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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对我误很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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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连梁御风都没话说了,这一夜没睡还有这样热腾腾的饭菜送到嘴边,当真是做神仙也不换呐。他兀自吃得赞不绝口,感慨道:“难怪雷五公子钟情她,这性情,真乃宜室宜家。”
石桐宇伸箸夹了两筷子拌菜,吃了。又尝了一小匙鱼片粥,却不肯再吃,淡淡道:“凉菜勉强入得口,也还罢了。这粥么,呵呵,米粒太散,鱼片太腥……”
“……不是吧?这你都挑?你行你上啊。”梁御风含着筷子不服地望过来。
石桐宇淡淡一哂。他也不多话,径自招呼船家把网到的鲜鱼送来,他挑了几尾,拔剑剖鱼一气呵成。随即熟练地开始腌渍鲜鱼,准备调料,手法奇快。
孟子曰,君子远庖厨。何况这石桐宇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个会做饭的人吧?可这样看来,他岂止是会而已,简直像是此道中的行家里手!
梁御风的眼睛顿时睁得比铜铃还大。
石桐宇淡定地架起篝火,用松枝串了腌渍好的鲜鱼,架在火上开始炙烤。
“这个时辰吃烤鱼……不会太腻了点吗?”梁御风挑毛病。
石桐宇瞥他一眼,仍是自顾自烤鱼。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独到手法,鱼腹的油脂滴入火中,混着松木柴火的清香,过不多时便浓香四溢。
这香气着实诱人,梁御风已经顾不得跟他抬杠,目光只能在烤鱼上打转了。嘴里那软糯的鱼粥,仿佛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等到烤鱼一熟,他抢过一串就送进嘴里,也顾不得烫。
一口咬下,鱼皮焦香鱼肉酥嫩,浓香鱼汁入骨三分,百般鲜美滋味在舌尖一瞬间同时绽开,更无一丝一毫腥气。他恨不得囫囵一口全部吞下去,又舍不得吃太快想要细细咀嚼品尝。
梁少爷出身合欢岛,绝非没见过世面之人。山珍海味不知吃过多少,龙肝凤髓都不见得稀罕。可这普普通通一尾烤鱼,竟是他生平所吃过的最美味的佳肴……
“哥哥,想不到你还有这手!”他热泪盈眶,感怀不已。
——难为平时那没滋没味的冷馒头你也啃得下去!
梁御风百般不解,可此时着实无暇顾及,只管头都不抬吃了一尾又一尾。
石桐宇由得他吃,自顾自继续串鱼烤鱼,也不多话。
这时闵三娘和雷策也在岸边用饭,这烤鱼的香味自然也传了过去。
雷策哼了一声,道:“不识好歹!”却是恼怒于闵三娘的好意被嫌弃。
闵三娘却不以为忤,只笑道:“张公子好手艺。”她明知张三李四定是化名,却仍是这样称呼他们。
这女子性情大方,善解人意,实在很难让人对她生出恶感。石桐宇朝她点点头,随手就将刚烤好的两串鲜鱼掷了过去。
雷策下意识扬手接住,结果没提防沾了一手油。他一看怒了,刚想扔掉,闵三娘却笑吟吟凑过来接了去,又取出手绢替他擦拭。小情侣腻歪了一阵,闵三娘先尝了烤鱼,连赞美味,又让雷策试。雷五公子别扭了一阵,还是别不过心爱女子,轻轻咬了一口,也忍不住眼睛一亮。
可见石桐宇手艺之佳,绝不是梁少爷饿极了出现的幻觉。连雷五这种出身于世家的公子,还怀抱着对他们深深的嫌弃,都不得不承认那烤鱼滋味之绝妙。实在奇哉怪哉!
这一夜篝火轻燃,烧烤流香,一场恶斗之后的疲惫仿佛也随风逝去了。
那些追兵并不是冲着梁御风来的,两人不过是适逢其会。而这帮黑衣人也应是金国派来追捕刺客的最后一批追兵了。眼看江州将至,雷策到了霹雳堂自家的地头,倒是不用再担心了。
两拨人这时都是浑身松快。纵有些许梁子,也无心计较了。
倒是这一夜出了这样大的事,船家吓得不轻。天刚破晓,商船就启程了,一路顺风顺水,很快就到了江州。两拨人草草告别,各自上岸。
☆、江州名捕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江州依山傍水,濒江扼湖,风光得天独厚。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更在此写下千古名篇《琵琶行》,令这浔阳江也名噪天下。
临江处有琵琶亭酒馆,是唐朝白乐天古迹。石桐宇与江州名捕黄一铭约好的见面之地,便在这里。
这琵琶亭临江而建,四周空阔,极目望去,江上景致尽在眼底。更有凉风拂面而来,不胜惬意。
两人进门,便看见有人起身来迎:“石兄。”
梁御风好奇望去,只当自己会瞧见一个精壮英悍的江湖汉子,没想到看见的却是个书生。
面前人青衫褐巾,身量瘦削,神情寡淡,未着公服,只作寻常文士打扮。那双明察秋毫的神眼,也并不如何出众,只是瞳色偏浅,若不细看也与常人无异。
石桐宇并未搭话,只是径自领着梁御风入座。
黄一铭立在一旁,静候他两人坐下,不急不躁。重新落座后,又唤来店家,吩咐送上茶水干果。
梁御风好奇地瞧着他放在桌面的一本簿子。他们进门后,黄一铭才将它合上,之前却是拿着一根细炭条在上面涂涂画画的。那簿子不常见,是以竹木削成平板状,边缘穿孔,中间夹纸页,再用麻线订成。
“石兄?”
只是没等他发问,黄一铭似已发现了两人目下的异状,开口试探。目光在他和石桐宇面上来回梭巡。
梁御风轻摇羽扇,笑道:“在下姓梁。”
不愧是号称明察秋毫的天下名捕,一照面就看出他们俩的壳子和芯子不对劲儿了。他不由暗自佩服。
黄一铭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白翎羽扇上,微微一怔:“原来是梁公子,黄某失礼了。”
“哪里哪里。黄大哥果然名不虚传。”梁御风眼睛发亮,嘴上也快言快语,“那本簿子让我瞧瞧呗?”
黄一铭想必是第一次遇见他这种毫不见外的人,顿时就是一愣。
“瞧瞧而已,别这么小气啊。”梁御风的手都已经伸过去了。
黄一铭略一踌躇,还是依言将簿子递了过去。
梁御风兴致勃勃地打开,发现内页都是用木炭条绘成的人物速写,与寻常技法不同,寥寥数笔却栩栩如生。后面连着几个还略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就是这酒馆里的客人和小二。
梁御风不解:“黄大哥,你画他们做什么?”啧啧,又不是美人,有画的必要吗?
黄一铭答道:“在此等候时闲来练手罢了。”
梁御风草草翻阅,发现里面无论男女老幼都没一个好看的,笔法太过写实。他兴趣大减,正要交还簿子,忽然翻过一页,眼前倏地一亮。
他赶紧翻回那页,顿时被画中人丽色所慑。
——那甚至并不是一张完整的画,只是随意几笔勾勒出的一张脸而已。倒像是画者情难自禁涂抹出的思念中的影子。
画中少女眉眼慧黠,巧笑嫣然,生动情态跃然纸上。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
梁御风啧啧赞叹,还想细看,却听见石桐宇一声冷哼。
他茫然抬头,黄一铭已经伸手过来,“啪”一声合上了簿子,迅速拿了回去。
“人美画更妙!”梁御风尚在感慨,“唐朝有画里真真的传说,我看黄大哥也不多让。”
黄一铭神色略显局促,干咳两声,却不说话。
石桐宇怫然道:“废话恁多。你还记得我们此来有正事要办吗?”
梁御风见他翻脸,无奈摊手。
这时石桐宇开始向黄一铭简单讲述来龙去脉。隐去了梁御风的身份来历,只说要寻找一个人讨回定魂珠,两人才能恢复原状。
“这么说,你们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位故人?”黄一铭恢复了镇定,也许是见多了这类怪力乱神之事,听罢此事也并没大惊小怪。
“是啊。”梁御风点头。
黄一铭沉吟,忽然抬头看向他。梁御风一怔,这才发现那双平淡无奇的眼睛直视他人时,竟是如古井深潭,澄澈见底,不生一丝波澜,仿佛能倒映出人们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梁公子,你与这位故人是何时结识的?”
“已经有三年了。”
“不知你们相识时,此人年岁几何?”
“他比我大个几岁。当年也不过是二十出点头吧。”
“如此说来,此人现今的年岁应在廿五左右。”
“不错。”
黄一铭淡淡道:“难怪恶人榜头号恶人纵横江湖,找上的都是三十以下的英雄豪杰。”
梁御风不禁错愕:“咦,你猜到我是谁了……”
石桐宇对这点却是早有预料,波澜不惊。
黄一铭温言道:“梁公子孤身入中原,搅得当今江湖大乱。黄某虽不是武林中人,也听过你的名头。”他的目光掠过梁御风手中的白翎羽扇,“更何况,你这般品性世上罕见,即便换了躯壳,又怎会见面不识?”
梁御风脸皮可厚,只当他是夸奖照单全收,轻摇羽扇,得意道:“黄大哥谬赞了!”
石桐宇早习惯了他的厚颜无耻,黄一铭却是首度见识,噎了一下,好半晌才艰难开口:“梁公子,你虽然武功过人,这样找人却是大错特错。”
“哦?”梁御风不由停下摇扇。
“此人能与梁公子结交为友,武功应是不弱?”
“这……还行吧。”梁御风犹豫,“当然肯定远不及我了!”
黄一铭点头:“即便他不算绝顶高手,能与你谈武论道,武学见识想必也是不会差的。”
“那倒是。”
“这样的人才,又是这样的年纪,即使在中原武林,想必也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是啊。”
“故而梁公子自来到中原以后,找上的都是少年成名的一方豪杰。”
“不错。”
“白道英雄易见,身份也多在明面上。所以梁公子特意把寻访的重点,放在了那些常人难得一见的黑道枭雄身上。”
“正是如此!”梁御风已经觉得这人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了。
“而梁公子闯下这偌大名头,武林中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此人有心来见,早应该现身。”
“但他却并没有露面。”梁御风苦恼道,“我此前一路行来,从未掩藏行迹,可是也从没收到过他托人传来的任何讯息。”
“那当然是因为他并不想露面。”石桐宇忽然插口。
黄一铭缓缓道:“而且他应该有着绝不会被梁公子找到的自信。”
“诶?”梁御风愣了。
“如果此人真是一方名侠黑道枭首,以梁公子这般行事,迟早会在江湖上遇到。岂不闻‘人的名儿,树的影儿’?”黄一铭从容道。
石桐宇附和:“树大招风。此人若是成名之人,便无法掩藏行迹,更不能畏缩避战。”
黄一铭点头:“成名的豪杰,本来就是个摆着的活靶子。”
梁御风不由茫然:“可是……”
石桐宇眯起眼。
梁御风喃喃道:“黄大哥,算我求求你了,你有话就直说了吧。”
黄一铭轻啜一口茶,轻描淡写道:“梁公子,你提到,此人擅丹青?”
“嗯……不仅是丹青,琴棋书画他都很擅长。”
“那么此人且不论相貌如何,气质应是颇佳?”
“他的相貌也不差啊。”
黄一铭无奈:“好吧……如此说来,此人是位外貌气质俱佳的青年公子,年约廿五。”
“……嗯。”
“而且他的武功也不错,至少武学见识不错。”黄一铭悠然道。
石桐宇恍然:“是了,此人多半应是位世家子弟,但不常在江湖走动。”
梁御风睁大眼。
黄一铭点头道:“石兄说的没错。如非名门世家子弟,鲜少有武林中人涉猎多种杂学。而名门世家底蕴深厚,很多子弟并不会出江湖抛头露面,一身技艺却绝非等闲。”
石桐宇沉吟:“江湖上各大世家,廿五岁数的子弟不算多,可就算除去那些经常行走江湖的,剩下的也绝不会少。”
黄一铭胸有成竹,看向梁御风:“这就要看梁公子结识的这位,样貌上到底还有何特征了。”
……
“相貌端正,观之可亲,常常未语先笑?”
“性子和顺,不爱与人争辩?”
“擅长琴棋书画,惯用的兵器是剑?”
听完梁御风一番描述,黄一铭差点吐血。
“梁公子,请恕黄某直言。照你这种说法,我是无法绘出此人画像的,更无法据此推断出他的身份。”
他见梁御风想要争辩,只得解释道:“我需要更准确的资料。例如他身高几许?”
“就是中等身高啊。”
“何谓中等?”
“呃,不高也不矮喽。”
“再具体点!”
“呃,比我十七岁的时候高一点点?”
“不,我需要更准确的描述,是六尺许、七尺甚至八尺?”黄一铭很无力。
“不知道啊,没人给他量过啊。”梁御风摊手。
“那请问梁公子你十七岁时身高几许?”
“呃,具体的我不记得了,反正肯定比我现在矮喽……”梁御风很苦恼。
“你!”石桐宇听不下去,拍案而起。
梁御风大惊,拱手讨饶:“哥哥莫气!这有什么好记的呢?就算知道又怎样?都三年了,谁还不长个头的吗?”
黄一铭揉了揉眉心,无力道:“也罢,那请问梁公子,此人是胖是瘦?”
“哦,他不胖也不瘦。”
“……”黄一铭无语,又道,“那此人五官面目可有何特征?”
“嗯,他相貌儒雅,很是好看。”
“……不,我是问他的五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呃,特别……斯文?”
“……罢了。那他的面孔及其他明显部位有没有什么胎记?痣癍?伤痕?”
“当然没有了!都说他生得很好看了。”
“……好吧,那么他的佩剑或随身物件上有没有什么特殊标记?”
“没有。他是被我爹抓回岛上的,此前已在海上被洗劫一空,什么物件都没了。他后来用的剑穿的衣服都是我的。”
“……”黄一铭感到自己再也问不下去了。
石桐宇更是面沉似水。
中原世家子弟大多颇有涵养,体貌端正,习剑者更是十之八九,梁少爷说了这么一大堆,全是没用的废话,没一样能当作辨认特征。
梁御风等了片刻,见他们不再提问,笑道:“诶?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石桐宇盯着他,脸色阴晴不定,拿不准他是装疯卖傻还是真个糊涂。
可即便这货是在装疯卖傻,又能怎样?自己总不能杀了他……
黄一铭见状,叹气道:“不必了。”
以他心智,自是隐约猜到几分,梁少爷插科打诨,非暴力不合作,多半是怕他们问出那人样貌后过河拆桥……
他望向石桐宇,正色道:“石兄,如此只能用笨办法了。”
“什么笨办法?”梁御风很好奇,抢先开口。
黄一铭缓缓道:“假设黄某的推测是对的,那此人不外乎是位世家公子。他可以不在江湖上抛头露面,扬名立万。但某些场合他却是必须出现的。”
石桐宇的眼睛亮了。
“名门世家,最讲究礼节仪式,家族的生、冠、婚、丧四礼是人人都必须参加的。”
石桐宇沉吟:“这其中有些场合颇为私密,外人是很难混入的。”
黄一铭点头:“不错。但,婚礼却是例外。”
办喜事讲究个热闹,这些家主哪个不是名满江湖之辈?可说是知交满天下。喜帖当然也是到处派发了。接了帖子前去随贺的宾客自然也是绝不会少的。
凡是有点交情的门派家族,即便掌门家主自己不得空,也都会指派小字辈们前去道喜。
故而这样的场合,不但办喜事这家的子弟从上到下均会出席,与他家交好的世家子弟想必也不会来得少了。
来的人越全,一次见到的人不就更多?
要找人的话,当然是这样的场合最合适!
——何况这样找人,就必须仰仗梁御风去当面辨认,无法撇开他单独行事,想必就不会招致他的反对了!
果然,他话音才落,梁少爷就一下子跳了起来:“对啊!”
他竖起大拇指,笑吟吟道:“黄大哥,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名楼风云
整个江湖,最近最知名的一场婚礼就在江州。
霹雳堂雷家。
雷五公子,雷策。
江州大街小巷,连贩夫走卒市井中人,都对这桩即将到来的大喜之事津津乐道。
风华正茂的少年英雄,一夕成名,意气风发。如今衣锦还乡,又将娶妻。人生最风光得意之时,莫过于此。这样的传奇又有谁不爱听呢?本地人更是以他为傲。
不出三日,江州大大小小的茶楼里,甚至连雷五公子三刺金寇、跻身少侠榜首的说书段子都冒出来了。
江州可是霹雳堂的总堂所在,雷家的地头,雷五公子当然是本地人心目中的英雄,引以为豪的少年侠士。什么恶人榜之流的传言,哪能跟他的事迹相提并论!
梁御风跟着石桐宇游走于市井之间,发现茶馆也好,酒肆也罢,都很少再听到自己的段子,到处都是雷五的传奇。心情大好之余,不由默默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又唏嘘,强龙不压地头蛇。
八卦这种事,果然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向!
世间无比酒,天下有名楼。
江州城里的浔阳楼,因浔阳江而得名。大文豪苏东坡曾挥毫为此楼题匾,反贼头子宋江更在此醉酒题反诗,引出梁山泊好汉大闹江州的传奇。江湖豪杰武林同道格外青睐此地,也就不难理解了。
梁御风和石桐宇两人上得二楼来,只见闹哄哄一片人头攒动。
台上那说书先生一拍醒木,说道:“书接上回,话说那五公子虽然刺杀了金国大将檀师成,却被毒箭所伤,正中胸腹,侥幸突出重围,后头又有金兵紧追不舍。他拐进一条巷弄,毒伤迸发,道一声天要亡我,不支倒地。这时却有一户人家,悄悄开后门救了他进去。这正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梁御风笑道:“咦,这里也在说这个段子。”
石桐宇却不多话,径自寻了个空座位坐下。茶博士赶忙送上茶水干果。
台上那说书的卖了个关子,道:“诸位看官,可知这救人的是谁?”
底下有人凑趣道:“自古英雄配美人,现下英雄落难,想必是美人来救了!”
说书的笑道:“这位爷说得好!且说巷弄深处这户人家,原是一富足商户。可惜得了时疫一命呜呼,身后遗下娇滴滴俏生生一位新寡文君。若要问她生得如何,当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秋水为神玉为骨,一身缟素更衬出十分颜色。此女名唤闵三娘,雷五公子重伤不支,便是被这位俏寡妇救回了家。”
石桐宇听他说出闵三娘名字,不由一怔。
他们两个上这浔阳楼来,当然不是为了游览名胜,而是想看看有什么机会可以正大光明去参加雷策的婚礼。毕竟他们要找人,最好是可以混进正式宾客能进的内堂。
梁御风好奇道:“这位先生说的故事倒是与众不同。”
茶博士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小声赔笑道:“咱们这位范百舌范先生,可是江州城里的头一号。这段子也是他独一份的,您在别家决计听不到!”
那说书的呷了一口茶,又道:“在座列位,想必都知晓雷五公子丰神俊朗,乃是我们江州城里头一号的美男子。便连与他并称浔阳三英的另两位公子也有所不及。那闵三娘孀居在家,孤枕难眠,见得五公子容貌,顿时春心萌动,情热如火。当下也不顾自己身娇体弱,半抱半拖将五公子救回家中。待得追兵到来,挨家挨户搜查,又不惜倾尽家财,一一打点,将破绽也都掩了过去。”
这时便有无赖怪叫道:“乖乖隆地咚!雷五这张小白脸生得值,生得妙,生得呱呱叫!”
底下顿时一阵哄笑。
石桐宇微蹙眉头。梁御风却翘起大拇指:“说别的我未必服,五公子那张脸却真是没话说。”
听人家乱说自己的八卦,跟听别人的八卦,那感受是大大的不同。梁少爷现下心情好极了,神清气爽,异常舒畅。
邻席有坐得近的浮浪子弟瞧见他相貌,拿话撩拨道:“这位公子你也不差啊。”
石桐宇一听,脸黑了大半。
梁御风却不以为忤,轻摇羽扇,悠然一笑:“那是那是。”
他顶着石桐宇的壳子,本就相貌脱俗,出类拔萃,难得还是个开得起玩笑的。那人一笑之下,不由多看了他好几眼。
那说书人瞧了他们这边一眼,又是一敲醒木:“只是五公子虽被她救回,所中毒箭好拔,剧毒攻心却难救。闵三娘无法可想,只得舍了性命,用樱桃小口为他吸出伤口毒血。却说那五公子昏沉之间,只觉伤口处覆上两瓣芳唇,滑腻温存,活色生香。有心推拒,慌乱中却触上俏寡妇那双纤纤素手,只觉柔若无骨,顿时心神荡漾,口中只喃喃道,这使不得。却已是骨酥神迷,再无气力推开了。”
满堂的大男人听到此处,想象那香艳景象,不由如痴如醉,只差没流下口水。一时竟是满堂为之一静。
石桐宇眉头越皱越深,见身边的梁御风竟也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嗤道:“听他满口胡柴,越说越不成话,你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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