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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有只东都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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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着手底椅把上繁琐的龙头雕,坐殿的感觉没有翻天覆地,甚至还有些冷。
  这本是该意气风发,点指天下的时候,吕布却偏偏没了那心思。
  自主公斩杀文客开始,主公便与天下士族结仇。主公虽征兵十六万,但其中有多少是强征而来?重赋民不聊生,若因此惹来民愤,军心涣散,主公如何治之?
  李纪劝谏之声还在耳边回响,眼前却看不到那个泼他冷水的家伙。
  就这么过了一会,朝堂静等吕布示下,吕布却坐在龙椅上似是呆住。
  “子川”
  吕布一声低喃,摸上腰间红玉,四棱咯得手疼,旁边太监没听清,刚欲询问,突然惊到。
  “陛下?”
  “无妨,朕去去就来。”
  边走着,嫌碍事,吕布把衣摆捆上,几下跑出銮殿。
  留众臣面面相觑,高顺拦住张辽,轻轻摇头,就见文班首列,陈宫正若有所思。
  路程不过半个时辰,却感觉走了几个月。
  溪水涓涓不倦,载着几片落叶,鸟鸣悠远,如刚来洛阳那时一样。
  树下单薄背影一动不动站着,吕布牵马走到咫尺,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东方一丝光明划破天空,映的肩甲泛浅黄暖色,
  “你知道我不会走,我只想知道你的选择。”
  沉默许久,还是李纪先开了口。
  “古有萧何月下追韩信,今有朕追你李子川,朕的决心就摆在子川面前。”
  李纪转身,看到吕布这身扮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还不够,”
  李纪话才说半句,吕布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主公若有心,要做之事等末将回府与公台孝直商议,列出单来,再视于主公。”
  想了两天的措辞,到嘴边成了妥协,
  这下可好,不仅任吕布胡闹,还成了帮凶。
  李纪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吕布后脑子一抽。
  树干猛颤,本来就歪了的冕被那一推震到旁边草上,看吕布表情有些错愕,又变成狂喜。
  “这么说,子川同意…”
  ?
  李纪用红叶遮住吕布双眼,自己眼里却闪过一丝落寞嘲讽。
  什么时候喜欢的这个人?
  是挽弓肆意的自傲,夜里毫无提防的单纯,还是携手杀敌后背相托时的心安。
  不管如何,都不重要了。
  只有碰上这个家伙,自己才一退再退,直到无路可退。
  不过,既然已经称帝,那…就没有理由阻止他成亲了吧?
  微微闭眼,带着丝丝凉意印在吕布棱锋饱满的唇上,却在吕布情不自禁搂上来时将吕布手臂震开。
  弯身拾起龙冕。
  “子川?”
  那枚枫叶被吕布接住,蜷在手心,手心微凉,就如同李纪这个人的体温。
  “陛下不必多言,既已认主,陛下决策自当唯命是从,是李某妄自尊大,坏了陛下兴致,请陛下责罚。”
  李纪取下吕布头上长?,将冕冠给吕布戴上,旒纩微晃,吕布抓住李纪拿长?的手,握得死紧。
  “朕在乎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
  莫名的烦躁被轻易挡回去,
  对上吕布眼里要迸发的火山,只有平静坦然而对。
  吕布心里堵的发慌,嘴上却发狠。
  “李子川,你不要以为朕非你不可。”
  李纪将长?插上,指尖划过吕布耳侧垂绦。
  “末将从未说过要做陛下的什么人,末将将来还要蒙陛下赐段良缘,以续香火。”
  看吕布咬牙切齿,李纪眼中微痛,别过视线。
  与其思前想后,不如趁此机会,彻底与他断了这超越主臣之外的情感。
  要断,就断个干干净净。
  “李子川,你。。”
  “说到底,倒是朕多情了?”
  见李纪默不作声,
  “好,好极!”
  撞开李纪,吕布狂抽赤兔一鞭,赤兔吃痛,飞奔回城。
  “狼君既然心悦那凡人,为何要气他?”
  于吉从两人刚刚待的树上掉下来,拿掉自己头上的树枝对于刚刚很是不解。
  “他很配这身龙袍…但这龙袍不适合他。”
  李纪没理于吉,径直跟吕布去了皇宫。
  大典开始,宫乐奏鸣。
  宦官宣旨,定国号为唐,并司凉三州辖下皆为子民。
  群臣拜贺,山呼万岁。
  之后大行封赏,什么丞相大夫大将军,李纪只得了个虎贲中郎,后补将员,众臣议论纷纷,李纪表情淡淡。
  上宫宴,吕布端酒杯时偷瞄末座的李纪,李纪手扶酒案眉头紧皱,不知想些什么,一直到宴会结束,眉头都没松过。
  原先想李纪执念大唐便创个大唐与他,现在想来,倒成困住他的枷锁。
  夜里躺在龙床上,吕布辗转反侧百思不解,原本和李纪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僵了?
  过了一会,吕布猛然想起,现在才是夏季,哪来的红叶?
  连过俩月,除非政事需要,两人半句话不多说。
  明眼人都知道两人生嫌隙了,
  趁吕布刚把军纪军律整完,
  那些平时不敢提的事儿,添置后宫什么的就如雨后新笋,参李纪的人也源源不断的冒来。
  连李纪教貂蝉练武之事都翻出,大肆夸张,一时间闹得甚是严重,甚至有说将这二人淹猪笼烹油锅。
  貂蝉娄青要上殿理论,李纪在宫门口堵住两人。
  “我跟将军以来,将军治军严谨不苟,为主公尽心尽力,到头来竟被一群没毛猴子欺负了,将军就让小的去吧!”
  “汗青说得不错,教官忍得下,我忍不得!”
  “说了又有何用,若有人诚心挑事,你们又怎么是他对手,徒留把柄。”
  两人惊道,
  “将军/教官有仇家?”
  李纪摇头,他也不知是谁捣的鬼,扭头对貂蝉言,
  “听说子龙在河内占山,你先去找子龙避避,这矛头既然针对我而来,别因为这个毁了你。”
  “那教官岂不是成众矢之的?我不走。”
  怎么说貂蝉都不走,李纪心中微暖,安抚两人后,略微一想,去高顺府上和高顺聊了很久。
  被人瞧见半夜从高顺府中出来,报给吕布。
  加上那日李纪有意气吕布,吕布一气之下,听陈宫建议,纳世家小姐严氏为妃。
  大婚当日,十里红妆,宴摆千席。
  之前婚帖送来时李纪还在军营,管家没敢给李纪传信。等李纪回来后看到婚帖,一个没控制住,将婚帖砍成两截。
  “……”
  婚宴去不成了,反正眼不见心不烦,李纪自我安慰。但真到这天,张辽一偏头,就见李纪站在街角看吕布身穿光鲜喜服路过,双拳紧握。
  说好的当断则断呢?
  醋味都飘到十里外了啊喂。
  席上众将大气不敢出,文臣就更不敢了,全场寂静无声,敬酒的全让吕布瞪回去了。
  吕布时不时看左边桌的空位,闷着灌酒。
  到最后都没人敢去敬上一杯。
  废话,吕布身后黑气直冲云霄,这时去简直不想活了。
  喝的差不多,该入洞房了,吕布挥开众将,摇摇晃晃往后院走。
  “高老哥,陛下没事吧?”
  黑气也跟去后院了,众人松口气,该吃吃该喝喝,准备吃完滚蛋,臧霸夹两口菜,望吕布背影不放心。
  “陛下现在比你清醒,就别瞎操心了。”
  看张辽似懂非懂的懵样,高顺伸手摸摸张辽发顶,却没解释。
  “陛下,奴家扶您坐下。”
  刚进婚房,一阵脂粉味就扑了过来,腻的齁鼻子,吕布没由头的反感。
  “滚开,别来烦某。”
  将严氏掀到一边,没再理她,在桌前灌酒。严氏懵了,明白后掩面大哭。
  出了门,见一人站在婚房对面的屋子旁,将刚刚屋里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微愣,随后抽泣着不知跑到何处了。
  屋里屋外两个人一直这么呆到月挂中天,李纪走到门外,看吕布扒在桌上似是睡着。
  刚准备走,突然从旁边草丛窜出一个黑影,直奔屋里吕布就去了。
  “李卫,你住手!”
  就在扁担要砸着吕布时,李纪挡在吕布跟前,小矬子差点没刹住。
  “哎呀大哥,怎么是你?你说我要是没收住,我不就没哥了吗。”
  “少扯别的,你来这干什么的?”
  李纪顾不上矬子称呼问题,转身看吕布没醒,将人拉到屋外。
  “哼,我来干什么地,我来要他命的!”
  小矬子一指屋里,模样还挺生气。
  “大哥,只要你让我进去给这玩意来个砸脑瓜,我保你称帝,绝对比这玩意干的事强。”
  “不许胡说!赶紧回去,娄青要到处找你,找不到肯定着急。”
  “可是大哥”
  “我不是你大哥”
  “咋又不是了?刚刚不是还答应着吗。”
  矬子小眼巴巴,李纪都无语了。
  “你回不回?”
  “回,我回还不是么。”
  矬子扁扁嘴,两三下窜没影了。
  李纪看矬子窜出后院,腰上横来两只粗壮手臂,一股熟悉的酒气扑来,李纪僵住,吕布什么时候醒的?
  “报——马腾叩边,八百里加。。”
  送军报的一进来,见两人紧贴一块正欲行事,军报也不送了,后退两步飞也似的逃了。
  “陛下,马腾叩边。”
  “朕知道”
  “臣请去剿”
  “朕不准你去”
  两人同时开口,腰上掴的手臂更紧了。
  “陛下”
  李纪抓住吕布正扣盔甲的手,在吕布以为李纪改变主意时,将手臂一点点掰开。
  “陛下之所以为陛下,是万民的陛下,陛下应该励精图治造福万民,而不是贪图享乐一己私欲。”
  “而臣该做的,只有保陛下国祚永昌,方不枉为臣。”
  李纪去意已决,刚转身,见吕布眼神迷离,胸口满是酒渍,皱巴巴的,一沉气,扶吕布回屋,坐于大红床上。
  刚欲走,被吕布拽住半边衣袖。
  “若朕说只想与你享一时之乐,你是不是又要来打醒朕?”
  李纪敛眸,
  “陛下,你醉了。”
  从吕布手中扯出衣袖,走到门口,却又忍不住再看眼吕布,吕布还是那姿势,目送着自己,
  “我送陛下的玉佩,陛下可还留着?”
  “自然”
  “这佩可有什么寓意?”
  “没什么,只是普通挂饰罢了。”
  李纪神色放柔,嘴角上扬着走了。
  出城之前去了趟高顺府,高顺解开自己身上醉醺醺的大型挂饰,和李纪聊了一会,等回来,张辽靠着墙角睡着了。
  李纪不放心,又去趟河内找赵云,也不知说了什么,赵云第二天烧了山寨,回洛阳。
  几日后,正早朝,
  “报,匈奴来犯,并州求援。”
  “呈上来”
  等吕布和众将看完后,陈宫突然提议,让赵云去灭匈奴。
  因为赵云虽受封征北将军,但寸功未立确实惹人非议,赵云也自请出战,吕布准了,赵云点备人马,四天后就出征并州了。
  正蒙曹操官渡大胜,张绣来投,曹操一个控(得)制(意)不(忘)当(形)就睡了张绣寡嫂邹氏,邹氏在张绣面前痛哭流涕。
  张绣左想右想咽不下这口气,手下胡车儿嘿嘿一笑,
  “将军,您不是有个师弟在吕布手下听差么,去找他帮忙不就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4
感谢会飞的鱼小可爱的一发地雷

  ☆、19。0

  凉州  西海
  兵至汪陶关,看关外篷帐紧密,却不攻城,李纪见过守城将官后,便单骑去马腾部问个明白。
  连营外,马腾亲自来迎,请去大帐,路见巡逻个个无力浮肿,拿矛笨重,颇为奇怪。
  一进帐,膻味扑鼻,帐中间有釜,底下生火,白水煮羊肉。
  韩遂也来了,互相见礼,分宾落坐。
  帐帘又被掀,哒哒哒跑进小人儿,比马超小许多,还没大腿高,估摸五六岁左右,也不说话,抓着马腾衣摆怯生生的看着李纪。
  “不瞒将军,自我入羌以来,不能说百战百胜却也小有拙绩。可…”
  马腾脸上微红,摸摸小孩的头,打个唉声,面带窘迫,
  “游牧主食牛羊,我手下大多是普通庄稼汉子,哪吃得惯,即便赢了又如何?”
  “眼看粮食吃尽,食盐见底,无可奈何之际,这才想借粮。但守城将军不给机会解释,射箭以警。”
  “只好用打城之名与将军商量,借些盐粮…若给将军添麻烦,寿成先行赔礼。。”
  说了便要拜,拜一半,被阻住,拜不下去,马腾抬头,原是被李纪稳稳扶住,如撞泰山。
  顺势起身,马腾暗叹一声好功底。
  小孩不明情况,旁边眨眨眼哇一声就哭了,韩遂连忙告罪,拉到旁边哄去。
  “马将军言重,”
  见马腾诚意满满不像作假,李纪了然,长期不吃盐,怪不得军卒都这般形态。
  “马将军重义守诺,令居三战,李某就随军中,将军言行皆看得清,李某信得过将军。将军说借粮,我借将军便是。”
  马腾再三谢过,送李纪出营。
  李纪刚进关,娄青凑过来。
  “将军听说了吗,扬州孙坚被刘表乱剑砍死,他长子孙策扬言,三年灭荆,以报父仇。”
  “孙坚…死了?”
  李纪摘甲的动作一顿,想起什么,眼神骤变,
  “对啊,属下也觉奇怪,不是说刘表与孙坚联盟抗曹么,怎么变卦了?”
  娄青边说着,接过盔甲,见李纪脸色不对,眉宇间略带凝重,忙问,
  “将军昨晚没睡好?”
  “无妨,想到一些事罢了。”
  李纪穿上常服,脸色便恢复如初,从包裹里拿出两捆竹简,取了几个墨块。
  “对了,汗青,把咱们粮食分一半给马腾军送过去。”
  “这,万一传进洛阳,将军不怕被人诟病?”
  娄青有些犹豫,毕竟被扣上通敌的帽子可不是小罪。
  “照办便是,若因流言而束住手脚,瞻前顾后,只有被人牵着鼻子走。”
  “是,小的这就去办。”
  娄青挠挠头,抱拳去安排了,步声渐远。
  李纪心思落在竹简上。
  军纪整编完就让高顺呈给吕布了,这个初稿却舍不得扔。
  还没展开竹简,先看到磕碰的白印子和竹缝里的血渍。
  李纪摸上白印,仿佛能看到那人气煞的模样,表情也不由柔和许多。
  荆州宛城
  曹操万万没想到,他与邹氏行乐时,能被吕布包了饺子。
  不仅失了虎将典恶来,还丢了大儿子。
  他当初怎么说的?
  “不过是小城之将,想借嫂嫂攀得地位而已,文若不必担忧,孤去去就回。”
  “老大也来,孤像你这么大,已是红粉遍地,这般木讷怎做我曹孟德的儿子。”
  当时意气风发,现在啪啪打脸。
  眼看吕布大军紧追不舍,曹操贴近马背仓皇逃回襄城,悔不当初。
  亏
  亏大了。
  曹操心在滴血。
  雍州大半归了吕,连坐四州,势头不可谓不胜,宛城大捷后,回去摆庆功宴,喝的人仰马翻。
  晨时睡醒,见城墙守军都拿着酒壶打瞌,若曹军夜袭,不用费事就能一窝端。
  吕布吓出冷汗,就剩那么点醉意也没了,既而大怒,军中行禁酒令。
  侯成去剿匪不知,回来特意去跟吕布讨酒,被吕布按军令打了五十军棍。
  “陛下,徐州陶谦病重,三让于刘备,曹操领兵去讨陶谦,这是军报。”
  早朝,陈宫出列,呈上军报,吕布拿过扫了两眼,扔到龙案上,嗤笑道。
  “半月没动静,原来去欺负陶谦这种怂蛋,欺软怕硬,这曹孟德也没什么本事。”
  “既然曹操亲征,必然倾兵以出,濮阳空虚,陛下何不派兵袭之。”
  听陈宫说着,吕布双目越来越亮,大拍桌案,迫不及待。
  “好,便依公台之言,朕亲自去捅他老巢。”
  不过十天,大军压境,云梯都架好了,曹军似有准备,滚木雷石,连挡三日。
  这日正攻城,斥候报,曹操援军到,陈宫建议退兵,吕布不但不退,看起来颇有兴致。
  “来得正好,朕看那曹操手下有何良将。”
  见对面冲来三人,直奔帅旗,吕布不屑,
  “拿戟来!”
  擂战鼓,驱赤兔挥戟点指,慢悠道,
  “来将通名”
  “矩平于文则!”
  “河东徐公明!”
  “谯县许仲康!”
  “哼,无名之辈,快来受死!”
  闹了半天,没一个听过,甲叶相撞,吕布切了声,雉翎微晃,轻拉马缰,赤兔跟着鼻哼一声,四蹄蹬开,与三将战在一处。
  眼看双斧冲两肩劈来,吕布横摆磕开,侧身躲过长刀,反手就是一戟,嘣在铁锤上,火星四溅。
  许褚被震开,看吕布攻势迅猛,长戟留风声,却不见踪影,慢一步半两脑壳子都没了。
  剩下二人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许褚微微一愣,吼着冲入战局。
  曹操站于篷罗下,手搭凉棚,不由得叹,
  “吕奉先果真绝世猛将,只可惜,不能为孤所用。”
  “孟德既然要杀他,为何不趁此机会取他性命。”
  夏侯惇刚从濮阳出来,两边战鼓咚咚,见不过十几回合,三人已有败势。
  曹操嚼着花生米,眯眼笑道,
  “孔夫子曰过,欲速则不达,见小利而大事不成。”
  “吕布手下皆重情义,贸然出击,只会留有后患。”
  风有点大,刮的旗帜烈烈有声,夏侯惇解开披风,从身后给曹操围上,叹曰。
  “既然孟德几次皆放吕布,想必另有打算,今日骄兵之计,我也去会会这神乎其神的人物。”
  正好夏侯渊也请战,兄弟俩加入战圈。
  曹操笑容渐渐消失,盯着场上唯一没披风的身影移动视线。
  紧张?
  不放心?
  这可不是曹操的性格。
  旁边杨修好像知道了点什么,默默往后稍了稍。
  场上兵刃撞击声时短时长响彻入耳,吕布以一敌五不落下风。
  “咚”
  “咚咚咚咚”
  两边鼓手甩起膀子,鼓点就没停过。
  一直打到日头高悬,吕布趁磕飞徐晃门斧时的间隙,猝然发力,将其余四人抡下马。
  戟尖戳在于禁脸侧,吓得于禁面如白纸。
  “吼吼吼”
  并州军举矛威吼,阵前吕布侧过马,不掩得色。
  “曹奸贼,今日朕尽了兴致,不与你计较,下次见面,定叫你称臣。”
  说罢鸣金,
  见吕布要撤军,曹操冲他喊,
  “此话别说满,到时可没地哭。”
  也不管吕布听没听到,先去看五将伤的怎么样。
  刚回司隶地界,天大黑,下些淅沥小雨,吕布靠在树下,揉着打斗时有些脱力的右手。
  不一会,黑云散了,漏出锃亮的月,林中如洒银汤。
  正好照在李纪给的佩上,玉佩变的通透红彻,隐隐泛血光,吕布一时盯得出神。
  陈宫不远处树下站着,神色莫名,宋宪路过,偷偷递去半条竹片。
  摩挲中还湿漉漉的,是雨还是汗?
  陈宫收入袖中,不用看,已知事成。
  一切都要结束了。
  等吕布回宫,严氏擦擦汗,硬挤出笑,端来凉茶。
  “你来作甚”
  吕布皱眉,差点还忘了娶过女人。
  “陛下大胜而归,一路辛劳,奴家给陛下熬些凉汤解渴,望陛下莫要嫌弃。”
  看严氏战战兢兢,举盘发抖,吕布一时心软,拿碗一口闷完,还没将碗放回,眼前一阵恍惚。
  “啪”
  “你…”
  茶碗尽碎,零星汤汁洒落,噗滋冒气,吕布指着慌乱的严氏踉跄几步,倒地已是昏迷不醒。
  城外尘土飞扬,有人放断吊桥,开了城门。
  李纪猛然睁眼,血光就蒙在眼前,令人惊悸。
  “呼”
  既然睡不着,就练练枪,只一身内衬,枪杆凌空声越来越响,李纪斜眼盯住某个位置,猛得一刺,就离双眼不过片叶。
  于吉赶紧现身讨饶,末了摸摸自己右眼,咧了咧嘴。
  “狼君,贫道这次来…”
  “不必多说,你走吧,你想要的东西我不会给你。”
  “不是,贫道不为这事而来,”
  于吉晃晃脑袋,见李纪转身就走,一点不想知道,于吉急了。
  “贫道来是为了你啊,你喜欢的那个凡人,现在可不太好…”
  “你说什么!”
  衣领被抓住,双脚都离了地,还没等说下句就被刀子般锐利的双目剐了。
  “你别冲动,那凡人命劫已至,你若想救,现在还来得及。”
  “没想到这么快…抱歉…是我心急了。”
  刚撒手于吉就跑了,李纪坐在石椅上想了一夜。
  洛阳城已经乱成一锅粥,张辽从反叛手里抢回昏迷的吕布,架着去校场找高顺。
  “顺子哥,侯成他们说陛下被施了妖法,要清君侧。”
  “狗屁,侯成那孙子定是觉得被冤枉,借由投曹了。”
  曹性从旁边门进来,盔甲都是血,呸了口血痰。
  “也不知曹操哪来的兵,铁壳真硬,咱们轻骑损了大半也没见啃掉多少皮。”
  高顺收了地图,现在,也只能指望李纪援军能早点到。
  “撤,你们先护陛下出城,往南去雍州,潼关离凉州最近,易守难攻,我来挡铁骑。”
  “可那铁骑。。”
  曹性还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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