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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_非天夜翔-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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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正想说话时,外头倏然一阵喧哗。
    “别让他跑了!”郑彦的声音道。
    段岭:“……”
    阿木古回来了!这是段岭的第一个念头。紧接着二楼一声巨响,阿木古撞破栅栏,直摔下来,武独与那文士忙各自护着人,分开,武独果断抽剑,下一刻,又一人在空中翻身,踹飞屏风,屏风朝阿木古直飞过去,“哗啦”一声碎成齑粉。
    段岭一退再退,被保护在武独身后,与蔡闫分开,紧接着阿木古抓起蔡闫,一脚踹开那文士,把刀架在蔡闫脖颈上。
    踹飞屏风那人正是郎俊侠,湿淋淋的郑彦则紧追上来,一见蔡闫被挟持,两人同时色变。
    “提条件。”郎俊侠道,“不要浪费时间了。”
    阿木古万万没想到,摔下楼后竟然抓到这么一条大鱼,对方开口后,阿木古才注意到抓住的人质竟然是大陈的太子,倏然笑了起来。
    “有意思。”阿木古道,“原来是你啊。”
    阿木古玩了下刀,刀锋反射着灯光,蔡闫的呼吸窒住了。所有人都盯着阿木古持刀的手,蔡闫则盯着段岭的双眼。
    “你们提条件吧。”阿木古说,“大家都是聪明人。”
    满厅寂静,没有人敢说话,反而是段岭先开了口。
    “不要动手,郑彦出去,给他备三匹马。”段岭说,“哈丹巴特尔还在么?把他带下来,放在一匹马上。”
    郎俊侠与郑彦对视一眼,郑彦点头,出去准备马匹。
    这期间,郎俊侠也发现了段岭已与蔡闫打过照面,先是一怔,继而心神不定,望向蔡闫,示意放心,自己来处理。
    “你。”阿木古朝武独说,“到那边去,离这儿远点。”
    武独与段岭两人索性走到一旁看戏。
    段岭心里转过许多个念头,好几句话想说,却都没有出口。
    片刻后脚步声响,一人奔进来,说:“殿……怎么回事?!”
    那人却是昌流君,一见群芳阁内这架势便懂了,阿木古勒令道:“都给我退出去!”
    于是众人再退,郎俊侠瞥蔡闫,再瞥段岭,似乎在犹豫什么,阿木古却催促道:“走啊!”
    大家慢慢地退出厅堂外。
    所有人沉默,段岭大致能猜到,郑彦与郎俊侠在码头候着,竟是阿木古亲自去取东西,拿到后想必飞速赶回城来,飞檐走壁地进了群芳阁,郎俊侠与郑彦正要搜捕人时,阿木古终于狗急跳墙了。
    “马备好了。”郑彦进来说,“放人吧。”
    四大刺客全部到齐,一边是阿木古与被他挟持的蔡闫,另一边则站着段岭,背后是武独、郎俊侠、昌流君与郑彦。
    段岭心想便宜你了,蔡闫,现在要是被杀,局面一定不好收拾。
    “哈丹巴特尔在么?”段岭说。
    “送他出城。”段岭低声道,“城门有谢将军守着,他出不去,咱们打头,走。”
    群芳阁距离城门并不远,众人走了一会儿,段岭与四人在前头,阿木古骑着马,马上还带着蔡闫,二人远远地落在后头。
    “大伙儿的性命都押在你身上了。”郑彦说,“要是换不回殿下,咱们就各自出城亡命天涯去吧。”
    段岭倒是巴不得阿木古把蔡闫绑回北方去,反正拔都也会好好伺候他。只是一国储君就这么被绑架走了,只不知到了李衍秋面前该如何交代,无人对质,反而可能更麻烦。
    段岭回头看了一眼,昌流君正朝另三人问:“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段岭答道,“我在群芳阁喝酒。”
    “我也不知道。”武独答道,“我也在群芳阁喝酒。”
    “阿木古亲自来取东西。”郑彦身上还是全湿的,外袍紧贴着身体,道,“逃得飞快,一下就不见人影了。”
    郎俊侠不作声,这果然印证了段岭的想法。
    “你又来做什么?”段岭朝昌流君问道。
    “少爷让我亲自来朝殿下谢罪。”昌流君答道,“今夜来不了了。”
    “没事吧?”段岭发现郑彦胳膊上渗出少许血来,郑彦却摆摆手。五人已到了城门下,郎俊侠递出腰牌给守城的黑甲军士兵,说:“东宫有事出城公干。”
    段岭又朝黑甲军士兵借了一副弓箭。
    郑彦与郎俊侠先前出过一次城,士兵便不再盘查,又问:“后头的呢?”
    “后头是一起的。”郎俊侠答道。
    阿木古押着蔡闫,始终距离众人数十步远,不愿过来。
    段岭说:“乌洛侯穆,你去给他准备条船。”
    郎俊侠去准备船,众人便在一旁等着。
    “我去解个手。”段岭退进了黑暗之中,绕到江边,武独跟了过来。
    段岭从衣袖上撕下一小截布条,用炭条在布条上写下“见信如面”四个字,然后将那截布条绑在箭矢上,顺手将箭收在袖中,回到了码头。
    “把哈丹巴特尔放在船上。”段岭又说。
    那文士也跟了出来,远远地站着,朝两边看了眼,不知段岭究竟是何等人物,四大刺客居然都心甘情愿地被他使唤。
    阿木古冷笑道:“这里果然只有你是聪明人。”
    段岭心想你若真想要,太子送你,不用找了,又说:“你上船吧。”
    “等等!”郑彦急道,“你什么意思?把人换回来!”
    阿木古将蔡闫带着上船去,郎俊侠与郑彦追出几步,昌流君说:“不会吧,王山,你别玩我。”
    段岭心想吓你们的啦,阿木古刚一点篙,小船要离开之时,段岭喝道:“追!”
    阿木古马上一脚将蔡闫踹下了水。与此同时,追到码头尽头的郎俊侠一停步,郑彦却一个纵跃,飞身再次进水。
    段岭料到阿木古一定会把蔡闫踹下水去拖延时间,倒是不怕他真把人给带走了。然而“扑通”一声水响,郑彦下水救人后,阿木古却在船上遥遥喊道:“你们的太子是假的——!被骗了!”
    段岭:“……”
    武独、郎俊侠、昌流君,以及追上来的那文士同时色变,就连段岭也没想到,阿木古居然就这么喊出来了!
    一晃神间,段岭才想起箭矢,马上弯弓搭箭,箭矢如流星一般,射进了黑暗里,也不知是钉在船上还是落进了江水之中。
    片刻后,郑彦才抱着浑身湿透的蔡闫,从江中爬了出来,郎俊侠与昌流君忙上前去检视蔡闫,问:“殿下没事吧?”
    段岭推了推武独,示意你也去,起码得做做样子。武独只得走上前去,给蔡闫把脉。
    “殿下。”段岭答道,“冒犯了,实在是我该死。”
    蔡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摆摆手,狼狈不堪。那文士牵了马过来,忙道:“殿下,我送您回宫。”
    蔡闫有气无力道:“你们……你们……”
    “殿下?”文士说。
    “冯铎。”郑彦说,“快送殿下回去,别着凉了。”
    “我也回了。”郎俊侠答道。
    
    第109章 试探
    
    郎俊侠在黑夜中翻身上马,于数人目送中匆匆离去。四人里头,只有郑彦最是狼狈不堪,明明没他的事,却跑了一晚上,又是泅水又是受伤的,跳了两次江。
    “去我家包扎一下吧。”段岭说。
    郑彦“唔”了声,显然在思考。段岭见大家都不在状态,本来最应该晃神的是自己才对。武独还是正常的,昌流君与郑彦却像在梦游一般,段岭又拍拍昌流君,说:“哎,昌流君?你没事吧?”
    “别理我了!”昌流君抓狂道。
    今夜昌流君显然惊吓过度,走路都走不稳了,先是牧磬被绑架,提心吊胆了大半夜,接着又是太子成了人质,最后阿木古临走前,还抛出了一个惊天霹雳,导致他现在处于极度的震撼之中。
    然而他什么也没问,回府后,马上去朝牧旷达回报。段岭先是醉酒,事态又变得太快,在江边吹了快半个时辰的风,现在清醒过来了,才开始后怕。须得马上整理信息,今夜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
    进了家门,段岭便去找药,郑彦则自顾自坐下,说:“来点酒。”
    段岭觑隙摸摸武独的胸膛,武独点头,示意东西还在,说:“我去府里头弄点酒与他喝。”
    郑彦打着赤膊,武袍搭在腰间,露出一身白皙肌肉,仍沉浸在思考中。
    段岭找好药,跪坐在他身旁,要给他上药,问:“怎么受的伤?”
    “水底被斩了一刀。”郑彦随口答道,颇有点心神不定。
    四名刺客,武独全程按兵不动,昌流君没有出手,郎俊侠则在犹豫一边是蔡闫,一边是自己。只有郑彦是下了死力,卖命般地去救这“太子”。段岭心想你这么拼做什么?蔡闫给了你多少好处?
    自然不是,郑彦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段岭本以为蔡闫落水那一刻,最先跳进江里去救人的会是郎俊侠,没想到居然是郑彦没有半点犹豫地跳了。想到这里,段岭不由得又有点感动,郑彦看上去救的是蔡闫,实际上,被他从水中抱起来的那个人,则是自己。
    郑彦思考得入神,眉头紧皱,段岭知道他一定听见了阿木古临走前的那句话,正在寻思。他看出端倪了?段岭不清楚郑彦认不认识他爹,究竟是站在谁那一边的。
    段岭先给他清理泡得发白的伤口,再拿了个碟子,调开药粉。郑彦便回过神,转头定定地看着段岭。
    “最后阿木古说了句什么?”郑彦突然道,“出水那一刹我被水声扰了耳朵,没听清。”
    段岭沉默片刻,说:“我也没听清,手套摘了吧。”
    郑彦一手搁在案上,段岭把手指插入手套边缘,将手套摘了下来,那是一只混合了金属丝打出的手套,想必是接暗器与空手入白刃时用的。郑彦的手背上,则有一个白虎形的古铭文墨色纹身。
    又看到这个纹身了,郎俊侠的纹身在胳膊上,武独的纹身在脖子上,昌流君的纹身则在侧脸上。
    郑彦见段岭注意到自己的纹身,便又瞥了他一眼。
    “和武独一样的。”段岭把手套放在一个木盘里晾着,用干布擦干净郑彦的手臂与手掌,开始给他上药。
    “昌流君听清了吗?”郑彦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漠然道。
    “我想,他也许听清了。”段岭答道。
    郑彦便又不说话了,彼此沉默片刻,段岭上完药,给他手臂缠了绷带,郑彦又将目光转到段岭脸上。
    “你挺漂亮的。”郑彦喃喃道,继而一手抵着段岭下巴,让他稍稍抬起头,目光聚集在段岭的唇上,神色一动,似乎打起了什么主意。段岭的心蓦然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只是短暂一瞬,段岭的嘴角微微一勾,抬手格挡,挡开那手,郑彦眉头便又拧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段岭抽身退开,不知道刚才那一刻,郑彦发现了什么。他犹记得父亲说过,他的唇,是李家的唇。郑彦与姚侯一家相熟,想必也见过自己的姑母,会联想到这上面去吗?
    “跟着武独没意思。”郑彦又恢复了往常模样,痞兮兮地笑道,“跟我玩吧?彦哥好好疼你个三天三夜,管保你从此离不开我。”
    段岭答道:“你教过殿下怎么玩吗?看你下水那会儿倒是挺勤快的。”
    “这话可不得随便说。”郑彦又道,“嫌脑袋在脖子上太稳了是不?”
    段岭想把话引到蔡闫身上去,看看郑彦是什么态度,又问:“今天跟着他的那人是谁?”
    “那厮叫冯铎。”郑彦说,“阴险得很,莫要惹他。”
    武独回来了,把一埕酒放在桌上,说:“喝完快走,老子们困了。”接着也不避郑彦,径自在房中宽衣解带,换上在家穿的便服。想起时又朝段岭说:“给郑彦一套干净的。”
    郑彦摆摆手,示意不必,提着酒埕喝了口,登时全喷了出来。
    “这什么?你的尿吗?”郑彦苦着脸说。
    武独换好衣服,将纸折起,收在剑匣里,答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半夜三更的,上哪儿给你找好酒去?厨房里找的。”
    段岭被风吹得头疼,便躺在榻上,听两人说话,武独朝段岭问:“睡了?”
    “醒着。”段岭翻了个身,面朝武独与郑彦,又问,“冯铎是什么人?”
    “罪人。”郑彦答道,“里通外族,本来治了死罪,秋后问斩,秋天迁都了,便跟着迁来了江州。”
    “犯的什么罪?”武独对朝中之事也不大清楚。
    郑彦懒懒答道:“十三年前,南陈设了反间计,费宏德游说耶律家,给京都大儒蔡家安了个‘伺机而动’的罪名。冯铎入影队前,姐姐嫁给了蔡家的人,为救其姐,冯铎便将这消息捅给了蔡邺,后来被影队里头的人出卖,于是锒铛下狱……”
    段岭与武独交换了个眼色,彼此心照不宣,郑彦又漫不经心地喝了口酒。
    同一时间,宫中烛火昏暗。
    蔡闫失了魂一般不住喘气,换上衣服后,眼中仍是恐惧,嘴唇发白,坐立不安。
    郎俊侠则坐在案前沉吟喝茶。
    蔡闫终于定下神来,几步走向郎俊侠,伸手就是一耳光,直接掴在郎俊侠脸上,清脆声响。
    “你……你竟然……”
    郎俊侠什么也没有说,蔡闫又狠狠一脚踹去,踹翻了他面前的案几,哗啦声响。
    “你说话啊!”蔡闫几近疯狂一般,朝郎俊侠吼道,“说话——!”
    “夜深了。”郎俊侠答道,“殿下早点睡吧。”
    “你这个叛徒!”蔡闫吼道,“两面三刀的叛徒!小人!”
    倏然一把寒光闪烁的剑抵在了蔡闫的喉头,蔡闫甚至未曾看清那把剑是什么时候出鞘的,剑的另一头,则握在了郎俊侠的手里。
    他意识到自己已遣散了所有的下人,而郎俊侠随时可以轻轻一剑,刺穿他的咽喉。
    蔡闫朝后退了半步,青锋剑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进了三分。
    “殿下不可嚷嚷。”郎俊侠压低了声音,认真地说,“否则只会害你我枉自丢了性命。”
    蔡闫定了定神,又退了半步,这次剑锋没有跟过来。
    “晚了……晚了。”蔡闫发着抖说,“他们都听见了,尤其是郑彦,他一定会告诉我叔的。”
    “那不是你叔。”郎俊侠信手收剑,淡淡答道,“那是别人的叔。”
    “你会替我杀了他,是不是?”蔡闫喘息着说,“他命大,逃过去了,你帮我再去杀了他,再杀掉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郎俊侠,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坐在这位置上一天,就不会有活人知道这事儿。”
    “人力有时而穷。”郎俊侠如是说,“我尽力吧,喝点安魂汤,睡吧,睡着就不怕了。”
    “杀了他,现在就去杀了他。”蔡闫说,“我求你了!郎俊侠!”
    蔡闫扑上前去,郎俊侠却转身揪着蔡闫的衣领,将他推到榻前,低声在他耳畔说:“殿下,去杀一个事不关己、莫名其妙的人,你只会让牧旷达起疑。别忘了,今夜昌流君也听到这话了。”
    蔡闫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郎俊侠再不说话,转身离去。
    蔡闫翻来覆去,一时想到段岭还活着,便恐惧无比;一时又想到阿木古喝破了真相,若明日李衍秋问起,该如何回答。阿木古只是故弄玄虚!造谣!这分明是造谣!
    想当初他刚回来时,也是流言四起,最后还是武独一锤定音,证实了他的身份。然而现在,为什么段岭会到了武独的身边?!他叫他“王山”,武独知道这事儿吗?
    武独没见过他,段岭也没法自证身份,这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蔡闫又坐起来,朝外头人说:“传冯,快,传他进来。”
    冯进来了,甚至并未换衣服,站在帐外,问:“殿下有何吩咐。”
    蔡闫盘算良久,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疲惫地说:“你坐那儿,坐着吧。”
    冯便到一旁去坐下,蔡闫长吁一口气,靠在枕前,脸色苍白,无力地看着帐顶。
    “殿下可需要传太医进来看看?”帐外问道。
    “不必了。”蔡闫答道。
    他已经在想怎么逃出宫的事,一了百了,可是能逃到哪里去呢?郑彦、武独、昌流君……个个都是高手,没了郎俊侠的保护,要追杀自己,易如反掌。他违背了自己在李渐鸿面前立下的誓言,正在受煎熬,仿佛永生永世处于烈火中,不得安身。
    但既是如此,他仍未想过恳求段岭的饶恕,他知道段岭不会饶恕自己,就算段岭点了头,李衍秋也一定会把他千刀万剐。大不了,给李衍秋下毒,把他也一起杀了,杀了所有的人……蔡闫心底闪过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那念头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令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110章 扯谎
    
    段岭再睁眼时已是天亮,昨天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令他筋疲力尽。这一次醒来的时候,武独正睡在自己的身旁,令他非常安心。
    段岭侧过身,舒服地靠在武独身上,蹭了蹭他的胸膛,不太好闻……有一点汗味,昨夜也没洗澡就睡了。
    什么时候了?今天不用读书了!段岭的心情赫然好了起来。外头桃花还开着,洋洋洒洒地在春风里到处飞。许多念头占据了他的内心,却被这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念头都挤了出去。
    郑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段岭站在门里,朝外头看了一会儿,转身去找剑匣里头发黄的试卷,幸亏还在。今天有一关,最是难过,牧旷达不可能什么都不问,须得提前做好应对才是。
    首先,牧旷达要问昨夜绑架的事,这好糊弄。
    其次,昌流君一定会提及“密信”,密信绝不能这样交出去,否则自己与蔡闫的身份,都会一同暴露。
    再次,要不要朝牧旷达证实,太子是假的这件事?牧旷达会下手对付蔡闫吗?现在局势变得对自己有利起来,郑彦听见了,昌流君听见了,郎俊侠也听见了,甚至不必自己出手,姚复、牧旷达与蔡闫三方,甚至李衍秋都会有动作。
    “打算怎么办?”武独醒了,坐起时还有点头疼,按着额头在床上坐了会儿,显然昨夜最后还是喝了些酒。
    段岭把卷子摊开,放在桌上,心想蔡闫可能将对此做出的解释,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蔡闫是个把很多事放在心里,却异常执着的人。昨夜骤见之下,对方一时心神动荡,又被劫持,方不曾做出任何反应。但回去一细想,必定会设法把这个谎圆回来。
    “这是辟雍馆的入学试题。”段岭说,“当初留存在上京,很可能把那箱东西也抢回来了。拔都居然还留着。”
    段岭与蔡闫的字迹截然不同,蔡闫幼时由兄长启蒙教写字,写出来的字工整而带武人气质,段岭却相反,临摹卫帖后,写得一手斯斯文文的字体。
    武独说:“蔡闫的字像是握剑的人所教授,力透纸背,当初四王爷相信,其中也有这一点原因在里头。”
    段岭自嘲道:“感觉我什么都不像爹。”
    “你的语气有点像他。”武独想了想,说,“不,有点像当今陛下,凡事都轻描淡写的。”
    “你说把这证据呈给我四叔。”段岭说,“他会信吗?”
    试卷最后有二人各自的印章,如果蔡闫朝李衍秋提起过,自己在上京时名字叫“段岭”,那么只要把盖着“段岭”私章的卷子给李衍秋过目,字迹与蔡闫手书全然不同,便真假立判。
    如果蔡闫不曾提起过,那么这份卷子一与当今太子的字迹做出对比,也可得出一个结论,太子曾经用过“蔡闫”这个名字。那么蔡闫要怎么圆这个谎?从上京回到西川,方方面面的事,一定事无巨细,都被李衍秋盘问过。牧旷达不可能放过每一个机会,谢宥更是。
    武独仍坐在床上,怔怔看着段岭。
    “他提到过自己在上京叫什么名字吗?”段岭问道。
    “我不知道。”武独说,“当时我被下了天牢,提审我的时候,他们只问了一句话,‘这是不是当年你在上京找的那个人’。”
    那一天,武独身着囚服,被押到殿内,李衍秋只问了这么一句话,所有的细节便就此对上了,南陈的“太子”才从此恢复了身份。
    那么首先要打听清楚,蔡闫这个谎,还圆不圆得回来。
    “两位。”管家在院外恭敬道,“牧相有请。”
    终于来了,段岭就知道牧旷达一定会询问昨夜的事。
    初晨,牧旷达刚醒,循例要喝三巡茶,昌流君跪坐一旁,等到清晨,才禀告过昨夜之事,牧旷达刚听了前头,便变了脸色,朝昌流君说:“待会儿再说。”接着吩咐人去请长聘、武独与段岭。
    长聘先到,未知发生何事,及至段岭与武独进来请过早,牧旷达才吩咐开早饭。朝昌流君说:“你可以说了。”
    昌流君便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复述,说到元人使节绑架一事,牧旷达显然早已清楚,毕竟昨夜馆驿里发生这许多事,江州军不可能不管。待得昌流君交代到一半,停顿时,长聘便朝牧旷达说:“已经打发了谢宥那边,只是相爷昨夜睡得早,未来得及禀告。”
    “嗯。”牧旷达点头,朝段岭问:“是不是这样?昌流君所述,可有遗漏?”
    “没有。”段岭答道。
    昌流君记事非常清晰,且有条理,又接着朝下说,说到郎俊侠开刀鞘之时,望向段岭与武独。
    “是布儿赤金拔都交予阿木古与哈丹巴特尔的两封密信。”段岭早有准备,答道,“已交给郑彦了。”
    “你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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