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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栖寒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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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往周钰恒剩下的半壶酒里放了一粒药。用手晃匀摇化了,这才“嘿嘿”捂嘴偷笑着返身回来。
“你……”黄离刚想开口指责,就被小百灵遮住了口。
“嘻嘻嘻嘻!这叫公平竞争!”小百灵笑得像个小恶魔。
黄离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后跟直通到大脑。
他看到了周钰恒没找到琴,扶着额头,又重新坐回了酒桌前。伸手抓起酒壶,送到了嘴边。
却突然皱了皱眉头,嗅了嗅酒香:“这酒不新鲜,不能喝了。”
周钰恒举起酒壶,想要将酒全部倒掉。
“好热啊,好热。好渴啊!”陈欺霜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到周钰恒刚好端着酒壶,以为是他递过来的,于是豪爽地夺下,大喝了一声“我先干为敬”,将剩下的酒,全数灌进了肚子。
完蛋了!黄离遮住了眼睛不忍直视。
“请上苍保佑您吧!主人!这可都是天意!”小百灵当即闭上双眼,跪拜着满天神佛和过往神明,口中念念有词的祈祷。
*
昆仑山。昆仑教派。掌门的专属书房内。
一名下属将蜡丸封好的情报,恭恭敬敬地呈给现任武林盟盟主、昆仑教派的掌门——林恩山。
武林盟主捏碎蜡丸,取出其中的纸条。
上面写着:已与陈染怀接洽,可信任,可利用。
他还挺能干的,也不枉费我煞费苦心地栽培他。
盟主销毁了纸条,坐在书桌前,提笔写下了一道命令。
*
梦,纷至沓来。梦中的景象杂乱无章。
陈欺霜在一条黑暗的通道内摸索着前行。
“快跑啊!不要被你父亲抓到!”母亲在身后带着尖锐的破音喊叫着。
妈妈、妈妈,我好累,好热,好渴,我跑不动了。
不要被抓到,这世上有许多事比死更可怕!你快跑啊!离开这里。
小小的陈欺霜跌跌撞撞地在暗道中跑着。
四周看不到一丝光亮,偶尔有簌簌的翅膀扑腾声和吱吱的啮齿啃噬声。
好可怕啊!谁能来救救我!
小欺霜边哭着奔跑,边抹着眼泪。发髻跑散了,衣服也跑乱了,但是他不能停,他绝对不能被抓到!
离开前的最后一眼,他看到母亲被那个所谓的父亲抓着头发掼在了地上,还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母亲满脸血污,但仍紧紧地抱住了父亲的双腿,挣扎着求父亲放过自己。
自己也只能捂住了口鼻,流着泪离开那里。
我妈妈会死的!我也会死!
“抓到你了!”一只大掌捏住了小欺霜的后脑。
小欺霜想惊声尖叫,他使劲使劲的大口喘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发不出哪怕一点儿的声音。
他瑟瑟发抖,泪水汹涌而出。
另一只大掌向他的口鼻捂来,上面是浓重的血腥气。
“不要!不要杀我!”陈欺霜惊呼着,坐直了身体。
他一睁眼,已本能地抓过了“灭影”护在了身前,但一抬眼,便已经认出了身在何地。
此时,天空刚微微泛亮,四下静谧得也只能听得见晨鸟婉转的啁啾和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陈欺霜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了,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抬袖擦了一把额头,却发现早已经被另换了一身里衣。身上干净清爽,没有酒臭的味道,室内更是被熏上了淡淡的助眠的熏香。
陈欺霜心底一暖,却先抱怨了一句。
——瞎讲究。
他轻笑着摇头,放下心来,同时,下意识地摸向了怀中暗袋。
周钰恒的面具不见了!
衣服是送去清洗了吧?
陈欺霜心下一慌,来不及穿好鞋,便三步并作两步,向外跑去。
院外,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手捧一套新衣,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等候。
“您醒了?主人请您更衣之后,到他那里用些早饭。”少年眼下黑眼圈浓重,身上又沾染了晨间甘露的香气,不知在那里等候了多久。
青龙在他身上嗅到了些许的同类的气息。他谨慎地按捺下浑身的戒备,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周钰恒现在在哪里?”
少年果然敏感地后退了一步,垂下眼帘,继续恭敬地回答:“主人在他的书房等您。他托我向您转达谢意,说面具他已经收下了。请您不要担心。”
“哦。那我收拾好马上就过去。”陈欺霜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了衣服。
“请您不必着急。那我先告退了。”少年恭敬的弯腰后退,退至院子十步开外时,才转身离开。
虽然少年刻意地加重了足音,也调整过呼吸,但是仍不能掩饰掉他是一名身手不凡的绝顶高手的这个事实。
难得的是,少年身上没有沾染丝毫的血腥气。周身的气质也能看得出他为人的纯洁与刚正。
他可能是周钰恒私下招募的帮手。
他不是朱雀堂的新人。
陈欺霜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他没有丝毫探究与揭开谜底的冲动。
可能是因为这些年对朱雀的了解,他总觉得周钰恒做什么事情都是极有分寸的。他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自然会把握心中的尺度,不需要其他人跟着添乱。
陈欺霜换过衣服,直接挑了条近路,他踩过院外的松树与桃树林,撑墙借力直接翻到了周钰恒的书房窗外。
书房内静悄悄的,似乎是没人在的样子。
陈欺霜侧过身体背靠着墙,用手指顶着,刚将窗棂推开一条缝,窗户便立刻从里面被打开了。
“你怎么又不走正门?多危险。”周钰恒伸手将他拉进了屋内,同时伸手摘掉了落在他发间的叶子。
“这样比较快。”陈欺霜浑身热乎乎地直冒热气,一看就是轻功跳来的,他刚一落地,就已经被一道炽热的视线锁住了。
原来,书房内还有两个人,除了送衣服来的那名少年,还有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女。两人正并排跪趴在地上悬腕写着毛笔字。
小丫头忽闪着大眼睛,带了点儿委屈地看向陈欺霜,瘪着嘴含着泪,颇有些楚楚可怜。
周钰恒顺着陈欺霜的视线望了过去,有些有气无力地介绍了一下:“男孩儿叫黄离,女孩儿叫百灵。是我在教外的两个贴身随侍,日常负责安排我的衣食住行。以后你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吩咐他们两个去做。”
两人趴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一个头,喊了声:“霜公子。”
陈欺霜忙侧开身,避让了过去:“我们年龄相差得也不大,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他们怎么了?为什么要跪在这里写字?”
陈欺霜回过头去询问周钰恒,却见周钰恒用扇子遮着,偷偷地连打了几个呵欠,眼底的黑眼圈黑得像是用墨汁画上去的。
主仆三人黑得一般均匀。
“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好?”陈欺霜刚想上前一步,伸手去摸周钰恒的眼角,目光所及,却看到百灵一双熠熠生辉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于是,忙将手缩回成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你去睡一会儿吧,我还不饿,等你睡醒了,我们再一起去吃饭。”
“我不困,睡不着。我们先去吃饭吧。回来试试看我替你准备的明天出去玩的装扮。”周钰恒微笑着推着陈欺霜往外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们两个跟我打赌,输了的要抄一百遍《清心咒》,现在愿赌服输罢了。你可别想着求情,他们自尊心很强的,求情可是在侮辱他们。”
“还有这样的事?你们到底赌了什么?那么是你赢了?”陈欺霜回头,看到小百灵一脸的绝望,于是笑了起来,“正好我也想练字,顺便静静心,不如我替他们各抄五十遍好了。”
“赌的什么,我猜你多半是不会想知道的。更何况,骰子开盅定点数了,‘啪’,赌输的人把赌本收回一半。你这样,我赢的可就没意思了。”周钰恒展开纸扇,委屈地在手中转着圈,“不过,你要是愿意加注,我也可以试着理解你一下。”
陈欺霜一下便笑弯了双眼。他打了个手势,示意百灵与黄离先起身,才开口道:“你这出戏演得可有些过了啊!明知道我会来,却故意让他们两个跪着,难道不是想让我开口求情,然后顺势把人情卖给我?我应该怎么配合?能否请周公子指条明路?”
“哎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咦?奇怪了。为什么你只有在面对我时,脑袋才会突然这么灵光?”周钰恒装作费解状,用扇子敲了下头,然后如灵光乍现般,歪着头微笑了一下,“要不你穿女装吧!让我看一次,我就放过他们。”
“哦。可真是个好提议。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特殊的癖好呢。可真是人不可貌相。”陈欺霜感叹了一声,转身向书房外大步走去,“这个人情我不要啦!您自己玩去吧!”
果然走出去不到两步,周钰恒便伸出扇子横拦住了他。
虽然,周钰恒极力地做出了痛苦、纠结、忍让的表情,但一看他含笑的眼神,就知道,他又是有预谋的:“要不,你摘下面具,用真容……就是真面目,明天跟我出去玩?”
“这张就是我的真脸。”陈欺霜木着一张脸,语气平平地说着谎。
他现在“长”了一副普通书生的面孔,配上周钰恒给他搭配的一套白底黑绞股镶边长衫,整个人于清秀中透出了一股书香气息,与几日前,络腮胡彪悍大汉的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吧,好吧。莫非你也有面对心上人时才主动摘下面具的习惯?”周钰恒微笑着打趣陈欺霜,并轻轻地撞了他一下。
“你以为我是你么?无聊。”陈欺霜绕过他,低下头,快步向厅堂走去,“你再不跟过来,我就把早饭全都吃光。”
“我猜,你是想通过摘下面具一瞬间产生的强烈美丑对比,征服心上人……”
“你又是在哪个摊位上看的无聊的话本……”
“哎呀。你要砸摊子?那我可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将书借给你……”
“……你少看一些闲书,脑子会进水……”
随着两人离开,许久之后,静谧的书房才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哀叹。
百灵揉着写到发麻的手腕,出声问黄离:“主母这是求下情了?是不是不用再抄经书了?”
黄离仍旧老老实实地跪回去抄经:“主人没有发话,怕是不作数的。”
“怎么会?你刚才也听说了吧?主母说,主人只是想借机替他做人情,然后顺便再提提条件罢了。大早上的,既没吃又没喝,又困又乏的,还被强行灌了满眼的辣椒水——你看到主人笑得下巴都要脱臼了么?简直辣眼睛,没脸看。”小百灵自顾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上去。
“主人有令:百灵《清心咒》加抄五十遍,共计一百五十遍。黄离结束抄经,原地待命。”一条黑影通知完消息后,又重新隐匿回屋梁间隙。是周钰恒的影卫。
“不公平啊!为什么呀?!”小百灵委委屈屈地重新跪回地上抄起了经书。
也只一会儿,她便伸直了胳膊和腿,躺平在了地上,发出了幸福的呼噜声。
黄离将外衫搭在了她的身上,认命地接过笔,替她抄了下去。
*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周钰恒与陈欺霜约好,先在各自的院内装扮好,再到大门口碰头。
周钰恒早早就已经等在了马车边。
他绕着两匹高头大马转来转去,时不时还发出几声轻笑,吓得两匹骏马喷着鼻息后撤了几步,还未等他伸出手来抚摸鬃毛,便齐齐地避开他,别过了头去。
“我这样打扮还算得体吧?”周钰恒见马儿不理他,终于又转过头,继续骚扰起黄离来了。
“主人龙章凤姿,没有任何不妥。”黄离依旧如前几十次回答一般恭敬,没有显露出一丝的不耐烦。
周钰恒今日与往日的打扮略有不同,但仍是一般的讲究:精心修剪过的头发一绺一盘,扎成了高马尾,束在了白玉发冠下,鬓角处两绺长发,与盘发的银丝金珠飘带一起垂落在胸前。
身上穿着绣着流云纹图样的流云袖白色衣裳,点以深黑酢浆草结滚边,五颗等大小黑色圆形宝石用作领口装饰,银白色的串珠点缀对襟缝边;足蹬一双银线绣纹白底小单靴。
全身做了特殊的熏香,香甜淡雅又不媚俗。
腰间坠着荷包、香囊、玉佩、手把件等各式的装饰物。
新换了玳瑁镂空边骨绢面折扇,正面飘逸地题了“浮云惊龙”四个字,反面是一首歪歪扭扭的七绝。扇下吊着玉石精雕的盘龙抱珠的扇坠。
他为陈欺霜准备了一套相同的装束,并且应陈欺霜的要求,改成了十四五岁的少年样式。
略小的那一件,更为精致一些,衣袖上臂及衣服下摆,都绣了层层水纹样的亮银片。缓步慢行时,银色波光会随着动作流转光华。
周钰恒反复抻平衣角,将身上的挂件摆来摆去。
“主人,好像是……霜公子,来了。”黄离惊讶地张开了嘴,整个人束手手脚地害羞了起来,“……霜……霜公子好。”
作者有话要说:
▼1、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李白《山中与幽人对酌》)
2、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琴曲出自王实甫的《西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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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说——是我不好,把看文的人都写跑了。
这可怕的点击量,马上要归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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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坚持更文。
?感谢第八名收藏者 岳千月 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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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第二十章
“主人,好像是……霜公子,来了。”黄离惊讶地张开了嘴,整个人束手手脚地害羞了起来,“……霜……霜公子好。”
周钰恒回过头去,手中的扇子“啪”地一声掉落到了地上。
他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弯下腰,拾了几次,才将扇子抓在了手里。再抬起身,重新站直时,嘴边的微笑却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了。
“抱歉。头发弄得久了些。”陈欺霜有些歉意地露出了一个害羞的微笑,他晃着头上的发簪发饰和银丝的发带,有些困扰地扯了扯额发,“弄成这样子会不会有些奇怪?头上有一些重。这样晃来晃去不会掉吧?”
“不会,很好,特别好。”周钰恒展开扇子遮住了陈欺霜的脸,将他扶到了马车上,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看到目不转睛的黄离。
黄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发红的面颊,忍不住回头,偷偷又看了一眼,待周钰恒上车落座放下车帘时,才悻悻地收回了目光,跳上车,扬起马鞭,吆喝了一声,将马车赶往富安县的方向。
陈欺霜缩骨成了十四岁时的少年模样,并揭掉了RENPI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他似乎是整个心性也随着面容的变化而发生了改变,又或者是他短暂地抛却了魔教教众的身份,整个人都变得开朗活泼了起来。一路兴奋地掀开车帘向外看。
黑暗的林道也看,满天的星辰也看,路边的萤火也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内,凝住了这世间的七分春色。
兴奋的笑意洇染得眉尖眼角都微微地泛红,白皙处透出了些许的缠绵多情,整个面部表情都是灵动的。
周钰恒看得呆了,一恍惚间蓦然惊醒,嘴角却先不收控制地翘了起来。他久久地盯着陈欺霜,眸色一暗,忙展开折扇急急地扇起风来:“你好好坐稳了,当心马车将你甩出去。”
“嗯。我会小心的。”陈欺霜笑着回过头来,却见周钰恒红着脸错开了他的眼神,故作镇定地抓了空杯子往嘴边送。
陈欺霜有些好笑地替他续满茶:“你也是许久没去庙会,所以有些兴奋吧?对了,你怎么没带上百灵那个小丫头?”
他问完,依旧掀开了窗帘往外看,还时不时去摸摸头上的发簪。
“她?她啊,主动要求在家里背书学习。勤奋的精神着实令我感动——所以,我把她留下了。”周钰恒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他似乎都能想象到小百灵带着怨念边抄书边诅咒自己的模样。
「我就知道主人是怕我妨碍你的好事才不让我跟着的,我自己去玩儿还不行么?我保证不添乱。」小百灵委屈得直咬手帕,指天指地的赌咒发誓,甚至连黄离都跟着求了情。
——你怎么可能不添乱?见到了青龙后,万一你撒娇抱大腿不肯走,他又是个心软的,把你留下来了,怎么办?
——我的第一次约会,绝对不能出现你这个危险的变数。
——休要怪我无情。
周钰恒狠了狠心,将一百五十遍《清心咒》中,黄离代抄的七十多遍全都剔了出来,「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将这些,嗯,全部的,重新抄过一遍。」
周钰恒本来是带了一丝欺负小孩儿的负罪感出的门。但是当他看到连一向正经的黄离,都在悄悄地回头,多次偷看着陈欺霜,更遑论小百灵那个陈欺霜的拥趸者。这个认知,让他将仅有的一点的罪恶感也抛置脑后了。
“看你表情这么严肃,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不带她出来呢。”陈欺霜微微一笑,黑白分明的双眼内水光潋滟,“小孩子都爱玩儿,等一会儿让黄离接她出来陪她逛逛吧。学习也不差这么一时。”
“哦。好啊。”周钰恒只顾着盯着陈欺霜的嘴唇看,见陈欺霜微笑,不禁心旌荡漾,完全没听进去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便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自己也跟着陈欺霜微笑了起来。
*
“呀!快看啊,那辆马车里面,是谁家的小公子,长得这般的俊俏好看。”车外响起了女声的惊呼。原来,不知不觉中,马车已经驶进了富安县。
周钰恒心底“咯噔”了一声,忙扑过去掩住车帘,却引发了第二轮的惊呼:“是周公子!他也来参加庙会了!”
黄离不用主人吩咐,立刻调转马头,驱车驶入了一条阴森幽暗的小路,熟练地甩掉了围拢住车身的夫人小姐们。
即便反应如此迅速,车上仍是被扔上了小扇、香帕、指环、荷包等女眷的随身物品。
周钰恒拉着陈欺霜在一处偏僻的小巷深处下了马车。
他们刚走出巷子,便被客来布店的小小姐,带领一群小丫头,堵了个正着:“周公子难得进次县城,怎么不走大路?莫非是故意想避开谁?”
“陋巷之中自有佳景。”周钰恒展开折扇,笑得一派风流,“我带了朋友四处逛逛,就不打扰小姐们的雅兴了。告辞。”
说完他就侧身挡住了陈欺霜,护着他匆匆地往外跑。
“且慢!我倒要看看是哪位美人,竟然能让周公子拒绝了我的邀约!”小小姐不服气地想要抓住周钰恒,谁知也只一个错身,周钰恒与陈欺霜早已在十步开外了。
周钰恒折拢纸扇礼貌地向她拱手道别。陈欺霜也跟着回过了头。
小小姐身边的小丫头们齐整地倒吸了一口气,立刻脸红的推搡着小声叽叽喳喳了起来。
小小姐愣了一阵,一改往日的娇蛮霸道,赶忙拢了拢头发,整理了下衣服,这才红着脸,身段柔软,动作端庄地回了一礼。她目不转睛地送着两人离开,直到看不见时,还久久地伫立在原地。
周钰恒一路护着陈欺霜向前走,像对待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保护得滴水不漏。
纵使这样,陈欺霜依旧被半强迫着收下了满怀的荷包罗帕和各色的吊坠。
“我总算明白‘掷果盈车’这个词的意思了。看来,你确实很受欢迎啊。”陈欺霜似笑非笑地回头上下打量着周钰恒。
“冤枉!呆在你身边,我到现在为止可什么都没收到。”周钰恒说着摊开了空着的双手,示意陈欺霜,而几乎同时,他空着的掌心,立刻便被塞来了一个扇坠。
周钰恒忙像游鱼一般地游了开去,扶着陈欺霜,带着他跌跌撞撞地前行。
“这些难道不是给你的?”陈欺霜笑着捧起满怀的小玩意,同时,微笑着侧头询问正往他怀里放东西的少女,“你是不是要把东西送给这位周公子?”
少女顺着陈欺霜的目光看向了周钰恒,晕晕乎乎地点了点头。
陈欺霜笑得春意盎然、面若桃花。
——天,这个妖孽!
周钰恒连忙打开了折扇替他遮住了脸,却不想这一遮,反倒替陈欺霜营造出一种欲盖弥彰的神秘感,反而惹来了更多人的争相围观。周钰恒只好用身体护住他,带着他从一堆原地发呆的男男女女拥堵的夹缝中,落荒而逃。
精疲力尽地挤到一家面具摊位前,周钰恒付了一枚银瓜子,便匆匆抓过两只面具,遮住了两人的面容。
他牵着陈欺霜钻小巷,走胡同,翻墙,踩屋檐,总算甩开了身后一票的男男女女。
两人好不容易在河堤柳树岸边缓了一口气,却又几乎同时指着对方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来,两人都形容狼狈,鬓发凌乱。更兼周钰恒没有细挑,直接抓了离自己手边最近的两张面具——朱红脸尖长嘴的神鸟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则戴在了陈欺霜的脸上。
陈欺霜抬手摸了面具上的一对儿巨齿,龇牙咧嘴地笑,有模有样地蹦跶了几下,晃着脑袋,哇呀呀地怪叫了起来。
周钰恒配合地作出了一副怒目而视的降妖模样,掐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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