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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河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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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风染背后比较安全。
  白三平下令关闭中门之后,庄总管往返前堂后宅,中门又重行半开。即将走到中门,却见风染由小远扶着,正缓缓迎面行来。明知前堂里威远军正等着擒杀于他,风染还敢出来?而身边未带一个护院!庄总管吃了一惊,左右一望,见尚无威远军兵卒发现注意,急步趋前,轻轻唤道:公子?
  风染轻轻道:先生,你叫嚷起来,让他们来拿我。
  微微仰起的容颜,干净而清俊,病后伤后没有血色的脸庞,带着死寂,却泛着战意凛然的容光,令庄总管有一瞬间失神。风染只是有一个男宠的身份,可风染从来不是男宠!这世上,绝不可能有像风染这样的男宠!知道风染来前堂绝对不是出来送死的,庄总管压低了声音,急急问:公子准备怎么做?
  风染回转身,道:先生一叫,我会往中门回逃。中门护院听到先生叫嚷,会立即关闭中门,我沿内墙夹通向左逃,先生追进夹墙后,可向右逃,我在隔墙内侧,给先生留了道小门。此门后已安排人手,听见先生叫嚷,便立即进行封堵,先生若动作稍慢,进不了门,就只能自安天命了。
  
  第143章 反困威远军
  
  庄总管问:公子呢?
  我往左逃,左门一样。风染说毕,便由小远扶着,已经向中门奔了过去,庄总管大声叫道:公子想去哪里?哎哟,不好了,快来人呀!公子想逃跑!在中门这里呢!威远军本来就三三两两地散在前堂里,观赏着太子府的景色,被庄总管这么一叫,顿时惊起,纷纷身庄总管处跑来,顺着庄总管的指点,果然看见一个样貌清俊的年轻公子,由一个汉子扶着,正慌里慌张,脸色苍白地往中门往里逃去,而本来半开着的三道中门,最里面一重正在快速关闭,大家来风园的任务就是诛杀男宠的,怎么能让男宠逃了?相互招呼着,一窝蜂追了过去,一颗心只想着,若是让男宠在中门关闭前逃了进去,他们还怎么杀男宠?
  所幸,男宠在逃进中门之前,最里那一重门呯然合拢,把男宠关在了外面。男宠尚着夹墙通道,向左逃去。一众威远军也跟着向左追了下去。庄总管赶紧瞅着空子往夹墙右面逃去。这一番吵吵嚷嚷,动静甚大,前堂的威远军兵卒几乎全都惊动了,连两个都统领也坐不住了,跟着兵卒冲向中门,然后沿着夹墙向左边通道追了下去。均想,这男宠好死不死,竟然想逃!想是后门和两个侧门都关闭了,男宠就只有逃向前堂,却是送死来了。这下好了,叫底下兵卒乱军打死,自己也少担许多责任。
  太子府甚大,这前堂后宅之间的隔墙也甚长,前面两人拼命逃,后面一大群兵卒使劲追,大家追了一会,距离渐渐追近,只有几步之遥,而夹墙通道也到了尽头!这一下,众军倒不急了,哪想到男宠和那个下人忽然一个猫腰,竟然从旁边钻了进去!那里竟有一道门,或者说,是有一个洞!众兵赶紧扑上去,想把男宠揪住拉出来。两个兵卒手脚麻利,拉是拉住了男宠的脚髁,但是洞外力道甚大,抓住男宠脚髁的兵卒倒被拉进洞去,后面的赶紧扯住两兵,帮着往回拉。
  风染只觉得自己的脚髁便像被铁钳钳住一样,不住地把自己往回拉,自己虚弱,实在无力相抗。好在风染在门边安排了人手接应,此时也管不上什么禁忌不禁忌,七手八脚抓住风染上半身往外扯。风染一被扯出门洞,便即吩咐封门!马上就用准备好的大石堵向门洞,大石只压得夹墙里抓着风染脚髁的兵卒惨声长叫,却无论如何不肯松手,风染被抓着脚髁,站不起来,道:砍掉!
  众护院微感有些不忍心,风染已然厉声道:快砍!
  砍了手,众人把断手从墙头扔回夹墙里,也不管夹墙内官兵如何了,只七手八脚用石块泥土把门洞牢牢封堵起来。小远替风染拍去衣上尘土泥垢,问:少爷,要不要洗洗。看风染脸色苍白,刚才众人七手八脚去托拉少爷,定是把少爷恶心到了。风染虽然有些灰头土脸的,略显狼狈,却只顾扶着小远连连喘气,道:不用。这段路若不是有小远扶持着,以他现在的体力,实在逃不出来,恶心是恶心,但现在不是介意这个的时候。
  庄总管从右侧门洞里爬出来,后宅的样子叫他吃了一惊:种在隔墙后的奇花异草,树木藤蔓被拔除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木匠们临时搭设的简易木架脚踏,一些护院全猫着腰站在木架上,攀着墙头向墙内悄悄张望!脚架还放着一些大小不等的石块,一看那些石块的质地和形状,庄总管就知道,那是从园中假山上拆下来的!一些用来堵门了,一些准备用来投掷夹墙里杀人?再远一些的地方,架了几大口锅,烧着热腾腾的水。风染杀人之前,还要给威远军洗洗澡?哦不,那锅里,烧着的是油!空中飘着油香。
  放眼看去,整个后宅,哪还有片刻之前的山水园林之胜?除了没有拆房子,前堂后宅隔墙附近一段全被风染给糟蹋了。庄总管苦心打理经营几年的园子转眼变成这样,感觉自己气都提不起气来,真想晕过去!风染真不是一般二般的敢闹腾啊!怪不得风染要让自己交待下去,叫下人全听风染号令,怪不得风染要把自己支到前堂前厅去陪着两个都统领大人拖延时间,自己若在风染身边,那是断断容不得风染如此胡作非为的!
  在庄总管想晕的时候,追进夹墙之内的威远军兵卒们,才真的感觉要晕了!刚开始,见男宠在夹墙尽头,从门洞逃出,便想回头从另一方向找个小门追进后宅去搜捕男宠下落,反正风园已经被前后围住,不怕那男宠逃出去。男宠还胆敢砍了自己人的手,对那男宠也不用再客气,逮到就杀!很快,他们就从左边跑到右边,半道中发现了几道小门,不过那些门早已经被人从里面封死,推着纹丝不动。
  两堵墙之间,只有丈二宽的距离,实在太过挤拥了,便想先退回前堂再说。不想,等他们想退出中门时,那半开的中门竟然被人从外面关闭闩上了!这中门,因是阻断前后两宅用的,因此门也是前后两面均可上闩。不用问,自是留在前堂的风园护院们趁他们冲入夹墙拿人,混乱之时,偷偷从外面关闭上闩的!此门一关,七八百威远军步兵就被困在了风园前堂后宅的隔墙内侧夹墙通道之间。而隔墙外侧夹墙通道中则躲着风园从前堂撤入的护院们,护院们将中门外围一层门,由内向外上闩,就把前堂留守的几十个兵卒挡在了隔墙外。
  被困在内外隔墙内侧夹墙通道之间的威远军兵卒们,唯一的法子就是撞墙!
  太子府是比照皇宫规格修建的,皇宫的围墙墙高三丈,墙围三重,墙距丈二,太子府是一样的。皇宫的围墙是熬了糯米汁混合粘土浇铸而成的,其坚固的程度只比城墙稍逊,太子府亦相同!威远军兵卒想着只是逼杀男宠,就只带了随身刀剑,如何对付得了坚固的围墙?撞了半天,断折了无数刀剑,却是徒劳无功。纵然带了攻城辎重,在这狭窄之地,也万难施展。两都统才终于意识到这皇家围墙是断断扒不开的,转而撞击中门。那门只是被门闩闩住,自己多做冲击,终会撞断门闩。
  风染正正地等在中门处,站在木架上,闲闲笑道:风染在此相候多时,各位担误这多辰光才想起撞门,真是愚鲁!众威远军不理不睬,只管撞门。风染令护院投掷了几块山石下去,只砸得众兵手脚断折,惨嚎阵阵,风染道:各位射他!卫都统一声令下,底下威远军众兵卒立即张弓搭箭,向墙头风染所在处攒射。风染一个猫腰就躲了开去,下令道:你们有弓箭,我风园岂无?射!风园众护院虽是人数不敌,却是站在木架之上,身在墙头,居高临下,又有掩体,占据着地势优势。再说风园护院分散在墙头之上,而夹墙内威远军却是密集地聚在中门之处,这一对射,风园护院虽有损伤,底下威远军死伤更多,惨嚎连连,双方伤亡根本不成比例。易都统看出情形于己不利,忙叫:别射了,大家都别射了!
  庄总管跟在风染身后,闻言赶紧下令:停射!停射!对方是威远军步兵啊,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就连贺月也不敢得罪了毛恩!
  风染阴恻恻地庄总管耳畔说道:先生,说好了,今日须得听我号令!先生不得吱声!
  只把庄总管吓得浑身汗毛,根根直立,结结巴巴地劝道: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风染只是一声轻笑:先生,你可曾想过要饶我一命?你不配说这话!他被人逼至绝境,他若是寻常男宠,唯有受死,谁想饶他了?连庄总管也未动过饶他之心!他何曾招惹过皇后?何曾招惹过毛恩?何曾招惹过威远军,他们为何要逼他至此?贺月宠他至此,是贺月的错,他不曾媚惑过贺月分毫,为何要他承受贺月的过错?
  等双方都停了射箭,风染叫人把伤者扶下去诊疗,自己拿着浇花用的长柄铁勺,舀了一勺热油浇下去,人缩在墙后不露面,说道:这是油,炒菜用的,已经烧至滚烫,各位若是再敢撞门,这油就要往各位身上浇!这大寒天气,被滚烫的热油浇在身上,会是什么滋味?众兵就算穿着铠甲,但是脸面双手却是露在外面的,浇上了一样受不了,再说众兵在中门处聚得密集,人挨着人,想躲闪一下都难,简直就是个等着挨热油浇身的局面!风染还没说完,续道:等我把油浇完,就点把火。这夹墙之间如此狭窄,浇完油,再点把火,简直不要人活了。虽然门也会被点燃,但在中门被烧毁之前,众兵便会被先行烧死!
  庄总管跟在风染身后,老着脸劝道:公子,见好就收,凡事不可太过了。威远军步兵要是被烧死在风园,他怎么跟毛恩将军交待?
  内侧夹墙间,两位都统领约束了众兵,问道:公子将我等困在此处,意欲何为?
  
  第144章 掌控局面
  
  问得好!风染躲在墙后答道:我有请各位军爷来了?军爷问我意欲何为,我且问军爷,你们不请自来,围困冲入我的园子,意欲何为?
  那还用问,自是来诛妖孽,清君侧的,不过威远军众兵现在是受制于人,处于劣势,这高高在上的话就答不出来。风染也料定他们不敢回答,说道:想杀我,叫你们主子自己来!你们若敢轻举妄动,我有本事,叫你们一个个全都死无全尸!
  易都统扬声道:公子,可否请再露尊容一瞧?
  小远喝道:我家少爷,岂是你等粗人,想瞧便能瞧的?这话听上去有点狗仗人势,不过风染的性子便是这样,小远倒只是实话实说。
  风染低声问庄总管:此人是谁?
  姓易,毛恩将军所领样兵右营都统领。
  长得何样?
  庄总管道:一副大胡子,遮了半张脸。公子是不是觉得此人有些熟悉?
  嗯。风染轻轻应了一声:听声音,有些熟悉。凤梦大陆并没有留须的风俗,像易都统这样独特的样貌,如果是熟人,自己应该记忆深刻才是,怎么会全然想不起他是谁了?
  风染和庄总管还在冥思苦想,下面那易都统已经声音一变,大声叫了出来:大家听好了,站在墙头上的那个男宠,就是瑞亲王的叛军主帅郑染!我早就说过了,陛下宠信的男宠就是叛军主帅郑染!
  庄总管和风染一听这未加掩饰的声音,立即想到了:此人乃是车文光,是瑞亲王的人!
  想不到这车文光在瑞亲王死后,勤王军兵败之后,竟是投靠了威远军毛恩!庄总管和风染均是心思敏捷之人,不由同时在想:难道毛恩为什么要收留瑞亲王残部?难道毛恩也有反叛贺月之心?
  毛恩究竟有没有反贺月之心,暂且不说,车文光叫那一嗓子,就够要人命的!
  风园之中,知道风染即是郑染的人本来不少,但都深自忌讳,绝不敢透露半点口风。虽明知捉拿郑染的悬赏一月高于一月,却是谁也不敢去领赏。目睹了皇帝对风染的宠溺日甚一日,谁敢跟皇帝过不去?谁敢把风染即郑染的消息捅出去?到时,风染未必会死,自己却铁定会死!那赏钱领来都没机会花销。
  风园之人生怕把此事捅出去惹了祸事,但风园中有一个人是从来不怕事的,那便是风染!按照风染的耿直性子,被人揭穿了身份,多半会直承其事。庄总管生怕风染性子发作了,赶紧抢着怒喝道:我家公子,亲手击毙瑞亲王那叛臣贼子,岂能与他同流合污,做他叛军主帅?左右,与我射杀这信口雌黄,毁损公子清誉的妄邪妖人!
  那车文光一口揭破风染曾任叛军主帅的身份,庄总管哪敢留下车文光活口,更不能给风染答话的机会!风园众护院得了命令,一阵箭矢猛射,顿时把车文光的身子射得跟刺猬一样,插满箭矢。还连累他身周的几个威远军,一齐送命。车文光临死还在叫嚷:他就是郑染,我没说错!他身边那长随就是郑染的长随!
  谁也没想到,庄总管竟然会那么着急的射杀了对方右营都统领,一时,墙里墙外都陷入沉寂。
  倒是风染轻轻笑道:先生既开了头,何不杀下去?声音虽然轻,却足够墙里墙外都听清楚。
  被困在夹墙通道里的威远军顿时慌了神,他们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威风凛凛,却不想在逼杀一个男宠时,竟然会落入圈套,被困在这光秃秃的夹墙之间,有力施不出,还要犹如鱼肉般任人宰割,实在是太憋屈了。于是,一些人好言相求,一些人怒骂奸佞,一些人公然叫阵:你个卑鄙男宠,就只会卖屁股讨好陛下,有本事,下来跟爷打一架!爷要打得你个贱胚满地找牙!
  庄总管顾不得风染的禁忌,硬把风染从木架上拉了下来,再拉远一些,方低声劝道:公子,见好就收,放了他们,莫要惹恼了毛恩将军!
  风染右臂还使不得力,只用左手狠狠摔开庄总管的手,冷冷问:我何时惹过毛恩将军了?我没惹他,他都要派来人清君侧,如今,我便惹恼了他,他还能做什么?难不成,把威远军开到风园来灭了我?那些威远军,是来杀我的,我什么不能杀他们?
  公子猜得不错,毛恩将军若是把威远军开来攻打我们,我等岂有活路?
  风染哈哈一声嘲笑:调动军队,那得有皇帝谕旨。军队擅离自己的驻地防地,就是叛乱!毛恩将军敢私调威远军来京城,是嫌他孙女的皇后之位坐的时间太长了?再说,毛恩回京,就只带了一千亲兵,现在这一千亲兵都在我园子里,他除了自己来,还能调谁来增援?
  公子要想见他?
  不想。
  那公子刚还说,等毛将军来了就饶过他们?
  风染道:我是不想见他,不过他必须来见我。他已无兵可调,想救他的兵,就只能自己来见我。
  庄总管问:公子是想劝他放弃清君侧么?
  哈。风染又是一声讥笑:先生觉得照现在这个局面,毛将军的清君侧,还清得下去么?我何须劝他?他长驻北方南枣郡,难得回京一次。皇上已经完婚数日,想必不久就会下旨,令他克日启程,赶回北方主持坐镇大局。毛将军能发动的清君侧,就这一次,败了,就再不会有第二次。至少毛将军是没机会再来第二次了。看着庄总管,阴笑道:倒是先生,天天在我身边,随时可以再来一次清君侧。
  自打知道庄总管参予了清君侧行动,风染多次挤兑庄总管,语气和言辞都极不客气。
  庄总管也不是认不清形势,只是想借着说话,吸引风染的注意力,拖延时间。别让风染在一怒之下,真把那七八百威远军杀光了。若真杀了,那绝对是震惊成化城的惨案,风染绝对会激起众怒,只怕连贺月都难以保得下风染!
  庄总管尚未答话,便有护院来报,说是本来在外面围着风园的威远军,已经发现里面出事了,纠集在一起,正在冲击攻打后门。
  风染听了,只是淡淡地一声轻笑,吩咐白三平,带了约五十人增援后门,守紧后门即可,任是对方叫骂,也不可开门应战。又叫三个护院统领分为三队,每队三十余人,一队专巡围墙,另一个专巡各处房屋,一队总巡,若是发出外人潜入,能擒下的擒下,不能擒下的一概击杀。剩下的一百余护院便看守住被困在夹墙通道里的威远军步兵。本来用一百余人去看守七百余人,实在冒险,不过风园现在占据着地势之利,只要小心看守,防患于未然,却也勉强能够承担。
  风园是太子府更名而来,太子府是完全按照皇宫规格修建的,其围墙的坚固程度,凭那二三百个只拿着刀剑的威远军步兵,怎么冲击破门?风染其实并不太担心,所谓清君侧,实际已经失败,如今局面,控制在风染手中。
  风染想,幸亏他是住在风园,住在按照皇宫规格修建的太子府邸里,若是换了任何一个其他的府宅,他都很难有机会反败为胜!唯有血溅五步,死不受辱。只有皇宫围墙才是墙高三丈,墙围三重!而且是糯米熬汁浇铸!
  风染那样指挥若定,井井有条,又镇静从容,直有大将之风,看得庄总管不住地暗暗叹息:这样一个将才,本该是在前堂主事,独当一面的人,却被贺月关在后宅里,真真是可惜了!
  到午时了?风染看着天光,淡淡地问。然后便吩咐膳房准备食物,让大家轮流进食,再是非常时刻,也不能让大家饿肚子。
  往日里,这辰光,贺月应该已经散朝了吧?贺月应该快回风园了吧?
  吩咐完了,风染招手,叫来小远,半靠在他身上:扶我回去歇歇。向庄总管道:这里,便交给先生了。先生若想放了他们,尽管放便是。
  庄总管有些疑惑:公子?刚才还想杀尽威远军呢,怎么转过眼不但不杀,还允许自己放他们逃走?
  风染淡淡地一笑,先前那些闪烁着凛然战意的容光已然散去,只剩下一脸死寂:照我的意思,是要杀了他们。他绝不能容忍屑小之辈在他跟前放肆。一般护院,能用到弓箭的时候不多,因此风园的弓箭存量不够,风染才要拆假山山石,煮开滚油备用,他不是虚张声势,是真的想杀人!风染顿了顿又道:我若杀了他们,只怕先生不好跟毛将军交待。我有求于先生,自当送先生一个人情,只望先生不要忘了曾答应过我的事。扶着小远离去,这番诱敌奔跑,再加督战,身体实在损耗太多,都快站不住了。
  留下的烂摊子,就让贺月去头痛吧。
  
  第145章 就死
  
  真是玲珑剔透的心肝,把什么都看得清楚雪亮。庄总管看着小远扶着风染,渐渐离开的背影,冷清伶仃,却又挺得那般笔直,傲骨粼峋。庄总管并没有立即释放被困的威远军,只是喊了话,叫大家安心呆在夹墙通道里,等毛将军来救他们,只要不轻举妄动,风园就不伤人。
  回到寝宫,被暖气一薰,只薰得风染一阵猛咳,小远服侍人倒是把好手,一边给风染抹胸捶背,助风染顺气,一边快手快脚给宽了外裳,把风染扶上床躺下,又拿来痰盂,给风染接了痰,道:你早上都没吃东西,我叫齐姑姑给你做点清淡的少少爷!你吐血了!我去叫太医!风染病重那夜,太医被召进园来,便一直住在园中,贺月生怕风染病势有变,一直不肯放太医回家。
  吐没吐血,风染自己心头清楚,喘道:小远,哪都别去,好生守着我。他太虚弱了,想有个人守在自己身边。
  小远哭了起来,拉着风染的手,道:少爷少爷你要好起来!你要好起来!
  风染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灰暗,不住地问:什么时辰了?
  小远看着沙漏回道:少爷,午时一刻了。少爷,午时二刻了。午时三刻了。
  从朝堂到风园,再是闲庭信步,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走到了。午时散朝,足足过了三刻时间,贺月仍是不见踪影。风染渐渐平静了下来,想:贺月迟迟不来,是因为他还没有死吧?就算是毛恩发动的清君侧,时至午时三刻,清君侧的行动想必已经得到了贺月的默许了吧?在君臣对峙和护着自己的矛盾中,贺月终究选择了让臣下除掉自己以缓和君臣关系吧?
  赢得清君侧的胜利又如何?现在要他死的人是贺月。贺月再怎么在惜他,又哪里比不过他的朝堂?比不过他的江山?他不过是贺月身边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玩艺儿。风染并不觉得伤心,只是觉得终于要解脱了。
  别哭了,去打点水来,给我把身子擦干净。
  风染太过虚弱了,小远劝道:少爷,先歇着,等你好些了再擦。
  快去!风染微弱地叱道:别让我脏着身子出去。知道风染的洁癖性子,小远只得去打了水,轻柔而仔细地替风染擦拭身体:少爷,你肩头伤口流了好多血!
  护院们把风染从那小门洞里拼命拉出来时,混乱中拉到他右手了,当时就拉裂了伤口,风染一直忍着没吱声,淡淡道:没事的,你撕块布,给我扎上。
  叫太医可是,小远知道风染是不肯让太医换伤药的,改口道:回头,叫陛下替少爷换伤药。
  好。风染淡淡地应着,贺月此时,应该回皇宫了吧?应该在等着自己的死讯吧?不想说穿了,让小远跟着难受。
  午时四刻过后,仆役在寝宫外禀报,说毛恩将军已到前堂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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