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在下命不久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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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琰目光落在晏秋身旁跟着的属下身上；　见不是惯常跟在他身边的四宝；　眸光微闪；　“嗯。”
　　话落，在一旁坐下，目光淡淡地注视着晏秋。
　　晏秋目含笑意；　伸手为他倒了杯冷茶，“教主自己热热吧。”然后拆信，静静地看起来。
　　信纸三张，内容却不多；　晏秋很快看完，提炼了内容，面上渐渐露出了有些玩味的笑容。
　　见君琰看着他；　微微挑着眉，似有些好奇。
　　晏秋没有与他说的意思，自顾自地收好信，折入袖中；　“教主再等等，我去换身衣服。”
　　飞燕宫有他备用的衣服，倒是不用派人回去取了。
　　君琰点点头，端起那杯冷茶，“去吧。”
　　片刻后，晏秋却是换上了一身白衣出现，衣摆绣着绿竹，面目清冷，看着气质清雅，与之前判若两人。
　　只他目光一落在君琰身上，展颜一笑，便又找回了那影子。
　　晏秋走至君琰身前，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眉眼弯弯，“翻出了以前的衣服，教主瞧着可好看？”
　　放在这的衣服多是飞燕宫的绣娘为晏秋做的，她们大多数时候都是给飞燕宫里的女孩子做衣服，做出来的成品十分精致，但也比蘅邑那边的更秀气一些。
　　不过李言秋本就是书生身份，如此倒也贴服。
　　晏秋说完，觉得少了什么，不等君琰回答，又转身跑了进去。
　　片刻后，晏秋手执白扇，慢条斯理地挑开帘子走了出来，目光淡淡，语气清冷，“如何？”
　　君琰看着他，视线在那衣摆的绿竹上停留地稍久些，然后点头：“好看。”
　　晏秋等了片刻，见他似乎没有别的评价了，收了那身架势，凑过来拉住君琰的袖子，“教主怎么不多说两句？”
　　君琰垂眸看着他，挑眉：“想听本座说什么？”
　　“教主何不说一声喜欢？”
　　“嗯，喜欢。”
　　晏秋挑眉，随手丢开手中的扇子，伸手拉住他的手，又听君琰说：“你穿什么，本座都喜欢。”
　　“……”
　　晏秋看着君琰的眸子，半响，微微用劲拉扯他胸前的衣服，嘴里道：“教主，你低低头。”
　　君琰闻言，微微眯起眼，顺从他的意图，垂下头。
　　细白的手臂环上他的脖子，晏秋眯起眼，相当干脆利落地亲在男人的唇上。
　　一触即离，晏秋看着男人狭长的眼眸，那双桃花眼如一潭清泉般澄澈，某种的亲近之意在男人眼中毫无遮掩。
　　两人的呼吸交错，暧昧的气氛逐渐攀升，晏秋宛若呢喃一般的声音响起，“那这样呢，教主也说喜欢，嗯？”
　　他的尾音微微上勾，撩人又性感，偏面上却摆出一副无辜的神色，看起来矛盾而又让人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君琰的手扶在他的腰上，手掌的温度在夏日里显得格外的热些，似乎被热气熏的又有些困了，晏秋眼眸中渐渐染上些许迷离。
　　男人的视线在那双红唇上停留许久，声音低沉，“你都这么说了，本座自然喜欢。”
　　晏秋闻言，轻笑，“教主真是个不乖的孩子。”
　　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晏秋松开手，撩开腰间的那双手，绕过君琰往门口走去，“瑶姐可能等着，我们走吧。”
　　君琰目光微闪，转身看着晏秋离开的背影，沉默。
　　走了几步，晏秋突然回头，对君琰道：“教主若是喜欢，晚上再继续吧。”
　　君琰：“……”
　　在那一瞬间，晏秋似乎看到对方身上有一种似乎可以称之为落寞的东西，但转瞬间便消失不见，看到的只是对方一如既往的沉默。
　　似乎只是错觉。
　　说完这句话，也不刻意去等对方的反应，晏秋回头继续往前走，在君琰看不到的方向，露出了灿烂到极致的笑容。
　　若是宁瑶在的话，便能看出，这笑容与中午用餐时，晏秋莫名其妙的笑容十分类似。
　　木郁柯的手札上说过，君琰极端挑食，并且与小时候是完全反过来的。小时候倔强的不肯吃肉，为了守孝日日吃的十分清淡，即便已经过了孝期也不肯改。
　　大仇得报之后，却是餐餐只吃肉，每次都避开那些素菜，甚至因为这个被木郁柯灌了很久的胡萝卜。
　　所以中午晏秋为君琰夹菜时，看着对方明明不喜欢吃，却还是乖乖吃下，才会那么开心。
　　既是因为恶趣味，也是因为君琰对他的特殊态度。
　　而现在……
　　木郁柯的教主手札上还提到过，关于君琰性格的一些理解。此前晏秋虽然觉得可能没用，但还是默默记下，却是在这儿派上了用场。
　　木郁柯说，因为幼时的遭遇，君琰大概是害怕受伤，对旁人，尤其是对亲近的人，总要一再试探之后，才肯交付真心。
　　因这位老教主这里提到的是更早以前的君琰，语气中颇有些唏嘘，而且在后面又说君琰与小时候相比变化太大，晏秋便以为这个问题，君琰可能已经改了。
　　但目前看来，试探这种事，君琰并没有改。
　　当然，教主手札是君琰送给他看的，木郁柯的那本君琰未必没看过，也可能针对这个对他进行诱导。
　　但是那又怎么样？
　　一如晏秋之前与系统说的那样，只要君琰愿意在他身上花心思，那无论君琰做什么，晏秋都觉得心情愉悦。
　　君琰只知他对易得的事物提不起兴趣，却不知他对认定的东西却是咬死了不松口。
　　这一点，晏秋也是才知道不久的事。
　　他们定下了共享生命的契约，这辈子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君琰越在他身上下功夫，晏秋就越开心，越兴奋。
　　至于被动还是主动，这种小问题，晏秋从来都不介意。
　　主动不一定赢，被动不一定输，况且这盘棋，并不需要所谓的输赢。
　　晏秋是高兴了，暂时顶替四宝的班，跟在他身侧的属下莲生脸都木了，也不敢对自个主子有什么微词。
　　只是往日大家都是单身狗，谁也没娶妻生子，谁也没比谁好多少，也就没什么感觉。
　　虽然晏秋突然就多了个婚约，突然就定了个婚期，突然就正正经经地开始安排成婚的事，但大家也是下意识觉得可能是主子又有什么新计划了。
　　没什么，假成婚嘛，反正是两个男人。
　　但是，为什么这几日，事情好像就向着他们所有人都预料不及的方向，五马奔腾片刻都不带停歇的跑远了呢？
　　什么？主子真的跟那教主亲上了？
　　什么？主子跟教主滚在一起了？
　　这也就罢了，说不准是晏秋无聊了，准备玩一玩男风呢？
　　虽然玩弄的对象身份有些不太对，危险系数有点高，但是主子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今天他们的情报又被当事人之一整个刷新了一遍。
　　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君琰——鬼翡——魔教教主——据说是目前武林第一——这个男人，早就看上他们教主了？
　　什么？！
　　这样算的话，他们主子岂不是被勾引的那一个！？
　　君琰不怀好意，把他们主子带上了弯路，还特别凶的要跟他们打架？
　　想想真的好生气哦！
　　要不是因为主子没吩咐，他们就算是群攻也要拼着命把这个男人揍的远远的！
　　并不是武功高就可以天下无敌了，他们身上可是常备着各种效果奇奇怪怪的药，就不信你君琰一招都不中！
　　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把晏秋盼醒了，把事情跟晏秋说了，他们这位主子……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不仅不生气，还很包容的表示，准许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继续不怀好意的诱拐他。
　　作为一个尽忠职守、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好属下，莲生与一众兄弟不仅要接受这个现实，还得看着自家主子投怀送抱，与那个教主卿卿我我。
　　不仅没有接到赶跑对方的命令，还可能从此以后天天吃着新鲜的狗粮，莲生等众位属下都有点木了。
　　但是看着主子笑的这么开心，又感觉这样也挺好的。
　　反正君琰喜欢主子的话，一定不会害他，那……那主子喜欢就行。
　　想到这，莲生默默抬头，看一眼走到晏秋身侧与他并肩同行的君琰，对自家兄弟使了个眼色。
　　教主是不能动，主子喜欢，那墨鹰还是能动一动的。
　　真是可恶，他们前几日还跟那墨鹰兄弟相称，还请他吃了点心，今天居然说动手就动手。
　　四哥既然睡着了，他也不能醒着！
　　虽然他们是尽忠职守、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好属下，但是在主子的容忍范围内，还是可以进行一定的活动的。
　　比如说，点了那个墨鹰！
　　让他知道，他们大衍也不是好欺负的！
　　走在前面的君琰若有所觉，侧头看着晏秋的几位属下离去的方向，微微一顿。
　　晏秋轻声询问：“怎么了？”
　　君琰微微眯眼，“你属下……似乎去找墨鹰了？”
　　他自然知道现下自己的属下应该在什么地方，瞧见了，便能猜出一二。
　　晏秋回头看一眼莲生，莲生木着一张脸，“教主有所不知，你与主子用餐时，我们等也会轮流进食。他们是去请人了。”
　　君琰：“……”
　　“确实是这样没错。”晏秋似乎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对自家属下信任的很，“不然教主你把墨鹰叫过来？你们有没有什么信号弹之类的东西？”
　　君琰嘴唇动了动，“不用了。”
　　“那我们先走吧。”
　　“嗯。”
　　好像忽悠过去了？
　　莲生眨眨眼，默默跟上，内心深处有一丝恍惚感：主子那么聪明，这么容易忽悠吗？
　　晏秋：“对了，如果墨鹰睡了的话，就不要把他吵醒了。帮忙带些食物回去，正好四宝也要吃。”
　　莲生：“……”
　　君琰：“……”
　　“教主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的，对吧？”晏秋看着君琰，笑靥如花。
　　“……随你。”君琰道。
　　莲生：“……是，属下遵命。”
　　主子果然是主子，算无遗策。
　　晏秋：我只是把你们可能做的事当命令说出来而已。


第74章　
　　再见到宁瑶的时候；　不用她提起，晏秋便主动说起宁巧巧那封信来。
　　晏秋：“巧巧在信里说的都是瑶姐的事，似乎是想家了。”
　　“想家？”宁瑶闻言；　觉得奇怪；　“那为何不给我写信？”
　　“想来是怕瑶姐担心。”晏秋落座，把君琰拉在身边坐下；　对宁瑶说：“我本想着看完便把信给瑶姐，总归也没什么秘密；　只是巧巧叮嘱我千万不要给你看；　所以……”
　　宁瑶一听；　便理解为晏秋钻了女儿文字中的漏洞，不给她看信，却能转述。
　　想起女儿；　宁瑶心里也有些触动，神色柔和，“随她吧，只若是想家了；　快些回来便是。”
　　宁瑶本是想亲自去一趟白术谷的，但当时飞燕宫里有些事，暂时离不开她；　宁巧巧便主动请缨，接了这事。
　　宁无弦自然是陪着自己妹妹的，顺便也是因为环香一事被宁瑶教训了一通，这一路上让他远离那些女子；　静心思过。
　　“瑶姐让巧巧办的事，她未办完，自然是不会回来的。”晏秋听她这话，便知此事便这么过了，心里微微一笑，转而道：“我有些饿了，先吃饭吧。明天我就不来了，在那边小楼安安生生歇几天，瑶姐要是想我了，再叫我过来。”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可不要天天想我，遭不住。”
　　宁瑶闻言，失笑，伸出手指在他额间戳一下，“小没良心的，就不能你想想我？”
　　“瑶姐哪还差我这一个想啊。”晏秋笑着摸了摸被戳的地方，道：“瑶姐也知道我是什么性子，想便想了，没什么事却不会上门的。”说着，却是看一眼君琰。
　　君琰在这两人聊开的时候，就坐在一旁饮茶，看着一旁湖面静默不语。
　　察觉晏秋的目光，君琰抬眸看他，“怎么？”
　　像是并未听他二人交谈一般。
　　晏秋笑意温柔，摇头，“无事。教主可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宁瑶对此前他们二人之间发生的事倒是不清楚，晏秋有自己的属下，出于尊重，宁瑶只安排了会些拳脚但武功并不高的女婢过去服侍。
　　那边院子里的动向大概知道一些，但是屋子里发生的事，却是不知的。
　　她只觉晏秋对着君琰，有时候神色间露出的温柔，让人心醉。
　　用餐时，宁瑶倒是不像中午那般话多，只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晏秋说。
　　说着说着，俩人却是聊起了宁巧巧与宁无弦小时候的事，笑料不断，倒是热闹。
　　因夜间气温凉些，不用君琰多督促，晏秋吃的就比中午还多。
　　又与宁瑶聊了几句，瞧着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
　　只是出了飞燕宫的时候，晏秋又听到君琰说：“有人。”
　　连着两日如此，对于君琰的话晏秋并没有质疑，眉心微蹙，道：“烦人。四宝……算了，莲生，你去。”
　　四宝刚迈出的脚步就顿在那，看着晏秋的眼神有点委屈。
　　“你刚睡醒，去一边清醒会。”晏秋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白衣，叹口气，“早知道就不贪这会儿功夫，把衣服换了。”
　　君琰侧头看他一眼，晏秋上了马车，要进去的时候，想到什么，转身拉住君琰，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教主既然喜欢这一种的，成婚后，我天天穿给你看。”
　　说罢，往他耳朵里吹口气，转身钻入马车内，看着动作灵活的很。
　　君琰耳朵动了动，转头看一眼莲生几人追过去的方向，照旧坐在车夫的位置。
　　待他们回到了小院，莲生等人也没回来，晏秋扶着君琰的手下车，看一眼来时的方向，吩咐四宝，“可能有些麻烦事，不然不该这么久的。你派人去一趟流星阁，瑶姐最近有事，尽量别给她添麻烦。”
　　四宝垂头，恭敬地应下。
　　晏秋也没跟君琰客气，抬头问他：“卫天教在江南似乎也有一处分舵，教主可否借我一用？”
　　君琰：“墨鹰已经去了。”
　　晏秋先是以为君琰是说墨鹰跟着莲生一起去了，后来才意识到君琰的意思，眨眨眼，“教主倒是比我先想到，可是知道那人是谁？”
　　“两个人，本座不认识。”
　　“功夫可好？”
　　“修为一般，但是轻功极佳。”
　　晏秋沉吟片刻，“轻功很好，但是功夫却一般，倒是与温神医有些像。”
　　“……主子，温神医功夫比他俊些。”四宝还是为自己人争取了一点颜面。
　　“嗯？这样吗？”晏秋不在意地问了句，然后轻笑一声，“管他，反正不可能是第二个温神医。说不准又是那些采花贼之类的……啊，会不会是那霍鱼的侄子来了？”
　　君琰眸光一凛。
　　晏秋毫无察觉，继续与四宝道：“若确定是那霍鱼的侄子的话，寻个由头放了便是。”
　　君琰冷声问道：“为何？”
　　“哦，教主还不知吧？”晏秋扭头，对君琰解释道：“那霍鱼似乎并不想我与教主成婚，想破坏我们的好事，想了个注意，让别的男人来勾引我。”
　　君琰面色更冷，“然后。”
　　“若我是女子倒也罢了，知道这事肯定早早地避开他们。”君琰面色越冷，晏秋笑容就越盛，“但教主你看，我是男子，那他们来勾引就勾引吧。只到最后，发现我是男子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噗。”
　　总而言之，他就是想玩而已。
　　“若霍鱼有此打算，你大可不必如此。”君琰道。
　　晏秋看看来路，拉着君琰往院子里走，“难得有人算计我，我想看看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君琰扫一眼手腕上细白的手指，神色微动，语气却淡淡：“以身涉险，非明智之举。”
　　“教主都说是以身涉险了，”晏秋漫不经心地扭头看他一眼，复又看向前方，轻描淡写，“那便要好好保护我才是。”
　　君琰：“本座自会护你。”
　　晏秋笑，“教主这话我喜欢听。”
　　君琰挑眉，又听晏秋说道：“再者，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让我们成不了婚，又或者是我与飞燕宫决裂。”
　　“后者是不可能的事，我与瑶姐虽无血缘关系，但亲如一家，区区一个外人休想分离我们。”
　　“至于前者，”晏秋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君琰，神色认真，“我心里只有教主一人，自然不会被旁人勾引，也不会就变心，教主大可放心。”
　　君琰：“……”
　　晏秋瞬间变脸，露出大大的笑容，一如之前的天真可爱，“教主，我是不是特别的忠贞？”
　　“胡闹。”
　　“教主放心，子秋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自然会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仅他会做到，他还会让君琰也做到。要么不在一起，要么只有彼此双方一人。
　　晏秋的心不大，除了那些事，能装下一个人，已经是极限了。


第75章　
　　晏秋表完态；　却也没有逼着君琰也表态的意思。教主性子有多别扭，他今天算是更清楚的领会到了，况且山盟海誓之类的言语出现在他们二人之间；　确实不太现实。
　　晏秋说完后；　便转身拉着君琰，想着既然时间还早；　不如去小楼里与君琰下下棋。
　　只他扯着人，却发现扯不动；　扭头看过去；　眨眨眼；　“教主？”
　　天色渐晚，这时候的君琰看上去比白日要温和一些。渐渐昏暗的光线柔和了他的面容，院子里渐渐点起的灯光远远地照过来；　化去了男人身上的凌厉，将君琰的俊美衬托出来。
　　他眸中的情绪，晏秋一时看不懂，见他不动；　转身靠近他。
　　晏秋：“怎么了？”
　　虽然方才有小小地调戏他一番，但是晏秋自觉说的是真话，君琰也没有为此生气的理由。
　　男人垂眸看着立在自己身前的人；　二人的手还牵连在一块儿。他动了动，改被动为主动，与晏秋的手指交握，另一只手却是将人揽进了怀中。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晏秋怔住；　看着面前的布料，抬眸直直地看进对方的眸中。
　　见君琰薄唇微抿，一时没有吭声，晏秋心中想道：“莫不是这时候又觉得害羞起来？”
　　他本来就不是喜欢被动的人，对方不说话，晏秋便主动问他：“教主可是想说什么？”
　　君琰抿唇，“本座……”
　　“主子，京城传来急报！”
　　君琰：“……”
　　晏秋心中轻啧一声，反握住君琰欲松开的手，微微用劲，然后转头对突然出现的属下道：“直接说吧。”
　　四宝在一旁看着，神色间露出些惊讶来。
　　那突然出现打断君琰的属下低着头，得了晏秋的吩咐，毫不迟疑，“四皇子遭遇刺杀，腰腹中箭，消息传来时，四皇子昏迷不醒，御医说是若明日未曾醒来，情况危急。”
　　晏秋闻言，心中一动，“刺客呢？”
　　“已经伏诛。”
　　眉心锁起，晏秋垂下眼帘，陷入沉思。
　　君琰与他五指交握，另一只手由揽改扶，垂眸静静地看着晏秋的侧颜，不语。
　　良久，晏秋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见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吩咐，来者未看君琰一眼，迅速离开原地。
　　四宝看着这两人仍旧拥在一起，嘴唇微动，最终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站在一旁。
　　晏秋抬眸与君琰对视，“教主方才想说什么？”
　　“没事。”
　　果然。
　　晏秋看着他，眼波流转，片刻后却是笑开来，笑容里带着一丝宠溺，“教主不想说便算了。”
　　君琰：“……”
　　“我们先去小楼吧。”
　　“好。”
　　待到了小楼，君琰未提及方才听到的事，晏秋也没有与他交谈此事的意思。
　　让人取了棋盘，二人相对而坐。执子落子，耳边听着潺潺水声，别有一番意境。
　　就好像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一般。
　　晏秋面上浅笑，自下棋后开始便未曾开过口，面容恬淡，于烛光下自有一种静谧美感。
　　君琰取一子落下，看向晏秋。
　　察觉他的视线，晏秋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时，眼中笑意更深。复而低头，执起一子，面上温柔，手下却毫不犹豫地封住了对方的退路。
　　君琰看着他落下的那一枚白子，久久未曾有所动作。
　　直到晏秋抬头，面露疑惑，看着他微微挑眉，君琰才道：“你在生气。”
　　晏秋闻言，手指微微一顿，随手将手中捏起的棋子丢入钵内，往后一倒，直接躺在凉席上。
　　他们是取了小几架在凉席上，几上放着棋盘，方便的很。
　　晏秋倒下后，抬手接着烛光看着自己的手指，目光迷离：“我以为已经隐藏的很好了。”
　　君琰看着残局，嗓音低沉悦耳，似有安抚之意，“本座也是才确定。”
　　意思是此前不吭声是在观察他？
　　晏秋挑眉，起身脱了鞋，复又躺下，侧身看着君琰，“教主对子秋如此关注，倒是让子秋心情好了许多。”
　　君琰：“为何生气。”
　　“教主不问问，为什么他们要与我说四皇子的事吗？”
　　“你若是想说，便说。”
　　晏秋换了个姿势，枕着手臂看着上方的人，“教主既然不问，我便不说了。”
　　君琰：“……”
　　晏秋见男人一时无语，笑了笑，“教主生的真好看。”
　　君琰低着头看他，闻言神色微动，说：“本座会护着你，你想做什么去做便是。”
　　闻言，晏秋笑容更深，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