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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河山-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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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住亲王府,公主住驸马府,询问该如何给太子安排太子府。
然而,礼部为太子选妃的提议接连不断地被皇帝扣而不发。太子才刚满十八岁,议婚之事,太子不急,皇帝不急,礼部体察圣意之后,便偃旗息鼓了。有了礼部的开头,朝堂各大臣王爷的家里有适龄女孩子的,使各自盘算开来,有那希冀进宫的,便开始教导宫廷礼仪,有那不想自家女儿进宫的,便赶紧找人家谈婚论嫁。只要定下姻缘,日后太子选妃可以避过了。
史记:凤至元年冬月十八日,成德帝下旨,赐郑家忠毅国公府,帝亲写匾额,并将于一月之后率百臣亲至国公府恭贺郑国公乔迁之喜,亲为国公府匾额揭红。
话说,这忠毅国公府的修建从一开始引人注目。
成化城因是索云国的都城,一向繁华,一代代的皇族宗室皇子亲王都会建府居住在成化城里,也有不少达官贵人,富户豪商在成化城修建宅院。但是世事无常,富贵难久,成化城经历了几百年的风吹雨打,人事变迁,这成化城里不免有许多豪门府宅便破败空置了下来。贺月善于投机取巧,便把这一类空置的尚可住人的大宅子都买了下来,经过重新修缮装饰,便成了赏赐给合并国异姓王爷们的王府!这里面也包含了乌亲王府,康亲王府,大附马府,小附马府。
成德皇帝从继位之初崇尚廉俭,在位二十余年,从未在成化城内兴过土木,建过宫殿,要是几个异姓王,两个亲王两个公主的府宅都得现修现建,十多座府宅新建起来,对成化城的百姓来说,不知会怎么被搜刮民脂民膏,怎么被征丁派役,怎么被压榨剥削。因此成德帝不兴土木,极得成化城百姓的交口称颂。
然而,在靖乱十二年,皇帝迎取皇夫之后不久,皇帝便在城南繁华之处圈了一处地皮,破土动工,大兴土木,一看是要修建一处豪华府宅。许多围观百姓推测,这是修的皇夫府。皇帝圣明克俭,皇夫保家卫国,皇帝要给皇夫修个府宅,百姓们也觉得可以理解接受,被征丁派役也没有太大的反抗情绪。这府宅修得极端豪奢,都能赶许多王府的规格了,而且修修停停,精工制作,一直修到凤至元年年才竣工。竣工之后,府宅一直封着,直到冬月间,宣旨前一天,府宅大门才挂了匾额,匾额的字被红绸蒙着。
这旨一宣,全城哗然。修了七年的府宅,竟然不是皇夫府,是赏赐给郑家的府宅。
除了皇宫,城里那么几家制作匾额的匠作坊,便有好事者四处打探,终于知道,那匾额,确确实实题的是“敕造忠毅国公府”!
郑家忠毅国公在凤梦北路的朗昆宁山脉率领凤军将士潜伏抗战十一年之久,事迹早传遍了凤国,郑嘉被封为一忠毅国公,也无人异议。然而,特特地新修一座府宅,赏赐与郑家,连各个异姓王,亲王,公主都没有享受到的待遇,给了郑家。这恩宠太过深重隆盛了,也太过郑重其事了!这府宅是从靖乱十二年开始修建的,那时,郑嘉还不是忠毅国公。不禁有人要问,这府宅是从一开始修给郑家的?还是间改了用途?
不仅如此,那道圣旨还表示,给郑家一个月的乔迁时间,介时,皇帝要带着百官大臣,亲自门,恭贺郑家的乔迁之喜,并亲手为国公主匾额揭红。
何等的荣宠!
风染从一开始知道,这府宅从破土动工是修给郑家的。自从风染跟贺月说了,郑家妇孺都隐居在梵净山,不入尘世,贺月了心。要让郑家死心塌地地效忠于凤国,必须把郑家的妇孺从梵净山搬下来!对此,风染没有给出多少意见,郑家会不会搬下梵净山,搬来成化城,风染心里没底。
贺月自然知道,如果也像对付其他那些异姓王,亲王,公主一样,买个大宅子,马马虎虎修缮一下便赏给郑家,其诚意显然远远不够,郑家多半只弄几个不要紧的妇人来住着,糊弄过去了。
因此,贺月为显诚意,特意为郑家新修了豪华府宅。若是一座破宅子,郑家自然不放在眼里,若是一座专门为郑家新建的足足修了七年的豪华府宅,郑家总不能轻易拒绝吧,皇帝赏赐府宅这么有诚意,又亲自到府恭贺,郑家总不好随便弄几个人来住着吧,显然糊弄不过去。
当然,在宣旨之前,这是给郑家建造的府宅的消息绝不能透露出去。但是郑修羽在成化城都统帅府当差,自然知道皇帝在兴建这么一座府宅,这座府宅被百姓盛传为是皇夫府。
郑家在接到这道荣宠到无以复加的恩旨后,完全没有半点欢喜之情。知道皇帝这是以恩宠,逼他们表态。他们如果把家眷妇孺搬下山,表明他们将效忠臣服于凤国,再无二心;如果不搬下山,表明郑家始终对凤国怀有不臣之心,随时可能举旗造反。只怕这恩宠之后紧跟着的便是帝王的雷霆之威!
已经驱逐雾黑蛮子,战争结束。剩下来的看皇帝如何治理凤国了。显然,皇帝绝不能容忍在自己的统辖之下,还有臣子对自己,对凤国怀着不臣之心,并且有能力随时造反。因此,是时候,以恩宠降服郑家了。
第456章 风染入内阁
皇帝想降服郑家的念头,并不是战后才有的,早在七年前下令破土动工为郑家新建府宅时,存下了心思,这府宅在快要峻工时,建建停停,显然是在等一个适当的赐宅时机。
如今战事已停,和议已定,凤国一统大陆,皇帝是时候,要把那些在战乱时,事急从权外放出去的各种权力,回收回来了。郑家非常敏锐地从朝议感觉了出来,想不到他们竟是首当其冲。
宣旨之后,当晚风月特意宿于皇夫府。贺月照旧在正院卧房内看奏折,风染坐在旁边,拿本闲无聊地翻来翻去,陪伴贺月。贺月看风染坐立不安的样子,笑道:“你还是改不了心浮气燥的毛病,别翻了,练几个字吧。”
风染叹了口气,道:“不练!”郑家接了圣旨,会怎么选择?风染一直忧心着,那是他的母舅家,关心则乱,他哪里静得下心来。
入更后,外面有守卫来通禀,说郑家在主院外求见。风染扔了闲道:“请他们进来小客厅坐,茶。”站起身,跟贺月交换了个眼色,贺月满眼都是“好好谈”的意思,风染一笑,走了出去。
风染是想好好谈,没想到刚出卧房的门,一个黄灿灿的东西朝他面门飞砸过来。风染连忙一闪,躲开了。等那东西落地,回头再看,竟然是圣旨,不用想,必是贺月午刚在朝堂对郑家宣的旨。
乱掷圣旨,可是对皇帝的大不敬,风染俯身拾起,向郑承弼,郑皓,郑嘉三人分别一礼,道:“小染见过外祖大人,大舅大人,二舅大人,羽哥哥,年哥哥。”在后面,还站着郑修羽,郑修年等郑家的头面人物。
“不敢当!”郑承弼冷冷地回道,说着,便咳了起来,由郑皓和郑嘉一左一右扶着,又是拍背,又是抚心。他年纪已过七十,年轻时征战落下的伤,便发作起来,身体远没有风染的太姥爷好。
风染也有很久没见过太姥爷了,也不知他还在不在世。
风染看着郑皓郑嘉把郑承弼扶回客座位坐下,便挥手让下人退出去,走到郑承弼面前跪下,呈那被砸飞的圣旨,劝道:“姥爷,如今战事初平,百姓安居,只等一个太平盛世。郑家也该封刀止兵,下山来了。再说陛下天地仁心,胸怀万民……”
还没风染劝完,郑承弼呸道:“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天下君王没一个信得过的!我郑家家眷,只有远在山,才能自保,才能护你周全,家眷一旦下山,失去了护持,会任人鱼肉!小染,莫要以为他娶了你,万事大吉?狗屁!只有自己抓住权柄,不落人把柄才是实在的。你知道那人会不会鸟尽弓藏?你会不会功高震主?我郑家一旦下山,自己都沦为鱼肉,没有能力再护你周全了!再有,哪家小孩不好过继,非得过继那人的嫡子?!那小子跟他老子一样,滑头得紧,跟你不是一条心,你早晚要吃他的亏!”至少风贺响响跟郑家不是一条心,郑承弼在风贺响响幼时,对他好,花了不少精力,是想对他施加影响力,然而,风贺响响很懂分寸,始终不受郑家的窜掇挑唆,只在表面敬着太姥爷。
这长篇大论的一通教训,只把郑承弼累得又喘又咳,郑皓郑嘉手忙脚乱是替父亲顺气喂水。明明已是风之烛,还替儿孙操不完的心,真是令人心酸心痛。
风染不知该怎么劝,便觉得身后来一人,一边弯腰把风染从地扶起来,一边拿过风染手捧着的圣旨,转手递向郑修羽,一边说道:“郑老将军洞彻世事,练达人情,既然不相信朕,朕不妨跟你郑家做个交易。”贺月一边俯下身,替风染把膝的尘埃拂了,然后扶着风染在主位下首坐下,自己坐在首,又说道:“如今四海平靖,兵祸消弥,已不须如此多的兵卒常备,糜费军粮,也无须再军政兵权一人独揽,等凤国形势再缓和一些,对风染适度裁军削权,势在必行,此是朝政需要,绝无鸟尽弓藏之意。刚郑老将军说了,只有自己抓住权柄才是实在的,才能保护郑家和风染,朕便许给你们要的权柄,只是你们郑家家眷必须下山,必须住进国公府!”
有贺月出头,风染便觉得有了依靠,后面便基本坐在一边,一声不吭,只由贺月跟郑承弼谈判。
商谈结果,最后达成协议:由郑修羽在都统帅府撤消后,接掌铁羽军都统领,负责成化城防务。由郑嘉郑皓出任驻京畿守军北营和东营的都统领之职。郑修年降,由武转,调职兵部左侍郎。与这三条相对应的,便是郑家必须把家眷搬来成化城。
郑家也清楚,皇帝能做出如此让步,都是看在风染面,不忍让风染伤心。若不然,皇帝哪会跟大臣新建府宅?又连篇废话,讨价还价?早直接下旨,令郑家搬取家眷入城,不从则杀,干脆得紧。
皇帝肯把铁羽军和京畿守军的两个营这么重要的两股兵力交给郑家,全是出于对风染的信任,因信任风染,所以信任郑家,爱屋及乌。把铁羽军和京畿守军的两个营控制在郑家手里,基本也控制了成化城,想动风染或郑家,得先掂量掂量。
贺月能为了风染一再作出退让,郑承弼也不好再坚持己见了。
凤至元年的腊月和年关,风染显得格外开心,除了参予必要的宫宴,动不动带着皇夫府的人口跑到忠毅国公府去串门听曲,国公府的郑家男女也成群结队地来皇夫府拜门回礼,这个年节过得极是热闹喜庆,贺月看在眼里,觉得花大价钱新建的忠毅国公府,值了,不心疼银子了。
好在郑修年一家在风染的要求下,并没有搬去忠毅国公府,仍住在都统帅府,纪紫烟仍是都统帅府的当家奶奶,替风染和皇帝管家。郑修年的母亲在几年前被从梵净山接出来后,便一直住在都统帅府郑修年的偏院里,是个极和善胆小的老妇人。郑修年甚是感激风染帮他接出母亲,圆了他想与母亲同住,近孝顺的心愿。
不知是贺月逼迫郑家家眷下山的举动刺激到了郑承弼,还是郑承弼的身体本不行了,凤至二年元月底,郑老将军过世。临死前,喉咙里一声一声倒气,昏浊的眼睛,茫然地看见风染,似有千言万语,却已说不出话来。
郑承弼一生为家族操劳奔波,少回梵净山,他只育有二子一女,两个儿子都好好的在他身边,儿子又生了孙子,曾孙,他觉得放心,只对女儿,心头有愧。他若不把女儿献进宫,不会致使女儿早逝。女儿留下个外孙,又没有养在他身边,命运多舛,多年来跟个皇帝纠缠不清,又没脑子心眼,几次帮皇帝算计郑家,都快四十了,还没有子嗣,过继个儿子,眼看着靠不住,叫他放心不下啊。
风染跟郑承弼不够亲近,但他知道郑承弼是心疼他的,拉着郑承弼颤抖的手,不住安慰道:“姥爷,我很好……没什么担心的……他对我也很好……姥爷,你放心……”
郑承弼似乎在等风染的某句话或是在等某个人,可是,他终究未能等到,挣扎坚持了许久,失望地落了气,未能闭眼:他疼爱的小女儿的孩子,一生孤苦,他没能给外孙儿安排个归宿,他放不下。
郑承弼老将军寿终正寝,虽然只有个二副将的官阶官职,凤国朝堂下武百官都纷纷前来祭拜吊唁,皇帝也下了温言嘉勉的旨意,死后追封了个靖国公的虚衔。郑老将军的后事办理得极是隆重,出殡当日,各家王爷,大臣,武将纷纷沿路设置路祭,以示崇敬。郑家经过百余年的苦心经营,已发展成大族旺族,六十四个孝子孝孙为老家主抬棺送葬,送殡队伍长达几里,途经之地,洒落厚厚一层纸钱,豪华的排场,引得成化城百姓沿路围观议论。
史记:凤至二年三月十三日,成德帝下旨,撤消都统帅府,原都统帅府所管军政军务,调兵驻防等事务职责仍归于兵部。皇夫风染仍领兵马都统帅衔,入内阁,仍总理凤国军政军务,直辖兵部。
这一道旨意宣出来,在朝堂并没有引起什么震动,但在背地里,开始暗潮涌动。
从风染入朝开始担任兵马都统帅之职,并为之专门筹建了马兵都统帅府,其后一手遮天地统领着索云国的兵马军政,皇帝对兵马都统帅显得极其放心,索云国和凤国的一切军事军务战争战役都是由兵马都统帅全权筹划进行。
然而这个由于战争而被统筹了诸多权力的官衙,终于被撤消了!其被强化集的权限,又分别归还回了兵部,吏部,工部,暗部等,这是一个政局朝堂从战争时期向和平时期过渡转变的信号。
第457章 玄武郡事发
大将军风染照旨意的意思,只是领着一个兵马都统帅的虚衔,进入内阁,仍旧总理着凤国军政军务,同时直辖兵部。照圣旨字面的意思,风将军的职位不降反升,入了内阁,管辖的范围也没什么改变,只是把直辖都统帅府改成了直辖兵部。
直辖都统帅府和直辖兵部,是有很大差别的!
其一,兵马都统帅府的权限兵部大多了,囊括了一些吏部,工部,暗部的部分职权。如以前,风染在武官系统内对将领进行升贬提谪,一言而决,只从吏部走个;现在风染想对将领进行任职调动,再从吏部走,不光是走个形式,还得吏部官员审核批复,若吏部官员不同意,将领的任职调不动。
也是说,风染想在军营照顾并提拔自己的亲信将领,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以后,大凡风染有心要提拔的将领,或是跟风染走得近的郑家等等,他们的升迁,吏部都会特别留意。除了吏部,风染想调拨粮草军晌军需物资,修筑工事,哨探军情宦情等方面,都会受到来受吏部,工部,暗部等各部官吏的牵制和监督。
其二,以前从都统帅府发出号令,可以直接调动军队,都统帅府的府吏是归风染直接管辖,没人敢违抗风染的号令。现在风染想调军调兵,得通过兵部发出号令。兵部尚和官吏归属于朝堂,风染是可以对兵部发号施令,可是兵部在接到风染号令后,得进行审核,并事前事事后随时禀告皇帝,风染不能再直接调军,并且通过兵部的调军,用兵全程都会在兵部的监督管辖之下。
调动运用军队有了全程监督,这样风染不能再调动军队为自己谋利益,或是在战后来个拥兵自重。虽然风染在长达十几年的领兵作战,从未有过这方面的企图,但这并不能代表风染在以后没有这种企图。
皇帝除了继续大力发展民生,鼓励农耕商贸等等之外,剩下的主要精力是一步一步,有条不紊,不显山,不露水地开始着手收束以前外放出去的权柄。
在这些陆陆续续发布的一些调令,其颇觉得耐人寻味。郑皓和郑嘉到京畿守军任职显得顺理成章,原兵马都统帅府的府兵在撤消兵马都统府后,并入铁羽军,原兵马都统帅府的府兵统领郑修羽不久后升任铁羽军都统领。
皇帝在限制削夺了风将军的权柄之后,又给了风将军一系的郑家更多的兵权和实力。这皇夫,能动?还是不能动?
史记:凤至二年四月初八日,成德帝下旨,把原兵马都统帅府恢复原名太子府,令太子入主,以供政事历练。
然而,实际,都统帅府只有前堂部分恢复成了太子府。府吏撤走以后,以前风染用以处理军务的前堂房等等,都进行了清理腾空,之后前堂这一部份都移交给风贺响响,让他用以召募客卿幕僚等等,开始历练政务,积累统御下属,识人之能,知人善任,调和矛盾等各方面的经验。
前堂后宅之间的门,仍高悬着“皇夫府”三个大字。后宅部分的格局跟以前基本不变:风染和贺月住在正主院,风贺响响住在东院,西院空着。郑修年一家在后宅东侧的一溜偏院里占了一个院落,庄唯一的院子与郑修年相邻,小远的小偏院又更往东一些。纪紫烟仍旧是皇夫府的当家奶奶,她只掌管后宅里的金钱财物,前堂的用度,由风贺响响自己找了个前堂管家来经管,从风贺响响自己的太子用度里支用。
风染虽然是以武将入内阁,又是主管军政军务这类事务,但既然入了阁,凡是朝堂之事,均可过问,并向皇帝提出自己的意见和主张,为皇帝理政,提出参考意见。
风月在朝堂还守着君臣之礼,回到御房或寝宫里,贺月便直接把大臣们的军政兵营军事等这一类的奏折直接扔给风染批阅。风染最不耐烦做这些字功夫了,他又熟悉军务,奏折批得飞快。风染批完了,贺月便把一些简单的奏折拿给风染批复。风染不大动脑子,也是批复得飞快。往往一晚下来,风染批复的奏折贺月还多,贺月只把一些问题较复杂,需要好生考虑的奏折留下来自己批复,其他的便都丢给风染。
大臣们等到奏折批复下来,接过一看,里面那朱批,字迹写得如蒙童一般幼稚,简直目不忍睹。本朝能把“蒙童体”写到出神入化,力透纸背的只有一个人,这奏折是谁批的,一清二楚。不过,大臣们都不敢点破,只能捧着奏折去办事。
好在风染一向较相信大臣们的能力,批复得最多的一个字:“准”。贺月批了“准”字之后,往往还会批复一些自己的意见。风染大而化之,只以一个“准”字,概括全。
这晚,风染陪着贺月看奏折,看了一会,便直打瞌睡,多瞌睡几下,便睡了过去。贺月看着风染的睡颜,止不住的心疼。
风染已经四旬有二,寻常人到这个年纪,不过才开始鬓发染霜,但是风染不但双鬓花白,而且往头发深处一路花白过去,日渐染霜,霜色日浓。好在风染大约武功有成,身体外貌除了花白头发外,并没有显得苍老的地方。仍眉眼斜飞,鼻梁挺直,唇色浅淡,俊逸得薄情,冷清得刚硬,像一块剔透晶莹,温润生香的美玉,穿透了二十多年的岁月风霜,一直一直是贺月记忆的模样。
贺月去衣架边取了外裳,小心翼翼地替风染披。贺月再小心,风染也醒了过来,随手拉过外裳,带着浓重睡意地问:“到二更了?”虽然除了白发,自己的外貌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甚连皱纹都还没有发现。风染自知,四十一岁,对寻常武人来说,正当巅峰之时,但自己的身体毕竟有异于常人,容貌未改,然而体力和精力都大不如从前了。以前陪着贺月熬夜,哪打过瞌睡?最近半年多以来,风染总是陪着陪着不知不觉睡过去了,要等贺月批阅完奏折,再叫醒他一起床去睡。
贺月柔声道:“才入更呢……你先困着,我再看看奏折。”
打了岔,风染又清醒了一些,便支着肘,歪着头,在御案的另一边问:“朝堂是不是有什么难事?你最近老是叹气。”朝堂的事,一桩接一桩,没个消停的时候,只是贺月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了,一般政事难事处理起来都得心应手,只有不一般的难事,才会令贺月唉声叹气,犹豫不定。
风染只是随口问问,贺月知道风染素来不喜理政,入了内阁,也不是天天朝,朝堂的事,风染若问,贺月不瞒着,风染若不问,贺月便不说,怕惹风染烦心。今儿,风染一问,贺月走过去,挨着风染坐下,放柔了语气,说道:“风染,跟你说个事……”他将要做的这件事,绕不过风染,这事为了风染,一拖再拖,已经拖了许多年了,终于到了不能再拖延下去的地步。只是,是做完了,事后知会风染一声,还是提前告知风染?贺月一时兴起,觉得静夜无事,便与风染说一说。
风染道:“何事,先说来听听。”
“你有没有听见大臣们私底下议论评说玄武郡的事?”
玄武郡?那是风染的故国阴国啊!风染见问,瞌睡得软软的身子顿时便僵硬了,半天才极具戒备地问道:“是不是玄武郡发生了什么事?”
在很早以前,风染听过朝堂有关于玄武郡郡守风宛亘如何在郡境内为非作歹,作威作福的事迹。开始的时候风染总觉得不是真的,可是这样的风言风语听多了,风染便也渐渐有几分相信了。可是,风染相信了,也并不在意,知道自己大哥生性老实,行事极有分寸,这些风言风语大约是三分事实,七分谣传,不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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