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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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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珙去了针,摇摇头退开,给面色凝重的李适空出位置。
淑妃像是还没反应过了目下的状况,眼神放空了好一阵子,才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淑妃紧紧抓住李适的手,攥出了几条红印子,眼泪也就在一瞬之后落下:“一郎,我,我不想。”
“不要哭了,你不会有事的。”李适忙乱地擦着淑妃的眼角,最后只是把自己的袖口弄湿,“君瑞在的,他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
淑妃的眼里有过那么一刻的光芒,又渐渐熄灭,最后,她那些杂乱的神情悉数散去,她像是累了一样埋在李适怀里:“一郎,陪陪我好吗?我不想孤零零的,就像我们以前一样。”
李适心疼地把人扶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轻轻抬手,周围的人都退了下去,一个上了年纪的宫女引着张珙,除了殿门:“大人,娘娘与您心有嫌隙,您在这里,娘娘哪怕去也不会安心。”
张珙听着这话将要说的什么也顿了一下,微微笑了笑:“无碍,随意为我找了落脚处就好了,毕竟圣人有令,暂时我也出不了宫。”
“感谢大人体恤。”
张珙浅浅的微笑变得更淡,只剩下形式上的礼节:“那就走吧。”
“是,后面有一座清凉殿,如今虽然没有人居住,但娘娘也常去歇息,所以打扫得很整洁,大人请跟我来。”
张珙抬步,最后一瞥望向出来的那个门口,长长叹了口气,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瓶:“交给你家娘娘吧,至少,能让她走得轻松些。”
老嬷嬷跪着道谢,将瓶子接了回去。
李诵的眉头皱得很深,仿佛在那上面搁上一支笔也不会掉下来,他周围的人忙忙碌碌地来回,忽而一阵风吹过,将灰黑色的烟扫了过来。
李诵挥着袖子呛了几口气,退后几步。
周围的几个太监都赶忙停下来挥着风,一边惊慌地劝:“殿下,您快离开这里吧,奴婢们会处理好的。”
“处理好?你们就像个木头一样杵在这里,能处理好什么?”李诵担忧地看着前方烧起大半的宫殿,语气重了下来,“还不快去救火,张尚书钥匙救不出来,你们就都陪着去吧。”
一时间,衣物摩擦的声音,盆罐撞击的声音,再次密密地响了起来。
可李诵的心却仍是悬得老高,他站在这里都能感觉到那股热度,不知道那人又是受着何种折磨,扑通入水的动静之后,众人只看见一个黑影,直接跳过了即将坠下的柱子,消失在火帘之后。
继而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唤,叫得都是一个人:“太子殿下。”然后冒着频频出现的冷汗,每个人的脚步都加快了不知道多少,简直用命在拼。
“快,快去告诉圣人。”大公公显然觉得这事情已经不是自己担得下来的,尖叫着让一边的小太监去叫人。
而外面的鸡飞狗跳都已经传不到这座黑烟弥漫的建筑里了,李诵用袖子捂着口鼻勉力前进着,很快,他的眼睛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发红,一时刺激之下,连马上朝他倒来的柱子都没看见。
“君瑞,君瑞,听得见吗?回答我。”最后关头,李诵还是险险躲过了这个柱子,衣角被压住,他眼疾手快地将一边衣服扯下。
没有回音,一直漫无目的的寻找让李诵的心越来越没底,他的叫喊甚至也发了颤,只是靠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希望拔高着音调:“君瑞,君瑞,你别吓我,回应我啊。”
李诵辨别着这座殿的布局,他大概把能走的地方都走遍了,却连一片衣角都看不到,内心抗拒着某个可能,他不甘心地运了掌力轰飞面前堆积的木块。
“君瑞,你出来,你就这样先逃了算什么?你不是还要找我报仇吗?我等着啊,你这个懦夫,出来啊。”最后的几个,他已经是拿走了衣袖在喊,突然侵入喉管的烟呛得他一阵发黑。
这座殿不大,他来的次数不算少,到了现在,李诵已经心生绝望,一边又一根柱子倒下来,李诵放弃那边转了身。
轰,巨大的撞击声让摇摇欲坠的屋子显得更加脆弱,李诵却像看到了出口一样惊喜地转了回去。
那一声,带着一点点回响,从地面下面的部分传回来,如果他猜得没错,大概君瑞还算安全。
顾不得那么多,李诵直接用自己出入宫闱的令牌一下下砸着那木质的部分,被火烧过一遍的地方很好打破,李诵打出了一个火焰蔓延的阻隔,然后手就那么扳了上去。
木板下面,现出一张许久不曾正视的脸,李诵对上那人清明的眼,居然无措地僵了手脚。
“李诵,你要死了。”
这是张珙这么久跟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可李诵的心就像被人拽了出来,焚烧成灰,他甚至是有些赌气地说:“我能带你出去。”
张珙的视线停留在李诵鲜血淋漓的手掌上,血留下浸透了木板,然后滴在他的衣服上,看着也觉得疼,他没有再开口,头骗了开。
李诵正准备把张珙扶起来,却突然觉得头一阵阵发晕,直直栽了下去,头对着那并不宽阔的胸口,平静下里传回规律的心跳。
“我说过,你要死了。”张珙的声音这时才再次响起,平静无波。
“我自找的,君瑞不用内疚。”李诵好像笑了起来,“没想到母妃这么决绝。”
张珙不想和李诵多说一个字,所以一时之下完全不知怎么辩解,憋到最后,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没有。”可就这一下之后,他的后颈一痛,就失去了全部的视野。
李诵不再说话,吃力地支着胳膊撑起一点距离,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深深的呼气,和越来越剧烈的咳嗽,周围的木柴哔哔啵啵地燃烧,也想被惊动一样时急时缓。
“君瑞,挺好。”良久,不知道是不是眼泪在坠落。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张珙被动静吵得有些不舒服,艰难地眯开眼,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被缓缓拉远的画面,那张脸上有着烟火熏染的痕迹,却依旧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快些,那边过来几个,去叫御医。”
尖细的声音响起来,张珙回过神,顿时,他的后背就是一层冷汗,差一点,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靠近过去了,那样细微的动作,虽说不会被人看到,但他固执地不想承认。
张珙看着身边的人渐渐随着那个人离开,周围一下就变得空荡荡起来,当然,也不能说完全就没人理会他,在那堆人清空后,又有一堆人围了过来,好在他们很清楚怎么办,保持着距离,只有两个人靠过来,然后他就听见其中一个惊喜地叫:“尚书大人醒了。”
然后他被裹了什么东西后抬起来,跟着摇摇晃晃要被挪向不知道什么地方,过程中,张珙才发现路过的地面都是深色的,明显的水幕隔断在不远的地方,看来这回,老天爷也不想收他们。
身上渐渐恢复了点力气,张珙勉强动了动,身边的小太监发现之后将耳朵贴过来:“大人,有什么吩咐?”
张珙张了张嘴,才发现喉咙干得像是要炸掉,他咳嗽几声,才出了声:“某是大夫,某去看看殿下。”
“这,大人您的身子很虚弱。”小太监看着很是为难。
“无碍,某的身子自己知道。”
“尚书大人劳心为民,这种事,太医就足够了,尚书大人还是养好自己的身子为重。”这调子虽然不高,但竟然是一种挺有精神的感觉。
张珙诧异地看向那边那个削瘦的女子,她身上所有的装饰都被取下,却因为脸颊泛红有种心悸的美,张珙挣了挣,小太监只好改成扶着他站立的样子,他想行个礼,最后发现确实有些难办,他无奈地说:“还请娘娘恕罪,微臣有心无力。”
“尚书大人这样还想着太子殿下,吾真是感动。”
“殿下于国至重,区区微臣不敢相提并论。”张珙现在很是疲惫,实在不想再跟这位多费心思。
“陪吾说说话吧,殿下那边圣人在的,大人说一郎看到大人,是会如何是好?”
张珙不再搭话,沉默地看着扶着他的人被换下,对面冕盖步辇的女子在此刻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厉。
“不知娘娘,为何如此纠结于微臣,上回的事,微臣并无错。”
淑妃轻轻地笑了,本应垂死的他因为儿子的处境硬生生唤起了现在的劲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结束,她该是珍惜的,可她看上去并不急切:“真当你们的事,没人知道?”
张珙抬起头直视着她,而对这一幕,所有在场的侍从都低了头噤声,扶着张珙的几个开始轻轻发抖:“那娘娘也该知道,李诵到底做了什么?”
“不管如何,你也是太子的隐患,”淑妃笑得恬静,“反正,吾也该去了。”
张珙顿时通体生寒,这寒风冷雨里,他一时连一个希望的名字都想不出来,张珙冷冷地笑:“既然这是我的,李诵的报应,有什么时候到呢?”
淑妃的脸色变得难看,挥手就要让一边的人动手,结果在这刻,就有一个身影从雨里冲了过来,张珙见过很多次,这人是李诵身边的一个侍卫,他像是完全看不见这种气氛一样径自下跪:“娘娘,殿下命某请张大人去诊脉,殿下那边时间紧迫,望娘娘恕罪。”然后,直接就从那边将人接过来,连着遮雨的黄盖,几下就消失在了雨幕里。
留在一边的淑妃几乎捏碎手下的扶手。
张珙完全无法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他们之间这笔烂账,到了现在,完全已经黏在了一起,稍微牵动都痛不欲生。
那侍卫将张珙放在太子殿外就将张珙靠在柱子上退了开,告罪后拿着黄盖离开,很快,又是一帮小太监围过来:“大人,萧统领吩咐我们送大人出宫,大人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张珙闭着眼靠在柱子上,微微偏向一边的头垂下几缕湿发,显得整个人都狼狈得很,然后,用轻若蚊蝇的声音说:“带我进去。”
进来前,张珙以为李诵有功夫下令情况严重不到哪里去,但进来才发现一堆太医在外间愁苦地围在一起,了李适坐在椅子上,对他进来,抿了抿唇到底没再说话,窗幔全被拉开,可以看到里面床上的人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却还是沉睡,脸色苍白得可怕。
张珙顿时觉得脚底有些发软,全靠着人扶着才没显露出来,他的拳头在袖下攥起,慢慢走向那些太医:“请问殿下的状况,怎么样了?”
太医们对张珙的医术很是尊崇,这时像是有了救星一样一股脑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本来以殿下的身手,那火焰是伤不了这么重的,但殿下在中了销魂的状态下还进行了太多的活动,身上的烧伤还好说,但吸入太多烟尘,现在喉管损伤过重,某曹也是无能为力啊。”
张珙皱着眉头拿起一边的笔在纸上写了些东西让人去准备,然后就从自己的箱子里取出些刀具银针:“稍候,留一个在一边帮我,谁愿意?”
面对张珙的目光,太医们都有些犹豫:“敢问大人,可是有了办法?”
“这种时候,救人完全是争分夺秒,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某只能尽力一试。”
看见太医犹豫的样子,张珙沉下脸:“出了事,某担下来。”
“担下来?”李适的话突然跳了进来,“太子的的命,君瑞怕是担不起吧。”
张珙头一回对大唐的统治者完全没了畏惧:“我不动手,太子会走得更快。”
李适扫了一眼那些太医的脸色,面上更加难看,最后只是沉默地看向了床那边:“楚缪,出了事,饶你不死。”
被点到名字的太医又是后怕又是庆幸,在想清楚这时候最好全力配合后,很快咬了咬牙谢恩,在张珙东西送来之后,跟着进了内间。
那鲜血淋漓的场景,他今生不想再见第二次。
不同于以往将创口修补或者堵塞,在旁人身上制造创口,对每一个行医的人来说,都是一次挑战。
当他虚脱般跟在张珙身后走出来的时候,面对圣人的垂询和同僚的担忧,他只能做出一个细微的笑。
李适也是松下一口气,其实他虽然想立舒王,对这个最出色的大儿子,感情也是复杂的,至少,他不希望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去。如果可以,他会给他们公平争一争的机会。
“君瑞的医术着实出神入化,这些御医,也该再好好学学了。”
张珙扶着地面的手已经在抖了,他能感觉到现在自己一旦闭眼,大概就会昏过去,大概是开始藏在下面后来又被敲晕了的缘故,他给自己诊脉的情况好得出奇,但是药效对于他,作用实在是太大了:“圣人,微臣,怕是无力继续为殿下继续诊治,劳烦几位太医了。”
李适眼神一扫,看见那个虚脱的太医连忙跪下说他们已经可以处理才转回来,点点头:“此次,你救下太子有功,不知想要什么奖赏。”
太医们已经在一边商量方子,一边轮流进去诊脉。
张珙几乎全部伏在了地上,这样可以多坚持一会:“微臣,求圣人赐婚,微臣爱慕崔家小姐,已久,望圣人成全。”
“朕允了。”李适的脸色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变得好了很多,但看见奔进来的太监马上阴了下去,这是跟在淑妃身边的一个太监,这个样子,他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
“圣人,娘娘知道殿下无恙后,便去了。”小太监抹着泪一边报告一边跪。
“起驾。”李适说了两个字,人已经出了殿门,然后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唱和声。
张珙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就见太医们一个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一个年长的走过来,捋了捋胡子:“大人,殿下唤你进去。”
“多谢。”
“不敢。”
太医走光后的殿内因为小宫女都收拾东西出了门,现在只剩下张珙一个人,殿内静得有些压抑,跪得久了腿有些疼,张珙扶着地板爬起来,再一路摸索着进了内间。
张珙刚拐过来就能看到李诵睁着眼对准他的方向,明明应该不济的力气却被他瞪出了凶狠,两个人久久相对无语,就在张珙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听见李诵说:“我恨你。”
那声音真是难听,张珙笑了笑,说:“我也一样。”然后沿着柱子,一点点滑了下去,意识随之散去。
自然,他也错过了李诵那惊慌的脸,挣扎着从床上翻下来的人蹭破了好不容易包住的伤口,血浸湿白色的布料透出来,拖成一条长长的线。
那身影,在血线的尽头,终于还是爬不动停了下来,此时,两人之间,还隔着不小的一段距离。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自淑妃离世之后,李适一直郁郁寡欢,李詠在一次逛御花园游玩时被李适碰上,因为和淑妃相近的五官,从此就换了一个身份,辈分和李诵排在了一起。
张珙本来求得了圣人的赐婚最后却未能成礼,倒是没有李诵的插手,时至今日,莺莺对他还是极为抗拒,他只好冒险再去求圣人收回成命,好在圣人如今没什么训人的兴致,草草罚了就了事。
下面的人趁着这个机会开始打着为君解忧的旗号进献美女,除了一个名叫王珠的封了贵妃,均被打了回来。
奇的是这位贵妃娘娘得此荣宠仍是终日闷闷不乐,李适心疼之下,命人修了水晶楼取悦佳人。
水晶楼楼如其名,人行其中,影在四壁,气派非凡。
建成后李适在楼下开酒会大宴群臣,王珠在楼上哭,直言不喜这样的生活。
吓得当场的臣子三魂去了气魄,就怕一个不小心成了怒火的牵累。
自此,李适好不容易缓和的心情再度破灭,朝臣试着调和了几次,结果不尽如人意,这场君王和嫔妃之间的僵持就这么延续了下来,好在李适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影响没有波及太多人,而在一件大事发生之后,大家慢慢也就没有心思再理会。
朱泚造反时为求平叛,李适曾跟吐蕃借兵,允诺胜利后将安西,北庭两地割给吐蕃,但平叛过程中,吐蕃迟迟不肯发兵,发兵后也只在掠夺财物时表现积极,唐军仍是凭一己之力评定叛乱。
即使如此,后来吐蕃派遣使者来要安西和北庭,李适仍欲应允,朝堂上下一片反对之声。
贞元三年才被提为中书侍郎兼宰相的李泌强烈抗议,他上任后缓和了武将的愤慨,保全李晟,马燧一干人等,将内政打理井井有条,使军费增加,在朝堂上下颇有威望。
李泌说:“安西北庭二地,控制西域五十七国及十姓突厥,皆捍兵处,以分吐蕃势,使不得并兵东侵,今与其地,则关中危矣。且吐蕃向持两端不战,又掠我武功,乃贼也,奈何与之?”
最终李适才在群臣的建议下打消念头。
不久,王贵妃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结果,王珠几乎抱了必死的心情跪在李适面前,声泪俱下:“妾乃布衣女子,喜耕种,不慕荣华,生平只求一真心人,皇宫于妾来说,不啻为豪华监狱。今虽富贵,终无意趣。望吾皇降皇恩,赐放妾身还家。”
李适沉思一夜,第二天一早传出废去王贵妃名号的命令,王珠身穿入宫时的衣服,坐着一辆小车出了宫门,退回其父王承升家中。但李适毕竟心里不舒服,于是就与王珠约法三章,不准她再嫁仕宦之家。
回到家后的王珠,如小鸟出笼般恢复了女儿本色,竟日笑逐颜开,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态和丫鬟小姐妹们整日玩耍,一点也没觉得丢了贵妃头衔有多难过。花前月下奏琴一曲,引得那班婢媪听了,一个个都手舞足蹈地快乐起来。
这时朝中有一个中书舍人,名叫元士会,长得眉清目秀,深通音律,被文人圈内称为才子。
元士会得知王珠宁为民妇不为皇妃的另类传奇经历,大为叹服,就想找一个合适的日子前往王家拜会,一睹这位终于俗违的奇女子。
元士会和王承升原是知己朋友,是王家的常客,王珠未入宫之前,也曾和元士会相见过几次,一起探讨宫商音律,切磋围棋艺术,彼此留有好感。只可惜元士会当时已娶妻钟氏,夫妇琴瑟相得,但这次再见妻子已经病逝,他辞了中书舍人之职挂冠而去,以平民之身携王珠双双返回故里,过起自己隐居的生活。
王珠元士会之后生活贫苦,身份被人知晓后甚至被人抢了钱烧了房子,但两人不以为意两人继续云游,一时传为佳话。
贞元五年,李泌请辞,他年事已大,精力不济,很多事不太顺手,李适未准,不久后去世。
李泌的葬礼上,张珙曾去吊唁,这位和他一起在户部共事过的老前辈教会了他很多,即使曾经一度将他推下尚书之位,也生不起怨恨。
这一年,李诵已近而立,常心有所感到长安玄都观散心,也或许是张珙在附近买了别院住着的缘故。某一天,他巧遇了未及弱冠的刘禹锡和柳宗元,当时,刘禹锡在京城文人的圈子里已经颇有名气,李诵隐了身份与他们相交,相聚之地也大多在此。
李诵善吹笛,每每在观里总会心绪难平,一曲曲愁肠婉转的调子从玄都观传出来,还启发除了一个惹人遐想的话本子。
当时的李诵并不知道,他那时和张珙的距离,其实只有一道院墙,他的曲子,被他想被听到的人一曲不落地收入脑海。
刘禹锡柳宗元后来得知李诵的真实身份时,着实惊讶了一把,不停搜寻着往日相处时不周到的地方。
李诵洒然一笑:“退之子厚都还是孤荣春软的年岁,看开点就好了。”
他们的相交至此结束,但不影响两个年轻人暗自立志去追随这个他们景仰的太子殿下。
贞元六年,李适立年仅十一的太子长子李淳为广陵郡王,张珙为李纯取字风平。
次子李涣封建康郡。
三子李纬封杨川郡。
四子李纵封临淮郡。
五子李纾封弘农郡,授秘书监。
六子李绸封汉东郡。
七子李综封晋陵郡,授少府监。
八子李约封高平郡,授国子祭酒。
九子李结封云安郡。
十子李缃封宣城郡。
十一子李絿封德阳郡,授太常卿。
十二子李绮封河东郡。
贞元七年,刘禹锡柳宗元同榜进士及第。
刘禹锡登博学鸿词科,两年后登吏部取士科,为太子校书,后丁忧在家,复朝后于淮南节度杜佑幕府中任书记,后从杜佑入朝,为监察御史。
柳宗元出生京城,父柳镇,十二岁与父同游,曾写道:追欢相续,或秋月衔觞,或春日驰毂,又龙骧麟振,踏于大唐风云之上。
这样的传奇,一直没有停止过。
毕竟是亲生父子,随着时日推移,李适和李诵关系也稍微缓和了一点。
李适曾对李诵说:“驯养野兽,或许可以从小便开始用习惯束缚,但人这种东西,他总有一天会不甘心,永远臣服在别人脚下。”
李诵垂首敛目,恭敬地道多谢父皇教诲,但谁知道这样迟的一次交流会有什么效果。
贞元八年,裴延龄回朝,原本是宰相张廷赏恶其行为轻率出为昭应令这次回来仍不加收敛,以户部侍郎判度支,以苛刻剥下附上为功,张珙为弹压他很是吃力,也是这样,他才发现这个裴延龄长着一张和当年土匪头子一模一样的脸,明明已经知天命的年纪,这样的长相让他连谄媚的动作都做得赏心悦目,真是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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