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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_非天夜翔-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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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机会少了,但每次自己巴巴地跑过去见他,李衍秋却都如往常一般,令他如沐春风。只是说不到几句,便督促他勤于政事——已不是小孩儿了,得学会承担责任。
    最重要的还是,他很孤独。
    他曾经以为李衍秋也一样地孤独,但这位皇帝既不喜欢皇后,又不喜欢与大臣说话,甚至也不怎么搭理郑彦。
    他曾听冯铎私底下打听回来的消息,朝臣确实有过议论,但议论的对象却是李衍秋,不是他自己。内容是“李家人生性凉薄”,唯独太子性格温和,待大臣十分亲切。
    生性凉薄,蔡闫也见过李渐鸿的凉薄,当年在上京时,李渐鸿眼里只有自己儿子。从前不管去谁家做客,同窗家长都会关心他几句,但李渐鸿待他,从来没有什么表面的客套,仿佛段岭愿意与他做朋友,蔡闫便可请到家里来自便。段岭哪天不喜欢他了,蔡闫连门外的巷子也不能靠近。
    李衍秋也凉薄,有时候蔡闫甚至感觉不出他待自己的嘘寒问暖,究竟是真心的,还是因为他只是“兄长的儿子”。李渐鸿眼里好歹还有一个人,而李衍秋的眼里,却什么都没有。
    雨夹着雪,下得江州一地泥泞,而在千里之外的邺城,满城却一夜间银装素裹,如仙境一般。
    邺城仍未天亮,更漏却已滴完了最后一滴,发出轻响,灯芯燃到尽头,无声无息地熄灭了,留下一缕青烟。
    段岭伏在李衍秋的怀中,已睡着了。
    武独与郑彦换过班,听到里头没有声音,唯恐吵醒了段岭,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李衍秋半躺在榻上,一手搂着段岭,段岭靠在李衍秋怀里,正熟睡着。李衍秋轻轻抬起一手,做了个嘘的动作。
    “就睡这里吧。”李衍秋极低声说,“莫要吵醒了他。”
    武独点点头,段岭稍一动,却已醒了,睡眼惺忪地抬起头。
    “什么?”段岭迷迷糊糊问道。
    “一路上你也辛苦了。”李衍秋答道,“先休息吧。”
    武独点点头,正要出去时,李衍秋却又说:“武卿。”
    段岭正揉眼睛,李衍秋想了想,没有再说什么,示意回头再说,让段岭躺下,自己宽衣解带,陪着段岭,与他同榻而睡。
    这一觉睡得绵长而安稳,孙廷进来添炭时,还以为是武独,小声叫了声校尉,不闻应声把炭添了便出去。
    李衍秋还没醒,段岭却先醒了。
    段岭听到声音,枕在李衍秋的肩上,下意识地把手放上他的胸膛,摸到了他戴在脖颈上的半块玉璜。
    那正是很久很久以前,最熟悉的感觉。在他还小时,枕着李渐鸿的肩膀入睡,触碰到父亲胸膛前的玉璜,便在睡梦里,也能辨认出他的身份。
    摸到玉璜形状时,段岭隔着李衍秋的里衣,辨认出坚硬的玉质与带着体温的温度,睁开双眼。
    李衍秋抬起手,覆在段岭手上,握着他的手。
    段岭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昨夜情绪激动,一时未多想,现在想起,却简直就像在做梦一般,登时紧张了起来。
    但李衍秋却没怎么动,只是握着段岭的手,继续睡着。
    段岭便小心地抽出手,慢慢坐起来,外头天已敞亮,皇帝在这儿睡了一夜,简直不可思议!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以致于他还无法完全接受。
    他极力避免发出任何声音,跨过叔父身上,轻轻踩在地上,穿上外袍,把门打开一条缝,闪身出去。
    郑彦正在门外守着打瞌睡,看了段岭一眼,笑了笑。
    段岭也朝郑彦笑了笑。
    雪停了,阳光万丈,照耀着一片银白色的邺城,仿佛昭示着段岭的人生重新开始了。
    他快步跑过回廊,去找武独,武独正在房中熟睡着,段岭朝他身上一扑,武独登时醒了,眉头拧了起来。
    “缠你叔去。”武独不耐烦地说。
    段岭朝被窝里钻,武独便伸出手,搂住了他,转身把他侧侧压着,也不做什么,显然是困了,只想睡觉。
    段岭钻在被窝里,手摸来摸去,解开他的里衣,嗅了嗅他的脖颈和胸膛,有股汗味,又在被里一路往下嗅。
    郑彦在门外说:“殿下,陛下醒了,正找你呢。”
    武独便推了推段岭,让他快点去伺候,段岭只好又钻出来。武独半睡半醒,说:“一个时辰后我过去,午饭不必等我了。”
    李衍秋一睡醒就要找段岭,段岭只得又小跑过去,亲自伺候李衍秋洗漱。
    一夜过后,段岭还有些惴惴,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反倒是李衍秋漱过口后,说:“从今往后,你待我如待你生父,我待你如待我儿,这个是你爹的,先由你收着。”
    说着,李衍秋递过来一块玉璜,段岭心跳瞬间停了,他不敢接,只是看着李衍秋的双眼。
    “四叔。”段岭颤声道。
    李衍秋拿着玉璜,注视段岭双眼。
    “带在身上。”李衍秋答道,“大陈的列祖列宗,就会庇佑你。”
    “好。”段岭双手接过。
    李衍秋又说:“你爹也会看着你的。”
    段岭把它握在手中,再系在脖颈上,坠子则放在贴身袋内。
    
    第177章 谢礼
    
    “武独呢?”李衍秋在段岭的伺候下穿上袍子。
    “还睡着。”段岭答道,“要叫他起来么?”
    “不必了。”李衍秋认真道,“今天是你生辰日,方才我已吩咐郑彦去做长寿面,待武独起来,咱们再慢慢地商量,接下来的几步棋,该怎么走。”
    “四叔你就这么过来,太冒失了。”段岭忍不住说。
    “哪有这么多刺客。”李衍秋说,“北到官山,南到南越,南北万里,当年你爹还不是独来独往。”
    段岭笑了起来,想说我爹一生戎马,功夫了得,你不比他,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他坐在一旁,想了想,说:“四叔喝茶吗?”
    李衍秋点了点头,睡醒后目光便未离开过段岭哪怕是一会儿。段岭便去烧水泡茶给他喝,说也奇怪,面对李衍秋时,他们就像本来就相识一般。哪怕先前还未相认,说不到几句话,也会逐渐习惯起来。
    有些人天生当将军,有些人则天生当皇帝,李衍秋自幼身居高位,作为大陈皇子,十四岁开始便要协助父亲处理政务,与赵奎、牧旷达等权臣打机锋,此时坐在厅堂中,自然而然的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威严。
    “他们把镇山河找到了吗?”李衍秋问。
    “还没有。”段岭说,“在等耶律宗真的消息。”
    李衍秋说:“路上听武独说了你这半年来办的事,做得很好。”
    段岭也不知道李衍秋是真心夸奖他,还是因为在他眼里,自己做什么都是好的,说:“当真惭愧,我……儿臣手里实在是兵马不足,只好与拔都立下三年之约。”
    “不必担心。”李衍秋答道,“回去就开始募兵,三年后给你五十万兵马就是了。”
    “那可万万不可。”段岭忙道,“如今国内……呃,四叔,恕我直言,国内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切不可再征兵了,三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还是能做许多事的。”
    李衍秋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眼里带着赞许的神色,说:“看来你比我有主意。”
    段岭答道:“兵贵精,不贵多,真要打起来,一路坚壁清野,将他们诱到河北来打,地形咱们更熟,到时也不用太怕他们。”
    李衍秋点头道:“四叔不懂行军打仗,当年外头有你爹顶着,以后听你的,想必不会有错。”
    段岭忙道自己还需要学,现在打仗全靠武独。李衍秋想了想,又说:“来日在这些时日里,不离不弃,跟着你的人,都会有封赏。”
    段岭想了想,说:“四叔,儿臣求您一件事。”
    李衍秋自顾自地喝着茶,“嗯”了声,意思是先答应了。
    段岭说:“武独他,平日里也不懂看人眼色,是个性情中人……”
    “从前的事,自然不会怪罪于他。”李衍秋随口答道,“武独的性情,我向来欣赏,毕竟这天底下敢违抗朕的人也不多。”
    段岭说:“其实也不必封赏他了,只希望能让他时时在我身边……”
    李衍秋笑了起来,说:“封赏还是要的。”
    段岭答道:“他那脾气,给他钱财,反倒是……”
    “给他镇山河吧。”李衍秋答道,“再加半块玉璜?”
    段岭听到这话时,倏然就震惊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段岭问,“真的……真的可以吗?”
    “他救你一命。”李衍秋说,“我皇儿这条命,多少还是值半块玉璜的。但这玉璜不可世袭,不过看他这副模样,想必也世袭不下去就是了。”
    段岭说:“那我先替武独……”
    李衍秋皱眉道:“你谢什么恩?你与四叔是一边的!”
    段岭忍不住大笑,觉得有些东西,果然是相似的,李家人的性格里,仿佛都带着“有趣”这个特点,总是能用一副正儿八经的表情,说出不正经的话来。
    门外已有守卫,郑彦不敢直呼陛下,便在外头问:“什么时候开午饭?”
    李衍秋问段岭:“饿了?”
    段岭忐忑,正要开口时,李衍秋说:“皇儿,你爹问你时,你也这么一副表情?”
    段岭只好说:“不是,我想等武独来了一起吃。”
    李衍秋道:“那就对了,等他又有何妨?想要什么你就说。”
    “我怕说错话,让四叔不高兴。”段岭说。
    他实在太怕失去了,恐怕一个不小心,李衍秋又离开了自己。
    李衍秋说:“四叔方才也怕得很,生怕只是一场梦,更生怕你怪我稀里糊涂,让你受苦,不愿跟着我回去,到时偌大一个皇宫,又只有四叔一个人待着,实在孤苦伶仃得很。”
    段岭心中一阵莫名情绪涌起,想了想,犹豫有些话,要不要说,但先前李衍秋既然说了,便不再顾忌。
    “四叔平日里都吃的什么药?”段岭问。
    “应当不会有大差错。”李衍秋说,“回去后把方子给你们看看,你不熟宫闱之事,给国君、储君吃的药,都需太医院验过,由御前统领、大内总管、丞相与内阁阁事签名画押,方可封存。启封时更需大内总管与御前统领核实,才能煎药。”
    “御前统领是谁?”段岭又问。
    “谢宥。”李衍秋说,“你娘的旧友,我觉得他应当不会来害我性命,你觉得呢?”
    段岭这就放心了,又道:“谢宥和我娘什么关系?”
    李衍秋微微一笑,没有多说,涉及到兄长生前之事,毕竟不方便朝小辈讲,段岭便了然于心。
    武独终于醒了,依旧来门前站着守门。听到木屐声段岭就知道是他,想叫武独一声,却顾及李衍秋在,不知好不好让他进来,但又想到先前李衍秋的吩咐,便大着胆子道:“武独。”
    武独在房外应了声,李衍秋做了个手势,指指胸口,再指段岭,示意玉璜,摆摆手,意思是暂时不可朝他言明。段岭便点头会意,说:“进来坐吧。”
    武独推门进来,李衍秋又吩咐道:“郑彦,可以开饭了,开饭时你也一同进来吃就是。”
    武独进来后在厅堂里站着,李衍秋说:“平日里坐哪儿,你还依旧坐哪儿,不必拘礼了。”
    武独说:“当真?”
    段岭刚要阻止他,武独却大踏步上前去,坐在李衍秋身边,与他并肩而坐。
    李衍秋:“……”
    段岭:“快点下来……”
    武独一脸莫名,转头看李衍秋,意思是你让我坐的。
    “行,你是校尉,这儿让你。”李衍秋显然心情很好,起身,坐到段岭身边。
    武独:“……”
    武独反而拿李衍秋没办法了。
    李衍秋又说:“武卿想必还惦记着挨了我一墨砚,这陈年旧怨,总是要讨回来的。”
    武独说:“不敢,若知道陛下那时就已有察觉,臣是万万不敢去出头的。”
    段岭想起曾经武独挨了李衍秋一砚台,满头墨水的事,不禁又好笑又心酸。正要打个圆场时,李衍秋却说:“若儿既然也在,便当着他的面,朝你赔个不是,不过武卿向来不在乎这些,你保护若儿,也并不是为了这点虚名与身外物,权当你我开个玩笑罢了。”
    李衍秋这么一说,对武独来说,正是给予他最大的尊重,武独反倒有点歉疚,起身说:“是我无礼了,陛下请。”
    李衍秋这才起身,换到主位上,武独则坐到段岭身边。
    武独随意一瞥,见段岭脖中有一红绳,段岭便将玉璜掏出来给他看。武独有点意外,问:“拿回来了?”
    “这是四叔的,他先给了我。”段岭答道。
    仆役端上四大碗面,郑彦跟在后头,段岭便把玉璜暂时先收起来,每人一碗,一碗由一根面线煮成,绵长不断。
    面上好,人手一杯热茶,段岭遣退府内侍卫,唯独让述律端在外面等着。
    “述律端是耶律宗真派来守护我的。”段岭朝李衍秋说,“可以托付。”
    李衍秋点头,述律端在外关上了门,众人开始用午饭,李衍秋吹了下汤匙内的汤,说:“还有半块玉璜,在东宫那冒牌货的手里,这次回去,须得尽快解决此事,昭告天下,朝中对质,再将他与乌洛侯穆碎尸万段,凌迟处死。”
    李衍秋云淡风轻地说来,就像面咸了或淡了一样简单。段岭想了想,见郑彦与武独都在看他,知道这话只有自己能接。
    “郎俊侠就在府里。”段岭说,“待会儿要不要带他过来,四叔问问他?”
    “嗯?谁?”李衍秋马上想起来了,说,“郎俊侠,他在你的手里?”
    段岭点头,李衍秋略一思索,便说:“明天再审他,免得煞风景。”
    “蔡闫其实算不上什么。”段岭说,“麻烦的是牧相。”
    李衍秋“嗯”了声,说:“阴差阳错,你竟成了丞相门生,也当真是命运弄人。”
    段岭寻思要不要把牧旷达的阴谋告诉叔父,但只要一捅出来,事情不得了,不仅牵涉到李衍秋没有子嗣的问题,更牵扯到牧锦之,这事须得十分小心。
    江州阴云密布,太阳在乌云后现出暗淡的光芒。
    牧旷达一连几日精神都不大好,甚至连朝中大臣们也注意到了。
    早朝时,若要说除了蔡闫之外,最困顿的便属牧旷达了。
    苏阀提出来年人才擢选之事,蔡闫不禁注意到,牧旷达最近的话很少,大部分时候都处于漫长的沉默之中。
    “丞相怎么看?”
    冗长的陈情后,蔡闫终于忍不住问牧旷达,不知这老狐狸有何想法。
    “自古江东子弟多才俊。”牧旷达答道,“多加擢选,令有才之人入朝,乃是好事。年前正有田地法改革一说,不如就让新晋官员,各写折子奏来,待陛下归来,也好予以甄选,说不定能有高见。”
    
    第178章 计划
    
    朝臣复又议论一番,自打迁都后,朝廷就分为两派,以苏阀为首乃是江州本地士族一派,以牧旷达为首,则是南迁的外来势力一派。两派俱有其利益所在,换作平时,要提拔本地年轻官员,牧旷达是不会随意松这个口的。
    今天牧旷达开口就点明“江东子弟多才俊”,乃是默许了苏阀的提议。
    苏阀昨夜特地进宫一次,认为对新晋人才的考核也进行得差不多了,是该陆陆续续委以责任的时候。今日蔡闫当廷说出,明着问牧旷达的意思,心里已准备好说辞,没想到牧旷达竟一句应允,不免也令蔡闫大觉意外。
    看在朝臣眼中,反倒像是太子先行说服了丞相,今日才并未有太大阻力。
    “那么就这么定了。”蔡闫点头道:“众卿谁还有本奏?”
    “殿下,诸位,邺城还来了一份军报。”谢宥说:“今早到的朝廷,元人已经退兵了。”
    这话一出,朝廷中明显的所有大臣都松了口气,就连蔡闫也不禁诧异。
    “退了?”蔡闫道:“你给说说,其中缘由,是怎么一回事?”
    “河间校尉武独的军报上并未写得太清楚。”谢宥答道:“只说一夜间,元军北退,根据他们的侦查得出,已撤过了黑山谷北面,开春之前,想必不会再来。玉璧关下韩滨也发来军报,却比河北的消息先一天到,元军现在已撤过黄河,朝北方去了。”
    这实在是过年前最好的消息,就连牧旷达的眉头也为之舒展开来。
    “陛下之福,殿下之福,苍生之福。”苏阀朝蔡闫说:“今日这消息,来得再合适不过。”
    蔡闫微微一笑,答道:“快派人送信往淮阴,告知四叔。”
    退朝后,牧旷达回到府中,昌流君依旧坐在一旁。
    距离长聘最后来信的那一天,已将近一个月了。牧旷达带着明显的心事,喝了口茶,眉头皱了起来,打开桌上摆放的一封密信。
    信上是段岭的字迹,告知他从落雁城归来后的大概事项。这封信写得甚有技巧,里头不提原因,只提结果。经过与昌流君所述大致一样——段岭与耶律宗真一同逃出了落雁城。
    “他和辽帝怎么认识的?”牧旷达轻描淡写地问。
    “什么?”昌流君刹那就震惊了,问:“落雁城里的是辽帝吗?”
    昌流君本来就怀疑,那银甲青年气宇非凡,且身边又跟着不少高手,本以为是辽国的王公贵族,却没想到竟然是辽帝本人!
    “我问你话。”牧旷达道。
    昌流君忙道:“是,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那夜里王山好像阴错阳差,救了那人一命,没过多久,对方就送信过来,让我与武独到城主府里去见王山了。”
    段岭自己在信上也没有明着交代与耶律宗真的关系,牧旷达若是从昌流君口中问,反倒显得更可信些。
    信上又说,离开落雁城后,耶律宗真跟着他们逃往邺城,元人则穷追不舍,陈兵黑山谷时,收到了窝阔台的来信,不久后便撤军了。
    至于长聘,一直没有下落。
    现在段岭请示的是,是否让武独将乌洛侯穆押回京城,以待牧旷达下一步行动。
    段岭聪明就聪明在,没有直接提出如何处置乌洛侯穆,而是让牧旷达决定。
    “送信来的人呢?”牧旷达问:“唤进来,我问问话。”
    来人是孙廷的部下,城主府守卫之一,牧旷达问起太守与校尉平日所作所为,对方便一一答了,牧旷达又打发回去,让对方以口信的方式报知段岭。安排“那个人”暂时关押在邺城,但须得非常小心,以免走漏了风声。
    迁走了信差,牧旷达靠在榻上,望着院里萧瑟的冬日,长长地出了口气。
    这是他一生之中最凶险的时刻,稍有不慎,接下来等待着他的,就是彻底的粉身碎骨。
    “长聘这家伙,究竟去了哪儿呢?”牧旷达说。
    昌流君惴惴不安,说到底,也是他没有想到,长聘居然会在半路上失踪了。
    昌流君说:“兴许是回去的时候,碰上元人……”
    牧旷达说:“那不可能,一定是被抓走了。”
    这是一连多日里,困扰牧旷达最大的难题。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落在姚复手中。”牧旷达说:“要么,就是落在李荣手里了。当时你们碰上郑彦,是在城内。”
    “是。”昌流君忙答道:“但不一定会交给淮阴侯,也可能是陛下。”
    牧旷达出神地说:“他向来听命于姚复,姚复一直在怀疑。当年在西川,太子归朝不久,姚复便派人过来试探过。”
    昌流君不敢说话,牧旷达又说:“这点可能性是有的,却不大,最大的可能,还是被太子抓走了。影队被派出去近半,都是冯铎的手下,若一直跟踪着长聘,在最后突然发动袭击。”
    “我们手里有乌洛侯穆。”牧旷达疲惫道:“李荣手里有长聘,嘿。”
    牧旷达自顾自摇头,眉毛就像个打不开的结。
    昌流君说:“长聘先生足智多谋,想必能应付。”
    “事情要朝着最坏的方向考虑。”牧旷达说:“万一长聘把事情都招了,只会更麻烦,昌流君,你得去找他。”
    昌流君道:“可是相爷您……”
    牧旷达说:“不要再管我了,必须尽快想办法找到长聘的下落,若救不出来,就索性杀了他,来个死无对证。”
    昌流君只得点头,牧旷达又说:“邺城的消息今天才送到,陛下却早就走了。想必是先一步得到了消息,至于送这消息的人,除却郑彦,应当不会有别人。”
    昌流君皱眉道:“那就是说陛下也知道了?”
    牧旷达没有说话,沉默良久。根据昌流君的回报,那天乌洛侯穆被抓时,郑彦也在,一旦有蛛丝马迹,定会告知李衍秋。
    “我猜李衍秋去的地方不是淮阴。”牧旷达沉吟片刻,而后说:“而是邺城,多半是审乌洛侯穆去了。”
    邺城一连下了三天的雪,已化作银白色的世界。
    这是李衍秋来到邺城的第三天。
    清晨时武独抱着段岭,二人全身赤裸,段岭整个人缠在武独身上,肌肤摩挲,睡得正熟。
    “王大人。”述律端在门外说:“客人问您睡醒了没有。”
    段岭睡眼惺忪,说:“醒了,请他稍等片刻。”
    武独皱着眉,把段岭抱得更紧了些,述律端等在门外,武独便道:“呆会儿就过去,你先回去罢。”
    述律端只得走了,段岭不安分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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