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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二权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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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想回去; 我也不拦你; 不过你这情况; 还是走陆路来的好,若是在船上又晕了,我可没法子飞到船上照顾你。”
徐元嘉把靴子穿好:“谁说我要回去了,都说了要同你一道走,便不会提前走一天。”
开什么玩笑,代王就在这里待着呢; 从这些天代王的表现来看; 对方兴许没有他料想得那么险恶不堪,可那菩萨皮子底下铺着的绝对不是什么纯白无暇的灵魂和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莫说是魏宁,就连他这个心怀芥蒂的人,对着代王的时候; 都有时候会恍惚。
他不觉得自己这是被对方圣光普照给度化了,只觉得代王着实有些邪门。
万一几个月不见,代王把魏宁的心给拐跑了怎么办。
他徐元嘉可不要一个身在此处; 心怀他人的男人。
确认徐元嘉没有走的意愿之后,魏宁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多一个人留下来,多一分助力。况且徐元嘉长了一张这么漂亮的脸; 青州离京城路途遥远。
为了避免徐元嘉被拐,他肯定得安排两个人一路随行保护他,那就至少要带走三个。
所以徐元嘉留下来肯定还是比走更好。
他这如释重负的声音落在徐元嘉的耳中,后者唇角的弧度都上扬得厉害了几分。
第一日施粥,次日大厨们依旧天不亮就起来煮粥。
好在给灾民的粥也比较简单,在外头搭上炉子,上面架一口大锅,一些大米,掺进去玉米粒、高粱米之类的粗粮,随便加点水,一边煮一边搅拌,在粥煮开之后,直接用勺子倒给在外等候的灾民。
有了第一天做例子,第二天的灾民秩序容易维护了许多。
先前来安抚民心的代王姜恪没出来,换的是他们此次同行的一位官员,是个年逾不惑的六品官员,长得甚是慈眉善目,非常有亲和力。
他代替了姜恪的位置,负责安抚群众。
姜恪同魏宁,作为此次赈灾中身份最高的两个人,则负责处理此次青州大灾留下的大量公务。
魏宁随便吃了燕八给蒸的窝窝头,走入大堂,便问:“那些公务摆放在哪?”
姜恪这个点也已经起了,见主事的都到齐了,跟在代王身边的书童便道:“王爷和诸位大人且随我到这边来。”
小童在前头带路,很快就在一堵铁门前头停了下来。
刺史府邸占了地势高的便宜,存放户籍文书和其他重要档案的地方滴水未进。
魏宁瞥了一眼,便发现门像是被人撬过了:“这是没找到钥匙?”
按理来说,这刺史府又没遭到洪灾的侵害,没道理一把小钥匙会被人拿走。
那小书童道:“我们找到此处的时候,门就已经是如此。里面的东西也被人动过,还有些公文被人乱翻乱丢,好在经过查看,每一份档案都保存得十分完整。
”
那些如蝗虫过境一般的暴民是冲着府上的粮食,还有那些值钱的金银来的,这里的书不能吃也不能卖钱,他们对此兴致缺缺,而且在这种没有什么人的地方打砸抢也是浪费力气。
有几处架子被人用铁棍象征性地砸了几下,明显不自然地凹进去一大块,其他倒没有特别明显的损失。
有人嘀咕了一声:“这群暴民倒知道书金贵,不能乱来。”
魏宁没吭声,他上前去,随便翻了一些,就隐隐觉得有些头疼。
根据益州那边递来的折子,青州刺史被杀,死的也不只是他一个,那些为刺史为虎作伥的,有些或许无奈为之,有些或许不知情,都被失去理智的暴民一起杀死,尸体被湍急的洪水冲走。
那些积压在尚书省的折子,虽然艰难,可都是魏宁熟悉的东西,处理起来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但这青州刺史府的东西,都放的乱七八糟的,毫无章法。只死了青州刺史一个也好,偏偏那些暴民把那些辅佐的文官也杀了。
能够找到的知情人,也就是几个当时没等官老爷发话,就去洪水中救人的衙役。这些也都是些普通人,父母妻儿都在这青城,按照青城百姓的话来说,就是根子还没坏,惦记着父母妻儿,乡里乡亲。
一些只会干蛮力的衙役能有什么用,想都不用想,一问也是三不知,只能在这几日帮着他们的人做些施粥的差事,干干苦力,别的什么也问不出来。
“那些打捞上来的尸体,没人来认领?”
小童摇摇头:“没人来,尸体都在水中泡涨得不成人样了,之前那些官员的亲人,也不知道在不在,就算在,估计也不敢来。”
当初出了这种事情,便是再怎么心疼自己的儿子丈夫,那些老弱妇孺也不敢和狗官以及他的狗腿子们搅和在一起。
难民那么多,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激愤的群众给弄死,没人想冒这个险。
魏宁想了想,这事情也能理解:“除了那些官员的,其他人的也没人来吗?”
那小童看了眼代王,又说:“我听他们说,这些百姓家中已经没了余钱,购不起棺材。”
很多人的家都被冲垮了,活着的人还要过日子呢,总不能各个都去卖身葬父。就算他们肯卖,也得有富贵人家买啊。
魏宁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找些柴火,把那些尸体给烧了吧。”
人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便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代王没说话,但有其他官员质疑魏宁的决定:“便是没人来认领,也得入土为安才是,这里头好些都是无辜百姓,若是将人挫骨扬灰,怕是会激起民怨。”
一具两具也就罢了,洪水过后那些尸体,少说也有几百上千具。
有的已经被人捡走,自己挖了坑埋了,有的是一死死了全家,没有人给收尸体。
发言的人,都看向温柔可亲的代王,希望他能出来说两句话。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代王确实站出来说话了。
他看着魏宁,声音一惯的温柔可亲:“魏大人有何见解?”
魏宁皱眉:“洪水都已经退了这么久,尸体都腐烂了,诸位大人若是想去埋,尽管去。”
他们是站在外头议论的,徐元嘉正好进来拿些东西,听到议论的内容,又凑过来,对魏宁耳语了几句。
魏宁接着说:“尸体腐烂之后,若是就地掩埋,容易污染水源,造成疫症,若不将其焚烧,尸毒污染了土地,这青州百姓便没了活路。”
官员皆知晓,大旱之后伴着蝗灾,大水之后多发疫病,但鲜少有人知道,疫病是因何而起。
那先前发话的官员还有些将信将疑:“这可是真的?”
“徐广生的《广林游记》一书中曾有记载。”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医也站了出来:“老夫记得《茂林春》中,也曾提到过,大水之后,多发疫病,皆是由百姓食不洁之水引起。”
达官贵人们喝的都是柴火烧过的水,但寻常百姓家,哪里来的那么多柴火。
没有水喝,他们便去用瓦罐接天上的雨水,瞅着哪里的雨水干净,直接取了水洼中的水来喝。
那官员便立马改了口:“那便按照魏大人所言,快些把那些尸体烧了。”
谁都不想待在一座充满疫病的城池当中,特别是此行有五皇子这样的尊贵人物,若代王有了闪失,即便他们没倒在病魔之下,最后也没法平安回去。
“百姓那边,也确实需要一个说法。”魏宁看向代王,“王爷是普济寺的弟子,对佛经了解甚为通透,还得劳烦王爷您为这些枉死的难民祈福,普度他们到西方极乐净土。”
怎么说,代王也算半个和尚,念经超度这种事情,由他来做再合适不过。
代王深深地看了魏宁一眼:“那公务还得有劳子规。”
代王连着太医,抄写出一些防治疫症的注意事项,徐元嘉看的书多,也被拉了过去。
魏宁叹了口气,开始着手处理这些公务。
益州刺史当真甩手掌柜,只派了人镇压暴民,其他什么事情也没干。
那边代王带着他的拥护者出去,徐元嘉又凑了过来:“子规这般愁眉苦脸,不若我帮你整理吧。”
魏宁面无表情地看着徐元嘉,然后一拍桌子:“你不早说,你找几个人指挥,帮着整理出来,我再来些。”
徐元嘉的本事,他又不是不知道,对方自己主动找上门来帮忙,他难道还会拒绝不成。
有了徐元嘉的帮忙,魏宁的情况比先前好了许多,说是事半功倍也不为过。
一直处理杂事到晚上,魏宁连饭都顾不上吃,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还是徐元嘉替他拿了几个饼子来,让他好歹好歹填填肚子。
他肚子不叫了,其他人还咕咕直叫,魏宁看他们一眼,一挥手:“都去吃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偌大的地方,很快只剩他和徐元嘉两个。
后者凑到魏宁的跟前来:“子规同代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代王先前对魏宁的态度,可谓是非同一般。很显然,在代王的事情上,魏宁肯定有事情瞒他,而且还瞒了很多。
代王想撬他墙角,固然可恨,但事情的关键,从来是墙角的态度。
他并不想责问魏宁什么,但有些事情,倘若不说清楚,便令他如鲠在喉。
事后再提,定然会被魏宁糊弄过去,此时不提,更待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 徐元嘉:代王区别对待的这么明显,你没两句想法?
魏宁:不敢想不敢想
第40章
魏宁瞥了他一眼; 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饼子,咽了口唾沫:“能有什么关系; 一朝为官; 同僚的关系。”
徐元嘉接着追问:“还有呢?”
“还有就是表兄表弟的关系;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 他的确是我的表兄。”
事实上,魏宁以前都是十分亲热地喊代王表兄,在对方还不是代王的时候便是如此。
哪个小孩子不喜欢温柔可亲的兄长呢,代王虽然长相不算是顶好的,却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和力,连那些面目凶恶的野兽都爱同他亲近。
尽管代王不常在京城久居; 也不像其他需要日日上朝的皇子一样; 天天能见,但他的存在感,始终就没有低过。
不过对魏宁来说,亲亲热热叫代王表兄; 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算了; 他自己跨不过去那道坎。
那些事情,若是徐元嘉来做,他都可以理解,毕竟设身处地想一想; 自己对自己的敌对阵营的人,也不好到哪里去。
但被亲近的人所利用背叛,那才是无法原谅的事情。
徐元嘉的注意力,从头到尾就没有从魏宁脸上挪开过,他后面追问的时候,魏宁显然沉浸在回忆当中,连周身的气息都陡然变了许多。
要知道魏宁对他都没有如此动容过,若是说简单的表兄表弟的关系,又怎么会如此简单。
他曾旁敲侧击地问过从小服侍魏宁的侍女翡翠,对方没有提主子太多的事情,但透露出来的信息中还是让人可以琢磨出许多东西。
比方说魏宁曾经同代王是很亲近的,而且十分仰慕这个兄长。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作为侍女的翡翠也不知情。
有些事情,除非当事人,从外人嘴里是没办法撬出更多东西的。
徐元嘉往魏宁的身边靠了靠,他想要知道魏宁的秘密,然而话到嘴边,那些出去吃饭的人却从外头回来了。
毕竟时间紧迫,做主子都在辛勤工作,有几个人敢在这种时候偷奸耍滑。
这些人进来的时候,不自觉打了个冷战,明明是阳春三月,桃花盛开的时候,怎么这里突然冷了下来。
先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只回来一遭,便成了这样。
好在后来渐渐的回了暖,他们也只当是出了外头又回来,档案室这边本就比外头幽凉许多,没有把这奇怪现象放在心上。
魏宁不是什么粗神经,当然也注意到了徐元嘉的不高兴。
他甚至都在想,夏天的时候把徐元嘉放在身边,然后惹地方生气,可能连屋内的冰盆都不需要放了,打住,还有一堆的公务要处理,他把心神重新收回来,专心致志地处理这些麻烦的公务。
顺带又在心中骂了几句暴民,原本是十几个人的活,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还要在短时间内让青州步入正轨,替圣上推荐出一个不错的青州刺史的人选。
说到能临危受命的人,他不自觉瞥了一眼徐元嘉:“元嘉觉得青州刺史的位置如何?”
“不是科举入仕放能为官吗?”
“科举之道,只是朝堂选拔人才的一种方式,但不拘泥这一种。”对平民举子来说,寒窗苦读多年,再通过科举进入朝堂,那确实是唯一的出路。
皇室宗亲和世家子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限制,譬如代王他们几个皇帝亲子,除非想要折腾自己,不然不可能会同寻常学子一样,进入那脏兮兮的考房,在那里待个两天两夜,熏得一身臭气出来。
魏宁越想,越觉得徐元嘉合适:“元嘉此次表现这般好,只要递上的折子中,点名你的功劳,再向陛下表明青州此时的处境,刺史之位,落到元嘉头上,也不是不可能。”
青州好歹也是一个偌大的州城,现在虽然遭了如此大灾,变得荒凉,但依着徐元嘉的本事,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把这里发展成三万户的上州。
“刺史之位,陛下说许就许的吗?”
寻常百姓人家,想要当个衙门的差役,若无关系,都要想法子送礼。魏宁口中,一州的地方长官,却如此轻而易举,当真是权位的好处。
“青州如此棘手,只要是当真有为之人,陛下自然会许这个位子。但若是元嘉做得不够好,不仅是你,作为举荐人的我也会受到牵连。”
只是一方刺史罢了,刺史行督查之职,如今又被削弱了兵权,比起前朝时期,手中的实权虚了许多。
像当今皇上的宠妃如妃,两个兄长都是草包,皇帝还不是给了他们四品大员的位置,尽管是虚职,那也是油水十分多的虚职。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如此。走科举,博个状元头名,是为了面上好看、名声好听,也是为了徐元嘉以后致仕更加光明通达。
魏宁知道徐元嘉的能耐,也知道对方有本事能爬多高,但他还是把不好听的话说在了前头:“元嘉入朝为官,若是没有机遇,可能忙忙碌碌,五年,十年,都是个六品撰修。青州刺史,好歹也是个五品大员,你可以考虑一下。”
最初的时候,徐元嘉不是向他求个荣华富贵么,他本就不是安于后宅的人,迟早也要一飞冲天的。
真是……魏宁的话越说越让徐元嘉心头火起,他声音都带了几分冷硬:“我昨日同夫君说过,既然是一道来的,便应当一道离开才是。”
魏宁没再做声,徐元嘉现在显然很不冷静,等冷静下来,他自然会把此中利弊权衡得明明白白。
差不多给灾民派发的粥都完了,所有人都得以短暂的休息。
先前帮着魏宁这边整理文书的侍从,一字不漏得把魏宁夫妻两个的对话传递给了代王。
后者脸上还挂着诵经时的悲悯神情,神色淡淡地道:“请魏大人过来同我议事。”
魏宁这边,徐元嘉显然还在同他置气,屋子里都不像昨日那么气氛暧昧。
魏宁心大,也能受得住,徐元嘉不理他,他也不多说什么去招惹他,这种时候,多说多措。
没人伺候,他自食其力,舒舒服服用上来的热水沐浴一番,换了亵衣,上了床,弹指熄灯。
结果灯刚灭,有人便在外头敲门:“魏大人,王爷请您过去,说是有事相商。”
一直默默闷气的徐元嘉猛地坐了起来:“他要找你做什么?”
魏宁看了他一眼,略显惊讶:“怎么,你还没睡?”
“睡了,又被扰人的苍蝇吵醒了。”其实徐元嘉根本没睡,他这些日子过得太顺风顺水,魏宁总是护着他,以至于当魏宁突然变了态度,他根本无法接受。
其实这本来就是魏宁一开始救下他的态度,也是他当初的态度,最初说的好,只讲究利益,不谈情谊。
不过后来,朝夕共处,便发展成了现在这样。这些时日以来,魏宁在他面前表现出的那些样子,都是假的不成。
恼人的苍蝇还在外头敲门:“魏大人。”
魏宁出声应道:“你先去回禀代王,我片刻后便来。”
徐元嘉点了灯,乌黑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中有些晦暗不明:“你当真想让我留在青州?”
“这自然还要看元嘉你的意愿。”
徐元嘉冷笑道:“世子还会看我的意愿?”
魏宁十分自然地答:“那是自然,我不想你恨我。”
徐元嘉这种人,对他千般好,他不一定能记得,但对他不好,他铁定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魏宁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养成这种性子,可他当初决定了要与虎谋皮,便不会后悔。
如徐元嘉所言,如果用得好,徐元嘉就是他的剑,而且是一把极其锋利的,淬毒的宝剑。
很多东西和人,魏宁都能拿来利用,唯独感情方面,他并不想做什么狠毒的大丈夫,他会觉得恶心。
他把外衣穿好:“你早些休息,明儿个还得早起。”
按照小童的指引,魏宁到了代王的住处。在柔和的烛光下,代王仿佛周身沐浴了一道圣光,见他过来,他的脸上自然地浮现出一个笑容来。
被他眼睛注视着的人,总有一种自己是被这个人特别怜爱的错觉。
魏宁甚至都没有走过去,他站在玄关的位置,不肯前进半分:“王爷找我过来,有何事相商?”
“许久未见面,想同你叙叙旧,不行吗?”
姜恪觉得自己的这位表弟身上有诸多变化,简直可以说是同从前判若两人。
不过他观察了几日,魏宁还是从前的魏宁,兴许是因为人长大了,变得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魏宁转身欲走:“若是叙旧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代王道:“你是想让徐元嘉,做青州刺史吧,你要做的是事情,我自然不会去阻拦你。只是徐元嘉是个什么人,你了解吗?”
“我的枕边人,自然比王爷更为了解。”
“那他的真正身世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怡情,大虐伤身,我不写be,只写he,也不写虐文,但一味的甜你们不会腻吗,这张请大家吃玻璃糖
第41章
魏宁的眉心一跳; 他按了按额角:“他能有什么稀奇的身世?”
“他并非徐郴的儿子,不是吗?”
原来是说这个:“徐郴认下了他这个儿子; 那他就是。”
这种事情在京城常见的很; 魏宁也不怕人查。
“我原本想着; 一个乡野村夫; 除了那一张脸; 哪里能做你的世子夫人,这几日看来,他比我想的更优秀。”代王道,“那些东西,你不觉得依徐青奴的身世,不是他该懂得的东西吗?”
魏宁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代王含笑说:“只是作为兄长; 关心弟弟是否所遇非人罢了。”
他心中好奇; 便特地去查了查,结果查出来,徐元嘉不过是一个偏僻小山村长大的小孩。
若是这孩子当真有这么聪明,早就闻名乡里; 应当是出了名的神童,偏生徐青奴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
既然徐青奴很普通,那站在魏宁身边的; 便有可能是有些人安排下来的探子。
当初魏宁铲除那个地下的黑市,本就太顺利了些,魏宁到底还年轻,有些事情想不到那么长远。
魏宁冷淡道:“王爷言重了; 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便撒手人寰,我可没有什么兄长。”
把两个的关系撇清后,他又说:“既然您查过了内子,也应该知道,他并非徐家夫妇所出。为求自保,适当的藏拙也是必要。而且子规他身上带了徐家的信物,他本就是徐家的儿子。”
徐元嘉自然不是徐郴的孩子,这点是他胡扯的,但徐郴认了,还让人上了族谱,谁能说徐元嘉不是。
这一点姜恪还真没查到,抚养徐元嘉的徐氏夫妇两个,并不是本地人,他们是逃难寻亲来的,来的时候,便已经带了徐青奴和抱在怀里的孩子。
乡下叫阿猫阿狗的很多,徐青奴这个名字算不得多出挑,至于徐青奴的父母偏心眼。
徐大又不是没有给这个孩子饭吃,村子里的人哪个不是一生生几个,有谁能把一碗水端平的。
而且徐青奴他瘦瘦小小的,从小就不爱说话,性格又有些古怪,做父母的偏爱白白胖胖嘴巴又甜的小儿子再正常不过。
根本没有人怀疑过徐青奴不是徐大和王翠花的儿子,代王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比不上魏宁这个活了两世又和徐元嘉有颇多纠葛的人。
代王难得露出了有几分惊异的表情:“看来是我属下办事不力。”
“你看人的眼光的确不怎么样。”魏宁毫不留情地奚落了他一句,不过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自嘲道,“算了,不说你,我看人的眼光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看着代王:“不管他以前是徐青奴或者是其他人,现在他是我的世子夫人,徐元嘉。无论是什么后果,我自己能承担,不希望王爷再以为我好为由,插手我荣国公府的家务事。”
代王的神情显得有几分受伤:“表弟,你变了许多,上一回我见你的时候,你还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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