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在下命不久矣-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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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晏秋的马车便不太适用，他并未暴露身份，四皇子不太可能为了他拖慢进程。于是晏秋便与君琰同骑一匹马，慢悠悠地跟在众人身后。
　　赶路期间，四皇子前前后后看了这二人十余次，待到中午休息，才自顾自地寻了一处坐着，有些刻意地看着远方。
　　晏秋心里失笑，在他眼里，四皇子仍旧是个孩子。
　　如此，四皇子那些细微的反应，便有些可爱了。
　　分发食物时，刘正与四皇子的人都吃着自备的干粮，偏四宝拎着早先准备好的糕点走到身前，恭恭敬敬地递给晏秋。另有一包，则是备好的烤鸡，因是请北地当地的厨子做的，风味也与之前不同。
　　晏秋拆了包便准备吃，却被君琰按住了手，接过那纸包拿在手上放了会儿，又翻个面，如此往复三次，香气飘了出来，众人不用摸都知道那烤鸡是被热了一遍。
　　修习内功的人一脸震惊地看着君琰，仿佛看到了什么稀奇物件一般。
　　君琰面不改色，将东西递给晏秋，然后看向了四皇子。
　　四皇子看着远方，默默咬着干粮，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但是刘正可以作证，他刚刚看到四皇子盯着烤鸡看了！
　　得到伴侣的悉心照料，晏秋笑容里有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笑眯眯地接过烤鸡，也不嫌油，撕下一个鸡腿便凑到君琰唇边，口中轻轻道：“来，啊。”
　　君琰沉默地张口，叼住鸡腿，见晏秋不松手，便咬住肉，由着晏秋动手撕下一块来，默默嚼了。
　　晏秋问：“好吃吗？”
　　“尚可。”
　　晏秋笑的愈发开心，然后直接就着那鸡腿咬了一口。
　　众人：“……”
　　啊，他们的眼睛，大概要瞎了。
　　要说恶心吧，也没有，就是感觉非常的微妙。
　　围观者不由扪心自问：我为什么要看两个男子互相喂食？
　　以及——那些断袖之人原来是这么相处的吗？看着挺和谐的啊。
　　四皇子看着远方，静静地咽下最后一口干粮，冷哼一声，“愣着做什么，要本殿下亲自喂你们吗？”
　　众人：“……”默默加快咀嚼的速度。
　　晏秋叼着鸡腿，又给君琰撕了一块肉，“亦琛，来，啊。”
　　君琰张口，吃。
　　四皇子：“……”
　　哼。
　　见四皇子忍无可忍地背过身去，晏秋才看了他那个方向一眼，浅笑如故。
　　君琰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抬起来，径直吃了晏秋手上捏着的一小块肉。
　　指尖碰触到男人薄唇的时候，晏秋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痒。
　　若不是此时人多，他早就亲上去了。
　　如此一人一口，俩人便将烤鸡分食完毕，晏秋瞧着另一包的点心，眨眨眼。
　　许是因为天冷，胃口变小了，晏秋这会儿已经吃饱，吃不下了。
　　于是看看那边背对着众人，依旧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四皇子，晏秋眼珠子转了转，凑过去，问道：“四皇子？”
　　四皇子不动。
　　晏秋看一眼警戒起来的几人，笑了笑，绕到四皇子身前，晃晃手里的点心，“我瞧着四皇子吃的有些少，不如再吃一些？”
　　四皇子目光在他手里的东西停留片刻，然后冷哼一声，“不需要。”
　　闻言，晏秋略有些失望地垂头，“好吧。”难得想亲自投喂一下自个的关门徒弟呢。
　　四皇子：“……”
　　片刻后，四皇子伸手，“拿来。”
　　晏秋：“嗯？”
　　四皇子：“你不是要送给本殿下？”
　　晏秋：“……哦，给。”
　　走回君琰身边，晏秋满脸狐疑：我徒弟……有这么别扭吗？
　　某方面比晏秋更了解四皇子的四宝默默低下头，忍笑。
　　对师父和对旁人，当然是不一样的了。尤其四皇子与晏秋又是书信往来，这其中的差别……
　　不过东西是收下了，四皇子未必会吃。
　　毕竟，这是晏秋教他的。


第101章　
　　此后几天；　路上倒是平安无事。
　　期间四皇子倒是时不时还看一眼四宝，只晏秋在这上面倒是没忘，嘱咐了先前与四皇子有一面之缘的属下都做了伪装；　也不怕四皇子认出来。
　　除非四皇子突然就崩了人设；　跑过去撕他们的面具。
　　后面休息的时候，众人倒是得了四皇子的允许；　时间多就去打打猎，捞几个野味回来吃。
　　久而久之；　众人便熟络起来；　没事便一起去打个猎之类的；　倒也和谐。
　　当然，四皇子身边便没少过人。
　　这日，众人在天黑之前到了一处小镇；　不多不少正好把镇上的客栈凑合着住满了。
　　客栈另有两间独立的小院，刘正想都没想就把那两间分给了晏秋与四皇子，自己大大咧咧的跟兄弟挤一间房去了。
　　晏秋也没客气，就那么住在了四皇子隔壁；　还笑吟吟地请他晚上过去吃野味。
　　四皇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拒绝，“不必了；　不打扰你们二位。”
　　天天看着这两人你侬我侬，难得能一个人住着，做什么要去看这两个人秀恩爱。
　　傻了才这么做。
　　他不来，晏秋也不在意；　乐呵呵地回了屋子，抱住君琰蹭蹭蹭，“亦琛……”
　　他们这一路因为那些人的缘故，亲嘴嘴的次数都少的可怜，晏秋是个成年男人，这方面的需求嘛……
　　君琰伸手扶着他的腰，垂眸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笑意，“嗯？”
　　“亲亲。”嘟嘴。
　　男人顺势如流，垂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乖。”
　　虽然很想做，但是晏秋贴着君琰抱了好一会儿，还是松了手，“四皇子自以为收集那些证据人不知鬼不觉，但我却觉得未必，若是要刺杀，今晚是个好机会。”
　　君琰搂着他的腰，神色不动，静静听着。
　　晏秋轻叹一口气，“住在他旁边也危险，我还在想，让你也住这会不会不太好。”
　　“无妨，有本座护着你。”君琰说这话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就因为平淡，才显得更加自信。
　　晏秋靠着他，微微眯起眼，“我不想你受伤。”
　　“不会。”
　　“若是今晚真的有事，有四宝他们在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我是你夫君。”
　　晏秋微微一愣，头一次听到君琰说这话，有些晃神。
　　君琰抬手，轻轻抚开他额角的发丝，声音低沉而有力：“若有人威胁到你的安全，无论如何，我都会出手。”
　　“……亦琛……”
　　晏秋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若今晚真的有事发生，晏秋与四皇子住的如此近，或多或少会受一些牵连。
　　再者，保护四皇子是晏秋的意愿　，君琰未必不知，此举兴许也有这个原因在内。
　　晏秋怔怔地看着男人的眸子，半响低下头，靠在他胸前，“亦琛，你这样，我倒是后悔带你来了。”
　　“不怕。”男人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手心的温度在冬日里显得格外的温暖，“你准备完全，对方未必能到近前。”
　　晏秋带的人不仅仅是明面上的四宝一行人，暗地里也跟着一堆人，目前守在附近。若是夜间有人潜入，必然要先过他们那一关。
　　“人算不如天算。”晏秋闭上眼，轻声道：“万事都不能说的太死，也许……抱歉，我最近想的有些多。”
　　君琰轻拍他的背，似有安抚之意，并未出声。
　　二人相拥站了片刻，晏秋突然抬头，看着君琰：“亦琛，我肚子饿了。”
　　君琰：“……”
　　一瞬间就从忧郁变成活泼，晏秋变脸变的极快，转身就脱出了男人的怀抱，走到门口唤了声，便有人在门口出现。
　　嘱咐他们去准备食物，晏秋笑眯眯地回来，有些期待，“听说有腊肉吃，亦琛可吃过？”
　　君琰看着他，突然抬手揉了揉额角，“吃过。”
　　语气却是有些无奈。
　　晏秋眨眨眼，拉着他在桌旁坐下，双手熟门熟路地塞到男人手里，“你竟然吃过？哦，我之前本来也想尝尝的，但是那会儿染了风寒，忌口，不让我吃。”
　　君琰闻言，挑眉，自发地捂着他的手，“你身体似乎比之前好了些。”
　　细细想来，除了受伤之外，晏秋这一年并没有生什么病。
　　虽然面带病容，却是因为中毒的缘故。
　　晏秋闻言，也反应过来，眨眨眼，“好像……是这么回事？”
　　许久未曾出现的系统冒了个泡，“病毒也是毒。”
　　晏秋：“……哦。”真好啊，百毒不侵。
　　晏秋原想着就算出事，大概也是夜间月黑风高时，不想对方却与他想的不同，晏秋晚饭都还没送过来，对方人就过来了。
　　一来就算大手笔　，听见外间热热闹闹地叫嚷着走水的动静，晏秋出门看着那边冒起的黑烟，眉心紧皱。
　　声响愈发大起来，期间还夹杂着粗俗地谩骂声，吵吵闹闹，杂乱的很。
　　晏秋冷声喝道：“所有人听令，以四皇子性命为先，若有人趁乱生事，无需客气，该打的打，该杀的杀！”
　　“是！”只一人应声，但晏秋知道该听到的人都会听到。
　　说完这些，晏秋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君琰，顿了顿，露出笑来，“还好我方才忍住了。”不然这会儿他们俩还在床上缠绵，多尴尬。
　　虽然想想也很刺激喏。
　　君琰：“……”
　　一会正经一会儿又不正经，这大概就是精分之人的魅力吧。


第102章　
　　晏秋说完没多久；　就有十几个黑衣人从东南两个方向冒出来，直接被晏秋的属下拦住了。
　　那边火光冲天，这边已经开始交战；　晏秋正在思考要不要去四皇子身边；　君琰直接将他抱起，脚尖微微用力；　腾空而起，落在了主卧的屋顶上。
　　如此一来；　晏秋不仅看到了那边的冲天火光；　连四皇子院子里的情况也能看见了。
　　只是因天色已晚；　不如白日里看的清晰，晏秋见四皇子被众人团团围住，放下一半的心。
　　那边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连最初的防线都未突破；　晏秋余光瞟见有个鬼祟的人影，侧头看去，“拿下。”
　　自有人闻声而动，在对方未反应过来之前；　冲上前将人拿下。
　　原是客栈那位小二，这会儿满脸惊惧，身体抖个不停；　像是吓坏了。
　　晏秋不是那么容易放下戒备的人，微微眯起眼，道：“押到一边去。”
　　至于小二口中直呼饶命的事，稍后再说。
　　晏秋与四皇子对视一眼；　视线微微下移，瞥见他按在佩剑上的手，挑眉。
　　只他并未多说，目光转向那边的战况，目前看来仍旧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四皇子抿唇，哼了一声，偏过头去，随后转身便要进屋。
　　方才四皇子的侍卫差点与晏秋的人起冲突，见对方只是围在外围，当真是保护他们之后，才没有动手。此刻四皇子要进屋，侍卫们二话不说要陪伴其左右，只晏秋的那些人却不动，一时隐隐有对峙的迹象。
　　此时晏秋扫一眼四皇子，淡淡道：“随他去，只保护好他。”
　　此刻各种声音不绝于耳，晏秋声音不高，完全被那些声音盖过，却依旧准确无误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只大家都不是傻的，若是团团围在房中，不好动作，若是打起来反而束手束脚。
　　大衍众人配合默契，分工明确，一半人仍旧守在院中，另外那些则是各自找地方站着。
　　晏秋难得解了杀令，四宝干脆利落地斩杀二人之后，脱身而出，回到晏秋身后。
　　比起四皇子，晏秋的存在更为重要，局势得控，四宝自然会选择跟在晏秋身后保护他。
　　虽君琰有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声，但他出手次数少之又少，内力深厚倒是能察觉出来，但具体有多厉害，其实四宝也没有头绪。况且，靠着别人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远不如自己亲自来的更安心。
　　察觉他的举动，扶着晏秋立在房顶上的君琰侧头看他一眼，不动声色。
　　晏秋看着那些渐渐被解决的刺客，总觉得轻易的有些过分，微微皱眉。
　　恰在此时看到不远处空中升起类似信号弹之类的烟花，晏秋心中一紧，察觉君琰抱着他的手突然用了些力道，眉头皱的更紧。
　　此时四皇子的屋子里又起了混乱之声，晏秋视线转向那边，“怎么回事。”
　　虽眉头紧皱，声音却还十分冷静，并没有因此乱了分寸。
　　只片刻后，那混乱又平静下来，一人拎着一具尸体出来，向晏秋行礼，“主子，有内奸，已处理。”
　　他声音也不是很大，只是用了内力，即便晏秋离他有些远了，也能听的清楚。
　　闻言，晏秋神色微动，余光似看到了什么影子，还未转头，随着君琰突然抬手的动作，那影子便从屋檐上坠了下去。
　　晏秋：“让人看看死了没。”虽有一瞬间被吓到，但情势不同，晏秋很快冷静下来，瞧见又有一批人从四面八方冒出，接着道：“四宝，你去看着四皇子。”
　　四宝微愣：“主子？”
　　“你心细。”晏秋侧头，看向四宝时，眉眼稍稍温和一些，“他很重要，若是出事，功亏一篑。拜托你了。”
　　四宝闻言，神色有片刻纠结，最终看一眼君琰，闷声应了，迅速跃至那边的屋子上，落地径直进了屋。方才对方那一个动作已经足够证明他的实力，晏秋在君琰身边，比他护着主子要安全许多。
　　只要君琰是真心护着他。
　　四宝离开后，晏秋尚未开口，君琰却是转身将他抱入怀中。
　　晏秋：“亦琛？”
　　刚唤了一声，尚未得到男人的回答，便察觉对方挥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只隐约听到一些东西摔在地上，还有一些闷哼声以及兵器掉落在地的清脆声响。
　　君琰在处理那些想从屋顶进攻的人，却连剑都尚未拔出，似乎轻而易举。
　　晏秋被他拥在怀中，虽然此刻除了男人衣襟上的花纹隐约能看清一些之外，晏秋什么都看不到，却觉得十分安心。
　　方寸之地，宛若桃源。
　　不过此时不是享受男人怀抱的时刻，晏秋眉头微松，心里却觉得奇怪。
　　虽他不会武功，但是身边的人都是会武之人，或多或少他也能了解一些。
　　前一批人虽说是刺客，但是质量比起来，还不如他被刺的那一次来的干脆。
　　若是那时候的刺客是这个水准，用不着他帮忙，四皇子自个就能轻松解决。
　　可后面这一批，虽说因为君琰的缘故他看的不多，只方才观察所得，至少比前一批动作要灵活许多。
　　这么一看，第一批人就像是送上门找死一样。
　　还有一件事便是，院子里这么热闹，刘正却没有出现，这不符合常理。
　　不说他，就是四皇子在这，刘正若是察觉到危险，总该来护驾。
　　他没有出现，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是刺杀四皇子那一派的人，因此直接当没发现。可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不大，四皇子毕竟是天子亲子，虽说在晏秋看来这位天子对自己的儿子没一个看得上眼的，但是那也是他的血脉。
　　若四皇子出事，刘正在其左右，背锅是肯定的，降罪也是必然，往严重了说，直接被打入死牢都有可能。
　　第二，刘正脱不开身。
　　也就是说，前面应该也有人。这种时候，刘正总不可能跑去帮人救火吧？若是救火，于情于理，他都得先来与四皇子知会一声才是。
　　再者，四皇子的一部分侍卫也在客栈之中，现在却一个都没有来。
　　思及此，晏秋眉头又皱了起来，情况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多了。
　　他们这么多人，若对方当真想置四皇子于死地，那必然会下血本。
　　可惜此地离梁王领地有些远，不然他还能借一借兵。梁王属下虽多，丘谦的身份能动用一些，但是……
　　晏秋咬唇，突然发现君琰没了动作，微微一愣，回过神来。
　　晏秋：“亦琛？”
　　君琰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侧身，让他看清此刻的情况。
　　院中突然多了许多手举着火把的士兵，外间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那边冲天的火光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
　　看着下方一位熟悉的人走进院中，晏秋眼神闪了闪。
　　梁王抬头，看着屋顶上的两人，冷冷道：“丘谦，怎么还在屋顶上呆着。”
　　晏秋回神，侧头看着君琰，轻声道：“带我下去。”
　　君琰闻声而动，带着晏秋落地。
　　那边四皇子已经走到了门口，见到梁王，顿了顿，上前道：“皇叔。”
　　梁王视线落在他身上，见他肩上受了伤，眼神微闪。
　　晏秋在此时道：“丘谦拜见王爷。”说着便是要行礼，被梁王一挥手免了。
　　然后晏秋只意思意思一下的膝盖瞬间直了起来，听梁王道：“怎么此间出了事却不告知本王，莫不是以为本王连子侄都不会保护了吗？”
　　“王爷息怒。”梁王一到，又带了这么多兵，晏秋自然知晓这是给他解难来了，脸上露出笑来，“事出突然，丘谦还想着若是保护不好四皇子，要怎么与王爷交代，怎么敢隐瞒。”
　　四皇子此刻的面色有些发白，肩部的伤口只草草包扎了一下，闻言看了晏秋一眼，嘴唇微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梁王看一眼四皇子，道：“既然受了伤，且去歇着，这儿有本王在，本王倒是看看谁敢来动你。”
　　梁王话说的霸道，又让人请了大夫来，直接将四皇子扶进了房。
　　此时院子里死了不少人，即便是在冬日，晏秋落在院子里便能闻到那些血腥味。怕是不怕，只是不喜欢。
　　见他眉头微微皱起，梁王侧头吩咐他们把这里收拾一下，正要开口，刘正一脸血的进来，头都没抬，直接跪在了梁王面前。
　　“臣护主不利，请王爷责罚。”
　　梁王微微一动，侧头看向跪在雪地里的刘正。
　　晏秋在此刻道：“王爷，丘谦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梁王：“……去吧。”
　　晏秋转身，牵住君琰的手，“亦琛，我们回房。”
　　刘正垂着头，也不顾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晏秋脚步微顿，轻叹一声，走了。
　　梁王虽自天子登基后性情大变，但向来公正严明，晏秋也不是很担心刘正。
　　赏还是罚，梁王心中有数。
　　与君琰回了屋子，晏秋一口气松下，便觉得累得不行，就近寻了张椅子，便如泥一般瘫软在上，不动了。
　　君琰站在他身前，垂眸看着晏秋这模样，半响，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晏秋轻轻哼一声，“早知道梁王过来，我就不这么操心了。”
　　在他还在操心到底有多少人的时候，梁王已经带着大部队来帮他解决了后顾之忧。
　　闻言，君琰并未出声，似乎是知道他只是随口抱怨一句。
　　四宝在此时出现在房门口，道：“主子。”
　　晏秋动了动，“进来。”
　　“四皇子伤口如何。”晏秋微微坐直身子，觉得口干，舔了舔唇瓣。
　　君琰侧身便走到桌边帮他倒了杯茶，晏秋接过茶喝了一口，听四宝慢慢汇报。
　　好在发现的及时，四皇子只是肩部受了些伤，那人直接被一剑毙命，此后倒是没有旁的事。
　　只是梁王听说四皇子是被身边侍卫刺伤，便将剩下的人都与四皇子隔离开，说是要慢慢审问。
　　其间也有晏秋安排与四皇子的人，梁王知不知道倒是不清楚，只一概赶到了一边，此刻四皇子由梁王身边的护卫保护着。
　　梁王虽对天子意见颇大，但是目前而言，晏秋觉得他应该尚未迁怒到小辈，因此倒是不担心四皇子的处境。
　　得知他伤势不重，便没在意了。
　　说来他这位徒弟也是可怜，爹不亲娘不爱，家里兄弟小时候天天就想着压他一头，大了就想着弄死他，也不知是招了哪家的霉神。
　　兴许是因为他被自己选中的缘故？
　　晏秋歪头想了想，放下手里的茶杯，道：“梁王那边不用担心，只要不是他想做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我们就没有利益冲突。安排几个人暗中保护四皇子。”
　　“是。”
　　“我们的人没有出什么大事吧？”
　　就晏秋方才所见，并没有在死人中瞧见面熟的，大家应当是还好好活着。
　　四宝：“受了些伤，现今正在上药，不妨事。”
　　“辛苦他们了。”晏秋松口气，道：“也不知梁王带的那么多人是不是要在这儿扎营，我也不知梁王会突然来，此次倒是暴露了不少人。”
　　“主子……”
　　“且让他们好好休息，后面便不用走了，先把伤养好。”
　　四宝一惊：“主子？”
　　“你以为我是要丢下他们不成？”晏秋开玩笑地说了一句，侧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军营，道：“有梁王在，四皇子便不需要我多操心。之后我们便在这里休息就是了。”
　　还有那火灾，虽然不是他们做的，但是也是因他们而起，晏秋想着要怎么补偿百姓的损失才好。
　　四宝：“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晏秋：“去吧。”
　　待他走了，晏秋突然想起之前那个可怜的小二来，又唤了人进来，让他们查查，若是没问题，便把人放了。
　　顺便再给一点碎银，当做安慰了。
　　撑着精神安排完这些事，晏秋刚打了个哈欠，便被一旁站了半天的君琰抱了起来。
　　晏秋惊了一下，然后懒洋洋地看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