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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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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动作神态相似的两人分立在各自的书桌前,桌上东西的摆放都所差不多,浏览时蹙眉的样子,执笔时轻缓地呼吸,都如出一辙,李诵突然想有一种破坏这种和谐的残虐,他理智压了下来,轻咳一声:“小晔,你吩咐厨房做的东西炖得差不多了,不去瞧瞧吗?”
  “恩,多谢太子殿下。”韩晔倒是没有那么讨厌他了,他将自己整理好的一张纸放在张珙案沿压好,“叔叔,侄儿去厨房守一会,待会席上叔叔可要多吃点。”韩晔见他点头便安下心离开,但手腕突然多了一股不太大的阻力,他不解地顺着手去寻他景仰的叔叔,那手的低得吓人,他很疑惑。
  张珙自觉失态,他抽回手装作帮他整理袖口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许久强装出一个笑脸:“没事,小晔,你去吧。”
  “那小侄便先过去了。”韩晔边走边思考也没能找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何况出了事还有太子在,那人总还是有几分手腕的,于是顾着自己在厨房准备的东西,匆匆地赶了过去。
  而在韩晔离开的屋子里,李诵径直走过去坐在张珙的椅子上,椅子的原主人自觉地让出跪在一边,迎合那人把玩他耳垂的动作。
  “小珙儿真是越发摸得准我的脾性了,居然猜到我在生气,不过小珙儿知道我是为什么吗?”李诵按在耳垂上的指用了力,摩挲碾压下泛出了红,“或者,我猜错了,小珙儿仅仅是舍不得小美人?”
  “小珙儿不敢。”张珙顺着他用力的方向偏过去,“殿下要出去了吗?”
  “小珙儿真是细心,我不过收拾了几件衣服而已。”李诵靠着椅背,将那人的脸压在膝上。
  “殿下每次出门的时候,那个木盒子都会带走。”张珙被他抚得身体发麻,不安分地退了退。
  “小珙儿是不是还想说,每次我回来,里面都会多一些让你□□的东西。”李诵笑得邪肆,他的手慢慢又收了回来,“小珙儿,膳后我便要回营,这一回,我们先记着,到时候再一起算。”
  “殿下,”张珙仰起脸看他,“是不是这回大纲拟好的时候,围城之困,便可解无虞。”
  “那是自然。”李诵话语志在必得地肯定,他的尊贵也必定要有这样的气度才衬得起。
  “殿下,我们去用膳吧,小晔会等急的。”张珙不敢起身,只得征询他的意见。
  “小珙儿,这么急着赶我走?”他用力板起张珙的脸直视过去,“小珙儿,你若敢背叛我,我保证你会后悔,你的余生都将用来赎罪。”他漫不经心地笑,但他的认真张珙看得懂。
  “小珙儿明白。”张珙接着李诵的手起身,“殿下带小珙儿去吃饭吧,小晔的手艺很好的。”
  “这个我知道。”李诵起身,不经意回答着他的话。
  “这个,小晔是不会给生人做菜的,殿下从何处得知。”张珙回身满腹疑惑,但还是顺势搭了个台阶,“殿下的消息灵通,知道也不稀奇,是小珙儿僭越了。”
  李诵咳了咳,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被他很好地掩饰:“不过客套话罢了,小珙儿不必放在心上。”
  “是。”张珙并不像多做深究,劳累这么久他也确实累了,他的身体亏损太过严重。
  两人离饭厅还有一小段,便已闻到一股淡淡的肉香,没有油腻厚重的肉腥气,花的香气与之掺杂在一起,令人食欲大增。
  “叔叔到了?”韩晔向这边看了一眼,他身上系着白色的葛布,显得有几分贤淑,他在桌上摆盘,“那我便先给叔叔盛一碗出来。”他从白色的瓷盆里用巨大的勺子舀出一只炖得糯烂的猪蹄,又将坤得细细的面旋转着捞出来放到一边,整齐的线团似的东西搁在了碗中,浇上汤汁,蜂蜜,表面洒了香菜之类的佐料,一时间,整个院里都是飘动的香气。
  李诵示意门外端着食盒不敢再进的侍女退下,坦荡荡地落座,手指敲着桌子平淡地扫了眼僵在一边的韩晔,然后望着张珙。
  韩晔看了看自家叔叔,无奈地取过另一个碗,起勺再次重复了一遍那个动作:“殿下若是喜欢,是晔的荣幸。”他做了很多,本来就有他的份,不过这人好懒,居然主动要人帮忙盛盘,哎,果然是王宫里养出来的习气。
  “小晔,你也坐下吧。瞧这满头的汗,一定累坏了。”张珙过去将韩晔拉到身边坐下,掏出巾帕,满脸欢喜的韩晔眼睛亮晶晶等着叔叔像以前一样给自己擦汗,所以接到被塞进手里的那块手帕他极其哀怨地看向自己的叔叔,虽然穿着葛布是为了防止衣衫被弄脏,但他的白布也是没有任何污渍,虽然下了厨,他身上的气度也没折损半分,再配了他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张珙的眉忍不住抖了抖。
  “好吧,我自己来。”韩晔知道没了希望,拿巾帕自己擦掉那些可以忽略的细汗。
  “这么大的人还这样,”张珙坐正身体,“玩心这么重,你娘亲何时才能放心啊。”
  “叔叔,你现在碎碎念的样子越来越像娘亲了。”韩晔将白色葛布收好叠在一起,举起筷子想开始用膳,整个桌子上都只有自己做的那盆汤,他对那个吃得津津有味的太子殿下又开始不满了,总吃自己做的饭,也是会腻的啊。
  李诵咽下一根面条听着那边轻快的交流,突然便明白了,这人在没有他的那么多年里,还拥有过太多重要的人,他无法全部抹去,那么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将它狠狠禁锢在自己身边,让他从身到心,永远被自己占据。


第10章 第十章
  “叔叔,你和太子殿下,到底有什么关系?”韩晔正睡着,突然从被子里爬出,丰神俊朗的小公子忍不住缠过去询问长久无语的张珙。
  张珙将笔压下以免墨汁被自己颤抖的手溅到写好字的纸上,他推着衣衫单薄的韩晔回到床上:“小晔,晚上风大,小心着凉。”
  “可是小晔等叔叔好久了,叔叔不睡,小晔不敢睡,就这么无聊地躺着。”韩晔这时和在人前完全不一样,耍乖卖萌活脱脱一个可爱的乖宝宝。
  “我是不是不该准你住过来。”张珙实在拿这孩子没办法,被他拉了半天心软下来,他摸着他的脑袋叹气,“小晔,叔叔只是想着,能早一点写完这些东西,百姓也能早一点脱离苦海。”张珙哄着韩晔掖好被角,“小晔这么大人了,早该学会自己睡觉了。”
  “叔叔,”韩晔从被里伸出一只手做挽留状,继而不舍地放开,他把头缩了一半回去,“你要早点休息,小晔会乖乖等叔叔的。”
  张珙刮了下他的鼻子:“你个鬼精灵,好了,叔叔陪你。”张珙背过身解开外袍,但脱了一半又迅速穿上,他再没转回来,语调近乎冷漠,“小晔你先睡,叔叔想起写东西,不记下来明天恐怕忘记。”
  韩晔突然不敢再笑了,他从没见过叔叔动气,这次是不是他太任性了,他见张珙早抚平衣角褶皱重新执笔,一下全部窜进被窝。
  张珙不知道自己对这张白纸发了多久的呆,他只知道床上可怜的孩子在被子里闷了很久,久到那个孩子抵不住困倦沉沉地睡去,张珙放下笔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抚韩晔被泪浸得湿润后又干脆的脸,扳正他的头放在枕上,张珙的眼神里全是自责不忍,温柔地拭去他粘连的发,他起身一点都褪下外袍,月白的内衫卡在胸口,隆起两个硕大的突起。
  韩晔从睡梦中转醒,身边的床褥摸上去凉凉的,他疑惑地看着仍旧运笔如风的书生,揉了揉惺忪的眼,没什么难受的感觉,叔叔一定帮他敷过了,他开心地小跑到张珙案边,转而露出担忧地脸:“叔叔又是一夜未眠吗?”
  张珙收了笔锋,满意地提起宣纸扫视:“睡过了,不过没有你们年轻人那么容易犯困。”他大略浏览过分出写注意力给他,然后平淡地看向大门,“小晔,若是被景俭看到你这个样子,你又要遭殃了。”
  “叔叔不要告诉他嘛。”韩晔低头看了看没穿袭裤只靠一件内衫裹着的自己,吐吐舌头拢起四散的衣襟,“何况叔叔又不是外人。”他痴痴地倒回床上在枕头上滚来滚去,“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干什么。”
  张珙好笑地过去,拍拍他臀线下圆润的小弧线:“这么快就想他了?”
  韩晔下巴在枕头上蹭,小脑袋点得欢快。
  张珙无奈地把他的衣服取过整整齐齐搁在他手边:“小晔,听叔叔的,想他就早点回去找他,这辈子能遇到一个彼此喜欢又能好好相处下去的人,真的很难得,你出来是为了找我帮他,他最多别扭一点,不会真的怪你的,要是错过了,不值得。”
  “就像叔叔和莺莺小姐吗?”韩晔没看到张珙瞬间迷茫的表情,一个人欢快地说,“放心叔叔,我会回去找景俭的,毕竟伯母的病也等不得,我和景俭一直都认为,叔叔和莺莺小姐才是良配,那个叫郑恒的,真是烦死了。”
  张珙的手很久才落到他发间,顺着发际线梳理:“是。”他将梳子换了个方向,“我很爱莺莺。”
  “叔叔是打算等宰相的案子结了,便娶莺莺小姐过门的吧,所以叔叔才会选择帮太子殿下。”韩晔想得很投入,“其实那太子,除了幼稚点脾气坏了点,其他,”韩晔有些不想承认,“都很厉害啊,单从他的事迹里,将来绝对是一位明君。”
  张珙听得出神,发都梳顿了也没停,韩晔痛得龇牙咧嘴揪张珙的袖子:“叔叔。”
  “小晔,对不起,没事吧。”张珙忙抽出梳子帮他揉着那里,他见韩晔满脸享受的小表情无奈地说,“小晔,你回屋去睡吧。”
  “嗯,嗯?”韩晔急速握住张珙的手腕,他想撒娇却见叔叔那一副衰颓的面容,心里涩涩的,胡乱穿着衣服,喃喃的念了个好字。
  张珙揉了揉眉心:“小晔,穿反了。”只得动手替他穿起了衣袍。
  “朱泚,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李诵昂立于高头大马之上,黑色的鳞甲贴合着他的身体,上面明显可见累累的刀痕,好在没重大的破损。
  “该死,定是你这个黄毛小儿使了上面诡计。”对阵中心的将领在听了突然从后方扬鞭赶来的传令官的报告后,脸色大变,他目眦欲裂地瞪视对方从容不迫的李诵,从副手那里接过了弓箭。
  李诵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轻松地挥手,他麾下的兵马已经冲杀上去,所以人都知道现在的行动不合常理,但无人敢质疑。
  “李诵,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朱泚拉满弓倾尽全力射出历次战场上最得意的一箭,但他还未来得及确认那箭的伤害力就被急促的响声惊醒,那风势里甚至将他的箭镞也穿透。
  “将军,小心。”另一匹马上的侍卫只来得及将剑鞘递出,铮的一声嗡鸣后终是手臂发麻剑鞘倒飞,人摔落马下的同时,他听到己方将军撕心裂肺的哀嚎。
  李诵将另一只搭好的小箭卸下,和其他外形奇异的箭收在一起,他望了眼地面捂了眼抓狂的朱泚,失望地摇头:“这点忍耐力,连小珙儿一分也及不上。”他夹下马肚子,马儿跑动起来:“舒文,不要放松,随我擒了后方那贼人。”
  “属下领命。”那是一张过于死板的脸,有着文人特有的儒雅,但也被风沙磨砺得添了几许坚毅。
  “禀殿下,杜确将军已截下东南两面的兵马,正在做最后的清剿,但因长途疲乏,补给不足,暂有些吃力,或许难以按原定计划赶到。”黑面的死士一丝不苟。
  “恩,知道了。”李诵策马扬起一片尘沙,“回去告诉杜确将军,本宫会阻住援军。”
  死士见面前高贵的人就那么淡然地从自己面前打马而过,怔了很久才记得回去复命,他在马转弯是捞起一柸土,渐渐,原本兵戈血飞的城外空旷得孤寂起来,气势震天的呐喊声,号角声,震击成宏大的乐章。
  “公子,能否劳烦公子走一趟,去救殿下的命。”还着甲盾的副将行着军人的礼,站在门外,气如洪钟。
  张珙整理纸张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只是仍旧是漠不关心的神色:“太子殿下,怎么了。”
  “殿下,左腹受了一剑,即使用了公子曾经配的药,也无济于事。”偏将头更低了一些,“恳请公子救救殿下,殿下作战时,经常将公子挂在嘴边呢。”
  张珙苦涩地冲起一抹笑,纸搁在案上:“我猜猜,他是怎么提到我的呢?我的小珙儿?”张珙笑得温和尔雅,摇摇头,他说,“总不会是别的。”
  副将冒出一身冷汗,他如今方才领会到西洛第一才子的气度,即使他如今的境地,旁人在他面前出声,都要克制着极大的自卑,副将感知到眼前的红光黯了下来,他着魔地瞻仰向那个清润声音发出的咫尺,一时,有些失神。
  “将军抬爱了,草民根本出不来这屋子,爱莫能助。”张珙整个人全部温和起来,似乎有春日在他眼底融化,荡漾。
  “在下王伾,遵太子令,赞掌府内外事物,恳请公子出院。”从廊下拐进持剑的书生,一身素黄色的缀锦服饰纹路细致。
  张珙并没有仔细去瞧那个贸然闯入的人,抬了脚往回走:“他那种人居然也会叫人代行其事,难道是咒自己失手吗?”
  “张公子,你若不去,殿下,真的会死。”王伾也终于行了礼,“若是公子有所求,伾自当尽力。”
  张珙没抬头:“跟阎王抢东西,可是会折寿的,”他的手慢慢抚上心口,闭上眼皱着眉好像忍受着巨大的苦楚,“你觉得我这里,会是认为值得的吗?”
  “王伾先代殿下,谢过公子。”王伾朝来路转,引着张珙出了小院。
  而那副官在张珙沐浴在阳光下的瞬间,别过了眼,路上再没说话。
  王伾也是沉默,一方面心急,一方面,他了解这两人的始末,如今这人肯走出来见他一面都是稀奇,他明白这个骄傲的男人,对太子的恨有多么强烈。


第11章 第十一章
  张珙到达正厅时,有级别的兵士肃穆地列队排在两边,戒备地望着跨入门槛的他,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青水’的味道,这种通过抽取自身生命潜力来迅速愈合伤口的烈药,从前这人倒是从没用过,当然也没人敢给他用,他甚至可以仅从他的样子就在脑海里复原出这个太子殿下那种猖狂自大的语气:“小珙儿,你这点总是懂我的,战场上,我宁可流尽最后一滴血死去,也不要难堪地任人摆布。”
  “公子留步,这里不能随便进。”看上去就很年轻的几个小将领眼圈泛红地拦着张珙,他们护着身后脱去盔甲保护的太子殿下,不动如山。
  “叶小弟,这位张公子是来救殿下的,你快些带人让开,再拖下去出了事你担待不起。”带张珙来的副将瞪了那些小将一眼,推开他们让出了路。
  张珙对投在自己身上的怀疑或审视的眼神淡然处之,即使那小将嘟囔着什么泄愤,暗害之类的字眼他也没太大的反应,他的手探进衣袖里笑:“殿下,终于有一次,我也可以从这里拿东西出来给你了。”
  那是一组银针和细薄的刀片,小芈在他到来前从他被收走的包袱里翻出赶来交给他的,他留恋地摩挲着那样的触感,抬起头,那样锐利的锋芒连面前或沉稳或张狂的老将也心生畏惧,张珙其实骨子里也是极度骄傲的,不然说出来的话命令气息不会那么重:“让开。”
  一个将领的由畏惧反生出的倔强和不甘全部涌起来,他撸起袖子的手按在佩剑上,沉沉地出了几口气,最后还是没动,手也慢慢松开,转过不再看他。
  张珙将人大概扫视一圈之后才发现,今天他如果救不活李诵似乎也不会有什么太过严重的后果,这帮约束力极强的将领,放在战场上倒是可以发挥出指挥者最大的实力。他走到床榻边,感受身后众人毫不避讳地跟着他,那一道道的目光,冲击力威猛。
  张珙俯视着前所未有的苍白虚弱的李诵,他就在自己面前昏迷着,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血湿得通透,可以看到新的血慢慢渗出来,他用刀把他的衣服割开,早生的痂将一部分血肉和衣服粘连在一起,府里的医生是做什么的,连这种处理都做不好,他之后割着布大概摸出伤口的方位,但最后还是剩下了一圈。
  张珙沉下了眉,从头到尾这人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呼吸也非常微弱,他一开始倒没想到这么严重,过来四个人,帮我按住太子殿下。
  本来是没人动的,但那个穿黄衣服的王伾和最先去请张珙的将领过来,于是很快凑齐了人数,他们都知道按人不过是手腕脚踝,但现在的殿下昏迷着如何反抗。
  张珙拔开一瓶青水的木塞,银针一根根浸入,他的手飞快,拨出李诵的肩头在那里几下起落,很快白皙皮肤上密密麻麻全是针。
  李诵忽而睁开了眼,但他睁得太过用力,有种眼仁都快掉出来的错觉,他克制不住的嘶吼,身体开始挣扎。
  “太子殿下,再睡下去,小珙儿可就要救不了殿下了。”张珙语气淡然,因着李诵那一下用力,腰腹的肌肉都盘虬起来,以他的眼力自然分得出伤处。
  “小珙儿。”剧痛过去,李诵虚弱地倒下来,但他再没力气动一下,连出口的话都好似用光了全部的生气,“想必小珙儿如今应该是,十分开心的吧,见我这样,是不是非常得意?”他眉头还揪着,不知身体难受到水面程度,“小珙儿是,真心,救我的吗?”
  “殿下未免太过急躁。”张珙的刀仍在割裂,“青水这种药,小珙儿应该提醒过殿下,切莫不除衣便敷,否则痛得死去活来便是自找苦头。”
  “嘶。”李诵倒抽一口凉气,但他忍着没有叫出来,四肢仍旧被人死死压着。
  “张公子,殿下那时已经昏迷,药,是我用的。”那个既不像书生又不像将领的王伾压着李诵的左手,难为情地回复。
  张珙没再说一个字,他开始着手处理最靠近伤口的部分,刀身很薄,但割下的那层皮肤更薄,只因上面覆盖的血痂和衣物才看不出来,一圈转下来,张珙也出了一层汗。
  他说:“殿下,请你忍住,你们按好。”
  李诵还没准备好,腹部就传来足以使他痉挛的痛,他死咬着牙根没让自己又一次叫出来。
  张珙将真正青水包裹伤口形成的疤连同其余那些一起剥下来,刀口因着一下又被拉开好多,血汹涌地流出来,张珙屛神,将周围的肉按住,右手拔出了卡入肉里的短剑,同时另一只手上的青水洒下。
  他的汗在额上凝气,他顾不得去擦只得用衣袖接住,将那些不在伤口处的青水迅速擦去,而在他擦完的同时,疤再次凝结。
  王伾叹为观止,甚至从这个地方可以窥见那层平整血痂下鲜红的嫩肉,对自己帮倒忙的行为羞愧的同时自我安慰至少救了太子一命。
  “殿下,开的药,一日三服,三月即可痊愈,若是太过剧烈的行动,殿下可请他人代劳,否则,天寒下来就要受罪了。”张珙接过湿毛巾将指上的血擦净,从他人的方向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小珙儿可否告诉我,何为,太过剧烈的行动?”李诵终于可以在那里安静地躺一会,他觉得那剑是不是伤到了内脏,他疼得动都不敢动。
  “殿下无恙,那小珙儿就先下去替殿下抓药。”张珙将巾帕丢进铜盆里,已经走出了很远。
  李诵没试图叫住他,能进入这间屋子的将领并不多,但还是让他感到了不堪:“颜丑,为本宫更衣。”
  “太子殿下,末将这就去拿。”王伾对自己的字倒是没什么,只是周围人又不是第一次听了,想笑就笑呗。
  “敢问张公子,这是要去哪里?”素黄缀锦的王伾适时地拦在了府门口。
  “自然,是给殿下去抓药。”张珙仰着头看台阶上的男子,笑意蔓出,“王侍诏不是有权越过殿下下令吗?可否通融一下,让草民去抓个药。”
  王伾率先走出府门,在门梁下停住:“只要张公子不让在下为难,一切好办。”
  张珙盯着他的背,嘴角勾起:“那怎么敢。”
  “那便好办了,张公子,城西南有一家药房,都是上乘的货品,药材也很齐全,公子随我来便可。”王伾从门廊走下石阶,像是在等张珙一样,步伐放得极慢。
  张珙在原地呆愣了半响,他环顾下四周无人,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并行在街面上行走,四周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神采,大多在打扫或修葺,红红火火的一片,倒是比过年都热闹。
  “张公子的才学,在下仰慕许久了,想不到今日有缘,能一起走这一趟,说出去,也好叫在下风光一次。”王伾此刻豁达的样子全然不似府里。
  “王侍诏,何必谬赞。”张珙感受着久违的人气,一时也不与他多做计较。
  “怎么能说是谬赞呢?”王伾轻拍了下掌,“战时,张公子每日用信鸽带给殿下的大纲拟题,在下自叹弗如。”
  张珙眉心颤了一下,说不出话,他笔直地望着大路,一时无心再听再说。
  “张公子满腹才华,可否为在下解惑。”王伾问的时候装作随意的样子。
  “请讲,若是张珙帮得上王侍诏,定知无不言。”这时的张珙,眼底没了焦距。
  王伾顿下脚,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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