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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河山-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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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恩?风染为这个,向他谢恩?以前,他为风染做了那么多的事,风染都未曾谢过他,如今,为了他不去见他而谢恩!贺月知道,他们之间曾有过的那份情谊不是,是他单方面曾有过了那份情谊,他越珍惜越稀薄,越拥越少,终归如水而逝,一去不回了。
  贺月并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一时的心酸悲伤,很快就压了下去,开始过问柴小公子案。首先一个:凌江,朕对你信任有加,你竟然敢勾结许宁,枉顾朕的告诫,跑来攻打风园,哪个给你的胆子?
  凌江跪下回道:启奏陛下,是许大人向臣求助,因风园护院太过强大,要求臣协助他缉拿案犯。臣为铁羽军都统领,职司成化城城防和治安,有责任缉拿案犯归案,臣只是尽臣的职责所在,并没有针对谁,也没有勾结之说。请陛下明鉴。
  一席话,把贺月驳了个哑口无言。
  凌江又叩了个头,道:这风园之主,既是陛下宠信之人,便该为陛下着想,深自检点,才不负圣恩。如今做出这等逼奸出人命的丑事,便是辜负了陛下的恩泽,即便风园护卫再强,臣也要拿下此贼,以正法纪!说得大义凛然,掷地有声:臣恳请陛下,莫要为了此贼,私心庇护,坏了国家法度。此贼作恶多端,若是不除,民愤难平。
  放肆!贺月沉着脸,这些大臣,把风染糟蹋成什么样子?说得好像风染成了国贼似的?他怎么没发现,凌江的口才竟然这么好?质问道:逼奸出人命?你看见了?
  一边的许宁跪下启奏道:凌大人说疑犯逼奸出人命,此言差了。臣接到正八品学官柴老夫子状纸,状告风园之主逼奸他幼子,致其羞愤自裁。臣正要缉拿疑犯归案,以便审理,逼奸之事是否属实,尚无断论。臣只是想缉拿疑犯到堂,才好开审,才能还死者一个公道,还冤者一个清白。臣因风园防御森严,自忖无法缉得疑犯归案,才向凌大人求援。实是公务关系,并无私下勾结之说,望陛下明鉴。说着呈上状纸,给贺月过目。
  状纸上,柴老夫子确实是直接状告风园之主逼奸其幼子,其子不从,便纵奴行凶,殴打其子,致其手足损伤,卧床不起,后趁其养伤,将其奸淫,致其子羞愤自裁。柴老夫子不愧是学官,一篇状纸,差点写成四六骈文,其激愤的心情,痛失幼子的悲伤,跃然纸上。贺月这次学了乖,不敢直接撕了状纸,怕搞不好又撕到誉录稿了。再说,案子已经接了,撕了状纸也没用,再再说了,柴老夫子还活着,随时可以再补一张状纸。
  贺月还没说话,旁边庄总管咕咚一声跪了下来,高叫道:陛下,我家公子是冤枉的!我家公子从不出门,上哪去认识什么柴小公子?我家公子清高淡雅,洁身自好,怎么会干出逼奸他人之事,分明是苦主胡说八道,含血喷人,想毁我家公子清名!
  说完,庄总管拿出事发之后,由左右邻舍和当时为柴小公子疗伤的大夫作证,里正作保,写下的甘结,呈献给贺月,说道:我家公子从未与柴小公子朝过面,逼奸之事,从何说起?我家下人,确曾与柴小公子发生过口角斗殴,致柴小公子受伤,风园已为其赔偿了若干银两,让其安心养伤,也算仁至义尽。风园有当时左右邻舍和为柴小公子疗伤的大夫写下的甘结为证,苦主状告柴小公子因被奸淫而自裁,我风园下人就跟柴小公子打了一场架,哪来的奸淫之事?
  
  第174章 庄总管挺身相代
  
  在一边的许宁阴恻恻地说道:总管大人,不要仗着陛下的宠信,就信口雌黄!那柴小公子,死前确系被人奸淫过,有仵作验尸为证。边说边拿出一叠案卷来,贺月赶紧摆手,示意不必呈上来了,反正他也看不懂。真心怀疑许宁是不是早料到会有此时这个局面,一早就把案子的卷宗都带在身上?
  庄总管大是惊讶:死前真被奸淫过?随即回过神来:这就对了!柴小公子是在斗殴之后五日方才自裁,小人一直以为是柴小公子对斗殴之事一时气不过才自裁的,我家公子驭下严谨,还把肇事下人送进成化城县衙自首呢!小人一直奇怪,柴小公子为什么要到斗殴五日之后才气不过自裁?原来是事出有因!既然柴小公子并非是为斗殴之事自裁,就跟咱们风园半点关系也没有了!许大人应该去缉拿那奸淫之人才是,为什么要抓住咱们风园不放?
  因为苦主指证,是风园之主奸淫了死者,才致其自裁。
  放庄总管差点要咆哮公堂了,当着皇帝和大理寺卿,只得把个屁字咽了回去,忍气道:他哪只眼睛看见我家公子奸淫他儿子了?只怕他是年纪太大,老眼昏花了!向贺月叩头道:陛下,我家公子从不曾踏出风园半步,一向洁身自好,修身养性,深自隐晦,小人愿以性命担保,我家公子从未出过风园,更不可能行那奸淫苟且之事!其他在场的风园之人,纷纷跪下,说道:小人们愿与总管大人一起,担保我家公子,从未出过风园。
  凭风染现在的功力,要想进出风园而不被人知,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贺月虽然一时在气头上也怀疑过风染在外面淫乱靡烂,但气消了,还是信得过风染的清高品行,深悔自己又冤了风染。风染出没出过风园,贺月不敢肯定,但他能肯定,风染绝不是奸淫柴小公子的那人。看向许宁,问道:既然风园上下一体担保公子没出过园子,许大人有何说辞?
  许宁不慌不忙地回道:臣不是正在缉拿疑犯回去问话么?到底疑犯有没有奸淫过柴小公子,等臣带回大理寺,审过之后,自会还公子一个清白。一个庶族小吏的幼子被奸自裁,在庶族地位极其低下的凤梦大陆,只算是寻常小案,哪里能够惊动大理寺?还出动大理寺卿亲自来审?说到底,他们是要借此来抓男宠,并乘机将其除掉的!
  众臣们的意图,贺月和庄总管如何不清楚?不等贺月说话,庄总管已然开口道:陛下,我家公子从未出过风园,也不管风园之事,风园大小事务,一向是由小人打点料理,若说风园中的人和事,没有人比小人更清楚明白了,小人愿代我家公子出堂受审。
  不等许宁反应过来,贺月已经说道:如此,甚好,就这么办。自己若是硬行阻止许宁抓捕疑犯,于理于法都说不过去,还要落下个包庇男宠,枉顾法度的口实,后面有些事就不好办了。让庄总管代风染出堂受审,众臣想对付的是风染,想必不会难为庄总管,倒是个折衷之法。
  皇帝都松口了,自己若还死咬住男宠不放,那就太不开眼了,许宁只得遵旨。
  许宁和凌江来攻打风园捉拿风染是出于公务,贺月实在找不出理由责难他们,只得叮嘱他们以后不得妄自行事,须得事先禀报。回了皇宫,贺月阴沉着脸问叶方生:朕叫你去传旨,你倒跑去帮着捉疑犯?不知道朕心头惦记公子?
  叶方生跪着,分辩道:臣是担心,怕许大人会对公子不利,才会跟在许大人身边,臣并未对公子出手或不敬。
  怕谁对谁不利?许宁跟风染,一文一武,怕文的会对武的不利?简直笑话!不过贺月转念一想,风染功力逐渐恢复的事,风园中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叶方生更不知情,他替风染担心,貌似对风染并没有什么敌意,因此放缓了语气,叫叶方生起来,说道:方生,你十六岁就跟着朕,朕的事,你都清楚,朕有时觉得孤单,想有个人陪在身边。
  叶方生道:臣愿意随侍在陛下身边。
  贺月没有再多说话,他要的不是臣下的陪伴,而是能慰籍和填补他内心空虚的那份喜欢。
  庄总管随许宁去大理寺过堂审案,当晚就回来了。风园众人问他结果,庄总管解说道,柴老夫子指责风园之主曾逼奸柴小公子,但无凭无证,系柴老夫子的一面之词,不足采证。他们手上有事先取得的邻舍和大夫写下的甘结,足以证明,斗殴之后,柴小公子被人送回柴家时,身上确实有外伤,但并没有遭到过奸淫。至于柴小公子临死之前受到的奸淫到底何人所为,已经交到刑部进行侦缉,待拿到凶手,再行开堂审理。整个柴小公子案,已经跟风园无关了。
  许宁只是想借机抓住风染,不管案情,直接刑讯到死,就达到了他们除掉风染的目的了。被刑囚死的犯人多了去了,贺月就算要追究责任,许宁也没有多少责任,最多就是贬官罚俸。现在换成了庄总管,许宁就没有必要对庄总管下手了。
  因昨晚回来时已经晚了,次日一早庄总管便去容苑见了风染,禀告柴小公子案。他现在对风染的见事之明和果断处理由衷佩服,在风染跟前必恭必敬,丝毫不敢托大。
  回禀完案子的事,风染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淡淡听着。庄总管便告退出来,在门口略站了一下,思量着有些话,自己该不该说。便是这么略略一站,风染便在书房里问:先生还有何事?
  庄总管被这么一问,忽然有些心慌,说道:老朽伺候公子也两年多了,今儿老朽想倚老卖老跟公子说几句话,说得不对,还望公子勿恼。
  说。
  昨儿老朽派人向宫里递信儿,陛下先派遣叶都统来传旨,叫铁羽军撤出风园,自己连忙散了朝,连轿子都顾不得坐,嫌慢,自己抢了匹马驰来,就怕赶不及,公子被拿进牢里受了委屈,想来陛下心头还是在意公子的。说到这里,庄总管见风染没有吱声,脸色也淡淡的,顿了顿,斟字酌句地说道:公子有没有想过,退后一步,海阔天空庄总管的感情虽然平淡,到底是过来人,跟自己的夫人也经历过打打闹闹,磕磕绊绊的阶段。贺月那晚打过风染,后来又从容苑怒冲冲地跑出来,然后一个多月不驾临风园,他猜想是不是贺月跟风染闹别扭了?贺月跟风染之间就没平静过,总是不断地闹来闹去,不过绝大多数时间是贺月先服软,或者说,是贺月大度地包容了风染。这一次,贺月坚持了四十多天都不驾临风园,好容易来一次,都不见风染一面就回宫了,贺月是不是被风染气得狠了?
  庄总管不敢劝贺月,只有来劝风染。
  风染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转身对着庄总管,冷冷地,慢慢地,带着威压说道:是他叫你来跟我说这话的?一股寒凛之气自风染体内无形地散发出来。
  一句话,让庄总管只觉得身上一个寒颤,赶紧分辩:是老朽自己多嘴。
  哦。风染轻轻应着,又坐了回去,那股寒意,仿佛一瞬间又消失了,淡淡说道:该怎么做,我有分寸,不劳先生操心,先生不可再提此事。以后再有什么事,不必往宫里传信。我是风园之主,自有担待。
  贺月急吼吼地跑来解围,是在意他吗?风染忍不住想:贺月不过是在意自己的玩物罢了,怕自己的玩艺儿被别人抢去玩坏了吧。
  他要是真的在惜他,怎么敢,怎么忍心传他接驾?寝宫里那一幕虽然并没有人知道,可仍然让风染羞愧难当。也许,那一刻,在他,是羞愧受辱,在他,是一种新鲜玩法吧?
  老朽担心,若是陛下老是不驾临风园,只怕朝堂上的大人们迟早就对咱们风园动手,就象这次一样。
  风染说道:我说了,我是风园之主,有什么事,我自会担待着,不会连累到大家。如果有人想离开,可自便,自己去帐房领三个月遣散钱。顿了一下,又道:传下去,昨儿守园子受了伤的兄弟们,让他们好生歇着养伤,汤药钱由风园来出,不论受没受伤,凡有出力的,庄先生看着打赏。还有,先生替我过堂受审,多谢了。
  昨天风染本是打算自己去过堂受审的,他手上有柴小公子邻居和大夫写下的甘结,这官司自己并不理亏。知道许宁凌江等人是想借案子除掉自己,不过自己功力已恢复了四成,早不是任人鱼肉的时候了。许宁他们的盘算打得再响,也注定要落空。只是自己少不得要在牢里羁留几天,免不了要恶心难受几天。
  庄总管自然知道风染是个有担当的人,他是怕风染受委屈,说道:小的们都感激公子厚待,都抢着回报公子,哪会生离府之心!
  这就是风染十倍薪酬换来的效果。这些人未必会为了十倍薪酬死忠于他,但他有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尽力。
  
  第175章 相思容易相见难
  
  看准了贺月舍不得自己受辱,用“赤身接驾”把贺月阻挡在风园之外后。风染知道,脱离了贺月的庇护,会有很多大臣对自己虎视眈眈,想要护住风园,就只能靠自己了。“嘱咐大家以后谨慎一些,风园不是太子府,切不可像以前一样,仗势欺人,惹是生非,我风染不会亏待大家。”
  柴小公子案事了之后,日子平淡平静地从仲春进入到成德三年八月十五。这天,贺月又召了庄总管进宫。
  小七提了一个小小的双层食盒放在庄总管面前,打开来,上面一层,只放着几块月饼,下面一层,是一只肥美的清蒸螃蟹。
  贺月道:“你家公子想必又没打算过节吧?”风染来到索云国已经快三年了,从来不过任何节日。自己常往风园时,逢年过节,都是自己替风染打点着。现下自己不能去风园了,想必风染是什么节日都不上心吧。“朕知道他口味清淡,特意叫御膳房给他备了几个不甜腻的月饼。那螃蟹是南面刚进贡上来的。你家公子体寒,就给他一只,往年他也是要尝尝新鲜的。”忽然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在一边看着,风染才会吃的?在自己面前,风染一意顺从,任何事都不拒绝。贺月忽然明白了,风染从未在自己面前展露表达过自己的意愿!贺月又道:“你家公子要是不喜欢吃这个,就叫他赏人罢。”
  小七又递上来一个小匣子,里面放着些南方贡上来的浮生苦荞茶。贺月道:“这茶,味道极是平常,却是养气血的。朕特意叫南方落霞郡送了些上品茶来,公子若是喝了觉得好,便叫他们年年贡上来。老庄,今晚,你就陪着公子喝茶,吃饼,赏月。你如今年岁也大了,身体想不及从前了,又替朕办事,一向劳碌奔走,这茶,你也喝一喝,有好处。”轻轻舒了口气:“今日过了,这天气又是一天比一天冷了,你要好生照顾公子。”
  庄总管跪下替风染谢了恩,说道:“公子近些日子仍跟以前一样。”风染仍是那样沉静如水,寡言少语,整日斗室枯坐,最多就在容苑内那个小院落里,在那几竿幽竹下,踩着枯萎的竹叶,散慢悠闲地踱步。冷清平淡的容颜,没有人能看出风染的情绪,风染安静得似乎准备着就此安渡一生。
  他想知道风染的近况,原来,只一句话就可以交待完了。贺月无话可说,随口夸赞庄总管上次柴小公子案处理妥当,提前拿到有关人等的甘结,让一众想诬陷风染的大臣们无话可说。庄总管不敢欺瞒,连忙禀告贺月,说自己本来处置失当,得风染指点,才提前拿到了众人的甘结,才洗脱了疑嫌。
  贺月听了,那刀切斧削一般充满着阳刚之气的英俊脸庞上,满是温柔关切之色:“朕就知道,没有朕,你家公子一样能处理好。”挥手叫小七退下,扶起庄总管问:“你家公子最近有没有咯血?”只有在庄总管面前,他才放纵几分,不必深自隐晦自己对风染的喜欢。
  “比先前咯血的次数少了,不过血量多了一些。”庄总管把自己偷偷藏下来的手巾呈给贺月看,只见浅绿的巾子上凝结着三大团赤红色的血渍,显然是才染上没多久,因此颜色还是红的。那么大三滩鲜血,看了便觉得触目惊心。比五个月前贺月所看见的两小滴黑褐色的血渍,血量岂止多了一些,简直多了十倍!
  “大夫怎么说?”
  庄总管双脚一弯,又跪了下去,说道:“小人私底下请了上次那个大夫,没敢请公子诊脉,大夫远远地察看了几天,说,怕是不好了。”以前常常会拿手巾捂住口鼻,半天才喘息着放开,但只是偶尔会有血滴;现在倒是很少用手巾去捂口鼻,然而每次一捂,巾子上都会染有血渍。
  “怕是不好了。”一句话,刺得贺月的心生疼生疼,那种钝痛,如此清晰,沉重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一股莫名的怒气直冲脑门,压下去,又冲上来,几个反复之后,终没有忍住,猛地抬脚把庄总管踢倒在地上,喝道:“混帐!这话怎么不赶紧来禀告?是不是要等着公子死了,才来告诉朕?”他都警告过庄总管几次了,庄总管还是不死心地盼着风染死?他怎么这么没眼力,竟然把风染交给一个一心盼着风染死的人去照顾?!
  好在庄总管也习过武,见势不妙,早就防备着,生受了一脚。贺月只是一时气不愤才想踢人,脚上并没有使上内力,庄总管并没有受伤,赶紧爬起身,磕头道:“小人失职,陛下恕罪!”
  贺月这话却是冤枉了庄总管。自从清君侧之后,在贺月的严令下,庄总管渐渐地试着像长辈那般去关心风染,真正地设身处地的为风染着想,渐渐被风染所吸引,知道体谅了风染的苦楚,就不由得生出怜惜之情。他中年毁家丧子,十几年孤苦凄凉,囤集了十几年的感情,一旦有了决口,先便会淹了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风染就好像是自己的幼子死了十几年后长大的模样,越看便越觉得忍不住的怜爱。庄总管知道风染脸嫩面薄,又清高孤傲,他不敢在风染面前稍露怜悯之色,只是暗暗地关心关注着风染,从生活上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风染,抓着说话的机会,总是尽力开导排解风染的心绪,把自己认为有用的消息,不管风染听不听,都说给风染知晓。使得风染虽不出门,却及时地了解掌握了凤梦大陆和索云国,阴国的最新局势和变化。
  贺月四五十天不驾临风园,驾临一回又不见风染就回宫了。刚开始,庄总管以为是贺月跟风染闹了别扭,可贺月竟然半年多都不驾临风园,有事,也是召自己进宫吩咐,议事时也从不言及风染,庄总管就觉得贺月跟风染之间或许真的生了什么事,渐渐地跟其它大臣一样,认为风染已经失宠了,虽然时常能见到贺月,但贺月不提风染,庄总管也不敢主动提及。
  这一回,听贺月宣召自己,还当有什么事要交付自己去办,哪知,贺月却只是叫自己带一盒宫中做的月饼和补养气血的茶给风染,还叫自己陪着风染过节。庄总管总算明确知道贺月并没有冷落风染,反而还想念风染得紧。可是,既然想风染了,为什么不驾临风园呢?
  贺月舒了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问:“怎么个不好法?”庄总管略一迟疑,贺月说道:“不得隐瞒,如实禀来!”
  “大夫说,才半年时间,公子呕血的量增加得这么快,只怕五内郁结已是沉疴,再不尽快舒解公子的心结,估计公子就在两、三年之间了。”
  两、三年之间?风染就只有两三年可活了?曾经那么清高孤傲又张狂飞扬,桀骜不驯又风华绝代的人只能再活两三年了?贺月直痛得握紧了拳头,才克制住自己不迁怒于庄总管。那么沉痛的心情,贺月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贺月象了悟了一般,忽然明白了风染自囚于容苑的意思:原来风染早就存下了郁闷阴挹到死的心肠?!
  眼里一阵酸楚,大片的水雾骤然迷朦了视线,悲伤突如其来。贺月咬着牙,仰起头,作沉思状,良久才把泪忍了回去。分离半年,他越加知道他有多喜欢风染,喜欢到无法自拔的程度,喜欢到想跟他长久,长久地厮守缱绻一辈子!可是,他那么爱惜的那个人,在跟他初次欢好之后,就存下了阴郁死的念头!
  他喜欢那个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讨那个人的欢心,他甚至摸不到那个人的心。可是,在风染面前,他甚至忘了他是皇帝,是该由别人来讨皇帝的欢心才是。
  风染跟一般的男宠绝不一样,除了最初求他放过陆绯卿外,他从来没有向自己要求过什么。可是,便是最初的恳求,自己也没有答应,反而用来做了要挟风染的理由。风染只是很淡然地承受着他给他的恩宠,也很淡然地承受着他给他的羞辱,他甚至觉得,在风染眼里,恩宠和羞辱,是同一种性质的待遇,所以承受得同样淡然。风染不争不求,也不言不语,只是淡淡地顺从,淡淡地承受,这让贺月想讨好都找不到门儿。
  挣扎了半晌,贺月才能够用平静的口气说道:“老庄,多替公子开解开解心情。唉,他那长随,太蠢笨了,一点不懂开解公子。真不知道,公子怎么就喜欢那个蠢东西了?你想着,找个伶俐的小厮给公子,不能近身伺候,陪公子多说说话也好。”
  风染身边的小厮,换了一茬又一茬,除了小远,从没有一个小厮能在风染身边停留上半年,除了吩咐小厮做事,风染从不跟小厮说别的话。庄总管只应道:“是,小人记下了。”心想,这陪公子说话解闷的事,还得自己来做。
  知道风染只有两三年可活,贺月就没有什么话可说?看贺月很久没有再说话,似乎是想摒退自己了,庄总管心头着急,一直憋在心头的一句话脱口而出:“陛下心头既然还想着公子,为什么不去看看公子?”不过这话一说出口,庄总管自己也吓得连连叩头:“小人失言,小人逾矩了,请陛下恕罪!”
  
  第176章 紫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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