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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_非天夜翔-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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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岭心里充满了疑问,走过街道,不知不觉走到一间药堂的后门,他抬头看,发现正是自己从前待过的地方,虽是两年前走过的街,此刻却不知不觉朝这里走了。
“昌流君!”段岭说。
“回去了。”武独的声音答道。
武独不知道何时出现,蹲在屋檐上朝下看。
段岭本想试试看昌流君还在不,现下他走了正好,便寻思片刻,朝武独说:“我想进这里头看看。”
“这是什么地方?”武独问。
“我住过的地方。”段岭说,“当年回西川的路上,在落雁城里头的药堂待过不少时候。”
“进去吧。”武独说,“我在外头给你放哨。”
段岭便绕到小巷后,敲敲门,门没锁,便推门进去,里头已人去楼空,余下一地草纸与破烂。
老板一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当真是时过境迁,段岭又进去看了一眼自己住过的柴房,没半点变化。
武独跃进院中,到处看看,段岭朝他笑道:“这儿以前是我的窝。”
武独说:“那年的冬天?”
“嗯。”段岭对这座城或多或少,仍带着感激之情,与武独穿过院子,要从正门出来,药堂里的柜台被拆了几块,墙上的药匣几乎都被搬空了。
“老板多半是逃了。”段岭说。
武独说:“不见得,你看。”
段岭正与武独说着话,险些被地上的一件东西绊倒,吓了一跳,忙停下脚步。柜台后乱七八糟地堆着点东西,似乎还有个人躺着。
武独哈哈地笑了起来,似乎知道段岭会被吓着。
想必是个流浪汉,段岭不想吵醒他,说:“走吧。”
但那流浪汉还是被吵醒了,抖抖索索地爬起来,摸到铺盖旁的一个破瓷碗,掂在手里头,四处摸索。
段岭便从怀中摸出个铜钱,扔在那乞丐的碗里,叮当作响。
“谢谢了……”
那是个老人,老人听到铜钱入碗的声音,说道。
段岭突然觉得这声音仿佛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听到过。
“老人家。”段岭说。
“南来北往,大富大贵的官人,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无依无靠的老头子哟——”
“卖馄钝喽——”
一个嘶哑的声音,竟把段岭的思绪瞬间扯回了汝南城的风雪夜。
他就这么站着,不住发抖。
“怎么了。”武独问。
“把门打开……”段岭颤声道。
武独一步跃上柜台,飞身上梁,捅落些许瓦片,哗啦啦声响,天光照了下来,裹着滚滚翻飞的粉尘。
段岭缓缓单膝跪地,惊诧地看着那老人。
老人双眼瞎了,抬起头,感觉到了什么,身上传来一阵臭味。侧旁还有铺在地上的草席与破烂的棉絮,他显然就住在这里,元军、辽军就在隔着一条街的不远处混战,居然没人进来过。
“你是七……七公……?”段岭发着抖,感觉声音都不属于自己了。
他终于想起来了,然而武独马上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带到柜台后去。
“谁……谁叫我?”那瞎眼老人颤巍巍地道。
“别叫出来!”武独低声在段岭耳畔说。
段岭已经彻底蒙了,眼前这老人就是从前汝南城中,在段家外巷子里卖馄饨的钱七!他一时间甚至想不起这老人的姓氏了,当初孩子们只朝他七公七公地叫,听说他在汝南卖了一辈子馄饨,段岭也喊他“七公”。这一刻他蓦然想到了长聘的吩咐,与“姓钱的”联系上,才想到他要找的,就是卖馄饨的钱七!
“他……他是……”
“嘘。”
武独带着段岭,快步一转,出了药堂。两人到巷子内,武独才将耳朵凑到段岭唇边,示意他声音别大了,免得被那老人听见,毕竟瞎子的耳朵都很灵。
段岭低声告诉武独前因后果,先前只想着是“段家”的人,便从未朝钱七身上想,这么一印证,牧旷达果然起疑心了!说不定正是因为那天夜里,元人阿木古嚷嚷的话,令他动了调查太子身世的心思,派遣长聘前来寻找。
这下段岭全明白了。
“怎么办?”段岭紧张得全身发抖。
“让昌流君把他带回去。”武独说,“不要与他接触。”
段岭想到刚刚,险些出了一背冷汗,要不是武独拉住他,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我是段岭”了。
而一旦昌流君、牧旷达、长聘与这老头接触,说不定老人昏聩,说出药堂里相认的这番话来,那段岭就彻底无法脱身了。
武独沉吟片刻,而后道:“交给他们。”
“交给谁?”段岭脑子里已经彻底蒙了。
“给牧旷达。”武独答道,“等候时机,趁着当庭对质之时,你再站出来。”
段岭:“……”
段岭根本无暇思索,这一夜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令他千头万绪,心如乱麻。
“好。”段岭强自镇定下来,而后说:“你说得对。”
“我去客栈找昌流君。”武独说,“按原计划,让昌流君送他离开。”
“可我已经叫出了他的名字。”段岭问,“万一他到时候提起来,怎么办?”
“这不要紧。”武独答道,“就说是咱们回去的时候,沿街打听到的。”
段岭勉强点点头,喘息不止。
第151章 奔逃
“那我得守在这儿。”段岭忙道,“免得他又走了。”
“带着他一起走?”武独又说,“我背着他回去。”
“太显眼了。”段岭低声道,“一定会被过往士兵盘问的!”
“到时再找借口就是了。”武独小声说,“就说路上救了个老人。”
“你这一身。”段岭摸摸武独的夜行服,说:“背个老人,巡防司不会相信的,到时要是围攻起你来,手忙脚乱。”
钱七已经八十三岁了,连段岭也未曾想到,他居然能活这么久,当年在汝南时他就已经年逾古稀,每天挑着馄饨担子沿街叫卖,一眨眼就八年了,而且还奇迹般地活下来了。
“那么我快去快回。”武独说。
旭日初升,辽军的盘查越来越严密了,挨家挨户进去搜寻,看是否有元军仍混迹城中,再过一会儿,武独一身黑色夜行服,只怕不好走。
“快,你去吧。”段岭说,又走到药堂前,朝窗子里看,老人仍呆呆地坐在厅堂内,手里拿着碗,不知在想何事。
武独闪身跃上房顶,二话不说就走了,快点去,就能快点回。
段岭逐渐镇定下来,想到段家,偌大一个段家,连一个人也没活下来吗?为什么长聘找的人是七公而不是段夫人?还是说他们为了避战乱,已举家迁徙,再查不出下落了?
外头好几拨巡逻的辽军经过,段岭为免有人从街上朝巷内窥伺,发现他一个人站着发呆,反而令人起疑,便慢慢地走出巷子,到街上去。
这条街还未受战火波及,两道的早点铺居然还开着,起了油锅预备炸饼卖早点。
段岭走到街对面,给钱七买两个馒头吃,揣在兜里,左右看看,正要过街时,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牵着奔霄,一身风尘仆仆,站在街道正中央。段岭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居然是郎俊侠。
两人面对面站着,刹那间段岭脑海中一片空白。
“终于找着你了。”郎俊侠说。
这是他在短短的十二个时辰里,受到的第三次震撼,接二连三,每一件事都令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然而他已没有机会再去仔细思考,果断做了决定——拔腿就跑!
郎俊侠几步走上,接着追了上来。
段岭唯一的念头就是跑!他不能被郎俊侠抓住,也不能让他知道钱七的下落!必须马上为武独争取时间!
幸而郎俊侠并不知道他在街上做什么,只是朝他冲来,这番动静已引起了道路两侧百姓的注意,段岭冲到人多的地方,瞬间喊道:“救命啊——!”
街上不远处,辽军猛地转头,段岭竭尽全力,朝辽军奔去,郎俊侠加快速度飞奔,如同一只白隼唰地掠来,顷刻间已拉近了将近一丈距离!
段岭冲到赶来的马前,回头一看,郎俊侠竟是比他快更多,悄无声息地欺到了他的身后。
紧接着段岭就地一滚,从马腹下滚了过去。郎俊侠飞身跃起,踏上马头,一个旋身抖开青锋剑,手起,剑落,漫天飞血!
段岭爬起来,已顾不得再看,哪里人多朝哪里冲,四周辽军纷纷围聚,发出怒吼,骑在马上朝郎俊侠冲锋,段岭已跑到马匹后头,被人抓住。
郎俊侠隔着数十名辽军,眼看已逮不到段岭,当即转身钻进巷内,消失了。
段岭知道自己方才已到鬼门关走了一遭,不住喘气,却被辽军抓住,段岭兀自挣扎,武独不在,现在无论如何不能落单,否则郎俊侠一定会再来。他急中生智,用辽语大声道:“带我去见宗真!我是昨天晚上救他的人!”
段岭知道昨夜耶律宗真回去后定会怀疑,只要他提起过找自己,那么只要说出这句话,一定就能见到他!
果然,辽军纷纷静了下来,队长与卫兵交头接耳一番,带着段岭离开。
段岭暗自祈求,郎俊侠千万不要发现钱七的存在,武独和昌流君快点回去,否则就真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可是,奔霄为什么会在郎俊侠那里?!
段岭蓦然想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念头,难道长聘被杀了?!
城守府内戒备森严,段岭被带进了院内,士兵让他等着,先去通报。段岭已成惊弓之鸟,不住打量四周的防御情况,心想郎俊侠能突破这层防卫追进来不。府内士兵都是耶律宗真的亲卫,应当拦得下刺客,否则四大刺客一出手,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不片刻,耶律宗真上身赤膊,只穿一条长裤,发出一声激动至极、毫无意义的呐喊,朝段岭冲了过来,将他扑倒在地。
耶律宗真哈哈大笑,段岭却面如土色,心道总算安全了。
耶律宗真把段岭按在地上,注视他的眼,眼里竟有泪水。
“果真是你。”耶律宗真改用汉话,说,“我就知道我没有做梦,段岭,你回来了。”
那一刻百般滋味,一齐涌上段岭心头,他笑了起来。
耶律宗真起身,拉住段岭的手,把他拖起来。段岭问:“头还疼么?”
“轻伤。”耶律宗真说,“不足挂齿。”
他紧紧握着段岭的手,带他进了厅堂,厅内置着个火炉,段岭想让耶律宗真派人去看看药堂大屋内,钱七被送走了没,再给武独报个信,却又怕人从城守府里出去引起郎俊侠疑心。
更怕万一武独与昌流君在一处,让武独进城守府,便摆明了让昌流君知道自己认识辽帝了,没法解释。
思来想去,段岭只得说:“宗真,且不忙问话,你让人带着这个东西,到西北门外的安荣药堂里去,找一个党项打扮的男人,帽子上插着一枚棕色大雁翎,把这个给他看,带他过来。”
段岭把武独给他的手串交给宗真,宗真便吩咐手下去办了,示意段岭坐,眼里带着笑。
“我果然没有猜错。”耶律宗真说,“我给你叔父,写了一封信。”
“你……怎么知道的?”段岭意识到自己有危险了。
耶律宗真又说:“费宏德收了你的信,亲自带来给我看过,我曾经看过你做的文章,文章是你的,字也是你的。上次你唤我‘陛下’,如今你唤我‘宗真’正证实了我的猜测。”
段岭:“……”
耶律宗真吩咐左右人等退下,段岭忙道:“让他们加强守卫巡逻,有人要杀我。”
耶律宗真脸色一变,交代了几句,外头答是,片刻后门窗声响,各自关上,接着又是脚步声响,每一扇窗外都有一个人把守。
屋顶瓦片被踩到发出声响,段岭抬头看,连屋顶上也上了三个守卫。
“不要害怕。”耶律宗真说,“这些都是我的亲军,个个武艺高强,就连赫连随身十三卫,也不遑多让。”
段岭点了点头,总算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耶律宗真看着段岭。
段岭疲惫地笑了笑,再看耶律宗真,短短两年,他们都长大了,耶律宗真的变化虽没有拔都这么明显,眉眼间却带着不怒自威的一股锐气,比从前更明显,也比从前更成熟。
“你把那颗桃子种在御花园里了吗?”段岭问。
“改天带你去看看。”耶律宗真说,“今年结果实了。”
段岭笑了,耶律宗真却只是保持着他的微笑,除却二人重逢那一瞬间的开怀大笑,耶律宗真便没有表现出再多的大喜大怒。
“吃点东西?”耶律宗真说,也没有催着段岭解释。
“来点吧。”段岭叹了口气,不知去找武独的士兵回来了没有。
耶律宗真吩咐下去,有人进来给段岭斟了奶茶,上了一大块手抓羊排,段岭饿了一晚上,便狼吞虎咽起来。耶律宗真便掏出小刀,帮他切肉,问:“喝酒么?”
段岭摇摇头,嘴里都是食物,心里却堵着。末了,将食物吞下去,说:“我好累。”
耶律宗真静静看着段岭,段岭填饱肚子,知道也没有必要再瞒着耶律宗真,以他的聪明,一定已猜到前因后果了。
“那年我爹回南。”段岭朝耶律宗真说,“将我托付在上京。”
段岭开了个头,便把从前的事详细告诉了耶律宗真,直说到自己回到西川,外头有人敲门。
“陛下,您要找的人带来了。”
士兵推开门,武独走进来,脸色一变。段岭心道太好了,忙示意武独不要冲动。
武独打量耶律宗真两眼,默不作声,走到一旁坐下。
“救了你的人,就是他?”耶律宗真问。
“是。”段岭说,继而起身,走到武独身旁坐下。
“我不能跟着你走了。”段岭说,“哪怕我的位置被蔡闫夺了,我也必须回到中原,我只有这一条路走。”
“你是南陈的继承人。”耶律宗真听完前因后果后不仅没有惊讶,反而微笑道,“是应该这么做才对。”
“说说你吧。”段岭道,“你怎么来了这儿?”
耶律宗真想了想,说:“韩唯庸想杀我,这是他布的一个局,他把我骗过来了,不过我想,这也是天意,若没有他,我也见不到你。每次生死关头,你总会出现在我的身边,这应该也就是咱俩的缘分吧。”
段岭:“……”
第152章 分歧
“又是韩唯庸?!”段岭皱眉道。
耶律宗真答道:“一个月前,我欲秘密前往西凉,在国境上的琮县约见赫连博商谈些事,不慎走漏了风声,又被手下人出卖,韩唯庸便沿途布下杀手,欲取我性命。”
耶律宗真叹了口气,起身,在厅内踱了几步。段岭不用想也知道耶律宗真为什么会去找赫连博——西凉位于辽、陈之间,潼关一战后,赫连家与陈国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又开了商路,更与淮阴侯联姻,辽国为了巩固与西凉的关系,由帝君亲自前去,可见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事。
只是耶律宗真的目的为何,是笼络赫连博,对付南陈,还是对付韩唯庸,就不得而知了。
“你被杀手追杀。”段岭说,“一路东行,韩唯庸见奈何不得你,又将你的行踪卖给了元人。”
“不错。”耶律宗真答道,“窝阔台的亲随查罕与元人第一武者阿木古带兵南下,与北上的一股元军会合,得知了我的消息后,穷追不舍,我只得暂时避进落雁城里。你呢?你来这儿做什么?”
“过来串门。”
耶律宗真说了这么一大番话,段岭只答了四个字。
耶律宗真反而笑了起来,说:“邻居家后院起火,无暇招待,让你见笑了。”
段岭静静地看着耶律宗真,耶律宗真也站起身,说:“你救了我两次性命。”
“你已经回过礼了。”段岭答道,“你的粮食救了邺城百姓的性命,这么算起来,反倒是我欠你的。”
耶律宗真说:“那不能算,毕竟也要靠你们挡着,贵国没有拿出邺城、河间、昌城地域与窝阔台交换,足感盛情。”
段岭答道:“那是我爹生前的封地,自然不能换。”
“你先休息吧。”耶律宗真说,“听说有人在追杀你,我拨二十名亲随守着你住的院子,在这儿你会很安全。”
“不必了。”武独起身,答道。
耶律宗真看了武独一眼,没有说什么,朝段岭点头。段岭以两国外交使臣之礼回了耶律宗真,敏锐地感觉到,耶律宗真的眼中有一丝失落。
耶律宗真没有提任何要求,段岭起初还有点奇怪,就这样了?但认真一想,自己其实也做不了什么,只有两个人在城里,外面更是大军围城,能起到什么作用?况且宗真与赫连博、拔都等人不同,赫连博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患难之交,而宗真认识段岭时,已是九五之尊,帝君的身份摆着,自然拉不下面子朝段岭求助。
段岭与武独走出厅堂,便有人过来,带他们前去落脚之处。
武独突然停下了脚步,段岭知道他有话想说,便转过身,打了个手势。宗真的亲兵非常有眼色,见段岭示意他退开,便站得远远地。
“人呢?”段岭想起最后武独做的事。
“昌流君在药堂里守着。”武独答道,“他没有出城令,没法把一个老人带出去,需要你这边想个办法。”
段岭点点头,武独却皱眉道:“怎么到这儿来了?”
段岭说了事情经过,武独登时神色一变,沉吟不语。
“他骑着奔霄。”段岭说。
“我看见了。”武独答道。
武独回去找段岭时,奔霄正在巷内徘徊,他便骑着奔霄四处找,遇上辽军查问,差点被扣下,幸好在最后一刻耶律宗真的亲兵赶来,武独才马上冲进城守府里。
“长聘死了吗?”段岭问。
“不一定。”武独答道,“你觉得是乌洛侯穆下的手?”
段岭答道:“一定是他,他在路上碰上长聘,动手杀了他。他曾骑过奔霄,奔霄认得他,这才一路过来的,若我所料不差,他一定是趁着城破混乱时进了城。”
“若长聘死在他手中。”武独说,“一定不会告诉他详细内情,他是怎么知道咱们在落雁城的?”
“奔霄认得路,带他过来的。”段岭说,“奔霄见外头大军围城,也许是误会了,想回来救我。”
可惜奔霄不会说话,否则朝它询问详细经过就行了。武独说:“不要这么快下判断,长聘兴许是逃了,或是奔霄不听使唤,路上解开绳索的时候自己跑了,被乌洛侯穆遇上。”
“也许吧。”段岭只觉千头万绪,全是乱麻,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办?”段岭问。
“拿一张出城令。”武独说,“现在就走。”
段岭眉头深锁,武独察觉到了他似有不妥,沉声道:“你在想什么?”
段岭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武独脸色变了,说:“你该不会想帮辽人守城吧?”
段岭脸色苍白,抬眼看武独,他知道武独对辽人有着师门之仇,没有出手把辽帝当场斩了已是顾全大局。
“我正在想。”段岭极其小心,不想去触及武独的底线,然而武独却显得心烦意乱。
“先住下来。”段岭说。
武独答道:“我不会帮辽人拼命。”
“我需要宗真活着!”段岭说,“他如果死了,大陈就有麻烦了!”
武独说:“我不相信,耶律宗真来日一定会朝南方用兵,这小子有他的野心。”
“不。”段岭摇头道,“不是像你想的这样,武独,相信我。”
段岭抬眼看武独,解释道:“韩唯庸与元人已经做过两次买卖了,一次是在上京城破时,他借元人的手除掉了耶律大石。这一次,他还想借元人之手除掉宗真。”
“只要宗真一死,辽国就是他与萧太后独揽大权,你猜他会不会做第三次买卖,放元人过境,攻打咱们大陈?”
一片静谧中,武独开口道:“我不会去保护辽帝,反正我总是说不过你。”他说完便走。
“武独!”段岭追上去。亲兵见两人不再说话,便跟了上来,到走廊里头做了个手势,示意段岭走另一边。
结果武独一跃上墙,就这么消失了。
段岭:“……”
“武独!”段岭登时心慌起来。亲兵也有点束手无策,用辽语问段岭:“那一位……”
段岭强自镇定,朝亲兵说:“他有点事去办,不必放在心上,我……先住下吧。”
“需要人来伺候您吗?”亲兵问。
“不必了。”段岭答道。
段岭走进房内,倒头躺下,疲惫地出了口气。
段岭侧躺在榻上思考,起初他一下子有点彷徨无措,接二连三的事情太多,自己根本权衡下来,实在无法顾及武独的脾气,但这又是不得不认真去考虑的。武独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们之间是爱人,不是君臣。武独更不是一件兵器,他做不到像父亲一般,让武独跪下,不容置疑地去执行自己的命令。
他读过不少书,知道帝王无情的道理,若父亲在世,他会怎么做?
父亲若在,应当会让武独回去,带领邺城军出征,自己留在城中,与耶律宗真一起率领军队,等待时机,来它个里应外合,朝元军冲杀一番。
但他段岭办不到,连说服武独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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