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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当昏君[重生]-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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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胤冷哼一声,也不与萧戎争辩,转身便上了自己的马车。
  萧戎心里有些焦急,这骆辰却似甩不掉一般,便只能先将他扶上马车,由白术将他送回他现在住的地方。
  太尉府的花园之中,朔月抱剑朝着正在修剪花枝的许政走去,抱拳行礼道:“启禀大人,骆辰得手了。”
  “陛下真去了?有何反应?”许政停下手中的剪子,认真问道。
  “陛下很生气。”朔月回答的简单。
  许政勾唇一笑,眼中尽显得意:“也对,动了情的人都是善妒的,既然这萧戎是他要立的皇后,自然是不许他人染指的。”
  “那大人接下来会怎么做?”朔月不由好奇的问着。
  许政望着那被修剪好的花枝,凝眸半晌后才起身道:“这两日朝臣跪求无果,怕是明日,陛下便不会再有立男后的心思了。”
  朔月似懂非懂,只是静静地望着许政的背影。
  他永远记得那消瘦的背影在风中矗立时,只为等一个人,他心生怜悯,由怜生爱,决定护他一生一世。
  去年随他前去荆州时,齐王与阿丹公主成婚当日,他是主婚之人,朔月永远记得他每开口一次,掌心便会多一道伤痕,以至于散席之后,他的掌心遍布血痕。
  可他心心念念之人,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只在入洞房前来见过许政一次,询问了京中近况便转身离去,只关心他的新侧妃,与侧妃腹中的孩子,根本不会在乎眼前这个人。
  朔月始终是齐王的替身,他一直都知道,可唯有在情动放纵的时候,他才能真正的拥有许政。
  许政的心是孤独的,爱上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全心全意爱他的人,他于那个人来说,不过就是一时消遣,与棋子,只因为救命之恩,许政便甘愿为他驱使,纵使只是利用他也甘愿。
  可他却又异常的清醒,他知道齐王不曾全心全意爱他,亦不肯光明正大告诉所有人,许政是他的情人,是他的外室,所以当他得知元胤为了一个萧戎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时,他是震惊的,同时也是害怕,嫉妒的。
  他害怕他对齐王多年的爱意,会因为元胤的举动而支离破碎,他嫉妒为什么有人可以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他用了十几年还不曾得到。
  他是真的不甘心啊……
  翌日一早,朝臣们依旧跪伏于宣政殿外,跪求元胤收回立男后的旨意,而元胤也不与理会,只留在后宫,根本不去前朝。
  琼花露台上,元胤独自悠闲的坐着,眺望着御花园的花圃,嗅着这隐隐飘来的桂香,手边是一壶去年制的桂花茶,带了些许的甜味,味道正好。
  元胤瞧着许政远远的走来,随即朝小路子投去了眼神,小路子便立即会意,上前去将许政迎了过来。
  “臣许政,参见陛下。”许政迈步上了琼花露台后,望了一眼满脸疲色的元胤,忙叩首行礼。
  元胤用余光睨了一眼许政,随即眉头深锁,一副疲态的朝着许政招了手道:“许卿来见朕,还是打算让朕收回成命么?”
  “是。”许政倒是毫不避讳,开口便承认了。
  元胤一声叹息,忙起身将许政扶起来:“许卿啊,朕现在是骑虎难下啊。”
  “陛下可是有什么事不解?”许政抬首望着元胤那副伤痛的模样,没来由的心中一痛。
  元胤道:“朕喜爱萧戎,此生无他不行,朕要立他为后,许卿,朕从未这样爱过一个人,只想跟他在一起,为何你们就是不同意了,你们若是同意了,他便是朕的皇后,别人便也不会有可乘之机。”
  许政微愣,似乎是明白元胤话里所指,不由好奇的问道:“陛下如此难过,莫不是萧大人……”
  “他见朕说服不了你们,便与骆辰旧情复燃。”元胤说的咬牙切齿,一回眸便恶狠狠的瞪着许政道:“你可还记得那个骆辰,便是当初的榜眼,朕一直知道他们关系匪浅,却不曾想……他们竟然如此对朕!”
  元胤说的委屈,平日里有泪也不轻弹的男儿,这会儿是真的红了双眼落了泪。
  原是准备了许多说辞的许政,此刻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陛下,既然这萧大人心系之人并非陛下,不妨陛下就此作罢,不立男后。”
  “那怎么成,朕是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若是朝令夕改,如何能取信天下。”元胤连忙否决了许政的说道,一抹脸上的眼泪,随即瞪着许政道:
  “许卿你说,这骆辰是不是贪图萧戎的身份,从前他是一介寒门学子,依仗萧戎才在京城中博得一席之位,如今他身为县令,只怕是也想仗着萧戎来往上爬了,这种人,朕绝不姑息!”
  “陛下,或许本就是萧大人多情,一边欺瞒陛下,一边又与骆辰不清不楚,岂不是丢了皇家脸面。”许政连忙宽慰着元胤,也将一切过错从骆辰的头上推到了萧戎的身上。
  元胤有些气不过,直抚着胸口顺气道:“许卿言之有理,他那副长相,又有才学,如何能不多情,朕只恨年少,上了他的当了。”
  “陛下说的是,萧大人如此对待陛下,该重重的罚他才是,哪能让他做皇后!”许政也放轻了声音,听在元胤的心里似乎也没那么气了。
  许政在心中不由叹息一声,这叔侄两人简直太不一样了。
  一个只重权利,看似有情实则无情,一个虽为天子,却于感情之事犹如懵懂少年。
  这两个人,竟然是一家人。


第107章 
  许政见过了元胤; 瞧见他在得知萧戎与骆辰旧情复燃时那副伤心无助的模样,便知道元胤会罚萧戎,那么男后册立一事; 只许不多时日; 便一定能打消。
  这世上哪有什么牢不可破的情爱,若元胤真的信任着萧戎,便不会只瞧见骆辰倚在萧戎的怀中便会断定他们旧情复燃; 而负了自己。
  到底是元胤少不经事太过自信了,这男后便是他想立就能立的么?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元胤脸色阴沉; 就连朝上的大臣都能瞧出元胤心事重重,态度不甚好; 便纷纷朝着萧戎投去了目光。
  萧戎也是一如往常颔首敛眸; 站直了身躯,元胤的视线在萧戎身上落了一刻; 不由道:“御史大夫萧戎; 德行有亏,实在不宜再担这御史大夫之职,即日起; 由丞相魏为安暂代御史大夫一职; 萧戎则是闭门思过; 无诏不得出府。”
  “谢陛下。”萧戎略微叹息一声,这才与魏为安一道朝着元胤行礼谢恩。
  而元胤也不过是冷哼一声,便拂袖离朝; 全然不过这朝上众人的讶异目光,就连许政也是甚觉好奇。
  元胤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只说萧戎德行有亏,罢了他的官职,然而却绝口不提立男后一事,这让满朝文武心里也都是七上八下的。
  不过好歹免了萧戎的官职,想来,这朝臣们也觉得有些庆幸,这免了立男后便是指日可待了。
  许政于今日在朝上所见,心里便也觉得安稳了不少,还有些许的欣喜,就连守门的小厮都道今日的许太尉比往常都要好看了。
  “大人。”朔月瞧着许政回来,连忙上前迎接。
  许政望着朔月那凝重的脸色,仿佛与往日迎接他下朝有些不太一样,心口跳的不免有些快,朝着后院望了去:“主人来了?”
  朔月幽深的双眸直视着许政片刻,随即点头算是答应了,许政便也顾不得眼前的朔月,随后便迈开了步子朝着后院走了去。
  元启一身玄衣站着池塘边的凉亭中,这皇室中人自幼便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度,饶是元启此刻一身便装,却依旧让许政挪不开眼,他站在亭下,朝着元启的背影行礼道:
  “不知王爷前来,属下有失远迎,实在该死。”
  “你确实该死。”元启的声音幽冷,听在许政的心里不由一紧,有些惊诧的抬首望着元启。
  他缓缓转过身来,凌厉的双眸犹如利刃一般刺透了许政的心脏,如此痛恨的眼神让许政犹如芒刺在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王爷,属下是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你说呢?”元启冷哼一声,迈步朝着许政走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那双有些茫然的双眸,凑近问道:“别以为本王不在京中便什么都不知道!小皇帝欲立男后,你竟然从中破坏,是不是该死!”
  “启禀王爷,此事属下没有做错,男后一事事关重大,不能如此草率。”许政连忙退后一步,拱手行礼,义正言辞的说道。
  “正是因为事关重大,本王要的就是小皇帝与朝臣背离,这样才好成就大事,可你呢,只会坏本王的好事。”元启说的凶狠,含怒的双眸似能喷出火一般。
  许政惊讶的抬头望着元启,这几年来,元启似乎对自己也不似从前那般柔情了,更多的却是盛气凌人,想到元启的话,许政不由苦笑道:
  “王爷此话何意?难不成王爷想极力促成陛下与萧大人的婚事?王爷不在朝堂,如何能知道陛下的种种手段,他未达目的不罢休,只怕最后妥协的会是朝臣,立了男后。”
  “即便如此,君臣离心,便是本王的时机。”元启依旧不满许政的自作主张,害得他平白的失去一次机会。
  “那王爷为何不想想,若是此次因为朝臣陛下妥协不立男后,岂不是陛下对朝臣心生不满,到那时,必定怨声载道,王爷还愁没有机会么?”许政望着元启,将自己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元启听到许政的话时,心头的怒火便也消散了不少,仔细瞧着许政的模样时,语气也放轻了些:“本王还是希望你不要自作主张,万事要听本王的命令。”
  “属下知道了。”许政眸光黯淡,垂眸应道。
  元启勾唇一笑,上前伸手将许政拉进了怀中拥着:“本王知道你受苦了,你放心,等着本王大业有成,必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属下知道。”许政心头划过一丝酸楚,却依旧抬首朝着元启的双唇而去,想要得到一丝的安慰。
  却不曾想元启竟在此刻偏了头,躲过了许政的亲吻,伸手轻抚过他的面颊道:“本王在你府中住着有些扎眼,故而住在了城南的客栈中,有什么事让朔月通知本王就好,不要来找我。”
  许政听着元启的话,也不做挽留,只是颔首应下,元启便松开了许政,迈步出了太尉府的后花园,只给许政留下一个背影。
  许政自嘲一笑,这元启薄情至此,怎能比得过元胤呢。
  当初若不是元启招惹,他许政何故会一腔深情错付,且越陷越深,爱恨入骨,又如何能轻言放弃。
  是夜,大明宫的甘露殿。
  元胤身着中衣盘腿坐在榻上,仔仔细细的研究着京城虎贲军的守卫布防图,只听见寝殿的门传来吱呀一声,元胤便绷紧了神经,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顺势将手中的布防图搁在了枕头边上。
  “来就来了,偷偷摸摸的。”元胤笑着说道,抬眸瞧着那位从寝殿门口走来的人,便更是藏不住脸上的笑意,将脸别过一旁。
  萧戎一袭玄衣长袍,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清冷,也不向元胤行礼了,兀自坐到了元胤的身边,捏着他的下颌望向自己,轻啄着元胤的唇瓣,略带质问的语气道:
  “说我德行有亏,亏你想的出来。”
  “不然呢,不然朕怎么说,说你背叛了朕,嘁,那他们便更加不会同意你做朕的皇后了。”元胤冷哼一声,抱着萧戎的腰便窝进了他的怀里:
  “那骆公子可是这样抱着你的?”
  萧戎垂眸对上投怀送抱的元胤,伸手将他搂住按在了床榻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虽说是做戏,可到底我心里只有你的,你可不能说我多情,我与骆公子可是清清白白的。”
  元胤望着萧戎的俊脸,伸臂圈住萧戎的脖颈道:“朕知道,莫不是你也被朕那番模样欺骗了?”
  说起来,昨日许政来见元胤前,这元胤便与萧戎商议着今日要如何应对,岂料那许政竟自动送上门来,元胤便只好借着许政的话,从而给他一个定心丸。
  只是他与许政的谈话,却被一直躲在假山石后的萧戎听得一清二楚,愤恨的他险些没将自己的牙咬碎。
  元胤那副逼真的模样,萧戎都在怀疑他是否有学过戏,不然如何能作的如此生动。
  萧戎擒住元胤的下颌凑上去,唇齿间抵死缠绵一番才不舍的放开,元胤知道委屈了萧戎,这会儿他要抱着自己,那自然是不能驳了他的,便是乖巧的躺在他的怀中,嗅着独属于萧戎一个人的味道。
  “对了陛下,齐王似乎回京了。”萧戎搂着元胤,忽然说道。
  “哦?”元胤惊讶的想要起身,却被萧戎再次拉回到怀里紧紧抱着:
  “此番许大人自作主张,劝陛下收回成命,让齐王损失了一次打击陛下的机会,想必许大人也不好过。”
  “皇叔薄情,连他的结发妻子都能抛弃,更何况一个许政呢。”元胤不由冷哼一声。
  从前,元胤觉得元启对他是不错的,事事都能想着他,劝解他,与他也是最亲的,故而便让元胤忽略了很多显而易见的问题。
  齐王妃虽然善妒,可到底为齐王育有两子一女,却不曾想他为了求娶阿丹公主,而将正妃休离,害得齐王妃郁郁寡欢,不得善终。
  故而元胤便想到了以此作为手段,来离间许政与齐王之间的关系,如今细细想来,元胤觉得自己的计谋成功了一半。
  “毕竟不是人人都向陛下这般,一颗赤子之心,实在昂贵。”萧戎轻点了元胤的鼻尖,笑容略有些宠溺。
  元胤往他怀里钻了钻:“如今齐王在京中,想必这荆州便只有晋国侯一人在部署,这曹时恐怕部署晋国侯的对手。”
  “那陛下以为呢?”萧戎翻身而起,直勾勾的看着元胤。
  “朕会想法子将齐王拖在京中,不让他回荆州,而萧卿,便要为朕远走一趟荆州,去帮助曹时。”元胤也翻身而起,依依不舍的握紧了萧戎的手。
  萧戎望着元胤的模样,心中虽有千般不舍,可眼下却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来日方长。
  “看来陛下将臣免官,让臣在府中思过,也是早有预谋的啊。”萧戎长吁一声,却惹得元胤扑了上来,将他按在了榻上:
  “是啊,朕早有预谋,你奈朕何?”


第108章 
  因着萧御史被罢官的第一日; 元胤脸色阴鸷,朝上众臣皆不敢有太多的动静,就连上奏时也时不时的打量着元胤的脸色; 以确定他是否有生气。
  好在元胤虽是神色阴鸷; 可到底是没发火,自然也是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第二日第三日,亦是如此; 这丞相魏为安不免叹息一声,虽然他也不愿意陛下如此模样,可到底是不立男后; 守住了江山,也不觉得有什么。
  镇国公府前; 骆辰与小厮站着门前与守门的侍卫询问着; 却撞见出门来的白术,白术上下打量了一眼骆辰; 冷哼一声:
  “这不是骆县令么; 怎的今日得空来这儿了。”
  骆辰被白术不善的语气震的微愣,一时有些难为情,不由行礼道:“白术; 我是听说萧兄被陛下……所以特地来看看。”
  “来看我家公子如何落魄是不是?我家公子都被罢官这好几日了; 怎么今日才想起来见他; 骆县令不与你的太尉兄长联系了?还是这坊间传闻骆县令不曾听见,两耳不闻窗外事么?”见着骆辰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想到自家公子是因为他而被罢官; 白术的心里便是气不打一处来,非得发个干净。
  骆辰被白术说的握紧的双拳,亦是气愤不已,可到底不曾发作起来,只是笑着道:“不是的,我只是想着前两日他该是不愿见人的……”
  “得了吧,我家公子当年将你从小倌馆中救出来,还带你来京城,带你出道谋生,可你倒好,到头来恩将仇报,害我家公子被陛下免官,你到底是何居心!”白术瞧着骆辰还能笑出来,便更是生气了。
  骆辰一愣,这再张口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只得放轻了声音解释道:“那日我是喝醉了……”
  “喝醉了,自然是喝醉了,若是醒着的,还指不定得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呢,果然是从小倌馆里出来的,到底是会缠人的,一个劲儿的往我家公子怀里钻,知道的是你喝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自荐枕席,要与我家公子春风一度呢!”白术越说越来气,这口中便更是没了遮拦,只说的骆辰是无地自容,垂首红了眼眶。
  “白术。”萧戎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白术一愣,立马回转身瞧着出门来的萧戎,连忙行礼。
  骆辰红着一双眼,抬首望着一脸阴鸷的萧戎,不由问道:“萧兄可还好?”
  “方才白术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一切都好。”萧戎语气冷淡,可听在骆辰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意思。
  骆辰也明白萧戎此刻的心境,便也没再多说什么,朝着萧戎拱手一礼:“如此甚好,我今日就会离京,特来辞行,萧兄告辞。”
  也不等萧戎开口挽留,骆辰便急匆匆的带着小厮离开了镇国公府门前,只留下萧戎主仆二人。
  白术一直垂首不敢去瞧萧戎的模样,而萧戎也是直视着白术的模样,许久才道:“嘴痛快了?”
  白术点点头:“我就是瞧不管他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也不怪他,他出生低微,又有一段不堪回事的往事,这心思自是比一般人要多的,如今他这样被你骂,日后便也不会找我了。”萧戎启唇说道。
  “如此甚好,省的他来找你,惹的陛下不高兴。”白术连忙将元胤拉出来做挡箭牌。
  萧戎的确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缠,只望着白术道:“不过白术,你这张嘴还是有些用处的,最近我谁都不见,这门口的事便有你负责了。”
  “什么?公子,你不会是让我看大门吧。”白术一听萧戎的吩咐,立马惊讶的抬首看着他。
  “嗯。”萧戎点头应着,随即转身便往府内走去。
  白术想了想,随即追了上去:“公子,公子,我下回再也不敢了不行么,别让我看大门啊,公子。”
  “啰嗦。”萧戎冷哼一声,也不理白术,径直回去了绿萼居。
  入秋的夜里偶尔拂过的凉风钻进衣服中,带来些许的凉意,元胤合衣在甘露殿中研读着先皇及祖父当政时的一些政要,读道生涩处便做了标记。
  小路子为元胤换了灯,又端来茶水,小心翼翼说道:“陛下,亥时了,可要歇下?”
  “嗯。”元胤轻应一声,却是不曾抬起头来。
  忽的,这殿外一阵吵嚷,不过片刻这外头侍候的内侍便闯进了殿中,跪伏在元胤的面前焦急道:“启禀陛下,太皇太后旧疾复发,突然晕厥不醒。”
  “什么!”元胤一脸的惊诧,也顾不得手中的政要了,起身赤脚便往外跑去。
  小路子一瞧着殿外的鞋子,想起元胤还只着了中衣,忙命人提着鞋子拿了外衣一路匆匆忙忙的追着元胤:“陛下,陛下,您还未穿鞋呢,陛下,等等……”
  而此刻的慈安殿中,因着太后在也倒还是井井有条,伺候着的女官内侍一边端着水,一边待命,而太医与司药司女官也在殿中为太皇太后诊治。
  太后与元皓一直守在太皇太后的榻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皇祖母……”元胤冲到殿门前,也顾不得此刻的仪容与朝着自己行礼的宫人内侍,一路便往榻前走去。
  “皇兄……”元皓轻唤一声,瞧着元胤只着了中衣,还是赤着脚的,可额头上却是遍布了细密的汗珠,见着随后进来的小路子,元皓便明白这元胤是操心太皇太后的病况,便还未来得及整理便匆匆而来。
  “你怎么这样就来了。”太后望着元胤的模样,小声的斥责一句。
  元胤望着床榻上躺着的太皇太后,依旧是一脸的焦急,转身问道:“曹太医,太皇太后的病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突然昏倒的。”
  “回陛下的话,太皇太后这是年轻时便落下的旧疾,加之近来郁结于心,食欲不振,这才复发了旧疾。”曹太医跪伏在殿中,小心翼翼的说道。
  “好了,太皇太后近两年身子确实不好,近来又操心你的事。”太后欲言又止,将小路子唤来,这才道:“身为一国之君,得随时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才是。”
  “母后教训的事,皇儿只是担忧祖母。”元胤被小路子伺候着穿鞋子,才发现白嫩的脚上被石子儿铬了两道口子,这会儿才觉得有些疼,也穿不得鞋袜了,只得先穿上外衣。
  因着太皇太后一病,元胤连忙下诏前往封地的王爷回朝侍疾,以尽孝心,此诏一出,许政甚是惊讶,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有些说不上来。
  而元胤的诏书下达不过两日,元启便匆匆忙忙的进了宫,文德殿中,元启正恭恭敬敬的朝着元胤行礼问安,而元胤也是艰难的走到元启的面前,将他扶起身来:
  “皇叔来的好早啊,朕记得这荆州离京城,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十日路程,皇叔倒是来的快。”
  元启一愣,随即抱拳行礼道:“说来还请陛下恕罪,臣在荆州时偶的一签,说臣的亲人将有一劫,还说此人与臣最为亲近,臣一听便想到陛下,便紧赶慢赶的回京想要告知陛下,却不曾想,这病的竟然是太皇太后。”
  元胤听着元启的那番话,不由笑着将脚上的上给元启看了看道:“皇叔说的没错,这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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