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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当昏君[重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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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元胤这一代,若他继续重文轻武的话,只怕北夷胡人便又会卷土重来。
故而元胤在读完所有卷宗后想到,他必须要强国,国家越是强盛,外敌便不敢来犯。
此前萧戎提议的公学,便是让大魏新一代子民都有学识,不做睁眼瞎子,而元胤提倡的加强学子体魄的锻炼也是刻不容缓,如此有了强壮的国民,何愁国不强呢?
眼见着六月末了,这天气却是一分也没降下来,反而愈发的热了。
而元胤却在此时接到了休沐中的萧戎递进宫的奏折,说是奏折,不过就是萧戎借着递奏折的幌子,向元胤传递信笺。
“午后未时,宫门见?”元胤瞧着这信笺的内容,左思右想有些不太明白,忽的想起此前白术他们前去云州保护云州知府,他便才道或许是白术与展锋他们回来了。
“小路子,准备,朕要出宫。”元胤连忙将奏折搁到桌案上的那堆奏章中,起身快步离开了文德殿。
元胤身着艾绿暗纹的锦袍风风火火的便出了宫门,不过刚到宫门前,便瞧见了萧戎站立在马车旁,远远的朝着元胤施礼。
元胤遂走了过去,瞧着面前的萧戎,上下打量一番,随即疑惑道:“萧卿,这样热的天,你竟然不流汗,真是奇了。”
“心静自然凉。”萧戎款款说道,随即便迎着元胤上了马车。
元胤也不多问,上了马车后便瞧见了萧戎早就备好的茶点,倒也是他喜欢吃的,枣泥山药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实在是喜欢的紧。
元胤又端起萧戎斟好的茶浅尝,却是一嘴的苦涩,不由的皱眉:“这样苦的茶萧卿也喝?是少国公亏待你?不怕,朕赐些好茶与你便是。”
萧戎瞧着那眉头紧蹙的元胤,心情大好,随即端着茶神色淡然的饮尽:“这茶乃是臣此前说过的莲心茶,清心败火的。”
元胤有些疑惑的看着萧戎,又端起茶杯嗅了嗅,最后还是难以下口:“算了,朕从不喜欢这种苦的掉泪的东西,萧卿喜欢,萧卿喝了便是。”
萧戎垂眸颔首,又瞧了元胤一眼道:“那陛下可得少吃些糕点。”
元胤手中握着山药糕,将嘴里的咽下后,又瞧着了手里的半截糕点,有些迟疑,可最后还是义无返顾的将糕点塞进了嘴里:“及时行乐最好。”
萧戎侧眸瞧着仔细吃着糕点的元胤,眸光温柔,依旧贴心的为元胤斟上茶水晾着,就怕元胤一会儿口干没茶水可喝。
不过吃了片刻,元胤忽的想起此刻马车还在颠簸,遂放下糕点撩了车帘望着外头闪过的景致,不由皱了眉:“萧卿这是打算去哪儿,怎么还出城了?”
“陛下不怕臣对陛下图谋不轨?”萧戎言语间略带着些许的玩笑。
元胤直剌剌的看着他,随即笑道:“朕又不是小娘子,难不成萧卿还打算霸王硬上弓不成?”
萧戎呼吸略微沉了沉,眸光更加温柔了些:“陛下倒真是会说笑。”
“能让萧卿哑口无言,朕甚是欣慰。”元胤一脸的满足,随即靠在了垫子上,认真的问道:“萧卿还未回答朕,这是要去哪儿啊?”
“出城,见云州知府。”萧戎认真的回答着。
元胤虽有些不解,却没有再问。萧戎这样说便不会有假,他这样安排怕是也有他的用意,只要他能帮助自己解决掉买官卖官一案,就随他去吧。
“陛下,到了。”
在元胤昏昏欲睡之际,忽的萧戎的声音响在耳畔,元胤迷迷糊糊的睁眼,瞧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不由心情大好,就差凑近去一亲芳泽了。
好在他随即清醒过来,坐正身子整理了衣襟后便随着萧戎下了马车,不过这一下马车,元胤便有些愣住了。
青山环视,寂静之地,眼前一座废弃的院落遍布落叶枯草,院门紧闭,元胤不解的看着身边的萧戎,随即道:“来这儿做什么?难不成萧卿真打算对朕霸王硬上弓?”
萧戎瞧着这一本正经说着玩笑话的元胤,莫名的心头有些悸动,倒也不语,遂迈步踏着杂草走向院门,不过刚到门口,破旧的院门便打卡了,开门的展锋瞧着眼前的萧戎,又瞧着他身后不远处的元胤,随即抱拳行礼道:
“参见陛下,参见萧大人。”
“免了,人在里面?”萧戎连忙问道。
“是,白术此刻正在照看着他。”展锋抱拳恭敬的的说道。
元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萧戎身边来,瞧着他二人一副心照不宣的神色,正打算开口询问,却不想着展锋竟侧了身子,迎着萧戎及元胤走进院落。
元胤踏进院中,似乎也明白了这院子里是何人,心情便也愈发的沉重起来,跟在萧戎身边,踏上满是枯叶的台阶,听着那破旧屋内传来的声响,遂在门外停下不再进去。
借着门缝,元胤瞧着那屋内的枯草上,衣衫被撕破的男人身上捆着绳索,眼睛也被黑布蒙着,只是双脚不停的蹬着眼前的破凳子怒吼道:
“你们这群小蟊贼,快放了本官,你们可知本官是谁,本官是云州知府!你们敢劫持本官,待得本官进了京城见了陛下,一定要将你们这些蟊贼判处死罪!”
第44章
元胤站在萧戎的身侧; 神色凝重的瞧着那被绳索绑住的云州知府,又侧眸瞧着神色平静的萧戎,缓道:
“他真是云州知府?”
萧戎颔首不语; 随即推门进去; 白术连忙起身朝着他行礼,他略微抬手示意,随即压低了声音问道:“他都说什么了?”
白术瞬间明白; 连忙行礼,变了声音道:“什么都不肯招,只是骂骂咧咧的。”
“好。”萧戎回身看着屋外站在的元胤; 忽的又道:“陛下想要尽快见到云州知府,你可知道该怎么嘱咐?”
“小的知道。”白术连忙应道。
萧戎眸色略微有些深; 直剌剌的瞧着被蒙着黑布的云州知府; 眸色一凛,负手转身走出破旧的房间。
“萧卿; 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元胤瞧着出来的萧戎; 连忙问道。
萧戎略微颔首,示意元胤往屋内看。此刻的云州知府似知道了什么一般,连忙挣扎着喊道:“你们; 你们是常大人派来的是不是; 我就知道; 你不可能让我遇险的。”
“别多想了,我们大人来看你不过是想告诉你到了陛下面前可别乱说话,否则; 你能否活着离开京城都难说。”白术轻哼一声,冷冷的说道。
杜金堂似乎是被白术的话吓到了一般,脸色白了一瞬,随后便唯唯诺诺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乱说话的。”
白术冷哼一声吗,踢了一脚杜金堂眼前的破凳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只是到了院中,这才朝着元胤及萧戎再次规规矩矩的行礼。
“萧卿,朕似乎不太明白,既然你们已经捉到他了,为何不直接带进宫交给朕,还将他搁在这个了无人烟的地方?”元胤有些疑惑的瞧着萧戎,心中甚是不解。
他是最想知道这云州知府一案真相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杜金堂,从而好大白这买官卖官的真相,只是这萧戎分明是让展锋和白术救回了杜金堂,为何他却不第一时间送进宫呢?
萧戎瞧着身侧的少年,眸光略显温柔,揖礼道:“陛下可信我?”
“自然是信的。”元胤点头,心中却是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么,若是不信他,这满朝文武,为何偏偏要他来查这买官卖官一案呢?
“那陛下便不必再问,待得明日云州知府进宫以前,陛下召见好吏部尚书即可。”萧戎胸有成竹的说道。
元胤瞧着他那副高深莫测,丝毫不肯透露天机的模样,倒也没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思,想着上一次刑部侍郎被杀一案,他最后不也给了自己一个惊喜么?
如此想着,元胤便也是一副泰然的模样,随即笑了笑,视线却又落在了那破屋内被五花大绑的杜金堂身上,原本轻松的心情却又在那一瞬凝重起来。
吏部侍郎何文瀚曾言,这礼部尚书常文瀚买卖官爵不下数十位,只一个杜金堂便是让云州百姓怨声载道,那其他地方的官员呢?他们又是何模样?他们辖下的百姓可又过的安居乐业否?
元胤眉头紧锁,随即负手转身,离开了这破旧的院子,他刚刚坐上马车,萧戎便随后跟了上来,也不多言,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萧爱卿,你说这买官之人究竟是借机敛财,还是真有为百姓谋福之心呢?”沉默良久,元胤终究是抬头瞧着眼前坐着的萧戎,认真的问道。
“都有。”萧戎轻声回答,可随后他却在怀中摸索了片刻,随后取出信笺递到元胤的手边,缓缓道:
“此乃臣这几日为陛下所寻的解决之法,陛下不妨看看。”
元胤有些诧异,接过了信笺后立即摊开,仔仔细细的瞧着这上面所罗列出解决买官卖官的法子,元胤仔细瞧了半晌,随后才道:“这择官任官必须得通过科举选拔,如今他们买官本就是触犯了律法,为何要视情况严重而从轻发落?”
萧戎随后才揖礼道:“这买官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陛下还未见过便不可轻下决断。”
“那萧卿说说,如何从轻?”元胤握着信笺,随口问道。
“杜金堂花十万两纹银买下云州知府一个位置,在职时不断搜刮民脂民膏,为的是填补他那十万两纹银的支出,自然,其他买官之人若是存着这样的心思,自然是依法严惩,可陛下想想,若是这买官之人是真心为百姓做事,只是因为科举无望,才出此下策。若他心存善念,为百姓做事,故而,陛下就该从轻发落,以彰显陛下的仁政风范,科举选出的官员人品究竟如何暂且不论,若是这个买官的人品不错的话,陛下不妨试用,若是政绩通过,且百姓信服,再继续任用,陛下觉得如何?”
萧戎坐正了身躯,朝着元胤揖礼,随后便款款说道。
元胤瞧着眼前意气风发的萧戎,他的那句仁政风范,的确是戳中了元胤的心窝,只是他却依旧有些不太放心,略微思忱片刻,还未开口,便听得萧戎又道:
“此事倒也不急,眼前的事是处理好吏部尚书卖官一事,解决之后,陛下再在朝中商议即可。”
元胤略微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
一夜风雨交加,雷电大作,国学监荷花池内的田田荷叶被急雨打破了叶子,甚是狼狈,好在宫娥内侍一早便将荷塘里的碎荷叶捞了起来,也将破掉的荷叶修建了去,故此,便又是一塘赏心悦目的景象了。
自萧戎授课完毕离去后,元胤便是一脸愁容的在凉亭中坐着,小路子垂首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远远的,吏部尚书常瀚宇便朝着国学监走了来,瞧着元胤坐在凉亭中,便在花园入口顿了顿,随后才款款走来,在凉亭下朝着元胤行礼说道:
“臣叩见陛下。”
元胤瞧着在凉亭下行礼的常瀚宇,连忙转过头来看着他,眉头紧蹙的问道:“常爱卿,朕的手谕你可带到云州,给云州知府了?”
常瀚宇心头一紧,连忙抬首看着元胤,俯首道:“回禀陛下,臣差专人送了陛下的手谕去往了云州,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元胤疑惑的问道。
“只是这云州知府出了云州之后,似乎遇到了刺客,被人强行掳走,臣……臣也在派人寻找,贻误了陛下的接见,臣罪该万死。”常瀚宇料定皇帝不会因为一个贻误接见的事来责罚于他。
只是他却不放心,当日听到杜金堂的人说前任云州知府的女儿在京城时,他就下令务必要将那个丫头抓到,岂料蒋心兰没有抓到,而杜金堂的家仆却在京城中意外失踪,他也差人前去翰林府问过,只是苏府的下人嘴严,什么都问不出来。
故此他猜测,可能那个人已经离开京城了,但是他敢料定蒋心兰已经将她的事告知了翰林学士苏玉周的孙儿苏文方,那苏文方与萧戎交好,只怕萧戎对此事也是心知肚明。
一旦萧戎知道了,他又时常在皇帝面前走动,他怕,怕皇帝也知道了这件事。
故而,他就只能铤而走险,收买刺客在入京途中铲除杜金堂这个皇帝点名要见的云州知府,只要杜金堂一死,他就可以李代桃僵,以杜金堂的死来代替蒋绍之死。
不曾想原本计划周密,杜金堂却在途中被人所救,而救他的人到底是他的仇人,还是萧戎派去的人,便不好说了。
“贻误不贻误的,朕倒是不会怪你,这是云州距京城有数百里之遥,朕只是担心途中有事发生,会对他不利,既是如此,你可得好好的找他,朕还打算嘉奖他治理云州有功呢。”
元胤瞧着常瀚宇的模样,随即一改愁容,唇边带着笑意,起身迈步下了台阶,虚扶一把,将常瀚宇扶起来。
只是常瀚宇在抬眸时瞧着元胤那副含笑的模样,心底忽的一沉,汗毛乍立,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油然而生。
眼前的少年皇帝虽是面带笑意,可眼神却是冰冷阴鸷,好比打算欺他少年皇帝,却不曾想他城府幽深,这样的想法在常瀚宇心中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散去,就连抱在一起的双手,掌心都是汗涔涔的。
“谢陛下宽恕。”常瀚宇稳着气息说道。
“启禀陛下,展护卫携云州知府求见。”正在此刻,一直在园外候着的内侍忽然上前禀报。
常瀚宇后背一麻,神色略微有些不对,却怎么都不敢再抬头看向元胤。
而他的模样,却是一瞬不落的落在了元胤的眼中,唇边的那抹冷笑愈发的深了些,他拂袖转身走回凉亭,道:
“宣。”
内侍得了旨意,遂退出了国学监内的花园,不过片刻之后,身着官服,穿戴整齐的云州知府杜金堂便在展锋的带领下走了过来,还未靠近凉亭,那杜金堂便长长的跪了下去,高声呼道:
“臣云州知府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45章
常瀚宇垂首候着; 额上遍布冷汗,根本不敢抬首去瞧身边那位云州知府。
元胤站在凉亭上睥睨着凉亭下跪伏着是云州知府,又睨着凉亭另一边站立着的常瀚宇; 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负手站直了身躯,微抬起下颚道:
“爱卿起身吧,方才朕还同吏部尚书谈起你; 说你在进京途中被人强行掳走,害得爱卿受惊了。”
“啊?回禀陛下的话,臣在进京途中确实遇上了刺客; 好在常大人早有安排,救下了臣; 带臣进京。”杜金堂随即叩首; 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元胤眉头轻蹙,直剌剌的瞧着常瀚宇; 有些疑惑的问道:“常爱卿; 你不是说派人去寻找了么,怎么又说是早有安排,难不成常爱卿早就知道会有人刺杀云州知府?”
常瀚宇脸色瞬间煞白; 连忙惊讶的抬头看着元胤; 遂行礼道:“回禀陛下; 臣……臣不知啊。”
“那云州知府,你说说,救你的人是谁?”元胤指了指杜金堂道。
“救臣的人说是常大人派来的。”杜金堂言辞恳切的说道。
杜金堂如此承认; 常瀚宇心头更是紧张了,浑身都在发抖,这杜金堂越是承认救他的人是自己派去的,那么皇帝就一定会追究刺杀他的人到底是谁,为何自己会在第一时间感到营救。
元胤略微颔首,略微掩唇浅笑,只不过是轻咳一声,还未开口,便从国学监花园内的树上飞身出一位身着夜行衣的人,举着长剑便朝着杜金堂刺了过去。
小路子惊慌失色的上前一步将元胤护在身后,大声呼道:“来人啊,有刺客,保护陛下,有刺客,来人啊!”
黑衣人却是没瞧见凉亭中的皇帝一般,只是举着长剑刺向了杜金堂。
杜金堂听闻有刺客,连忙转身,却瞧见那柄带着寒意的剑刃便朝着自己而来,吓得他连滚带爬的往后躲着,脸色极其难看。
只是那剑刃快要接近杜金堂时,展锋却是立即出现,挑开了黑衣人的剑锋,与之纠缠厮杀开来。
常瀚宇和小路子护着元胤顺着回廊正欲离开,岂料杜金堂瞧着他们要走,立马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跟了过来:“陛下,常大人,等等下官啊,等等下官。”
那黑衣人瞧着杜金堂要跑,也不与展锋纠缠,奔着杜金堂而去,吓的杜金堂失声大叫起来,展锋立即追击上去,一剑刺了过去。
剑刃在杜金堂的眼前停下,黑衣人就在杜金堂的停住了脚步,手中的长剑从手中掉落,胸口带血的剑刃此刻正顺着剑尖滴着血,他瞧着不远处站着的常瀚宇道:
“小的有负大人所托……还请大人恕罪。”
展锋抽回带血的长剑,黑衣人便立即倒在了杜金堂的面前,杜金堂吓得面色惨白,裤裆下也是湿了一滩,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的,却始终都是那黑衣人临终前的最后一句:有负大人所托……
杜金堂想着当时那黑衣人的视线是越过自己的,那么他看着的便是自己身后的那个人,他缓缓回头,直剌剌的瞧着护着元胤,一脸惊诧的常瀚宇。
因为皇帝受了惊,宫中的侍卫也随即将国学监团团围住,展锋也随即命人将那黑衣人抬了出去,这才走到元胤的面前,抱拳跪在了元胤的面前:“卑职无能,竟让刺客闯入了国学监,还请陛下责罚。”
元胤脸色阴沉,语气蕴含怒意:“朕当然要罚,但是朕刺客却想知道究竟是谁敢在朕的宫中行刺!”
听着皇帝如此说,杜金堂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想到什么似得,连忙转身跪趴着朝元胤而来道:“陛下救命啊,陛下救命啊。”
“知府你起来说话,朕也瞧着那刺客是冲你而来,你且说说,那人为何要行刺与你。”元胤连忙问道。
“启禀陛下,想来是云州知府在云州得罪了什么人吧。”一旁的常瀚宇连忙上前,朝着元胤行礼说道,岂料这杜金堂却连忙说道:
“不是的陛下,不是,方才那黑衣人临死前说过,他有负大人所托,此人分明不是云州的人。”
常瀚宇还想再辩解,却听得元胤问道:“什么?他竟然说过这样的话?展锋,你可听见了?”
“回禀陛下,卑职没有。”展锋抱拳认真回答道。
“陛下,陛下,是真的有,臣听的一清二楚啊陛下,要行刺臣的必定是朝中的人啊陛下。”杜金堂连忙慌张的说道。
“蒋爱卿,你可说清楚些,这样诬告朝廷命官可是要掉脑袋的。”元胤沉了脸,冷声说道。
“什么……蒋……陛下……臣……”杜金堂听着皇帝唤着自己蒋爱卿,竟有些说不出话来,茫然的望着元胤。
元胤却是故作轻松姿态,笑着道:“蒋爱卿怎么了,当年先皇生辰,蒋爱卿送了先皇一架麝月古琴,先皇甚是喜爱,还特地赏了一副字给你,朕是亲眼瞧着先皇手书,赐云州知府蒋绍,朕还记得那幅字写的是前朝诗人所作的云中行,怎么,蒋爱卿不记得了?”
杜金堂被元胤的此时的话问的竟然僵在原地,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只是朝着常瀚宇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然而此刻的常瀚宇却是自身也难保,生怕惹祸上身,也不开口,只是对杜金堂视而不见。
“蒋爱卿怎么了?你还未告诉朕,究竟是朝中哪位大人要刺杀于你啊。”元胤连忙又问道。
虽说元胤语气略轻,可听在杜金堂的耳边却是响如炸雷,震的他耳鸣眼花,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原以为皇帝召他进京只是单纯的想要嘉奖于他,可谁曾想刚出云州便遇上刺客,被人所救之后却也是受着非人对待,自己分明是按照常大人派去的人的吩咐,旁的一句未说,怎么还有刺客混入宫禁来刺杀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岂料皇帝竟然知道云州知府是谁,如今他若是冒充蒋绍应下了元胤的话,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样的事等着他,可如今若是他不承认自己是蒋绍,那自己岂能活命?
杜金堂一直垂首不语,抖如筛糠,看在元胤眼中却是格外的滑稽,随后又关切的问道:“蒋爱卿,你与朕说说,究竟是何人要刺杀于你,你究竟是得罪了谁,说出来,朕替你做主!”
“臣……臣……”杜金堂抬眸瞧了一眼眼前的这位少年皇帝,眼眸清亮,也不似猛虎,脑海中便翻起了小心思,打定了主意认下了蒋绍这个身份:
“臣也不知,只是那黑衣人说有负大人所托,故而臣想该是朝中的大人所为。”
元胤轻应了一声,随即站直了身子,略微轻哼一声,又瞧着一旁的常瀚宇问道:“常爱卿,你说呢?会是谁想要刺杀蒋知府?”
“臣……不知。”常瀚宇随即行礼答道。
“此前你都能未卜先知,救下了蒋爱卿,难不成是阴差阳错?”元胤又问道。
常瀚宇微愣,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元胤的话。
先皇在时,元胤虽是太子,时常临朝听政,可到底是个没主见的,只要谁奉承他两句,说的在理些,他就信谁,竟不知他坐上了皇帝之后,这心思却活泛了,凡事都要追根究底。
他是派人刺杀杜金堂的人,救下杜金堂的人他也不认识,而救下杜金堂的人不仅没有教唆他来攀咬自己,反而如同之前说好的一样,可这元胤问他是何人要刺杀,他能够知道才能及时相救的,他是真的说不上来。
“臣……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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