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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个男人当媳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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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柴烧了锅开水,与穆彦洗了洗身子。
  连日的奔波,这大早上的又做了一番“运动”,穆彦整个人有些懒懒的,难得没有早起。
  纪柴心疼地瞧着他,连早上吃饭都叫他窝在被子里吃的。
  就连穆彦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愈发地像个孩子了?
  原打算着今天两人去看看徐虎的孩子,顺便把给孩子买的东西都拿去。纪柴并不止给那孩子买了一个拨浪鼓,还买了些小衣服之类的小玩意。
  但看穆彦现在的样子,纪柴实在不忍心叫他一起去,穆彦自己也不想动,就让纪柴拿着东西一个人去了。
  纪柴走后,穆彦又窝在被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开门的时候。穆彦也不抬头,只迷迷瞪瞪地含糊道:“回来了?”
  说完后,穆彦突然发现不对劲,这人的感觉和纪柴的感觉完全不同。
  穆彦马上清醒起来,坐起来一看,见王秀秀正尴尬地站着地上。
  穆彦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不自然地打了声招呼:“王姑娘,早啊。”真是囧死了,他竟会有被别人堵在被窝里的一天。
  王秀秀不自然地看了看窗外,不早了,太阳都升得老高了,再过一个时辰都该吃午饭了。
  “那个,嗯,纪大哥呢?”
  “他去徐虎大哥家了。”
  “那我过会儿再来找他。”王秀秀几乎是飞也似的逃离了出去,但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
  那被子,怎么那么像喜被?
  被王秀秀这么一搅,穆彦的觉也不睡了。穿好衣服起来收拾了收拾。
  又待了一会儿,看着时辰也不早了,就做好了午饭等着纪柴回来一起吃。
  正烧着火,纪柴回来了。
  他接过穆彦手中的烧火棍,颇有些心疼地道:“怎么不去歇着,这些等我回来做就好。”
  “王秀秀来了。”穆彦的声音有些闷闷的,竟带了一丝委屈在里面。
  纪柴瞧着这样的穆彦心里直痒痒,现在的穆彦竟会时不时地向他撒些娇了。
  饭很快就坐好了,两人相对而坐。
  纪柴道:“徐嫂子又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穆彦诧异道:“那个孩子也没几个月大,怎么这么快又有了?”
  纪柴给穆彦夹了块菜:“那能怎么办,有了就得要着啊。”
  穆彦突然把筷子放到桌子上,翻箱倒柜地翻东西,纪柴奇怪道:“你这是做什么?”这饭吃到一半儿怎么不吃了。
  穆彦头也不回地道:“我找些银子,上次徐嫂子就是因为怀孕时吃得不好才难产的。咱们一会儿去镇上买些东西,再让枝南嫂给她送去。”
  纪柴将他拉回来,抱在怀里道:“别急啊,要去咱也得吃完了饭再去。”
  穆彦和纪柴吃完了饭,就去了满柳镇。
  想着也好久没见到赵诚了,就顺道去他家里看看,等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天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眼看着就到了种田的日子。
  现在二人的日子已不像过去那样艰难,纪柴和穆彦商量着,后面的那个菜园也该发挥它的作用,就不再种谷子,种了满满一菜园子的菜。
  以前纪柴会在前前后后的栅栏边上种上豆角,豆角蔓就顺着栅栏往上爬,又不占地方,又有菜吃。
  今年穆彦却将前前后后都种上了蔷薇花,穆彦向来喜爱这些花花草草的,以前家里的花园都由着他亲自打理的。
  穆彦又是个讲究生活的人,去年春天的时候他就想在栅栏边上种些蔷薇花,但碍于他并没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主人,心里也就想想。
  今年不同了,这是他与纪柴的小家,自己的家自然要自己打理,自己怎么舒心怎么来。
  前院的大门外,有一个大约一米宽,两米长的用树枝围绕成的小地方。以前那里是纪柴用来种葱的,今年也让穆彦种了些花。
  穆彦种好了花,看着新翻起来的泥土道:“只是不知别人会不会说咱们不会过日子?”
  纪柴打了一盆清水给他洗手:“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的,管别人干什么。”
  日子已经进了四月,按理说进了三月就该下雨了,可一直到现在也没见雨的踪影。
  家家户户都有些急了,西泽村水田多,旱田少,这一直不下雨,稻田地里没有水,怎么插秧呢。
  纪柴家原来的三亩地就是水田,去年买的那三亩地也是水田。
  穆彦也有些急了,他舞文弄墨样样精通,但这田地里的事,却是不如纪柴的。也就是来到西泽村后才干了些农活儿,以前何曾干过这个?
  穆彦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担忧地问纪柴:“这要是一直不下雨可怎么办?”
  “别急,雨会下的,老天不能把人饿死。”纪柴安慰穆彦道,其实他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谁说老天饿不死人?这庄稼人都是靠天赏口饭吃,老天爷高兴了,这一年风调雨顺的,得了个丰收,要是不高兴,不是旱就是涝的。
  除了旱涝,还要担心个什么蝗灾的。当年的清河府,不就是让蝗灾闹得赤地千里吗?
  纪柴还记得几年前,也是一场大旱,足足三个月没下雨,那时可饿死不少人。
  “咱们村不是有个大坝吗?”穆彦道,要是把那里的水放到田里,也许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
  纪柴叹了口气道:“前几天我和徐虎他们去看了,大坝里的水干的没剩多少了。”
  穆彦喃喃道:“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虽说现在就算不种地,单凭着穆彦的廪米,二人也饿不死。但去年刚买了地,原以为今年努努力,多收点儿粮食,好能再买一些。
  可是现在看来……
  整个西泽村都被愁云笼罩着,他们不同于纪柴,全都指望着地里的粮食,要是真颗粒无收,那他们可真是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快到四月中旬的时候,有一天夜里,穆彦就听着外面刮大风的声,紧接着,就是雨点噼里啪啦落地的声。
  穆彦浑身一震,惊喜地推了推睡得正香的纪柴:“纪柴,醒醒,醒醒,你听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纪柴一听个雨字,立马精神了,马上坐了起来,侧耳听了听,果真是下雨了,他高兴坏了,抱住穆彦狠狠地亲了口。
  “下雨了,可算是下雨了!”
  雨声如一曲动听的催眠曲,二人在雨声的伴随下,又缓缓睡去。
  第二天,纪柴亲了亲尚在熟睡中的穆彦,就要穿衣服到地里去看看。
  谁知他这一动,穆彦也醒了。
  穆彦岂会不知他的心思,他自己的心都跑到地里了呢:“我和你一道去。”
  刚清醒的穆彦声音有些沙哑,纪柴忍不住地又亲了他一下。
  二人还未走多远,迎面碰见了本村的一个叫黄大年的。
  “是要去地里吧?别去了,”黄大年道,“地里还是老样子,昨天那雨啊,就下了那么一会儿,一点儿用都没有。”


第61章 筹集银子
  穆彦所见之处尽皆焦土,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人们; 带着那一双双可怜的、乞求的眼睛看着他。
  纪柴呢?纪柴在哪?穆彦嘴里念念叨叨的; 脚下的步子又急又快。
  可是无论他怎么走,都走不出这片土地; 这里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永远也走不出去。
  突然; 那些人没了,那些令他悲痛欲绝的声音也没了。
  穆彦在原地转了一圈,看着广袤无垠的土地,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穆夫子; 求求你给点儿吃的吧。”穆彦感觉自己的裤脚被谁拉了下,他低头看去; 见徐刘氏满脸菜色,眼睛深陷到眼眶里。坐在一棵树下,挺着个大肚子; 一手还抱着个孩子,正期盼的望着他。
  那孩子也瘦得可怜; 不停地哭着。
  徐刘氏轻轻地拍了她几下,像是说与穆彦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都没了,什么吃的都没了。”
  穆彦心中一阵发痛; 他还有吃的; 他还有廪米; 他的廪米还在家里。
  可是家在哪呢?他怎么找不到?
  穆彦再抬起头四处看去; 见远处薄雾弥漫之处隐隐约约出现一座村庄,那村庄不正是西泽村!
  穆彦高兴坏了,急急地朝那个方向跑去。
  只要回到家,拿到廪米,徐刘氏和她的孩子就都有救了。
  他跑得急了,竟没注意到地上的那块大石头,等他从地上起来时,哪里还有什么村庄?满眼里全都是尸体,密密麻麻的尸体。
  他回头看去,徐刘氏坐在那棵树下闭上了眼睛,怀中的孩子也已没了生息。
  “啊——”穆彦痛苦地大声喊着。
  他猛地从炕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浸满了汗水,连亵衣都湿透了。
  纪柴也从睡梦中惊醒,看他这个样子,知道是做了噩梦,将他揽在怀中:“别怕。”
  穆彦回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纪柴怕他着了凉,用被子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纪柴,”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刚才的那个梦太过于真实,好像就是几十天后的西泽村,“我好怕西泽村会是第二个清河府。”
  那种人间炼狱的惨景,他不敢再看第二次。
  “别怕,别怕。”纪柴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咱们还有时间,只要这几日下雨,就没事。”
  纪柴又说了些话哄着他,外面还黑蒙蒙的,穆彦在纪柴的安抚下慢慢地睡着了。
  听着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纪柴轻轻地把穆彦放到了炕上,拥着他也沉沉的睡去。
  又过了三天,天依旧是响晴响晴的,半点儿要下雨的意思都没有。
  整个西泽村都被一片愁云所笼罩着,村口那大柳树下聚满了人,穆彦和纪柴也在。
  有人问穆彦道:“穆秀才啊,你可是咱村最聪明的,又是个秀才,你说这雨一直不下,咱们可怎么办哪?”
  纪柴替穆彦答道:“穆秀才再聪明,也不能知道下雨的事啊。这皇帝再大,也只能管地面的事,天上的事他也管不了不是。”
  既然皇上也管不了天上的事,那就找一个可以管天上的事的。
  受灾的不仅是西泽村一个村子,整个川宁县城都遭到了波及。
  各地的里正将灾情不断地向上报,县衙给出了两个主意,一是组织村民挖井灌溉,二是筹集钱款,请法师作法祈雨。
  上面的命令一下达,下面的人就轰轰烈烈地干起来了。
  挖井倒是好说,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有都是。这是这祈雨却有些难了,缺银子啊。
  请法师需要银子,买祭品还需要银子。西泽村家家户户穷的叮当响,最缺什么?也是银子啊。
  穆彦现在也是个有功名的人了,就帮着里正一起处理这些事情。
  里正带领着村里的年轻力壮的人打井,穆彦让邱岳拿着个小盆,他拿着笔和纸,挨家挨户地去筹集做法事用的钱。
  一个上午过去了,穆彦和邱岳坐在地上休息,邱岳摇晃着装银子的小盆,里面的铜板刚刚把盆底盖上。
  “就这点儿银子,也只够买只鸡的。”邱岳哭丧着脸道。
  穆彦看着远方,安慰他道:“别急,咱们这才走了一半儿,还有一半儿没走呢。”
  “把那一半儿走完了,这盆里的钱也就再多那么一层。”邱岳懒洋洋地道。
  穆彦摸着他的脑袋笑道:“总会有办法的。饿了吧?我给你烙饼吃好不好?”
  邱岳一听有饼吃,高兴地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我还要喝一碗鸡蛋汤。”
  当走完西泽村最后一户村民家中,果然如邱岳所言,那盆里的铜板只多了那么一小层。
  “夫子,你信不信,就连那乞丐一天讨得的银子都比咱俩的多。”邱岳有些郁闷地道。
  穆彦笑道:“那不如明天你去讨讨看?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讨钱最容易了。”说着还上下打量着他,那样子真像要把邱岳送去讨饭似的。
  邱岳连连后退几步,满脸堆着笑道:“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
  穆彦笑了笑,慢慢地往家走去。
  “夫子,你真的相信有了法师就能求得雨吗?”邱岳跟在他身边,仰着头问道。此时太阳正下山,残留的余光渡到穆彦的脸上,使他看起来有些虚幻。
  邱岳不得不承认,夫子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此时的夫子尤为好看。这样的人就像神明一般的存在,要是说他能求得雨,邱岳也是信的。
  “自然不信。”穆彦轻飘飘地回答。
  “不信?”邱岳从穆彦的话里回过神来,“那你为什么还要筹款祈雨?”
  “自然是为了村里的人求个心安罢了,”穆彦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明知不可能也要去做,看起来是不是很傻?”
  邱岳心中有千万句话要说,可到了嘴边只说出:“不是的。”
  穆彦笑笑,夕阳西下,洒落的金光照在二人的身后,好似一地的鎏金。
  穆彦回到家后,纪柴也刚好回来。
  穆彦让纪柴在屋内休息,他来到厨房里做饭。
  纪柴哪能休息地住,见穆彦在往锅中添水,从后面搂在了他,将脸深深地扎在他的脖颈里。
  穆彦手一顿:“一身的汗味儿。”
  纪柴迅速地松开穆彦,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确实有些味道,上面还沾上了不少的尘土。
  他知道穆彦素来好洁的,就打算到院子里用井水冲冲身子。
  “快回来,”穆彦看了他一眼道,“天气这么凉,你是诚心要冻出病来吗?”
  纪柴又讪讪地回来了,想帮穆彦做饭,又怕他嫌弃自己身上不干净。
  况且,穆彦忙忙活活,时不时地弯着腰,他这心里就痒痒,总想扑上去。
  纪柴又进了屋,看不见他总行了吧?看不见了就不想扑上去了。
  纪柴刚要坐在炕沿边上,又猛然看着身上的泥土,顿时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他四处张望了一圈,干脆坐在了地上。
  穆彦端着饭进来的时候,看着像犯了错误坐在地上的纪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快来吃饭。”
  纪柴站起来:“我去烧点儿水洗洗身子。”
  穆彦一把拽住他。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炕上:“都累了一天了,吃完饭了再洗。一会儿我给你烧水,嗯?”
  “可是我这身上。”
  穆彦一笑:“逗你玩儿呢,怎么就当真了,你什么样我都喜欢。”说完在纪柴的脸上亲了一口,又笑吟吟地到厨房端菜去了。
  两人对坐在炕上,穆彦给纪柴倒了杯酒:“今日累了吧?”
  “不累,我干这种活都习惯了。”
  纪柴说着,一眼就看到了放到一旁的装着铜板的小盆:“这是今天筹集到的银子?”
  穆彦点点头:“有些少,还差着远呢。”
  纪柴这才仔细瞧了瞧穆彦,也是一脸的疲惫之色。
  虽说他今日没做什么体力活,但这与人打交道,挨家挨户地筹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心里上承受的压力大,丝毫不比干力气活轻松。
  纪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我也是西泽村的人,自然也要为村子做点儿事情。”
  吃过了晚饭,穆彦烧了锅水,给两个人洗澡。
  纪柴泡在澡盆里,闭着眼睛,舒服地享受着穆彦给他搓背。穆彦那指尖若有如无地撩过他的身体,撩拨地他心里直痒痒,真想把他就这么拽进来狠狠地疼爱一番。
  纪柴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再次后悔这浴桶实在是太小了。
  “明天还要继续筹集银子吗?”纪柴问。
  “嗯。”穆彦舀了一瓢水倒在他的头上,又轻轻地为他搓洗着头发,纪柴的头发浓黑又茂密,穆彦很享受每天早上为他挽发的乐趣。
  纪柴继续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


第62章 祈雨
  纪柴自打看见那薄薄的一层铜板时,就在心里想着主意; 直到现在才想出了一个。
  穆彦慢慢地帮他梳开打结的头发; 笑笑道:“愿闻其详。”
  纪柴把两只胳膊搭在浴桶边上,舒服地享受着穆彦为他的服务:“虽说咱们村是不怎么富裕; 但也不至于就拿出这么点儿银子。”
  “你是说——”
  “现在的募捐只是自愿的,每个人都想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 便都不想往出拿银子。”纪柴继续道,“但请法师这事受益的是整个村子的人,这个时候容不得谁偷奸耍滑。咱们倒不如把这自愿捐银子的钱数变为有规定的,就按照人头来定怎么样?每个人必须出多少银子。”
  穆彦在为纪柴洗发的手稍稍慢了动作; 他沉吟了片刻后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不能根据人头来定; 要根据每家地的多少来定。”
  纪柴仔细想了想笑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像赵财主家有良田千亩,但家里人口却不兴旺,算上仆人; 也才那么十几个人。但有些人家孩子一大堆,可能也就两三亩地。
  地的多少决定了用水量的多少; 需要用水多的人,自然要多花些银子。
  纪柴又问:“那没有地的人家要怎么办?”
  至于那没有地的人家,穆彦笑了笑:“只要他们还喝水,就要交银子。”
  转过天来; 穆彦把昨晚与纪柴商定的计划说与邱岳听了; 邱岳一听; 两眼笑的眯成了一
  条缝。
  这银子终于是凑得差不多了; 请法师这事穆彦不懂,也不知该找个什么样的,就去与里正商量。
  里正派了个人,特意去川宁县城找了个法师。
  到了祈雨的那天,井也暂时不打了,整个西泽村的人都去看。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和尚,长得倒是慈眉善目的,拿着个念珠总是念念叨叨。
  将所需的东西准备好,那和尚就开坛做法。
  纪柴与穆彦站到了和尚的斜对面,那里有一棵树,邱岳就跳到那树上看。
  看着前面人头攒动的,邱岳小声道:“夫子,你也到树上来看呀?”
  纪柴道:“你自己待在那吧,夫子在树上摔着了怎么办?”
  邱岳瞧着纪柴的神态,硬是把不会的三个字咽到了肚子里。
  其实这祈雨仪式也没什么可看的,无非就是那和尚念念经,又朝天舞弄了一会儿。
  看得邱岳竟躺在树上睡着了,当他被穆彦叫醒的时候,看着散去的人群,惊讶道:“这就完事了?”
  穆彦笑笑:“那你还想怎么样?”
  邱岳从树上跃下,声息皆无,像一只猫似的。
  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道:“那个大师呢?已经走了吗?”
  穆彦道:“自然也走了。”
  邱岳大惊:“不能就这么让他就这么走,要走得等雨下了再走,咱们银子都花了。”
  纪柴朝他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就你心眼多,他要走也要过几天再走,现在去了里正家。”
  穆彦现在有功名在身,在西泽村也是个数一数二的人物,里正设宴款待法师,他自然也去了。
  纪柴叹了口气看着邱岳:“今晚就我自己吃了,走啊,到我家里吃啊。”
  邱岳学着大人说话的样子:“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邀请吧。”
  也不知是不是祈雨作法有了效,穆彦一觉醒来就见外面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他高兴地推推在一旁睡得正香的纪柴:“快醒醒,你看是不是要下雨了?”
  纪柴揉着眼睛坐起来,向外望去,连续晴朗的天空终于有了乌云,他高兴地抱着穆彦猛亲了一口。
  二人吃过饭什么也不干,就坐在外面的小凳上眼巴巴地望着天空盼下雨。
  但这天上的乌云却越来越少,到了下午时,乌云全散了,阳光又从乌云里露了出来。
  穆彦轻叹了口气。
  院门外一群人脚步匆匆地走了过去。
  纪柴疑惑地道:“他们要去干什么?”
  穆彦道:“咱们去看看。”
  纪柴拉住了一个人问:“你们这是要去哪?”
  那人回道:“去找大师,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纪柴和穆彦相互对看了一眼,决定跟着这些人一道去。
  到了里正家,那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吵吵嚷嚷地要和尚给个说法。
  那和尚倒也临危不惧,站在一众人群中念了几声佛号,才做了一个肃静的手势,方缓缓地道:“这祈雨不是没有效果的,今天早上明明是阴云密布的,但这雨却是没下下来。实乃贫僧之过,阿弥陀佛。”
  和尚又念了声佛号。
  人群中有人沉不住气大声道:“大师,那你说这事怎么回事?”
  “贫僧刚才掐指一算,发现这次旱情来的蹊跷,”和尚又道,“似乎是这里有谁做了有违天道之事。”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用眼睛飞快地在纪柴和穆彦二人的身上扫了一眼。
  人们面面相觑,有违天道之事?这是什么事?又是谁做的?
  有人又问道:“大师,什么有违天道的事?”
  和尚转动了几下念珠,缓缓道:“恕贫僧法术不高,这个暂时算不出来。”
  人群中人心惶惶,又议论纷纷的,穆彦突然道:“大师,照你说要如何做?”
  和尚用眼睛瞟了穆彦一眼,纪柴总觉得他那眼中带有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
  “虽说这旱情是因为有人做了违反天道之事,但也不是不可解,只是时间有些长,春种可能会被耽搁了。”和尚故作神秘地道,“毕竟做了不光彩的事情,谁都会想方设法地去遮掩。”
  “那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吗?”人群中又有人问道。
  “自然是有的,”和尚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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