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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总在捅刀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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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相环顾,唤了一声无名,只见立在文相身旁的老者站到众位大人身前,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扫过堂中众人,在怀中掏出一管拇指大小细竹筒,不卑不亢道:“诸位大人,今日元洲细作报信,元王世子不日便要到达京都。”
说罢在竹筒中到处白纸,传于诸位大人观看,传至曹大人处,曹大人将纸塞进衣袖,诸位大人面面相觑,不知文相要做什么。
元王府独居封地,手握二十万亲兵,元王年老,世子放浪无才,按祖规,外官进京为皇帝太后贺寿,只能提前一月进京,这元王世子离千秋宴还有二月半进京,令人费解。
兵部尚书成大人细细想了,开口道:“当年元王削王蹊跷,恐怕来着不善,元王当年何等英勇绝伦,子嗣怎会如此荒唐,六年前元世子病父纳妾,实在太过荒唐。”
文相摆手:“元王府自然不容小嘘,当年的元王我们皆是亲眼见过的,十年不入京不过是没让我们瞧见,他的孩子是假傻还是真聪明于我们言并无多大干系,只要元世子不要到京中来搅局便成。”
“那相爷有何打算?”
文相眯眼,某种闪过一道精光:“元世子今年也有二十又三年纪,王府中世子妃空缺,来京中自然要抱得一个美人归。”
远候目光一动,道:“小女忻玉郡主今年二八之年,不如……”
文相闻言一笑,“远候,你的直脾气最合本相之心,忻玉郡主乃是皇亲国戚,又是京城第一淑媛,才貌无双,配了一个元世子,却又可惜。”
远候道:“有甚可惜,为了相爷大计,尽些绵薄之力,不过要如何才能让元世子和忻玉,这男女私相授受终是有碍门风。”
顾白心意微动,因着千秋宴祭拜规制正巧是他经手方能进相府,平日里,相爷只会找这些大人商议,一个小小的七品仪制顾白是万万看不上眼,只有做了高官,大官方能活的自在。
顾白:“相爷,小人有一计可让元世子同忻玉郡主成人之好,又败坏郡主名声。”
“哦?”文相道:“你且说”。
猛地,顾白感到一束历光落到自己身上,微微抬眼看去,却见曹大人正看着自己,顾白眉头微蹙,莫不是抢了曹大人的风头?
这堂上几位大人,他是谁也不能得罪。
埋着头将所思一一说了,堂上无人出生,倒是李尚书听了此言,揽下道:“相爷,下管觉着此计虽糙,元世子不过是个荒唐世家子,可以一试。”
文相沉思半刻:“也罢,到时便由你带领元世子。”
顾白谢恩,却见封大人沉沉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低下头,他同这位祖父大人几乎毫无瓜葛,犹如他顾白只是借居封府食客一般。
人定时分,顾白回了自己院子,守门的小厮已经回屋打盹儿,贴身伺候的四个丫鬟只留了腊梅看灯,见了顾白,提着红灯照路:“主子,今儿怎么这般迟?”
四月亥时,夜间阴凉,顾白大步走进屋子,里面燃着几块银碳,大约是等着顾白,怕他冷着,腊梅仍是在旁伺候着,顾白道:“你下去歇着吧!”
腊梅:“是,奴婢先给主子打盆水来,不差这一刻。”
腊梅打了水,放在架上,便告退了。四下无人,外间一片漆黑,顾白将头一股脑埋进盆里,温热的水溢进鼻腔。
恶心!恶心!我也能为了自己前尘算计人,我最终也会成了文相,成了远候!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无聊吧?为了介绍文相的势力,当然不可能只有这点,不过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龙虾,顾白这只龙虾来看看大鱼而已。
下一章,攻受相遇!
第17章 十七、顾白受托请封珏,巧遇登徒结良缘
烈马铮铮塌黄沙,尘土飘扬蒙飞尘。
沿途百姓农务家,扶苗重栽低做人。
要说自元洲自京城,日夜不赶,三千铁骑自官道抄近路,到京都,不知踩歪多少秧苗子,一路恣意放妄,匹匹高马入城门,当街飞马至行宫。
街上小贩紧护货物,待浩浩荡荡三千俊朗男儿乘骑过市,回神道:“这是哪家外官进京?这般阵势?”
四月过半,草莹漫,条条垂柳生点碧湖。李尚书烫金大贴送封府,顾白请命邀封珏。过去南市有成片宅院,大多为两进两出,三进三出。
顾白一抬头,便见宅院末尾有一处破陋宅,正门两根灰木柱,门上悬牌挂匾,乃是个官仕家,门内站着两个家人,迈上台阶,说道:“娘舅可在?”
两个家人一对眼,其中一个打开半边门:“表少爷请进去,我家老爷今日同陶翰林往来,刚去不久。”
顾白收回脚:“是陶状元郎那个陶翰林?”
说来也巧,从那面来了两个漫游交谈之人,左边一个身体瘦高,面如弯月,头戴帕巾上安片玉,腰间两根袖带,文人打扮;右边一个身穿情面纱衣,脚踩月白官靴,气质风流,便是封珏同陶翰林。
封珏见到顾白,对着陶翰林拱手说甚,便大步上前,问顾白:“子歇你来找我,怎不命人通报一声,白叫你等了半日。”
那陶翰林站在原地看着两人,顾白见封珏同陶元功亲厚,道:“娘舅结交这般人物,也不让子歇认识。”
封珏微一皱眉:“莫要胡言。”同陶翰林告别,把顾白带进宅院。古朴大方,有两处大院三处小院,封珏一人居住,未添绫罗摆件,万不能比富丽封府。
小厮上茶,两人不语。
封珏做官后便搬离封府,独自居住,常有书信,过去几年,甥舅二人越走越远,心生间隙,顾白一心向上,不惜不折手段,封珏几次劝解无用,便不闻不问。
封珏念着血脉亲情,不再规劝,自后外甥落难,定能救他一命,早早受挫,才能幡然醒悟,回头是岸,如此想着,封珏道:“数月无往来,有甚么事找我?”
顾白道:“李尚书高堂大寿,请娘舅一同去,我们正好做个相伴,也省得倒是我一人无依,闲坐着,令人不快。”
封珏略一思索:“到日,我备两份寿礼,一同捎去,当夜你宿我家,正好一同去。”
顾白喜出望外:“多谢娘舅费心。”
封珏留顾白午膳,顾白允下,午食清淡可口。顾白每每布菜,心知封珏对他百般照顾是受了兄长余情,护他无忧,只是他不思进取,反行其道,不顾爱心。知负封珏心意,顾白对他万分感恩,将来一人之下,定要好生相报于他,他虽选了上进一路,并非是无感恩之心禽兽,道不同,情要念,世事为此。
当年陶状元少年才绝,二十出头四品翰林讲学士,风采出众,顾白早有结交之心,苦于无门无路。封珏停下筷著,顾白暗道失言,恐封珏不快,先自告辞。
不巧,出门便于着一人,鬼鬼祟祟行于封珏宅院外墙,过去便是一处大宅,那人穿着白袍,顾白见那人,跟将过去,只见那人抵着一处后门拍了三下,无人开门就要推门而入。
顾白大喝一声:“不请自入为盗也!”
那人手一滞,见顾白少年人模样,连吹两声口哨,语调下流:“小哥儿生的可俊。”
这才见那人生的是面若冠玉,肤白面嫩,身量高挑,双唇俏薄,天下少有男色,偏就一双凤眼上调生出些邪气,空长了张俊朗皮子,吊儿郎当。身穿着一身白袍,外罩丝纱,绣着威武蟒纹,惟妙惟肖。
顾白年幼,未经人事,不知情礼,自当这人是个世家纨绔子弟,口德不修之人:“郎公子衣着不俗,定是个世家公子,不请自入有碍俗礼,还请从正门拜帖才是。”
那白衣男子,两眼紧紧盯着顾白两只嘴唇儿,一上一合,直直走过去,低下头,生人气息喷洒在顾白脸上,眼见着两人脸颊就要碰上,兀的觉得股上一疼,低头一看,就见那人掐着自己大腿。
顾白脑中刷的一声闷轰,太是无礼!
那人仍是吊儿郎当,一把折扇点着顾白脑袋,宛若夫子教导学生一般:“你要是在多说一句,我就把你卖到小 倌馆里去。”
这回顾白连脸也红了,又气又惊:“你以为你是谁,天子脚下,王法之地,来,同我去见官!”
那人趁机摸了一把顾白俏脸,凑到顾白耳边,温热的气息打在顾白敏感耳边,酥酥麻麻:“即是要报官,那我便要做些本才是。”
枉读圣贤,枉读圣贤!
顾白何时听过如此荒诞大胆之言,更未想过会有一日,自己会被一个男子调戏。
哐当一声,那后院大门打开,一个男子身后跟两个小厮,顾白神魂回归,连忙躲避,那人见顾白躲开,看向开门之人:“翰林大人,这小公子说我来你家是来偷东西来了,还要去报官,你看你可得替我做个证才是。”
这倒打一耙,这厚颜无耻!
顾白气急:“我是见你不请自入,好心提醒,是你……”身为男儿郎,被男人调戏,这话确实说不出口,抬眼见陶翰林定定的瞧着自己,猛地脑中一弦断裂。
原来是这般,少年状元,不知多少官家千金要嫁于状元郎,陶翰林二十四岁仍未娶亲,竟是这般原因。
觉得自己知晓了陶翰林秘密的顾白不敢多留,匆匆告辞。
陶翰林见顾白匆忙离去,暗自纳闷,将白衣男子请进宅院。大门一关,原先那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瞬然变了气场,两眼锐利,眸中闪着光彩智慧,素雅白衣衬的那人器宇轩昂。
陶翰林跟在那人身后,那人闲庭若步,问陶翰林:“镇远老贼还有几日到京?”
翰林讲学士恭敬道:“快则三日,慢则五日。”
那人略一沉思:“我日以继夜赶回京城,便是要在镇远那厮前面,此次回京,定要摘掉文相一条臂膀。”
陶翰林沉思道:“早已按计行事,不过下官所想,却是世子爷您招摇过市,怕文相对您痛下杀手,或是暗杀镇远,到时文相独大,恐是要横生变故。”
赵勽摘下一片柳叶,突然道:“方才那孩子是谁?”
陶元功一愣,继而道:“乃是封珏的外甥,名唤顾白字子歇,借居封府。”
赵勽啧了一声,那满是邪气的凤眼闪过一抹厉色:“那么便如此这般吧!”
礼部
过了申时
一道黑影,潜入管制院。
作者有话要说:
攻是赵勽
赵勽
赵勽人前就是荒诞的好色之徒,无才无德
攻宠受
大约是这样的。
第18章 十八、李淑人寿宴摆阔,郡主出计男女斗
一沓厚纸放于案上,砚台轻轻压在纸上,那黑影见左右无人,跳上梁去,不见踪影。
王管制办事回来,只见案上多了纸张,用砚台压了,放置架上,心道:家中寒荆要我早归,趁着日早,还有去趟金阁,打套面首,李府大宴,送将出去,不落人口舌。
如此想着,未看纸内,同砚台一并放于案头,几日公文交杂,却是忘了。再想起来,也是在一月后,正好做了个大乾坤。
日月如梭,皇帝生辰,事事俱全,转眼过了半月。五月初三,京都百样花朵,千种野草竞相开来,蜂飞蝶舞,好不热闹。
要说今日正是李家老封君六十大寿,李尚书是个孝子,为着母亲高兴,早月前便将请帖送往京都各位达官富绅,初三早晨,李府中老爷夫人皆穿上新衣,乌云插珠,好不体面。
李封君跟前有一丫头,名唤巧翠,乃是老封君陪嫁嬷嬷的孙女儿,十分讨喜,一早晨便穿了红衣,服侍封君,句句不离长命百岁,福寿安康,把自个绣的两只寿桃奉于封君。
老封君受用不浅,夸了几句敏慧。各后便有各位李家媳妇,小姐姑娘前来请安,都是机灵讨巧之人。又是喜庆时候,院子里欢声笑语,待着时辰到了接客入府。
前院里头一个家人慌忙跑到院子,一把跌跪:“老夫人,太太们,快去接旨,圣人有赏。”
一众女眷,除了小姐们,皆前往前院大门,只见一个身穿蓝色总管服白面太监立在正门之间,一手高捧圣旨,无数奴仆埋头。
老封君一至大门,跪下去,后面太太丫鬟跟着,道:“三品淑人接旨。”
德志文宣纸,不过是些赏赐,黄金百两,寿桃六十只,珍珠三百斛,斗大明珠两颗,大小金银绸缎。
一干女眷诚惶诚恐接了,待德志文走后,无不赞叹老封君福分,尊贵。
李氏乃是李尚书正室,惯有一张油嘴,往着李封君心里灌蜜,众人无不是喜笑颜开,自后又有文慧皇太后凤旨,丽妃赏赐种种。
巳时,李尚书下朝,向母亲请安,府中大小厨房皆是忙乱,李府前后院摆开两席,前男,后女,绝不相撞。
李府宅院庞大,家中做经商,北边街面,皆是李府家业,家中本家外家百号人皆是居在此处,开席百桌,好不热闹。
李家请了女眷不止百人,现今不是拘在院子里同老封君说话,便是几个姊妹游走李府花园,李封君唤来大媳,问道:“现在来了几人?”
李氏道:“母亲,咱京里的官太太们约莫都来齐了,就是咱家娇滴滴的姑娘们还躲在房里,羞着见客。”
众位官太闻言,暗道李氏会讲话,起哄道:“还不快些去请你家天仙三位小姐去,都是女子还怕什么?”
李氏打笑着就要差人去请,这时响起一道清丽女音道:“我早就听说李家三位小姐,惯有才情,闲着无事,不如来做对子。”
只见说话那女子,好不端庄美丽,可谓是:
芙蓉白面,杨柳细腰,行动千娇百媚,说话温声细语。
乌发盘起,插了一根素白银簪,一颦一笑犹如春风点点。
李氏道:“亏得封三小姐已嫁了好郎君,这第一才女一出,谁还能见得我家三位姑娘。”
众人哄笑起来,几个家室相对夫人盘算着李家姑娘。
过了一刻,李家三位姑娘见客,皆是面若桃花,行动优雅,穿戴无不是最贵最美,乃是一等一的女子。
有封三小姐起头,离开席还有一个时辰,李封君道:“在此枯坐,岂不无趣,倒不如来做个对头,是诗是词全看本事。”
叫来几个力壮小厮:“我院子后面有一处花园,可容数百人赏玩,你等去搬些桌木,叫我这些贵客才女们显个才情。”
早有自持才华之人,心痒难耐。
又着人去唤在外赏玩小姐。
自门外传来一声女生,甜腻悦耳:“要顽对诗对词,只是女子间玩耍岂能尽兴,不如将前院才子请来,一同比试才是。”
众人一看,那门外走进一名女子,仆从如云,各捧着一件寿礼,用红布盖着,浩浩荡荡,通身贵气。
只见那女子头上乌云秀丽,巧挽盘髻,髻心插一只五彩欲飞金凤,两边流苏垂肩,脖带红色玛瑙石,两手白玉龙凤镯,月白牡丹宫裙曳地,腰间束彩凤蓝缎锦带,挂彩蝶纷飞玉珏。鹅脸凝腮,朱红小嘴,好一个月宫嫦娥下人间。
众人连忙站起,起身道:“见过忻玉郡主。”
郡主摆手:“本是客人家,何须多费礼。”
众人落坐。郡主娘娘命丫头将寿礼献上,足足十六件大物,四十四件小物。
郡主又道:“李淑人既说了斗才,本郡主愿意一试,不如就去您说园中,用绳索将纱布连着,挂在树上,隔在两边,这既不违礼数,又能尽兴,如何?”
如此这般,众位夫人小姐皆是觉得新奇,李氏便唤人去请示李尚书,便叫几位年轻老爷,后生才子到后院一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下一章攻受互动,我这渣渣
第19章 十九、巧脱身取药用计,元世子逼酒罚罪
顾白在封珏宅院歇了一宿,第二天两人同乘一骑,到李尚书府中。只见李府朱门大开,几十个家人分开站来,牵马的有,摆轿的有,李尚书同两位年岁相仿男子在门前迎客,三人乃是兄弟,同为母亲宴客。
来李府祝寿之人络绎不绝,皆是手拿寿礼,排将进去,几位大人寒暄几句,由管家领到一处登记,再由安童看席领座,前面有人进去,后边就有人来了,排场甚大。
李尚书见了封珏,好一通打量,见他衣着随意却不显寒酸,封家嫡子自然贵赫。由管家记了礼品,安童带着两人入席。
封珏略微一僵,叫住安童:“你且等等,亲疏有别,上尊下卑,我坐此处于理不合。”
原来李府家宅甚大,但老封君大寿,摆席过百,前院屋中放不下,只能在院子中支了几十张席面。如顾白七品微末官自是要坐在院子中,封珏虽跻身五品,却无作为,况且亲疏不同也是要坐院子,偏生这安童将两人带进屋中,只隔了主人人家席面一席。
顾白打住封珏:“大舅不要说了,既然是李尚书安置的,自然有道理我们先进去吧!”说吧摈退安童,两人坐下,这时席面未开,前院已有了不少人,三三两两交谈。顾白脑袋四转,瞧着李府前院景物。
看客可还记得顾白曾向文相献了一计,乃是叫元世子同忻玉郡主成好事,不过这附近往来有人,他却不认得元世子,不知如何是好,又念封珏在旁,不好离开,便上下窜动。
封珏见他如此,问:“你要是坐不得,我便陪你出去走走。”
顾白按住肚子,埋头道:“不是如此,我是要如厕,大舅等我会儿。”
叫来一边的家人,指点茅房去处,顾白急的抓耳挠腮,封珏道:“你带他去。”摸了一两银子赏给家人,那家人千恩万谢带顾白去了。
走出前院,来到一处湖畔处,那家人子尽职在前引路,顾白丢了一块银子过去,“你等着。”
家人看着手上白银,不知今日是被那路神仙庇佑,满脸讨笑:“大人,您有什么事差遣的小的?”
顾白问:“元王世子可来了?”
家人摇头:“我只是个奴人,不知世子爷。”
顾白又道:“你替我跑腿,去问管家要件东西,便说是今日的戏头。”
家人满心欢喜去了,过了片刻,气喘吁吁跑来,将一方黄色纸包塞给顾白,又将原先那枚白银还给顾白,道:“大人且忙,管家命小人对大人道,后院好戏已开,大人定要将人带去看戏,还有切莫忘了封大少爷。”
回到前院,便听到一声哄闹,几位大人围在一处,顾白在人群间见到封珏,封珏正端盏饮茶,旁边还坐着一人,面若冠玉,凤眼上挑,尽是邪气,穿着一身绛紫蟒纹炮,一把折骨扇插在后脖颈,一只手搭在封珏肩上,欺身而上。
顾白犹如雷劈入脑,扒开人群,指着赵勽道:“离我大舅远些!”
众人一声哄闹,有人大叫:“好无礼!”
那赵勽盯着顾白直瞧,那凤眼的邪气像是要溢出,见他拔出骨扇,刷一声打开,分明不热,却独自扇着,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装模作样的纨绔。
这纨绔想着如何作弄眼前少年,又是刷的一声,收回骨扇:“去拿两壶酒来。”
封珏沉声道:“子歇不许胡闹,快些赔礼!”
顾白早已见过此人,不过是个放浪无礼的断袖,明明已有了陶翰林又来招染封珏,想到此顾白冷冷一笑:“今日陶翰林没来吗?你也太放肆了。”
赵勽心中一顿,面上未显分毫,语气冷冽:“他还在路上罢,不过又与我何干?”
这时有人道:“这是哪家的公子?”
封珏眯眼,乃是真生气了,不理顾白,推开赵勽,道:”元世子,莫要将我这外甥话当真,“又对顾白呵斥:“子歇,还不快来见过元王世子!”
顾白如丧考批,这人竟就是元王世子,今日要带去后院之人,现在已经将人得罪彻底。
赵勽:“当真,怎能当真?半月前你这外甥可是要将我送官,双玉,你我数年未见,你也成了老妈子不是?今日我便替你管教管教这外甥。”
一阵唏嘘,封家少爷同元世子是旧友,封大人乃是文相之人,这朝中大局,可是明朗。
家人送上两壶老酒。
赵勽:“几位大人做个见证,莫要说我赵勽欺负少年人,两壶酒下去,本世子便饶你不敬之罪。”
有几个官员道,“不要同少年人计较。”
不过这元世子身份尊贵,又是跋扈,自持无人能管,谁也不愿出这头。
倒是顾白冷下脸道:“世子爷要罚酒谢罪,明日醉仙楼如何?今日是李尚书高慈大寿,下官烂醉,有失礼数。世子爷,下官为何如此气急,也不是凭空生来的气性,你我皆有错,不如各饮一杯,明日顾子歇再罚?”
赵勽啧了一声不以为意。
封珏暗咳一声,对着顾白使了个眼色。
顾白拿了两只白瓷杯,倒了两杯,一手一只,细细摩挲杯壁,道:“世子爷宽宏大量。”
赵勽看着那白瓷杯,伸手。
顾白将右手白瓷杯送出。赵勽勾着唇,不知在想什么主意,半晌,等顾白觉得尴尬时,元世子方接过杯子,“真是小孩子家玩耍,我府中姬妾还能香唇为皿,喂我喝酒,美人香软,才是罪人。”竟露出怀恋深色。
顾白将酒喝下,暗自咬牙,该死的元赵勽,竟敢将他堂堂男儿比作委人身下的姬妾,有朝一日,等我位高势重,定要让你尝尝受辱的滋味。
悄悄摸着袖中黄色药粉,今日所谋,已成了开头,世子爷,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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