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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二权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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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你想纳妾或者是外头有个私生子,其他事情我都能接受,有什么就说吧。”
魏宁深吸一口气,然后说:“我找到了和你亲生父母有关系的人,他们不知道你是我的世子夫人,但能说出当时的情况,而且还知道印记,也有那块玉珏相配的信物,他们一直在找你。”
上一世徐元嘉不肯认自己的亲人,或许是因为受了太多磋磨,或许是因为别的。
这个世界既然他们的命运轨迹都已经改变了许多,那徐元嘉就有可能有别的想法。
成家立业之后,徐元嘉当然不会同他们有太过深切的往来,可要不要相认,这件事必须徐元嘉本人决定。
徐元嘉垂下眼睫,神色有些莫名:“来找我的是什么人?你确定是我的父母吗?”
魏宁摇摇头:“不一定是父母,但知道你的身世,他们的说法是,要找的孩子,当年是被拐子给拐走的。”
对方拿了信物一直在找人,说是自家小姐连通侍女回城探亲,走的是水路。
结果小姐没能活下来,侍女带着孩子活了下来。
因为贪财,侍女卷走了小姐身上的银两,也把自己的卖身契撕毁。
一个单身女子带着孩子实在惹人注目,她便把这个玉雪可爱的孩子送给了一对好几年都生不出孩子的夫妻,交由他们抚养。
后来小姐的家人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说是便是小姐和孩子的尸骨没了,也要把人给找回来,几番寻找,他们找到了当初目睹的人,又花了很大的代价,终于找到了那个侍女,把她带回去拷问,得知孩子还在人世。
但因为那对夫妻投奔了亲友,他们寻来寻去,也没找到那对夫妻。
他们口中那个孩子的特征,一切都能和徐元嘉对的上,信物,和徐元嘉脖子上的几乎是一样的。
如果故事是真实的话,那徐元嘉的养父母就是那对生不出孩子的夫妻,而徐元嘉就是那个倒霉的小姐的孩子。
徐元嘉问魏宁:“那小姐在家中地位如何,出身又如何,寻来的是小姐的夫家,还是她的娘家。”
“小姐家中经商,是商贾之家,十分受人宠爱,丈夫是个举人,来寻你的是小姐的夫家,因为那举人八代单传,只得了这么一个孩子。”
徐元嘉抬起头来,神色无悲无喜,只冷静指道:“子规如何确定他们不是骗子?”
魏宁拍了拍徐元嘉的手:“他们有信物,是不是你的亲人我不知道,但同你的父母绝对有干系。元嘉的身世,我本不想管,但你是我的世子夫人,有些事情不得不管,我本就有安排人暗地调查,目前并没有同他们相认,也没有完全说清楚情况。”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那寻孩子的人,说的未必全都是真话,毕竟想要孩子认祖归宗,有些具体的事情就不能说得太明白。”
替他查的人,说那寻人的神神秘秘,有些古怪,断然不是口中简简单单的小户人家。
而且小户人家,没了孩子便没了,找个两三年便已经是尽力,毕竟生了孩子也不一定能把他健康抚养长大,徐元嘉丢的时候又是个没有记事的婴孩,说多深的感情,更是谈不上。
就算这孩子生得再可爱,在以为孩子死去的时候,基本都是再娶妻,可他们说,举人对商人之女情根深种,始终未娶。
“你若是不想同他们扯上干系,我会帮你抹去痕迹。”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没有人能知道那个孩子长成什么样子,那些人想要同徐元嘉见上面,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顺蔓摸瓜查下来,也不一定查不到,不过魏宁出手干涉,总能模糊他们的视线。
徐元嘉沉吟片刻:“子规帮我安排。”
他补充说:“不是抹去痕迹,也不是见面相认,我把信物给你,你帮我安排一个人,试试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是因为他而起的麻烦,他不能完全交给魏宁来做,但这些完全陌生的人,他作为魏宁的世子夫人,不能以身犯险,万一是什么匪徒,把荣国公府牵扯进去就不大妙了。
这一年来,他手里已经有了人脉,不过打探消息容易,安排人的话,比不得魏宁这个有权有势的来的痕迹干净。
“都依你。”徐元嘉到底有什么身世,魏宁也是好奇。
冬日寒风凛冽,北方只是干冷,而湿润的南方则是湿寒刺骨。
齐国,清源镇,一老一少骑着马儿入了镇子,拿着信物和画像向镇上的人打探。
他们吃面的时候,面摊子的摊主看了眼,说:“这信物,我好像在徐大牛家看到过,他们的确有过这样一个孩子,叫徐青奴。”
摊主没说的是,青奴那孩子长得特别好,人也聪明伶俐,怪找人疼的,只是运气不大好,被卖给了人牙子,后来就没了消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不好说。
这年头,不光是好看的姑娘遭罪,漂亮的小伙子一样不安全。
据说那些繁华的都城,有很多小倌倌,徐青奴生得那般漂亮,被人给卖了,肯定不会是给穷苦人家做儿子,穷苦人家能拿得出几个钱,倾家荡产也比不得富人家一顿饭钱。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老者又问:“你可知那徐大牛一家家住何处?”
他拿了一锭碎银出来:“这个是面钱,不用找了。”
那面摊子的主人拿了银子,往远处一指:“就东边,最破的那辆屋子。”
徐家本来是做小生意,还有点钱,但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偏偏还宠得厉害,二老是个偏心眼,为了个废物儿子,大儿子都给卖了,房子也抵押出去了,如今只能住破茅屋。
那两人面也没吃,直接就往徐大牛的住处赶。
他们直觉,自己要找的人,这一次当真能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记得前文中有人猜中过元嘉的身世没有,好像有一个
第70章
这一老一少; 进了徐家的人小破屋,屋子里就一个人; 那就是徐青奴的便宜弟弟徐大宝。
徐家二老其实不是多坏的人; 挺普通的; 但近十来年; 没能生出儿子; 好不容易四十来岁有了个宝贝疙瘩,放在手心里都怕化了,又狠不下心来教儿子,便把孩子给宠坏了。
当初徐大宝欠了一大笔钱,把徐元嘉卖掉后一笔勾销,他还是戒不了赌; 和人厮混; 手都被人砍掉一只,徐家还欠着一大笔钱。
断了一只手,徐家宝整个人就这么废掉了,他比徐元嘉小了两岁; 十五岁了,在镇子里,哪个农家子不是七八岁就帮着家人干活的。
以前有徐元嘉在; 他虽然有自己的私心,并不想被徐父徐母剥削,但多少还是有点养恩在,不至于让这个家过得太差。
但现在; 这一老一少迈入屋子中,只觉得恶臭扑鼻,一股子脏臭味,忍不住捏起鼻子。
徐家两老年纪也大了,还欠着一大笔钱,整日辛苦做工还债,不至于饿死儿子,但也不像以前能够把脏乱的地方打扫得干干净净。
反正辛苦打扫了,徐大宝不满意也会摔这摔那,搞得一盘狼藉。
那老者朝着自家后背点点头,年轻男人走了过去:“这是徐青奴的家吗?”
他们先前问清楚了,那个人口中和画像上长得十分相像的人,就是徐青奴没错。
听到自家被卖掉的兄长的名字,徐大宝警惕起来,手里摸了摸,摸到一片碎瓦:“你们是什么人,赶快出去,别以为老子好欺负!”
那年轻人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屋子里唯一完好的木桌瞬间碎了彻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来问几个问题。这里是徐青奴的家没错吧,我们是来找他的。”
“你找他干什么,他已经被卖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者声音一下子拔高“卖了!你竟然敢……”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地从怀里取出一个金色的小锁来,在徐大宝跟前晃了晃:“你有没有看过这个东西?”
徐大宝一看,下意识伸手去抢:“这个是我家的东西!”
这东西是纯金的,虽然写了字,但当时爸妈一直说,这个是留给他娶媳妇的。
这个锁的造型非常别致,就是上面的字看不懂。不过这不要紧,一看这锁,他就知道,是他家的东西,可恨当初那些人,把徐青奴带走就带走,居然听着那个混蛋说了几句,就把小金锁也带走了。
徐大宝是个蠢蛋,这反应,一看就做不得假。
两个人对视一眼,越发笃定这家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对象。
但先前徐大宝那句卖了,给他们非常不详的预感。
光是徐大宝一个人的话,他们信不过,把东西收起来之后,他们又去了这附近的人身边打听,从邻里的口中,拼凑出徐青奴的情况。
祖孙二人是又喜又怒。
令他们所喜悦的是,徐青奴虽然生在这个穷苦人家,但依旧成长得十分出众,怒的是,徐家人竟然敢把那个孩子给卖了。
当天夜里,他们两个偷偷进入徐家,从夫妻两个口中套出讯息,然后又打断了徐大宝的双腿。
为了保住小儿子的手,夫妻两个把捡来的大儿子卖了,在离开之前,他们两个的手也被这对祖孙打断。
其实原本他们是打算直接下毒,弄死这夫妻俩和猪一样的儿子,但死了人动静就太大了,完全不符合他们低调行事的宗旨。
而且万一要是信息不对,他们还可以回来找这家人继续盘问。
在确定了人选之后,两个人半夜进了城,然后发射了特制的信号弹,通知各地的伙伴,发动所有的人脉寻找流落在外的徐青奴。
他们花了很大的力气,顺着这条线一路追查下去,最后终于在一家秦楼楚馆找到了被拐卖的徐青奴。
见到真人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是自己要找的主子。
非常激动,因为这个徐青奴和他记忆中的主子长得实在是太相似了,而且还同他们挂在墙上的画像一模一样。
找了这么多年,他们自个都快失望了,没想到重新有了希望。
过去多糟糕不要紧,只要有能耐,他们会把这位主子扶起来的。
而且根据他们的调查,徐青奴被卖入青楼之后,为了保全自己,划伤了自己的脸蛋,这一道疤痕有些破坏他的美貌,但并不显得狰狞,反而更添威严之气。
上位者不可以是残疾,但容貌有损并不是太大的妨碍。
确定了人选,又在徐青奴的身上发现了那个货真价实的金锁之后,他们一把火烧了那个秦楼楚馆,让徐青奴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英雄不问出处,但为了自己的主子好,这段并不光彩的过去,还是彻底抹去的好。
京郊某家青楼起火的事情,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关注,因为查出来起火是一场意外,楼里死了两三个人,一个是打杂的,一个龟公,一个是年老色衰的小倌,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能把青楼开的长长久久的,背后都有人要么,出了这种事情,官府派人来走了个过场,火灾烧死人的事情便不了了之。
这世道还禁止强买强卖,青楼里的小倌和花娘,有几个人是自愿沦落风尘的,除非闹出大祸,也没见官府来管过。
火灾影响了几日青楼的生意,除此之外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关注这小青楼的人不多,徐元嘉便是其中一个。
魏宁回来的时候,他主动迎上来帮忙脱厚重的大氅:“今儿个那边递了消息过来,说是人被带走了,他们还放了一把火。”
光是听这个行事,也知道事情没有小官之家那么简单。
甭管是商户还是别的,寻常人家解决事情手段哪里会如此粗暴。
商户直接拿一笔钱赎走不久好了,这么偷偷摸摸的,要么是身份见不得人,要么就是太了不得,不容许存在污点。
魏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小九一向聪明,万一不对劲,我会让他脱身,你也不要放太多心思在这上面,还是考你的春闱比较重要。”
燕九是十二卫里最低调,看起来也是最普通的一个。但他极其擅长易容之术。
现在的徐元嘉同过去的那个相差甚远,魏宁估摸着就算把徐元嘉放在徐氏夫妇两个面前,他们也不一定敢认。
而且人遭逢大变,肯定面貌神情会发生变化。
魏宁让燕九做了徐元嘉一个月的小厮,又让徐元嘉把十多年的生活回忆全部讲给对方听。
一个月之后,燕九就将自己倒腾出了徐元嘉六七成的样子,然后进入那家青楼,守株待兔。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查出来我是什么罪臣之后,子规又待如何?”
徐元嘉倒并不担心燕九,十二人里最小的燕十二,也只是明面上看起来傻乎乎,做事情半点不含糊。
他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世不是他所想要的,而魏宁因为这件事情疏远冷淡他。
“你是徐元嘉,不是徐青奴。”
魏宁看着徐元嘉那双漂亮的眼睛:“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你不背叛我,你就会一直是我的夫人。”
他又不傻,好不容易娶的老婆,就为个外人让出去冒险,那多得不偿失。
徐元嘉看他严肃认真,还以为魏宁要说什么重要的话,没料到是这个扑哧笑出声来。
到底还是鼓了鼓脸颊调整心态:“那是自然,若是我想同他们走,就没有必要来这么一回了。”
就是不想卷入麻烦中,他才同魏宁商量另寻此出路的。
他拿了件大被子,把外头的魏宁一起裹进来:“我同子规说一个秘密。”
魏宁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但很是配合徐元嘉这个戏精:“说什么?”
“我听人家说了个故事,一户人家,老男人娶了个娇妻,却不满足她想经常吃红烧肉的愿望,最后娇妻同外人私奔了。”
魏宁汗毛倒竖:“你这是想干什么?!”
他不是什么老男人,徐元嘉也别想让他戴帽子。
徐元嘉朝他羞涩一笑:“我想了想故事。那女子固然有错,男人对她也着实过于冷淡了些,不说顿顿吃肉,也不能让人家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长期茹素对不对。”
他舔了舔嘴角,又说:“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了故事来同子规分享一下。毕竟子规是个好夫君,不会做出老男人这种狠心事对不对?”
魏宁嗷呜一口咬在了想吃肉的世子夫人脸上——敢在外头胡闹,看他魏宁不咬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是小机灵鬼嘛
第71章
徐元嘉最后还是吃到了他想要的红烧肉; 因为魏宁奋发图强,连着做了几顿大餐; 让世子夫人吃肉吃得快撑吐; 决定短期之内还是暂时吃素; 并且决定不要轻易在魏宁面前编什么类似红杏出墙的问题。
魏宁折腾起来; 能直接把红杏折了; 下次他还是委婉一点好得多。
他们夫夫两个香喷喷地吃肉,那边燕九被人掳走,一时间却没办法传出消息来。毕竟他现在扮演的是无依无靠的小可怜徐青奴,在人身安全没有得到自由之前,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魏宁看徐元嘉自个的样子,也不像是想要急着同亲人相认。实际上大部分人对害得自己流落在外的父母都会有怨; 更何况他的世子夫人实在是个爱记仇的; 他估摸着哪怕是对方真的有苦衷,跪着来求徐元嘉原谅,这人也不一定乐意认回去。
皇帝不急太监急,魏宁不想做太监; 所以他也不急,就是苦了小九儿,今年怕是可能不能同几个兄弟一起过年。
临近年关; 不仅是魏宁,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以及地方官员,基本都忙得飞起。
中书省还轻松些; 就是下达政令,作为执行的部门,魏宁虽然主要是指挥人做事,但也有大量积压的报告要写。
一些不算特别要紧的数据,他都拿回家让徐元嘉帮忙整理,美其名曰锻炼他的能力。
反正现在徐元嘉还没入朝,为夫分忧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除了整理庞大的数字表格,他还让徐元嘉帮他写那种应酬需要的辞令,最让魏宁头疼的作诗,他也让徐元嘉帮他写。
准备了大概二十来首关于风花雪月以及春天的诗词,等到年关皇帝为文武百官设宴的时候,他就可以拿来应付差事。
他也不要求徐元嘉绞紧脑汁做什么绝世佳作,就按照他的水平,随便拿他以前随手写的旧诗改一改就好了。
齐文帝自个不擅长作诗也不爱作诗,朝堂上也并不是特别看重诗词歌赋,但喝酒的时候,要么饮酒,要么作诗,总是要拿些东西来应对。
徐元嘉并不想让魏宁过量饮酒,横竖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花了不到一夜的功夫,他就在魏宁的基础上改出了二十多岁全新的诗。
徐元嘉把东西交给自己,魏宁又立马给了他另一项任务——模仿他的字迹写那些无病呻吟赞美皇帝功绩的辞赋。
魏宁说:“以前这个东西,我忙起来,就是小九儿帮我写的,毕竟不亲近的人我可信不过,小九儿代替元嘉你去了那虎狼之窝,今年就有劳元嘉了。”
这种东西,要上交,还要给皇帝看,所以写字的人,必须和他字迹相似。他上次无意间发现,徐元嘉模仿他这个夫君的字,已经能模仿得九成相似,抓壮丁抓到徐元嘉脑袋上,魏宁是半点不心虚。
没办法,他忙起来头都大了,哪有那个闲工夫想怎么用几千甚至上万个字去夸皇帝,而且为了避免自己总是用同样的词汇,显得不诚心,他以前写的那些东西都收录了一份。
他如今已经是黔驴技穷,简直是想不出什么更新鲜的东西了。
徐元嘉深深地看他一眼,看着可怜兮兮的魏宁,虽然很嫌弃,还是接了过来:“就这么一篇,我得花好几日,短时间内不准再拿类似的东西给我。”
他也在忙一些事情,不过和魏宁忙的内容不大一样。
最开始他是看魏宁忙的晕头转向,想着帮他一把,可不是让魏宁来压榨他的。
魏宁也知道徐元嘉似乎在忙什么:“我听人说,你最近老是去铺子那边,是在做什么”
“还没做出来,这个要暂时和你保密。”
生辰礼物是自己,新年礼物不能也是自己,平常还是得让魏宁多主动几次。
而且魏宁忙着政事,他忙着赚钱,先前又是开掉掌柜,又是施粥,花了许多的钱。
魏宁交给他这些产业,他自然要打理得足够好,不然荣国公府其他院子里吃香喝辣,他们这边只能残羹冷炙,他荣国公世子夫人的脸往哪里放。
燕九被那几人带走之后,临近过年的时候,才传出消息来,报了个平安,除此之外,其余的事情没有多提。
燕九办事魏宁一向放心,见了燕九的平安信,又拿了特制的纸张过了火,发现对方隐藏的归期,他一颗心也稳稳当当落下来,专心过个好年。
除了明面上那些产业,魏宁私下里还有产业,而且徐元嘉替他打理,这银两记的也是他的账,魏宁决定用自己的钱给燕九准备一个大大的红包,等人回来了再给他补上。
该记功的,魏宁都记在了心上,该奖赏的半点不会吝啬,该罚的自然也不会手软。
寒风没完没了的刮,天也一日比一日的冷,街上倒是热热闹闹的,很是喜庆,到处都是红通通的,贴着福字,挂着红辣椒,来来往往都是置办年货的百姓。
年货照旧是王氏来安排的,毕竟徐元嘉以前没学过,自然没有经验。老太太把孙媳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了他一遍,又问徐元嘉记住没有。
徐元嘉当着王氏的面,把过程全部背了一遍,完全按照王氏的规矩,半点错处也无。
临近过年了,王氏对谁态度都和善一些,见徐元嘉如此省事,她更是心中满意。
魏宁当真是替她挑了个长得好看又聪明的孙媳,唯一的不满之处就是这个孙媳不能生孩子。
叹了口气,她到底也没有在徐元嘉面前说什么不好听的,只盼着孙儿何时能想通。
徐元嘉自然揣摩出老太太心思,他觉得这完全可以理解,不过他再怎么柔顺乖巧,在这种问题上,始终坚持装死,坚决不去做那个劝夫君纳妾散香火的人。
一眨眼,就到了年边,官员的假期是腊月二十八到正月初四,像魏宁这样身份的高官,等到了大年初一,一大早便要去朝中向天子祝贺新年,待到下朝,才能归家陪伴家人。
地方最高长官初一只能在官府守着,想要同家人团聚,那只能安排在办事的地方。
这样想一想,得亏他没有把徐元嘉留在青州,不然到时候徐元嘉一个人孤苦伶仃孤单寂寞,不就更是心里阴暗,把他记上一笔么。
先前忙起来的时候魏宁觉得时间太慢,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到了临近假日的时候,他已经把年前堆积的要事差不多处理完,又开始觉得度日如年,恨不得快些放假。
熬啊熬的,终于等到了腊月二十八这一日,魏宁正式放年假。
自从他父母死后,魏宁算是同祖母两个相依为命。毕竟二叔那个小家和他并不亲近,祖父是个偏心眼,这几年脾气越发不好,一点也不能带给魏宁什么家人的温暖。
魏宁父亲战死的消息是年关边上传来的,头日放假,次日魏宁便安排了车马。去魏家的祖坟,替合葬在一处的父母扫墓。
老太太不愿意回想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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