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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人-毛团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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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途安凑近瞧:“这大将军对你可算是惜才,不仅帮你我除去过去买官的痕迹,还请你去做他的幕僚,这个差事可比县衙字督使要舒坦许多。”
  “我与这位大将军之前只打过一次照面,根本算不上熟络……”
  毛途安扯着李昀:“别想那么多了,这里肯定是不能住了,走吧,别愣着了。”
  李昀只好随毛途安去了知府府邸。
  第二日,李昀站在大将军府前面,犹豫半天,还是敲了门。
  门徒鼻孔对着他:“找谁?”
  李昀道:“在下李昀,拜会大将军。”
  门徒没再说什么,进去通报一声,不一会儿便又出来,引着李昀走到大厅内:“李公子且先休息,我家将军如今正在会客,稍后会过来。”
  李昀点头道好,环顾一下屋子,没有半点花哨的装饰,处处透着刚正大气,连客厅中央的那个“武”字都刚武有力,非比寻常,应该是大将军自己所提。
  李昀等了半个时辰,见还没有人过来,便想四处转悠。
  怕走远等会儿大将军回来找不到人,便只在后面的长廊中站了站,顺便呼吸一下新鲜气息,这几日在牢里虽然有崔二供着吃好喝好,却一身的霉土味道。
  站了一会儿准备回去厅里,转身之际,见长廊那边走过来一个人。
  那人也看到了李昀,眼光一顿,道:“李昀,你最近可好?”
  李昀见着眼前的人,想做闲散状,最后只能僵硬的扯动嘴角。
  “好久不见,苏公子。”
  苏祈笑了,清雅无尘,犹如玉树。
  

  ☆、玉枕

  “如今叫苏公子应该不合适了,该叫御史大人才对。”李昀笑了一下道。
  苏祈道:“李公子如何得知?”
  “当日不小心碰了大人的马车。”
  苏祈挑眉:“李公子又如何得知是我的马车?”
  李昀笑了:“大人的声音很是好认。”
  苏祈笑了:“这两日在牢里受苦了罢。”
  李昀尚未回答,大将军便过来了,哈哈大笑:“刚还要引荐,原来你们已经见了面。御史大人,这就是本官跟你提过的客卿,既然都认识,就不多介绍了。”
  苏祈看了一眼,颔首道:“前两日的伊正被害一案,便是你这位客卿所破,如今已在朝野中传开来,都想见一见这位字督使。”
  李昀垂首道不敢。
  此时听见身后有人一不住地喊:“哥!哥……我找了一件好东西!”
  三人回头,是斐青的弟弟斐俊。
  斐青揉揉脑袋:“俊儿,为兄这里有客人……”
  斐俊嘿嘿一笑:“原来御史大人也在”苏祈笑笑没说话,看着倒是熟络。
  “这位是?”斐俊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昀。
  李昀道:“在下李昀。”
  斐俊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位在堂会上给我哥鉴赏珍品的那位李公子么?这可巧了!”
  李昀颔首回礼。
  苏祈对斐青道:“等会儿下官要去皇上那应卯,就不多留了。”
  斐青惊讶:“正巧本官也要去递个折子,同去罢。”
  斐青回头对李昀道:“李公子,本官有个不情之请,本官愚弟喜欢稀罕玩意儿,若李公子不介意,望能指教愚弟一二,本官在此谢过了。”
  李昀道:“实不敢当,在下之幸。”
  斐俊倒是自来熟的拽起李昀的袖子小声道:“正巧正巧,我昨日买了个紫砂壶,李兄给看看到底是不是稀罕物件儿。”
  李昀想抽了自己的袖子,奈何这斐俊力气甚大,拽着他就走,只能苦笑:“好。”
  斐青见两人走了,对着苏祈诉苦:“本官这弟弟,真是纨绔子弟中的翘楚。有时候真想一鞭子打死算了,也给我这将军府省些钱财。”
  苏祈笑:“我倒觉得令弟直率性子,很讨人喜欢。”
  两人朝门外走去,斐青皱眉:“如今你做了刺史,本以为霍严仕会耐住性子,没想到这么快便有了动作。”
  苏祈道:“几年前他还未当丞相之时就对我很有戒心,如今我应了皇上的召做了御史,想必已经更怀芥蒂。”
  斐青道:“我觉着,伊正这事情,本来是霍严仕给你我的下马威。”
  苏祈笑了:“嗯,看来这位丞相大人是有些怕了。”
  斐青道:“御宴之上,新晋的状元和榜眼都是霍严仕的人,偏偏那毛途安是个异数,硬生生的买官当了个探花,皇上对其大家赞赏,又加之你替毛途安说了几句话,想必那霍严仕便认定毛途安是你我安插在朝廷的新棋子,于是想借着伊正的案子,借着李昀犯事牵连毛途安,没想到李昀这小子倒机灵,将这真假伊正的案子查出来了真相。这毛途安年纪虽小,却也是个不怕事儿的,顺坡下驴将案子办了,也给自己洗脱了买官的罪名。”
  苏祈点头:“确实做的不错。”
  斐青道:“当初程志显检举上奏霍严仕之事如今在下还耿耿于怀,当初老皇帝犯了混,新皇帝未登基,我又在边关,让霍严仕和赵惠中一手遮天,程志显这样的清官就这么被残害了。”
  苏祈叹道:“当初程志显错进了赵惠中的阴谋,我在芙蓉谷听到此事的时候,已经是晚了。”
  斐青道:“当时老皇帝糊涂,如今皇上年纪小,这霍严仕把持朝政多年,早已经羽党众多。”
  苏祈道:“皇上这个时候找我们,定是有事。”
  斐青点头,随着苏祈一起坐上了轿子,赶往皇城。
  嘉栾殿。
  苏祈和斐青一同跪拜皇帝,就听见上头清脆的声音:“两位爱卿平身。”
  如今的皇帝如今不过二十,照理说跟斐青的弟弟一般大,正是贪玩的年纪,如今却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上,斐青想到这里不由得叹息一声。
  当初三位皇子,只有这个元嘉看上去有些胆识,拼了老命保得皇帝登基,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皇帝见斐青叩拜,看了看斐青的腿,想上前扶起斐青,旁边太监咳了一声,这才作罢。
  皇帝垂下眼睛:“这两日多亏了两位爱卿,靖州治水苏大人当居头功。”
  苏祈道:“此乃臣分内之事。”
  皇帝抬一下眼睛,又道:“斐大人的腿……可好些了么?”
  “回皇上,微臣的腿再养养,便没甚么了。”
  皇帝点头,又皱眉:“斐卿一条腿,换的边关多年太平,朕总想着要送你点儿什么,却也不知道斐大人喜欢什么。”
  斐青刚要推辞,就听皇帝道:“朕就把朕多年枕的玉枕送给爱卿可好?”
  斐青跪下:“此等宝物微臣万万不能收下。”
  皇帝笑得迷了眼:“这东西据说是千年古玉做的,朕枕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倒还有点儿高了,不如送给爱卿,朕记得,爱卿喜欢枕高点儿,恐怕再合适不过。”
  然后皇帝便绕过此话,道:“据说那位破了伊县令案子的字督使,叫做李昀的,颇有才干……”
  走出嘉栾殿,斐青抱着玉枕郁郁寡欢,苏祈看了一眼,道:“不过是个枕头,斐大人何必闷闷不乐?”
  斐青叹道:“这东西到了我这里意思就不对了,皇帝如今年纪渐长,做事情有时候又出其意料,前些日子因为陈敏都督治水不力,居然将其革职查办,如今还在牢里待着,可怜陈敏六旬年纪,恐怕吃不消。”
  苏祈道:“陈敏这事确实有些偏颇,不过效果却还算不错,皇帝雷厉风行,倒也有些好处。”
  斐青摇头:“苏大人有所不知,当初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或许跟他母妃是庶民身份的原因,醇厚孝顺,善良朴实,如今看来,确实是长大了不少。”
  苏祈笑了:“斐大人多愁善感的毛病几时能好,皇帝不比令弟,可以自在逍遥,这两年朝廷里腥风血雨,是个人都会长大的。”
  斐青摸着那个玉枕,叹了一口气。
  

  ☆、将军府

  李昀抬起酒罐子给自己斟了一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毛途安也喝了一杯:“你说,你在大将军府里碰到了苏祈?”
  李昀点点头:“你认得苏祈?”
  毛途安撇撇嘴:“名满京城的江南第一首富,上次恩科的榜首,哪个不认识。”
  李昀点点头:“上次见面,这人还是芙蓉谷的谷主,名头是第一商贾,如今却官拜御史台。”
  毛途安啧啧摇头:“此事李兄有所不知,这苏公子被老皇帝请了好几年了,一直没请动,老皇帝临终前将苏祈叫到跟前儿,说新皇帝年幼,望其辅佐,然后就一命呜呼了,小皇帝登基没多久,这苏祈就进京了。”
  李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毛途安叹口气:“还不是奸臣结党的破事儿,反正现在局势算是渐渐明朗了,丞相是一拨,大将军是一拨。”
  毛途安想了想,将酒杯放到桌子上:“糟了。”
  “怎的?”
  毛途安道:“这次这个案子,被杀害的知县伊正,要参奏的是礼部侍郎赵惠中,这赵惠中又是丞相爪牙,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已经得罪了谁?”
  李昀夹了一颗毛豆放在嘴里:“那又怎样?左右我们也承了御史大人和将军大人的恩情,你以为那位丞相大人会不知道?”
  毛途安叹了一声:“怪不得斐青要你去做将军府的幕僚。”
  “这怎么说?”
  毛途安呵呵一笑:“这次案子连皇上都惊动了,虽说你是个无衔小官儿,大半个朝廷也听过你的名字,若不是碍着丞相的面子或许你还能升一升,大将军此举,一是拉拢你,二是在保你。”
  李昀笑笑没说话。
  毛途安道:“不管这大将军是何用意,你且在我这里住下,这将军府一住,就没有回头路了。”
  毛途安这么说,却没曾想第二日起来,下人来报,李昀已经被大将军府的人接走了,毛途安边吃早饭边想,想想就笑了。
  苏祈的动作比他想象中的要快。
  将军府的杂役引着李昀到了将军府靠左边儿的一间小院儿,小小一间厅,一卧房,一书房,别的什么都没有。李昀四处瞧瞧,虽然简简单单,却也什么东西一应俱全。
  李昀讲自己的那点随身行李放在卧房中,说是行李,不过是一些来京城里淘的小玩意,自己能看上眼的,就没卖掉,其余的却都没带在身上。收拾完毕,又跟那杂役进了将军府的大厅,出了侧门,见将军斐青和上次见过的弟弟斐俊都在里面。
  斐俊见李昀进门,起身相迎:“李兄可来了,这下将军府可就热闹了,你是不知道这日子有多烦闷……”
  斐青给李昀斟酒,李昀接过,就听斐青道:“如今虽然案子已经结了,但你这字督使的差事是万万做不得了。”
  李昀想到此处不由得一叹:“三省六部里的最末文职,小人斗不能做过七日。”
  斐俊道:“什么字督使,这等小官儿埋没了李兄的人才。”
  李昀笑着摇头:“在下一届无识布衣,实在算不上什么人才。”
  斐青笑了:“知晓为何本官今日一早匆匆将你接进府里么?”
  李昀摇头。
  斐青夹了一只虾子给李昀:“昨儿面见皇帝,说起你,颇为嘉许,命你午时面圣。”
  李昀夹着虾子的筷子一松,虾子啪的掉在了碗里。
  斐青叹道:“本来是想让李公子在府中住些时日,恐怕是不行了,不过从将军府出去的客卿,总比在毛知府那里的闲人要体面些,所以本官便做主将李公子接了过来。”
  李昀道:“有劳大人。”
  斐俊嘿嘿一笑:“就说李公子是个人才,说起来小弟这里有个新得的物件,是望春楼的柳胭姑娘所赠,据说是望春楼过去的名妓沈流芳之物,你给看看是不是个好东西。”说罢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香囊来。
  斐青对斐俊道:“昨日里给你的书可会背了?”
  斐俊惊讶,这时候说什么书的事情?又看了看李昀,顿时心领神会,这是自家哥哥在指使自己离开呢,便回到:“李公子看完就走。”
  李昀拿起那个香囊,用五色丝线缠成的。在彩绸上绣制出了鸳鸯的图案纹饰,又闻了一下,芳香浓烈。笑了:“斐公子近日可是思虑焦躁,且睡得不安稳?”
  斐俊拽着李昀的手:“李公子果然是神人!”
  李昀抽回手:“香囊质地种类很多,有玉镂雕的,金累丝、银累丝、点翠镶嵌和丝绣的,斐公子这个香囊就是丝绣的,产地苏州,看着不像是旧物,那位望春楼沈姑娘已经去世百年,绝不是她的旧物,且……里面装的是催情之物,戴在身上久了,会没有精神。”
  斐青拿过香囊,交给小厮扔掉,道:“望春楼这种地方,看你还去还是不去。”
  斐俊垂头耷耳的出了门去。
  斐青道:“本官确实也有一件事情要求李公子帮忙。”
  “大人但说无妨。”李昀笑了,觉着这俩兄弟已经把自己当作算子了。
  斐青拿出一个更大的物件儿递给李昀,李昀拿过来瞧,是个玉枕:“岫青玉,产自岫青县,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又仔细看里面的纹路:“物华天宝,且是个古玉,质地又好,这玉枕价值连城。送与大人这宝物之人,定是个贵人,这玉枕正面儿光滑无比,这东西应该是经常使用之物。”
  斐青点头:“就是太过贵重,如今听李公子说,更不知如何是好。”
  李昀又仔细瞧了瞧那玉枕,笑道:“大人可知,送人枕头意味着你此后高枕无忧的日子就会少了,相反麻烦事情就会接踵而来,因此寻常人家不会拿这东西当礼送出去。”
  斐青皱眉:“还有此等寓意。”
  李昀笑得弯了眼:“不过这种说法并非全部,若是爱慕之人,则是无妨。”
  斐青一惊,手里的茶杯一颤,差点没掉在地上。
  

  ☆、大理寺

  “你便是李昀?”
  李昀伏地叩拜:“草民拜见皇上。”
  “字督使虽不是什么大官儿,却也是朝廷三省六部里的文书,不必自称草民,起来吧。”
  李昀站起身来,垂首在旁。
  “县令伊正的案子是你破的?”
  “回皇上,此案并非李昀一人所破,毛大人明察秋毫,又有崔二的供词,才侥幸找到了伊大人的尸首。”
  皇上看李昀笑了:“半句不说自己冤狱之苦,倒也难得。你可想要什么赏赐否?”
  李昀道:“小人才疏学浅,不敢邀功。”
  皇上唔了一声:“斐青选的幕僚怎会才疏学浅,据说你识文断字的能耐一般,却识古断物的本事不错,前些日子有人来报,说在钱塘江里挖出了一枚金钗,貌似还牵扯着一桩旧案,只是这东西年代久远,且陈年旧事的,已经交给大理寺,但大理寺繁忙也没空理会此事,李昀,可愿意去大理寺,做个闲散之人?”
  大理寺的闲散之人,定是录事是也。李昀叩谢隆恩。
  出了殿门,回头望了望这嘉栾殿,心中有些感慨。
  在梦里,李昀无数次在这地方看文书,每日睡在这后阁,今日在皇上书房,虽四处摆设有变,但地面上的一砖一瓦皆如当初。
  梦也?非也?李昀苦笑,那梦里之人,恐怕早就把自己忘了罢。
  但倘若……倘若……
  李昀心里那点小九九,从回到这里后就开始盘算,到底是对是错他不清楚,却只知道只有如此做了,心里才会开心些。
  转过头去下了石阶,远远看到一个人的身影,瘦高的身形,俊雅的面容,一身蓝色官服,朝嘉栾殿走来,李昀忽然觉得恍如隔世。
  “拜见御史大人。”
  苏祈道:“得了什么差事?”
  “皇上让在下过两日去大理寺应卯,做个录事。”
  苏祈笑道:“倒是个好差事,大理寺所断之案,须报刑部审批,不过到你手里的案子大多都是陈年旧案,到不了刑部,若哪日到了刑部,这案子就是件大案,可大理寺不是县衙,有些事心里知道,却不用说出来。”
  说罢苏祈随着公公进了嘉栾殿。
  大理寺一般设有卿一人,从三品;少卿二人,从五品下。掌折狱、详刑……一个大理寺,从大理寺卿到狱丞就不下十人,其余皆是六品以上或从六品官员,至于录事,却是八品以下。
  录事这个官职其实很有意思,晋代的时候诸大将军不开府办事,属官就有录事,掌总录文簿。后代刺史领军,录事的职任甚为重要。后来改成了郡官﹐相当于州郡主簿,后来更新换代后便废了,直到大渊开国才有这么个小官儿,是在大理寺里给长史做文书之用。
  说白了,连大人都算不上,顶多算个先生。
  李昀走进大理寺巍峨牌匾,进了大厅,见到他的顶头上司庄长史。
  庄长史三十有二,本名牛大力,但家里人觉得牛大力这名字实在不适合在大理寺里任职,所以入了妻家姓,叫做庄大力,但因为名字确实也很不好听,所以大力这两个字是个禁忌,大家都叫他一句庄长史,表示尊重。
  庄长史见李昀年纪轻轻,笑了:“你就是之前破案子的那个后生?果然不错。”
  “学生愧不敢当。”
  说了几句话,庄长史问了李昀一些籍贯的事情,又从官册里找出李昀的纪簿。
  “李先生是晟州人士,家中可还有亲人?”
  “回大人,小人乃是家中叔父养大的,家中并无其他人。”
  庄长史皱眉:“原来如此。”说罢在李昀的纪簿中写了几笔,此时门外有人等候,然后进来一个长衫宽袖的青年人,体格健硕,圆脸。李昀一看,这不是当初在牢里结交的那位崔二么?
  庄长史向李昀引荐:“这位便是崔狱史,也是新上任的。”
  崔二斜睨李昀:“禀大人,这位李先生在下见过,说起来还有段渊源。”
  “哦?认识便好,以后共事倒也熟络的快些。”
  说罢庄长史将大理寺堆积的陈年旧案名册交给了李昀:“这些都是十年前的旧案,有的悬而未破,有的更是找不到人来认领了,你先拿回去仔细分类,将这些案子归置好。”
  说罢又对崔二道:“新押上来的两个犯人归大理寺来审,若刑部问起来就说还在审就行了,都是些陈年旧案,翻案哪有那么容易。”
  崔二点头应对。
  李昀手里捧着小山似的卷宗叹了一口气,无论是字督使还是这大理寺录事,都是案头执笔的差事,想他李昀一个走南闯北的,竟也干起文字买卖来了。
  出了大理寺的门,崔二对李昀道:“不做了字督使,跑到大理寺当文书,你可知道这个官儿最是没用?”
  李昀手里卷宗拿着沉,分了一半儿给崔二:“不做衙差,到这里还做个狱史,可惜你这位狱史貌似办的也无非是陈年旧案,彼此彼此。”
  崔二哼道:“哥们下了一趟牢狱,做了一次人证,如今每个月便多了一两银子,总不算吃亏。”
  李昀笑道:“还请崔狱史带路,带着李某去行馆,在下不认识路。”
  崔二腾出一只手拍拍李昀肩膀:“好说好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当初若不是你的帮衬,我想必还在那牢里待着没人赎呢,这份恩情崔二记着,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绝对护着兄弟!”
  李昀笑笑不语。
  大理寺官员并不在一处住着,不过是八品以下小差事在京城买不起房子,就统一收编,给了个住所,也就是行馆,李昀随着崔二走了不一会儿就到了,离大理寺就隔了两条街非常近,也省下了雇轿子的钱财。
  李昀四处瞧看自己的住所,不大不小的一间房,外面一个小厅连着里面的起居室,跟其他官员的一模一样,崔二将李昀包袱和卷宗放在桌子上:“怎么样,这地方还可以吧?你是不知道,这跟我之前住的比起来,算好很多了,之前我们几个人凑一间屋子里,大热天儿的忒难受。”
  李昀吹了一把灰,道:“甚好,甚好。”
  

  ☆、金钗案

  从各个府衙移交到大理寺的案子,大多是不小的案子,至于张三偷了李四的东西或者东家的鸡被西家炖了吃了的这种小事儿绝迹不会在这里出现。
  庄长史交给李昀的三十七件案子中,有三十二件是命案,最严重的是一家七口被灭门的惨案,还有那五件是重大失窃案。
  庄长史所谓的分类,不过是将这些卷宗归置好,再做个记录,若哪天有用到好拿出来核对,所以呆在大理寺的头两日,李昀便将这些案子的来龙去脉详记于心。
  李昀却翻来覆去想,也没有想到上次那位年轻皇帝所说的金钗之事到底是哪件案子,又牵扯了什么旧案。
  崔二回到行馆,天儿热的不行,见自己屋子里没茶了就跑到李昀屋里讨茶喝,就见李昀对着案头发呆。
  “你这是怎么了?”崔二自己倒茶喝,抄起来一本卷宗开始扇风。
  “上次面圣,皇上说的话很蹊跷”
  “怎么了?”
  “皇上无意中说在钱塘江里挖出了一枚金钗,牵扯着一桩旧案,提及此案已经交给大理寺,但大理寺繁忙也没空理会此事,但最近我查了这大理寺的卷宗,确无此事。”
  崔二撇撇嘴巴:“这就奇怪了,一件皇帝都在乎的大案,怎么会没有案宗?做皇帝的哪有像你我一样顺口胡诌的道理。”
  李昀喝了一口茶:“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说什么了?”崔二摸不到头脑。
  “做皇帝的,绝不会顺口那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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