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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二权臣-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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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敏锐得察觉到徐元嘉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阴暗,他伸出手指,戳了戳燕王妃单薄的肩膀:“元嘉,你想什么呢?我也就这一个祖母,你看在我的份上,原谅她好不好?”
徐元嘉没好气道:“我觉着她老人家根本不需要我的原谅。”
他也不是不能体谅魏宁这个夹心饼干的状态,事实上,她看在魏宁的面子上,以前总是对王氏多有体谅。
你看之前,王氏说了魏宁多少次,他不是每次都只让她倒一点小霉。
说句真的不能再真的话,若非她是魏宁的祖母,可能如今坟头草都三丈高。
可一次次的退让,他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王氏的得寸进尺。
这次她还给他留了几分颜面,虽然是直接拉了人过来,但明面上也是在同他商量。
那下一回呢,王氏是不能直接把人送到魏宁床上去。
王氏那边他等魏宁走了再算账,魏宁这边他同样不能松懈,不然等到事情发生便无可挽回。
徐元嘉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他都不用说出来,魏宁就看出了他的潜台词。
魏宁叹了口气:“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徐元嘉纠正说:“不是对你没有信心,是对别人没有。她到底是你的祖母,同你又这般亲近,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哪日你若是没有提防,遭了算计又要如何?纵使你武艺高超,若是醉了酒,下了药呢?”
魏宁并不愿意把自己的祖母想的那样不讲道理:“她怎么会给我下药?再说了,不是有元嘉你么。这样好不好,如果她找我,我便同你一起去。”
徐元嘉又问他:“那若是我也着了道呢?”
别人有心算计,若是无心提防,对方总能找到机会。
“而且,燕六能够背叛你,你如何笃定祖母一定不会。”
魏宁摇摇头:“若是祖母也背叛了我,那世上便没有我可以信任之人了。”
王氏是他两世为人最为信任依赖的亲人,人活在世上,要是连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
徐元嘉语气幽幽:“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
魏宁辩解说:“祖母是亲人,你是我的妻子,燕六是手足,亦或者可以说是主仆之情。这三者分别还是颇大的,你同祖母,对我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人。”
亲情爱情友情以及君臣之情,本来差别就很大。
好吧,这么说也能说的过去,徐元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祖母她自然不会叛你,但对她而言,把无害且能诞下子嗣的女子送到你的床上。让孙儿在安全的情况下,吃下对身体无害但助兴的药物,或者说,把误入歧途的孙子扳回到正道上来,这并非什么背叛吧?”
王氏一直深受魏宁敬重,魏宁封王之后,也从来不在她面前摆一个王君的架子,以前在荣国公府祖孙两个如何相处,现在便是如此。
王氏能够罔顾魏宁的拒绝,一次又一次地试图说服魏宁,本就说明她根本没有真的把自己放对位置。
魏宁再度沉默下来,徐元嘉说得不错,如果站在王氏的角度,她的确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在父母眼里,儿女们就算是白发苍苍,也依旧是个脆弱无比的孩子。
王氏心中,他可能永远都是那个没抢到东西就会掉眼泪的奶娃娃。
作为他的大家长,王氏的确是可能会做出徐元嘉说的事情,他没办法肯定她不会。
魏宁深吸了一口气:“我向你保证,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徐元嘉问他 : “你拿什么保证?”
魏宁语气坚定:“出征之前,我会去寻她,把事情说清楚。”
徐元嘉道:“那你的祖母怕是又要怪罪到我的头上来。”
人都是这样的,自家小孩同别人小孩了打了架,即便是自家人没有道理,但内心中还是会毫无道理地偏向自家,甚至可能会认为是对方把自家小孩带坏了。
在王氏眼里,他徐元嘉可能就是那个把魏宁带坏的隔壁小孩。
魏宁自然清楚徐元嘉的顾虑:“我会同她好好讲,完完全全地讲清楚,不会让你来背这口黑锅。”
他想了想,给出来另外一个允诺:“这样吧,我拟一道旨,免了你向祖母请安。”
徐元嘉道:“不需要这个旨意,我也是想什么见她就见。”
他一向任性,平日里对王氏虽然客气,可绝对没有半点谦卑。
或许正因此如此,王氏才越发看他不顺眼。
毕竟她对魏宁是有掌控欲的,做婆婆的,总是希望媳妇温婉大方知书达礼。
王氏同徐元嘉不算是婆媳关系,不过也差的不多了。
可惜的是,他徐元嘉注定要让王氏失望了,他不仅要让王氏失望,他还要让王氏伤心难过。
魏宁皱眉:“那你要还是不要?”
徐元嘉肯定地回答:“要。”
不要白不要,魏宁既然要给他,他又怎么舍得拒绝。
“这还差不多。”魏宁小声嘀咕两句。
他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若是不愿意单独见她,就搬出这道旨意,让她老人家知道,你不过去,这也是我的意思。”
徐元嘉这个人,极富有天分,也非常有灵气。
魏宁尽自己所能,给了徐元嘉最大程度的自由。
魏宁保证道“明天,明天我就去同祖母说清楚,不会容忍有你料想的事情发生。”
徐元嘉便软下来,像是一只刺猬,收起一身尖锐的刺,朝着魏宁露出雪白柔软的肚皮。
徐元嘉这么多疑的人,在自己面前都摆出了势魏宁也说到做到,次日处理完公事,他便去了王氏在的寝宫。
王氏见魏宁,第一反应是高兴,然而她很快回过神来:“你是为了徐元嘉而来?”
魏宁摇头:“我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祖母你好。”
王氏道:“你若是为了我好,便生个重孙,好让我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你那媳妇不愿意帮你带,我帮你带。”
“祖母!”魏宁突然加重了语气。“我已经不是荣国公府的世子了,如今的我,是燕国的王君。”
作为臣子,即便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也始终要战战兢兢,因为随时都有可能被天子夺走荣华富贵。
他得保持纯孝,不能有道德上的污点。
但他如今是王君,如今的齐国新帝,还没有那个能耐压到他的头上。
魏宁无需有所顾忌,却也更要注重威严。
作为祖母,王氏可以对他说这种话,但论君臣之道,王氏没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王氏一愣,脸色发白:“你是不想认我这个祖母吗?”
魏宁显得理智而又残酷:“您永远是我的祖母,我敬重的人。但在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便是我的亲生母亲活在世界上,那也一样。我只是希望您能够懂分寸,倘若真的在意我,就不要因为一己私欲,做出不该做的事情,让我为难。”
王氏脸又红又青又白,良久挤出一句话来:“你这就是偏心,有了媳妇忘了祖母”
魏宁痛快承认:“我的确是偏心,所以希望祖母不要再让我为难。”
如果再有下一次,他就只能直接把她丢给徐元嘉了。
虽然这样听起来一点也不孝顺,但有的人不吃点苦头,可能这辈子都改不过来。
现在徐元嘉还能有几分理智,哪天要是王氏真的作死,他估计也拦不住徐元嘉。
纠正王氏的态度,才是他对她最大的孝顺。
第132章
魏宁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 王氏还能怎么办。大吵大闹,逼着魏宁如了她的愿?那太傻了; 作为世家妇; 她看过的事情那么多; 难道不明白越闹越是把人往另一个方面推。
孙子的变化她不是没有看在眼里; 朝中那些事情; 魏宁从来不心慈手软,再闹腾下去,或许会把孙儿对她的情分磨灭光。
王氏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抱着几分希望,不死心地问:“祖母也不是想要逼你,只是心里想着; 日后你没有子嗣; 这到战场上,流汗流血搏来的荣耀,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难免是有几分不平。况且你现在年轻; 日后后悔了怎么办?”
她不和魏宁闹,心平气和地同魏宁讲理:“你想想看先帝,他才多少岁; 年纪轻轻便去了。男人到了四五十岁,也不是不可以生孩子,可你早年受过伤,又这么辛苦。祖母自然希望你能够长命百岁; 可天有不测风云,若是你四五十岁后悔了,早早撒手人寰,谁来替你养这个孩子。”
她见魏宁不吭声,喘了口气,又道:“祖母只是希望你老有所依。”
等王氏说完了,魏宁才开口:“除了亡国之君,祖母可听说有老无所依的君王。我征战沙场,本为的是齐国百姓,而非小家的荣耀。”
若是只为功名利禄,他安安分分地在朝中做个文官便好,何必要冒着性命危险去同敌军厮杀。
只求安稳,他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造反。
况且,爬到这个位置,已经不能简单用孝与不孝来评判了。古往今来,多少君王,在登基之后,亲娘想要干涉,都可能会沦落到青灯古佛的地步,更严重者,甚至在冷宫中悄然逝去。
后宫不能摄政,外戚不能专权。他的王君之位,仰仗的是他在战场的厮杀,在朝上对臣子的掌控和对敌首的荣耀,而非王氏煞费苦心推他上位。
他会给王氏无上的尊贵和荣耀,只是那是建立在她好好过日子不折腾的份上。他愿意养着祖母,愿意给她最好的生活,甚至愿意彩衣娱亲,只是不能容忍她处处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若是发展到下药,那等同于背叛。
即便是太后,或者说太皇太后,那也是要被人口诛笔伐,甚至处死。
天家无父子,他感念祖母的恩德,自然不会对王氏做出这种薄情的事情来。可若是为了讨祖母欢心,违背自己的承诺,强逼自己做不喜欢自己的事情,那他便不是魏宁了。
王氏静默,良久才道:“是我狭隘了。”
见王氏软下来,魏宁也退了一步:“的确是孙儿不孝。”
王氏看着越发像他父亲的魏宁,重重地叹了口气:“若说不孝,你那死去的爹娘最是不孝,罢了,横竖你是他们的种,像他。”
提到自己的父亲,魏宁本打算瞒王氏一辈子,但在这个时候,他生出其他心思,最后还是决定说出口:“祖母这倒是冤枉了父亲。”
“我怎么就冤枉他了?”
年纪轻轻地就抛下孤儿寡母,留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若不是惦记着抚养孙儿,不能让府上那豺狼虎豹夺了魏宁应有的东西,她可能也撑不过去。
魏宁闭了闭眼睛:“当年父亲本不会死,只是因为有人背叛,而背叛他的人,正是姜睿所指使。”
姜睿便是病死的齐文帝。
王氏如遭雷击,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此言可属实?”
魏宁斩钉截铁地答复:“绝无半句虚假。”
王氏原本不明白为什么孙儿官当得好好的,非要造反,现在想来,竟是为父报仇。
这事情若是换做了其他人,指不定就这么认了,毕竟君臣纲常大于父子纲常,多少父亲被皇帝错杀的,也不见得要向皇帝报仇,只能认命。
可作为母亲,她十月怀胎,生下儿子,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本是齐国的战神,为了保护齐国的百姓,征战沙场,流了那么多血,受了那么多道伤,好几次甚至命悬一线。
可以说,她的儿子,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妻儿,却唯独没有哪个地方对不起齐国,对不起皇帝。
那么忠君爱国,令她骄傲的儿子,却因为皇帝的猜忌,不明不白地死去,这叫王氏如何能不恨。
魏宁已经造反了,而且还造反成功了,王氏这会完全不觉得孙儿做得不对了,反倒觉得万分痛快。
她一边笑,一边掉眼泪,连声道:“好,好,好!”
皇帝让她死了儿子,她的孙子把皇帝的江山打下来,因果报应,不过如此。
王氏抹了把眼泪:“好孩子,你好好去打仗,我不会再做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情。”
对王氏而言,魏宁是她一手养大,感情深厚。可魏宁的父亲,却是她生下来的,那种直接的血脉亲情,其实要胜过魏宁这个孙子的。而且儿子死的早,再有缺点,也在这么多年中不断的美化,她现在根本就无心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想让大齐皇室遭到报应。
皇帝既然死了,那就该父债子偿。
她会好好的念经,为魏宁祈福。
魏宁深深地看她一眼,吩咐宫人好生照顾祖母,待王氏情绪稳定下来才离开。
从王氏离开之后,他便招了自己如今的大内总管来,把王氏,不,把这个宫里所有伺候的宫人发作整顿了一番,查出来那些爱嚼舌根,情节严重的,以奸细的罪名处死,其余的势力的钉子,也均罚了二十到五十大板,悉数逐出宫去。
他处理这些的时候,徐元嘉得了消息,便起身去寻魏宁。
徐元嘉是知道魏宁先前去了趟王氏那的,见处置的人当中有不少是在王氏身边伺候的,便问魏宁:“你同祖母谈了什么?这般处置她的人,她不会生气吗?”
魏宁摇摇头:“祖母这会当是在小佛堂里替父亲念经。”
徐元嘉即刻反应过来:“你同她说了父亲的事情?”
魏宁又点头:“说了。”
徐元嘉沉吟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份厚厚的名单,递给魏宁。
魏宁扫了一眼那单子:“这个是?”
“那些牛鬼蛇神背后的指使者。”
这宫里的人虽然不多,但比起最初的时候也添了不少。而且人心易变,就算是清清白白的进来,在之后也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被各方势力收买。
徐元嘉原本是打算等魏宁出征之后,好好肃清这宫中的风气,结果魏宁在离开之前就先把这事情办了。
他干脆就把剩下的那些一起处置了,一方面是省时省力,另一方面要是立立威,生得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表弟表妹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魏宁把名单重新递给徐元嘉:“既然想做的话,尽管放开手。”
徐元嘉的手段,他是从来不怀疑的,更不需要担心他会心软或是优柔寡断。
“得了王君旨意,臣自然不敢不从。”
徐元嘉的唇角翘起来,这会他的笑容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愉悦。不过他笑得越好看,就说明未来会有更多的倒霉鬼。
魏宁看他笑容,眼神也跟着柔软几分。想到王氏,他觉得还是得在徐元嘉面前多说几句。
“祖母那边我已经同她说清楚了,她也说了,日后不会让我做为难的事情,元嘉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便不要同她这么个妇道人家计较,好不好?”
徐元嘉没有怎么思索:“夫君说的这是什么话,即便日后你登基为帝,你的祖母也是我的祖母,我又如何会生她老人家的气。”
徐元嘉说的这就是鬼话,魏宁当然不信,不过不要紧,至少到现在,徐元嘉答应过他的事情,都没有骗他,他不要求徐元嘉打心眼里敬重往事,表面功夫做到了极致,外人又如何能说徐元嘉不孝呢。
在荣国公府世子府的时候,还有到现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徐元嘉对祖母多有忍让,即便是在徐元嘉成长为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有着举重若亲的地位,有了可以同他和离的能力,他也不曾背叛他,甚至不曾在他的面前说过一句王氏的坏话。
若不是王氏折腾出来的那个表妹,踩到了徐元嘉的底线,他也不可能向他告状,也许两方会继续相安无事下去。
徐元嘉骨子里是个多骄傲的人,魏宁不是不知道。对方表现出来的情,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徐元嘉作为他的男妻,在外人看来,注定是低他一等。就拿娶妻之事,王氏会想要延续后代,但徐元嘉呢,徐元嘉有无子嗣,她并不关心。
甚至可以说,如果徐元嘉想要娶妻生子,她只会认为徐元嘉为他这个丈夫戴了绿帽子,冒犯了他的尊严,往重了处置,让徐元嘉死也是可以的。
但在原本的轨迹里,徐元嘉是何等风光霁月之人,即便有时候他恨得让他牙痒痒。
这一世,是他改变了徐元嘉的命运。他对得起很多人,却唯独在这一点上对徐元嘉有所亏欠。
想到这一点,魏宁有几分动容:“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徐元嘉盯着他看:“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魏宁一愣:“那倒没有。”
前世的事情,徐元嘉也不知道。
“既然没有,就不要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话,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也不后悔。”
从前那些来自王氏的小刁难,他并不放在心上。
“以后不要这么说,不要质疑我的眼光。”徐元嘉抵住魏宁的额头,“从以前,到现在,喜欢你,我从来不后悔。”
第133章
魏宁怔仲; 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良久后; 他低声笑了出来:“那我一定努力; 这辈子也不会让你有后悔的机会。”
横竖这一世他白捡来的; 他只想报了仇; 解了怨; 然后好好的把日子过完。
因了上辈子堪称惨痛的记忆,魏宁不觉得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同自己心灵相通的女子,生下一个冰雪聪明的孩子。
天底下有许多的好女子,对自己的丈夫忠贞不二的有很多。可惜他这个人,就是比较倒霉,可能是没有什么女子的缘分。
说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什么的也好; 他觉得男人挺好的。
而且徐元嘉这个人; 你说他坏,反正他肯定不是个君子,甚至算不得好人,但他也有他的优点; 从某些方面来说,徐元嘉是偏执且固执的。
偏执就偏执嘛,对魏宁而言; 徐元嘉这种与众不同的偏执,反而能够安他的心。
他的心结也是徐元嘉替他解开的,所以尽可能的,他想要对对方好一点; 横竖大不了,就是把自己的一辈子给赔上,这个代价他是赔的起的。
魏宁的手环上了徐元嘉的腰,两个人本来是额头抵着额头的姿势,他抬起头来,从对方的额头一点点往下亲到嘴唇,每一个吻都是温柔缱绻,却也坚定非常,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不过徐元嘉相当配合的搂紧了魏宁,在魏宁的唇瓣落到他的唇上的时候,主动凑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他对魏宁身体的迷恋,随着时光和岁月的流逝,是一年比一年更深,这种好事情,他只会觉得享受,哪里会矫情得选择拒绝呢。
魏宁出征的前几日,因为可能会面临很久的分别,夫夫两个几乎是整日待在一块的。
他们成婚到现在,算起来快有六七年了,这一日日的过下来,肯定比不得当初刚定情,小年轻热恋那时候。但这几日,他们好像是回到了当初,整日腻歪在一块,干柴烧烈火。
临到出征这一日,魏宁仍然拿出了他那副盔甲,那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东西,非常好用,兴许是因为有魏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他在战场上的时候,总是能够逢凶化吉。
徐元嘉亲手替魏宁穿好盔甲,他还弄了个十分张扬的红披风,魏宁盔甲里是他花了心思搜罗来的金丝软甲。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那块曾经庇佑过魏宁的小金锁,被徐元嘉也挂在了自家夫君的脖子上,他还调整了一下链子的长度,刚刚好,让那块因为有裂痕重新加工过的小金锁能够垂在魏宁心脏的位置。
他当然不希望魏宁出事,也不希望魏宁受半点伤,可刀枪无眼,他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所有背叛者抓光杀光,他能够做的,就是加强魏宁的防御,防患于未然。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徐元嘉又絮絮叨叨地嘱咐了魏宁许多。
这段时间,他嘴上说着不希望魏宁去打仗,可也非常清楚对方只是在延长时间,迟早他还是会等来分别的这天,所以他替魏宁搜罗来许多非常珍贵的兵书,又考验了魏宁许多次,直到他能够对那些计谋倒背如流,因地制宜。
“不要冒进,也不要把人逼得太死,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
魏宁只点头,时不时地嗯啊两句表示自己都有听着呢。
尽管现在的徐元嘉罗里吧嗦的,可这也是对他的关心。他没有父母,十二卫被他解散。
燕十二他们都没有离开,还是为他所用,可他们这些人相处的模式,却和以前大相庭径。
那些臣子和下属,不可能这样亲切温柔地念叨他,能够对他说这样话的人,也只剩下祖母王氏和徐元嘉了。
但这会王氏在佛堂念佛经,如同在荣国公府那时候一样,并不出来送他,所以徐元嘉的这些絮絮叨叨,听在他的耳朵里就显得尤为珍贵了。
“好了,可以走了。”
徐元嘉把魏宁一直送到了城门,他在偌大的城门外站了一会,看着载着魏宁的那辆战车缓缓而去,从偌大的一辆战车,渐渐的变小。
徐元嘉在原地看了一会,突然翻身上马,扬起马鞭狠狠一甩,马蹄高高扬起,在徐元嘉的驾驭下,这匹魏宁送给他作为生辰礼物的汗血宝马便载着他到了魏宁身边。
魏宁坐在战车上,周围都是将士,他听得耳旁风声呼啸,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他的耳边传了过来。
魏宁侧过脸去,然后就看到了徐元嘉那张无比俊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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