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伶官传-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行了,您的事我不会再理了,您不用向我解释。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起了非分之想,如今您也该过回正经的日子了,不必向我交代。扈老板那里向领了您三年的银子,我得尽忠职守。时间一到,我、至如和博彬就走。”

要是说之前说的是带着愤怒的气话,那么这句话就是他的真实想法了。他看着吕嗣荣的眼睛,眼里分明有诀别的意思。

吕嗣荣的拳头重重地在木桌上砸了一下,转头匆匆走了。萧季凌这样说话,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备车,去斗宸宫吧。”他对李贵说了一声。

在最无助之際,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吕嗣行。

吕嗣行正在府里用膳,吕嗣荣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也不说有什么事情。吕嗣行见状,便把殿里的下人们都打了出去。

“嗣荣,怎么了?”吕嗣行关切地说。

“太子哥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所以,我才来找你。其实,我,我和萧季凌是、是情人的关系,父皇赐婚,惹得他生气,可我怎么能不应呢?我不应他会死的。现在,现在,他很生气,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吕嗣荣此时抓着头发,直是有些癫狂的状态。他的样子很迷茫,很无措,眼前的吕嗣行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母亲早死,父亲与他不亲近,只有祖母关心他,对他来说,吕嗣行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男性长辈。

吕嗣行看着他这样子也有些为难,“我去劝劝他吧。男人必定是要成家的,何况你还是皇子,那成家就更加必不可少了。他若是真心待你,就不会如此娇蛮到误了你的大事。断袖之癖可以有,但总不能误了婚姻。”

“谢谢太子哥哥的教导,我被您说服了。“吕嗣荣真切地走上去抱住了吕嗣行的臂膀,头靠在对方肩上,“太子哥哥,有您真好。”他闭上眼睛说。

这事儿折磨得他有点崩溃,他舍不得说萧季凌,可是萧季凌也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愿意理解他。除了吕嗣行,他没有别的倾诉对象。

在他心底,一直希望有一个可以依赖的男性长辈。今天,他终于有了。

吕嗣行望着他,脸上有些哭笑不得。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皇室兄弟间都是尔虞我诈,可是吕嗣荣待人实在太真诚,光是在一言一语一个动作间就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真心。也正是这份善良温柔,最残忍,最伤人,因为它让人不自觉地想去爱惜它的主人。

“有我在呢,什么都不用怕。”吕嗣行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

当天,吕嗣荣留在斗宸宫“避难”,到日落才回去遥王府。吕嗣行独自去了遥王府,去了雷豆轩。

吕嗣行每一步的脚印都是端正的,只能用气度高华来形容。

“是太子殿下?”萧季凌本能地戒备,因为他从前预谋贿赂过他,“您想怎么样?”他警惕地问。

“别紧张,本太子不是来和你谈交易的,只是有一些话想和你聊聊。”太子很坦然地在凳子上坐下了。

“怎么说?”萧季凌放松了。他以为太子是代皇帝来处置他这个卑微低贱之人的,结果不是。

“男人娶妻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况且皇室子弟,娶妻更是必要的。这些并不妨碍男人之间的感情,这世道,连女子都不敢奢求从一而终,何况是男子呢?”

吕嗣行的话一针见血,友善的微笑透露着劝说的意味。

说到这,看着萧季凌的他又叹又笑的,“傻瓜,嗣荣是男人,男人当然会娶妻,这不是很普通的事情吗?有什么好看不开的?你好应该简单接受,连这也看不开的吗?”

萧季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从吕嗣行的话中找不出毛病。良久,他咬了咬下唇,视线望着前方的地板,沉声道:“那是要我做他的外室吗?他平时和妻子待在一起,想我了就叫我出来陪一会儿?我是他的玩物,呼之则来来挥之即去?这样公平吗?”

吕嗣行拍了拍他的臂,没好气地一笑,“当然公平!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妻子的。你说的自然没错,的确是这样的,但这些事都是互相的嘛。外室、玩物,嗣荣对你来说也一样。”

萧季凌松开他的手,苦笑着开口:“不过是所谓的公平罢了。您说的都有道理,我驳不过。不过,不重要了,我不会再缠着他。”

萧季凌走了,留下吕嗣行一个人诧异地歪着头。

他是真的劝萧季凌看开,不是想让他们分开。

太子殿下的观念就是这样啊,观念十分“端正”。虽然他不喜欢玩断袖,不过别人喜欢的话那也没什么。在他的观念里,一边拥有婚姻一边玩断袖,岂不美哉?岂不两全其美?






第33章 嫁娶
吕依却很是雷厉风行,他马上就为吕嗣荣选了一位睿肃公钟辉的千金。婚礼虽然赶得紧,但场面很盛大,京里京外人人皆送上祝福。

钟诗绿入府这一天萧季凌还没有走,不过此刻的他已经快是一个普通的伶人了,不是遥王府的座上客了。他攀到雷豆轩的第三层,从这里俯瞰整个王府。

吕嗣荣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红花将新娘接到府门,而后将人从轿子里抱出来跨过了火盆,离得看远有些看不清,不过萧季凌想,他应该是满脸喜色的吧。

他哭了。他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这样软弱的一面,是第一次,也是最肝肠寸断的一次。

扮了那么多的千金小姐却终究不是,明明两人之间隔着天堑却非要飞蛾扑火。

江至如和支博彬都被邀请去了吃酒,他虽然也手握请柬,可他没有去,因为他不想为他添堵。那么就在这,最后一次祝君身体康健,儿孙满堂。但是,十分抱歉,不能用幸福美满,因为他不情愿。

他的眼泪已经糊了满脸。他一向是个冷心冷情的人,为什么又会为另一个冷心冷情之人伤心至此?

他从清晨站到日暮,刚要下楼才发现脚腕已经很酸了。

他回房躺下,用被子盖着脸想隔绝那些欢喜的乐声。

此时,有人敲门,这人敲门却是不经同意就进来了,是一位穿着常服的公公。这位公公借着道贺的名义进了王府,却悄悄地到了雷豆轩来。

他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来带人入宫的。

“萧季凌,本公公奉了陛下的口谕,要宣你进宫。请起行吧。”

萧季凌猛地掀开脸上的被子坐起来,背上的寒毛倒竖,谁都知道大凉的陛下极其厌恶断袖之癖,他不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所以不肯放过他吗?

事情当然由不得他拒绝,他也没有想要逃跑的心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跑到那儿去呢?

“……草民遵旨。”他这样答了一句。

那公公漠然说道:“请你动作快些,不然陛下就该降罪了。”

萧季凌无奈一笑,难道此去不是一条必死之路吗?而且,只是一条没有改变可能奉必死之路。他起身,洗过面,便随那公公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进皇宫。黑夜里,路很长,随便一个角落都是富丽堂皇的,贴着金银玉石,可是他没有心情欣赏。

那公公一直在前头引路,最终到了目的地,却没见到皇帝。

他只被命令跪在一个不知名的大殿里。

“传陛下的话,子时已过,三花团和遥王府的三年合约已经结束,从现在起,你与遥王再无半点关系。这是三花团的约满之夜,也是遥王和遥王妃的洞房花烛夜。陛下命令,命令你在这儿跪着,直到陛下恩准你起身为止。”

公公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出去了。

他一直跪着,夜半时分的风是冷的,汉白玉的地砖触手生凉,森森寒气更是侵入他的膝盖,殿里鬼气森然。

萧季凌弄不清自己跪了多久,总之一会儿热一会儿冷,耳边一时回荡着三花团和吕嗣荣在遥王府后园的欢声笑语,一时又什么也没有,他仿佛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而遥王府的众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来了这儿,江至如和支博彬喝得醉醺醺,喝完去就睡了,遥王和遥王妃在过洞房花烛夜。原来,皇帝要一个人在世上神秘消失,就是这样简单。

黎明鸡刚叫了第一声的时候,雷豆轩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正是冯晨。

江至如睡着还没有醒,他感觉到有人坐在了自己的床边就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冯晨的脸。

他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就坐起身来紧紧抱住了他。

冯晨面色稍有尴尬,却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江至如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抱的是一个大活人,赶忙缩回了手。

“你来做什么?”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听说你今日要离开遥王府了,我来见你最后一面。”冯晨叹气,定睛望着他说道。

江至如听到这话面色不由得冷了下来。“我们还是出去说吧,人家正是办喜事的日子,不要搅扰了。”

说罢,江至如便带人出了后门。

“你个负心汉,你抛弃了我!过往种种我就当是一片丹心喂了狗了。”他双手抱在胸前,满腔都是气,玩弄感情,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会。“人常说戏子无情,古往今来,可是有多少伶人都被辜负了?却还是一个一个不知道悔改地往火坑里跳。自古以来文人中举之后都会拋弃资助他们考试的伶人,无一例外。我恨我自己傻。‘昔是玉人今玉客’,这句形容被拋弃的伶人的诗说得再好不过了。年老色衰之后,孤独终老,就是伶人的命运。对着那些老头子,老婆子,潦倒地路过,没人能想象到他们年轻的时候有多美丽。”

江至如一直在发泄,一直说到自己说不下去才用手挡住脸兀自伤神。

冯晨听后,一脸黑黑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鼓囊囊的,装了许多银子在里面。

“这是你资助过我的所有钱的十倍,我没有欠你的。”他将钱袋递到江至如手中。

江至如抬起头看了那个钱袋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他撕心裂肺吼道:“我在乎的是钱吗?我在乎的是你!你为什么不要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理由!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要我?我从来不求名分,也没想过要破坏你的生活,娶妻你自去娶就是,为何非要与我一刀两断?”

冯晨终于忍无可忍,他愤怒,大骂道:“你够了!你一味指责我,你自己又是怎么做的?你只管把所有责任推在我身上,你自己一点问题也没有?你只不过当我是高阮,在我身上找高阮的影子,你有喜欢过我本人吗?你喜欢的是高阮还是冯晨?我是冯晨,我不是高阮!有谁喜欢做别人的影子?你跟一个人谈情说爱,对方只把你当替身,你受得了?我受不了!醒醒,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戏里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我不是你幻想的那个戏里的角色!我冯晨是喜欢过江至如,但江至如从来没有喜欢过冯晨,江至如喜欢的只是高阮!自此我们二人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冯晨气冲冲地转身走了,只剩下有点懵的江至如寂静留在原地。






第34章 烛影摇红
支博彬出了后门口,就看到方沁缇,她是和冯晨商量好一起出来的,互相打掩护。

“你今天就要离开遥王府了,我来见你最后一次。”一模一样的开场白。

“沁缇,你终于肯来看我了。”支博彬苦苦地说。他没有什么好的预感。“你嫁给别人都是你父母逼的是不是?是你爹娘逼你来与我恩断义绝吗?”

支博彬声音带颤,这样残忍的话连他自己说出来都很艰难了,后面却还有更让人心痛的。

“都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嫁给你了。我娘为我寻了一户有钱的人家,我想我日后会过得很好。”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绞着衣角。

支博彬此时也不再是之前那个阳光风流的少年了,他胡茬子都长了出来却无暇顾忌,整个人很是颓废的样子。

“你这个负心的女子!无情无义!你拋弃了我!我们之前明明在湖畔有海誓山盟!”支博彬痛苦地大吼。

“那时候是我不晓事,唐突了。爹娘同我聊过了,我觉得他们说得很对,嫁给你非但不能过上好日子,还要入贱籍,将来的孩子亦然,子子孙孙世世代代也要入贱籍!嫁给你能干什么?嫁入贱籍,生的孩子和子孙孙孙世世代代皆入贱籍吗?我不想这样,难道我要跟着你一辈子吃苦吗?”方沁缇终于下决心将这段话吼了出来。

最终的最终,她还是妥协给生活了。

“钱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得过爱情?钱就那么重要?那爱情算什么?”支博彬扯着嘴角想笑一笑,自嘲的那种,可是却比哭还难看。

贫贱夫妻百事哀,方沁缇家本不是富贵门庭,穷苦夫妻她见得很多。从前是她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姑娘,被父母在家关了这许多日子,她想了很多,也放开了。

“如果没有钱,就没办法靠爱情一直在一起。如果没有爱情,有钱也不能买到爱情。可是,又有钱,又有爱情,世间哪里有这么美满的事呢?今日我来亲自解开这牵绊,往后,我们死生不见。”

方沁缇扬长而去,余下一向刚强的支博彬仰面对天,眼泪流进了自己的手掌里。

另一边厢,萧季凌现在还跪在皇宫的某个大殿里。他跪了整整一夜。到凌晨与黎明交际的时分,皇帝来了。


“草民萧季凌,叩见陛下。”他叩头说道。这是他第一次见皇帝。他的状况很不好,行礼却十分规范,即使本来已经麻木过了的膝盖此时稍稍动弹一下就痛得钻心。

吕依却很平静,很冷酷,也很虚无缥缈。吕依却根本没有看他,就像是忽略靴子旁的一粒微尘那样冷漠。

“跪了几个时辰,你醒悟了吗?”

他眼里映出的是滴蜡的烛火,殿中唯一的一小片光明。

“草民不察圣意,请陛下明示。”萧季凌再叩头,没有人告诉他到底要怎么做。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天地间最有权力的人厄住了咽喉,他想叫他生或死,难受或舒服,都不过是一句话罢了。

他觉得他下一秒大概可能就会断气吧。

“烛泪流尽,天将大明,你已经不是遥王府的人了。”说这句话的吕依却面的神情有几分诡谲。

“唐太宗的儿子李承乾宠爱乐人称心,唐太宗不满意,二话不说就降旨杀了称心。他觉得是称心诱惑了自己的儿子,是奸佞小人。”

“如果你是皇帝,你的儿子迷上了断袖之癖,为了一个伶人,连叫他结婚他都略显迟疑,神情不情不愿,你会怎么做?”吕依却转过头来问起了他。

萧季凌仔细思量了一下,代入他自己的话他会怎么做,然后,他诚实地轻轻回道:“会杀了这个伶人。”

也许,现在就是他的死期。

“你倒挺坦白。”吕依却摸出了一把剪子开始修建桌上的盆景。

“朕不想做一件事出来让朕的儿子记恨朕一辈子,朕不想做一件这样的事,因为皇考曾经做过一件这样的事,朕不想重蹈他的覆辙。朕也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朕降恩不杀你。”

吕依却走在烛边用夹子理烛芯,用眼神的余韵望脚边的萧季凌,语气平平静静,气氛诡异极了。

萧季凌一愣,他没想到皇帝能放他一马,“草民萧季凌,叩谢陛下不杀之恩。”第三次叩头后,他衷心地说道。

吕依却轻声一笑,“朕给你两个选择:一,去儇王的情融署,他和太子、遥王是死对头,你在那里就和遥王不会再有机会在一起了。二,去藩镇,永远不回来姑臧,江南、华北、关西,都是好去处,都有得是识戏之人。”

“情融署。”萧季凌想了想答道。

他的答案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他还打算给他些时间呢。

“为什么?”吕依却轻声问。

“因为儇王殿下贤明,他是识戏之人。”萧季凌握紧了拳头。

吕依却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他说道,“你和荣儿的答案一样,果真是一对情侣。”

“什么意思?”萧季凌震惊地问。

“同样的话朕问过他,他的答案也是‘情融署’。巧吧?不过,他的理由是你去了儇王身边如果有事的时候或者可以帮到太子。”

此时,已经天光了。吕依却望向萧季凌说:“你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陛下,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也谢谢您让我活下去。我知道陛下很讨厌我,但我是真心地觉得陛下您是一个仁慈的好皇帝,宅心仁厚。谢我皇恩。”萧季凌举起双手向吕依却拜了一下,说的这些都是他的心底话。

“嗯。走吧。”吕依却平平静静地望向窗外的晨光。

萧季凌转身退下,走出大门离去了。

皇帝在诸子中最宠爱儇王,所以萧季凌一定要这么答。皇帝想吕嗣荣帮助太子继承皇位,所以吕嗣荣也一定要这么答。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他们心底也是倾向这样的,也不是完全碍于皇帝,他们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萧季凌这样想着。他心中叹道:都是一半真心一半假。






第35章 出府
萧季凌回来,腿痛得要命,在他看到遥王府门上挂的那一朵大红花的时候,一颗心风平浪静,已经没有感觉了。

他回到了雷豆轩。

江至如和支博彬几乎是同一时间恋爱,又同一时间失恋。

江至如手里握着演《曲风误》时的那支钗,神情茫然,就像是丢掉了生活的目标。

“崔小钗在现实里是不会等到高阮回来和她重新在一起的。”

他说的话非常灰沉。

当初,一个是崔小钗,一个是花彩环,今日毫无例外地都得到了悲情的结局。

支博彬手里握着演《曲风误》时的那个彩色花环,花环已经枯萎,但落下的花瓣确实烙印到了他的心里。

“为什么花彩环有权有势得不到所爱之人,我无权无势又得不到所爱之人?为什么我始终没能扭转和改变花彩环的命运?”

他彷徨地质问,却没有人回答他。

支博彬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投影在脸上,他最近瘦了,连颧骨都明显起来。

萧季凌突然从屏风后面转出来。他也是一副狼狈样子,步履蹒跚。

两人看到萧季凌都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真是三个失意人,哈哈哈哈哈……”支博彬突然笑起来,笑得很凄凉,江至如眼睛中的泪也一下子倾泻而出。

萧季凌问两人怎么了,两人彬便分别把自己的情感经历说给了他听。

“我知道他们是谁。其实,不瞒你们说,你们和他们在茶园相遇的那一日我偷偷地看到了,你们去之前说的那些话我也偷偷地听到了。”萧季凌突然把这些话说清楚。因为,往后他就要去情融署了,他要被关到一个离他最远的地方了,以后三人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相见之日。

他突然这样一说,两人心中一震,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当时逞了一时口舌之快,给亲密的人留下了伤疤。

江至如道了歉,“季凌,对不起。”

支博彬也道了歉,“季凌,对不起。”

“算了,过去的事就忘了吧。往后,我没法与你们一起了,陛下命我去儇王殿下的情融署,往后一生,恐怕都要待在那里了。”说完这句,萧季凌的眼泪突然汹涌出来。这种感觉很不好,他很不喜欢。

情融署是天下伶人的心之所向,但这时候江至如和支博彬当然不会觉得这是好事情。那是儇王的地盘,而萧季凌在儇王手上从来就没讨到过好,过去了那边岂不是任人割宰?

三人抱在一起哭了。

“季凌,往后的日子,你得学得圆滑些,我们没法再替你求情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们自己会出去继续在民间的梨园界谋生。”支博彬说道。

“要分开了,以后多多保重。我们没法再帮你说话了,你该收敛收敛你的倔脾气,毕竟儇王不会像遥王那样容忍你的。我们三人就此惜别,各自珍重。”江至如说道。

“知道了。你们也是,对自己好些,不要轻信他人。”萧季凌拼命地点着头。

过了一会儿,离别的时间终于到来了,车来了,拉走了江至如和支博彬。

萧季凌想,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和吕嗣荣好好道个别吧。

吕嗣荣站在书房里,明明是刚办完喜事的人,却提满面愁容。他已经照着父皇的意思做了一切该做的事情,生活却突然寡淡无味起来。

也不知道萧季凌走了没有,有没有在心里骂着自己。

才这样想着,他一抬头就看见人已经站在了书房的门前。

“季凌!”他激动地叫道。正上前去,他走到一半就停住了。他想,他现在已经厌弃他了吧。

岂料,萧季凌却主动走上前来。

萧季凌的笑和言辞像刀一样割着吕嗣荣的心脏,“在陛下面前,您竟然为了太子选了情融署,巧了,我为了儇王也选了情融署。因为儇王贤明,又是识戏之人。可是,很抱歉,我不可能为了太子去做损害儇王的事。且不说我有没有那个能力,单说我心里,也是丝毫不情愿的。”

吕嗣荣震惊,他没想过吕依却却会向萧季凌再问一次,也没想过吕依却会告诉萧季凌自己的答案。

吕嗣荣咬牙焦急道:“我在父皇面前一定要这么说,不然他怎么会放过你?”

萧季凌一脸从容地说:“我也是啊,不过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您自己心里知道。到目前为止,在我的心里面,最重要的那个人都是您。而在您的心里面,最重要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是太子。”

“我只是想让你去到自己喜欢的地方,做乐官不一直是你的梦想吗?做乐官是你的梦想,我想实现你的梦想。情融署是官署,待在情融署等于大凉朝廷钦命的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