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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二权臣-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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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妍嫁人之后,不仅同外人搅和在一起,还怀了孽种,犯了大忌,也难怪对方不顾忌什么面子,死活闹着要休妻。
魏宁没有去查林妍的事情,他问徐元嘉:“林妍她是被人当场逮住的,还是遭了他人算计?”
徐元嘉反问他:“这重要吗?”
魏宁点点头:“对我而言,很重要。”
“她是被当场抓奸,赤身裸体的同个陌生男人躺在床上。”林妍是遭了她丈夫院子里的女人算计。
她待丈夫冷淡,那男人便娶了解语花作为妾侍,而且还常常往妾侍那跑。
徐元嘉又说:“其实她的丈夫未尝不知道她看不上那个同她躺在一起的男人,甚至这事情,她也是受害者,但当时场面混乱,林妍因为肚子撞到了桌子,导致了她小产,纪小郎君道林妍不肯同他同房,所以纪家老太君吵闹着一定要休了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种龌龊事情,搁在那些世家之中,肯定是要压着捂着,把事情给压下来。而且原本纪家娶林妍,是高攀,为了颜面着想,后宅之事,理应息事宁人。
但偏偏纪小公子的妾侍,是纪家老太君的姐姐的外孙女,纪小公子的远房表妹,很是得老太太眼缘。
纪家也是书香门第,不过这个书香门第是从纪家小公子的父亲那辈开始的,他的祖父是个读书人,祖母却是商贾之女,不知道什么忍气吞声,粉饰太平。
出了这种事情,她肯定不能容忍自己有这么一个孙媳。可孙媳占了妻子的位置,她的表外孙女就得低人一头。
徐元嘉笑到:“说来也是巧,那位表姑娘也怀了身孕。”
一个是纪小公子心上人的孩子,一个是来路不明的孽种,纪家人会偏袒哪一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这事情闹大了,其实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所以他先前才说,让魏宁出去看看热闹。
林家这次丢了大脸,连着林家女的婚事,都成了难题。得亏林妍的嫡亲兄长已经娶了亲,不然怕是还得受她的牵连。
要知道京城那些世家大族,把脸面看得比命都重要,出了这种丑事,遮掩着还来不及,哪里有像纪家这样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外人都知道自己的孙子被绿了的。
老太太撒泼放赖,其实对纪家也没有多少好处。
人都喜欢看热闹,这么难得的趣事,魏宁错过了,倒有几分可惜。
魏宁沉默半晌,然后说:“林妍喜欢的人,不是那个被抓奸的人。”
同林妍有私的,分明是越王。
越王前世给他戴了一顶绿得发光的帽子,这一世又给纪家小公子戴了一顶。
同为男人,按理来说,魏宁应该同情纪小公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生出几分愉悦感,就好像压在他胸口的一块大石,松动了那么一些。
不是他魏宁差,是个莽夫,所以林妍看不上,纪家小公子,是个书生,不也一样被林妍冷落。
他比纪小公子好多了,他还没纳什么妾侍,也不曾做出让林妍心灰意冷的事情来。
徐元嘉察觉到了魏宁的情绪变化,但他没有抓住这一点多问,只说:“听子规说,似乎知道那位林姑娘的情人是谁”
这件事情,就算没有他透露,依着徐元嘉的本事,也迟早能够查出来,魏宁也不打算瞒他:“林家小姐的姘头,就是今儿个朝着咱们两个发疯的人。”
徐元嘉有些诧异,但这件事,似乎又在他的情理之中。
因为根据他对那位越王的了解,对方肆意狷狂,目无礼法,的确是能够做的出这种事情的人。
林家小姐成婚一年,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也就是说,她是在婚后,还和越王搅和在一起。
或许对越王而言,这种人妻的感觉,可能更加刺激,所以林妍小姐跟了越王那么多年,早不怀晚不怀,偏生在婚后才有了孽种。
“不过这么说的话,林小姐肚子里的也算是皇子龙孙。兴许正因如此,纪家人才选择把事情爆出来。”
林妍水性杨花固然让她们痛恨,但林妍肚子里的龙孙却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珍贵。
只有把脏水泼得十足,又坐实了林妍偷男人的说法,那位尊贵的皇子可能就不会因此计较纪家的过错。
皇室中人,大多不愿意碰别的男人沾过的女子,这可能也是林妍变着法子为奸夫守身的缘故。
纪家闹的这么大,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想来那个暗处的人也会投鼠忌器,不会轻易对纪家动手。
反正现在林妍孩子已经没了,胎儿还未来得及成型,不过是一滩鲜血。
天底下从来不缺愿意给皇子生孩子的女L人。纪家人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林妍遭到厌恶和抛弃。
纪家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魏宁并不关心,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他需要得到外人的肯定。
“你说,这种事情,最开始的过错,是因为林妍,还是纪家郎君。”
上辈子感情被辜负,事业被背叛。
可以说,上一世他把自己折腾的太惨。被背叛了几次,他都忍不住自我怀疑,难道是他太糟糕了,所以才屡次遭背叛。
魏宁心中其实有心魔,只是平日乐呵呵的也不显。
“自然是林妍的过错。”徐元嘉想都没想。
其实在他看来,最大的过错,就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但魏宁给他的选项是林妍和纪小公子。先撩者贱,这件事里,的确是林妍过错更大。
魏宁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心口大石落下。困扰他两世的心魔被徐元嘉彻底解开:“好。”
徐元嘉一脸茫然看他,显然没有弄明白魏宁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魏宁却看向了先前的那一副画作,然后提起笔,在先前干涸的墨迹上又添了几笔,把它变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鸟。
“元嘉,你看看这个。”
这个话题,未免转的太生硬了一些吧,徐元嘉这么想,却还是顺着魏宁的话看过去,他夸赞说:“很漂亮。”
见字如见人,魏宁的寥寥几笔,似乎也说明了什么。
魏宁突然搂住了他,然后说:“谢谢你,元嘉。”
他并没有把具体情况说清楚,只是想要一个人,对他说一句,是林妍的错。
好在徐元嘉说了,而且那么理直气壮,不带半点犹豫。
徐元嘉还是没搞懂魏宁谢他什么,不过他坦然受了,毕竟他这一年来辛苦付出,魏宁怎么谢他都不为过。
第100章
林妍的丑事; 很快让林家人想办法压了下去。
林夫人从林妍口中撬出来真正奸夫的存在,差点没晕过去。
林妍觉得越王俊美; 但他们却知道; 越王为皇帝所不喜。
但女儿这件事情; 他们还是不甘心; 到底搜集了林妍的书信证据; 递了上去。竭力塑造林妍性格单纯,只是为皇子所诱惑。
况且林妍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的闺中女子,对尊贵的皇子新生惧意,是再合乎情理不过的事情。
林家人当然也没有想真的讨什么公道,他们只是希望皇家能够出手,让事态尽快平息下来。
然而代王同越王的母亲十分傲慢地把证据丢给了林家人; 声称林妍肚子里的那个; 根本不是皇室血脉,那不过她同是越王身边侍卫珠胎暗结,然后怀上的孽种罢了。
昔日的情人对峙,越王却仿佛换了一张面孔; 表现得根本不像是林妍面前温柔又邪魅霸道的情人。
他声称,普济寺的大师曾经为他批命,说他煞气深重; 必须同八字相符的女子结合。
林妍同他相冲,他从未碰过林妍,更没有做什么逾矩之事。
林妍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情人,仿佛不能相信这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爱人。
她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名字:“代王!对了;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代王的。”
越王同代王是双生子,既然不是越王,那就是代王。
曾经的德妃,如今的贵妃的脸色十分难看。她最看重的儿子,便是代王。
虽然是双生子,但代王对她的重要性,那压根就不能和越王比。
“你真是胡搅蛮缠!”
“母妃,林家小姐也是受了奸人蒙蔽。”
代王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只看了林妍一眼。
只这一眼,对林妍来说其实就已经够了。
“不是代王,不是他!”林妍几乎要呕出血来,
她可以肯定,自己的恋人,不是代王这幅悲天悯人的面孔。
她朝夕相处的人,分明是坐在那里的越王她不会认错。
可是越王看她的眼神那么冷,那么傲慢,那么残忍,就像是一把刮骨刀,一寸寸地将她凌迟。
林妍小产不久,失了孩子,本就身子骨弱,受了这样的刺激,她哇地一声,当真吐了一口血出来,然后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林妍的事情成了一笔烂账,按照贵妃的话,这事情多少同她的儿子有点干系,所以这该压的还是得压。
林妍同纪家的公子和离的事情顺利办了下来,越王也因为治下不严被罚了一顿,罚他抄十日的佛经。
对代王而言,佛在他心中,他甚至能倒着默写佛经。
但越王一身煞气,根本坐不住,对他而言,抄十日的佛经,的确是件大事了。
徐元嘉有心关注这件事,便知道林妍最后被送了去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
她或许不一定想要做个尼姑,但对她来说,对林家而言,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蝼蚁尚且偷生,林妍到底舍不得死去。
早在事情揭开之前,她其实就应该预料到如今这样的场景。
毕竟她们相处的时候,对方有太多次展现了无情的一面,只是情爱蒙蔽了她的双眼,她不敢信,也宁愿选择不去相信。
事实证明,掩耳盗铃,只能落得如此下场。越王当真是个狠心人,在这种时候,计较越王是不是同她睡了,其实并不重要。
因为她没有证据,男子不像女子,不能验证是否初次,而且越王身份尊贵的身边定然还有其他貌美温柔解语花。
她同他的孩子,也在那场推搡中没了,她失去了唯一的证据。
往深处想,或许纪家闹的这么大,背后正是有越王的手笔。
不然纪家地位并不如林家,纪家老太君商人出身,商人逐利,更应该知道分寸,而不是表现得如同市井泼妇。
林妍的心已经死了,她不愿想,也不敢想下去,怕事情的真相,她根本无法承受。
得到确切消息之后,徐元嘉便同魏宁讲:“你以后不许去青莲寺。”
魏宁道:“我去青莲寺做什么?那个地方貌似是尼姑庵吧。”
徐元嘉振振有词:“祖母礼佛,万一哪日要你陪同她前去呢?”
他其实已经不觉得魏宁会对林妍产生什么非分之想了,不过呢,林妍这么蠢,和她沾上的人也会变蠢。
魏宁已经够傻了,不可以再傻下去了。
这种小要求,对魏宁来说,那就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他自然一口答应下来:“都依你,若是祖母哪日要去青莲寺,我找个借口不一起前去便是。”
林妍的事情,不过是世家勋贵茶余饭后的一个小插曲。
京城如此之大,很快便有更为爆炸的新鲜事占据了人们的视线。
在有人刻意引导的情况下,这场风波很快平息下来。
没有戎狄骚扰,百姓的日子似乎又重归于平淡,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有一把名为亡国的剑,高高悬在他们的头顶。
丹辰子找机会送了封密信给魏宁,告诉他,皇帝的寿命,已经不足三月了,让他早早做好准备。
他丹辰子来京城,谋求的是荣华富贵,而不是镜花水月。
他很清楚的知道,一旦皇帝突然暴毙,他这个炼制丹药的道士,绝对没有好下场。
皇室中人总是这么狠心残忍的。他总要为自己做好准备才行。
魏宁给了他回音,让他稍安勿躁。
皇帝寿命估摸着还剩下一个月的时候,丹辰子见了皇帝,他神色匆匆,告之皇帝,他昨日夜观星象,发现紫微星乱。
“报!”
他话音刚落,廷外有八百里告急。
戎狄同大齐刚停战,这段时间应该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可是除了戎狄又是哪个不起眼的居然敢对大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呈上来。”
诵读来信的大太监扯开嗓子念:“淮安王,造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元嘉:有人造反了
魏宁:不是我,哈哈,没想到吧。jpg。
第101章
“你说谁反了?!”
那太监战战兢兢道:“是淮……淮安王反了!”
说到淮安王; 便要提一提当今太后,太后其实并非皇帝生母; 但也亲手将生母早逝的皇帝抚养长大。
而淮安王; 便是当今太后的亲子。
当初皇帝与自己的兄弟争权夺利; 最后他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失败者; 要么死了,要么贬为庶人,要么是被皇帝安排去守皇陵。
到了如今,这些昔日的皇子,早就不剩几个,只唯独一个淮安王; 封王之后; 皇宫中被太后带到成年,安安稳稳得活在封地。
今上三十五岁登基,那个时候淮安王才十五,和皇帝的儿子差不多年纪; 长兄如父,皇帝对这个兄弟还是很有感情的。
皇帝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能听到淮安王造反的消息。
他看着那张纸条上黑白分明的字迹; 不由得,青筋鼓起,目眦欲裂。
他猛地站起来:“来人,摆驾; 去慈宁宫。”
他要去见太后。
太后这些时日卧病在床,说是怕过了病气到皇帝身上,除了太医谁也外,不肯见。
皇帝先前身子确实不大好,同太后的母子亲情也不算特别宽厚,自然不会做个什么孝子贤孙,日日守在太后跟前伺候。
此次他闯了进去,也顾不得实礼与否,直接拉开了遮掩的床帘:“母后……”
然而床帘被拉开了以后,床上躺着的穿着太后衣服的女子却并非真正的太后。
对方一开始还蒙着脸,感觉彻底挽救不了了,便当场跪了下来,哭哭啼啼的为自己辩解:“陛下,不是奴婢有意欺瞒,都是太后拿着奴婢的家人威胁。”
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淮安王怕牵连了太后,竟使出这偷天换日之术,把自己的老母亲换了出去。
皇帝一脚把伪装成太后的老宫女踢开:“来人,把她给朕拖出去斩了!”
皇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甚至还有些呼吸不畅。
对了,药,他赶紧从袖中取出一丸神仙散给自己服下。
淮安王既然敢反,那就是乱臣贼子,其罪当诛,皇帝命了自己写文章最好的中书舍人,也就是徐元嘉,写一篇万字檄文,揭发谴责淮安王的罪行。
平叛的人选,他也想好了,就是打败了戎狄归来的魏宁。
横竖京城之中文官众多,不缺魏宁这一个,但能干的武将却很少,先前魏宁回来,老老实实的交出了兵权,倒也是很听话。
魏家祖孙三代,都为大齐征战沙场,世代忠臣,衡量了众多人选之后,皇帝还是选择了魏宁。
军权,不管是交到他那些成年儿子中的哪一个手里,他都没有办法安心。
他把之前魏宁训练出来的十万大军交到了魏宁的手里,勒令他,尽量活捉淮安王,若是对方死不悔改,把人的尸体带回来也行。
到皇帝这个矛盾的年纪,他是既心狠,又心软。
皇帝平日里对自己的子嗣诸多打压,生怕他们羽翼丰满,来谋求他的皇位。
若是今儿个谋反的不是淮安王,而是他的子嗣,临到处死皇子的时候,皇帝肯定会心软。
魏宁自然是顺从的领了命,他做了几十年的朝臣,对天子的秉性摸得再清楚不过。
徐元嘉的万字檄文刚写好,魏宁又要领兵出征。
这一次因为是内乱,倒没有戎狄那么急迫,在离开之前,魏宁还同徐元嘉温存了几日。
徐元嘉显得很不高兴,憋了两个字出来:“骗子。”
这便是武将不好当的缘故,总是和亲人聚少离多。
他同魏宁才成婚多短时间,三年都没有,居然接近一半都是分离。
魏宁显得很委屈:“我怎么就成骗子了。”
徐元嘉重复了一遍魏宁对他说过的话:“你当初说了,如果要离开,带我也走的。”
“君命不可违,我也是没法子。”这是外力作用,怎么能说是他骗人。
徐元嘉看他半晌:“你上次走了一年,这才不到一个月,又要离开,莫不是又要再走一年,你这个夫君还有什么意义。”
虽然说小别胜新婚,但再怎么小别下去,他觉得自己和魏宁就应该直接和离了。
魏宁捏了捏他因为生气有些鼓起的脸颊:“就算你想同我和离,陛下也不会让的,他留你在京城,便是为了掣肘。”
淮安王之所以敢反,就是因为亲生母亲太后已经被他接离开了京城,所有在意的人都在自己身边,无牵无挂,所以无所顾忌。
而魏宁的软肋,便是祖母王氏,还有他的世子夫人。
徐元嘉终究只是叹了口气,他也知道魏宁说的是事实。只是有些意难平。
临走的时候,他还是亲手为魏宁打包了衣物,顺带着叮嘱说:“这次记得要早些回来。”
临走的时候,魏宁踌躇许久,还是凑到徐元嘉耳边,对他低声耳语:“等我三个月,三个月就好。”
不管是谁造反,明面上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民间造反的,那是昏君无道,人人得而诛之。
如果是皇帝重用奸佞,便打着清君侧的旗号。
淮安王的谋逆,当然也有个足够光明正大的理由。
他打着是为先王报仇的旗号,他扬言先帝其实并非传位给当今皇帝,是当今皇帝谋反,弑父杀兄,才坐上那把龙椅。
当初先帝离开的时候,还叮嘱他一定要为父报仇。
虽说长兄如父,但兄弟如何能抵得过给了他生命的父亲,他当时年少,又人单力薄,所以一直忍耐,等到现在,他总算有了力量,而齐朝在皇帝手中落败,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故而起兵造反。
当年的真相如何,只有经历过那些人的才知道,但参与那些事情的人,大多数都已经死了。
其实老百姓也不关注这一些,哪个皇帝施行的政策对他们好,改善了他们的生活,他们就夸谁好。
哪个皇帝横征暴敛,搞得百姓民不聊生,百姓便骂他是昏君。
会读书,有自个思想的人,毕竟是极少数。
成王败寇,历史从来由胜利者书写。
不过淮安王显然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书写者,因为魏宁同淮安王打了不到三个月的仗,就把蹦跶不起来的淮安王给按下去了。
哪朝哪代,都有不少谋反之人,只是成功的少,失败的多,淮安王的运气不大好,显然是属于后一种。
捷报传来的时候,皇帝站起来,连着三声:“好!好!好!”
然而他话音刚落,身子一歪,眼瞅着径直要从龙椅上滚落,还好有几个太监冲上前去,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挡住皇帝的身躯,才避免了皇帝从高台滚下,跌个头破血流的惨剧。
这一幕,和一年半以前,是何其相似。
这次不需要徐元嘉再多做提醒,皇帝很快被送到太和殿附近的内殿,传唤了太医过来为皇帝检查。
因为事发突然,身边没有皇后,这一次主持大局的不是旁人,而是五皇子代王。
没办法,谁让废太子如今还被皇帝圈禁,吴王也被皇帝打发出去,如今都不在京城。
太医挨个检查了皇帝的身体,一个个脸色非常难看。
代王问太医院院首:“父皇的身体,到底如何?”
代王可以说是诸位皇子中最理智温和的一个了,也不像继后,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院首王太医便道:“回殿下,陛下的身体,呈现的乃是油尽灯枯之象。”
皇帝依旧双眼紧闭,代王再问了一遍:“这话是何意?”
王太医便说:“早在一年多之前,陛下便中了风,险些没能醒过来。这一年多来,陛下日夜操劳,殚精竭力,微臣是劝也劝不住。陛下的身体,本来就大不如前,这样透支,自然内里消耗极快,按照如今的情况,陛下就算能苏醒过来,怕是活不过半个月。”
上一回的时候,因为有藩王驻留在京城,又有他朝来使,权衡之下,皇后才对外谎称,皇帝是中了刺客的毒。
但这一次同上一回的情况不一样,他们还是能说实话的。
皇帝先前靠丹药撑着,看起来容光焕发,但实际上那不过是表象。
上次皇帝中风之后,身体就不算好,加上吃了那么多丹药,丹毒日积月累,让皇帝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泡沫,看似无比光鲜亮丽,轻轻一戳,便迅速垮了下来。
代王沉默片刻,又问:“陛下的身体,可是同他服用大量的丹药有关。”
旁观者清,皇帝沉迷此道,他们这些皇子可不沉溺在此处。
只是因为皇帝先前十分信任丹辰子,他们吃了教训,谁也不会当着皇帝面跟丹辰子杠上。
可是如今皇帝已经倒下,丹辰子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他衡量再三,决定通过皇帝亲信属官的口,将皇帝的情况告知了文武百官。
于此同时,代王下令,将妖言惑众的妖道丹辰子捉起来,逮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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