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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在下命不久矣-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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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起身伸个懒腰,十分自然地拍拍君琰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
君琰:“……”
因这几日都有这人在,君琰少了许多胡思乱想的时间,晚上用饭时突然反应过来明日就是自己的生辰,看着慢条斯理进食的人,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停了一会儿,那人察觉到了,侧头看他,咽下口中的食物,道:“怎么了?塞牙了?”
君琰这几日已经习惯他时不时就‘豪放’一把的性子,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对那人道:“明日……是我生辰。”
说完,君琰就闭上了嘴,偏开头,感觉脸热。
他怎么会跟这人说这话。
就好像、就好像在向人讨要礼物一样。
君琰看不见那人的表情,只安静片刻后,听到一声轻笑。
然后那人道:“这样啊,你是想回家了吗?”
君琰闻言,沉默良久,道:“我没有家。”
他的家,已经毁了。
那人沉默片刻,再开口时语气中已经没有了笑意,却依旧温和,如春水一般。那疑似换声期的嗓子,听久了,倒也习惯。
“原来是这样么。”那人道:“怪不得查不到哪家丢了这么大一个少爷。”
君琰顿了顿。
师父说过,为了他的安全,他的一切信息都被隐藏起来。这个人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傻,看来还是有查的。
只是查不到而已。
君琰道:“我不是什么少爷。”也许曾经是,但是现在……
“呵。”那人又轻笑一声,见君琰看了过去,掩嘴道:“抱歉,我只是觉得有趣。”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
君琰并不觉得这人有做错什么,对方也没有任何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反而帮助他良多。他能在此处,安稳地住上这么多天,这人想来也是做了什么事。
他不需要道歉,相反,君琰反而应该谢谢他才是。
只是,君琰说不出口而已。
闻言,那人看着他,半响道,“既然如此,不如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君琰闻言,看着他,却是迟疑了。
偏偏在这时候,他想到了教中的师父,还有那几个即便自己冷着脸也不会生气的侍女,还有那么多人。
那人见他不应,却也不生气,又露出笑脸来,道:“你真的,没有家吗?”
君琰:“……”
他一直觉得,爹娘死去之后,他就没家了。
这个想法他从未与旁人说过,所以即便是师父,也不知道他有这种想法。
在此之前,君琰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变强,再变强,然后报仇。
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他总要报了这个仇,让爹娘瞑目。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那人道:“听你的意思,我大胆猜一猜,你……是不是血脉至亲都死了?”
见君琰一时不语,那人轻叹一口气,道:“其实这种话不该我来说,但,有些事,憋在心里不如说出来,好好理一理……”
“实不相瞒,我爹娘,也已经去世了。”那人说这话时,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他们是被奸人所害,连带着我族中所有人,都被那人害死了。”
君琰看着他的笑脸,不语。
“你想说我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吗?”那人摸了摸嘴角,笑的愈发温柔,“虽然从未见过爹娘一面,但是我想,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想看到我成天愁眉苦脸吧。”
“你不报仇吗?”君琰问。
“报啊,为什么不报。”
君琰沉默。
“看起来,你已经报了仇了。”那人说着,眼里露出羡慕,“恭喜。”
君琰:“……何来喜。”
“你这一生最大的束缚已经没了,怎么能说不高兴呢?”他说着,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水,道:“若我是你,大仇得报那日,定要大吃一顿才行。”
君琰:“……”
“不会是我救你那一日吧?”那人露出些惊讶,然后想了想,“看来你不仅没有大餐一顿,还差点把自己饿死。”
君琰:“……”
好像是这么回事。
不知为何,被对方这么一说,君琰觉得有点糗。
正巧这时有人进屋,径直在那人面前跪下。
那人至了话头,看向自家的属下,问道:“怎么了?”
“主子,那杨公子又来了。”
这几日,这人在此处时,君琰就听了好几次这‘杨公子’找他的事。但这人没有一次搭理的,此刻也是,不在意地摆摆手,“管他去死。”
“是,属下去把人赶走。”
“嗯。”那人又喝了口水,看一眼君琰,道:“顺便去成千楼点几道菜,加一道顺源楼的特制烤鸡,让他们快些,加些银两也没事,送过来。”
“是。”
人走后,那人看着君琰,道:“虽有些晚了,但也不迟。今晚我们大吃一顿,明日又是你生辰,再吃一顿,岂不是美滋滋?”
君琰:“……好。”
他能说什么,对方根本不是征询他的意见。
于是二人大餐一顿,君琰这才发现那人看着斯文瘦弱,胃口却不小。他一个习武之人吃的多,那是正常,但对方……
君琰感到吃惊。
不仅吃,还喝。对方叫了美酒,拉着君琰一起喝,喝到两颊生晕,于烛光下看,美不胜收。
只他喝着喝着,就醉了,自顾自地耍起了酒疯,非要跟君琰拼酒。
没有内力护身,君琰也有些醉意,看着不慎绊倒在自己怀里的人,目光在对方湿润的红唇上停留片刻,突然惊醒。
他方才,竟是想……一亲芳泽。
如此,酒意瞬间就散了,有些失措地看着身上压着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那人只闹了一会儿,听到外间属下说了句时辰有些晚了,便自顾自起身,自顾自地搭理一番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慢悠悠地迈出了门,看着像是十分清醒的模样。
君琰转头,看着桌角摆放的一堆酒坛,心中诧异——什么时候喝了这么多了?
只方才那么一闹腾,君琰倒是确定了对方的性别。
虽然未通男女之事,但……怎么说也是学武之人,君琰对人体差异,即便看不出来,那般近的距离,还是能感觉到的。
只是,对方身为男子,他却……
他方才却想亲一口尝尝味道,这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他喝得太多了?
第113章 番外的第四章
因为那一瞬间的异常; 君琰一晚上都没睡。
他一向起得早,所以众人也没察觉异常,照旧给他端了水洗漱; 又送上早点。
只因那人昨日说的话; 君琰发现自己在等待对方出现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态渐渐变了。
他什么时候养成了等对方来的习惯?甚至还带着期待。
只不过几日的功夫而已。
君琰回神; 看着桌上的茶水,内力依旧被封着; 只是随着时间已经有所松动。
那些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若是没有什么动作; 大概也是那个人的意思。
他到底想怎么样?
从对方的言行中,君琰能察觉到对方只是觉得好玩,并没有要一直跟自己呆在一块的打算。
他想来就来; 想走就走,自在的很。
封着自己的内力,恐怕也只是防着自己动手吧。
可若是他内力恢复,那人又是作何打算?
君琰的疑问很快有了回答。
那人今日来的晚了些; 进了院子之后,便让人直接给君琰解了封。
力量回到了身体里,君琰瞬间感觉安心了很多; 却不觉得高兴。
他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那人看着他,笑,“抱歉,昨日与你约好; 我今日却来得晚了些。”
“……没事。”
“我已经点好了菜,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仇家,便让他们送到院子里来。”那人走向他,抬头看了看君琰的脸,笑,“原来你比我高这么多。”
你这时候才察觉么?
君琰抿唇,“你要说什么?”
“真敏锐。”他笑了笑,径直进屋,口中道:“本来我也只是来这边办事,事情完成之后就该走了。因为你多留了几日,本想着再玩几天,可惜家中有事,我不得不回去。”
君琰记得他说过,他爹娘族人都已经死了,这时候又说到了家……
就好像听到他心里的话一般,那人在凳子上坐下,转身看向君琰:“家人不一定非要是血脉相连。不过我说的是暂住的那个家。”
君琰莫名就懂了他的意思,却又不是很懂,只点点头,跟着进屋。
“今日我来给你庆生,明日就要启程回去了。”他说着,有些感慨地看着君琰,“按我的习惯……算了,看在你我同病相怜的份上,放你一马?”
君琰:“嗯?”
“无事。”那人低头轻笑一声,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细长的锦盒,“事出突然,也来不及备礼,这个就送给你做礼物吧。”
君琰垂眸,看着那盒子,良久伸手接过,却未打开。
对方也不催他,只道:“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君琰:“……”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大仇得报,自此之后,天高海阔任鸟飞。”那人浅笑看着他,眸子里的情绪君琰一时辨不清楚,“本不该给你上一层枷锁,但……”
“我瞧着你……若觉得生无可恋,就算是代我活下去也好,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君琰抿唇,道:“什么叫代你活着。”
“呵,因为我要报仇啊。”他说:“若是有必要,这条命大概也就搭在上面了。你与我相同也不同,我……当然,我也不强求你。”
君琰不语,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那人看见院门处出现的一行人,笑了笑,“今日是你生辰,我们喝个痛快。”
昨日喝了那么多,今天还能这么精神的过来,这人怕不是个酒鬼投胎?
君琰本对其他事都不怎么在意,此刻却十分好奇这人身上的事,却也觉得没有什么资格问。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救人之人与被救之人而已。
饭菜上桌,那人唤了君琰一声,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些恍然,“我似乎还未告知名姓?”
君琰:“……”
就算是后知后觉,也有个限度吧。
“对不住,对不住。”那人不知道是被戳到了哪个笑点,突然就开始笑个不停,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喝了口水,道:“因为小君总是不说话,也没叫过我,我就忘了。”
君琰安静片刻,终于把憋了几日的话说出了口,“我应该比你大。”
“嗯?”
“不要叫我小君。”
“噗!”
君琰:“……”
看着对方笑的捶桌子,君琰实在不懂他到底在笑什么。
只是看着,却也觉得心情愉悦。
隔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停了下来,却是随意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道:“笑出了一身汗。”
君琰:“……所以你的名字?”
“我名字太多了。”那人趴在桌上,侧头看着他,想了想,说,“不如你叫我秋秋吧,我每个名字都带秋,这个字肯定没错。”
秋?
“来来来,吃饭吃饭,吃完我去洗个澡。”自称秋秋的人招手示意他坐好,然后期待地看着他,“你是寿星,你先吃。”
君琰:“……”
一餐饭,那秋秋吃的开开心心的,活像是今天是他的生辰一样。
君琰本板着一张脸,但不知怎么的,眼里渐渐地也染上了笑意。
只是想到明日就要与对方分别,却又无端生出几分不舍。
君琰也分不清是不舍这样的生活,还是不舍面前这个人,心里将秋秋两字来来回回念了数遍,嘴上却又叫不出口。
莫名的羞涩与小心,让他觉得有些难受,却又无法压制。
然,这餐饭还是吃完了。
秋秋慢条斯理地擦擦嘴,打了个饱嗝,今日倒是没喝那么多酒,那双眸子十分澄澈,像是盛着两汪水一般。
“吃的有些撑了,不如我们去走走,消消食吧。”
他这么说,君琰想了想,便也点头应了。
这一路,那人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浅笑,看着院中的花花草草,神态温柔。
他不说话时,安静而美好,让人想把所有东西都送到他眼前,以获得对方的一声赞许。
但君琰却想听他说话,即便对方此时的嗓音并不那么好听。
因为这时候的他,看上去像是随时要消失一样,太轻了。
晚上,秋秋走前,对君琰道:“你我就此一别,若有缘,自会再见。若无缘,你若是能记得我这么一个人,我也挺开心的。”
“当然,此后你是生是死,我也无从得知,随你心意。”
君琰:“……我不会死。”
“那就最好。”秋秋笑,道:“若是需要我送你一程,随时可以说。”
“不必,我自己回去。”
“可是回家?”
君琰沉默良久,轻轻应了一声。
“心之所至便是家,祝你一路顺风。”
君琰:“你也是。”
那人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看着君琰身上的黑衣,道:“长得这么好看,你该穿些更鲜艳的衣服才是。”
君琰微微一愣,那人却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他果然没有再来。
君琰并未在院中等候,当日便出门,雇了车马,自行回家。
虽然伤口未愈,但也养的差不多了,并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只路上走的慢些。
这一路,也是十分顺遂,并没有遇上什么意外。
此后,君琰回教,才知他消失这一段时间,老教主都找疯了,却死活找不到他的影子。
原来那人将他从头到尾的保护的好好的,无论敌友都挡在了外面,不让人伤他分毫。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好的人吗?
君琰不知道。
只十年后,已经成为教主的君琰突然起意,下山巡视产业,却捡到了一个人。
红衣,美人,男的。
只那一别之后,君琰未曾有一日忘记那人,但在看到此人时,却恍然间发现自己不记得对方的模样。
只记得那双眸子,与此刻抱着自己腿的人,似乎是一样的。
秋水脉脉,似有情却无情。
君琰听见自己的声音,问对方:“会武?”
“……不会。在下手无缚鸡之力,一点威胁都没有!”
这一点,也与那人相似。
君琰未做犹豫,心随意动,便将人捡回了家。
不管是不是,他做不到视而不见,至少,把这人的伤养好。
如此,倒是又想起那人。
第114章 番外的第五章
温悠然跟柳雨竹赶到西域的时候; 明明还在秋天,却是冷的不行。尤其入了夜,就像是到了寒冬一般。
好在温悠然与柳雨竹有内功护体; 只温悠然武功不如柳雨竹; 还是夹了几件衣服,瞧着比柳雨竹还臃肿一些。
他们刚进入西域领地; 柳雨竹甚至都没给西域公主通一声气,西域皇室的人却已经在边境等着了。
柳雨竹此前与西域那位颇受宠爱的公主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 二人关系好到让全江湖都知道柳雨竹有这么一个追随者; 就可以看出她们之间的关系了。
对方为他们准备好了车马; 衣服以及生活用品,然后护送二人到了西域皇室。
作为柳雨竹的陪衬,温悠然这一路安静如鸡; 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不是他怂,而是……他们说的不是中原话,柳雨竹是能对答如流,但是温悠然能听懂一些基本的词汇就很不错了好吗?
多说多错; 他们这次来是有要紧事,若是因为一时失语说错了话,耽误了事; 温悠然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而且晏秋的毒也不知能撑多久,七日之毒能活过七日已经是万幸,身为医者,身为晏秋的兄弟; 他能做的就是来西域试一试。
按温悠然的想法,最好是柳雨竹直接带上西域公主,他们去天池找那位药材。
但想是这么想,温悠然也知事已至此,再急也不能对西域皇室不敬。虽然西域比之中原小了些,物资也相对贫乏,但再小的国度,皇室就是皇室,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国家……
温悠然还没有自大到那种程度。
所以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别人不是他妈,不会人人都照顾他的心情。
于是一路到了皇室中,柳雨竹与温悠然得西域王召见,西域公主便坐在其身边。
有趣的是,西域王穿的挺厚实,西域公主却宛若在盛夏一般,穿着裹胸与纱裙,披着纱衣,盈盈一握的腰肢若隐若现,性感妖娆。
拜见西域王之后,那公主看看温悠然,再看看柳雨竹,开口道:“我知道你们的来意,已经与父王说过此事。东西我可以陪你们去,长老看在我的面子上会通融一二,只那地方毕竟是我皇室重地……”
她声音如莺啼,婉转动听,说的却是标标准准的官话,若非那一身装束,说是汉人家的姑娘也有人信。
温悠然这次听懂了,与柳雨竹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道:“公主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西域公主:“我那王兄不知好歹,派了人去中原,似乎是与你们中原的某个皇子签订了什么契约。父王并没有要挑起两国战争的想法,但若是出了事,却也不好解释,此事……”
温悠然一时沉默,柳雨竹皱眉:“我等也不过一个江湖中人,若是让我兄长将那几人斩杀倒是可以,但……”
西域王在一旁坐着,神色平静,好像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一样,但实际上却跟温悠然进了西域差不多,半懂不懂。
柳雨竹说完这句,西域王瞧见自家爱女神色略微有些变化,露出疑问。
公主小声与他沟通几句,温悠然等他们二人说完,在此刻道:“此事,我倒是能替我们家主子做主。若公主愿意帮我,这点小事,我主子能解决。”
察觉身旁女子略有些惊讶的眼神,温悠然神色不动,心里却叹了口气。
晏秋的事,未得允许,他也不可能与柳雨竹说。
此间,怕是会生间隙。
但晏秋命在旦夕,此事他别无他法。
西域公主也是看出柳雨竹的惊讶,有些奇怪,“怎么你们二人不是一起的么?”
温悠然垂眸,眉目沉静,“是。”
“那……”
“我与雨竹,并不是同一个组织。”
西域公主看看已经收起面上惊讶的柳雨竹,目光落在温悠然身上,“你主子是谁?”
顶着柳雨竹若有若无的视线,温悠然沉默片刻,缓缓吐了一个名字。
“衍君。”
西域公主没有听懂,露出些疑惑的神色,她身旁的西域王却有了反应。
西域王神色郑重的问了一句,西域公主为他翻译,“当真是衍君?”
温悠然轻轻点头。
西域王愣了好一会儿,似有些怀念,一旁的西域公主却是十二分的不解。
然,这时候西域王已经做好了决定,让西域公主应下了这件事,并表示温悠然与柳雨竹在西域时,他会安排人保护。
于是此事敲定,说好明日便启程前往天池之后,温悠然与柳雨竹便跟着侍从离开。
一路上,柳雨竹都没有开口,温悠然沉着一张脸,欲言又止,却什么也没说。
有些事,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况且,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这么一路走到了休息的地方,西域公主早给他们准备好了住处,而且还说柳雨竹若是想的话,可以与她同住。
只是被柳雨竹婉拒了而已。
他们二人自然是分开住,只是就住在隔壁,也方便他们交流。
屋子里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热炕枕头都有,进屋就是暖洋洋的,连纸笔都给他们准备好了。
侍从与柳雨竹说了几句之后,便退下了。
柳雨竹看一眼温悠然,径直进了他的屋子。
瞧着像是要审问一般。
温悠然摸了摸鼻子,默默跟了进去。
柳雨竹站在屋子内,看着周围的摆设,西域皇室对黄金颇为喜欢,能用金色的装饰绝对不用黄色,因此即便是客居看上去也颇有些富丽堂皇的意味。
只他们也不是无谓的堆金,因此不会太难看,反而透着一种别具一格的风情。
温悠然看看自己的住所,此前虽然来过西域,却未曾来过皇室,见到这些倒是还有些新奇。
安静半响,柳雨竹开口了。
柳雨竹:“阿珠起的一向早,既然已经定下了明日早上启程,可能天还未亮她便打算出门,你今夜睡早一些。”
“……嗯。”温悠然并不意外柳雨竹会略过那个问题,心里却是轻叹一声,倒是宁愿她任性一些,“他们既然知道我们的来意,想来也知道是七日之毒,未曾提起解药,可能……”
“七日是皇室的吗?”柳雨竹转头,问了一句。
“宫中秘药。”
柳雨竹皱眉。
“不过也不全然算是西域的,只是传到了中原,经人改良……”
“我知道了。”
“还好有你在,不然我恐怕连皇宫都进不来。”温悠然说着,露出抹笑容,“能如此顺利,多亏了你。”
柳雨竹沉默片刻,道:“拿到了那味药,就能给小秋解毒了?”
室内一时沉默下来。
“连你都无法保证么。”柳雨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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