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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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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张珙越发心虚,“唤微臣何事。”
“母妃大概是从未见过酒量像你这般差的男子,又知晓了我与你相交,所以,想见见你。”李诵这句话断断续续,他应该是没想到母妃第一次想见张珙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是这种,匪夷所思的原因。
“是。”张珙应下,起身跟着他朝更近主座的位置走去。
李诵的母妃便是那位素有贤名的王淑妃,也就是宴会上离李适最近斟过酒的那位,张珙估计差不多了停下步子行礼:“微臣拜见娘娘。”
“一郎,这孩子倒真是有趣得紧呢。”和笑声一样的嗓音,这时多了几份娇憨,却也不会无度。
李适赞同地点点头:“品行端方,却能让人得趣的人,朕也稀奇得紧,央儿不是要问话吗?朕可等着听呢。”
“一郎惯会取笑臣妾。”淑妃支着下颚想了会,坐直了些,“你且抬起头来。”
张珙应了声半抬了头,初见便是惊艳,很快敛了回去,只有侧面的李诵微微疑惑。
“一郎,”王淑妃掩了唇笑,“这孩子实在腼腆。”
“行了,朕就不该将人叫过来认你欺负,”李适嘴边说着责怪的话,神情仍是宠溺的,“朕还要用君瑞替朕做事呢,你可别将人都吓跑了。”
“一郎乱说话,”王淑妃撇了撇唇,“臣妾哪有那么可怕。”
张珙退下去之后,审视的目光便都避开了他,宴会的后半场进行得并不煎熬,桌上摆着以往难得见到的东西,只是尝鲜也能饱腹。
散场后张珙跟了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出宫,半路就被偶然路过的李诵截了下来。
“见过殿下。”张珙和太监一起行礼。
“你先下去吧,张卿孤会送出宫的。”李诵一挥手,小太监便连叠地应声跑远了。
张珙才能抬起头来,李诵身后没有跟着随从,说实话,李诵这个太子还真是有点可怜。
“君瑞,见到母妃的时候,”李诵沉了眉,“你是怎么回事。”
张珙思索了片刻,搓了搓指腹:“淑妃娘娘的事,这里方便说吗?”
“你随孤来。”李诵在前面,张珙落后一步,原本亲近的距离因为身份再度隔开。
拐过七八个宫殿,两人进入了东面的一座殿,匾额上的字刺得人眼晕,明明外面到处都是正在收拾的人群,明德殿的正门前却透出诡异的寂静。
李诵率先推开了大殿的正门,回身拉了张珙走了进去,他放开张珙的手腕直视他:“君瑞,不必顾忌。”
张珙闭了闭眼,尽量选了安抚的语气:“我也不能确定,娘娘的气色很好,却似是内有不足,隐症之事,若是御医都诊不出,我仅凭面相也无法确定。”
李诵的脸色稍霁:“若还是不肯定的话,或许只是君瑞你看错了。”他顿了顿,“我会尽快安排你给母妃诊一次脉,希望君瑞能抽闲。”
“不必与我如此客气。”张珙抬头看向他,“你以后就要住这里了吗?”
“父皇归长安后重开宫城,我自然不能再滞留在外面,这不合规矩。”李诵在侧面用来待客的坐具上闲散地坐下来,斜斜地看着他,“君瑞不是也要回张府吗?父皇可是特意命人去整理的。”
张珙默在原地静了很久,才犹豫着慢慢走过去:“对不起。”
李诵反倒有些好笑:“君瑞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了吗?”
张珙的脸已经发红,泛着玉光的指甲嵌进肉里,他咬着唇蹲下来:“我知你,因为我做官不能继续与你住在一起,在闹脾气,我那晚不该拉不下脸来哄你,真的谢谢你。”
“哄我?君瑞是这么想我的吗?”李诵平视着这个躲闪里有些戏谑的人,他真的是想要安抚人吗?“我就是这么不懂时局,无理取闹吗?”
“你很好。”张珙鼓了鼓勇气,主动搭在了李诵手背上,“是我的错,闹了这么多天,你也累了吧。”
“君瑞,这是你第一次反过来安慰我,”李诵反握回去用了些力,“可你知道我根本高兴不起来吗?”
张珙蹲着腿发了麻,窥着李诵的脸色站起身小腿轻微地抖:“李诵,我尽力了,若你还不满意,我也无法。”
“君瑞,”李诵突然勾起唇笑,“你今夜,就不必出宫了,我会好好地,把我该拿的东西都拿回来。”
张珙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偏殿,挥袖子的姿势异常利落。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李诵的封赏下来是在隔天,洋洋洒洒的一篇四六骈俪文念下了,张珙只觉得尚未习惯的膝盖硬得发酸,偷偷看着即使跪拜腰背仍旧笔直的李诵,他一时竟看得入了神。
“君瑞?”
“完了?”张珙看着已经手持圣旨站起的李诵和候在一边略显眼熟的太监,讪讪地偏了头。
“还没,能起来吗?”问完没等回答,李诵便扶着张珙的腋窝搭上他的一只胳膊将人架起,李诵温和的假象一如既往完美,“霍公公,孤还有事,便不远送了。”
张珙本来只是不想拂了李诵的颜面,听到对话才对这人起了些兴趣,霍公公这人,也不是怎么膀大腰圆,没想到能带兵作战。
霍公公很是受用,但话却很客气:“老奴当不得殿下这般。”
“既如此,孤问你些话,你可愿意回答?”
“殿下请问,奴婢知无不言。”
“既然,到孤这里来传旨的是窦公公,不知霍公公又去了哪里。”
“霍公公去的是李将军府邸,圣人升李将军为司徒兼中书令,此次将军入相,圣人还派了人在东渭桥立碑记功,彰显将军的平乱之功呢。”
“窦公公知道得倒是清楚,孤这里谢过了,”李诵招手,身后的小芈无声走了出来,“小芈,送送窦公公。”
“奴婢谢辞,娘子留步。”
张珙分明看到转过身的李诵听到这个称呼是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等人走了,他缓到腿也不是太疼,主动挣了挣:“我没事。”
“第一次接旨,都一样,不必逞强。”李诵干脆直接把该珍重对待的圣旨抛到了远处的桌上,空出的手托住了张珙的腰,“休息一下吧,没想到父皇会突然传旨,可要去给母妃诊脉是留你下来的借口,昨夜已经请示过了,一时改不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挨到床边,张珙坐下来揉自己的膝,“给我几块巾帕和热水就可以了。”
“君瑞你等一会。”
张珙看着李诵在空无一人的寝殿里忙活,四下冷清得几近有了回音:“小芈,你没给她品级吗?”
“对啊,没想到这么快他便弄清楚了如此琐事,”李诵好不容易找到闲置的巾帕,这种喜悦和一丝丝鄙夷混合在一起,虽然不是针对张珙,也让他不怎么舒服,“姑娘,他叫得倒是顺,自己也不过是个。”
“好了,不要说了。”
李诵感受着唇上抵过来的一根食指,软软的触感很是舒服,张珙的表情根本热不起来,这样的对峙却让他心中发紧。
“我该说过,这是你必然要面对的,你要习惯,”张珙严肃中带着谴责,“你要掌控,或者,顺从。”
李诵把张珙抱进了怀里,无奈地松了眉宇:“我知道了,当心你的腿。”
“扶我回去。”张珙完全不理会李诵赖在他身上的劲头,推了推,“时辰不早了。”
“大不了我抱你过去好了,又不是没有这么做过,”虽是说着任性的话,李诵还是认命地抬起张珙的胳膊,小心地扶到床边,将准备好的东西拿了过来,他举着多出来的一个瓷瓶拔开塞子递到张珙鼻前,“君瑞,你看看这个药成不成。”
张珙揉着眉心:“有得用就成,解淤的药材无非那么几种,”然而当他闻到药材的味道那张严肃的脸便有些诧异,“这是,谁送你的。”
李诵同样惊讶:“君瑞是怎么知道是有人送的,”他凑近自己闻了闻,继续无可解地看向张珙,“一般,不都会觉得是御医配的药粉吗?”
张珙拿过药瓶前后转了转,然后敲击着洒在膝上:“无碍,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君瑞,医者仁心。”
“我并不是纯粹的大夫,至少,大夫不会想着做御医以外的官。”
李诵看着张珙的脸,挫败地起身出门:“我去叫人准备步辇。”
张珙在李诵离开后,望着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浅浅的温暖的笑。
户部的任职虽然繁琐却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有着仅仅见过几面的父亲留下的人脉,张珙在职上很是顺风顺水,坐在因为他畏寒衙门单独为他添置的炭炉边,张珙紧了紧肩上披着的青色披风,笔下的字迹半点不乱。
一个青色官服的青年执扇踱了过来,近了些才将扇子收起:“张兄,这衙里终日苦闷,可否赏光与下官们一道出去饮一杯。”
张珙顿笔,余光扫到远处躲在远处聚成一堆的小官们,在他眼中,这些和韩晔差不多大的都只能算得上是孩子:“则安,某不善饮酒,便不坏你们兴致了,还有,出去要记得宵禁,莫要再被拿了回去。”然后继续提笔。
“张兄,我们这一次只是想谢过上回你的恩情,若不是张兄替某曹讲话,我们这帮人怕是要吃好大一顿数落。”
张珙放下了笔,视线在人群和青年之间来回:“某现在这里提醒一句,此次再犯,某便不会再帮。”
随之是远处一片哀嚎,则安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最后小步溜了回去。
人群里不知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互相应和着出了门。
等到屋子里静了下来,张珙才终于拿起了笔,只是字都写得慢了下来,索性,张珙提起边上的小茶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啜着茶,张珙阖目。现在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只是这个年纪做了郎中,在同僚中未免太过显眼,再下面的都比他小了太多,他也没有心思相交。
“张兄。”这一回的声音变得怯怯地,失了几分底气,“张兄”
张珙吃惊这人拐了回来,只得重新直起身背,茶杯搁在手边:“何事。”
“堂兄,应该和张兄说过某,某只是,张兄总是不开口,某不知如何,如何与你。”
张珙看着这小孩子说得脸色通红,才终于想起韩晔似乎确实说过他有个堂弟韩泰在户部小官中做得还算不错,请他代为管教:“原来是你。”张珙说完才觉不对,“近日事杂,某有些忘事。”
“无事,张兄定是很忙的,不像某曹,这般玩乐。”
张珙觉得有趣,忍不住润了润喉,一本正经地说:“你叫我张兄,莫不成是还不知道,小晔唤的我是叔叔?”
“这个,知道。”韩泰急得汗珠子都下来了,“只是平日里,称兄道弟惯了,当时随口那么一喊,就,就,叔叔还请莫要怪罪。”
张珙眼底难得柔和得过分:“既是你自己请求某教导,某自会尽力,则安不必担心,某也带过几个孩子,知道分寸。”
“则安,在此谢过叔叔。”韩泰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种恨不得自截舌根的冲动,明明叔叔原来是那么冷清那么好欺负的一个人的,最近有惹堂兄生气吗?
“今夜你和父母辞别,搬来我这里住吧,说是我的话,他们不会阻拦的。”
“什么?哦,是。”
“或者,需要某陪你吗?”
“不,不必了,小侄可以的。”
“某的宅院,则安能找到吗?”
“能的。”本能地,韩泰察觉不能让张珙跟他回去,不然他会后悔一生。
“这样啊,”张珙毫无异样的声音听在韩泰耳中多了几丝遗憾,“那便记得,路上小心,明早某等你,再一起任职。”
“则安,拜别叔叔。”
“去吧。”
张珙见天色也黑得差不多,收拾好东西,出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府衙,早候在一边的长随扶着张珙上了马车,因着长安不得闹市纵马,马车以一种慢到磨蹭的速度朝张府驶去。
路上马车停了几下,长随跟着张珙的指点买了面饼熟食回去,府里还没请厨娘,这就是他们晚上的饭食。
临近府门,长随不等张珙交代便停了下来,正当张珙不解的时候,长随的声音隔着布帘传了进来:“大人,府门前多了三辆马车和几匹马,怕是非富即贵。”
“阿泷,怕是宫中有旨过来了,你过来看看,某这衣服有没什么地方不妥。”张珙便是因为恩赐才能有现在用的这一匹马,在这个对马匹珍而重之的年代,除了军队也只有皇家能有这么多马。
“大人的仪态最是风雅,怎么会有什么不妥。”阿泷是个中年的男人,以前在西洛时就负责山里的采买,现在无事,正好拉来身边,倒也放心。
“不过几日,你也学得讨巧,”张珙皱了皱眉没多说,放下了帘子,“进去吧。”
“是,大人。”
张府的布局让张珙觉得很是熟悉,有些像西洛的老宅子,一进大厅,迎面就见端坐喝茶的李诵,这回李诵求了恩典,没动圣旨,大概是觉得张珙吃不消,做了主私下把赐的用人带了来。
挥手让人下去,李诵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张珙的发:“你这样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怎么放心啊。”
张珙免不了羞赫,强装着不在意:“本来是打算休沐再出去挑人的,总是要合心意才用得顺手。”
“休沐你还要为我讲习,母妃那里,也要劳你多操心,哪有空,苦了你了。”
说到这里,张珙的手僵了僵:“娘娘,好些了吗?”
“你也说是滑胎伤了身子,又连年奔波,只能将养,其他人念着母妃为圣人保下玉玺的功绩,连原本背后的风言风语也没了。”李诵止不住哀伤,本来好不容易不必奔波,能回宫清净了,却出了这种事。
“抱歉。”
“不是你的错,是母妃福薄,君瑞,你能不能告诉我,母妃的身体,还有多久。”
“若是我全力施为,药材也足的话,两年。”
李诵抱紧了张珙,下颚伏在他头顶,张珙感觉发顶的润湿,难得没有挣扎,抬手,落在李诵腰间,拍了几下:“我会尽力,医术很多,我也并不全精。”
谁都知道,希望很是渺茫。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君瑞,你想跑?想跑去哪里。”李诵和煦地笑着走进,连眼底都像是三月的桃花缤纷坠落,亮色惊人,“跑去,找你的莺莺?”
刚刚被从阴冷柴房放出来扔在地上的张珙冻得瑟瑟发抖,只觉得脑袋沉重到根本无力思考,听到这里,下意识摇了摇头。
“君瑞摇头是想说什么呢?”李诵终于走到了他身边,蹲下来审视他眉间的凄然,“是不想理会我吗?君瑞可是忘了,以前我们可是很亲近的呢。”
“亲近?”张珙回到温暖的地方缓过,勉强恢复了一点神智,“我只怪自己,识人不清。”
“好一个识人不清,”李诵捻起张珙的脸审视半响,拍了几下,“光这一个词就抹去了我们昔日所有的情分。”
张珙努力睁大眼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威严些:“你以为,先抹去的到底是谁?”
“不太清楚,是我吗?”李诵无赖的样子却让人生不出厌恶,“君瑞对我那么狠绝,我还以为那时你就不要我了呢,明明我那么听你的话。”
张珙铁青了脸色闭上眼,偏着头一副不再理会他的模样。
“君瑞,我就喜欢你这个清清淡淡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冷淡的时候,我尤其想要你。”李诵说完话明显看到张珙颤动的睫毛,因为愤怒升起的绯色,让那一张脸变得明艳绮丽。
李诵兴致盎然地挑了下眉:“君瑞,若是不想说话,可千万坚持得久些,不然,我就当,你想我进去。”
张珙能感受到两人相贴的胸腔传来嗡鸣的震颤,李诵的手落在他发里,接触到头皮的那一刻自每一个指尖都传来让他想疯狂逃离的畏惧,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李诵笑了笑,什么劝告都没有,双手握紧衣衫朝两边一撕,布帛的线头便从裂口崩了开来,随意一扔,吻上张珙发冷的身子。
张珙以为自己能忍受的,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吗,但刚被碰到他就恶心地推开了李诵,红着眼喊了出来:“滚。”
也是他气狠了转过去干呕,错过了李诵一闪而逝的懊悔和心疼。
“让我滚?”李诵的回应里充满了虚张声势的难以置信,“君瑞,自我出生至今,还没人敢对我说这个字。”没有防备被推倒在地上的李诵也是很久才反应过来,他扶着地面站起来,不顾张珙的呼痛拽着张珙一直拖到床边,然后摸出一根绳子欲绑他的手。
“你要做什么?”张珙讨厌他总在李诵面前手无缚鸡之力的窝囊,“不要碰我。”
“不碰你?”李诵的笑容终于褪了去,天长日久养出来的气势压迫着所有的逆臣,“君瑞是不是忘了,你早就是我的了,碰不碰你完全是按我的心意来的。”
也是刺激得有些过了,接下来的挣扎中只听咔的一声,张珙的右臂便软软地坠了下来,疼得他面色煞白却逞强地不肯再发出任何声音。
李诵焦急地去看他的胳膊,半途就被张珙用所剩无几的力道挡下,于是,一时的意气再也撑不住,李诵看着他一动就疼得冷汗直流的张珙,慌了神:“君瑞,你让我看看,我并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在生气,那天,也是,我也是气狠了,事后我便悔了。你先让我看看,你胳膊怎么了?”
“知道你在生气?气狠了?”张珙维持清醒的思绪简直在大笑,“就因为这些,你就可以折辱我至此吗?太子殿下是太过单纯,还是,当张某是蠢笨无极。”
“君瑞,不要和自己较劲,我叫人来。”
张珙定定地注视着李诵的眼,里面的锋锐从未那么锋利:“我宁可,现在就死了,也不愿,再看你一眼。”
“是吗?”李诵恍然若失地回问了一句,语气却过于平静,“你想死吗?就为了不见到我?”
“是。”张珙扶着伤到的胳膊,直起些身子,“你这样的人,居然是储君,真是百姓的不幸。”
李诵闭了闭眼,再睁开已将片刻的迟疑收了起来:“君瑞,本来我不想这样对你的,你不接受我,我会帮你愿意。”
“你这么霸道的人,总会有报应的。”
当夜,李诵从完全失了神智只知求饶的张珙那里问出他逃跑的目的,本想借机将张珙能寻的后路截断的李诵倒是有些惊讶,他知道这人是来考取功名的,却不知道他把父命看得这么重,几乎是一种宿命。
张珙醒来,再次见到以往的李诵彻底失去了和他对峙的勇气,这根本不是一个人,他简直是恶鬼,一点点摧毁人的尊严和理智,在他面前,思想都无法自主。
“君瑞,醒了?”李诵的尾音翘起,整个人都异常愉悦,只有张珙听到忍不住退了一些,牵扯到全身的伤口,唇立刻白了下去。
“君瑞,你想科考?”李诵在床沿边坐下,“你靠近一些,我就答应。”
“你,你说真的?”张珙面前鼓起一些胆色,小心地打量李诵的神气。
“当然不是,”李诵瞧够了张珙隐忍的样貌,才绕着张珙的发摸上他的脸颊,“君瑞满腹经纶,是该立于朝堂,你若不想,我亦无谓。”
“我,想。”张珙分不清李诵到底是想套他的话还是真心想帮忙,豁出去般怯怯地点了点头。
“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命人替你应贴了。”李诵很享受这种张珙乖乖的样子,不禁多留恋了片刻,才在控制不住之前起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到会试还有很久的日子,李诵在张珙怀疑的目光中坦然自若地走动,甚至还找了不少书籍堆在屋子里,甚至,因为张珙的伤,他再也没强迫张珙。
就在张珙渐渐失了戒心的日子里,会试也不过一天之隔,半夜惊醒的张珙看着床头多出来的黑影,蓦地坐了起来:“谁?”
“是我。”李诵的脸在燃起的烛火里分外迷人,笑却异常刺目。
“你想做什么?”张珙抱着被子遮挡自己,如此的动作毫无威胁。
“我啊,”李诵弯下腰和张珙对视,“君瑞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
“你,不要,做人怎可言而无信。”张珙在被下握紧了拳,惶惶的神情惹人欺凌。
“我啊,还真是不放心呢,君瑞对我无半分好感,日日只想着做了官之后好报复于我,”李诵从袖口取出一个盒子,“不过我也不会半分余地不留,毕竟,苦候数月最后时刻却是自己熬不过的滋味,可比被强行阻拦好多了。”
“李诵,你简直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李诵似乎根本没明白这四个字里的恶意,“君瑞,真希望你熬得住,不要变成禽兽不如的东西啊。”
隐隐约约,张珙猜到了李诵将要对付他的手段,迅速地跳了下床,跑向门边徒劳地瞧着锁死的门:“开门啊,快开门啊。”泪水,在不知道的时候沾湿面庞。
“君瑞,你自己过来,不会太疼。”
张珙转过身靠着门:“李诵,你真是个疯子。”
银针入乳,不过血丝一簇,挣扎,叫喊,都成了陪衬,绝望几乎成了张珙的唯一,李诵欣赏了一会,躺在张珙平日的床上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李诵难得睡得这么舒服,下意识觉得不对劲,睁眼,果然屋门已经洞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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