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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月梨花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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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你话真多。”
郁远抿着唇,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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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问过小哑巴是不是天生不会说话。
哑巴说是他爹给了他一杯毒酒,直接把他弄哑了。
手筋也是被他一个哥哥划的。
纪清玦沉默了一会儿:“亲生的?”
哑巴点头。
纪清玦淡淡道:“这天底下人渣都一个样,你看开些。”
哑巴笑了,眼角眉梢都染了些烟火气,不再那么冷冰冰的像个假人。
…
纪清玦不是没有怀疑过哑巴的身份。
他派去调查的人都回报说哑巴的家世清白,盐商之家的庶子,初次往返大禹北离贩盐就遭了难。爹不疼后娘不爱,还被一杯毒酒毒哑了嗓子。想来他原先也只是学了些防身的武功罢了,还被人划了半截手筋险些废了右手。
实话实说,纪清玦对小哑巴的感情,就是从一些些怜悯到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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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比纪清玦小三岁,把人捡回纪家的时候才十六,如今还差六个月便到十八。
这一年多来,纪清玦一边专心传授他剑术,一边与郁远联手清剿着纪明的势力。
原本危害一方的山寨几乎被一窝端了,纪明到最后,几乎只带着一小队心腹拼死才逃了出去。虽然逃了出去,却也只敢在一处险峻的山峰上躲躲藏藏。
而他们的踪迹,也已经暴露出来。
…
纪清玦知道小哑巴和纪明之间有血海深仇,故而有关这群悍匪的消息都不会瞒着他。
纪清玦和郁远原本已经敲定日子,攻上山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最好能活捉纪明,再定他个三千凌迟解气。
可等纪清玦从郁远府里回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小哑巴了。
阿竹说小哑巴下午和他讨要了一匹马,带着纪清玦送给他的宝剑就往落日峰的方向去了。
纪清玦觉得他快疯了。
他骑上一匹骏马,只来得及吩咐阿竹让他去告知郁远一声,便策马扬鞭,一骑绝尘。
…
纪明只带了五个手下出来,可那五个人都是他的心腹,武功均不会太差。
即便小哑巴的剑术已经出神入化,可是一对六的胜算……
空气里隐约有些血腥味,纪清玦从马上一跃而下,沿着地上的血迹一路追寻。
地上歪七扭八躺了几具尸体。
他的心几乎像是提到了嗓子眼,他第一次发觉自己这么害怕,害怕看见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会是小哑巴。
万幸,地上躺着的似乎都是纪明的手下。
纪清玦拧起一双秀气的眉,持剑在手,足尖轻点往前冲去。
…
落日峰崖边。
小哑巴一身白衣落了血,几乎染成了半个血人,落日的余晖散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斜飞入鬓的眉,清冷似冰霜的凤眼,挺立的鼻梁下边是紧紧抿起的薄唇。
脸颊上染了血也无知无觉。
他的发带散了,黑发如瀑散落在肩背上。
纪清玦见此情此景心头大震,眼前人湛然若神的模样似是与那日尸山血海里的阎王模样微妙重合了起来。
…
而他对面的纪明也好不到哪里去,六对一还被打了个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偏这心狠手辣的美人还不肯放他一条生路,偏要置他于死地。
当日就不该放任他逃走,纪明气极,几乎要咬碎一口牙。
所幸这小美人被他们合力伤的不轻,如今一对一,他倒也不是毫无胜算。
…
银光似雪,鞭影纷飞,九节鞭正正抽在他脸上,直将人抽飞了出去。
纪清玦提起剑,身影瞬落至小哑巴身侧,二人不过是对视片刻。
下一瞬,一左一右,如同蓄势待发的箭,森森剑影朝纪明一路绽放。
三人使的均是纪家剑法,纪明曾是纪老爷子最宠爱的小儿子,也是最得他真传的一个。
当年也是因为技高一筹才重伤了纪清玦。
今非昔比。
纪清玦回身跃起,足尖踏过小哑巴的剑尖,左手挥鞭缠住纪明的脖子。右手挽了一朵漂亮的剑花,直入那人胸口。九节鞭微扬,拧断这人一半的脖子。他及时抽身,等着小哑巴一剑将人拦腰斩断。
纪明的上半身完好无损,他的喉咙发出骇人的嗬嗬声,挣扎了许久直至血流了满地才咽了气。
这是最痛苦的死法。
纪清玦将剑和九节鞭都收了回去,瞥了身旁的人一眼:“他的尸身你……”
小哑巴在他还没说完的时候便用剑将那断成两截的尸身挑落了山崖。
纪清玦沉默了一会儿,站近了才看清他一身的伤:“你太冲动了,我知道你为恋人报仇之心强烈,但是如此单枪匹马一对六也太过冒进。”
小哑巴背着夕阳,一双幽暗深邃的冰眸定定的瞧着纪清玦,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恋人,是朋友。'
纪清玦愣了一会儿,正想开口,哑巴已经再也支撑不住。手里的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身子也摇摇欲坠。
纪清玦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又喂了一个救心丸给他吃。这才将人背到背上,又拾起他的长剑,顺着残阳如血,一步步下了山。
…
也算纪清玦倒霉,谁让他从小到大运气都不好。
背着人不方便骑马,结果一时没看路,居然踩进了猎人捕兽挖的陷阱里。
纪清玦只来得及拿九节鞭抽了一下马屁股让它下山去,便跌落了坑里。
还好那坑里没什么尖利的竹子之类的东西。
他抱着小哑巴摔了下去成了垫背,摔了个头晕眼花加吐血。
见鬼,这人什么时候这么重了。
其实小哑巴早已褪去了初见时美少年的模样,身量也拔高了许多,隐隐比纪清玦都高了些。
这一摔倒也把他摔醒了,他吃了救心丸,那一身伤此刻倒是不疼了,但若不及时医治怕也会落下病来。
他睁着一双乌黑如墨的眸直直的盯着纪清玦,一如当初。
纪清玦见不得他这一身血,解了自己的黑色外袍便披在了小哑巴身上。而他自己则站着比划了一下坑底到地面的高度,只是他要背着一个人又受了伤,轻功暂时没办法用,只能认命往上爬了。
他朝着哑巴伸出手,淡淡道:“我背你上去。”
哑巴出神的看着他的手,说了句,不必。
纪清玦拧起好看的眉,不由分说的将他背起,正欲攀爬,一截绳梯放了下来。
纪清玦抬脸就看见了郁远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还有他略带嘲弄的声音:“哟,清玦真是好兴致,还跑到猎人的陷阱里偷情。”
纪清玦没理他,背起人顺着绳梯便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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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足足休养了一月有余才治好了一身伤。
伤好以后,纪清玦无论去哪无论去做什么,都会带着他。
全北离的人都知道,纪少爷身边跟着的漂亮哑巴是他的爱徒。
纪清玦和郁远,一个攘外一个治内,小皇帝才登基几年,北离比以前可安稳太平多了。
…
哑巴不会说话,所以挑明这种事,只能纪清玦来了。
那夜他得了小皇帝的赏赐,好几坛香醇的女儿红,又无视小皇帝挽留他月下饮酒的撒娇,径直回了自己的宅子。
其实他酒量很好,可那日也不知怎么的,竟真的醉了。
他搬离纪府许久半年多了,只带着小哑巴,阿竹还有老管家,煮饭婆婆和几个武功尚可的家丁。搬进了间舒服的小宅子,连个牌匾都懒得提,随性极了。
那日是小哑巴十八岁生辰,纪清玦想不出能送他什么,便亲手给他煮了碗长寿面,还添了两个鸡蛋和两勺辣油。
看着哑巴原本颜色极淡的唇因为吃辣而变得通红,他暗自偷笑。
…
他饮了太多酒,又喂哑巴喝了一坛。
天边一轮皎月朦胧照亮着院中景色,纪清玦抽出缠在腰间的九节鞭,银光似雪,飘花如雨,暗香浮动。
他单手执鞭,又冷又美的一双眼在月色下清亮的要命。
“喂,小哑巴。”
小哑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似是在等他说下边的话。
纪清玦略略矮身,正正对上小哑巴抬起的一双凤眸,他唇角勾着摄人心魄的弧度,眼尾的小红痣鲜红发烫。
“我好不好看?”
哑巴微微张唇,又重重点头。
纪清玦微微垂着头看他:“那你喜不喜欢我?”
哑巴眼底的温度逐渐变得灼热,他一字一句,郑重说道:“阿思,最喜欢师父。”
纪清玦笑着,伸手轻抚着小哑巴的头发,将自己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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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拥着吻着跌跌撞撞的撞开门扉,微微涌上心头的醉意如一把燎原大火燃烧着神智。
屋内并未点灯,昏暗至极。
纪清玦将人按着狠狠的亲吻,直至唇角蔓延开来一股铁锈一般的味道,身体里的血液几乎沸腾。
后背贴着柔软的羊毛地毯,小哑巴的眼眸澄清明亮却带着些许疯狂的血色,仅仅一瞬之间,他便将身上的人掀了下来死死的按在怀里。
纪清玦拧着一双秀气的眉,那双略略上挑的圆眼睛直直的望着身上的人,最后狠狠的闭了闭眼又睁开。
“你来吧。”
言罢又立马补充道:“弄疼我就阉了你。”
…
太烂了,又大又烂就更令人发指。偏偏还不知收敛。
哑巴最后是纪清玦一脚踹在脸上蹬下床的。
第43章
他们之间关系的变化自然瞒不过熟人。
阿竹似是很惊讶自家少爷怎么就默默变成了一个断袖,不过又想了想,好像自从少爷第一次遇见那个哑巴开始一切就不对了。
…
顾时折一身常服就来了纪清玦的宅邸,他似是迫不及待要见见这个把清玦哥哥勾/引走的哑巴“狐狸精”。
看脸好像是不错,长得不比清玦哥哥差,但是还是自己的将军更好看。
小皇帝一双水水的杏核眼滴溜溜的打转,被纪清玦一把捏住了脸颊。
“住手!放肆!朕是皇帝!”
纪清玦笑着捏捏他的鼻子:“笨蛋小时。”
顾时折哼哼唧唧:“你们这门婚事,朕答应了。反正纪家人说什么,清玦哥哥你不用管。”
纪清玦神色淡然:“我从不在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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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和小哑巴一起见过大漠的日升日落,也见过山间的云卷云舒,一起策马扬鞭看尽繁花三千。
日月星光,一切都带着万千缱绻。
纪清玦想,小哑巴是愿意陪自己留在北离的,守着北离守着小皇帝的山河。
在小哑巴十九岁的时候,纪清玦与他结了血契。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人拥有了相同的驭火之力。
纪清玦躺在无边无际的沙漠,顺着清风淡月,将纪家和离火的纠葛都告诉了小哑巴。
结了血契之后,他们是永恒的恋人,是可以分享一切秘密的恋人。既然连性命都已经交付在一起,这些事便显得更微不足道了。
纪清玦清澈干净的少年音随着晚风点点消散,“离火其实不在纪家,而是藏在皇宫最高的佛塔之内。就连我也没用过,毕竟这个鬼东西,烧起来不灭不散,不到一干二净不会熄灭。”
小哑巴的眼神黑的发亮,他张着唇,似是询问:'那如果将离火做出火药呢?'
纪清玦微微愣了一下,立马恢复平静看了他一眼:“那么麻烦的事,我才不做,反正小时还有他家郁远呢……”
他那双又冷又美的眼睛合了起来,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晃动着,似是撩动着小哑巴的心扉。
纪清玦被他的灼灼目光看得烦不胜烦,捏开怀里的糖袋子,精准的扔了一颗花生牛乳糖给哑巴。
“吃颗糖,你冷静一下。”
哑巴吃吃的笑了起来,舌尖淡淡的甜味融开,渗入心间。
这糖是老管家特制给纪清玦的,里边放着一味药,治心病的。不过寻常人吃倒也没关系。
哑巴受重伤的那次,纪清玦怕他熬不过便喂了他一颗。自那以后这人便和上了瘾一般,日日都要讨要一颗吃。
纪清玦怕他与自己结了血契之后也会染上自己的心病,便想让老管家给他也每月备一袋带着,可他偏不要,非要讨纪清玦的那袋糖。
也许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撒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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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的命数绑着那盏琉璃雪灯。
他的命也是小皇帝放在心里最珍重的东西。
所以当大禹派出使臣讨要那盏琉璃雪灯的时候,小皇帝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这是唯一能保佑清玦哥哥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交出去。
谁知道大禹皇帝竟然借着他们不肯交出琉璃雪灯一事,发兵攻打北离。
明明北离臣服大禹多年,每年的进贡都是分毫不少的。
这人还恬不知耻的编造出琉璃雪灯原就是他们大禹的这种谎话。
顾时折气呼呼的在自己的寝宫里拽着纪清玦的手大骂。
“强盗土匪无耻下流!那盏灯明明就是自古以来都是在北离的,明明是清玦哥哥受伤之后才亮起来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他越说越气,越气越难过,漂亮的杏核眼已经开始泛红,眼睛里憋了一泡泪,几乎肿成了小桃子。
纪清玦将他揽进怀里拍拍脑袋:“没事,不怕,你家将军不会输的。”
顾时折仰起小脸:“可是、可是他们人多,我害怕,我不想郁远有事……”
纪清玦温柔的捏了捏小皇帝的脸:“你平平安安的,你家郁远才安心。实在打不过就把灯交出去要求停战,我没关系的。”
“我不要!那是你的命呀!”顾时折扁了扁嘴,拉了拉纪清玦的衣袖:“清玦哥哥你留在宫里保护我吧。唔,勉为其难带上你家那个小哑巴也可以啦。”
纪清玦笑道:“嗯。”
纪清玦想过了,如果郁远真的败了,他还有离火。佛塔里面还存着他过往用离火制作的火药……这是他守护小皇帝的最后一个秘密了,只是这个秘密连小哑巴他也瞒着了。
他相信郁远不会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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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一切冥冥之中都注定,一切早有预兆。
明明他在皇宫这段日子和小哑巴约法三章了,暂时不要有床笫之欢,可偏偏那天喝了小哑巴给他倒的茶,整个人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他和小哑巴像是疯了似的拥抱亲吻陷落……
等他精疲力竭沉沉入睡的时候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哑巴衣冠端正的坐在床沿一遍一遍轻抚着他的眉眼,一字一句的说:'我会带你走。'
纪清玦毕竟是习武之人,即便被下了烈性催/情/药混着软筋散却还是挣扎着醒了过来。他身上的衣服端端正正的穿好了,只是头疼的厉害。
这一切都不对劲。他狠狠的咬着下唇,直至咬出了血还不够。
他的双脚似是踩在棉花之上,纪清玦捏紧袖子里的匕首,狠狠扎着自己的手背,直至那些该死的疲软随着极致的疼痛点点散去。
他顾不得身上的酸软和疲惫,提着佩剑就冲了出去,直接冲到小皇帝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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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看见自己当弟弟疼爱的小时,此时抱着郁远的军旗坐在地上哭的昏天暗地,一双漂亮的杏核眼哭成了小桃子。
纪清玦丝毫不顾手背上一直往下流的鲜血,靠近顾时折,声音艰涩:“出什么事了?”
顾时折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不顾一切的扑进了他的怀里:“清玦哥哥,远哥哥、远哥哥……呜……”
他这才发现小皇帝的寝宫里站着一堆人,有太监有侍卫还有大臣。
一个文臣悲伤的开口:“神威将军败了,他跌入长河不知所踪。那些大禹的士兵居然有不灭不散的火药,我们的士兵抵挡不住对方的攻势……”
纪清玦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根弦断了。
又一个悲愤的声音指责道:“大禹那帮狗东西,我们提出愿意交出琉璃雪灯,他们竟也不肯停战,非要、非要我们北离国破家亡吗!”
纪清玦僵硬的抱着顾时折,身子如至冰窖。
不灭不散的火药……
他想起那日清风明月下小哑巴问他的话……
他痛苦的阖了阖眼。
门外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着。
“城破了——宫门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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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拉着顾时折的手不顾一切的往佛塔冲,一路上执剑杀人宛如修罗战士。
只有那里有离火,可是他也知道,如果小哑巴是叛徒,带人破宫而来,肯定也是直奔佛塔。
可是他没有办法了,他们无处可去了,唯有那里还有一丝侥幸。
皇宫已经被包围了,郁远败了,他们逃不出去了。
顾时折紧紧抱着郁远的军旗不放,小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被狂风吹得晃动不已。
…
可是佛塔里被他藏着的东西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纪清玦笑了起来,绝望的,痛苦的,凄惨的笑着。
“小时,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北离,都怪我,都怪我……”
顾时折抱着军旗吸吸鼻子,只是拉着纪清玦的衣袖,清丽的小脸上露着一个惨兮兮的笑。
“清玦哥哥,不怪你,明明是那个哑巴背叛了你……小时不怕死,死了,就能见到远哥哥了对不对。”
纪清玦心头大震,他嗫喏着唇正欲开口。呼声震天的厮杀声由远及近,纪清玦狠狠咬牙,让顾时折往上跑,又让一个侍卫反锁佛塔,而他自己则和别的侍卫守住门口。他将叛徒遗落在佛像之下的唯一一卷离火收在怀里。
脸上的神情惨白至极,他抽出长剑,对着顾时折的方向大喊:“就算死,也是我死在你前头,黄泉路上我为你开路。”
他头也不回的奔出去的时候只依稀听见了一声,清玦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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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杀红了眼,长剑亦或是九节鞭,那些废物脓包的大禹军都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他未全解的药性终究是影响了他的武功,身边的侍卫一个又一个的死去。只剩他一人,像一尊黑衣阎王,满身染血一身伤痕守在佛塔面前。
他似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单膝跪地,唯用长剑支撑着。
那些大禹士兵似是以为胜券在握,一股脑朝他持刀看来。
纪清玦唇角勾起一个冰寒至极的冷笑,将那一卷离火掷入人群,唇齿微动。
那冲天的火光在人群中炸开,一个传染一个,生生将这群围堵着他的人全烧了个一干二净。
他唇边的冷笑在这漫天火光之中看得人心生畏惧。
…
人体燃烧的难闻气味刺激着鼻息,纪清玦左手持鞭右手执剑立在朱门前,眼看着一个人从漫天火光和烟尘尽散中缓缓向他走来。他身后是乌泱泱的大禹士兵。
脸还是那张摄人心魂的脸,明明他们早上才缠绵悱恻,可如今,纪清玦只觉得他陌生的可怕。
…
“你为什么不好好躺着。”哑巴的声音原来是那般清冷好听。
纪清玦露着一个惨然的笑,直直的望着来人:“原来你会说话?你究竟还骗了我多少,你对我可曾有一句实话?”
“我是哑巴,只是哑药可解。”哑巴似是想向他走来,可是他身边站着的纪景却拦住了他。
“九殿下,纪清玦武艺高强,您怎么贸贸然一个人过去。”
…
纪清玦那双又冷又美的眼睛好像不会再有惊讶的情绪。
他默然的接受了这一切,也在脑海里顺清了思路。
原来小哑巴不是什么小哑巴,而是大禹的九皇子,千辛万苦来他身边卧薪尝胆三年,只为了今朝这场漂亮的翻身仗。
而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为纪家的叛徒将离火之事,泄露了出去。
这一切,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一个骗子,骗了他的心,还要毁了他的一切。
真是好狠的心肠。
纪清玦冷着眼神,骄矜的对着哑巴一抬下巴,一如初见:“你到底叫什么?”
哑巴乌黑如墨的眸子已经定定望着他:“赵弦思。折羽沉弦思杳茫的弦思。”
纪清玦冷哼一声懒得做任何反应,又睨了一眼纪景,淡淡道:“那你呢?不惜全身溃烂而亡也要背叛纪家,为了什么?”
纪景眼里绽放着奇异的光芒,贪婪的看着那些还在燃烧着的士兵,“我只是想看看,我们纪家的离火,究竟是怎么样的。真是太美了……”
纪清玦冷冷道:“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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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思提起剑缓缓朝纪清玦走去,又命令身后的人一个也不许跟着。
纪清玦握紧手里的长剑,迫不及待的挥鞭……
可他还是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赵弦思的武功是他教的,是他亲手教出来的,欺师灭祖的好徒弟啊。
他的九节鞭断裂了,长剑也被夺走。他再也没有力气提剑。
纪清玦跪在地上,下巴被捏在赵弦思手里。
而他的好徒弟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一双幽暗深邃的冷眸还是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师父,这一次终于是我这样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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