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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宦-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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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卿连忙摇头,摆手道:“不是,只是这衣裳,是哪来的?”
“我做的!哎哟,还磨蹭什么,叫你穿你就穿上,难不成是嫌我手艺不好,缝出来的衣裳配不上你的身份?”
墨竹双手叉腰,说得一本正经,阮云卿倒笑起来,“这是哪的话,满宫上下,谁不知姐姐的女红针黹是宫中一绝,我何德何能,竟能得一件姐姐亲手缝制的衣裳穿。”
墨竹听了这话,脸上才见了点笑模样,她得意道:“你知道就好,你瞧瞧,这针角,这绣工,满皇城里,除了尚衣局的杜姑姑,哪个还能做得出来!如今就算是太子殿下的衣裳,也不用我亲自动手了。你这一件,料子倒是现成的,花样也早就绣得了,可连栽带做,还是用了我一天一夜的工夫,真是险些把我给累吐血了。”
阮云卿不疑有他,只当墨竹一片好心,是知道自己的衣裳不够替换,这才连夜给自己赶出了这件衣裳。他心下感激,连连道谢,捧着衣裳,又好好将墨竹的女红夸赞了一番。
墨竹更觉欢喜,不免又与阮云卿多念叨了几句:“当年要不是因为我有这一手好针线,也轮不到我来端华宫中,服侍太子殿下。太后身边人才济济,要不是她老人家瞧我一手绣工还算入眼,她也不会对我另眼相看。”
想到旧日学针线时的苦楚,墨竹不由心酸,长叹一声,转而笑道:“你知道么,我最拿手的是绣花鸟,越是繁复复杂,我越能绣得栩栩如生。可惜你这件袍子,是外出穿的,不能太过招摇,时间又紧迫,只有一晚的工夫,又裁又做,也没给我留下什么施展的空子,若再多给我几天工夫,你这件袍子做出来,肯定比这件还要精巧上百倍!”
阮云卿纳闷道:“做什么这样急?又不急着穿,我那几件衣裳虽是旧的,可也干净整齐,还能穿上好一阵子呢。姐姐慢慢做就是了,万一熬坏了可怎么好?”
墨竹暗中叫苦,还不是咱们的太子殿下下了严令,才把她逼到这般田地,受苦受累不说,送个衣裳还要像这样偷偷摸摸的,真是憋屈死个人。
宋辚已然交待过了,这事千万要瞒着阮云卿,不能让他知道。墨竹与阮云卿打了几回交道,深知这孩子心细如发,一点都不能大意,万一不慎说漏了嘴,让他知道真相,自己回去,可就不好向太子殿下交待了。
第103章 生疑
墨竹连忙打岔,“昨日闲着无聊,就一并赶出来了。”胡乱支吾过去,不待阮云卿反应,便又催促他快快换了衣裳,好吃早饭。
人家一片好心,又熬了一晚,才给自己做了件袍子,阮云卿不便推拒,也没多想,就顺着墨竹的意思接过新衣,又让墨竹背过身去,他好换上。
墨竹瞪圆了一双杏眼,不由笑出声来,“你豆大个小人儿,在我跟前还害什么臊?脱干净了也不过是个豆芽菜,小小年纪,怎么也长不成蒜苗子!”
她嘴里虽这样说,人却还是转过身去,迈步出了屋子,回手关上房门。
去外面叫来两个小太监,要来净水,等了好一会儿,墨竹都不耐烦了,里屋的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
抬眼一看,只见眼前站了一个俊秀少年,一身竹青色深衣,衬得他身段修长飘逸,阮云卿一把墨发只用一根檀木簪子挽着,肩上垂下的一半,乌黑如缎,细腻如丝,根根通透,如水一般散在脑后,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
他本就长得好,眉目如画,气质温润,如今再换上这一身衣裳,真跟换了个人似的,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添了几分成人的沉稳和洒脱,越发显得人如璞玉,体如修竹。
墨竹哎呀一声,“果然是人靠衣装。这身衣裳穿在你身上,就是和那些大家公子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墨竹走上前来,围着阮云卿转了两圈,把阮云卿盯得心里直发毛,脸也涨红了。
墨竹心里感叹:自己熬了一宿,赶出这件衣裳,总算是值了。也不枉太子殿下托付,总算是能回去交差了。
小太监们端了水进来,墨竹要上前帮阮云卿挽袖子,服侍他洗漱,把阮云卿吓得连连后退,慌道:“一件衣裳我心中已然不安了,姐姐再要如此,云卿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墨竹也不强他,看着他自己洗漱了,站在旁边取笑他道:“你真是有福不会享,有人服侍还不好?什么如何是好的。念了书的人就是这点讨厌,那么些规矩礼法,你守得过来么?没的要把自己憋屈死!”
墨竹说着话,已经将刚才带过来的食盒打开,里面几样清粥小菜,还有一碗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熬的,提鼻子一闻,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
“先吃了这个,就好吃饭了。”
把那黑东西递到阮云卿手里,墨竹便催促他快吃。阮云卿瞧了一眼,见那碗东西颜色黢黑,状如软膏,轻轻一晃,里面的东西就来回颤悠。
这东西瞧着就不亲切,阮云看得心里直犯怵,不由皱眉道:“这是什么?”
怪难看的,可让他怎么下得了口。
墨竹大吃一惊,奇道:“枉你博古通今,念了那么些书,怎么连这都不认得?这就是咱们东离特有的苣灵膏啊。”
苣灵膏产自南缰,是用南缰密林中的苣灵草熬制而成,因此得名。
阮云卿听见苣灵膏三个字,不免也吃了一惊,“这就是苣灵膏?”
书里倒是看过,只是据书中记载,苣灵草通常都长在沼泽里,而且越是林深树密,瘅气横生的地方,就越长这种草药。人很难采摘得到,只能训练动物去摘,然而就算是身形灵巧的狸猫也很难从沼泽里全身而出,所以这东西十分稀少,几乎也只存在于书里,起码时至今日,阮云卿都未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实物。
连皇宫中都没有的东西,此时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任谁也想不到,这团黑乎乎、怪味道的东西,竟会是那大名鼎鼎的苣灵膏。
阮云卿捧着药碗,仔细的端详,左瞧右看,怎么也瞧不出这东西有什么稀罕的,竟能让世人趋之若鹜,耗费千金,只为求这么一碗。
墨竹又催道:“相面呐?那么好看?快吃吧,明儿还有呢!”
明儿还有?
阮云卿越发吃惊,这东西一碗已是难得,明日还有?他是端华宫的首领太监,他怎么不知道,原来这宫里,竟还藏了这么稀罕的东西,而且多到可以任一个宫女随意送人的地步。
阮云卿皱眉无语,墨竹以为他是真不认得,连忙笑吟吟的解释道:“这东西最是滋补,有延年益寿之功,常吃下来,哪怕是得了什么虚症绝症呢,都能把你的命补回来。瞧你这身子骨柴的,风一吹就要倒了,我看了都心疼。快吃吧,可别糟蹋了。”
阮云卿满腹疑云,不由问道:“这东西姐姐是从哪里得来的?”
如此贵重,一个宫女又是从何而来?
墨竹神色一顿,心里直想骂人,这孩子怎么这样聪明细致,连她一个女孩都自叹不如。
若换了别人,知道有苣灵膏吃,哪还管是哪里来的。可到了阮云卿这里,他却刨根问底,不弄明白来源出处,他是绝不会吃的。
知道阮云卿不好糊弄,墨竹搜肠刮肚的寻思了一气,才想到一个好出处,她忙笑道:“这是早年间太后赏我的。那时我进宫不久,在太后跟前伺候,她老人家寿诞那日,我花了百日的工夫,给太后绣了一件百鸟朝凤的凤袍。”
这话半真半假,墨竹说起来倒也神色如常,“你是不知道,那袍子有多费工夫,单单就是袍襟上的花鸟,就有百余种之多,而且只只不同,每只鸟都有不同的神态和动作,层层叠叠,还没有算蝠纹装饰,就是那件袍子,讨了太后娘娘的欢心,她看我生得单薄,又可怜见的,这才赏了一罐苣灵膏给我补身子。”
墨竹一面说话,一面看阮云卿的脸色,见他由不信转为相信,听到最后,脸上已经带了些愧色,这才假意怒道:“怎么,我好心好意拿出这东西来给你补身子,你还怕我害你不成?真真是一片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不吃算了,我倒了它!”
说着话墨竹就要从阮云卿手里抢那碗苣灵膏,她也不是真抢,只是动作夸张,嘴里喊的热闹了些。阮云卿满心愧疚,只当自己太过多疑,墨竹一片好心,自己还要胡乱猜测,当真是好不应该。
“我吃!”
拨了一半出来,一口吞进嘴里,剩下的一半又递回墨竹手中,阮云卿笑道:“无功不受禄,没有白吃的道理,咱俩一人一半,我心里念姐姐的情就是了。”
墨竹好生动容,心中感叹,这孩子如此仁义,也难怪太子殿下会一时不忘的惦记他。
当年墨竹的确缝了一凤袍给太后贺寿,太后十分喜欢,当时就赏了墨竹千两白银,又从针线房中提拔她到自己身边做了随侍的宫女。这苣灵膏却不是太后赏的,而是今天早起,宋辚送阮云卿回房后,亲自交给墨竹的,并千叮万嘱,交待她务必给阮云卿吃了,好好调理一下身子。
墨竹哪里敢动,这苣灵膏市面难寻,有钱都很难买到,这要是让宋辚知道,自己分吃了一半,她就等着宋辚拿那吓死人的冷脸对她吧。
墨竹执意不肯,“你吃罢,总共没一口,分一半还管什么用?姐姐以后还指着你呢,你把身子养好了,日后多帮衬着我些,姐就知足了。”
推了几回,又哄又劝。墨竹怎么也不肯吃。阮云卿也只好作罢,心怀感激,将剩下的苣灵膏咽进嘴里。
阮云卿留墨竹吃了早饭,墨竹直打哈欠,没有动几筷子,就困得连眼都睁不开了。阮云卿宿醉一晚,刚刚醒来,也吃不下什么,刚要搁筷子,墨竹却怎么也不依,强逼着他吃了好些蒸饺、点心,又喝了一大碗粳米粥,说是食药齐补,那苣灵膏方能见效。
起身收拾了家什,交给小太监们涮洗。墨竹自去睡觉不提,阮云卿也迈步出了屋子,先将宫中一应事务交待给绿槐看管,自己出了端华宫的大门,想到丽坤宫中走一趟。
昨日已与宋辚商量好了,要联合魏皇后一起,除掉德妃兄妹。事不宜迟,阮云卿想在去南山之前,就将此事安排妥当,也免得误了宋辚的事。
今日天气睛和,依旧是烈日当头,暑气蒸腾,长长的夹道上除了几个打扫道路的小太监,什么人都瞧不见。
阮云卿百感交集,自从来端华宫后,这还是头一次回去,也不知堂兄他们怎么样了,一会儿见了皇后,他又该如何行事,才能不至让皇后起疑,将宋辚交待下来的事办妥。
思绪万千,边走边想,不一时已到了丽坤宫门前。
一进大门,就有执事太监迎了出来,彼此都是熟人,阮云卿倒没什么,对面的人倒有些变颜变色,脸上青红交错,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阮云卿先行了礼,“两位哥哥有礼!”
对面的还礼不迭,嘴里不住说道:“不敢!不敢!”
阮云卿忙将来意说了,并让他们进去通传,说要求见皇后。两个人连忙应下,进去禀报,层层相告,等了许久,里面才传出话来,说皇后娘娘请阮公公进去。
第104章 勾引
丽坤宫依旧是旧日模样,阮云卿迈上石阶,想起自己在这宫里渡过的一年,辛酸难熬,短短一载,竟好像十数年那样漫长。
今日魏皇后的心情不错,她在偏殿中一间茶室里小憩,要阮云卿去茶室中见她。
来引路的宫女是个生面孔,阮云卿从没见过她,因此不免多看了几眼。那女子生得极美,姿容艳丽,身段袅娜,行走时似弱柳拂风,就连沿途路过的花丛,都在她面前失了颜色。
阮云卿心中诧异,因为宏佑帝的关系,魏皇后跟前从不用长相秀丽的宫女,在她身边当差的,几乎都是太监,有数几个心腹宫女,也都是相貌普通,讷言少语的年长女子。像这样正当妙龄,又花朵似的人物,在这宫里可真是头一次见。
那女子见阮云卿看她,一双眼睛也只管搭在阮云卿身上瞧。她也不说话,只是媚眼如丝,樱唇轻抿,末了瞧着阮云卿掩唇一笑,举止间竟是娇羞无限,满目风情。
阮云卿连忙收回目光,心里只觉怪异。他是好奇才看,而那女子,秋水一样的眼睛里好像长了一对勾子,目光绵密粘人,搭在人身上,密密实实的将人裹住,就好像他们两个早就相识已久,而且情意非常,非如此不能表露心中情意似的。
自己与她确是头一回见,怎么这人竟这样看他?
心里的怪异怎么也驱不散,阮云卿越想越觉得别扭。无端端地打了个冷颤,心里也不舒服,阮云卿又瞧了那女子一眼,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与那女子拉开些距离。
阮云卿年纪不大,才刚动情便被宋辚吸引,他少年入宫,未知情/事,也从没人教给他这方面的事情。道听途说来的消息不过能告诉人原理,而细节体验却是没法复制的。若阮云卿再年长些,他就能分辨得出,刚才那女子的目光里,带着赤/裸裸的勾引,而且大胆露骨,若换了个成年男子,此时恐怕早就已经把持不住。
转眼到了茶室,那女子先进去禀报,跟着竹帘一挑,郑长春从里面接了出来。
阮云卿忙与他见了礼,郑长春领他进了茶室。
刚刚那女子就站在魏皇后身旁,看她站的位置,次序竟已越过了魏皇后的心腹宫女,一个跟了魏皇后快二十年的掌事姑姑。阮云卿更觉诧异,也不知这女子是何身份,怎么才几个月的工夫,就能得魏皇后如此重用。
在门口站定,阮云卿扫了一眼屋里,便躬身向魏皇后行礼。
魏皇后半晌无言,只是静静的盯着阮云卿,端坐在软榻之上,不时端起手边的碧玉盏,品一口里面的香茶。
阮云卿肩背笔直,目视脚下,任由魏皇后打量。来时就做好了充分准备,此时心下一片宁静,阮云卿也不着急,静静等着,只等着魏皇后问话。
时间过得格外漫长,魏皇后观察着阮云卿的一举一动,就连他脸上乃至全身的一点细微变化也不放过。
屋中静得可怕,只有皇后搁置茶盏的声音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郑长春大气也不敢出,那女子也只是安静站着,并不上前伺候,魏皇后的茶盏空了,也是郑长春过去,重新往茶盏里续了新茶。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魏皇后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坐吧。”
阮云卿告了座,落座后便有人送上茶来,阮云卿用余光一瞟,见来人正是小裴。
许久不见,小裴脸上也越发阴沉,他见阮云卿瞧他,也毫无表情,整个人好像走了魂魄的人偶一样,木讷机械的搁下茶盏,转身朝皇后行了礼后,便退出了殿外。
阮云卿微微皱了皱眉,这还哪是自己认得的那个小裴。过去的小裴虽然软弱胆小,但也不是如今这副走了魂魄的样子。他性情温顺,却十分坚韧,与自己共对强敌时,还一边怕得发抖,一边让自己不必担心。
怎么才三个月不见,这人竟变成这副模样。他脸色惨白,眼眶青黑,走路时轻飘飘的,浑身的精气都好像被吸走了似的,再也看不见一点从前时快活机灵的样子。
阮云卿心里一阵难过,想起袁佑姜死后,小裴的种种异常,自己自顾不暇,失于问候,小裴在这宫里再无亲人,心里的凄苦想来连个倾诉的地方都没有。
自己再怎么不好,还有许多兄弟和阮宝生照应,小裴可是真正的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袁佑姜过世已经几个月了,也不知他心里有没有好过一些。
“太子近日怎么样了?”
魏皇后突然出声,阮云卿不由得周身一振。略略稳了稳心神,才起身答道:“太子殿下近日十分勤勉,除了上朝理政,就是在屋中读书,并无异动。”
魏皇后点了点头,又问了太子私下里可曾见过什么人,与朝中哪位大臣过从甚密,以及他身边可有中意的女子,是否召端华宫里的女眷侍过寝等等。
此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什么地方要刻意透露那么一点,什么地方又要在瞒住魏皇后的同时,引起她的注意等细节,阮云卿昨日就与宋辚商议好了。
魏皇后步步紧逼,问话犀利尖锐,阮云卿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应对,以防露了马脚。
足有一顿饭的工夫,魏皇后才止住话头。她重新端起茶盏,又是半晌无言,阮云卿此时也不免有些心慌起来,与刚才不同,这会儿已经放下不少钓饵,只是不知道魏皇后她,是否会上勾了。
屋中又陷入一片死寂,郑长春立于魏皇后身后,也像木雕泥塑相似。时间过得越久,阮云卿心中就越是不安,他一心向着宋辚,如今更是打着合作的名义,下好了套等着魏皇后往里钻。心里嘭嘭直跳,阮云卿真怕稍有不慎,出了半点差错,就会害了宋辚,伤及阮宝生等人的性命。
“秦姬,你们先退下吧。”
魏皇后向身边的人摆了摆手,刚刚带阮云卿进来的那名女子答应一声,向皇后福了福身子,领着屋子里站着的宫女太监们,一起出了屋子。
郑长春依旧站在魏皇后身边,等所有人都退出屋外,他这才快步走到门边,出去后关上房门,并守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动静。
屋中只剩下阮云卿与魏皇后二个,阮云卿手心冒汗,他知道,接下来,正戏才算开场了。
魏皇后指了指绣墩,示意阮云卿坐下,她笑道:“坐。你在本宫面前还如此拘礼,也太生分了些。坐下说话吧。”
阮云卿连忙谢过,又重新落了座。
“听说太子身边,近日常跟着一个叫红鸾的男子。”魏皇后语气平谈,不是疑问,反而是十分肯定的陈述。
红鸾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魏皇后听说也不足为奇。
阮云卿沉声答道:“是。”
“本以为太子是个情种,没想到他与他爹竟是一个样儿,爱时千好万好,不顾人言,只管将人宠上了天。可一旦身边有了新人,他转眼便忘了旧的,过去的恩爱简直就像个笑话,那新人才成了他真正的心头肉。”
魏皇后冷笑一声:“哼,见一个爱一个,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果然是亲生的父子。”
她脸上的神情在鄙视、轻蔑与果不其然之间来回变换,就连脸上最细微的纹路,都仿佛带着讽刺。
那讽刺最后终于变成了一副幸灾乐祸的快意,魏皇后直盯着阮云卿,嗤笑道:“你也是个没用的,怎么连太子的心都笼络不住,我将你调去端华宫,为的就是给你近水楼台的方便,你怎么反倒让个外人后来居上,占了本该属于你的宠爱?”
眼见阮云卿变了脸色,他心中难受,神色发苦,魏皇后越觉自己戳中了他的痛处。
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快慰和高兴,魏皇后禁不住又出言讽刺道:“你就该将他打出去!你身为端华宫的首领太监,宫中一切事务皆由你一手调停,想整治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背地里下个绊子,十个红鸾都不在话下。难不成,你是怕太子怪你?”
魏皇后说罢,便放声大笑起来,她的声音尖利刺耳,直穿人的耳膜,听得人好生难受。
阮云卿因为红鸾的事,本就心下烦乱,如今更是被魏皇后当面出言嘲讽,心里真是又酸又涩,苦不堪言。
整个人都陷入一股难言的苦涩之中,阮云卿眼眶发红,面容凄苦,魏皇后见了,只道宋辚是真的移情他处,宠爱红鸾,而将阮云卿抛在一边。
心里的猜疑消散了许多,魏皇后见到如此情形,对阮云卿也越加信任。阮云卿与宋辚的关系闹得越僵,对她就越有好处,一个恨宋辚的人,无疑是自己安插在宋辚身边最大的助力。
第105章 小心皇后
魏皇后安慰了阮云卿几句,那话听在耳中,怎么听怎么像在挑拨,阮云卿暗自摇头,也只是默默听着,不肯说宋辚半句不是。
“你倒重情,可天下的男人,哪个不是如此,美色当前,谁还记得你呢!本宫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得好好记在心里才是。”
阮云卿连忙应道:“奴才都记住了。”
“红鸾那里,可要本宫出面,帮你说说?”魏皇后笑道:“这点情面,想来太子还是要给的。”
阮云卿摇了摇头,自己的感情,不需要别人插手,若真的如此做了,他心里也会瞧不起自己。
“娘娘的好意奴才感念于心,只是这事,还是由奴才自己处理为好。”
魏皇后点了点头,“那就由你罢。你只记得,万事都有本宫在,若太子欺负了你,本宫自会帮你讨个公道。”
她话里都是关切,可眼中的情绪却骗不了人,阮云卿明知魏皇后心怀歹意,并非她口中说的这样,却还是起身谢过皇后,说感激不尽。
阮云卿才去端华宫就失了宠,心中定是恨透了宋辚,自己一面示好,一面用阮宝生等人的性命相要挟,双管齐下,不怕阮云卿不肯乖乖就犯,对自己言听计从。
此时的魏皇后心中再无顾虑,对阮云卿说话也热络了许多,她问阮云卿道:“你今日做什么来了?就只为说这些?”
阮云卿闻言,连忙打起精神,道:“奴才听到一个消息,特来向皇后娘娘禀报。”
魏皇后慢条斯理问道:“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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