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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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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初霁噌地站了起来,连退三步,怒然甩袖:“谁要跟你共浴,流氓!登徒子!”
  共他个大头鬼!
  还好他姐没嫁来,不然岂不是被他轻薄了去。
  裴璟露出有点无奈的神色,委屈道:“既是拜过堂成过亲,我们已是夫妻了,你不愿意我自不会勉强于你。”
  孟初霁一噎,面庞涨得赤白,瞪了他一眼,语气中火气消褪了一些:“你先。”
  “嗯。”裴璟应了一声,悠然起身,欲要绕到耳室去,想起什么,又停步伫足回眸道,“静静,我对你无恶意,方才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孟初霁才不信呢。
  裴璟停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补了一句:“你别怕我。”
  孟初霁容颜稍和,冷冷道:“那你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我不爱与人开玩笑。”
  他一个男的,被另外一个男的调戏,能不炸么?
  裴璟莞尔:“好。”
  孟初霁见他还算真诚,对他改观了不少,道:“方才对不住,我也不是故意骂你的。”
  裴璟不介意的笑了笑,身影须臾消失在雕花扇门后。
  孟初霁一个人坐着,等着裴璟回来,但这一等,快要两刻钟了都没回,忍不住想道:难道药效发作了?
  不对,太子沐浴自有人随身伺候,他要是晕过去了,早有人大呼小叫传太医了,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过这也洗得太久了吧,像他冲个澡半刻钟就干干净净了。
  在喜房里来回踱了两圈,孟初霁决定去耳室看看,反正是名义上的夫妻了,被撞着也没什么,至多被人误会成太过性急罢了。
  如此想着,孟初霁便去了耳室。
  耳室不大,角落处置着金线绣着仕女图的屏风,屏风后雾气缭绕,但没闻见水声,殿中也无半个人影。
  难道洗完了?
  孟初霁怀着疑惑蹑手蹑脚的上前去,探首一看,发现裴璟倚着桶沿睡着了,大半个身子沉在水下,裸呈精壮胸膛,精致锁骨凹处竟能盛水,水珠从他的下颌处顺着他的颈项往下滑,以及那线条流畅的削肩搭着湿漉漉的乌发,端的是一副绝好的男子入浴图。
  孟初霁咬了咬牙,只觉有些嫉妒,这裴璟看着和他一般瘦,怎么就这么健壮,而他脱了衣服,不如他半点有肉。
  他不止一次听他那群拈花惹草的狐朋狗友说过,姑娘家都喜欢这般的,穿衣太壮了不好看,脱衣跟白斩鸡似的,更不堪入目,如裴璟这等身姿是最合心意不过。
  孟初霁有点不服气,挽起袖子手伸进水里捞了捞,捞到他腿间的东西捏了捏,直觉没他的大,心里舒坦了不少,哼着把手收了回来。
  然后再看向裴璟的脸,即便是鸦羽阖目不省人事,也是一派温润君子不容亵渎的模样。
  啧,一看就是他讨厌的那种人。
  想着,孟初霁将他从水里捞起来。
  大冬天的搁水里泡着,病了怎么办?
  他只是想躲个雨露恩泽,没坏心眼到想害他。
  费了一番力气将裴璟从水里弄出来,扛着他往喜房走,走了两步眼前袭上一阵眩晕,孟初霁直犯嘀咕。
  裴璟这么重的吗?
  都要把他给压死了。
  强撑着加快了步子,孟初霁勉强将他扶回喜房,到了床边,几乎是将他摔到上面去的,大汗淋漓,抹了把额头,那眩晕感又接连袭来,孟初霁终于意识到这蒙汗药的药效发作了。
  操。
  孟初霁从齿间挤出这么个字,人就倒在了裴璟的身上。
  龙凤烛静燃,一夜悄然流逝。
  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红幔大床上,裴璟动了动手指,慢慢睁开了眼,只觉身上重得很,压得他都麻了,翘首一看,胸口上压了个乌发如瀑的脑袋。
  裴璟便又将头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回忆昨天的事情,那不正常的眩晕感他年少被绑时尝过一次……他的太子妃给他下药了。
  不过他下归下,怎么把自己也给药倒了。
  真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裴璟不怪孟初霁,孟初霁远嫁而来不愿随便委身,出此下策情有可原,换做是他或许也会这么做,只是等他醒了,他当与他好好说说,是药三分毒,不能随便吃的。
  躺了一会儿,身子渐渐恢复了一些知觉,裴璟将酣睡的孟初霁从身上弄了下去,传唤人进来呈上衣服,穿戴整齐后,回床斜卧瞧着孟初霁,指腹抚过他的脸,刮下一层脂粉,不由啼笑皆非。
  他这太子妃为了招致他的厌恶之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当初答应和亲时他就下定了决心,效仿圣贤一心一意,绝不辜负一个女子半生年华,尽自己最大之力宠之爱之护之,没想到出师未捷,他的太子妃不同常人,对他如此抗拒。
  ……也罢,非一朝一夕之事,他有的是耐心。
  思及此,裴璟俯首亲了下孟初霁的眼睛,出去命人备膳。
  孟初霁睡到晌午才醒,醒来时先是打了一个激灵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完完好好的没被动过,松了口气,这才在喜房里转了一圈,没看到裴璟的人,打开了门。
  阿福在门外台阶上蹲着,闻到动静回头,瞬间高兴死了:“少爷!”
  “闭嘴。”孟初霁瞧着有婢女在附近路过,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命令道:“小声点,别让人听着。”
  阿福悻悻“哦”了一声。
  孟初霁问:“大绥太子呢?”
  阿福道:“等你呢,他说少爷你起了去正厅寻他,他等你用膳。”
  孟初霁看了眼阴沉沉的天,返身回去,阿福懂事的跟上,只听孟初霁又问:“他几时醒的?”
  “巳时。”
  “那也不早。”孟初霁关上门,脱下喜服,道:“给我拿件衣服来。”
  太子妃的服饰早就由婢女备好了,阿福呈上,孟初霁换好,发现这常服竟然不是高领的,大剌剌在外露着一枚喉结。
  这还怎么见人?
  孟初霁把领子往上扯了扯,还是遮不住,只能问:“还有别的吗?”
  “没了,待会少爷你还要和太子一起进宫请安,只能穿这身衣裳,我们带来的衣服太朴素了,穿着不合适。”
  阿福诚实的回答。
  毕竟是太子妃的身份,穿着当与身份相符,既没凤又没牡丹的,颜色也不够艳丽,质地也不如这衣裳一半好,介时惹得皇后不喜不得挨训?
  孟初霁道:“就这样也不成啊。”
  哪家的姑娘会长这么大的喉结啊!
  阿福蠢兮兮的:“少爷,我们该怎么办?”
  孟初霁没理他,直往陪嫁箱那儿走。
  阿福委屈巴巴的凑到他身边去,蹲着看孟初霁从陪嫁箱里扒拉出一堆衣服,瞅来瞅去,不知道在找什么,好奇又不敢问,硬巴巴的憋着。
  只见孟初霁捡着一件颜色相近的,跟身上的衣服比对了一下,觉着差不多,于是将袖子撕了一截下来。
  阿福眼皮一跳,惊声道:“少爷,你干什么?”
  孟初霁将袖子破布往脖子上一围,系了个结,道:“记住了,咱们大楚的女子冬天都要系这个,身份越高贵的越要系,回头你跟陪嫁来的婢女交代一遍,让她们全都给我系上。”
  阿福明白了,敬佩称赞道:“少爷,你法子真多。”
  孟初霁心想那可不,他在大楚和一干纨绔弟子中混,可是唯一一个没被老爹用扫帚追着打的人。
  他孟初霁足智多谋!
  将自己拾掇好了,孟初霁拍了拍阿福的肩,让他把衣服都塞回去,然后自个儿出去找裴璟去了。
  虽然很不愿意和裴璟待一块,但他也不想惹得裴璟生疑,一去正厅,发现裴璟果然在那儿,却不是独身一人,身旁还有个妙龄女子。
  正和他谈笑宴宴。


第4章 4。纳妾
  妙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乌发如云,香颊粉腮,眼睛跟养在水里的黑珍珠似的灵动有神,樱桃小口莹润饱满,身着鹅黄色的长裙,端的是美人如玉,艳丽四射。
  唔……当然和他姐是不能比的。
  不过,孟初霁瞧着很是顺眼喜欢,见她和裴璟坐在一块,甚至有几分喜悦。
  这是裴璟的侍妾吧?
  如果不是侍妾,有机会变成侍妾吧?
  那他是不是离失宠不远了?
  嗬,幸福来得太突然!
  如此想着,孟初霁的步子就走快了些,直直闯入两人的视野里,他欲要揖首一礼,又恍然想起女子该行万福礼,生生停住了,如此女里女气的动作他自然是做不出来的,生生杵在那里憋着不说话。
  裴璟却是一眼看见了他,朝他招手道:“静静,过来。”
  孟初霁上前去,那妙龄女子便一个劲儿的猛盯着他瞧,疑似嫉妒不喜的眼神,孟初霁暗道自己揣测果然没错,谁知裴璟握住了他的手,开口介绍道:“静静,这是四皇妹,与我一母同胞。”
  顿了顿,又对那妙龄女子道:“阿娇,这是你嫂嫂,你一大早闹着要看她,如今你嫂嫂起来了,给她见个礼吧!”
  孟初霁的心一下沉落谷底。
  竟然只是个皇妹?
  妙龄女子阿娇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很是有些失望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美人,叫太子皇兄你连进宫请安都不去了,原来就长这个样子。”
  脸上一层脂粉糊得都要掉渣了,丑死了。
  裴璟剑眉微蹙,沉声道:“皮肉骨相有何重要,你嫂嫂性子极好,千里迢迢远嫁而来,孤苦无依,不可放肆。再者,请安是要去的,不过推迟到下午,你嫂嫂身体不适,母后一向宽容大度必是不会计较,你也莫对你嫂嫂有何偏见。”
  竟是不留情面训了她一番。
  阿娇委屈死了,起身跺脚:“太子皇兄偏心,不理你了,这破地方我再也不来了。”
  说完,气哼哼的走了。
  全程没说一句话的孟初霁:“……”
  裴璟目送她消失,轻叹一声,复又看向了孟初霁,生怕他心里受伤,温声道:“阿娇这人性子耿直,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她,你别往心里去。”
  孟初霁将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来,一时半会儿没注意,他又占他便宜,光天化日之下摸手手成何体统,他斜睨裴璟一眼,冷冷道:“我当然不介意。”
  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子计什么较。
  裴璟唇角笑意微勾,一点也不介意他外强中干的凶悍,又道:“对了,昨天晚上我们中了蒙汗药,关于这件事……”
  孟初霁心脏噗通一跳,厉声道:“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你爱信不信。”
  孟初霁想:打死他都不承认,看裴璟能怎么着吧,反正谁也没看到他下药,一口咬死是太子府的人出了问题,他也无从追究起。
  裴璟有点头疼,他这个太子妃似乎有点犟啊,但他做了不敢认,他也不好逼迫他认,好在他也没有追究的想法,只道:“我是想说,以后饮食要多加注意些,太子府里的人我会清理一遍,以后太子府的事务就由静静你费心。”
  孟初霁脸色一变,缓和中带着几分迟疑:“什么意思?”
  “我主外,你主内,以后就由你执掌太子府事务,若是不会,可多多向母后请教学习,母后和善仁慈,一定不吝教导你的。”裴璟眼神温柔,“以后多多辛苦你了。”
  孟初霁:“……”
  这都是些什么鬼!!
  裴璟见他不语,将他腰身一揽,让他与他凑近了些,无比真挚道:“夫妻本一体,必当相互扶持,有些事你若是不好办,尽管与我说,受了委屈也是,不要忍着知道吗?”
  孟初霁几乎是齿缝间挤出的字:“我才刚嫁过来,你就让我帮你干活,你觉得合适吗?”
  裴璟一怔。
  他之前听皇弟们说,府中的女人个个想掌权,因为掌权等于宠爱,有了说话大权就不会被人看轻,下人们也会更敬重,怎么他的太子妃好像跟别人不一样?
  “静静,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娶我只是为了让我帮你掌家,我才不愿意呢。”
  孟初霁想也不想的打断他。
  他既不会管人,又不会看帐,掌什么家。
  给他掌家,太子府过不了两日就要完。
  裴璟无奈:“好吧,那太子府的事务我还是全权交由总管了。”
  孟初霁勉强应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裴璟让他在身边坐下,然后命人传膳,都快午时,已不是吃早饭的点了,该是用午膳了。
  惦念着孟初霁大早上没吃东西,中午用得油腻恐有不适,裴璟特意让人做了小半碗粥,让孟初霁喝了垫一垫肚子。
  孟初霁一边喝粥吃东西,一边装作无意地问:“殿下,府中除了我还有别的女人吗?”
  裴璟笑了一声:“谁是殿下,这里只有你的夫君,你该唤我秋瑜。”替他拿了一个葱丝烙,放到他跟前的小碟子,又道:“太子府里没有其他女眷,你是唯一一个。”
  孟初霁刚摸起葱丝烙,葱丝烙就从他手中掉了出去,眼睛愣是瞪得跟铜铃一般大,激动到失声大叫:“什么,你没纳妾?”
  裴璟将他掉到裙兜上的葱丝烙捡起来,放到桌子上,用锦帕拭了拭沾了油渍的手指,唇角勾笑道:“我素来洁身自好,从不拈花惹草,静静你尽可放心,我对你定是忠贞不二。”
  孟初霁狠狠一噎。
  像是喉咙里飞进了一只苍蝇。
  谁要他忠贞不二啊!
  偌大太子府只有他一个太子妃,那他岂不是成日净盯着他了?
  这怎么可以!
  孟初霁忍不住道:“你是储君,是为未来天子,怎么能只有我一个妃子?这多不像话。”
  如果是他姐亲自嫁来,他巴不得有这么位姐夫,可是嫁来的是他,莫说与他恩恩爱爱繁衍生息,就是男人的欢愉也不能给他,真让他一心一意待他这个太子妃,岂不是祸害他耽误他?
  他孟初霁可做不出来这么让人断子绝孙的缺德事!
  裴璟总算是回过点味儿来了,他的太子妃不喜欢他,这是想把他往别的女人那儿推呢,饶是再好的脾气,此刻也不免有些心冷。
  温润笑容消失,裴璟搁下筷子,淡淡道:“父皇后宫佳丽三千,母后虽然母仪天下,却夜夜孤枕难眠,独守空闺,虚度年华,容颜萎去。我自小立誓,择一人携手终老,此生绝不纳妾,不叫我妻尝我母后之苦,你和亲远嫁而来,我自当怜你爱你,婚姻已成既定之事,你便不要再生出那么多旁门左道的心思了,我不喜欢。”
  孟初霁顿时哑口无言。
  裴璟瞧着温雅恬淡,骨子里仍然带着帝王家的独绝强势。
  我不喜欢。
  听听,再说下去他恐怕就要恼了。
  裴璟见他不语,心尖一软,叹了口气:“我饱了,你慢用,待会一起进宫请安,我先去换身衣裳。”
  他拂袖欲走,孟初霁一惊,大步追上去,拽住裴璟的胳膊,道:“等下。”
  裴璟停步回眸,孟初霁拢着眉心,酝酿着情绪慢慢开口:“我身体不好,在大楚一年四季病三季是常有的事,身子骨极其虚弱伺候不了人,还有大夫也说了我体寒,没办法生孩子……”
  “殿下,你是个好人,但是我这样的太子妃娶回来没有半点用处,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惹恼了他也要说。
  反正现在不说以后也是要说的,那还不如现在说。
  最好一鼓作气把他彻底惹恼了,以后都不想理他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孟初霁说完,裴璟默了好长一会儿,他直直盯着他,好似在探究什么。
  孟初霁心里“咯噔”一声响,莫名有些发虚,是不是自己太激进了,让他起疑了。
  裴璟突然伸手圈住他的腰,抱了一下,掂了下重量又将他放下,略含迟疑地道:“我瞧你不像是个一年四季病三季的人,你刚才胃口还不错,脸色也很好,是否你们大楚的大夫医术太过平庸误诊了,不如我请御医来帮你看看,若真有不适,多加悉心调理,好起来也是指日可待。”
  孟初霁的表情霎时龟裂。
  大意了!
  他刚才喝了半碗粥,吃了一屉小笼包,十几只虾饺、四五块点心……胃口确实太好了。
  哎哟操,他怎么就忘了管住他这张破嘴!
  “其实……”孟初霁绞尽脑汁艰难胡诌,“若不发病,我与常人是无异的,没有胃口成日躺在床上的病人,那不是病了,那是要死了。我爹娘将我照顾得好,这些年情况已是好多了,否则来的路上就该一命呜呼了。只不过我的病古怪得很,发作起来也没个准数,说不定哪日就撒手人寰了,看了很多大夫都不管用,殿下你就别为我操心了。”


第5章 5。请安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裴璟剑眉紧蹙,表情担忧至极:“如此恶疾,更该好好看看。”
  孟初霁诌得更没谱:“不用了,以前给我看病的大夫乃是大楚有名的神医,能闭眼施针,开颅换心,人称在世华佗,她都治不好,别人更治不好了。”
  “闭眼施针,开颅换心?”
  这还能活命?
  裴璟眼皮一跳。
  孟初霁昂首自豪:“没错!”
  裴璟沉默了一下,道:“若真能闭眼施针,开颅换心,令人性命无忧,这名大夫的医术比华佗更高明,应称赛华佗。”
  “总之,殿下尽早纳妾,为宗室开枝散叶。”
  孟初霁一派义正言辞、语重心长。
  裴璟微抿薄唇,注视了他一阵,道:“此事容后再议,眼下先进宫请安吧。”
  说罢,提步往前走去。
  孟初霁只好闭嘴跟上。
  裴璟的母后居朝阳宫,孟初霁和裴璟一块去时,那儿正热闹着,不止有几个后妃坐着说话,还有两个小皇子在旁边玩,老太监陪着很是尽心。
  檀香冉冉升起,紫雾氤氲浮散,美丽端庄的皇后身着赤色纹凤的宫装,拥着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狐裘,紧袖下翘起一截漂亮的凤甲,葱白手指握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手炉。
  孟初霁以为裴璟口中所说年华虚度容颜萎去的皇后应该姿容一般神情憔悴,实在没想到竟然如此美艳动人,于这几个后妃中最是亮眼脱俗,活似一株馥郁富贵的牡丹。
  这样的皇后绥帝都不喜欢,绥帝怕不是喜欢男人?
  孟初霁心思一打野,宫人替他和裴璟解去了外袍,抖了抖上面沾染的风雪寒气,挂到了一边。
  裴璟朝孟初霁伸出手来,孟初霁拧眉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把手放到他的掌心。
  两人携手到皇后跟前,后妃们纷纷起来见礼。
  裴璟恭谨下跪,孟初霁跟着跪,听他道:“儿臣携太子妃给母后请安。”
  皇后将手炉递给身边的嬷嬷,持着一串珠圆玉润的念珠,虚虚一扶,慵懒淡然道:“起来吧。”
  裴璟没起身,朝皇后一笑,问:“父皇呢?”
  皇后睨他,“你这不是平白问出来给我添堵?他还能在哪儿,清尘斋呗。”
  绥帝沉迷炼丹,梦想长生不老,起初旁人还多番劝谏,可是绥帝听不进去,反而以臣心不良治了多人的罪,便没人敢劝了。
  如今越来越无法自拔,连早朝都不想上,要不是上回气死了太后洗心革面了一番,江山早已大乱。
  “妖道害死人,可你父皇偏护着,生生将自己从不惑折腾成了花甲,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你可千万别学他。”
  出口两句话,孟初霁算是明白绥帝为什么不喜欢皇后了。
  男人都喜欢清纯柔弱的解语花,轻声细语低眉顺眼可怜又可爱,像皇后这样的那妥妥是朵霸王花啊,张口带刺,极不讨喜,莫说是朝夕相对的丈夫,换是任何一个普通的男人都受不了。
  她不独守空闺,谁独守空闺?
  只听裴璟温和讨笑道:“儿子不想长生不老,只盼着母后长生不老,要是有这种丹可炼,那倒是可以考虑。”
  皇后一下被逗笑了,望着裴璟越发欣慰,连带着多看了两眼孟初霁,不咸不淡的也没挑哪里不好,招呼道:“嬷嬷,上茶。”
  身边的嬷嬷立即端上了漆黑托盘,托盘里两只牙色的小碗,很是精致漂亮。
  裴璟端了杯茶给孟初霁,温声道:“来,给母后敬茶。”
  孟初霁端着茶杯:“……”
  敬、敬茶?!
  手抖了一抖。
  茶盖跳了两跳。
  裴璟替他稳住茶杯,附在他耳边轻声安抚:“别紧张。”
  孟初霁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清了清喉咙,恭谨道:“母后,喝茶。”
  这还是孟初霁头一次这么乖。
  比乖孙子还乖。
  他在将军府向来没个正形,也没人管他,何曾这么规矩过。
  皇后双手接茶,一双漂亮凤目在孟初霁身上反复流连,孟初霁不自觉绷紧了背脊,紧张到心如擂鼓,皇后接了茶也不喝,好半天才出声:“你这脖子是怎么了?”
  孟初霁心跳终于趋向平缓,忙答道:“这是我们大楚的风俗,女子的脖子不能给男人看,都要系上东西才行。”
  皇后用茶盖舀了舀杯沿,吹了下那氤氲散开的雾气,淡淡道:“嫁到大绥来,就是大绥的人了,以后别系了。”
  “不,要系的。”孟初霁说了前半句,在皇后威严的注视下,顿了一顿,挺直腰板道:“我不想把脖子给殿下以外的人看。”
  皇后脸色稍霁,不温不火地笑:“倒是个端庄淑雅的。”
  孟初霁毫无被称赞的荣幸之感。
  裴璟瞧了孟初霁一眼,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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