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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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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枂岚这才喝下第二杯酒:“荆卿,我对不起你。”
  楚荆卿一连灌下了许多杯,醉意渐渐地上来了:“不是你的错。其实,我要谢谢你,枂岚,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遇不到她。我愿意为她献上一切,乃至我的生命,一条手臂又如何?我愿意在暗中默默地看着她,爱她一辈子,就是不愿意她跟着我受苦。”
  “你说的很对。”姚枂岚从未见过这样的楚荆卿。在他的印象中,此人一直潇潇洒洒得如天地中的飘絮,向来随遇而安。没想到他也有这般深思熟虑、痛苦难耐的表情。
  “我不懂。我不明白只见过一次,怎么就能让你爱得如此之深。而且,所谓爱,不就是希冀两人能长相厮守吗,怎么会有你这般期盼疏远之人?”
  “呵,这等你爱上谁,或者谁爱上你了,你就明白了。”楚荆卿说着,忽然想起那躲在一旁默默观望的身影,笑道,“没准,现在已经有了呢。不过,有点不合情理。”
  “什么?”姚枂岚并非没有听清,而是无法理解他话中的含义。
  “没什么。”楚荆卿换了一个姿势,趴在桌子上。
  姚枂岚只当他是喝醉了说胡话,道:“但是,在我看来,你十分的自私。”
  “我自私?”楚荆卿道,“我哪里自私了?本大爷可是忍痛割爱了,哪里自私?我该死的是天下最无私的人了好吗?”
  “你就没有想过,”姚枂岚缓缓道,“如果北千晗喜欢的也是你,你这些举动,会给她带来多少痛苦?如果她喜欢的是你,嫁给别人,是哪门子美好的未来?”
  “你——”楚荆卿语结。姚枂岚这话竟让人无法反驳。
  “她,不可能。”楚荆卿把酒杯高高举起,将杯里的酒一次性全部倒入口中。
  “你怎知,她不可能?”
  “你以为,她是我这样的傻小子?”楚荆卿嘲道,也不知嘲的是自己还是姚枂岚,“一朝公主,会对我这样的市井流氓动心?”
  姚枂岚凑近了几分,压低了声音道:“这么看,说到底,你烦的,其实还是你觉得她跟着你是因为心怀愧疚,而不是喜欢你,对不对?”
  碰——
  楚荆卿一拳砸在桌子上,姚枂岚急退几寸。
  “好险。”姚枂岚笑道,“楚兄,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姚枂岚,算你狠,我说不过你。”楚荆卿道,“但是只要你有点良心,就应该帮我出出主意,让她远离我,而不是想办法让我接近她。”
  “她现在在哪?”
  “不知道,总之实在华涂内无疑。”楚荆卿有些坚持不住了,眼皮上下疲沓了起来,“我暗中派了人,跟着她。”
  又是一声“碰”,楚荆卿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啧,”姚枂岚又喝了一杯,“酒量这么小还被称作游侠,还真是……”
  他心疼地捋了一遍空荡荡的袖子,把楚荆卿扛在肩上,送到楼上的客房去了。
  “别担心,你的愿望我会帮你完成。”姚枂岚帮他盖好被子,“你会幸福的,好弟弟。”
  他深深看了一眼熟睡的楚荆卿,打开包袱。楚荆卿特意在里面放了一件墨色的披风。姚枂岚一笑,穿好披风,戴上帷帽,一跃跃到了窗上。
  “好了,让我想想,这种时候,小公主会在哪里呢?”
  

  ☆、第26章 问情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北千晗两只眼睛红红的,“他根本不愿意见到我,我连他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所以,你刚刚也是为了找他才跑出来的?”景眳朔道。
  三人一马正走在街道上。路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先前因为姚枂岚的到来而被打乱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上来。
  北千晗点头道:“我听到有人喊姚枂岚的名字,就想着,有姚枂岚的地方,他也会在,所以。。。。。。”
  听到此话,景眳朔的眉毛不愉快地拧了拧。
  “怎么了?”北千晗觉得奇怪。
  景眳朔摇摇头,眉毛很快舒展开:“千晗,我觉得,他倒不一定是因为讨厌你、怨恨你,才疏远你。”
  “那是因为什么?”北千晗道,“我害他失去了一条手臂,他从此再也不能御剑自如,能不恨我吗?”
  站在楚荆卿的立场上,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景眳朔不知道怎么向北千晗解释。而且,解释了不一定有用。
  他想了想,还是转移了话题:“你这么跑出来,皇上怎么想?”
  北千晗嘟起嘴:“父,父皇肯定很生气的嘛。但是有皇兄在,我想应该没,没多大关系的吧?”
  她这么一说,景眳朔才想起,这一件事和厉王北千翎也有着极大的关系。两位皇子合力,韶宣帝也不至于大发雷霆。
  甚至,让两人喜结连理也不是不可。但重要的,还是两位当事人自己的意愿如何。
  “千晗,”景眳朔道,“你喜欢楚荆卿吗?”
  “啊?”北千晗的脸霎时涨得通红,说起话来也含糊不清了,“这,这种问题怎么能当面问,问女人家呢?”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两人看向前方,连一直在逗绝尘的景君奚也停了下来。
  来人的身形被完全包裹在了墨色披风内,头戴一帷帽,宛若世外高人。
  景眳朔叹了一口气:“姚姚。”
  见他能认出自己,姚枂岚也不意外,彬彬有礼地向北千晗行了一个礼:“公主。”
  他靠近的时候,有微醺的酒香飘来,景眳朔的脑子一下子就不受控制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喝酒了?自己喝的?和楚荆卿喝的?为什么?”
  姚枂岚怔忡半晌,反抓住景眳朔的手:“王爷啊王爷,我们分别不过半日,你就变得如此热情,叫我受宠若惊啊。”
  景眳朔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他。姚枂岚也不避闪,两人就隔着帷帽的纱对望,似是在交流双方所得的信息。
  良久,姚枂岚移开目光,道:“小酌两杯,怡情而已。”
  景眳朔松开手:“酒,还是少喝为妙。” 
  “嗯。”姚枂岚应了一声,转向北千晗,“公主,请原谅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见您。拜某张该死的画像所赐,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见不得人’。”
  北千晗指了指他,问景眳朔:“这就是姚枂岚?”
  景眳朔点点头,只觉得好笑,好像每个人第一次看到姚枂岚都是这反应:“和想象的差得很远?”
  北千晗没回答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姚枂岚,语气诚恳而热烈:“姚公子,你见过楚荆卿了吧?他在哪里?能带我去见他吗?”
  “唉,被你这样的美人这么热切地盯着,我可受不了。”姚枂岚捂住了胸口,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模样,同时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北千晗的手。
  “……”
  “姚姚。”景眳朔的嘴角一抽一抽的,“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哦。”姚枂岚闻言站正,“我来呢,是想确认一下公主的想法。”
  “想法?”北千晗机械地重复着最后两个字。
  “您对楚荆卿,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您跟着他,是因为喜欢他,还是因为觉得,他失去一臂是因为您,所以心中有愧?”姚枂岚道,“我能帮你们解决眼下这般不上不下、进退维艰的情况,但是不知道您的真实想法,我也没办法下手。”
  “……”北千晗把一只手放到胸前,另一只手握着这只手,仿佛有苦不能言。
  “我,并无恶意。”姚枂岚静静地道,一阵风吹起了墨色的披风,露出那之下素白的长衫,“我一直将楚荆卿视为自己的亲弟弟,我希望他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喜欢的。”北千晗小小声地说。
  姚枂岚似是不能确认:“嗯?”
  北千晗豁出去了,大声道:“我喜欢他的。”
  姚枂岚一笑,摘下帷帽:“那便是极好的了。”
  他走到景君奚面前,摸了摸景君奚的头:“君奚,为何一言不发?”
  景君奚道:“嘛,这不是怕说错话吗。‘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手’诸如此类的。”
  “难得。”姚枂岚按着他的脑袋往四周转了转,“继续保持。”
  姚枂岚垂下手,对着北千晗道:“至于楚荆卿在想什么,您也不用担心,总之就是——”
  “闭嘴,姚枂岚。”隔空一阵怒喝,姚枂岚赶忙闭上嘴。
  那老不正经的神情又出现了,姚枂岚眨了眨眼:“啊,要糟。”
  “楚荆卿,”北千晗低声念道,脸上浮现出一个怨妇般恐怖的微笑,“好啊,可总算出现了。”
  先前还哭得梨花带雨,一副柔弱女子的模样,怎么一见到本人,就凶神恶煞了起来呢?旁观的三人都是不寒而栗。
  楚荆卿“啧”了一声,飞身跳上了屋檐,到北千晗触碰不到的地方大喊:“好你个姚枂岚,把我灌醉了跑来这里生事,给我滚过来!”
  姚枂岚表现得很狗腿,听了这没大没小的后一句话,不但没生气,反而以要看好戏的心情喜滋滋地一跃到了楚荆卿身边。
  景眳朔的手指动了动。
  “你和她说了什么?”楚荆卿质问道。
  “楚兄,”姚枂岚指了指地上,景眳朔已经把北千晗抱在怀里准备跳上来了,“你确定咱们不是回去再说?”
  好像嫌事不够大,姚枂岚笑眯眯地朝景眳朔招了招手,让他们快点上来。
  “娘的,”楚荆卿恨不得把这人一剑砍死,“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怎么就信了你,把话都告诉你了呢?”
  楚荆卿足尖一蓄力,整个人飞快地向前冲去,姚枂岚紧随其后。景眳朔立刻跃上屋檐,追在他们后面,却又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以他的功力,应该能马上追上来才对,在想什么呢?楚荆卿回过头,看了一眼景眳朔。
  景眳朔脸上没什么表情,虽是抱着北千晗,目光却一直流连在眼前之人身上。
  楚荆卿不由自主地看向北千晗。北千晗的眼睛很大,平时就是水灵灵的很讨人喜欢,这会儿蓄了些泪花,更是充满了水意,让人心头一软。
  因着楚荆卿的刻意回避,两人已有数月未见。许是心头郁积太多,加上独自一人生活这么久,北千晗已经不再是刚出皇城时那个懵懂的少女了。青涩褪去,此时的北千晗多了一分成熟,一分坚忍。
  楚荆卿心里一悸,两片红云悄悄攀至这张朝气蓬勃的脸上。
  姚枂岚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变化:“楚兄,你……面色通红,没事吧?”
  楚荆卿摇摇头,别过脸去,但脸上的绯红丝毫没有要消退的意思。
  欲盖弥彰,姚枂岚心想。可就是那一瞬间,恍若灵光一现,他突然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姚枂岚一把抓住楚荆卿的手,手指微一用力,探到了楚荆卿的脉搏。
  竟然,或者该说果然,他听到了熟悉的旋律。
  “姚枂岚你——”楚荆卿想甩开他的手,姚枂岚却自行放开了。
  姚枂岚的声音有些颤抖:“走,你先走。”
  楚荆卿心里疑惑,但也暂且顾不了那么多了,继续加速向前跑去。
  “姚姚?”景眳朔停在他跟前,关切地问。
  “我没事。”姚枂岚只觉得周遭亮得晃眼,他伸出一只手遮住了眼睛,掩去了表情,“有件事需要确认一下。你先带着公主,去找那个二愣子。我一会就来。”
  “朔哥哥。”北千晗不敢催促景眳朔,却也是心急得狠。
  景眳朔低头看了她一眼,重新飞檐走壁起来。这一回,他不再忌惮什么,和楚荆卿之间的距离很快就缩短了。
  景君奚聊赖地躺在绝尘的马背上。
  “啊啊,绝尘,他们都不要我了。”幸得个子小,景君奚在绝尘身上翻了一个身,竟然也没有掉下来。他用一手枕着头,趴在马背上,“还是,只有你,爱我。”
  一人一马停在小巷子里。景君奚生无可恋地看着来往的行人。
  “真是,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那么麻烦。真是不想长大啊。”
  “绝尘,”景君奚一本正经地捧着绝尘的马头,“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吧。”
  “你这样,可是要气死王爷?”姚枂岚忍俊不禁。
  景君奚看到马头突然变为了人头,吓了一跳,从马背上弹起:“姚公子?你怎么找到我的?千里眼吗?”
  景君奚的嘴炮程度,姚枂岚是见识过的。尽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奈何姚枂岚道行太高,听了这些浮夸的话,根本不为所动。
  “君奚,我有事要问你。”
  景君奚对姚枂岚,是心怀三分感激,三分喜爱,三分畏惧,一分好奇。听他这么认真地说要请教自己,情绪一下子高涨了起来:“请讲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姚枂岚道,“我问你……”
  “什么?”景君奚竖起了耳朵。
  “眳朔他,是不是对我怀有,”姚枂岚斟酌了一下用词,“爱慕之心?”
  “……”
  

  ☆、第27章 铜雀

      “啊?”景君奚的头歪成了九十度,“你刚才说什么?”
  “装疯卖傻对我来说没用,”姚枂岚道,“你也不看看你这些都是和谁学的?”
  不得不说,景君奚在这一方面简直天赋异禀。短短数月,竟然就能将姚枂岚插科打诨全都学了去,甚至还技高一筹。
  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不是啊,姚公子,”景君奚急了,“不是我不想说,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可师父不让我说啊。”
  “你这么回答,其实也就是把答案告诉我了。剩下的只是细节问题。”姚枂岚翻身上马,与他并排而坐,“既然我都知道最重要的事实了,你把细节告诉我又有何妨?”
  “好嘛,你赢了。”景君奚撇撇嘴,“师父问起来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本就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好嘛好嘛,你最聪明。”景君奚道,“那么,姚公子,想问什么?”
  姚枂岚深吸一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景君奚把两手搭在脑后,不停地晃着脚,“只是在姚家大宅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端倪了。要不是你那时一心在黛月姐姐身上,估计也能发现。”
  “不。发现不了的。”
  该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若不是这回被楚荆卿这么一折腾,自己可能永远也发现不了吧?
  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那家伙会对自己这么好,而且越来越好,但因为两人同为男子,自己也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姚枂岚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一时半刻得不出答案,时间长了,竟然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起这种好来了。
  姚枂岚心道,这可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景眳朔此情,恐怕是起于那雨夜的一吻。若是自己再多深思熟虑一些,若是自己再多冷漠一些——
  “说起来,君奚,你师父与我同为男子,”姚枂岚道,“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景君奚道:“不会啊。事实只不过是师父喜欢你,而你恰好为男子吧。”
  说完,他期待地看着姚枂岚:“姚公子,现下你知道了师父的心意,能接受吗?”
  姚枂岚沉默了许久,久到景君奚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摇了摇头,道:“君奚,我和他,不可能的。”
  “。。。。。。”这或许也在景君奚的预料中,他虽感到失望,却也没多问什么。
  姚枂岚道:“君奚,你告诉我,眳朔,王爷他为什么不愿亲口告诉我?”
  自走出安梁城以来,景君奚就像是把过去埋葬了一般,重新做回了无忧无虑的少年。然而,被问到这个问题,他稚气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悲意:“他说,你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和你说了也只是徒增你的烦恼。他愿意等到你大仇已报,一身轻之时。”
  “是吗。”姚枂岚似乎问完了想问的,跳下了马。
  “姚公子,”景君奚叫住他,“算我求你。既然你横竖都要拒绝我师父,能不能不告诉他?反正他也没做什么,不是?就让他心里还留点念想可好?”
  “让他留点念想……”姚枂岚抬起无痕剑。这回真是重至他快抬不起了。想起白日里自己的所作所为,姚枂岚真想回到过去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
  “君奚,我再给你上一课,”姚枂岚没有转身,“长痛不如短痛。我耽搁不起他那样的人。”
  真是讽刺,不过是一天之内,自己就切身体会了楚荆卿的心情。
  “怎么这样。”景君奚无力地拖长了尾音。
  “告诉你师父,”姚枂岚一甩衣袖,消失在原地,“今夜戌时,铜雀楼恭候大驾。”
  “师父。”景君奚回到客栈时,景眳朔和北千晗已经坐在里面了。
  回得这么早,多半是没有追上。不如说,是师父有意放走他的吧。景君奚瞥了一眼景眳朔,想着应该怎么开口。
  你们大人真复杂,景君奚想,还年轻真好。
  北千晗于武功造诣全无,自然察觉不到是景眳朔放跑了楚荆卿。心心念念之人再一次从手中溜走,她虽没有再哭,脸色却黯淡至极。
  “回来了。”景眳朔道,“再等一下,晚膳就准备好了。”
  景君奚心一横,整个人“扑通”一声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跪倒在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有话直说,不得乱跪。”景眳朔站起身来,想去扶起他。
  景君奚道:“师父,我是真对不起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景君奚抬起头,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却被他死憋在眼眶里:“姚公子还是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结果为何,都不用再问了。这一句话有如惊天巨雷,劈得景眳朔的脸色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以近乎慌乱的口吻问道:“然后呢,他还说了什么?”
  景君奚不忍再看,又把头低了下去:“今夜戌时,铜雀楼见。”
  北千晗从未见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景眳朔,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景君奚听得景眳朔道:“起来吧,不是你的错。他那么聪明,怕是自己猜出来的吧。”
  这种时候,景君奚突然冒出了一句极其不合时宜的腹诽。说起来,姚公子之所以会变得这么自恋,是因为有您这样总是捧他的人在吧?
  景君奚不雅地爬了起来:“师父,我——”
  “君奚,我没事的。”景眳朔道,“我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可这并不意味着心里不会痛。
  景眳朔走出客栈,外面刚好下起了绵绵细雨。
  “两位,容我失陪一会儿。”
  铜雀楼是华涂城内首屈一指的酒楼,以其藏酒众多闻名。楼内的所有摆设,从桌椅,到装饰,均由青铜打造,配以不大不小的温火,使得室内四季如春,温暖宜人。
  “姚姚。”不用问,景眳朔径自走到了最高层的房间内,一眼就看到了那袭白色的身影。
  姚枂岚双手捧着无痕,长发在夜空中飞扬着。听到他的呼唤,转过身来,温柔地一笑。
  “王爷。”他双手递上无痕,“弓箭已经找到,就不必再委屈无痕跟着我了。”
  景眳朔接过无痕:“姚枂岚,我——”
  姚枂岚一直保持着平和的笑容,静静听他说。
  看着他这样,景眳朔自嘲地笑笑,话锋一转:“姚枂岚,你可点好菜了?”
  果然,他们是极其默契的,很多事情,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一点就透。
  “这家酒楼,”姚枂岚道,“厉王爷到华涂巡视的时候曾带我来过的,王爷若是愿意,我倒也可以推荐些菜式。”
  “不过,这里最好的还是酒。酒还是就这么喝的好。”
  姚枂岚拍拍手,立即有人把酒端了上来。
  “若是配上菜,酒味反倒被破坏了。”
  “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景眳朔拿过酒壶,放到鼻翼之下闻了闻,“秋露白?”
  “嗯。不愧是王爷。”姚枂岚抢过酒壶,给自己和景眳朔倒了一杯。
  景眳朔品了一口:“好酒,但是不够烈。”
  姚枂岚没有他那般风雅,一杯一饮而尽,学着他的口吻道:“真巧,我也这么觉得的。”
  “但是,秋露白,是我此生喝过的第一种酒。”
  景眳朔不言,听他继续说下去。
  “姚家讲求饮食清淡,家训规定姚家子弟不得喝酒,所以我八岁之前,别说滴酒未沾,连酒香都不曾闻过。但是,我到厉王府的第一天,”姚枂岚道,“有人就给了我一壶秋露白。从此,我爱上了酒。”
  “且不论醉与不醉,”姚枂岚给自己续了一杯,“光是这酒香,便足够我放下一切,云里雾里,逍遥片刻了。”
  景眳朔将杯中的酒饮尽:“你这成语用得,愈发叫人不敢恭维了。”
  姚枂岚无所谓地一笑,给景眳朔添了一杯。两人举杯,在月光下小小地对碰了一下。
  “王爷今日,是故意放走楚荆卿那厮的吧?”
  听着他的口气,景眳朔挑起一边眉毛:“你们关系很差?”
  “不差。”姚枂岚笑道,“小孩子的叛逆期罢了。”
  “。…。。”景眳朔无语半晌,才道,“我故意放他走,原因有二,一为理解,二为后手。”
  理解,即是感同身受,所以不忍心让他陷入直面北千晗的尴尬境地。
  后手,即是让北千晗以为楚荆卿的武功并没有受影响,以此来试探她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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