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伶官传-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夜色中的画舫十分美丽,上下几层都挂着红灯笼,红光将水面照得旖旎。

夜色中的萧老板也是神秘的,人们偶尔能从门帘缝儿里瞟到他忙碌准备的身影,因此就产生了许多遐想。

终于,画舫上的红光一齐灭掉,甲板处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灯烛,照得舞台光明一片。大家知道,这是要开始了。

果然,乐曲声随即响起来,萧季凌着粉红色的少女衣裙站到了甲板中央。火光照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修长的身形,岸边的人纷纷吸气,有些听过霜花落败之言的立即就觉得此言不实。

如此美,如仙人下凡,还有什么人堪与之比肩?再说想要赢过,那是更不可能了。不过是跋扈的人仗着王公贵族欺负人。

萧季凌这回演的《花田绝音》的主角是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名叫徐柳琴,因为身患绝症十六岁就死了。这一拆演的是她临终前的独白。

剧情是彻头彻尾的悲剧,而且十分考验功力,功力好的能使观众同悲,台上台下一齐垂泪涕泣。

萧季凌穿着粉色衣裙站着。他年纪本就不大,加之长相绝美,所以扮美丽少女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第一幕是抚琴诉说,台上摆了许多的鲜花营造出花田的感觉,萧季凌就坐在花田后方的屋里,从窗口露出一个人影。

他提帕欲前行又像是被什么牵绊,伸着手唱道:“临死犹观世,一曲凄妙绝。最是凄怆夕阳返照时,把琴玩,将心声来述说。”

他又痛心望天,“柳琴一声凄绝唤,柳琴一调心声说。柳琴一弹心方碎,柳琴一拨心又痛。始我病弱时,俯卧不能起。终我魂断矣,阎王召我归。”

他的声音刚一响起来,两岸嘈嘈杂杂的观众就一同静了下来。离了这么远的距离,那声音还是能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且不觉得凄厉费劲。

“破瓜碧玉十六岁,韶光年华二八年。娇翠粉红闺阁处,活不久,未见俏郎君。”

这句唱完便是大段的空白,萧季凌以琴音弥补。技艺卓绝。这是一场视听盛宴,在场的人多年后还能记得这时候的场景,徐柳琴那是天仙下凡。人们虽然悲痛她的离去,但是也有理由相信这样完美的人是被老天征收去做仙娥了。

“一人独在花田上,回首几亩田产里。君看树头花,今日正红时。花朵茂盛开,人已弥留际。艰难扬手,再弹几缕琴弦。琴声远去,但是今夕归年。”

他从木板搭的布景房后走出来,站在花田中间。百花辉映,竟不能夺取他的丝毫色彩,只能为他贡献芬芳。

画舫周围有一圈贵宾,但是没有人比吕嗣荣的位置更靠前更正中了,萧季凌最美的一面呈现在他面前。

他喜欢这样子的萧季凌,他能听懂他的唱词,他的心声。这就是爱吧。爱到熟悉他的呼吸。没有人会比他更重要了。

“别离也,天地六合大。要你听,柳琴声声哀。倘有来世,再会花田开散。但晓痴想,已无再次相见。永不见,柳琴去矣!”

不知不觉,曲子已到了尾声,而且是最引人涕下的一段。两岸的观众感性的早已泪流满面,刚强的也已泪盈于眶,其实从她方才略微佝偻难耐的身躯人们已经察觉到她已是强弓之末。

最后一句长长的尾音唱完,徐柳琴突然倒在地上,死了。“磳”一声刺耳的音传出来,原来是她常弹得那柄柳琴琴弦断了。

观众铭感五内,全场安静了一会儿才爆发出热烈卓绝的掌声。

萧季凌在地上“死”了一会儿才站起来鞠躬谢幕,观众的掌声更热烈了,都是给他本人的。这一回,他把面子全扳回来了。

儇王,没法叫他身败名裂。

吕嗣荣就在他的对面疯狂鼓掌,他看他的表演从没有一次鼓掌得这么激烈,一直只为了徐柳琴掉下眼泪的萧季凌,这回为自己心酸了一下。

现在才好得差不多的卫香生在儇王府早就气昏了头。虽然说吕嗣昭不会吝啬那一点点医药费,可她被打得更重,也没有人尽心尽力地伺候,所以恢复得慢。她一贯脾气大又自视甚高,下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现在成日在屋里端茶倒水的人,还是吕嗣昭特意指派过来的。

她的伤好得慢,加上心急,嘴上都长了几个水泡。她把萧季凌当做奸人,如今见他风光无限,只恨不得立刻去把他拉下台来,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她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时候,吕嗣荣和萧季凌已经办完了庆功宴双双出门约会,去的还是上回的集市,这姑臧的每一处都是他们情定的见证。

在萧季凌的带领之下,他们吃了上回因肚子空间不够没有吃到的美食。吕嗣荣在摊档买了一根红绳,编成一个同心结送给他。

李贵就跟在两人身后嗤嗤地笑。

“李贵,你在笑什么?”萧季凌转过头问。

吕嗣荣偏过头对李贵飞过去一个眼刀,责怪他一点儿都不牢靠。

“没没,没什么。”李贵连忙耍手道。

萧季凌拱着鼻子有些莫名,“嗯?”

吕嗣荣将他扯开,笑着说:“原来这同心结的编法是本王特意从李贵那处学来的,学的时候手很笨,闹了几个小笑话,实在有损本王英明神武的形象,所以不想给你知道。”

两人逛累了,又爬上屋顶。吕嗣荣嫌不够刺激,两人就往再高的地方爬。一番惊险之后,终于在瘫倒在五层木楼的楼顶。

从这里远眺,能看到巍峨的高山,还有富丽堂皇的宫殿。

“那里是玄煜宫,皇祖母住的。”吕嗣荣指给他看。

萧季凌常听他说起他慈爱的皇祖母。他看着那边的宫殿,眼里生出许多渴望。若是能将这份爱情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祝福他们,该有多好?

可吕嗣荣是皇室贵胄,当今皇帝又那么厌恶断袖之癖,他怎么敢拿他的前程去开玩笑?

吕嗣荣似是看到了他眼里的担忧,他用嘴唇去亲吻他的嘴唇。两个人接吻着,两双炙热的嘴唇碰撞在一起,他们的下方是俗世烟火,是芸芸众生。

他想,能得此对待,已经足够了。

“如果可以瞬间变老就好了,那样爱情就会像日月山河一样永久。”萧季凌倚靠在吕嗣荣的肩膀上,只觉得能这样待着,便可以无欲无求了。

吕嗣荣微微笑着,低眼看着他说:“玉树后/庭前,瑶草妆镜边。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长少年。”

“‘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长少年’,这是什么意思?”萧季凌突然有些不懂了。

“就是:不要同月、花一样,我们永远都年轻。”吕嗣荣微笑着解释。

萧季凌一向是悲观些的人,此时也不由得被他带动了,将来能不能在一起不用去想,能拥有此刻便足够了。






第27章 大公主
“大公主要回来了!”“大公主要回来了!”

宁静的日子总是短暂,不久,宁国长公主姚缨令回姑臧省亲。

这是皇室的盛事,也是大凉的盛事,没有人可以闲着。宫里宫外都在准备。

宫外的百姓被官府组织着夹道欢迎,宫内张灯结彩,准备着接风宴,环环相扣,一丝都不马虎。这都是为了做出个样子。

并不是把迎接仪式搞得这样隆重都是为了给其他皇室宗室的女子做个榜样,怕有些人宁愿一根白绫吊死也不愿嫁出姑臧,不是把宁国长公主的事视为是一桩悲事才这样做,而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宁国长公主无比尊贵的身份地位。

吕依却登基七年,治国方策是节俭,这些年他自己厉行节俭,太后、皇后的千秋宴排场都不大。而他给姚缨令办的接风宴,却办得无比盛大,甚至还有从很远的地方运来的稀有的瓜果、吃食。

吕依却和李天薇纷纷出席,皇后率领各宫妃嫔出席,非重病不可告假,三位皇子,还有四品以上全部京官及诰命夫人都得出席。

长公主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入姑臧时,街道两旁的百姓撒花相迎,长公主立在车辇上,命人掀起了四面纱帘,一时风光无两。

宴会上,姚缨令刚一坐下,吕依却就关切地问候:“皇妹,你是朕唯一的天家兄弟姐妹,朕很关心你。一路的情况有什么危险?是否劳累?”

姚缨令敬礼道:“谢皇兄回皇兄的话,一切安好。”

众人一起大呼:“大公主万安!”

宴会开始,捧碟侍女鱼贯而入,李天薇早已激动得热泪盈眶,双目看着女儿,牵着女儿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可她毕竟是一国太后,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得维持体面。

“长路漫漫,身子可还好?”身体健康,这是每个母亲对儿女最真切的期盼。

“都好。”姚缨令的声音也有些发颤,没有人能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重量和背后所含的酸楚。

母亲的爱惜儿女的心甚为伟岸,连坐在一旁的吕依却都感受到了太后的战栗,伸出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当作安慰。

例行的关切说完,姚缨令又按照品级去向高位的妃嫔行礼,“皇嫂好。”

“公主好。“她们不敢领受,纷纷站起来回礼。

她们态度彷徨,因为她们十分恐惧长公主。

接下来是三位皇子。在这位雷厉风行的长公主面前,太子也成了小孩,三人齐齐地对姚缨令敬酒道:“皇姑母好!”

“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姑母走的时候都你们都还没出生,皇兄当时才十四岁。早些年都准备了长安的特产,可惜逢着年节也没回来成,可惜了。”毕竟离开了这么多年,家人相逢的场景还是打动了她的心肠,她的眼圈也有些红了。

那时候,凉太/祖吕光才刚去世没几年。

今日在此,诸事不论,只叙亲情。

姚缨令跟吕依却生了一个性格,冷酷淡漠。

因为,他们都是吕郢墨的孩子。

“皇姑母,侄儿们都长大了,怎么能再问你要礼物?该是我们孝敬您的时候了。”太子十分孝顺乖巧,带领着弟弟们对着长公主作揖。

“乖。”姚缨令点头道。

姚缨令八面玲珑,常常面带微笑。一场宴会办了一个半时辰才结束,充分地展示了大国气魄和长公主的无上风姿。最后,群臣跪拜离席,太后心绪太过激动,是被人掺着回玄煜宫的。

宴会一结束,长公主就来了玄煜宫,皇太后坐在正厅等着,屏退了所有宫人,孤独寂寞地坐在主位上。

“我的儿啊,都是为娘护不住你,先帝将你出继,叫你去到那么远的地方,真是苦了你了。”李天薇一见到姚缨令就握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紧,生怕一松就没人了,她边哭边说,让人倍感凄凉。

从来没有人知道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有这样“不体面”的一面。

“母后,您的心意我都知道。已成事实,再怨无用。木已成舟,您就不要责怪自己了。为了这个母后您都已经和皇考闹翻过了。”姚缨令看着母亲也是心酸,一别数年,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美人鬓角已经染上银霜,脸上也长了皱纹。

可是,她并不后悔当年的决定,就算是小动物也不可能一直蜷缩在母亲的羽翼之下,更何況是大凉皇室的女子?

“女儿听说最近太子和儇王的夺嫡之争越演越烈,儇王的爪牙都露出来了,誓要与太子争个高下,是真的吗?”她转移话题,不想让李天薇太过伤心,顺便也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

“是啊。夺嫡之争。当年的事,娘不想再亲历一次了。陪着先帝走过了那些种种,娘已经受够了。女儿,你心里属意谁呢?”李天薇看着姚缨令的眼睛说。

姚缨令在母亲的脚踏凳上坐下,贴心地给母亲捶腿。

姚缨令回看母亲的眼睛说:“当然是太子,生儇王的婳贵妃是慕容家的女人,不能让关西将军府的势力凌驾在我华北将军府之上。”她堂堂大凉公主,必须要手握重权。从前毅然决然嫁给伍誉也是打着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主意。

她不会说“太子即位名正言顺,他老三哪点能比过?”这样的话,因为对于吕郢墨的女儿来说,说这样的话是笑话。

如果这样的话属实,那当今天子就不是吕依却而是吕郢篆的儿子了,对吧?

她的皇考有多残忍,有多重的心机,她全都知道,在她几岁大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同样地,她和她的哥哥也向父亲学了个一样的模样。

或者,他们比他更冷血。

李天薇对这个女儿既是欣慰又是心疼,她哭得双眼红肿道:“皇上对我很好,但他始终不是我生的,总觉得少了些东西,而且他已经富有天下。你是我生的,只有你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无论你怎样打算,娘都帮你。”

“好。谢谢母后。”姚缨令反握住太后的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第28章 贺岁戏
时间过得很快,宁国长公主离开姑臧回去长安没多久就下霜了,很快又到了年下,各家各户,不论贫穷富有都在忙着张罗过年的事情。

富人们过年的时候会布施,穷人们就去抢这些手指缝漏下的金沫子,再歌功颂德一番。总之,姑臧内外一片喜气洋洋。

往年,吕嗣荣都是叫人去城郊的贫民窟派发些过年食品意思意思,可是今年他的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他不想再做那些不痛不痒的闲事儿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买下三花团两年了,即将进入第三个年头,但是还没为他们办一场堂会。前几日还有人说过他,说再不拿出来晾晾就该过气了。

上回桃红楼那档子事儿不就是个例子吗?有那么多人站在吕嗣昭的立场上质疑萧季凌,就是因为他虽然经常出来表演,但戏班已经不像以前独立了。

吕嗣荣觉得自己不能总这样金屋藏娇,好东西就该拿出来给大家羡慕羡慕。他决定好好耍一耍威风。于是,随着他的一个想法,湖畔堂会就这么紧锣密鼓地执行起来,请帖也抄写了许多份,即便是拿不上请帖的也可以在旁围观。

“三花团要登台了!”

年前的几日,街头巷尾都在传着这条消息。

三花团的三人更是紧锣密鼓地排练,萧季凌上回还出过一次位,其他两人已经有了危机感了。两年来,泰叶园又培养出不少新人,捧着他们的都变成了老客,多半打的还不是正经主意,就没有说被请到府上是正正经经唱戏的。

这回年会是个机会,他们都准备着重新在此一鸣惊人。

萧季凌已经搬回了雷豆轩,并且勒令吕嗣荣最近不准来打搅他,吕嗣荣只好遵从。谁让这开堂会的主意是他自个儿想出来的呢?

紧锣密鼓地筹备,终于到了这一天。

演出的地点是京郊的一座湖堤。两面是湖,中间是一条前后纵向的长堤坝。烈日当空,湖面反光。三花团站立于堤坝上,显得十分有气势。

第一个出场的是雪花江至如,他唱了一首贺岁的曲子: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贺岁戏必须是开心的。

简简单单的歌词,曲调却很合气氛。歌曲唱完,江至如还真的在台上引爆了一串鞭炮。观众齐声鼓掌。许多穿着红袄的下人端着些瓜子糖果分发给观看的百姓。小孩们喜滋滋的,大人们脸上也带着笑容。

“若是大凉的所有百姓,每一日都像这样一般开开心心的,该有多好?”吕嗣荣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感叹。

“若是统治者都如您这般,我想一定会实现的。”萧季凌眉眼弯弯笑着看他说。

萧季凌已经换好了《巾帼宰相》中陈妙笔的戏服。

接下来是雨花支博彬上场。

突然,昂扬的鼓声在前台响起,支博彬的表演正式开始了。他先用一阵激烈的鼓声吊起观众的胃口,之后突然又换了编钟,这样的搭配让人觉得很是新奇,又因为他掌控乐器的能力显得并不突兀。之后是古琴,琵琶,萧,瑟,等等,连二胡都上了。

这是属于他个人的一场独奏会。开始大家都还只是鼓掌,等他换到第五种乐器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倒吸凉气了,直到第十几种,有些人已经麻木了,他们都认不全这些东西。

最后一段是合奏,雨花表演口技还同时用三种乐器伴奏,气势来时如千军万马奔驰,息时如风卷残云般干净。

他的乐声刚落,四下就响起震天的掌声。

“博彬可真厉害!”连萧季凌都忍不住感叹。他们一起表演多年,支博彬作为摆弄乐器的,常常沦为配角,这回他是拿出了真本事,叫人忍不住惊叹。

最后一个出场的是萧季凌,他今天的表演是唱《巾帼宰相》中的一折。

《巾帼宰相》的主角陈妙笔是一个才女,因为被皇帝看中才华所以而替皇帝制诰。

这一折里面,都是一些歌功颂德、褒扬统治者贤明的词句,特别适合在这样的场合表演。

上回在画舫上的演出许多人没看够,今日大年还撵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一睹霜花绝色。

陈妙笔手中提一支着笔,穿文人官服,脸上总是笑盈盈的。

“好天子,乃今旷世明君。百姓黎民沐雨恩,欢喜颂甘霖。女儿长读圣贤书,学问成就要黑墨。天子见我才华出,命我书旨制诰文。”

第一句才出,两岸观众的掌声就响起来,还有好事者喊一些“霜花最美”之类的东西,萧季凌丝毫不受干扰。对他来说,人越多,他表演得越起劲。

“巾帼不须让须眉,敕诏卷卷出妙笔。一笔挥耍天下策,家国江山操于手。心怀忠孝身受命,以家国江山为己任。”

他的步子跟着梆子的铿锵之声,走得秀气又英气,一身风流,完全还原了剧本中一代巾帼女宰相的风姿。

“上以报天子,下不负所学。百官建言君王决,吏治清明天下定。手执一支笔,造福世间人。一笔书写妙,文章端又俏。妙笔一出书万言,普天同庆盛世现。”

唱到最后一句时,他一脸喜庆的笑容,举起双手向后仰,朝天丟出手中的笔,身后无数红色彩纸同时喷出飘散。

这折戏不感人,最重要的是气氛喜庆,寓意端正。为了更加贴合过年的气氛,萧季凌还向吕嗣荣求了一对对子做成两幅巨大的对联,把欢喜的祝福送给百姓。

对联如下:

“百世岁月当代好”“千古江山今朝新 ”横批:“万象更新”。

既通俗易懂又吉祥喜庆,随着戏腔收尾,对联被人从高出放下来,全场掌声雷动,纷纷歌颂遥王是与民同乐的好王爷。

表演结束,吕嗣荣让人给大家派发了过年红包,是些碎银子,聊表心意。用红包这样的名头很容易让人接受,穷人们都觉得自己被正眼看待了。吕嗣荣说他的行为都是因为身沐皇恩,一切都是从当今圣上那儿学来的。

百姓们不约而同地下跪叩谢,吕嗣荣站在台上一副大善人的样子。

萧季凌在背后看着,突然觉得他和太子越来越像,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百世岁月当代好,千古江山今朝新,万象更新。那副对联说得没错,从今开始,一切都将改变。






第29章 发现真心
贺岁戏演完,萧季凌又被“剥夺”了回雷豆轩就寝的权利,每晚都要在王府的寝殿里就寝。但是,他要早早起来练功,就拉着吕嗣荣一块儿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阁楼下,他在廊下的柱子上压腿,吕嗣荣就在一旁赏景。

清晨,露水在叶上结珠。正是春暖还寒的时候,黄的是迎春,红的是腊梅,白的是未消静的雪。

“你用一句话介绍介绍你们三花团。”

因为和萧季凌的关系日渐亲密,又因为年会得了不少褒奖,吕嗣荣对三花团更上心了些。

他从前嫌弃这些玩物丧志,现在是真真切切地感到其带来的好处,就觉得自己得多向人请教请教。

以他对萧季凌的理解,他以为他会说什么苦命人,姑臧名角儿,下贱卖身货这样儿的话。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其实内心还是很敏感的。

“三花团……怎么说呢?我们是三个很喜欢戏曲的人。”他答得很是轻快,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怎么说?”吕嗣荣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

“至如的喜欢在于入戏太深,常常分不清戏里戏外,戏里的人是女人,他便是女人,戏里的人是男人,他就也是男人,甚至高矮胖瘦,行为习惯,他都会学了个足。他的戏是最细腻的,他也最容易陷在戏里拔不出来。”

萧季凌想了想,又开始说起支博彬。

“博彬对戏曲的喜欢超乎你的想象,你看他身强体壮,他有不少出路,扛扛抬抬的事是可以胜任的,其实他有很多的机会中途离开这行……”他略微有些哽咽,似是又回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情。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也没放弃。他总想在现实中扭转戏中角色的命运。不过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罢了。他一直在朝着自己认为好的那个方向奋斗。”

“那你呢?”吕嗣荣歪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我的喜欢嘛,就是我想有人懂我的角色。这些角色他们的一切苦痛欢欣我都能感同身受,在这些人中,我就体会到了世间百态。我也希望有人能够完全地理解我想表达的情感。”萧季凌也含情脉脉地回看他,精致的眉眼笼着一层春光。

吕嗣荣疑惑地说:“这样会不会搞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

“有些人会,不过我不会。我能从他们的身上取长补短,但我就是我,我还是很男孩子的。我跳支剑舞给你看吧!”

萧季凌练功的白袍腰间有一根很精致的腰带,腰带里插着一支特制的剑,在对敌上这支剑没有任何实际用途,但是舞起来确是风花雪月,漫天银华。

他带着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