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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河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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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耀被凌江当众斥责,觉得失了贵族的颜面,说道:凌大人要大义赴死,让他去!咱们护送陛下杀出去。
你闭嘴!叶方生气得肺都要炸了,他的副手怎么这么不开眼呢?他们御前护卫虽是倾巢出动,总数也不过才六百人而已!他们的职责就是护卫皇帝和皇宫的日常安全,因要进入皇宫,所以选人严谨,兵精而少。但在这只队伍里他们六百人只是少数,在战场上,根本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占一半人数的京畿守军按计划从两边山头偷渡,遭到勤王军袭击,重创之下,残部一千余人在各个统领带领下,拼命杀出血路,冲下山来与谷底的队伍会合。此时谷底队伍中,一多半是铁羽军将士。凌江虽说是请求独身前去搭救风园护院,但铁羽军将士在凌江的带领下,素来重义,哪里会眼看着自己的都统领独身涉险救人?到时肯定会一窝蜂全跟着凌江冲过去。介时谷底的队伍就会一分为两,铁羽军救人,保护着贺月就只剩下二千余人,若是勤王军窥准时机,重兵来袭,他们哪里保护得住皇帝?不对,不是窥准时机,勤王军根本就是要把他们一分为二,各个击破!擒杀贺月当是重中之重!朱耀竟然看不破其中的玄机,枉为武将世家后人,更枉读兵书!
勤王军并没有给贺月军多少争论的时间,已经打开囚车牢笼,把人从里面拖出来,准备好的刀斧手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地结果了他们的性命!这些人,到死都未能有一丝挣扎,也未惨呼一声!
屠杀,就在铁羽军将士们的眼前展开!铁羽军将士一个个气赤红了眼睛,血脉贲张在屠杀之中,从谷后驰来一骑,马上端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穿着将帅服色的年轻男子。穿着帅袍,当是将帅,难道这人便是那传说中被贺锋拜为主帅的郑家子弟郑染?只是这人一张脸黑得像锅底一样?还黑得很不均匀,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匆忙中故意涂黑了脸,好使人识不出他的真实面目。这个郑染,竟是个藏头露尾之人。
黑脸人一直驰到贺月军阵前,哈哈笑道:贺月,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何人?!手一探,把没被注意到的横担在马鞍前的人提溜了起来,一手托起那人的下巴,使之面对贺月军。
两军阵前,看得分明:只见马前那人双目微闭,斜眉朗鼻,淡色的薄唇紧抿着,生得相当清俊,只是脸色有些惨白,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全身像没骨头一样,被黑脸人挟制摆弄着。
是风染公子!陛下!叶方生那劝谏的话根本没有说出来,贺月已经果断下令:冲上去,救人!一边说道,一边自己催马前行。
叶方生只得一边跟着贺月,一边嘱咐自己的属下们守紧了皇帝!
黑脸人哪会等着贺月冲上来救人?哈哈一笑,拨转马头,向谷后飞驰而去。
一看见风染被叛军统帅郑染挟持着,贺月的心情再一次又是心慰,又是心痛:风染到底是他的人!哪能相助叛军,郑染果然是另有其人。想是风染的计划被叛军查觉了,所以风园护院和风染才会被叛军拿下。先前他猜测风染跟贺锋如何如何勾搭,如何如何成奸,都是自己想多了!像风染那般清高孤傲的人儿,怎么会看得上贺锋?贺锋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风染的人是他的,心亦是他的,贺锋得不到,所以才要拿风染来要挟引诱他,就算明知道前面是陷阱,贺月心头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要把风染救出来!
贺月军从上到下全都憋足了劲,贺月要救被郑染挟持着越跑越远的风染,铁羽军将士们要救正在被一个一个屠杀着的袍泽们,这番动作,就不再是缓慢推进,上下齐心,大军直接向囚车压了过去!
贺月军这么一冲,勤王军的兵卒们慌乱地丢下囚车,一哄而逃!这等情形,更是叫贺月军士气大振,深觉叛军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全然忘记了他们刚进枇杷谷时所受到的重创。
叶方生谨守职责,紧紧跟在贺月身畔,正策马驱驰之间,猛觉得地动山摇,路面龟裂塌陷,人随即天旋地转,向地底掉了下去,他只叫了一声:护驾!在下落中,他忽然想起,在枇杷谷谷底,有个大坑!
第114章 在胜利时刻出逃
那是一个天然大坑,位于枇杷谷谷底后半段,风染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才把那个坑架设起来,掩盖得象平地一般。只是不能承受太多的重量。那三四十辆囚车所停之处,即在坑沿位置,随后,只把庄总管一人一车推在大坑之上,之后的郑染在大坑上一来一回地驰过,也只是两人一骑,风染的坑下支撑架设得相当结实,尽可支撑这些重量,但贺月大军压上,哪里还支撑得住?当即整体瘫塌!冲在前面的贺月军全都惊呼着落入大坑之中!
贺月掉下去的时候,贺锋在山崖上看得一清二楚,拿着战鼓鼓锤,一下一下用力地敲打着战鼓,把他振奋激昂的心情传递给他的勤王军将士们:那个一直欺压在他头上,比他小了整整十岁的嫡长子贺月,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这一仗,他赢了!
按照凤梦大陆的继承顺序,嫡长子死了,该由嫡次子递进,嫡子死完,然后才排到庶子。贺月死了,无子,按法,当是贺艺继位。但是,以贺艺的才干和朝堂以及在野势力,均难以与贺锋匹配抗衡。勤王成功之后,贺锋会推贺艺继位,然后再找个机会杀掉贺艺,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位大统了!
贺锋所在的山崖就是枇杷谷谷底临近叠依山一面一个突凸出的山崖上,可以把谷底情况一览无余,他想:他总算忍住了身体上的欲望,成就了一代霸业!让风染为他沙场驰骋,远比把风染收为男宠更值!
贺锋甚至在想,贺月败,也许就是败在此处!贺月垂涎的是风染的身体,完全没搞明白风染的真正价值!
贺锋承认,在与贺月的历次交锋中,他败于朝堂,败于权谋,他甚至承认,他的野心远没有贺月那么大,但是当双方兵戎相见之时,他胜了!得风染者,得天下!这个得字,不是指得到风染的身体,而是得到风染出力相助。贺锋暗自庆幸,他忍住了对风染身体的渴望。
贺月的大军本是以铁甲铠兵为外围,第二层为长枪步兵,之后是弓箭骑兵,攻守防兼备,这么混乱地一冲刺,阵形顿时散乱。骑兵当先冲了出去,后面是长枪步兵,铁甲铠兵因战甲厚重,行动迟疑,落在最后。
贺月军前队落入深坑之中,后队仍是一队人赶着一队人源源不绝地向深坑冲了过去,就算前面的人能够及时止步,也被后面的人挤了下去。风染之前安排下的勤王军更在双方僵持之时,悄然集结了众多兵力之后终于抢占了原本由贺月军占领控制的谷口,然后集结的兵力,开始由谷口向谷中推进,以逐步碾压的势态,把贺月军向中间大坑驱逐!
而刚才,怆惶扔下囚车向谷后逃窜的勤王军们,纷纷返身杀回,一边绞杀绕过大坑的贺月军,一边向大坑里投掷火把,引烧早已在大坑中埋下的油脂干柴之物,大坑坑底被引烧,顿时像口巨大的铁锅,锅里燃起熊熊烈火,只烧得马嘶人叫,哀嚎震天。
大坑并不太高,也不陡峭,有不少人顺着坑沿爬了上来,勤王军守住三个方向,居高临下,将试图爬起来的贺月军一一击落击毙。另一方还有贺月军不断被挤落坑中。贺月军哪里还有什么士气,阵形可讲,大家所尽己能,奋力逃生!
大坑之边,剩下的只是勤王军对贺月军的屠杀,此时的枇杷谷直如修罗场一般可惊可怖,惨绝人寰。
不过,这些垂死惨嚎,在贺锋听来,直如仙乐一般美妙!只是在这美妙的仙乐中,贺锋却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来,问一边的将官:郑统帅去哪了?你们看见郑统帅了吗?按计划,风染诱敌之后,该当策马回来,指挥最后的收尾战斗,可是,贺锋却想起来了,他只看见风染被黑脸人挟持着打马而逃,贺月去追,随即坑上掩体塌陷,贺月落掉坑中,他兴奋地击鼓助威,看着一波波的贺月军被赶落大坑之中似乎郑统帅这么一逃,就没有回来?
能与贺锋站在山崖上观战的,都是贺锋的贴身客卿谋士或高阶将领官吏,被贺锋一问,全都瞠目结舌,他们全都关注战局,关注胜利去了,谷底的战局正按照计划像他们所冀盼的那样,向胜利迈进,哪里注意到郑染有没有返身回来?他们全都被即将到来的胜利欢欣鼓舞,哪里注意到战场中,少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郑染为什么没有返回战场?是遇到了意外吗?郑染身上的内力已被化去了,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可也力量有限得紧,不能不让贺锋担心。那可是他不经意中挖到的稀世珍宝,他必须要捧在手心里珍惜!
贺锋看天色已开始转暗,贺锋更添了几分担忧,当即说道:你们在此看着战场,本王下去看看。退出山崖,带着贴身护卫,向风染刚才佯装逃跑的谷底方向飞驰而去。
风染被黑脸人挟持着,从自己身边驰过,庄总管感觉到有几个石子一类的硬物,挟着微弱的内力打在自己身上,庄总管觉得身上一阵酸麻,竟然被解开了穴道。庄总管不敢乱动,只拿眼睛左右扫视,是谁解了他的穴道?还没等庄总管想明白,便看见叛军军卒扔下自己,飞快去向后退去。庄总管没有多想,当即运使内力崩断绳索,也向后飞退。他很清楚,他所在的位置,是谷中大坑之上。
匆忙之中,天色将晚,叛军佯逃之中没注意自己队伍中多了一个人,并且因匆忙起兵,各路叛军各种服色混杂在一起,也分不清楚哪些是哪些的人,只要不是官兵服色,就是他们自己的人!庄总管随手抹了把泥土,把自己抹得灰头土脸的,又捡了个头盔戴上,遮住了他花白的头发,他又习过武,身手尚算矫健,便跟着叛军逃。
叛军逃到半路,又不逃了,站在谷底听动静,很快就听得轰隆隆几声大响,好像是什么巨大的东西倒塌了,叛军顿时兴奋了起来,返身冲了回去。听那一声巨响,庄总管心知是架设在大坑上的掩体倒塌了,他跟着折身回到大坑边,坑里的情形叫庄总管目不忍卒,更让庄总管透心凉的是,贺月也掉进了坑里!他以为他老眼不花,认为明主的贺月,竟然被一个男宠害得如此惨淡收场!风染,那个长得一点不妖孽的清淡男子,更比妖孽害人!
叛军们都全神贯注地去击杀想从坑底爬上来的人,庄总管悄悄摸到坑边不远的囚车处,把风园的人放了出来,解开穴道,嘱咐他们暂时不动声色,埋伏在囚车边,恢复一下体力。风园护院全都被制住了穴道,又关在囚车里,根本动弹不得,所以叛军也没派人看守,风园护院们便悄无声息地都解了穴道,等着庄总管的指挥。贺月军惨败,那是指望不上了,庄总管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庄总管看着一波一波爬上来的贺月军又被叛军杀了下去,看得庄总管心惊胆颤。他是谋士,哪里亲身经历这等血腥场面?庄总管眼见得又有一个贺月军穿着军卒的服色,从谷底爬了上来,在快达谷沿之时,不等叛军军卒袭至,一个挺身,落在了大坑坑沿之上。不等那人站稳,便有几个叛军军各挺长枪长槊向贺月军卒扎了过去。若在平地,那军卒本可后退避开,但军卒的身后现在是大坑,一退,就要再次落入坑中,那军卒却是一步不退,硬生生受了几枪,轮起手里的大刀向刺向自己的叛军军卒砍了过去,喝道:不怕死的来!疯了一样地坑边挥舞了大刀砍杀叛军军卒。无奈叛军人数太多,其中也不乏江湖高手助阵,那军卒受伤之余很快不敌,又被逼落坑下。
庄总管心头一阵火热,他认得那军卒!因为那根本不是军卒,是贺月的暗卫,暗卫尚在,贺月应该无恙吧?贺月军数次想从坑里突围上来,但都苦于坑上无人接应,几次强行冲上来,又被硬行逼落坑里。庄总管当机立断,指挥着风园人手暗暗靠近坑边,然后推着囚车,从叛军身后猛冲而出,直把一些叛军推下坑去。叛军开始一怔,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谁也没时间去追究风园的人穴道是怎么解开的,二话不说,两边人手便在坑边厮杀了起来。
庄总管就是要撕破一点坑边防守,叫道:这里!快从这里上来!
坑上有人厮杀接应,陆陆续续地使有兵卒冲了上来,贺月的暗卫也很快护着贺月冲出了大坑,他被众护卫护着,倒没受伤,跌下大坑,只是伤了马,连衣服都没脏着,他心下虽是惊骇,面上却沉着平静,处变不惊,尽显帝王风采。
老庄?怎么是你?
陛下!
旁边的叶方生受了伤,被朱耀扶着,坚持守在贺月身边,说道:陛下,先离开再说!
第115章 迷路了
贺月站在坑边,一步不动,说道:等我们的人都上来!他要是在此时丢下他的兵卒先逃了,以后,他还怎么能指望众军归心?
落坑的兵卒源源顺着这个大缺口逃了上来,清点了一下人数,大约还剩九百余人。杀伤惨重。
谷口他们进来的方向已经被叛军占据,他们所处的位置更接近谷后,贺月便指了指谷后,说道:这边走?
不妥,出了此谷,便只有一条路通向石雨镇。老庄已经在这条路上来来去去走了两趟了,清楚地知道,从枇杷谷出来,只有三条道,中间一条直通石雨镇,左边通万青山上,右边通依叠山上。
贺月记得风染便是被挟持着向这个方向去了,坚定地说道:走!
部属把抢来的马匹给贺月骑乘,九百残兵败将一路掩护着贺月向谷后撤退。
贺锋布下这么大个陷阱,哪里容贺月这么轻易逃脱?全军上下都等着收割贺月的首级,不用主帅和贺锋下令,底下的各级将领,很快就分配了人手,一路追杀过来。能不能杀掉贺月,是勤王成功与否的胜败关键;能不能逃脱,是索云国政局能否稳定的关键。从大坑到谷后,短短一段路,却是步步惊心,血流成河,双方都杀红了眼!短短的距离又抛下了几百具尸身。
谷后关口,并没有多少兵力,一阵厮杀之后,很容易的就把人杀了夺得关口,等贺月等人通过之后,凌江道:兄弟们,陛下是为了救你们才落入叛军圈套,是男儿,就跟我在这里守住,让陛下离开!残余的几百兵卒轰然响应,他们都是军营中人,不用说也明白这样被叛军紧咬着一路追杀,只会被一点点杀掉,累垮,只有留下一部分人拼死掩护,贺月才有逃脱的可能!
这个关口相当宽阔,并不是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但也只有这个关口还可以守一守,能拖一时是一时,给贺月争取尽可能多的逃跑时间。
天色黑得很快,这么一会儿功夫,太阳已经落山,只剩下一点昏暗的亮光。从这里直达石雨镇,贺锋有可能在这条道上安排人手巡守,不等吩咐,便有两个轻功好的侍卫悄无声息地赶到前面探路去。一会儿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陛下,前面有人,小人躲在暗处查看了一下,当头之人是瑞亲王!
贺锋不是应该在山崖上督战吗?怎么会丢下战场,跑进山去?
此话可确?
两个侍卫一齐回道:小人们亲眼看见瑞亲王打马转上左边岔道,千真万确!
他带了多少人?
侍卫努力回想了一下:两个,或者三个!
向左?去哪?
左边岔道通向万青山脉。
贺月才懒得猜想贺锋为什么丢下战场,跑到从枇杷谷到石雨镇的官道上来,而且,贺锋还不是回石雨镇,而是转上了通往万青山山脉的山道,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贺锋身边没有前拥后簇,而是只跟随了两三个贴身护卫!而自己身边,少说也有十余人。贺月觉得老天待他真不薄,他刚从大坑里爬出来不久,就给了他一个翻盘转败为胜的绝好机会,贺月下令道:追!
跑开了一段距离,小远才像活过来了一般,少爷少爷,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骂了皇帝陛下!我会不会被砍头啊?小远一边叫一边擦汗,他这辈子也没做过这么疯狂大胆的事,到现在,心仍狂跳着,身子也止不住害怕得直颤抖,汗水早就把几层衣服都湿透了,那一脸的锅灰被他被抹拭得深深浅浅,花得不能再花了,生怕风染嫌弃他,又道:少爷,是你叫我抹的锅灰,不能嫌我脏啊!然后又叫道:少爷少爷,我看见你给总管大人解穴了,你拿小石头儿扔他,少爷,你是好人!这几天,他为了风染囚禁风园众人的事,不敢跟风染呕气,就自己跟自己呕气,担心得了不得。见风染出手解开庄总管的穴道,知道风染是放过风园众人,心下宽慰不已。说着说着,小远就哽咽着流下泪来,也不知是吓着了,还是高兴坏了,总觉得心头各种各样的情绪,上下翻腾。今天这一天,过得比以往十九年都精彩惊险。
风染已经翻身骑在了小远身前,喝道:闭嘴!瞧你那点出息!两军阵前,本该小远捏住风染的下巴给贺月军看,哪知道小远的手抖得像弹琵琶一样,亏得风染机警,拿自己的下巴夹住了小远的手,才使小远那个动作看起来像模像样。威胁完了,在纵马回头之前,本来风染还安排了小远叫嚣:狗贼,有胆来追!小远那时已经全身都吓酥了,这句话,无论如何叫不出口,只得哈哈笑了两声,可这两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比哭还难听,笑得全无气势,哪点像是一军主帅的笑?好在贺月军此时正被叛军屠杀风园众人的举动急红了眼,没发觉小远的异样。
风染知道小远是小户人家的孩儿,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没有当场吓得尿裤子或是直接晕过去,已经很好了,也没有多怪小远。
风染正策马向谷后驰去,便听得身后轰隆隆地一阵大响,吓得小远抱紧了风染,战兢兢地问:少爷?少爷?什么东西垮了?风染明知道是他架设在大坑上的支撑掩体垮了,怕小远担心,说道:不知道,别管了,咱们快逃。应该是贺月追了上来,压塌了大坑上的支撑,此时,不管是勤王军还是贺月军,都正在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大坑里的情况,正是此时,也是他苦心经营的逃跑时机!风染一边快马加鞭向谷后关口驰去,一边叮嘱小远道:以后这些事,都跟咱们无关了。
因为是要从这里逃跑,所以风染在谷后关口处安排的守军很少,就是做个样子。风染带着小远从关口出去,关口的守军认得风染是勤王军主帅,什么都没问,直接放行了。
出了关口,风染带着小远,策马狂驰,心里却不由得轻轻舒了一口气,感觉心情终于轻松了下来:终于,他又重获自由了!而那块一直压在他头上,压在他心上的巨石,他亲自设计把他埋进了枇杷谷里那个大坑之中,用了叛军和官军双方一万余兵卒为他殉葬!
当初,走进太子府,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被贺月一再欺凌羞辱,一再胁迫挟持,表面上在风园里养优处尊,备受恩宠,他的心情却比死亡更加难捱。如今,他总算活过来了。可是,他亦回不到从前了,他的身体已破败得千疮百孔,他的心情已颓废得荒芜死寂。
风染沿着道路驰出一段之后,在一处岔道口转而向左,踏上了深入万青山脉的道路。前天,风染叫小远带了一队兵卒,把郑修年送到万青山里一个猎户人家里暂时寄住。郑修年知道自己双腿骨断,一身内伤,行动不便,留在枇杷谷里帮不上风染,逃跑之时还是累赘,便听从风染安排,先到万青山里躲起来,等风染来与自己会合。今天在战场上,风染看着护送过郑修年的那一队兵卒全都死了,此时除了小远,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郑修年藏在万青山何处。
走到岔路口,风染问小远怎么走,小远怔怔地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才道:这边吧。跟着小远的指点一路走,风染很快就发现不对了:小远,你迷路了?
小远早就发现迷路了,只是不敢说,听风染这么说,赶紧分辩道:上次来的时候是白天,现在天都黑了,不记得了。
干什么不早说?风染拨转马头又跑了回去,温容道:小远,咱们回去再走一遍试试,你好好想想。风染对敌人,那是绝对的心狠手辣,半点也不容情;但对自己人,却是宽厚以待,爱护有加。
风染没有寒着脸给自己一顿训诫,已出小远意外,风染更是那么温和的对他,语气里没有半分责怪他的意思,更是叫小远受宠若惊,坦白道:少少爷,小远不认得路小远从来没有出过京城山里的路看着都差不多小远认不出来了。呜呜。
看小远难过,风染安慰道:没事,反正郑公子在这山里,咱们慢慢找。只是今天晚了,要先找个歇的地方。以前在战营,风染就常常随军露宿,现在初秋,天气还不算冷,风染就打算找处水源,就着清水把干粮啃了,然后随便在树下打个盹,就可以对付一晚了。
不急着赶路,风染就带着小远,在万青山中骑着马慢慢行走,他的心情很久都没有这轻松过了。他盘算着,找到郑修年后,等他养好了伤,就找个借口把郑修年打发回郑家,然后他就带着小远一路悠闲地游山玩水去,走到哪里,便是哪里,死在哪里,便埋在哪里,一切随遇而安。
风染这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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