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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宠你一世_叶默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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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涩的汗水流过尚未痊愈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这疼痛将苏澜清从恍惚中拉回现实,他打开药箱脱下自己的衣服,仔细地给自己换药。
放下药瓶,苏澜清披好衣服,让如月去煎药,自己则靠在床上,长睫虚掩。想到萧君默悔恨的模样,他叹息一声,不知该哭还是笑,上一世他翘首以盼的温柔,到了这一世,却是不敢再要了。
萧君默战场上的冷言冷语,如同三尺寒冬里的一盆冰水,从他炽热的心上浇下去,只是一瞬,便彻骨寒凉,想要回暖,谈何容易?
既然只是他一厢情愿,为何还要让他们重来一世,双双背负着痛苦的包袱再度相见?
正想着,如月送上药来,苏澜清低头瞧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却再也不会有人给他送来一包蜜枣,他苦笑,仰头将药汁咽下,虽然苦不堪言,倒也符合他现下的心境。
疲惫涌上心头,苏澜清和衣而卧,闭上眼不多时便坠入沉沉梦乡。他做了一个梦,一个极其美好,却又极其残酷的梦。
梦中,他回到前世和萧君默独处的时候,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午后,他在府中休息,萧君默忽然过来,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快步走到他面前,献宝般将盒子递给他,笑道:“澜清,打开看看。”
苏澜清挑眉,接过盒子轻轻打开,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管碧色的玉箫,他愣了愣,在萧君默含笑的眼神中拿出它,握在手中,玉箫温润的触感和极好的音质,无一不表明它是一管上好的萧,怕又是哪寻来的稀奇宝物罢。
“这是我出门游历之时寻到的,乃先人留下的遗物,听闻是乐器大家连生留下的,天下仅此一件,澜清,喜欢么?”萧君默自豪,他心知澜清喜爱乐器,特意为他寻来。
苏澜清屏息,连生他怎会不知,历史上有名的人物,他铸造的玉箫,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没想到竟让萧君默寻到,还赠给他。
“澜清,祝贺你封将,双十生辰快乐。”萧君默笑着拉他到庭院中坐下,非要让他吹一曲才肯罢休,苏澜清无奈只好将玉箫放到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忽然画面一转,萧君默长身玉立,而自己则被紧缚在木架之上,明明萧君默就在咫尺可见的地方,苏澜清却觉得隔了千山万水那般远,怎么也触碰不到。
怀着期待的心情,他满心以为萧君默会救自己,然而他没有,他根本无所谓他的生死,依旧是熟悉的声音与脸庞,却说出这世上最残忍的话语。萧君默并不在乎他的生死,之前他对他的好,全都是假的。
是他太过天真,以为他对自己,哪怕只是有一点点好感也罢,但事实上萧君默只拿他当兄弟,如今又满不在乎地说出这番话,深深刺痛他的心。
苏澜清低着头,一直坚强如山的他,眸中酸涩了,直到他为萧君默挡下匕首,面临死去之际,他才开始悔恨,后悔自己付出真心却爱而不得,后悔他活的糊涂,因此若有来生,他再也不要爱上他!
不知何时,苏澜清从梦中醒来,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床顶发呆,眼前有些模糊。他为何又梦到了这些事情,说好不再想的。
起身到窗边坐着,苏澜清从手边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的正是萧君默送的那管玉箫,放得久了上面蒙了层灰,苏澜清掸了掸,放在眼前细看着。
透过碧色玉箫,他仿佛又看见了萧君默赠他时的欢喜神情,那模样令苏澜清误以为他也是喜欢他的,哪怕只有零星一点,但是他错了,萧君默根本不在乎他生或死,一切都是假象。
梦醒了,他也该清醒,不要再沉迷于过去的美好当中,平添烦恼。
此时此刻,萧君默正来到将军府门外,他下了车仰头望着门上的牌匾,每一次来,心境都是截然不同的,不知何时,他才能欢欢喜喜地出入这里,再度拥那人入怀。
“将军,太子殿下来了。”如月敲门禀告,苏澜清手一滑,玉箫掉落在地上,他连忙捡起放回盒中,塞回抽屉里。萧君默又来作甚,苏澜清蹙眉,起身出去。
萧君默走到庭院中,心念之人已经在等他,见他出现跪下便要行礼,他连忙上前一步,虚扶他的手臂,将人托起来,道:“澜清不必如此,我来找你,是有话想说。”
两人站在院里,四周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知趣地退开,不打扰他们二人说话,然这样的安静反而让苏澜清有些不适应,想要躲开萧君默,他撇过头不看他,“殿下想说甚么?”
“我……”酝酿了一肚子话要说,到了人跟前,反而不知从何说起,萧君默思忖,澜清这般冷淡的最主要原因,不过是他前世战场上的冷漠,只要将这事解释清楚,是否他们就可以……
沉默半晌,萧君默低声开口:“澜清,我并非是不想救你,那番话……只不过是刺激赵如海,惹他方阵大乱的,我承认是我自私,为了战事快些胜利,利用了你,但那些话不是真心的,我怎会不顾你的生死?”
苏澜清听完眼神微变,内心震了震,但片刻便止于平静,即使这样,他也已是心灰意冷,难以回暖。
“后来回到将军府,我……看到了你画的那些画。”顿了顿,萧君默又说:“我才发现自己并非对你无情,只是我活的糊涂,没有察觉出来对你的感情,所以……澜清,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这辈子我会对你好的,你信我。”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应令他很高兴的话语,此刻在苏澜清听来却无比讽刺,他退后一步,拿眼冷冷地瞧着萧君默,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萧君默,这莫不又是你骗我的把戏?”前世是他太过天真,今生绝不一错再错!
“澜清!”萧君默大惊失色,“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
然苏澜清却是摇摇头,道出一个字,无比冷漠,“不。”
萧君默霎时面如土色,苦笑连连,罢了,他以为说清楚便能换回澜清的心,看来是他想多了。澜清被他伤的何其深,若是几句话便能哄回来,那还是他么?
但他也不会就此放弃,消沉一会儿,萧君默暗自握拳,眼神坚定,既然如此,那他便慢慢用行动来让澜清知道,他这些话,不只是说说而已。
这般想着,萧君默又多了分信心,忽然似想到甚么,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握在掌中。
这是他特意寻来的上好的伤药,但是若就这样送给澜清,定会被拒绝,故他想了想,说道:“澜清,这个伤药效果十分好,你收着,是父皇让我带给你的,他……”
“别骗人了。”苏澜清打断他,神色淡淡,毫不留情地直接揭穿他的谎言,“皇上政事繁忙,哪会惦记着我一人,殿下不必白费心思,拿回去罢。”
萧君默一愣,递出瓷瓶的手顿在两人中间。
一时之间,气氛尴尬而微妙,萧君默定定地看了苏澜清很久很久,良久才缓缓收回手,泄气地垂在身侧,却是甚么话都说不出,澜清这是要完全和他断了关系么?不想见他,不和他多言,也拒绝接受他的东西……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苏澜清面色微变,疾步往外走去,迎面而来的是一名将士,名唤周穆,萧君默记得他,乃是右护军,与苏澜清关系不错,他来干甚么?想着,萧君默走到两人看不到的暗处,紧紧盯着。
只见周穆递给苏澜清几本书,笑容在他看来有讨好的意味,而苏澜清则接过书籍,仰头笑着看了周穆一眼,那笑容萧君默曾经也见过,前世澜清一直这般对自己温柔地笑,在他不知道的暗处默默无闻地付出,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但是他不珍惜,今生也不知能否再见到了。
萧君默忽觉眼前场景无比刺眼,这笑容本来是属于自己的,无端有了种被人抢走的感觉,但这是他咎由自取,他明白。萧君默重重叹息,不再多看,他背靠着墙壁,低头垂眸,内心郁闷。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的澜清对他彻底放下戒心,重新接纳他?
苏澜清走回来,表情轻松而眼含笑意,萧君默动了动嘴角,想要上前去,适逢影卫来报皇后召他有事,他紧了紧手指,抬步走到苏澜清面前,却是一言不发,在他惊愕的眼神中,把瓷瓶塞入他的手心里,转身匆匆离开。
苏澜清手握瓷瓶,上面还留着萧君默掌心里的温度,热热的,熨烫着他的手心,回到屋中,他将瓷瓶随手放在桌子上,盯着它看了许久,终是没扔掉,而是放到一个角落里,不再过问。
经过放置玉箫的抽屉,苏澜清脚步微停,瞥了一眼,随即更快地离开,他觉得很惶恐,看的出来萧君默的确是有悔过之意,但是他如何知道这是否是真心的,若他这世又陷进去一次,还是受到伤害,他该如何是好?
既然害怕受伤,不如一早便不要开始,不是吗?
第五章 。皇家狩猎
第五章 。皇家狩猎
萧君默回到皇宫,径直向皇后所在的文华殿走去,紧蹙眉头心事重重,他记得前世澜清的伤过了很久才痊愈,故这一世特意给他寻来了上好的伤药,也不知他是否有用。
到了文华殿,萧君默抬步进去,皇后徐氏已经在等他,他走到她的面前行礼,接着在桌椅边坐下,“母后着急寻儿臣前来,是否有甚么要紧之事?”
“是有事要同你说。”皇后抬手握住萧君默宽厚的手掌,笑得温柔,半晌才柔声问:“君默也不小了,听闻丞相的嫡女前些日子刚刚及笄,生的是如花似玉,学识也是极好的,不如召她入宫来说说话?”
皇后一番话说得含蓄,然萧君默还是听出了话外隐藏的意思,是要给他择太子妃罢,前世也是如此,只不过前世他没有拒绝,同意了见那小姐一面,但那小姐已心有所属,故此事不了了之,但今生不同,他若是见了那小姐,势必让澜清以为他并非真心悔过,不是真的要对他好,因此这是万万不能的。
思及此,萧君默沉声回答:“儿臣心知母后乃是好意,但……儿臣已心有所属,实在不愿辜负那人,故此事便不要再提了罢。”
“是哪家姑娘?”皇后闻言睁大凤眸,面露惊讶。
萧君默摇摇头,低垂着的眸中露出丝丝叹息,“如今不是合适之时,待到时机成熟,儿臣自会禀告母后,请母后宽心。”
他还没有挽回澜清的心,自然不能将此事提前说出口,如今他要做的便是增加与澜清独处的机会,尽他所能对他好,相信终有一日,他会被他的真心打动。
“既然如此,那母后也不强求。”皇后收回手,眼神温和。她的儿子自小便十分懂事优秀,任何事情都能处理得很好,相信这件事上,也终会给他们满意的答复。
萧君默走后不久,泰和帝来到殿中,皇后瞧着他,便把事情的经过都尽数告知,随即叹息一声,道:“虽不知那人为何人,但妾身相信君默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皇上觉得呢?”
泰和帝将她纳入怀中,温柔地抱住,“既然君默自有分寸,那我们便不要操心了,看看再说罢。”
“好。”皇后点头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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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遭到苏澜清冷淡的态度,萧君默还是没有放弃,只要有空便借着切磋的理由来到将军府寻苏澜清,但碍于他身上的伤,萧君默并不会真的与他切磋,只是安静地坐下来,讨论习武的一些心得。
一开始萧君默不是没有看到苏澜清眼中的不耐,但他逼迫自己装作没有看到,慢慢的,他发觉澜清似乎没有那般厌恶他的到来了,萧君默抬眸看对面的苏澜清,见他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甚么。
看天色已经差不多,萧君默便告别离开,待他走后,苏澜清起身回到屋里,面上没有甚么表情,只有路过某个角落之时,才微顿脚步。
角落里放着一个精致的瓷瓶,是萧君默上次送来的,他一直扔在那里没去管,苏澜清神使鬼差地走过去将瓶子捡起来,瓷瓶温润的触感如同那人宽厚的手掌,苏澜清怔了怔,将它放回原处。
翌日皇家狩猎拉开序幕,让苏澜清无奈的是,萧君默竟然让他与他一道,他本就不想与他单独相处,这下更是避免不了了。
两人带了几名影卫走入密林之中,影卫们都很有眼力见,一入林子便四散离开,不打扰他们二人相处,这样反而让苏澜清更是别扭,撇头看别处,就是不看萧君默。
密林分为两大区域,一块是常见的小猎物,如獐子兔子一类,另一块则是专门饲养猛兽的,大型猎物多,地形自然便复杂,危险程度也相应上升。
萧君默悠闲自得地在密林外头转了一圈,时不时看到一只獐子跑过,便抬手射出手中的箭矢,将獐子列入自己的猎物范围内,眼看着其他皇子都去了猛兽区猎大型猎物,而萧君默还是一副悠闲的模样,看得苏澜清微微皱眉,忍不住问:“殿下如此轻松,可是已经有了把握?”
澜清这是在担心他拿不到头筹么?萧君默眼神一亮,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变得雀跃起来,“那是自然,况且有澜清在,这冠军,非我们莫属。”猛兽何其难猎,故他先让其他人去挫挫它们的锐气,等猛兽疲惫,他便一举将它们拿下。
苏澜清没有接话,也不知该说些甚么,只是走在他的身边,时不时地射箭猎物,良久忽听萧君默问:“澜清,那瓶伤药,你用了么?”
苏澜清抬眸看他一眼,没回答,但那眼神已经替他回答,他不想接受萧君默的好意,他怕一旦陷进去,又是万劫不复。
忽然一群獐子在两人面前跑过,萧君默与苏澜清对视一眼,连忙拉弓搭箭,箭矢飞速射出,噗嗤一声插入獐子的肉身中,一只獐子趁乱想要逃跑,苏澜清闪身到一处,对准獐子射出一箭,没想被它逃开,正在此时,一支箭射入它的腹中,獐子应声倒地,苏澜清面露喜色,忽觉有人在盯着他看,下意识地回头,只见萧君默站在他的身后,缓缓放下手中的弓,唇角挑起得意的笑,苏澜清猛然收起笑意,垂头不语。
又等了一盏茶左右,两人缓缓靠近猛兽区,隐约可以听到里面时不时传来野兽的低吼声,萧君默走在苏澜清前头,密切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萧君默敏感地听到不远处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似是有甚么东西在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们,他缓缓转身,迎上一对泛着绿光的眼睛——是一只老虎。
老虎膘肥体壮,棕色的横纹布满黄色的身体,一双眼睛闪着精光,不紧不慢地接近两人,口中不时溢出低低的吼声,尖牙半露,呈攻击之态。
“澜清,到我身后来。”萧君默伸手将苏澜清拦在身后,又隔空做了个动作,让散在周围保护他们的影卫不要插手,他眯起眼睛紧盯着老虎,手中弓箭紧握,手心里渗出薄薄的细汗。
忽然老虎动了!
说时迟那时快,萧君默眼神大变,迅速地拉开弓,将手中的箭射出去,然被老虎灵巧地躲开,他连忙补上一剑,耐心的与它周旋着,消耗老虎的体力。
身后的苏澜清自然没有闲着,他配合着萧君默的动作,从腰间抽出佩剑,趁老虎朝他扑过来,他找准时机,从它身下滑过,连带着剑身划破老虎的肚腹,血溅了他一身,苏澜清撑地而起,剑尖指向老虎。
老虎萎顿在地上,血流满地,不支地趴在原处一动不动,苏澜清收回剑,转身走向萧君默,准备让影卫来收拾这只老虎,忽见萧君默双目暴瞪,大吼:“澜清,小心身后!”
苏澜清回头,只见老虎一跃而起,朝他猛扑过来,距离太近他竟来不及躲开,他睁大眼睛,挥剑欲动,猛地一双健臂过来将他拉开,紧接着箭矢射入老虎的眼睛,霎时老虎从空中掉落地上,怒吼连连,已是站不起来。
巨大的拉力让苏澜清一连退了好几步,站在一个斜坡的边缘,他正欲收脚往前走,突然脚下泥土一松,还来不及反应,他便整个人往下摔去!
“澜清!”萧君默回头,看到苏澜清往后倒的身影,他冲过去揽住他的腰,两人一起往坡下摔下去!
苏澜清只觉后背一阵疼痛,连带着身上的伤口也剧烈地痛起来,萧君默紧抓着他不放,两人一起滚落山坡,突见萧君默猛地皱眉,竟是撞到了一块石头上,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缓了一会儿,苏澜清从萧君默身边爬起,身上伤口明显感觉到有热意涌出,他皱眉,心知伤口又撕裂了,但未表现出来。身旁萧君默也忍着背后疼痛爬起,方才若不是他以自己后背抵挡大石,他们也不会这么快便停下来。
“你……”本想问句是否安好,但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看他的样子,应当是无事的罢。苏澜清低头沉默,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从地上站起。他才发觉此刻的天色竟是阴沉无比,黑云压境,乃磅礴大雨之前兆。
萧君默也跟着站起身,背后大约是撞出淤青了,但只要澜清没事便好。他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色,二话不说和苏澜清一起回到坡上,叫出影卫来收拾已然断气的老虎,正欲离开,忽听天边传来轰隆一声,紧接着,豆大的雨点落在两人身上,只是一瞬,便将他们浑身淋湿。
大雨迷了视线,萧君默忙不迭地带着苏澜清到一处避雨,湿透了的发丝贴在脸上,背后瘀伤遇了水传来阵痛,然他无暇顾及,转头去看身旁人,见他嘴唇泛白,忙问:“澜清,你是不是冷?”
苏澜清摇头,抿紧嘴唇不在萧君默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适,等了两刻钟,暴雨才缓缓转小,考虑到安全,萧君默决定今日不再继续,于是苏澜清急忙告辞,骑马回府。
死撑着到了将军府的门外,苏澜清只觉头晕乏力,险些从马上跌下来,他撑着回到屋中,要了水仔细地沐浴一番,又给自己的伤口重新上了药,才躺倒在床,意欲休息。
然而睡到一半,苏澜清只觉梦中仿佛有人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一丝气,几近窒息,他呛咳着,浑然不知自己已是浑身滚烫,发起热来!
第六章 。悉心照顾
第六章 。悉心照顾
翌日,苏澜清昏昏沉沉地醒来,发觉自己浑身无力,呼出的气灼热,他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竟是无比烫手,没想到淋了场雨竟让他起了热。
重重地咳嗽几声,苏澜清想出声叫如月进来,却发现自己发出的都是极低极哑的声音,好不容易唤她进来,他哑声问:“现在是几时了?”
“将军,现在是卯时。”如月走进来,突然发现床上人面色苍白中透着潮红,呼吸暗哑,她大惊:“将军,您是不是病了?如月去请大夫过来。”说着她跑出去,两刻钟后带回一个花白胡子的大夫。
苏澜清浑身乏力地躺在床上,头疼欲裂,看甚么都看不清楚,大概是昨日伤口撕裂后又淋了雨所致的罢,他闭了闭眼,还是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不知自己今日这样,还能不能助他猎得猎物。
昏昏沉沉地躺了一会儿,苏澜清感觉到有人进来了,紧接着,大夫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他闭着眼,忍着难受的感觉。
片刻,大夫收回手指,起身,“将军这是伤势未愈,又染了风寒,故引起高热,喝几副药便能好,只是伤口定要好好养着,否则难以痊愈。”
如月送大夫出去,回来看到床上人竟挣扎着要起来,忙跪下急声说:“将军已经病了,不要去了罢!”
苏澜清摇摇头,赶走脑中的晕眩,靠着床沿缓过了气,才勉力下了床,道:“不能不去。”皇家狩猎并非小事,焉能有任性不去之理?
强撑着下了床,还未走出几步,苏澜清突然眼前一黑,重重倒地,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萧君默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入眼是昨日暴雨过后,花草上晶莹的水珠,他深吸一口气,让宫人进来置备洗漱。
昨日淋了场雨,好在萧君默身体一向康健,没甚么问题,后背果然撞出了不少淤青,不碰则好,碰了便觉疼痛非常,但他甘之如饴。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昨日苏澜清的表情,他分明是想问自己是否受伤的,但是终是没问出口,不打紧,他想问代表心里还是关心他的,萧君默想着,信心又多了一分。
过了卯时到辰时,还未等到苏澜清入宫,一向很准时的人今日竟迟迟未到,萧君默皱眉,派一名影卫前往将军府看看,莫不是路上有何事耽误了?
不久之后,影卫归来,跪下禀告在将军府的所见所闻,萧君默大惊失色,没想到苏澜清竟是生了病,难怪等了这么久也未见人影。
萧君默二话不说让福禄备车,他要亲自去将军府看看,狩猎反正还有一日,明日再继续也来得及,在他眼里,澜清比狩猎更为重要。
马车徐徐前进,萧君默坐在马车中,突生悔意,为何他要坐马车过来,应该自己骑马才是。好不容易到了将军府门口,他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中出来,跳下车,疾步往府中走去。
走到院子里,正巧遇上如月从里面出来,萧君默大步向前,急声问:“澜……苏将军如何了?”
如月抬头见是太子殿下,急忙跪倒在地行礼,也没去想太子为何会知道将军生病,便将事情的经过尽数告知,目送他进了屋中。
萧君默推门进去,扑鼻而来浓浓的药味,转过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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