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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大师兄也这样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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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天后,他再也忍不住地张开眼睛,将传唤石从枕头下拿出来,悲愤地按了下去。

  很快,披着发的周负雪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入,大概是睡下被吵醒,冷峻的脸上更添了一丝寒意。

  好在周负雪涵养比较好,走过来面不改色,道:“有什么吩咐吗?”

  明烛看着他,讷讷将手伸出来,道:“刚才按太用力了,手指疼,你……”

  他犹豫了一下,像是豁出去了,紧紧闭目,道:“你帮我揉一揉。”

  周负雪:“……”

  这妖修脑子有病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讳:手疼,你帮我揉一揉。
周负雪:……这妖修脑子有病吧?
明烛:手……
周负雪:手疼是不是?哪里疼?厉害吗?我帮你揉一揉?捏一捏?舔一舔?含一含?
明烛:……
所以你披马甲到底图什么?





第99章 行差踏错
  翌日,那帘看着明烛,幽幽叹息,道:“虽然我知道你昨晚很开心,但是不至于亢奋的一夜不睡吧。”

  明烛趴在书案上,眼底有些青紫,整个人都恹恹的。

  昨晚他拿着传唤石太过亢奋,每隔半个时辰便按上一次,周负雪也是条汉子,竟然来来回回奔波了六七次,全都是让做一些鸡毛蒜皮、根本无关紧要的小事。

  最后他应该实在是忍不了了,直接坐在了明烛榻边的脚榻上不走了,满脸都是冷漠。

  明烛自知理亏,伸手戳戳他的背,小声道:“你、你走吧,这次保证不会再麻烦你了。”

  周负雪冷淡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桌上的传唤石又亮了。

  周负雪:“……”

  周负雪没有半夜把明烛掐死在床上,也算是很能忍了。

  那帘正在研究明烛带回来的镇灵灯,漫不经心道:“我都怀疑你再伪装一段时间,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叫什么了。”

  明烛张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那帘道:“明烛的性子哪里会那么患得患失,想要什么直接就去争取,怕什么?你装不讳装上了瘾,当心之后变不回来。”

  为了避免熟悉他的人认出,明烛在以不讳的身份和他们相处时,总是会控制住本能,将自己完全转变成另外一个温润有礼的性子,变着变着,明烛险些分不清楚哪个是自己的本性。

  明烛现在只想让人认不出自己,没想那么多,他再次阖上眼睛,不予置评。

  那帘道:“你把玉简给他了吗?”

  明烛摇头:“周负雪是极其警惕的人,我若是给他,他指不定直接拒绝了,而且还会怀疑我居心叵测,还是算了吧,等找个时机再说。”

  “哦,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那帘含糊应了一声,道,“我让南清河搜罗五洲有名的神医,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让他们给你瞧瞧看。”

  明烛道:“我没病。”

  那帘道:“是是是,不讳大人没病,只是被刮了道口子就想要寻死而已,真的不是什么大病。”

  明烛:“……”

  那帘研究了半天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站起来,暂时放弃了对镇灵灯的探索,他道:“说实话,如果你真的和周负雪在一起,我担心你们连亲吻都……哎哎!打住,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把我弟弟放下!让他把爪子缩回去!”

  明烛这才瞪了他一眼,让奚楚回去继续睡觉。

  不一会,周负雪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离老远都能闻到那药的苦涩味道,明烛顿时皱起了眉。

  周负雪将药放在他面前,转身出去了。

  明烛:“哎……”

  那帘按住他的头:“哎什么,别招惹别人了,要是我昨天被你这么整了一夜,不揍你就算是好的了,你还想人家喂你喝药啊?”

  “我没有整他!”明烛忍不住地反驳道:“而且我真的和他没什么关系,你不要总是把我们两个想的这么暧昧好不好?我只是把他当师弟!”

  那帘疑惑道:“亲亲抱抱,睡懵了还会叫他名字的师弟?”

  明烛:“……”

  明烛几乎要抱头呻。吟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那帘,求你了,不要再说了,你再说我都要以为我们两个可以有什么了。”

  那帘郑重拍他肩:“我觉得完全可以。”

  明烛:“……”

  不知道是不是受那帘的影响,之后的几天明烛看着周负雪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表情也越来越古怪,周负雪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中却咯噔一声,心道:“他又不会想出什么整人的点子吧?”

  不过很快他就放下心来,因为那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堆自称神医的人,整天围着明烛打转,开着一堆苦的要死的方子,让明烛喝喝看。

  明烛本能地就要将这人给撕了,已经眼冒绿光在磨牙了却被那帘强行按着一堆药灌下去,每天好几碗都不带重样的。

  就这样来回折腾了三天,明烛终于忍不住了,一大清早没等那帘醒来,就带着周负雪跑出去了。

  说玉城外是一片茂林山原,春日微凉的风拂过,遍地花团锦簇。

  因是泥地,轮椅无法进入,明烛用刚刚恢复没多少的灵力支撑着身体,和周负雪缓步走在蔓草幽径间。

  明烛不知多少年没有出来见过这样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眉间一直萦绕的郁色一扫而空,眸子弯弯,眉心的红痕仿佛活物般张牙舞爪地顺着皮肤爬过,盘在眼尾处化为一条细微的蛇纹。

  不过他还没潇洒一会,明烛袖子里的玉令就陡然亮了起来,他拎出来一瞧,发现是那帘,立刻手忙脚乱地扔给了周负雪,道:“藏好,别管他。”

  周负雪:“……”

  周负雪指腹抹在玉令上,那帘神识顿时钻了出来。

  明烛怒道:“周负雪!”

  周负雪微微挑眉,将玉令回扔给他,明烛连忙接过。

  那帘一看到他,横眉冷对:“你现在在哪里?给你半个时辰,给我马上回来。”

  明烛披着厚厚的雪色斗篷,靠在一棵树上蹲坐下来,缩成一团看着着实可怜,只是说出的话让那帘恨得牙痒:“你猜猜看,我给你半个时辰,找到我,我就跟你回去。”

  那帘揉着眉心,十分头疼:“不讳,你多大了,还要脸吗?现在周负雪在旁边吗?”

  明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十分警惕:“他不在,只有我一个人。”

  那帘似笑非笑:“不在你身边啊,那就是玩忽职守了,好,我现在就让首安城的人把商焉逢的人头送来。”

  周负雪:“……”

  明烛:“……”

  这么无耻的吗?

  明烛恨恨咬牙:“他在,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要总拿这个威胁我。”

  那帘微笑:“好——周负雪,给你半个时辰将不讳带回掠月楼来,晚一刻你五师兄的性命可就危险了。”

  周负雪:“……”关我什么事?不是,关我五师兄什么事?

  明烛幽幽道:“不威胁我,改威胁他了是吧?”

  那帘道:“有用就行。”

  明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不肯乖乖回去,和那帘讨价还价半天,才终于争取到了半日自由时间。

  那帘临切断神识之前叮嘱:“我估摸着障目草也该过了效用,你不要忘记吃,省得再撞城界上。”

  “……”明烛见他总是提这个事情打趣他,立刻怒道,“滚!”

  那帘如他愿,滚了。

  周负雪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心中却在思忖那帘口中的障目草是什么,而且……

  周负雪不着痕迹地看着在一旁磨爪子的明烛,眸子一暗,在他见到不讳第一面时便本能地觉得此人在伪装,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仿佛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来的,唯恐行差踏错招来祸患一样让人着实觉得不喜,但是这种伪装似乎唯有在那帘面前才会打破,隐隐约约露出些本性来。

  不知为何,周负雪突然感觉有点不爽,这感情来的太过莫名其妙,周负雪几乎以为自己被这个有病的妖修给传染了。

  明烛只有两个时辰玩耍的时间,也不好走远,索性便坐在一旁的阴凉处胡乱拔草摘花捉虫子玩。

  周负雪在旁边守着,一言不发。

  明烛找到一朵有三种颜色的罕见花簇,捏在指尖朝着周负雪道:“好看吗?”

  周负雪心道我说好看你难道还要插在头发上问我一句“我美吗”?

  他不知道明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只好点点头:“还成。”

  明烛“哦”了一声,然后“啊呜”一口,吃了。

  周负雪:“……”

  周负雪面容险些扭曲,不忍直视地偏过头。

  片刻后,明烛似乎又找到了一朵奇特的草,道:“这个好看吗?”

  周负雪面有菜色,唯恐他再吃下去,立刻道:“不好看。”

  明烛似乎有些失落,但是也没多说什么,低下头,又吃了。

  周负雪:“……”

  好一个脑子有病的病弱妖修!

  过了一会,明烛徒手扑了只蝴蝶,朝周负雪道:“这个好……”

  他话都没说完,周负雪就忍不住地冲过来,一把将他手中蝴蝶给放了,怒道:“不能吃!”

  明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说:“你是傻子吗?蝴蝶当然不能吃。”

  周负雪:“……”

  周负雪气得肺疼,不想再和此人交谈,转身走到不远处,脸色难看地按住了胸口,险些被气出个好歹来。

  而在周负雪转身离开后,兽瞳已经无法控制露出来的明烛立刻从一旁的草地上拔下两棵障目草,胡乱擦了擦便塞到了嘴里。

  很快,他身上沸腾的妖息便如同被一张大网收拢一般,缓缓归纳入他体内的妖丹中。

  明烛这才缓慢张开了眼睛,将兽瞳一点点收了回去。

  周负雪懒得理他,在一旁站了片刻后,袖子中的玉令便冒了出来,周负雪低头一瞧,是商焉逢。

  他立刻和商焉逢神识相连,道:“找到大师兄了吗?”

  商焉逢道:“首安城中空无一人,连当时关押我们的小世界入口都不见了,一路上更是没看到大师兄的影子,不过我倒是遇到了师父和明浮华。”

  听到这两个人名字,周负雪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是前来探查妖修之事,但是不知是不是那帘将所有妖修都藏起来带入了说玉城,还是他们隐藏在暗处,方圆五十里处没有一个妖修的影子。”

  





第100章 近乡情怯
  当周负雪切断神识的时候,明烛正蹲坐在树下,背对着周负雪窃窃私语。

  周负雪不明所以,缓步走上前,就看到明烛飞快将手中的东西往密林里一放,接着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周负雪随意瞥了一眼,正好瞧到一条青蛇尾钻入了草丛中,迅速消失不见。

  明烛回过头,轻轻笑了笑:“你忙好了吗?”

  周负雪感觉那蛇尾似乎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只好皱了皱眉,道:“嗯。”

  明烛大概是玩腻了,拍了拍衣摆上的草屑,道:“那我们回去吧。”

  那帘似乎没想到明烛这么快就回来,出门时正好碰到了他还一顿冷嘲热讽。

  明烛没和他一般见识,道:“你要去哪里?”

  那帘道:“杀个人,等会就回来,晚饭记得给我留。”

  明烛:“哦,好,早点回来。”

  周负雪:“……”

  你们为什么能将杀人这件事情说的这般轻描淡写?

  那帘和明烛交代完事情,又似笑非笑瞥了周负雪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带着南清河离开了。

  周负雪被他临走时那个眼神看的不明所以。

  明烛回到炭盆不断的房间中,将身上的斗篷解下随意扔给周负雪,姿态十分熟稔,一看就是使唤惯了人的。

  周负雪唇角抽动,但是有把柄被人拿着也不好发怒,只好忍气吞声地接了过来,转身离开。

  明烛一袭单薄白衣越发显得瘦弱,他走到桌子旁,看着端坐在桌上的奚楚以及旁边一碗冒着热气的药,顿时眉头一挑,道:“我不喝。”

  奚楚顿时伸出爪子指着那碗药一顿“叽叽”,险些从桌子上跳起来。

  明烛慢悠悠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懒散瞥了他一眼,道:“不要给我来这一套,说了不喝就是不喝,既然这药草那么名贵,要不你替我喝了吧。”

  奚楚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爪子在桌子上重重拍着:“叽叽!”

  明烛“啧”了一声,嘀咕道:“麻烦。”

  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将药喝下去了。

  周负雪早已经拿着斗篷退在外面候着,省得被那祖宗折腾,只是在关门时,他怀里斗篷上似乎掉出来一个东西,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若是不仔细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周负雪愣了一下,才屈膝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随意看了看才发现只是一棵其貌不扬的草,许是站在了斗篷衣摆上才给带了回来。

  周负雪也没在意,在外面候了半天突然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他紧绷着脸将那华美的斗篷摊开正反瞧了瞧,果真在斗篷里又发现了一棵草。

  周负雪捏着那根草,神色莫测。

  那帘从不讳林带来了好些个修为强悍的妖修守在房间外保护明烛,其中大多数都知道自家不讳大人有个人类修士前后伺候,这么些天也都认识了周负雪。

  一个身着蓝衫的妖修此时端药过来,瞧到周负雪手中的草,轻笑了一声,道:“周公子,这天寒地冻的,怎么在外面候着?”

  现在已是初春了,算不得寒冷,周负雪摇摇头,抬起手中的草:“这是什么?”

  那人笑道:“在你们人类修士看来,这或许只是一棵野草,名唤知春草,不能开花观赏,亦不能入药,没什么大用处,但是对于妖修来说,这是能遮掩住我们妖丹妖息的奇物,我们往往唤它障目草。”

  周负雪喃喃道:“遮掩……妖息……”

  一时间,之前明烛心不在焉将障目草咽下去、以及那只尾巴上有伤痕的青蛇的场景猛地涌入了周负雪的脑海中,一个诡异可怕的认知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呼吸困难。

  今日不讳手中的那条青蛇虽然逃得极快,但是周负雪却瞥见了那尾巴尖上十分抓眼的伤痕,当时他并未多想,现在想来,那伤痕竟然和明烛在长夜山庄救了的那条青蛇一模一样。

  还有当初明烛的那句:“去吧。”

  不是“走吧”,而是“去吧”。

  周负雪突然打了个寒颤。

  这段时日不讳对他们的种种奇特亲昵之处,似乎也在这个猜想中得到了答案。

  此时房间中传来明烛的一声:“周负雪,将外面那人给我打出去,不要让他进来。”

  妖修闻言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道:“不讳大人,那帘大人嘱咐我们,这药您必须要喝。”

  明烛道:“我才不,你滚出去。”

  周负雪在原地僵了许久,才艰难道:“把药给我。”

  妖修顿时如蒙大赦,将药递给他,忙不迭跑了。

  周负雪双腿有些发软,眸中还有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他端着药愣了片刻,直到药的热气都有些散了,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明烛已经将灵力撤去,恹恹地半躺在窗边软榻上,及踝的长发半披在榻上,委顿在地上。

  他余光扫到周负雪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药碗上,顿时露出一股难以直视的表情,将头偏了过去,明晃晃的全是拒绝。

  周负雪看着他的神色很是难辨,他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上前,将药放在桌子上,站在一旁没有主动离开。

  明烛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离开,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第一晚上明烛用传唤石将周负雪折腾得够呛后,周负雪每每见到他都是恨不得离得远远的架势,还从未有过一次主动待在他面前过。

  明烛迟疑了半天,偏过头,看着周负雪面无表情的脸庞,脸上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周负雪连自己都说不住自己杵在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本能的脚却迈不动了,只好僵在原地,眼睛一眨都不眨看着明烛。

  明烛有些怂了,撑着手肘站起来,小声嘀咕道:“我知道了,那帘肯定又用商焉逢威胁你,我喝还不行吗?”

  他说着,端起药来,皱着眉喝了。

  周负雪表情更加复杂了,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那帘明明威胁的是周负雪,他却要这么着急了。

  明烛喝完之后便用手捂住了嘴,省得自己吐出来,就连那病色的脸庞也苍白了几分。

  很快,药效上头,明烛感觉到一阵昏昏沉沉,明明现在午时还不到,他却困得要死,不一会便旁若无人地倚在软榻上睡着了。

  哪怕只是一个筑基的修士,也绝对不会毫无顾忌地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熟睡,周负雪居高临下看着明烛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片刻后,才抖着手轻轻探过去,在明烛脸侧摩挲了两下。

  果不其然,他触到了一处轻微的凸起。

  明烛依然在熟睡,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伪装就要被戳破了。

  周负雪定定看着他的睡颜,一直微微发抖的手按在那张薄薄的“皮”上,只要他轻轻一动,就能瞧到这张面具下的真正面目,可是他却在最后一刻退缩了。

  周负雪一时间竟然说不准他是在胆怯还是在恐惧,明明只是一抬手的事情,他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他的手越来越抖,周负雪像是在看怪物一眼看着那抖个不停的手,飞快将手从那张面具上缩了回去。

  “我在害怕什么?”他喃喃道,“他若是师兄……”

  他若是师兄……

    因为这个猜想太过骇然,饶是之前不讳的举动再怪异,周负雪从来没有往那上面想过,而现在……

  仅仅只是一个假设便让他浑身发冷,他回想起不讳和那帘交谈时言语间提及的在蔽日崖所受的苦,想到妖修不讳安静又冷漠,胆怯又残忍的凉薄性子,想到不讳只是受了一点擦伤,便痛哭着想要去死的场景……

  周负雪突然打了个寒颤,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受了万般痛楚不人不鬼的妖修,会是他那个终日含笑插科打诨,明媚得如同烛光的大师兄。

  若是不讳真的是明烛……

  周负雪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烫,突然将额头抵在了手背上,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手背上已经落下了一滴水。

  ……那他疼在心尖上的大师兄在这五十年里,到底吃了多少苦?

  他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为什么会成为妖修,而且还是他最为惧怕的蛇……

  他当时变成自己最为惧怕的东西时,会有多惊惧害怕?

  有没有人在他身边安抚他,有没有人……哪怕只是抱一抱他?

  他重回于世后为什么要隐藏身份不愿见他,是害怕他们会惧怕远离他吗?

  太多的问题几乎将周负雪酸涩的心充斥得满满的,每一个问题都让他心疼的连呼吸都在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周负雪深吸一口气,抬手放在了明烛脸色,微微用力。

  只看到面具离了紧贴的皮肤,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很快变化扭曲成了一张骷髅面具,周负雪将那面具往旁边歪了歪。

  虽然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当明烛那张昳丽的脸庞撞入他眼中时,还是让周负雪呼吸一窒。

  明烛的面容还如同五十年前那般俊美无俦,只是长如羽扇的羽睫悉数变成了纯白,脸庞也苍白的可怕,就连唇也是病态的粉白。

  只有盘在他眉心的红痕宛如活物一般,游蛇似的在他脸上乱爬,很快窝在眼底,盘成一滴泪痕的模样。

  等到周负雪回过神后,才愕然发现自己脸上已经全是泪痕。

  





红粉枯骨
第101章 龌龊下作
  明烛一觉睡到了晚上,迷迷瞪瞪醒来还没清醒,便含糊道:“那帘……”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将他轻柔扶起,又轻轻喂了他半杯水,明烛这才清醒了。

  他迷茫张开眼睛,扫了一眼,发现自己正靠在周负雪肩上,半个身子都歪在他怀里。

  明烛愣了一下,第一反应不是迅速离开,而是眨着眼睛看着周负雪,似乎很疑惑:“周负雪?”

  周负雪还是之前那个冷淡样子,将他扶起来后便抽身后退,连声招呼都不打,明烛一时靠不住,险些从床榻上翻过去。

  明烛坐稳之后惊魂未定:“你……”

  周负雪道:“那帘在书房等你,让你醒了之后便前去。”

  “那帘?”明烛揉了揉眼睛,自顾自地起身洗漱一番,这才披着厚厚的斗篷出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那帘那些药的缘故,明烛身上灵力恢复的飞快,大概再用几日时间便彻底恢复,此时出门也懒得再坐轮椅,缓步朝着隔壁书房走了过去。

  那帘依然在研究镇灵灯,他手中捏着一团青影,看着好像是哪个修士的魂魄,此时正若有所思地打算将魂魄往镇灵灯里塞。

  明烛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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