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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雁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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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腹黑谋臣送皇位不够还要献身?
  作为全宗室中最不受待见的小王爷,温珩每日过得浑浑噩噩、无欲无求。
  结果却被京城中最年轻有为的谋臣归雁徊算计了,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内阁之中风云诡谲,宦官左右逢源,皇权在世家门阀影响下进退维谷,心机深重的归雁徊能否辅佐毫无前途的小王爷力挽狂澜?
  奶狗小王爷攻(温珩)VS隐忍谋臣受(归雁徊),1v1,年下,HE
  作者微博 @濯足_ (有下划线注意)
  作品标签:古代宫廷,年下,架空,双向暗恋。

第1章 万人迷钦天监
  钦天监的五官灵台郎邵杰感觉自己最近不太正常,他对新来的钦天监监正太过关注了。
  不过邵杰认为,这不能怪他,实在是这个从天而降的监正太过不寻常。
  新来的钦天监监正,姓归名雁徊字若邻,据说归雁徊父母感情极好,归父常年出海贸易两人聚少离多也未有影响,夫人生下子嗣之时,归父为儿子起名“雁徊”,归母便拟字“若邻”。只是后来归父出海贸丝之时死于海寇劫盗,归母思念过度没两年也随着去了,于是年少的归雁徊便拜入了名师严神相门下,累至今日。
  严神相——邵杰不禁羡慕——这可是一代神人,风水推演、占卜预测,样样精通,只是严神相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中只有他的传说却没人见过他的真貌。严神相门下的人,邵杰再次感叹,也难怪二十岁出头就直接擢升了监正,统领了他们这个钦天监。
  说到钦天监监正这个职位,也算是有段没什么意思的故事,邵杰听说,当时景承帝诏归雁徊来,原本只想让归雁徊做个监副,没想到面圣时初见归雁徊便惊为天人,景承帝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与几个老头子一起做副职委屈了他,便直接提了归雁徊为了监正。邵杰想到这,从角落里,细细地打量着归监正,不得不感叹,难怪是景承帝也称赞的样貌,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眼微倦尽是怜悯,一张唇略翘满带揶揄,似笑非笑,似泣非泣。
  初升的阳光打在归雁徊的侧脸上,使他整个人都罩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此时他正架着一片西洋镜,专注于面前的星象图,层层叠叠的官服板板正正地穿在身上,领口收得很紧,正好卡在脖子上,邵杰这才注意到,归雁徊的皮肤比他们都白上许多。
  邵杰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许是几个念头的时间,许是一刻钟,许是半个时辰。当滴木敲打了五声时,邵杰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起身到了归雁徊身边。
  “归监正回去吗?”邵杰有些期许地问。
  因钦天监经常需要夜观天象,所以作息时间与别的府衙有许多不同。过了辰时,昨夜在监上的人便可以回家休沐,见这个与自己顺半路的人来叫他,归雁徊“嗯”了一声,放下西洋镜收拾好了东西。
  和在监中那个待人柔和的新锐不同,私下里的归雁徊并不合群,当然也基本没什么人愿意与他亲近,在许久之前,邵杰便隐隐地察觉到了监中众人疏远归雁徊的原因——嫉妒。
  其实,这一切并不难以理解。
  在归雁徊来之前,邵杰也是一个踌躇满志的青年,他曾经以为,老监正还乡之后,便是他的师傅郭俊尘补位,直到郭俊尘告老后,就是他接替。可是后来,归雁徊来了,一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的青年,坐到了比他的师傅更高半阶的位子上。
  在旁人私下的恶意揣测中,归雁徊面圣的那一夜是如此的风光旖旎,但邵杰知道,对着他们年轻长官吐出这些淫词秽语的人,也从未把那些话当真,他们发泄一般的污蔑,仅仅是为了自我麻痹:“他并不是真的比我优秀”。
  邵杰从未参与过那些茶余饭后的闲谈,毕竟对于邵杰来说,“技不如人”是他早就认清了的事实。
  那时,他偶然得知,归雁徊也在推演一部历法,邵杰一边想着“看他能做成什么样子”,一边向归雁徊借来了他的作品。结果,剪烛夜读后,邵杰起身,在自家后院,将自己做的那份历法烧了个干净,即便那是他整整五年的心血。
  更打击邵杰的是,归雁徊借他这部历法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推脱和藏私:这个值得邵杰吹嘘半辈子的东西,归雁徊甚至毫不在意。
  即使是现在想起,邵杰心中依然横生出一阵难以化开的郁闷,但是好在,邵杰虽不勇敢,却是个能强扭着自己面对“无能”这个事实的人。从那之后,他总会莫名地关注归雁徊,在偶尔的幻想之中,那个几乎不与旁人多说半句话的人,也会对他笑一笑,夸赞他几句。
  “归监正可有婚配?”邵杰跟在归雁徊身边,如往常般与归雁徊单方面的闲聊着。
  不过这回邵杰提出的问题似乎让归雁徊有些诧异,他看了眼邵杰,好像在思考邵杰是不是要给他做个媒,而后归雁徊的眼睛转了转,接着他尴尬地笑了,点起他随身带的烟斗,慢慢地抽了几口。
  “我这样的人,哪有资格谈婚配?”
  归雁徊说到这里,咳了几声,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些不自然的粉,邵杰这才想起来,归监正身子骨不太行,他成日的咳,却离不开那杆烟斗,原来这个人,也有做不成的事,邵杰感觉自己终于能够呼吸了。
  “灵台郎,”归雁徊咳了几声问:“你可知道太上皇有几个皇子?”
  邵杰想了想,答:“太上皇的皇子有八个吧。不过仍健在的……”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你知道的,太上皇的皇子不知道为什么,全都是痴傻儿,如今正常长大的只有两个皇子,一个是现在的简王温璃,一个是祈王温珩,归监正问这个干什么?”
  现如今的大燕,有两个皇帝,一个是太上皇洪德帝,一个是景承皇帝。景承帝本是洪德帝之弟,七年前,洪德帝出征和硕被俘,枢密使顾钺初拥立景承皇帝登基。可和硕的可汗着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景承帝刚登基他便将洪德皇帝送了回来,图谋南下之心思叵测。好在朝中君臣一心,洪德帝被奉为太上皇,连带着洪德皇帝的儿子温璃的太子之位也被废黜,立了景承皇帝独子为太子,就此断绝了旁人想要拥立洪德帝复辟的心思,稳住了朝纲。
  直至两年前。
  两年前,景承皇帝的独子病夭,直至今日再未添子嗣。储君之位空悬,偏偏去年起,景承皇帝又一病不起,御医忙前忙后,内宫的人都清楚景承帝的身子骨不行了,虽然对外说景承皇帝近几日有所好转,但不少人心里都认为那只是帝王为了处理身后事的回光返照。而景承皇帝的候选人,必然在他的两个侄子温璃和温珩之一挑选,曾经以清君侧被打压下去的洪德帝一派的人,现如今都蠢蠢欲动,而景承帝一派的人,更是风声鹤唳。
  归雁徊在此时问这个问题,简直是其心可诛。
  但归雁徊不以为意,他反而笑了笑,问邵杰:“如果让你选的话,是选择简王温璃还是祈王温珩呢?”
  邵杰答:“简王温璃与祈王温珩都是太上皇后元皇后所出,简王温璃为兄,祈王温珩为弟,而且太上皇在位时,简王温璃一直是太子,行的是储君之教,简王又甚得太上皇后喜爱,无论是立长、立嫡、立贤,都应该是选简王。”
  “所有人都会这样想。”归雁徊说。
  “归监正问这些事是有攀附之心?”邵杰心有余悸地问。
  “归监正!”可归雁徊还没等回答,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就吓了邵杰一跳,邵杰回头,便看到他的师傅郭俊尘站在他们身后。邵杰忙低下头去问先生好,心中仍不免惴惴,他的师傅最是顽固,又与言官交好,万一参他们一本妄议朝政,那归雁徊和邵杰两人的仕途可算是走到头了——不,若光是走到头还好,要是惹了圣上生气,说不定就要进大牢了。
  只是老顽固郭俊尘似乎并没有邵杰想象得那般不通情理,他走上前来,没说别的,单单是瞪了一眼他引以为傲的学生,以作警示。
  归雁徊看到老前辈来,并没有像邵杰一般噤若寒蝉,也未端起他的官架子,他不卑不亢地问:“郭监副,何事?”他语带笑意,让郭俊尘的怒气一下就打消了一半。可郭俊尘看着自己的学生转而又起了一股无名火,郭俊尘不擅观相,可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归雁徊这副眉眼。
  “归监正,前日天有彗星,你为什么没有上报?”郭俊尘上来便兴师问罪。
  “原来是这件事。”归雁徊客气地对郭俊尘道:“这几日我便去报。”
  “你会去报?”郭俊尘说到这里看了眼归雁徊,本以为他会发怒,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还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甚至连话都未回一句。
  郭俊尘来了脾气便滔滔不绝,他本就看归雁徊不顺眼,兢兢业业做了一辈子的监副,等的就是老监正告老后可以右迁,监正是五品官,监副是六品官,按照《燕会典》五品以上官职可荫庇嫡系子孙二人,家里两个不学无术的孩子眼看着荫庇无望,现在天天在家哭闹,把郭俊尘烦得要命。如今归雁徊有了这么个小辫子被他抓住了,他很难不把这些不快算在归雁徊身上。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去报。”郭俊尘一时气结,道:“天有彗星,必有灾祸。此时圣上身体欠佳,你不过是不想去触霉头罢。但你这是瞒报,是违律,是徇私,是弄权!”
  “郭监副,”看郭俊尘这样,归雁徊似是明白此事不好打发,于是他将手中的烟斗收了起来,说:“太子薨逝后,圣上身体一直欠佳,已连续三个月未上朝。近些天,听闻圣上病状终于好转,再过几日便是年关,礼部和光禄寺正忙着准备圣上家宴,届时文武百官、诸侯王子均会参加,我要在此时去报天将有灾吗?”
  “你就是……”
  归雁徊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下,待郭俊尘方一开口他又强行打断道:“且按我朝官典,见彗星,二十日内报,我几日后报有何不妥?”
  “有事当然……”
  “我倒要问问郭监副,”归雁徊笑着继续打断:“我是瞒了什么报,违了什么律,徇了谁的私,弄的什么权?”
  “你!”郭监副几次被打断,气得不轻,此时怒道:“你不过是眼高于顶,觉得这小小的钦天监容不下你!但是归监正别忘了,按我朝律例,钦天监专职观测卜筮,未有特例不许调任!你再关心天子家事也没有用,这官路,归监正你已经走到头了!”
  比起郭俊尘的气急败坏,归雁徊依旧显得波澜不惊,对于郭俊尘的这些话,他似乎没有半点反驳的兴趣:“郭监副,我品级再低,亦高你一阶,检校考核时,也是要在你的名字下面写个一言半语的。”
  “你在威胁我?”郭俊尘问。
  “没错。”归雁徊答。
  郭俊尘想要再说,可他看着归雁徊,忽然就想到了他家中的妻儿,想到了年迈的老母,想到了老家中那几亩薄田。
  身有牵挂之人,从来就做不到逍遥洒脱。在官场上,最容易被人拿捏的,也就是这些扛着生活的人。
  见郭俊尘不再言语,归雁徊没有穷追猛打,他从怀中掏出一册线装书,递给郭俊尘。
  “郭监副编纂的水文图,我看过了,郭监副稍作整理即可。”归雁徊说,“工部正筹划着兴修运河,得了先生的水文图,必会大加赞赏。”
  这水文图,是郭俊尘的心血,看到它,郭俊尘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一般,眼神顿时柔和了许多,他问:“归监正怎么一直把它带在身上?”
  “这几日监上事情太多,都是拿回家去看,昨天刚刚批注完,结果今天忙的,一时忘了给先生。”归雁徊说。
  郭俊尘一听,打开那水文图,里面竟已密密麻麻地做了标注,细细看去,一时胸中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郭俊尘叹口气,“那这些事,归监正便自行处置吧。”
  郭俊尘走了之后,邵杰才道:“你是真的忘了把水文图还给郭监副,还是一直把它带在身上?”
  归雁徊看着郭俊尘,笑了下:“你说呢。”
  邵杰沉默了。
  “钦天监不好吗?”许久他终于追问,“许多人,一辈子也坐不到五品官,更何况这钦天监虽不大,归监正却最说得上话的,归监正如此才华横溢,将来作为天子智囊也不是不可能啊,何必去趟那滩浑水呢。”
  邵杰后面的话,归雁徊好像并没有听进去,他又点着了自己那杆玉烟斗,陷入了沉思,归雁徊想得太过于专注,以至于将跟在他身后的邵杰落了下都未发现。
  邵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忽然明白,他的那份夹杂着嫉妒、崇拜与诱惑的痴迷,全部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第2章 惹人嫌小王爷
  坐在案前的温珩,连着打了三个哈欠。
  昨天后半夜下了场大雨,满天的响雷惊得人不敢入睡。今早奶娘还神经兮兮地念叨:“昨儿个这是有阎王降世,要出大灾了”。
  小王爷温珩却觉得,就算天下将有大灾,又与他有何干系呢?
  编钟司鼓的韵律断断续续进入温珩的耳朵,圣上还未来,宗室与近臣分坐两边,各举觥筹应酬着。
  哥哥温璃将酒盏递给他:“拿着。”
  听到温璃叫他,温珩立刻将自己的思绪拽回来,他赶紧恭敬地接过酒盏,里面的酒味扑鼻而来。刚刚十五岁的温珩不动声色地屏住了气,他不太明白这不甜不辣的东西有什么好喝,但对于温璃的任何命令,他不能表现出丝毫拒绝的意思,哪怕是仅仅一个眼神,都会换来一顿毒打。
  他实在是活得不像一个王爷。
  当然,也没人把他当个王爷。
  “跟我去与舅舅说两句话。”温璃命令道,温珩一听迅速扫了一眼对面几乎是坐在了末位的元功鸿,那是他与温璃的亲舅舅,当朝武节将军、西南军事总督。
  “这……”温珩犹豫了下,“这不太好吧……”他们的舅舅此时正低着头专注对付着眼前的豚肉,周身写满了“不要注意我”五个大字,作为在朝中洪德帝一派仅存的几个“余孽”之一,元功鸿待人处事尤其的低调。如今洪德帝一派死灰复燃蠢蠢欲动,景承帝一派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他们俩这身份现在去敬酒,简直是嫌日子过得太太平。
  “你个蠢货!”但是温璃认为,温珩的顾忌实在是多此一举,在温璃看来,温珩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胸无大志、一事无成,温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现在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情势了。”
  与温珩不同,温璃已是加冠的年纪,他正襟危坐在案前,意气风发,颇有些英雄气概,“我们要让父皇知道我们可堪大用。”可是温璃不想做英雄,他想做太子。
  哥哥的话让温珩打了个冷战,周遭的宗室似乎并未注意到二人在说什么,但谨慎起见,温珩还是低声纠正道:“是太上皇。”
  温珩的话仿佛是叫醒梦中人的早钟,令温璃怒不可遏,他举起案上的酒盏,一把砸在温珩的头上,酒盏的裂口在温珩头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混着泼在他头上的酒,疼得温珩顿时就红了眼圈。温璃把温珩推倒在地上,一个耳光带着温珩又磕到了桌角,好不狼狈。
  温璃知道,他当然知道,他的“父皇”早就被奉为了太上皇软禁在南宫,也知道他的叔父景承帝才是当今的九五至尊。
  七年前,温璃和温珩的父皇洪德帝被和硕俘虏,金吾将军顾钺初非但没有出兵救主,反而是拥立了洪德帝的弟弟,也即温璃与温珩的叔父,其登基之后年号“景承”。
  温珩听过哥哥温璃讲过那段故事,在哥哥的描述中,和硕人畏于大燕天威,护送洪德帝回京,自此便被篡位的景承帝软禁于南宫;同年,在昭勇将军石卓、户部侍郎仇贞良这些逆臣的荧惑下,景承帝废温璃太子之位,改立其独子为太子。自此温璃被封为简王,其弟温珩为祈王。
  从那以后,“太子”二字便成了温璃心中一根怎么都拔不掉的尖刺。这七年中,温璃像自虐一般时时摩挲这根刺,心头上被扎出的血浸了温璃满面,使得曾经那个骄傲而张扬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般乖戾模样。
  温珩倒在地上,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可是别说宗室,就连坐在对面的臣子们,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他们只是低下头,默默地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这番景象,温璃很是受用。宗室和诸臣的沉默仿佛在此时已经变为对他地位的认可。
  身为独子的太子夭折,景承帝身子又一天不如一天,现如今就属温璃和温珩离皇位最近。在这种时候,谁又会违背温璃的意志呢?倒在地上的弟弟,此时仿佛变成了篡位的景承帝、变成了弃主的顾钺初、变成了逆臣仇贞良、石卓。“不久之后,他们都将像此情此景一般,全都跪拜在我的面前。” “未来的皇帝”有些得意地想到。
  哥哥一脚一脚踢在身上,年少的温珩却不敢反抗,他只能用双臂抱住自己的头,以让自己少受些伤。今天的温璃显得尤其的疯狂,可比起身上的疼痛,温珩更难过的是,他们的舅舅元功鸿,坐在那里看着,他们的先生顾将军,坐在那里看着,他们的十几个宗室兄弟,也坐在那里看着。
  温珩感觉身上的疼痛越来越深,但是他仅仅是把自己蜷缩地更紧,就像要缩进一个壳中一样。
  这时,温璃的动作忽然停止了。发泄得正起劲的温璃先是感觉到手腕处有些微凉,接着是闻到了一阵淡淡的烟草香,温璃转过身,便看到钦天监的新锐归雁徊正站在他面前,用他一贯带着的玉烟斗拦住了温璃将要打下的手。
  “宴会还未开始,简王怎么就已酒醺?”归雁徊不紧不慢地问道,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白,还带了点些微的粉。
  温璃定睛看清了来人,便放下了手,理了理衣服,归雁徊身为钦天监监正,虽然品级不高,地位却很特殊,就算是当朝首辅看到钦天监表面上也是礼让三分。
  “归监正今天怎么管起闲事了?”温璃收起自己的那些脾气,问道,在他看来,归雁徊这样的新锐,以后必定会攀附于自己,现在示好是很必要的。
  “回简王,臣管的不是祈王的闲事,而是简王的正事。”归雁徊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注意到了温璃身后正在看向他的视线,便朝着温珩眨了眨眼,让温珩不知为什么红了脸。
  听归雁徊这样说又注意到归雁徊与温珩的交流,温璃立刻警觉起来,可正在他要转身怒斥温珩时,归雁徊一步上前,贴到了温璃的脸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
  温珩猜想,那定是一句非常神奇的话,仅这一句,便让温璃的气势瞬间全没了,他满眼的错愕,甚至都不敢问归雁徊一句“此话当真?”,仿佛问了这话就真的成真了一般。
  直到归雁徊退回去,温璃好像才反应过来。归雁徊刚刚的话让他脑子一团乱麻,他有些颤抖地抖了抖衣袖,抬起头对归雁徊说:“好了,本王知道了。”才满面复杂地回到了案前。
  “祈王,到后面换件衣服吧,免得辱了圣驾。”温璃坐好后,归雁徊跪到温珩旁边,用汗巾擦掉温珩额头的血迹,对他低声道。
  见温珩不动,归雁徊继续道:“怎么?祈王该不会是连我这个小小的钦天监都要忌讳吧。”
  温珩低下了头,他偷着看了眼温璃,见长兄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心思,才终于起身,抓住了归雁徊的手,从那个掌心,传来了温珩从未感受过的温度。
  温珩想,刚刚的骚动内宫应该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了吧。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他们刚一到偏厅,这里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套锦衣,而且还有一众小太监在此候着。
  内侍们拉下帘帐,为温珩更衣,而归雁徊则安安静静地站在外面。
  “多谢……归监正。”温珩酝酿了好久,终于对归雁徊说。
  归雁徊站在帘幕外,答道:“殿下不必客气。”
  温珩装作不经意一般地偷偷打量归雁徊,没想到刚看了两眼,正巧就对上了归雁徊也在看他的视线,温珩慌忙转过头去,心中万分庆幸他们中间隔着的这屏帘帐。
  “你刚刚与长兄说了什么?”大概是为了转移话题,温珩有些突兀地问道,“可否说与我听听?”
  归雁徊一听笑了,“祈王怎么如此客气。”他瞄了眼几个小内侍,慢悠悠地说:“我只是告诉简王,昭勇将军石卓、户部侍郎仇贞良要拥立成国公温浚继承大统。”
  归雁徊云淡风轻说出的话似乎有千斤重,落在地上砸出一声巨响,把温珩吓得不轻,他迅速地瞄了一眼几个给他穿衣的小内侍,却见他们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你此话当真?”温珩问。这话是问给归雁徊的,却是听给几个小内侍的。
  “当然是假。”归雁徊说。
  这回温珩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拽过衣带。“好了,我自己来吧。”打发几个小内侍下去,温珩理了理衣襟。
  “归监正刚刚说那种话没问题吗?”温珩自帘幕后出来,有些担心地道。
  “有什么问题?”归雁徊明知故问。
  “什么问题?”温珩诧异:“钦天监妄议朝政可是会被杖毙的。此话若真,旁人定会责问你为何知晓此等秘事,是否通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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