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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_非天夜翔-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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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上一尺。
    段岭的瞳孔陡然收缩。
    凌崖飞步,踏空万丈。
    最后一脚,武独踩上仍在空中的岩石,踏着它如同陀螺般飞滚,借那倾尽毕生修为之力,与段岭在空中同时翻身,袍襟荡开,凌空一翻,上了悬崖。
    就在他翻上悬崖的那一个瞬息,贺兰羯残缺的一手抖开暗器,武独猛地将段岭护在身后,右手抽出烈光剑,将段岭手腕上的绳索一剑挑断,左手手掌翻,现出带着吸铁石的指虎磁轮,“叮叮”声响,将贺兰羯以漫天花雨射出的暗器尽数一收,再怒吼道:“去——!”
    暗器唰然射出,倒飞出去,钉在贺兰羯身上,却被他的银丝软胄抵挡住,贺兰羯朝后躲避,逃进了山野之中。
    段岭喘着气,武独紧张地注视着贺兰羯逃跑的方向,二人沉默半晌,武独才转过身,与段岭对视片刻,两人什么都没说,武独抓着段岭手臂,将他拉进自己怀中。
    两人在那悬崖尽头上,紧紧抱在了一起。
    段岭伏在武独肩前,再一次听到了他的心跳。
    这心跳令他想起无数个夜晚,枕在父亲的臂膀前入梦时的安稳感觉,想起李渐鸿胸膛微微起伏的呼吸,想起上京城外千军万马擂动大地的声音,想起与他骑在马上,穿过大雁飞回的草原,前往远方的鼓点。
    他仿佛还活着,就在自己的面前,他是他,却又不是他,段岭抬头看着他,仿佛就见到了父亲,然而他却是武独,是一个同样不计代价、不问缘由守护着他的人。
    如果我爹还活着,他一定会很感激你,段岭心里想,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武独以拇指摩挲了下段岭的脸,什么也没说,一时间竟是有点手足无措,要说点什么,段岭却死活不放,又抱紧了他,埋在他的肩前。
    “好了……”武独不自然地说,“有人看着的……有……是谁?!”
    段岭也想起来了,忙转过身。
    山石下空空荡荡,先前那“无名客”却失踪了。
    “我先是回了潼关一趟。”
    武独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段岭,只不放手,沿着山路走下来,说:“先是回了潼关一趟,府里头一下没人了,找的姚静,一听事情不对,忙出城来找你,藏宝洞前全是守卫,碰上外头巡逻的党项人,说你被抓走了,赏乐官满山去寻,我实在是没有办法,骑着奔霄上山,正好远远瞥见山崖上吊着一人,匆忙上去。多亏这马儿带的路,否则就迟了。”
    段岭停下脚步,抱住了奔霄的马头,武独在旁说:“当年先帝攻打潼关时,便走过这条山路,奔霄竟然还记得。”
    “是啊。”段岭看着奔霄,微笑起来,那笑容中满是苦楚,说,“怎么也得谢谢它。”
    “怎么不说谢我?”武独不乐意了。
    段岭瞥了武独一眼,说:“要什么好处?”
    “好……好处?”武独登时表情一僵,段岭又朝他身上蹭,武独忙拉开他,说:“规矩点,走吧走吧,正事儿还没做完呢,想什么你!”
    段岭哈哈好笑,武独让他翻身上马,说:“这马儿据说只有李家的人能骑,不掀你下来,想必是看我面子,你倒是给我悠着点儿。”
    “好的好的。”段岭在心里重复了一次武独刚说过的话:这马儿只有我们李家的人能骑,不掀你下来想必是看我面子,给我悠着点了。
    段岭被足足折腾了一夜,已有点困了,靠在武独胸膛前,忍不住朝他怀里钻。
    “别蹭了。”武独说,“还没教训你,跑出来干这么危险的事……现在知道怕了?”
    “嗯。”段岭依恋地闻着武独身上的气味,满是尘土气息,风尘仆仆的,却令他十分舒心,奔霄在山路上行得甚稳,头顶则是灿烂的星河,一路延伸向秦岭的尽头。
    有他在身边,世上仿佛什么也不用再惧怕了,这种感觉再次悄然回到了他的心头。
    
    第82章 薄情
    
    “那人究竟是谁?”段岭朝武独问。
    段岭不知道,武独更是一头雾水,段岭又说:“贺兰羯叫他‘无名客’,你听过这个名字么?”
    武独蓦然一震,想起蔡闫说的话,眉头拧了起来。
    “无名客?”武独问道,“你确定?”
    段岭点头,揉着发红的手腕,武独又说:“不,不会是他,他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段岭惊讶道:“你认识他?”
    武独深吸一口气,思绪如同一团乱麻,段岭不住追问,武独却没有回答。
    “他砍了贺兰羯的手。”段岭说,“所以贺兰羯要找他报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武独答道:“我不知道。”
    段岭又问:“无名客是什么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无名客也救了自己一命,如果他不出现,在那种情况下武独会不会中了贺兰羯的埋伏,还很难说。到得最后,无名客却是豁出性命,来为他争取时间。
    远处一声唿哨,那是党项人的传讯方式,段岭马上也是以一声唿哨回应,护卫从树林中奔出,众人都十分紧张,见武独载着段岭,方知安全了。
    “殿下正在漫山遍野地找您。”那护卫用党项语说,“边令白还没有来,接着怎么办?”
    段岭用党项语道:“都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还有边令白尚未铲除,段岭朝武独简单交代过,武独仍在思考,在他眼中,边令白与贺兰羯都不足为患,便点头道:“既然安排好了,就按原计划进行吧。”
    段岭想了下,决定改变计划,让赫连博的人先从山洞内撤出来,改而在洞外埋伏,以防不测,既然武独回来了,就不必再真刀真枪地去杀边令白了,他重新做了布置,让人去监视来路上的动向,途经党项人的临时营地,决定休息片刻再出发。武独似乎还在思索那“无名客”为何在这里出现,段岭便把二人别后之事简略交代了一次,武独听到那小匣子时一震。
    “是不是这么大的匣子?”武独比划着,朝段岭问。
    “对!”段岭说:“匣子里装着什么吗?”
    他感觉到这个匣子对于武独来说似乎很重要,武独又问:“最后落到谁的手里了?”
    段岭茫然摇头,武独一下全明白了,说:“难怪那厮会找到这里来,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藏宝图的事呢?”
    “是谁?”段岭又问。
    武独看着段岭,犹豫片刻,正要开口时,周遭突然喧哗起来,两名党项侍卫大声呼喝,却被一个黑衣人撞开。
    是他!
    段岭不由得退后一步,那黑衣人踉踉跄跄,闯进了他们的营地。
    他身上全是伤,双眼不安地看着段岭与武独。
    武独抽剑,对方手中却没有武器。
    他先是解开自己的蒙面巾,现出段岭熟悉的面容——郎俊侠。
    段岭刹那间脑海中一片空白,一阵天旋地转,喉咙发紧,恐惧万分,紧紧抓着武独的手。
    贺兰羯的铁钩上喂有剧毒,已令郎俊侠胸腹上、手臂上的伤口发黑,嘴唇现出青紫色。
    “你……你……”段岭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殿下命我将你带回去。”武独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想到你这么识趣,却是省了我一番力气。”
    郎俊侠一手按着岩石,缓缓道:“换你的解药。”
    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檀木打造的小匣子,缓慢地放在岩石上。
    武独沉默半晌,说:“这原本就是我的东西,你用我的东西来与我换解药?”
    郎俊侠摘下手腕上的佛珠,放在匣子上,说:“送你的小朋友。”
    武独沉默片刻,最后也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
    “足够你用一次。”武独说,“配药麻烦,余下的自求多福吧。”
    瓷瓶飞起,化作弧线,郎俊侠接住瓷瓶,闪身进了密林,就此消失。
    段岭叫道:“等等!”
    郎俊侠却再也不回头,就此消失了,段岭在原地站着,再见此人,一时百感交集。武独上前打开那匣子,里面是一卷薄薄的丝绢,似乎还有空间可容纳别的。
    “这是什么?”段岭问道。
    “山河剑谱。”武独答道,“没有心法配合,是学不会的。”
    “这个呢?”段岭又指向匣子旁的小空格,像是装药用的。
    “万木回春丹。”武独说,“保命用的,四大刺客,每人都有一颗,现在想必也已用完了,我找它找了很久,果然落在赵奎手中,又被藏在了此处,里头应当还有一件东西,就是贺兰羯身上穿的白虎明光铠,流落世间太久了,没想到竟会在他手中。”
    武独将匣子收起,把佛珠递给了段岭,说:“走吧。”
    段岭不敢接,看着那佛珠,武独又说:“不想要的话,随手扔了。”
    那珠串是何处来的?是贺兰羯的东西?段岭看着它,武独解释道:“这是贺兰羯与空明大师的师父——行遵的遗物,可辟毒瘴,他摘下这珠子,意思是他为先帝报了仇,也正因如此,我才将解药给他。”
    段岭霍然明白,父亲死后,郎俊侠斩下了贺兰羯一只手,并获得了他戴在手上的佛珠。
    “乌洛侯穆会死吗?”段岭的心情极其复杂。
    “不会。”武独答道,“他很聪明,中了两次毒,知道我这里有解药,只有我能救他,也只有我会救他。”
    两人再次上马,天已蒙蒙亮,段岭实在困得很了,倚在武独身前睡觉,两人重逢后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却谁也不说话,离开营地上山去。奔霄在树林中穿行,光影洒落,如同流星闪烁,掠过他们的身体,秋风吹了起来,沙沙作响。
    到得洞口处,武独叫醒段岭,问:“是这里?”
    段岭迷迷糊糊地指了路,两人再次沿着洞穴下去,抵达平台时,恰好便听到边令白等人的交谈声。
    “怎么办?”段岭小声问。
    武独让段岭在峭壁边上坐好,说:“先睡一会儿,困死了。”
    段岭:“……”
    赫连博的人都撤了出去,洞里只有武独与段岭二人,藏身于平台高处的凹洞内。入口的悬崖上传来一声惨叫,显然有人摔了下去,武独睡着睡着便醒了。
    “还没找到路?”
    武独醒了,不耐烦道:“这家伙的爹娘也够本事,生得下这么蠢的人?”
    段岭哭笑不得,每次听武独讽刺人都觉得十分好笑。
    两人藏身之处,恰好能看见远处的一点火光,边令白正在忙前忙后地找路。
    “你那党项小相好呢?”武独说。
    “没有!”段岭说,“你怎么老是与他过不去,就是朋友,真的只是朋友。”
    武独打量段岭两眼,说:“真的有危险了,知道谁来救你不?”
    “知道了——”段岭只觉得武独成日吃干醋的话十分好笑。
    “怎么报答我?”武独懒洋洋地把长腿搁在洞壁上,打量段岭。
    段岭正在玩上次从洞里拿的金条,朝武独一递,说:“给你。”武独随手接过,朝外头扔了出去,段岭下巴掉地,那可是金子!
    “不够。”武独打了个呵欠,无聊地说。
    “我有什么能给你的。”段岭说,“被你带回家时,我什么都没有了。”
    武独倚在洞壁前,抱着手臂的一手,食指动了动,毫无意义地敲了敲自己的手肘。
    “你来的时候。”段岭答道,“我才觉得……我……”
    段岭心里复杂至极,那一刻,他又想起了父亲。
    “武独,你对我这么好。”段岭说,“我实在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我……哎……”
    段岭这么一说,武独反而尴尬起来,摆摆手,示意不必再吐露心迹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段岭又问。
    这话反而问住了武独,他的表情若有所思,沉吟片刻。
    “王山,你是个薄情的人。”武独突然说。
    段岭一怔,望向武独。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么?”武独又道。
    段岭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从小到大,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个词来评价他。
    “我薄情吗?”段岭说,“我……我没有啊。”
    “你与牧磬同窗读书。”武独漫不经心地说,“自西川出来之时,连封告别的书信也不曾留给他。”
    段岭答道:“那是因为我……”
    武独抬手,示意他不用解释,又道:“费先生处处为你考量,你却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段岭答道:“因为……”
    “你不相信他,是不是?”武独又说,“那党项小子对你情深意重,你没见他看着你的神色?眼里是有话的。你被贺兰羯掳走,他急得漫山遍野地去找你,见了他的手下,你几句话就把人给打发了。”
    段岭毫无反驳的余地。
    武独最后说:“你自己说,这是不是薄情?”
    段岭没话说了,武独说着这话,却没有半点生气,打量段岭。
    “但我能感觉到。”武独说,“你待我是真心的,所以我才来救你。待此间事了,有些话,还想问问你的意思。”
    边令白终于发现了那木楔,小心地走来,这是他们前往藏宝室的必经之路。武独与段岭在高处窥探,武独将一根绳索交叉捆在段岭身上,示意他卡在洞里的两根钟乳岩上。
    “站稳了。”武独低声道,“抱住石笋。”
    段岭点头,武独将绳子在身上缠了两圈,继而一展双臂,从洞穴中飞跃出去。
    段岭登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紧接着绳索到了底,将他猛地一扯,武独捆绳的方式非常巧妙,令他不至于被勒得生痛,巨力将他一下拽到洞穴边缘,段岭忙紧紧抱着钟乳岩,探头朝下看。
    武独如同一只黑暗里的鹰,飘到边令白头顶,头下脚上一个翻身,朝他脖颈里弹了一发药粉,继而向上比了个手势,段岭竭力收绳,武独便一翻,再翻,沿着绳索无声无息地翻上来。
    回到洞穴后,段岭解开绳索,武独低声说:“行了,走。”
    边令白惊呼一声,段岭要再探头出去看,却被武独拽了回来。
    “他还活着呢。”段岭说。
    “不忙。”武独说,“马上就死了。”
    两人沿着山洞出去,武独找到党项护卫,通知赫连博回潼关府去,天已大亮,武独骑着马,与段岭下来,径自前往山洞的第一个出口。
    一名副将正在与费宏德说话。
    “费先生!”
    “回来了?!”费宏德满脸笑意。
    “我叔呢?”段岭问。
    “正在里头。”那姓王的副将说,“一刻钟前才进去,哎?武独?”
    武独曾追随于赵奎,边令白的手下也见过,他依旧是那冷漠的模样,只是稍一点头。
    “这么快回来?”王副将问。
    “武独他替我叔跑了一趟西川,办点事。”段岭翻身下马,说,“在路上碰见,事情办完了,便一同来了。”
    
    第83章 部署
    
    士兵们在溪流对岸扎了营地,边令白迄今仍未告知众人洞里有什么,对钱财非常小心,段岭便道不碍事,在外头等他出来。两人走到一旁,站在段岭先前放火烧过的大树后,武独先是躬身,洗过手上的药粉,朝段岭说:“珠子。”
    段岭把那枚金珠取出来,武独将它放在地上,金珠逐渐舒展,恢复了蜈蚣的样子,脱离休眠,开始四处觅食。
    紧接着,它似乎发现了什么,沿着溪石攀爬过去,飞快地没入草丛之中。
    “它叫‘金乌’。”武独随手拍拍奔霄,放它在一旁吃草,说:“被叮咬后无法开口说话,不能行动,十二个时辰内若得不到解药,全身将灼热难当,五脏六腑融化而死。”
    段岭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它的时候,正是武独将这金珠放在柜台上吓他,然而了解了武独后,他知道武独肯定不会胡乱下手去杀一个无辜的小孩,不过是逗他玩而已。
    先前弹进边令白脖颈内的,想必就是吸引这蜈蚣的药粉,而武独曾经给他喂过一枚药,多半也是让蜈蚣觉得他段岭是自己人,不至于收在怀中的时候,突然弹出来咬他。
    “要等多久?”段岭问。
    “快了。”武独说,“一炷香时分,定能咬到他。”
    金蜈蚣此时已钻进了山洞,在山壁内飞速攀爬,一溜烟地进了藏宝处。此时边令白正在指挥手下,将箱子分开朝外搬,闪闪发光的金条照得他快要睁不开眼,蜈蚣已粘上他的靴子,沿着腰身飞速向上,犹如闪电般朝他的脖颈钻了进去,在他的背后轻轻一叮。
    边令白只觉麻痹感飞速扩散,甚至来不及叫唤,整个人便朝前扑倒,扑在了他的金山上,金条稀里哗啦地滚落下来,蜈蚣仍粘在他的肋下,开始吸吮血液。
    “将军?”
    “将军!”
    “不好了!快来人!”
    手下听到声音,忙冲过来,边令白一张脸瞬间发红,口吐白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护卫们忙将他架出洞外去。
    段岭与武独仍在等候,见溪流对面侍卫架着边令白过来,段岭上一刻还在与费宏德谈笑,一见边令白出现,便当着士兵们的面喊道:“叔!我回来了!”
    边令白被士兵们架着过了小溪,众人忽觉不妥,忙全部冲上前去,段岭慌张道:“叔!”
    “快放下他!”武独说。
    边令白满嘴白沫,脸色通红,武独忙亲自给他诊脉,段岭摇晃边令白,大声道:“洞里发生了什么事?!”
    跟随边令白的不过是普通士兵,亲信都被他拦在外头,士兵结结巴巴地交代了经过,大意是他在洞内查看财宝,忽然间就不省人事了。此刻边令白瞪着双眼,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眼中满是恐惧,仿佛想不通已经被自己踹下深渊的“赵融”为何会再次出现。
    他再将目光望向武独,刹那间明白了什么,却已来得太迟。
    “快送将军回府。”武独答道,“洞里的东西有毒,让人守住此处,暂时封存,不可再动!”
    于是边令白被搬了上马车,费宏德亲自上车守护,武独与段岭骑马,火速赶回潼关。
    乌云掩来,卷向潼关,群山阴雷阵阵,天气闷热无比,一到潼关,众人便风风火火地将边令白搬了进房,传大夫前来诊断。趁着这时候,段岭说:“我去给叔将衣服解开,太闷了。”
    他找到了钉在边令白肋下的蜈蚣,手指轻轻一碰,吸足血的金乌便蜷成一团落下来,陷入了休眠之中,吸过血后,它坚硬的外壳透出暗红色的光泽,漂亮而妖娆。
    大夫来了,初时段岭还恐怕大夫看出他中了毒,然则潼关的大夫却看不出什么来,到如今,边令白的亲信中只有几名副将与一名主簿知道边令白受伤的事,无人敢朝外宣扬,各自在门外小声议论。
    “将军中了暑热。”第一个大夫说。
    “去你的暑热!”段岭怒吼道,“像是中了暑热的样子吗?”
    大夫吓了一跳,慌忙道:“小的医术……不精,不如大人您……”
    “走走走!”段岭说,“给他点银钱,让他滚回去!”
    大夫只好走了,王副将焦急万分,进来说:“这下怎么办?”
    段岭一副无奈的样子,朝边令白说:“叔,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边令白只是睁着眼,一动不动。
    段岭觉得这个时候边令白一定非常地恐惧,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利用他来做什么,只能躺在床上,毫无挣扎之力地等死。
    “稳住将士们。”段岭朝王副将说,“千万不可传出消息去。”
    王副将叹了一声,问:“洞里究竟有什么?”
    段岭沉默片刻,王副将又道:“不如再派人进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些端倪。”
    段岭看了武独一眼,武独正沉吟时,段岭朝王副将说:“今夜召集各位将军过来,我有些话,想对各位说。”
    王副将便退了出去,费宏德过来了。
    三人在边令白房中站着。
    “他还能撑多久?”费宏德说,“现在你们不该只是待在此处了,须得速度预备,以免在他死后,潼关兵变。”
    “十二个时辰。”武独答道,“过后可再用药延一段时间,但决计无法撑过十八个时辰。”
    费宏德点了点头,段岭忍不住瞥边令白,那次将自己踹下悬崖,段岭已对他没有丝毫同情,只是觉得这感觉很怪。
    武独取出御旨,交予费宏德。三人计议停当,开始分头行动,段岭拿到牧旷达交来的手书,前去找赫连博。赫连博正坐立不安,未知发生何事,两人一碰面,赫连博立刻迎了上来。
    “给你的。”段岭说,“朝廷已经答应了我,喏,你看,陈、凉永结兄弟之邦,互不开战。”
    赫连博取出信件,未料段岭竟是真正带来了牧旷达的书信,也如此相信他。
    黄昏时最后一抹残阳照入院中,赫连博叫来一名卫士,吩咐他火速将信带回武威,呈予西凉府,预备与南陈重开丝绸之路,并逼迫赫连达撤军。
    “还有四天,新的潼关刺史就会抵达这里。”段岭说,“我已下令封锁消息,明天就送姚静出嫁,顺道送你出潼关回国。”
    赫连博答道:“我留下,和你,一起。”
    段岭说:“不要拖了,你快一点走,我才能安心,谁也不知道你伯父会不会突然下手。”
    边令白已被废去行动力,死亡指日可待,再不能下手去伏击赫连博,倒是安全的,段岭怕就怕那两万多的伏军,不知是否会骤然发难。
    “明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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