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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栖寒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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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玉影天白映空城,霜启珠落栖寒月。
*
小小孩童手持花枝笑得灿烂:“这枝桃花跟你很配,有诗云,逃之夭夭……有个世家……哎呀,反正就是说你好看的像那桃花里的妖怪。”
另一小童边替他擦泪,边一板一眼的纠正他:“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你说的对!来,我替你簪上……那个,你长大后能给我当新娘子么?”
*
江湖好纷争,命运多弄人。
少时执长剑、除大恶、攘乱世、匡正义的豪侠梦已碎。
那个不欲涉世之人,成了沾染红尘、周旋利益、计较得失的无良奸商;
那个畏惧杀戮之人,成了冷血无情、杀人如麻、唯命是从的噬血修罗。
——为了守护心爱之人。为了留在他身边。
*
周钰恒:“为你,无所不能。”
陈欺霜:“我爱的人在身后,不能退!”
*
梦想与成长,正义与责任,命运与执着,亲情与师恩……一场纵跨三代的正魔之争,一个关于爱与守护的故事。
*
“武林的恩怨,怎么都摆脱不了一个‘利益’。也只有人心,能让你从彻骨的冰寒中,勉强汲取到一丝温暖。”
“……回到我们的家,看最灿烂的桃花,赏最皎洁的明月,品最香醇的美酒……做最潇洒的人!”
男主及主线:朱雀与青龙 支线:白元奉单箭头。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钰恒,青龙 ┃ 配角:白元奉,毕先,李染枫,陈染怀,林恩山等 ┃ 其它:为你无所不能;守护
第1章 第一章
青城山后山,掌门之子李明世的独居内。
一道寒芒闪过,陈欺霜干净利落又分外麻木地砍下了李明世的头。
他娴熟地伸手抓过被子捂在断头处,李明世的热血喷涌着浸湿了整张床铺。
门外,传来了轻微的,略带些许迟疑的敲门声:“师兄,你睡了么?我来请教几个问题。”
陈欺霜抬手挥灭了桌上的灯笼,屏住呼吸静静的等,直到门外等候的人久久得不到回应,足音渐行渐远后,才匆匆借着李明世的鲜血,摸黑在雪白的墙壁上飞快地画下几个大字。
最后一笔刚落,门外却再次传来了声音。
这一次,人数众多,隐隐约约的,还有些灯影在胡乱的摇晃。
“哈哈!我是第一个到的!师兄,你怎么这么早就熄灯了?快出来!快出来!掌门派我们几个喊你过来主持晚课!”
其中一位,大声吆喝着,冲上前,径直来推屋门。
屋门咣当一响,没有被推开。
“门锁了,师兄是去别处了吧?我们再到藏书阁去找找。”
“……不可能的啊,师兄跟我说过,他要回来取一本书的。”
一只灯笼被举高了贴在窗户上,一只手指头沾了口水,戳破了窗户纸:“刚才我语气是冲了点儿,师兄会不会因为这个,所以就故意不搭理我啊?”
“你们在下面等着,我到屋顶上面看看去!”
“那个,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啊?”
“嘘,你别吵,我好像隐隐约约看到床上面有个影子。哎,上面的,你看到了没?”
“有——啊——我看到了一个黑影子!哈哈!师兄他就是故意在躲我们呢——”
“让开!闲杂人等都给我退后啦!
师兄,这可是你自己故意躲在里面不出来的啊!哈哈!我们几个可都是担心你,你可别怪我踢坏了——你的门!”
“咣当”一声巨响,木门齐整地从修补处再次断裂。
破门的一瞬间,窗子被推开了一条缝隙。青城弟子涌入的同时,一条人影沿着窗缝飞快地蹿了出去。
一道剑光,拦住了陈欺霜的去路。
“阁下夜闯青城,恐怕是不怀好意吧!”
原来是先前请教问题的青年,听见巨响,又折返了回来。
陈欺霜只想逃命,并不愿意与他多做纠缠,只一个照面,就绕过青年,迅速地跳入了林道旁的树丛。
青年如跗骨之蛆般粘了上来,追问道:“你到底是谁?!”
陈欺霜并没有回答,倒是李明世的独居内先发出了数声惊叫:“魔教妖人把大师兄给杀了!!!大师兄死了!!!”
青年闻言一怔,又被陈欺霜甩开了十几步。
“他在这里!去通知掌门。别让他跑了!”
*
火把彻山通明,将整座青城山从里到外,照了个通透。
远处,有越来越多的光点向此处汇集,一层一层,绕着山路,向山顶处围拢。或明或暗的各种身影,在夜色的掩映下,全面封锁着山体,逐渐缩小着包围圈。
陈欺霜在光影明灭间,闪身隐入了树影。
“哆!”一柄剑,带着颤抖的余音,擦着陈欺霜颈边,钉在了他身后的树上。
陈欺霜眼疾手快地捏住了溅出的、带了血的碎木屑,迅速又无声地擦了下剑身,再次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另一侧的阴影。
“他没在这里!”有人大声汇报着,用力地拔下了入木三分的宝剑,“他向别处逃了。”
“不对!这边分明有血腥气!他就在这附近!去,牵狗来,你们几个,围住那边,你们几个,掐住上下游水道。剩下几个,跟我一寸一寸地搜!”
*
正午的烈日灼烧着大地,汗水滴落在树身上,发出“滋啦”的一声,即刻间便挥发了个干净。陈欺霜向腰侧处摸去,水袋在刚才的混战中,被砍了下来。
他用力地吞咽了一下干渴到发苦的喉咙,肚子却率先应景的叫出声来——声音巨大,几次险些因此而暴露位置。
陈欺霜悄悄地潜伏着跟踪了搜索的众人,直到击晕了一名青城弟子,搜来了他的食物和水袋,还没来得及欣喜,却发现,两者都被下了大剂量的迷药。
与此同时,树林间声讯相闻,以正道门派长老为核心的包围圈,又向内收拢了丈余。
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了多声有节奏的犬吠。兵器的金属声与纷乱的脚步声也紧随其后,笔直地朝着陈欺霜栖身的树身冲了过来。
陈欺霜紧贴住树身,荡着挂上了近旁的一棵高树。将包裹人头的布块,系在了树枝末梢。
人头发出阵阵难闻的尸腐的臭气。尸水黏答答地沾了陈欺霜一手。
陈欺霜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头颅,只觉得心里空落落地灌满了冷风。
“不将他的人头带回,你也不必再回来。……总得留些什么,不如就写‘杀人者魔教陈欺霜’好了。”以往波澜不惊的声音,带着慑人的冷意,命令着,哒哒的手指敲击声甚是急促。
对不起。陈欺霜默默地在心里说。同时,脱下外衣,重新裹好人头,系在背上,趁着山风轻抚树影摇晃的时候,接连又跳过了几棵树。
*
傍晚时分,陈欺霜被逼迫到了一处寸草不生的荒地边缘,他用力地吞咽下了刮喉咙的野草,将耳朵贴紧地面细听。周围传来了清晰的伐木声。
他挑了处人少的地方突围,杀死了自上青城山以来杀掉的第二个人。
“来得好!就怕你不出来!”
唿哨声一响,前方的突然蹿出了许多人。
下山的道路立刻被封死了。青城山多名高手,配合着组成了剑阵,并不正撄陈欺霜的锋芒,只内外层互切着夹击陈欺霜,想要靠人海战术,耗光陈欺霜的体力。
陈欺霜左手旋出黑刃的“灭影”匕首,右手持着雪白的“傲雪”长剑,破开裂缝,雪刃抽进抽出,一滴鲜血都未溅出,就又带走了两条人命。
“喝!”他的左右两边同时响起怒喝声。两侧高手有默契地冲了上来,拦住了陈欺霜互相配合的双手武器,密密麻麻的明镖暗镖,从陈欺霜的身前身后,破风袭来。
陈欺霜互换着左右手的长短武器,就地一滚,避开了近至身旁的暗器。
却有一只快箭,借着刀光与暗器的掩映,穿过了陈欺霜的左腹,将他钉死在了地上。
“杀人凶手!你还我师兄命来!”
青城少年尖叫着扑了过来,冲着陈欺霜的胸口就是致命的一刀。
陈欺霜本能地先挥出了长剑“傲雪”阻拦。
少年连声惨叫都还未来得及发出,就已经竖直着被分成了两半。
汹涌的鲜血和破碎的尸块,淋透了陈欺霜的一身。
——旧怨之上又添新血。逃不掉了!
陈欺霜在众人视线的注目下,缓缓地伸出舌头舔净了嘴边的鲜血。干燥到起皮的嘴唇得到了一些滋润,他饥渴地滚动着喉结,“桀桀”地冷笑着,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喟叹。
——魔鬼!恶魔!畜生!
他一边为能够继续活下去而欣喜,一边又在心底咒骂着自己。
他倒拔着透腹的箭矢,无视着涌出的鲜血,无痛觉似的又向前逼近了两步。
更多的人高骂着“杀人凶手”,冲了过来,拦在了他的面前。刀枪剑戟等诸多武器,纷纷向他身上招呼着。
陈欺霜的脸上交错着变幻了哭笑两种表情。他像疯了似的喃喃自语道:“我答应过他的,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
他麻木地挥动着右手雪亮的长剑“傲雪”与左手黝黑的短匕“灭影”,眼内清澈的眸光,蒙上了大片灰暗的阴影。
大蓬大蓬的鲜血在他的身前身后炸开。
“你应该去死!你不是人!!!”又一名青城少年一边颤抖着后退,一边哭喊着跪倒在了地上。
他同样被寒光分成了两半。
正道众人这才从恍惚的震撼中惊醒,重新持着武器,又围攻了上来。
“我不是人。”陈欺霜木木地转着头,肯定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他硬生生地挺下了一击由腿根处斜划至后膝窝的、深可见骨的重击,抬手捏住了一名青城弟子的脖颈,以人肉作盾,再一次杀出了一条血路,逃窜了出去。
*
青城山断崖处浓烟滚滚,青城山掌门下令放火烧掉了围困住陈欺霜的一处山林,并在断崖下面布上了层层的陷阱。刀尖向上的陷坑,细线相连的暗器,都涂满了足以致命的剧毒。
大火燃烧了一天一夜方尽,众人也不眠不休的守了一天一夜。直至烧焦的断木被山风全部吹散,燃尽的树林里依旧找不到任何碳化的尸体。
陈欺霜到底是从青城山及受邀而至的正道门派的联合围剿中逃了出去。带着青城掌门独子的人头,留给青城山“杀人者魔教陈欺霜”这一句嘲弄似的羞辱。
这是继青城掌门亲传弟子陈染怀被魔教当众掳走后,魔教方面第二次对青城派的公然挑衅。这也是青城派毕生难忘的耻辱。
旧仇又添新怨,血债只能血偿!
*
“教主千秋万福。”陈欺霜几乎站立不住,他像半截烧透的烂木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能看的皮肤,刀伤、烧伤及混着不知什么东西的乌黑的一团,黏腻地附在伤口上,随着他的踉跄下跪,簌簌地向下掉着黑灰。他的膝盖着地处,却有两条漫延至远处的血河,暗示着这一路走回来的艰难险苦。
延绵的音浪,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回响,不断地冲击着陈欺霜的脑海。他因失血过多,差一点栽倒在地。
一双手自身后而出,架着他的腋下,将他扶稳。接着另一双手按在了他的后心处,从背后送来绵绵不絶的内息,替他梳理经络。
同时,一团白影也蹬得蹿了过来,捏着他的下颌,塞进来一颗丹药。
内息在经脉中游走顺滑,丹药也是入口即溶。
陈欺霜调息片刻,终是有了些行走端坐的力气。于是对着身侧围拢的三人轻声道了句“多谢”。
随着运功输气的手掌的撤回,他身上被披上了一件月白色素雅的外袍,有着淡淡的雨后竹香。
陈欺霜借身上残破的衣服拭了把脸,方又拢紧外袍,端端正正跪了下去:
“教主千秋万福。属下幸不辱使命。这是青城掌门之子李明世的首级,请主上查看。”
陈欺霜深深低下了头,将李明世这颗死也不肯瞑目的头颅,举过了头顶。
“辛苦了,起来吧。”那一如往日般波澜不惊的声音自头上响起。脚步却始终没有再向前挪动一步。
陈欺霜盯紧了教主的鞋尖。
因为跟得久了,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教主的周身穿着:左右不过是一套黑衣,出行不带武器时,多半是有影卫在贴身保护,只喜欢喝白开水,有一块贴心的水晶护心镜及扣在箭袖中的六寸长的浸毒小短匕,都是保命的武器……
了解的够多,但却不一定有用。自己能报答他的,只有向他奉献全部的忠心。
陈欺霜手上随即一轻,早已有人上前来,捧了这颗人头,交到了上位者的手中。
身后那双手便又托住了陈欺霜,将他拉得站了起来,倚靠在自己的身上。
“啧啧,你心疼了?”身侧的白影嘴贱道。
“闭嘴。聒噪。”身后的声音低沉沉的压抑住了怒火,回应道。
*
魔尊白元奉打量起眼前这颗散发着尸腐气息、睁开双眼不肯阖目的正道头颅。
莫名的熟悉感,让他一阵心悸,头也似针扎斧凿般剧痛了起来。
他轻轻摇头,甩开某些凌乱纷杂的画面,鼻内轻哼着发出一声冷笑。
“正道新秀?武林栋梁?不过如此。”
头颅在眼前停顿不过一弹指,便被远远的丢了出去。
白元奉接过手下人递上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指尖,随即连同手中的丝帕一并丢了出去。
“烧了吧。”
随即便转过身,匆匆地向暗门处走去。
他行至中途,才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吩咐道:“青龙你最近没什么事了,好好歇着吧。”
没待答复,便又调转过身,大步向前。
*
“咣!”一声巨响,暗门的木门被一记大力,由内向外,踢掉了下来。
“拿、开、你、的、脏、手!”暗门处传过来的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含恨声音。
是右护法陈染怀!
教众正欲躬身行礼,却见陈染怀旋风一般的刮了过来,一脚便将抱着李明世头颅的侍从踢得飞至半空。侍从吐出一滩鲜血,当即落地又弹起,四肢软绵绵地瘫在了地上,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眼见着就是救不成了。
白元奉伸手欲拦,却见陈染怀早已整个人瘫萎在了地上。
他努力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甚至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浑身发起抖来。
“师兄……”他低低喃着,抠着砂石艰难的爬了过去。
对着那颗孤零零背对着他的人头,他几次想伸出手去,却又都缩了回来。
几次的徒劳伸手,终是狠下心来,轻轻捧过了那颗头,正对了自己。
“师兄,好久不见。”陈染怀努力弯起嘴角,扯出一个略微勉强的假笑,“这又是门派里的哪个调皮鬼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故意吓唬我的吧?你看这颗人头做的真是太假了!哈哈,我根本都没有害怕。”
“我师兄鼻子上有一颗小痣,平生最爱干净。这一点看起来,完全就不像啊。”陈染怀捏着不知不觉间被鲜血浸透的衣袖,借着鲜血的浸润,一点点仔细地沾掉已经不成外形的李明世脸上的焦糊处。他颤抖着双手,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你们几个还挺厉害的……这假人头做的足可以以假乱真了!师兄,你看,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要联合外人来一起欺负我,你……你怎么忍心?
你不是答应了要带我回去的么?等我回去了,我让你们来做我的头,一定更可怕,更逼真……那时,我们再一起玩这个吓唬人的把戏,那时再玩……好不好?”
“……我是真的被吓到了!很可怕!真吓人。不过,一点都不好笑,真的……我认输,师兄,我认输。你快出来笑话我吧!笑我是个胆小鬼。”
“我认输,我认输……”陈染怀努力地露出一个带了一对儿小梨涡的大大微笑,却先一步,呕出一口血,紧紧抱着怀里的那颗人头,晕了过去。
*
白元奉出手将晕倒了的陈染怀搂在怀中。他身前围住了一圈磕头求饶的魔教教众。
“是谁告诉他的?”白元奉压低了声音环视了一周。
身前的教众将头磕得更响,有的用力到头破血流,有的涕泪交加,更有甚者,吓到屎尿横流。
“呵,都不说是么?”白元奉用力抱紧了怀中的身体,转过身来向陈欺霜身边的玄武命令道:“都处理掉。”
陈欺霜正待踏前一步跪下说情,却被身后的手捏住了肩胛处的穴位。
“嘶——”陈欺霜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叫出声来,痛得瞬间红了眼眶,勉力支撑着才没躺到地上。
随即一枚小小的铜钉被扔在了陈欺霜的鞋上,弹了开来。
“别多管闲事,先顾好你自己吧。”背后那道清泠泠的声音边说着,边利落的下手,又拔下了一颗暗镖。
天!好疼!陈欺霜哆嗦了一下,紧绷着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同时也狠狠的咬紧了牙关。
——朱雀你个狗娘养的!他心里恨恨的骂道。
*
“是!属下遵命。”见许久都没人出声求情,主掌刑堂的玄武使上前领命道。
事情已成定论,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陈欺霜徒劳的张了张嘴,却是没能发出声音。
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
你到底还想害死多少人?!
周围哭声一片,还有些昏厥的人,被玄武堂内掌刑人连推带拖,全部带回了内院。
“都散了吧!”教主白元奉没再多作停留,抱着陈染怀率先离开了。
他到底是没能多看我一眼。
陈欺霜有些怔怔地想。
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呆呆的注视着那道身影的远去。
*
“天荒地变心虽折,若比伤春意未多。”
“唰”得一声是折扇打开的声音,朱雀周钰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摇着折扇,缓步由青龙陈欺霜的身后踱了上来。
“啧,酸儒。你在说些什么呢。”白虎蹭了把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刚张嘴嘲笑陈欺霜“你的脸都被烧得卷皮了。”还没等乐,就被朱雀轻描淡写的一瞥,吓得赶紧闭紧了嘴。
他立刻坚定的站队表态:绝无心思插手多管闲事。又讪讪地笑了两声,做了一个“你们慢慢聊”的手势,然后,拉着玄武飞也似的逃开了。
人陆续撤光了。几个等着迎接陈欺霜的教众也被周钰恒打发了。
*
“对不起。”陈欺霜拢紧了身上月白色的外袍,强撑着精神,坐到了周钰恒安排好的马车车厢内。
“因为什么?是因为你弄脏了我的外袍,还是因为你刚才偷骂我?”周钰恒慢条斯理地斟好一杯茶,推给陈欺霜。“亦或者是,我好心请你做客,你却没待我将话说完,便打晕我,将我锁进柜子里,然后不告而别?”
“我……”陈欺霜被一顿抢白羞得红了脸,忙借喝茶掩住了窘迫,“抱歉,那是教主的命令,我不得不做。”
“哎呀!”周钰恒有些夸张的合拢纸扇,惊叹了一声,“你看,我被人打得有些神志不清,最近连脑子都不敢使了。原来是教主让你打我的?那我可真是冤枉你了。”
“朱雀,你别恼。”陈欺霜放下茶杯,正色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如果我不帮他……”
“即使他派你去送死?”周钰恒出声打断他,重新又为茶壶续了些热水。“好吧,我脑子不好使,又不受控制的胡言乱语了。”
“你这个人,三句话离不开你的脑子。好吧,我承认是我做错了,我不该袭击朱雀大人的脑袋!请让我以茶代酒,给朱雀大人赔礼道歉吧。”陈欺霜忙斟满了一杯茶,趁周钰恒没再开口前,一饮而尽。
周钰恒也只是伸出折扇,象征性的虚拦了一下,“因为你辜负了我的信任。好了,这下子扯平了。”
陈欺霜甚至连茶杯都没来得及放,就已经浑身酸软的倒了下去。
“我喝的是什么?”他强撑着意识,不肯闭眼。
周钰恒轻轻地拥着他,清朗的眉眼间染上了一层笑意:“谁知道呢?我脑子可不好使,或许是风月笑,也可能是合欢草。既然得不到你的心,我为什么不能染指你的人?”
放屁!陈欺霜嘴里含糊着,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这两个字。
“啧啧,你又骂我了。今天第二次。唉,你放心,我一定特别叮嘱大夫,给你开最贵的药,配药时多放黄连,帮你疏肝气解郁气……欠款都记在你账上,利滚利呢,别客气。”
这个混蛋!
陈欺霜能看到周钰恒上下嘴唇轻碰着吐出字来,却怎么也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他又努力地皱着眉想了一下,却被周钰恒出手一拂,整个人晕了过去。
周钰恒将陈欺霜抱进自己的怀里,鲜红的血洇透月白色的外袍,蹭在了他的身上。
他透过车厢的竹帘,望向远处那浓雾笼罩的群山。
“再快一些。”他对外面吩咐道。随即望着陈欺霜,长长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开篇可能略长,因为需要交代很多的人物与某些特殊的背景。
没有四角恋,最多就是暗恋。
开始的一血是与男主无关的,但是对剧情很重要的一个人物,俗称一血劝退流。
请随着时间线前进。
看不进去的也可以尝试随意跳章。
最后,感谢看文的小伙伴们。提前祝大家新学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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