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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宦-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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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鲜血染就的红梅,眉目间一片柔和。
  而舒尚书和大皇子等人却比宋辚还要忙上三分。虽说战胜无望,可要想确保宋辚有去无回,死在战场上,还是需要做上一番手脚的。
  前方打仗,所拼的无非是人和兵器,还有粮草是否丰沛。兵强马壮,训练有素,再加上武器精良,后续粮草不断,那么这一仗打下来,绝对会比领着一帮老弱病残,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马强。除非是老天不睁眼,让前者遇到什么天时不利,否则哪方会胜,已是一目了然。
  宏佑帝让兵部、户部为宋辚筹措粮草和人马,舒尚书自然不会错过这大好的机会,在暗中使坏。他在朝堂上浸淫多年,六部之中有不少门生故旧,他们都是舒氏一党,私下里排挤太子一派,心中早巴不得太子死了,好让大皇子登基,他们也可占一份拥立之功,日后高官厚禄,封妻荫子。
  舒尚书稍稍露出一句口风,各部中便开始闻风而动。刘同本意要让西北军营全军开拔,随宋辚一同去平叛。可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上了道折子,说西北军营一走,只凭他手下的一万人马,难以护卫京师重地,万一有哪股叛军流蹿至此,后果不堪设想。
  宏佑帝本来就不经吓,听闻此语更是吓得抖如筛糠,他大骂刘同,说刘同想要害他,非要将西北军营的二十万人马,全都留在京中,以备不时之需。
  把个刘同气得险些绝倒,他真想问问宏佑帝,你这眼里除了自己,还有没有半点骨肉亲情?那上战场的可不是别人,那可是你的亲儿子,就算刨去太子的身份,也不管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义,他好歹也管你叫了十好几年的爹了,你就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个儿的亲儿子去送死,连一点保命的东西都舍不得给他?
  都说天家无情,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刘同暗自摇头,此时也不是斗气的时候,时间紧迫,他只能处处周旋,想尽办法多替宋辚争取些兵马粮草。
  宏佑帝固执得要命,尤其事关他的皇位和生死,他更是死咬住不肯松口,任凭刘同又哄又骗,招数使尽,宏佑帝还是不肯答应让西北军营去平叛。最后好说歹说,老大人老泪纵横,几日间头发都白了大半,才算从宏佑帝的手心里抠出十万人马。
  其实这本就多此一举,若冯魁真的成了气候,攻至京城,那么西北军营的人马也不过是能把亡国的时间往后拖延那么几日罢了,倒不如此时全部派给宋辚,孤注一掷,将冯魁挡在狐子岭外,或许东离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惜宏佑帝压根就不明白,舒尚书等人也为了一己私利,而罔顾江山社稷,他们也不想想,无国哪有家,没了万里河山和普天下的百姓,他们这些君王、大臣,又与谁当去。
  请旨平叛之后,宋辚做的第一件事,其实并不是急着去招兵买马。他回了端华宫后,立刻支开阮云卿,将莫征找来,吩咐他道:“回去收拾东西,速速带云卿离开,越远越好。”
  他这一去,凶多吉少。战场上刀箭无眼,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就连宋辚都说不准。他不能让阮云卿跟着他去冒险,更不放心将他一个人留在京城,因此才叫来莫征,让他将阮云卿速速带离京城,免受战火涉及。
  “四国之中,如今也只有南平相对安全,云卿每日用的苣灵膏不能断了,你先交待下去,让燃冰先将苣灵膏制好密封,等你们到了落脚的地方,安顿下来,再让他们把东西送过去。我这里还剩一些,你也一并带走,还有这些银票,金箔,以及印信等物,你都替云卿收好。”
  宋辚一面说话,一面在脑子里飞速想着,日后他若不在了,究竟要如何安排,才能确保阮云卿后半生衣食无忧。
  别看宏佑帝胆小,可却十分乐观,他日日歌舞升平,与秦姬夜夜笙歌,前方打的热火朝天,他却半点都没受影响,也压根没有想过,万一宋辚失守,朝中该如何应对,东离的江山难道就要拱手相让?下一步,他是要奋起亲征,还是迁都南逃,这些,他一概未曾想过。
  宏佑帝可以什么都不想,整天浑噩度日,然而宋辚却不得不为了阮云卿详加考虑。平叛一事,他也没有十足把握,若是败了,很有可能连京城也不安全。以冯魁那样残忍暴虐的性子,一旦攻入京城,势必会下令屠城,皇宫中虽有禁卫军护持,可主要兵力也全都会放在皇族身上,哪里会有人去管一个小太监的死活。
  宋辚赌不起,有了萧玉成的事做先例,他再也不敢让阮云卿冒一点险了。
  安排好衣食住行,宋辚又让莫征从鹰军中挑选一批精锐,跟在阮云卿身边,保护他的周全。
  莫征手里握着宋辚的印鉴,心中早已是感慨万千,他知道宋辚喜欢阮云卿,可却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喜欢到如此地步。
  宋辚的私印,是可以调动太子六卫和他手下的一千多鹰军的,不只如此,只要拿着这枚私印,到全国各处的布店,饭庄,银号,商号,凡是宋辚私下所经营的买卖,全都见印如见人,有了印鉴,也就等于有了这些买卖商号的处置权,不管你是要卖还是要拿银子,这些商号的掌柜全都会听命行事。
  这枚私印,小小的一个,用象牙雕成,上面没什么纹饰,朴实无华,只有多年在手上把玩所留下的一层温润柔光。莫征握着它,只觉得手上有千斤之重,因为它背后代表的,是阮云卿在宋辚心中的份量。
  一个能把全部身家,甚至可以在危难时用来保命用的东西,都毫无顾虑倾囊相授的人,真可以说是宋辚放在心坎上疼惜的。
  莫征单膝跪地,伏首听令,将宋辚的嘱咐一一记在心间,并小心收起那枚私印,躬身退出屋外。
  莫征出来后直奔阮云卿的卧房,推门而入,也不顾得什么礼数,翻箱倒柜,给阮云卿收拾了几件衣裳鞋袜以及一些应用之物,草草打了个包袱,便坐在屋中等他,想等阮云卿一回来,就火速带他离京。
  谁料这一等就等到月至中天,阮云卿才从外面回来。
  阮云卿一得到宋辚要带兵平叛的消息,就去顾元武那里,商议宋辚身边所能调动的人马兵力以及钱物支撑,算来算去情况不容乐观,除去太子六卫的六千人马外,所剩的就是些驻守蕃镇和州府的驻军,这些人就算调来,能不能听宋辚的号令恐怕还是个未知之数。
  粮草上更是匮乏,不用舒尚书做什么手脚,顾元武从每年户部报上来的折子也能计算得出来。东离的国库已然是捉襟见肘,宏佑帝压根也不是什么过日子的人,他一心贪图享乐,广建宫殿,光是洗浴用的地方,就足足建了十余处之多,其内装饰奢华,纯金白银用去无数,那银子真是花得像流水一样。甚至就在冯魁造反前不久,为了讨美人欢心,宏佑帝还在朝堂上提出,要为秦姬建一座别院,地方都选好了,就在京郊凤鸣山脚下,靠近山泉的地方。
  刘同当时就跟皇帝急了,那时冯魁行踪不明,刘同心里正窝火,皇帝又来了这么一出,他登时压不住性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国库里的银子给皇帝报了上来。
  偌大的东离,国库中竟然只剩下三十余万两白银,万一有个天灾人祸,哪个地方遭了蝗灾,冰雹,或是被水淹了,这些银子只赈灾一项,都未见得支应得开,哪还有什么闲钱,给美人修什么别院。
  宏佑帝嘟囔半晌,“三十万两足够盖别院了。”扯皮几日,要不是冯魁反了,这事他还不知要跟刘同闹上多久呢。
  情势如此险峻,远出于阮云卿所料,他愁得双眉紧蹙,不禁问顾元武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阮云卿没有打过仗,可也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军中无粮,士兵们哪肯去前线卖命,马儿们吃不上草,也是半步都不肯挪动的。
  顾元武沉默半晌,才摇了摇头:“国库中的存粮,除去应对灾情所留的储备,也仅够日常开销,皇庄中虽有存粮,可咱们这些皇亲贵戚们,又有哪个是大义凛然,肯为国捐粮的?”
  阮云卿接过一撂册子,又仔细算了一遍,真是恨不得连耗子洞里的粮食都算上,也只勉强挤出一万石粮来,只够数十万大军几日的口粮。
  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前有强敌,后无粮草,宋辚到底要面对怎样的艰难,才能去打赢这一场仗呢?
  阮云卿不觉茫然起来。他性情坚韧,自小就比同龄的孩子顽强、沉稳,打从懂事开始,他就一直凭借自己的努力,化解了眼前一次又一次的危难,一路有惊无险,跌跌撞撞的活到了现在。阮云卿从未怕过,可此时他心底却禁不住的慌乱起来。
  那慌乱就如燎原的烈火,瞬间遍布全身,阮云卿周身发冷,不禁打了个哆嗦。他垂首无语,苦苦思索,沉吟片刻,才站起身来,对顾元武冷冷说道:“此时已到绝境,实在无法,也只好用些非常手段!”
  顾元武大吃一惊,阮云卿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他摆布的孩童,这点他十分清楚,多日来因为冯魁之事,顾元武与阮云卿时常要打交道,也早就从他的一言一行中,看出了这个孩子,果然不出自己当日所料,是个能担大任的人。
  可阮云卿突然冷了脸,他收敛起平日里的温润气质,转眼间变得周身冷煞,饶是顾元武早已经习惯了宋辚一时一变的脾气,也禁不住怔了片刻。
  

第124章 征兵
  顾元武连忙问道:“你可是有了什么法子去筹措粮草?”
  阮云卿抿了抿唇,目光看向窗外,他手指着东城的方向,冷声说道:“国难当头,太子殿下为国请命,要去前方浴血杀敌,他们这些留在京中安享太平的达官显贵们,也是时候该为国家出点血了!”
  顾元武立时明白了阮云卿的意思,他要向京中的皇亲显贵们征粮。
  “不可!”顾元武断然否定,“且不说皇上答不答应,就是那些皇亲国戚们,也不会乖乖地把粮草拿出来。”
  “我自然知道。”阮云卿不禁一笑,他眸中的冷意更甚,口中却轻声笑道:“只是如今可由不得他们,拿也要拿,不拿也要拿!今时今日,是他们要求着太子殿下北上平叛,好让他们多过几天太平日子,于情于理,他们都该撕些血肉下来,慰劳慰劳三军将士!”
  “你!”顾元武有些愰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跟在宋辚身边久了,阮云卿如今,也时不时会冒出些冷冽气质,说话办事大胆激进,简直与宋辚不遑多让。
  “胡闹!”顾元武拍了桌子,他愤然起身,训斥道:“你这话一传出去,准得惹来百官弹劾!你让太子殿下日后在朝中如何立足?人们一提起来,就会说太子横征暴敛,暴虐无端!这骂名你担得起么?”
  阮云卿默然半晌,心中的意念却更为坚定。他何尝不懂这些道理,可情势所逼,连命都要保不住了,还管那些骂名做什么?
  “若殿下得胜还朝,他平叛有功,瑕不掩瑜,日后的威名自然足以盖过这小小的骂名。”
  阮云卿说得平静淡然,仿佛那些骂名压根就不足为惧。顾元武越发恼火,不由怒道:“那若是没有胜呢?”
  阮云卿闻言顿了顿,才道:“若是没胜……呵,江山都没了,性命尚且难保,到时就更加没人会在乎什么骂名了。”
  顾元武一时语塞,阮云卿话说得尖刻,然而却也十分在理。此时兵临城下,若是宋辚挡不住叛军,那么亡国也就在朝夕之间,他们的生死存亡全都系在宋辚身上,这一仗若赢了,那么宋辚必将成为东离的英雄,而得到万民拥戴。到时民心所向,溢美之词势必如滚滚洪水,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就算那些权贵们说宋辚不好,也会淹在这些称诵声中,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
  顾元武心头一震,仔细想来,越发觉得阮云卿说的没错。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宋辚败了……到时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逃难尚且不及,还有谁会顾得上去追究这些小事。
  自己真是老了。
  顾元武不禁摇头感叹,他一番思虑固然周全,但却太过保守、温和,平日里或许还不显,可到了这紧要关头,行事却远不如他们这些年轻人有魄力和冲劲。看来不出几年,自己就得给眼前这个孩子退位让贤了。
  轻叹了一声,顾元武问阮云卿道:“说说罢,你想怎么办?”
  非常之时,必用非常手段,既然阮云卿说的有理,顾元武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立刻问他具体细节,想要如何从那些素来一毛不拔的权贵们手中拿出钱来。
  阮云卿心下欢喜,感激地朝顾元武躬身施礼。
  有了顾元武的支持,此事施行起来绝对是事半功倍。这计策毕竟还要他和刘同向皇帝请旨,颁下临时律法,才能通行无阻。阮云卿年纪尚小,虽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可心里到底还是希望有像顾元武这样的老姜,在一旁肯定、支持他的。
  “我是如此想的……”
  阮云卿连忙细细说来,顾元武听着,听着,嘴角不由得往上轻扬,心道:这个孩子,行事已然有了几分刁钻老辣,亏他怎么想来,竟能想出这么个损主意来,若此时在这里的是刘同,他们这一老一小,爷俩议论起这整人的主意来,准会多出许多心得体会。
  阮云卿所提的计策,是要皇帝下旨,强制征兵。
  国家打仗,兵源不足,下旨征兵也是常事。东离例来是三年征一次兵,全凭自愿,只要是年满二十五,身高七尺的东离子民,皆可服役成为府兵。成为府兵之后,可以免去徭役和一部分赋税,只要他们定期到州府巡视驻守,其余时候皆可留在家中,半农半军,自给自足,是不少穷苦百姓家选择的好出路。
  近年来因与北莽交战的关系,府兵被朝廷大量调往玉龙关戍边,留在州府里的只有一少部分人马,这也是冯魁造反之后,可以从边关长驱直入,连破数城的原因。
  过去征兵,通常也征不到这些皇亲显贵家里,当兵又苦又累,若是遇到战事,上了战场,那可是九死一生,玩命的营生,因此只要家里稍有些家底的,绝不会让自家的孩子上战场送死。也只有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百姓,才会贪图那几两军饷抚恤,而去当府兵。
  而战时征兵向来都是扫地为兵,也就是说一旦打起仗来再征兵,就不再是全凭自愿,而是变成了强制征兵。不管你是念书人,还是当官的,只要家里有成年男子,户户都征,家家都要服兵役,除了少数的皇亲国戚可以免此役外,其余就连朝中的文武百官都不能免除。
  如何征兵,早就在律法中写得明明白白,而阮云卿,则是要在战时征兵的国策之上再加上一条。
  因为此次冯魁造反,已是国难当头,大军压境。事关国家存亡,任谁都不能逃脱其中,只要打着这个旗号,相信宏佑帝一定会痛痛快快地颁下旨意,让兵部挨家征兵,过去是皇族不征,家中独子不征,父母新丧不征,而此时却要改成家家都征,户户出人。
  你若不想去打仗也可以,那么就以银抵人,拿出钱粮来顶替家中的成年男丁。而且要按家中的人头多少算钱,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家里人口越多的,要交的银子也就越多,不只是主子们,就连那些仆役家丁,丫头老妈子,也全都要计算在内,如此一来,必定是越富裕的人家出的银子越多。若是你悭吝小气,宁舍命不舍财,那就让你家的儿子,孙子入伍参军,去前方平叛杀敌即可。
  顾元武听完阮云卿的计策,不禁眉目舒展,心下一松。这计策若能顺利施行开来,不只打仗的银子有了着落,就连兵源都可以添上好多,兵将粮草,在一夕之间都有了眉目,顾元武如何能不高兴。他欣然答应,忙道:“今日天色已晚,我明日一大早,就到辅政堂找刘大人,一同去皇上那里请旨。”
  阮云卿见顾元武应承下来,此事已算成了三分,紧迫的心情不由得也舒缓了许多,“此计只是战时应急,万一逼得狠了,势必有人反抗,国中不能再起暴/乱,行事时一定要掌握好尺度才好。”
  他思虑得如此周全,顾元武也禁不住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别的不说,就只是那些官员们,就不会乖乖听命行事,必定要找出诸多借口来搪塞。”
  阮云卿怕的也是如此,这里面大有空子可钻,比如那些既不肯出钱,又不肯出人的富户,或是会想法子,用少量的银子从穷苦百姓家里买人来顶替自家的孩子,或是会收买征兵的官员,将家中人口少报、瞒报,更有甚者,一旦这消息传开,那些富户们会提前将家中的仆役全都打发了,以求逃过一劫等等。总之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历朝历代,都不乏此事。
  忙提议道:“大人先别急着去请旨,还是提前一步,先将京中的户籍封存,然后逐步扩大,迁延至全国,将国中所有人家的人口状况全都登记造册。再推行此法也不迟。”
  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一部分人趁机钻空子了。这一仗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长期备战,恐怕是东离未来几年要应对的大事之一了。
  顾元武笑道:“好,我即刻派人去办。”先让人将户部围了,明日跟刘同商议后,再施行下一步的计策。
  “还有……”阮云卿望着顾元武,欲言又止。
  顾元武忙问道:“都这时候了,有什么话尽管直言。”
  阮云卿躬下身去,向顾元武深施一礼,他沉声说道:“顾公公,云卿求你,执此政时一定要有偏有向,顾及一下穷苦人家的百姓。他们衣食无着,哪里有银子出这个人头税,即使心里百般不愿,他们也要让自己的儿孙强征入伍。那些富户显贵们抱怨,为的不过是银钱受损,而他们这些普通的百姓,所失去的,却是自己的骨肉至亲。”
  “实在掏不出银子,情况又属实的人家,可以用徭役抵兵役,家中只有独子的,也可以免除此役……”
  阮云卿轻言慢语,语调低沉,为那些无以为生的百姓考虑得详细周全,顾元武听得动容,不禁想到他过去看过的,阮云卿入宫时的存档,他被卖入宫,曾深受其苦,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在想出这雷霆之策时,还是为了那些穷苦百姓留了一条生路。
  阮云卿出此计时,初衷也的确是想从那些权贵家中讹出些银子来,一想到宋辚即将上战场迎敌,而舒尚书等人却安然留守后方,锦衣玉食不说,还要时不时地惦记着要在宋辚背后捅刀子,若是不想法子整治他们一下,这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愤愤难平。
  “若请下旨来,请顾公公一定支会云卿一声,到时强制征兵,这头一家,咱们就去舒尚书府上!”
  阮云卿露出一丝狡黠笑意,顾元武不由失笑,忙应道:“好!头一家就去舒尚书府上!舒尚书为国为民,乃当世楷模,想来定会大力支持,拿钱粮出来!”
  二人相视一笑,目光中心意了然,都不禁想到:只要宏佑帝颁下旨来,可就由不得他了,不给银子,就让兵部将他几个儿子全都拉到兵营里去,不给银子不放人,不怕这个老狐狸不乖乖就范。
  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天至二更,阮云卿才从顾元武那里出来,一路回了端华宫,见天色晚了,也没去宋辚那里,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卧房。
  一进门就吓了一跳,屋里跟遭了盗匪似的,箱笼家什全被人翻得底朝天,衣裳扔得满地都是,桌案上摆的小玩意,也全都被带落地上,满屋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了,大门洞开,屋里黑漆漆一团。
  阮云卿急忙退了出来,刚要喊人,不想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拦住他道:“云卿,是我!”
  阮云卿借着月光,举目观看,却原来是莫征从自己屋里走了出来。
  

第125章 心意
  莫征一出来,便拉着阮云卿进了里屋,“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一并收拾起来,若是没落下什么,就即刻动身,跟我一起离开京城。”
  阮云卿瞪着大眼,瞧着莫征愣了半晌,也没明白他这是闹的哪一出。好端端的,做什么要自己跟他走?他还有不少事要办,忙得连觉都快睡不成了,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跟莫征出城。
  不禁笑着弯下身去,将地上的衣裳拣起来,抖干净浮土,重新叠好,搁进柜子里,一面与莫征笑道:“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莫护卫怎么跟我玩笑起来?”
  大晚上的不睡觉,倒拉着自己出城,不是玩笑是什么?
  莫征见阮云卿不慌不忙,收拾了地上的衣裳,就要伸手去解桌上的包袱,想将里面的东西拆开,重新搁回原处。他不由得发起急来,抓着阮云卿的手臂,抬手将他往肋下一夹,一提包袱,紧跟着就要翻墙出宫。
  阮云卿挣扎起来,多日相处,他虽信得过莫征的为人,也知道他不会害自己,可平日里有事,两个人都是商量着来,今日莫征突然如此强势,也不容阮云卿说话,就要强行带他出宫,阮云卿心里还糊涂着,哪里肯跟他走,不禁扭着身子叫道:“到底去哪儿?莫护卫总要说清楚才是。”
  见莫征不为所动,也不理他,顾自推开屋门,直奔院中的高墙而去。
  “你能挟制我一次,难不成以后日日都要如此?”
  阮云卿一句话,说得莫征脚下一顿。他停下动作,心道阮云卿说得有理。就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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