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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朕是傀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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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临垂下眼帘,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学着伏玉的样子把手也伸过去烤了烤,而后抬起头看向伏玉:“要不是那天我亲眼看见你穿戴冠冕,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哪府的下人。”
  伏玉一愣,跟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抬手在苍临头顶摸了一下,被苍临满是抵触地避开,伏玉也不恼,眼底映衬着耀眼的火光,恍惚看去似乎还有那么一点湿润。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姿势,抱着自己的膝盖,下颌压在膝盖上,轻轻地开口:“也不知道宫里现在什么样,忠叔他……忠叔他现在好不好。”
  苍临偏过头刚好看见这人的侧脸,甚至能看见他眼底渐深的水光,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最终只是学着刚刚伏玉的样子,在他头顶轻轻地摸了摸,摸过之后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不太确认这样是不是有安慰到伏玉,又补了一句:“会没事的。”
  伏玉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眼里的水光也全都散去,眼底还带了一点笑意,他侧过头看着苍临:“说真的,你以前到底是在哪个府里做什么的?”
  苍临咬了咬下唇,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低头盯着地面看了一会,才开口道:“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一个皇帝……”
  “一个皇帝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伏玉笑了起来,“我算什么皇帝,我连先帝的脸都没见过几面,我那个皇帝老爹大概也不记得我这么个儿子。因为我娘是个宫女,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忠叔带着我在冷宫长大,然后直到先帝驾崩,原本应该是我那个贵妃生的大哥继位的,但是皇后娘娘不乐意,她又没有自己的儿子,便认了我当儿子,让我继位。”
  说到这他朝着苍临看了一眼:“算了,说这些你大概也听不懂。”
  “那皇后对你好吗?”苍临没介意他的话,自顾问道。
  伏玉笑了一下:“要吃给吃要喝给喝,条件肯定比我们在冷宫里好的多,只不过就是不喜欢我而已嘛。”
  苍临紧紧地锁着眉头盯着伏玉看了一会,却没再说什么,低头给灶膛里加了柴。
  热气在灶房里蒸腾而起,伏玉掀开锅盖看了一眼:“水开了,可以洗澡了。”他环顾了一圈灶房,“那有个木桶,就在这里洗吧。”
  苍临看了伏玉一眼,略思索:“你先洗吧,我在外面等你。”
  伏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外面那么冷,你去干什么,你在这里刚好还能帮我添添水,大家都是男……”话说了一半,他突然察觉起来哪里不对劲了,眼前这个人前些日子被送进了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概已经算不得男人了。
  伏玉自小在宫里长大,见过许多的内侍,甚至连带大他的程忠都是。自然也知道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对此事都在意的很,更别提眼前这个人明明之前的十多年里都还是一个正常人,大概对此事更加避讳。他扫了眼苍临的脸色,觉得确实是更白上了几分,急忙摆了摆手:“那什么,你先洗吧,这里这么热,我先出去透透气。”
  苍临看了他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好。”
  伏玉逃一般地冲到灶房外,顺带帮着将灶房的门关好,站在院子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以后他说话更要注意一点了,一不小心就戳到对方的痛处总是不好的。
  天气其实还冷的很,但伏玉毕竟不是娇惯长大,也不觉得不适,他打开院门朝着外面张望了一下,发现大概是因为这里偏僻的很,小巷里都没什么人走过,倒是远处传来爆竹的声音,他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回手将院门合上了。
  他这几日光忙着想办法从宫里出来,连时日都不记得了,算起来,今日应该是除夕了。他先前还许诺,自己一定会带忠叔在宫外过除夕,结果没想到最后,只有他自己离开了那个鸟笼一般的皇城。
  哦对,还有里面那个仿佛很有故事,对自己的身世总是讳莫如深的小太监。
  伏玉也不是真的傻,他当然听得出来苍临对自己的身世故意避而不谈,每次他提及,苍临都会刻意地绕开话题。他不知道苍临如此是为了自保,还是因为以前在宫外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好的记忆。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个苍临都不应该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太监。他身上有着超出他年纪的冷静与淡漠,除了有些四体不勤之外,他处理起事情来简直得心应手。就算他是宫外长大,对着都城要比自己熟悉,但他一路带着自己找到这里时的处事不惊,连一向自诩成熟稳重的伏玉都自愧不如。
  现在或许暂时还不能将这人甩开,但伏玉提醒自己,对这人一定要多上那么一丁点的防备。
  伏玉正胡思乱想间,灶房的门从里面推开,苍临披散着湿漉漉地头发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正蹲在院子里毫无形象可言的伏玉,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开口:“锅里我又添了水,一会你也可以进去洗了。”
  他头发没有擦干,顺着发梢往下滴着水,伏玉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哎哎哎,你别站在这儿啊,你回房吧,不然一会头发结了冰有的你麻烦。”
  苍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发现发梢果然变得僵硬起来,伸手摸上去微微地发凉,他抬手抓了一下,朝着伏玉点了点头,起身朝着房里走去。
  伏玉站在院里看着他的背影:“哎,我看房里有一个炭盆,你烧起来咱们好取暖吧?”
  苍临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看向伏玉,眼底稍微有些许纠结,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伏玉觉得他这副表情有些眼熟,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会烧炭吗?”
  如他所料的,苍临摇了摇头。伏玉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还是一会我来吧。”
  从此以后他大概不仅仅是本朝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也应该是烧火烧的最好的。


第十二章 
  伏玉很迅速地洗了个澡出来,进到房里才发现苍临居然合衣躺在那张简陋的木床上睡着了。因为没有点炭盆,房里还有些冷,整个人都蜷成一团,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可怜。伏玉的眼底露出一丁点笑意,不管平时怎么样,这个时候看起来终归只是一个小孩子。
  他扯了被子帮苍临盖好,转身抱了炭盆出去生火。这种事他其实也没做过几次,因为他虽然是在冷宫里长大,但在忠叔眼里却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子,对他细心照顾,这种事情更是鲜少假手于他。不过这些年来大多的时候都是他跟忠叔两个人过来的,所以有些事情尽管他没亲手去做,却是看着忠叔做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他在宫里不算漫长的十四年的生活里的一大半重要组成部分,已经牢牢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所以他会烧水煮饭,会烧炭取暖,会做很多不管是皇子还是皇帝都不可能会做的事情,也从来不觉得辛苦和委屈,他甚至觉得,这是他以后生活的一种宝贵的技能,尤其像现在这种时候就派上了用场,他不至于跟屋里那个小太监一起冻死。
  炭盆很快就点好了,伏玉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回屋子里。里间本来就不大,这么一个炭盆燃起来,很快就暖了起来。床榻上的苍临似乎听见了声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朝着伏玉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炭盆忍不住有些诧异,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睡意还有几分清醒时绝对不会显露的孩子气:“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伏玉弯了唇角,他在炭盆前烤了烤火,跟着就脱了鞋子在苍临身边躺了下来:“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再睡会吧,睡醒了起来弄点吃的,咱们也过个除夕。”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似乎让苍临觉得格外的不适,面上的表情表明了他心底的挣扎,但不知道是因为实在太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还是点了点头:“好。”说着还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朝着伏玉身上扯了扯,又闭上眼睛,重新进入了梦乡。
  伏玉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也慢慢合上了眼睛。
  尽管不尽如人意,尽管忠叔不在身边,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在宫外了,最起码多年以来他一直执着的事情实现了一半。
  至于以后,睡醒了再说吧。
  两个人前一夜都没睡好,天不亮就逃出来,又在城中奔波了几乎一整个清晨,担惊受怕,又累又乏,洗了个热水澡又烤着暖烘烘的炭盆,这一觉难得睡得格外的安稳。
  伏玉是被饿醒的,他这个年纪正在长身体,在宫里的时候哪怕忠叔想尽了办法,他也常常觉得吃不饱,直到他登基之后的这段时日,才不再有这种顾虑。今日这突如其来的饥饿感让他有些恍惚,坐起身体迷迷糊糊地发了会呆,才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在宫外了,而忠叔,也不再在他身边。
  伏玉揉了一把脸,发出一声低叹,侧过头看见苍临还在睡梦之中,还是蜷成可怜的一团,明明算不得宽的木床睡了两个半大的少年,却留下一大块的空间。在这种时候伏玉难得的恻隐之心忍不住会发挥作用,让他对这人所有的防备所有的警惕都消失的毫无影踪。
  伏玉将被子整个盖在苍临身上,轻手轻脚地想要下床,却没想到苍临小小年纪睡眠却极其清浅,听见轻微的声响便醒了过来,歪着头看了伏玉一眼,用力晃了晃脑袋似乎是想要驱除睡意,哑着嗓子问道:“你要去哪儿?”
  伏玉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笑道:“趁着你睡着,偷偷甩掉你这个拖油瓶。”
  苍临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盯着伏玉脸上的笑意看了一会,表情又变得轻松起来:“你不会,离开我你连城门在哪儿都找不到。”
  伏玉:“……”
  他盯着苍临看了一会,最终忍不住道:“你才是吧?身无分文,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离开我大概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苍临低着头似乎是思考了一会伏玉的话,而后点了点头:“所以说,咱们两个分开了谁也活不了,现在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伏玉简直要被他这一脸的理所应当气笑,瞪着他看了一会,最终无可奈何地开口:“算了,跟你争这些也没有用。既然不困了就先起来,今日是除夕,就算吃不上什么好东西,也要找点东西填饱肚子才是。”
  苍临点头,利利索索地爬下床,还顺手将刚刚盖过的被子铺好,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看着伏玉:“要吃什么,我去买,顺便去探探城里的情况。”
  伏玉原本是打算跟苍临一起去,听见他这话也稍有犹豫,毕竟这一觉起来大半天已经过去,宫里大概早就发现了他的失踪,说不定会派人在城里找他,他不知道情况贸然出去,搞不好直接撞上。
  可是,让这小子自己出去,他难道不会丢下自己跑了么?
  这个念头刚出,伏玉便忍不住自嘲,他不是本来就不想带着这个累赘的吗?他若是跑了岂不是更好?
  各个念头从脑海中滚过,伏玉就终于做了决定,他伸手从怀里把那个钱袋摸了出来,在里面挑挑拣拣,摸出来最小的一块银子,递给苍临:“我从来没在宫外过过除夕,也不知道这城里有什么好吃的,所以你就自己决定吧。”
  苍临将那小块银子收好,朝着伏玉点了点头:“我很快就回来。”
  伏玉笑了一下,他在心底跟自己说,就算这个小太监不回来也没什么关系,那小块银子,就当是送给他的盘缠吧。
  房门打开又关上,这间小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伏玉一个人。
  也许这才是正常的,毕竟连忠叔都会不得不离开他,他执意要离开那个牢笼,那么就应该做好准备以后的路一个人走。
  伏玉坐在炭盆前烤了一会火,大概思考了一下之后要怎么办,最终还是抵挡不了明显的饥饿感,便起身打算去灶房里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充饥。
  这院子大概许久都没有人住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多残留的食物,伏玉在灶房里翻翻捡捡,最终只找到了两个还没有烂掉的红薯,满足的拿在手里,打算在炭盆里烤一烤当做是自己的年夜饭。
  他举着两个红薯从灶房里出来,突然听见院门响,回过头就看见苍临抱着一堆乱七八糟地东西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明显是刚刚跑过。
  伏玉下意识地就开口:“你怎么回来了?”话落他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急忙补道,“我是说,这么快。”
  苍临盯着他手里的那两个红薯,眼底升起莫名的情绪,手指慢慢地握成拳,质疑道:“你是不是就没指望我会回来?哦,不对,不是没指望,是压根就不想我回来,那一小块银子算是给我的打赏?然后彻底甩掉我这个麻烦?”
  尽管心里的确是有这种想法,但伏玉也不得不承认他看见苍临回来的时候,心底还是涌起了一丝满足的,所以面对苍临的质问,他下意识地就否认道:“不是,没有,我只是,只是太饿了,想先弄点吃的。”
  苍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目光锁在伏玉身上,良久,他微微垂下眼帘,低声道:“我知道,所以我一点不敢耽搁的把东西买回来了。”
  伏玉觉得他的话没有说完,最起码他现在是觉得委屈的,一时之间他竟然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来解释,只能硬着头皮道:“那,那很好啊,你辛苦了,外面冷,咱们还是进屋吃东西吧?”
  苍临点了一下头,抱着那堆东西一声不吭地进了门。伏玉看着他的后脑勺,觉得尽管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做,但好像确确实实对不起这人了一样,只能发出一声轻叹,跟着苍临进了门。
  一个个纸包被打开,各样的吃食摊了一张桌子,有的甚至还冒着热气,伏玉甚至可以看见苍临如何充满期待的等在一个又一个摊位前,又如何跑过一条又一条小巷,只想尽快地把这些东西带给他。
  我还是道个歉吧,他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伏玉在心底说,他抬手在苍临还微微发凉的脸上摸了摸,低声道:“对不起。”
  苍临抬起头对上伏玉的眼睛,良久,他才回道:“没关系,我们本来就是素昧平生而已,你不喜欢我,你不相信我,都很正常。”
  伏玉一时语噎,两个人对视了半晌,整个房内格外的安静。最终还是伏玉突然起身将那两个红薯拿了起来:“我给你烤红薯吃吧,只当是赔罪。”
  作者有话要说:  伏玉:对不起。【心底:我错哪了?】


第十三章 
  伏玉一直很喜欢吃烤红薯,毕竟对于他与忠叔来说,任何吃食都显得弥足珍贵。在寒冷的冬天里,蜷在炭火前,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红薯,剥开脏兮兮的外皮,露出金黄色的内瓤,香气扑鼻。
  忠叔一般只是装模作样的吃上一小口就全都给了伏玉,伏玉小时候只是以为忠叔不爱吃,等渐渐长大才明白,忠叔只是尽可能地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伏玉。
  所以很多年以来,伏玉对于冬天最好的回忆,就是一个暖烘烘的火盆,香甜的红薯,还有忠叔讲的那些民间传说,昏黄的火光里,慢慢进入梦乡。
  “你又在想怎么赶我走吗?”苍临的声音将伏玉从思绪中唤醒,他抬起头正对上少年那双漆黑的眼眸,伏玉发现苍临的眼珠很黑,微微泛着水光,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对方有一种整个人都陷入这双眼底的感觉,在这种时候他说什么,你都忍不住想要答应。
  “不是已经跟你道歉了吗?怎么还这么记仇?”伏玉用木棍扒拉了一下炭火里的红薯,“这不是还烤了红薯给你吗?”
  苍临低头看了那红薯一眼,眼底闪烁,最终回道:“你只是为刚刚的事情道歉,不代表你之后就不会做了。”
  伏玉低低地叹了口气:“你这个孩子怎么心思这么深?”
  苍临抬头,面带不满:“我说了,我不是孩子,我比你只小两岁。”
  伏玉发现苍临在这种事情上好像格外的固执,最终只好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吃点东西吧,红薯一会就好了。”
  苍临从一直抱在怀里的纸包里拿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糕点看了一眼,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径直送到伏玉唇边,伏玉对上他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下意识地就张开嘴,把那块糕点吃进嘴里,香甜的感觉弥漫了整个口腔,伏玉含糊不清地开口:“嗯,很好吃,你自己也吃。”
  苍临眨了眨眼睛,看着伏玉将那糕点咽了下去,才伸手又拿了一块糕点,慢吞吞地吃了下去。他的吃相格外的温文尔雅,细细的咀嚼,慢慢地吞咽,整块糕点吃完,唇上居然没有沾上一点渣滓。伏玉眼巴巴地看着他,觉得跟苍临对比起来,自己就像是哪个大家公子身边的小厮。他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低着头继续研究炭盆里的红薯。
  等伏玉将烤好的红薯从炭盆里拿出来的时候,苍临盯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皱了皱眉,不敢相信地看着伏玉:“这个东西,真的能吃?”
  “你没吃过烤红薯啊?”伏玉笑,“我跟你说,不仅能吃,还很好吃。”说着他忍着烫剥开红薯的外皮,露出黄澄澄的内瓤,朝着苍临跟前送了送,“闻闻,香不香?”
  苍临小心翼翼地凑近闻了闻,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盯着伏玉手里的红薯看了一会,低声道:“夫人不喜欢,所以府里从来没有这种东西。”
  伏玉知道他说的应该是他进宫前的那个府,至于是哪座府,哪家夫人,苍临从来不提,他也不想多问,只是笑了一下,把手里那个剥好皮的红薯送到苍临手里:“吃吧,这儿可没有什么夫人,以后也不会有。”
  苍临愣愣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勾了勾唇角,用力地点了点头。
  尽管在伏玉眼里,烤红薯是很好吃的东西,但其实他也知道,在别人眼里,这未必是多稀罕的东西,但苍临却吃的格外认真,这让伏玉觉得心底都有些发软,他低下头给手里的红薯剥皮,嘴角忍不住漾起笑纹。
  咬了一口红薯,他抬头看向苍临:“要听故事吗?”
  苍临抬头眼带怀疑:“什么故事?”
  “嗯……”伏玉想了想,“今天是除夕,那就给你讲一个,年兽的故事吧,你听过吗?”
  苍临吃红薯的动作慢了下来,似乎对伏玉要讲的故事真的很感兴趣:“我什么故事都没听过。”
  “那好,那就讲年兽的故事。”伏玉弯了眼角,捧着手里的烤红薯往炭盆前又凑了凑,刻意压低了声音,“很久很久以前啊……”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起来,远处的巷子里还是断断续续地响起爆竹声,打破夜色的安宁,家家户户团聚在一起,一同守着这一年的最后一晚。
  在都城的某个角落,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昏黄的灯火下,两个少年烤着炭盆,吃着烤红薯,也一起过了一个安宁的除夕夜。前一年的所有悲欢离合,所有心惊胆战都被留在这一夜,等天渐渐亮起,新的一年来临,他们将一起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伏玉最开始只是想讲一个年兽的故事应应景,却没想到苍临对这种民间传说感兴趣的很,伏玉难得遇到如此捧场的人,便毫无保留的把这些年来忠叔讲给自己的故事一个接一个地讲了出来。
  苍临抱着膝盖,睁着一双大眼睛,听得又认真又安静,还时不时地在伏玉停下来的间隙递水给他。两个少年就这么凑在一起,一个讲故事,一个听故事,度过他们相识以后的第一个除夕夜,直到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二人都起了睡意,才爬到床上,挨着对方进入沉沉的梦乡。
  伏玉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他是被身边的动静吵醒的,睁开眼发现苍临已经起来了,正穿外袍准备出门,伏玉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时辰了?你干嘛去?”
  “未时。”苍临回道,“我听着外面巷子里好像有动静,去看一眼,你可以再睡一会。”
  “动静?”伏玉挑眉,也跟着爬了起来,一边伸手去拿自己的外袍,一边问道,“什么动静?今天是初一,是不是谁放爆竹?”
  “不是爆竹声。”苍临回道,话落已经出了里间的门,往院里走去。
  伏玉急匆匆穿好外袍,跟在苍临身后进到院子里,看着苍临放轻了脚步走到院门边,将院门打开一个缝隙,小心翼翼地张望。伏玉走到他身边也想着向外看,却被苍临挡在身后,不让他靠前。
  伏玉微微有些不满,还不能说话,苍临已经开了院门,将自己半个身子探了出去,朝着过路的人问道:“老伯,我看外边吵吵嚷嚷的,这是怎么了?”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回道:“秦国公大军进城啦!虽说倒是没有像在边关那样杀人屠城,但是这城里现在也乱的很,大家伙不是想逃出城去,就是躲在家里不出门,反正后生啊,千万别到处乱跑。”
  苍临点了点头:“知道了,老伯,多谢。”说完就缩回了身子,将院门重新关上,回头看着伏玉,眉眼微微皱了起来,跟前夜那个乖巧听故事的少年判若两人,“贺鸿仪的大军进城了,现在城里乱的一塌糊涂,我出去打探一下,趁着他此时的目标应该都在宫里,抓紧时间逃出都城。不然等过几天他了结了宫里的事端,回头发现你不在,在城里搜索,你我想逃出去就难了。”
  “你自己去打探?”伏玉眉头锁起,他也听说过贺鸿仪的名声,知道他的可怕应该不逊于陈原,眼下城里乱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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