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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送归鸿-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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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打了一声招呼,却没有听到回应。
房门虚掩着,屋里的灯还亮着,屋里的人却不知所踪。
☆、天涯此时(二)
曲鸿吓得不轻,花了些功夫才冷静下来,他试着说服自己,风长林不会有事,或许只是感到无聊,独自外出散步而已。
他向楼下的店小二询问,小二正百无聊赖地守在柜旁,撑起脑袋答道:“与你同行的那位白衣公子?他刚刚与人一起结伴出去了。”
曲鸿道:“敢问是什么人?”
小二道:“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难道不是你们的朋友么?”
朋友?曲鸿皱起眉头,心下更是诧异,来到客栈外,不知该往哪走。夜色已深,街上没有几个人影,只剩两排红色的灯笼幽幽地亮着。
他灵机一动,向空中吹了一声口哨,等了半晌,果然在晦暗的夜空中捕捉到一只灰鸟的影子,自城西的屋舍中惊起,拍着翅膀飞向空中。
小翠并没有理会他的召唤,往反方向去了,似乎刻意不想让他瞧见似的。不过曲鸿已经跃至附近的屋檐之上,居高临下看清了它的来处,便踏着屋顶一阵疾走,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过去。
他远远地看见风长林的白衣,闪现在一家院落之中,不由得把手掌搭在剑柄上,按得更紧了些。这短剑尚未使过,此时此刻,已然做好了出鞘的准备。
这院落连着一家售卖玉器的商行,从门外看只是个寻常店铺,内里也不大,后房的仓库和前面的厅室之间,经由院落相连。曲鸿跳到商行附近的屋檐上,伏在屋脊背后,俯瞰院中情形,终于看清了风长林对面的两人。
那一男一女,竟是太行派的张旭和白岚。不久前,他还曾与两人殊死相搏,此时,白岚拿着一柄短剑,指向风长林的心口。
她虽然拿着剑,手却在颤抖,嘴唇绷成一条缝,仿佛自己才是被剑指着的人。她的声音也不大稳,紧张兮兮地问道:“风师兄,你……你为何要插手太行派的内务?”
风长林的腰间也挂着云水剑,但却没有碰,他直面白岚的剑锋,神情磊落如常,平静地答道:“我可以保证,我绝不会做对太行派的不利的事。”
她不依不饶地摇头,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到南阳来?为什么偷偷摸摸不肯露面?”
曲鸿躲在暗处,听了她的话,心下愤慨,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压下拔剑的冲动。倘若真要动手,风长林有足够的把握胜过白岚,他既然不动手,任由对方以剑相迫,自然有他的理由。
关于风长林,曲鸿虽有诸多不解,不甘,但总有一件事拎得清楚明白,便是要对他报以信任,更不能辜负了他的信任。于是,曲鸿和另外两人一样,按兵不动,等着风长林的答案。
风长林沉默了少顷,答道:“因为我要做的事,不能让你师父发觉。”
白岚不住地摇头道:“为什么?你不是不会危害太行派么,为何非要瞒着我师父?”
风长林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白师妹,韩明远叛逆一事,我也深感遗憾,我知道你们心里定然徬徨失措,很难相信我的话,但你仔细想一想,在山谷之外,与你们一起堵截我的,使黑剑的人,你们听到了他的话,也见识了他的剑,总该知道他绝非善类。”
白岚反问道:“那又如何?也许……也许他是韩明远的帮凶。”
风长林接着道:“他就是摘星楼御使之一,是臭名昭著的江湖杀手,就算他与韩明远一道,但你师父安排他与你们同行,难道会毫不知情?我受家师之托,护送图谱,绝无徇私之心,孰真孰假,孰是孰非,还需你们自行明辨。”
白岚许久,吞吞吐吐道:“那你与那曲少侠的事呢,就算他是……是魏掌门的后人,你也不能,不能……”
风长林原本神色镇定,忽地睁大了眼睛,眼中的惧意一闪而过,但很快恢复常态,答道:“你听到的流言,都是我一人之事,与他无关。”
白岚道:“你说谎,你们明明已经……”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一个来自头顶的声音打断了:“就算我对风师兄心生爱慕,又当如何,难道只许你倾慕他,我便不能了?”
她愕然地抬起头,看到曲鸿落在他面前,不禁向后退了半步,手里的剑尖颤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曲鸿挑起嘴角,冷冷笑道:“你们谈论我的事,我为何不能听?你们认准他不会还击,就得寸进尺,以为我瞧不见么。可惜啊可惜,风师兄脾气好,我可没那么容易说话。”
他忽然现身,风长林也吃了一惊,上前劝阻道:“鸿弟……”被他拦下来,低声道:“林哥,你先别插话,至少让我说完。”
他迎上白岚错愕的目光:“怎么,我的话有错么,难道爱慕还分高低贵贱不成?是因为我出身并非名门正派,还是因为我不能为他生育子嗣?”
白岚颤颤巍巍地驳道:“你是男子,你们……不合礼教规矩……”
曲鸿干笑了几声,道:“这话就更加不讲道理了,我问你,韩明远守不守礼教规矩,可他是怎样的人,你们都看到了。”见对方无言以对,接着道,“那一日,你们错信人言,差点亲手取了风师兄的命,如今不仅没有歉意,反倒继续以流言欺辱他,他几时与你们计较过。倒是你们自己,还要蒙着眼睛,自欺欺人到几时?”
白岚慌张地退了一步,曲鸿跟上前去,张开手指,搭上对方的剑刃,稳稳地握住:“言已至此,倘若你们仍要与他为敌,我也无话可说了。”
曲鸿的目光坚毅决然,眼中流露的气魄竟将白岚慑住。
她呆然在原地,徐徐松开了持剑的手。在她身边,张旭终于出声道:“师妹,我相信风师兄和曲少侠的为人,恐怕错在我们。”
女孩扔下手中的短剑,垂下头,把脸埋进手心,低声抽泣起来。
张旭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而后上前一步,低头拱手道:“二位抱歉,方才是我们失礼了。”
曲鸿不屑地撇了撇嘴,把视线移向别处。风长林将他扶起,和言道:“无妨,能够解开误会,便是最好。”
张旭抬起头来,面色愈发凝重:“其实……师父他近日深居简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太行派里的气氛也变得十分奇怪,我曾偷偷跟在他身后,探查他的去处,也觉察到他行踪有异,只是始终拿不出勇气面对,多亏今日曲少侠提点,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懦弱。”
风长林沉吟片刻,问道:“张师弟,你师父的行踪有何异样,可否告诉我们。为了尽早证得真相,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张旭点点头,答道:“他近来常去凤凰阁听戏,每日都要坐上一阵,黄昏时才出来,但据我所知,他从前并没有听戏的习惯,也不喜喧闹,不知为何会去那种地方。”
风长林问道:“那里是不是来往宾客很多,人员纷杂。”
张旭道:“凤凰阁是南阳城最好的戏楼,自然是的。”
风长林道:“我明白了,多谢你。”
*
两人与张旭、白岚作别,回到街上,往客栈走去。
四下已无人踪,只剩两道影子投在地上,虚虚地叠在一起。曲鸿率先道:“我跟踪你一路,你没有生气吧?”
风长林道:“怎么会,是我考虑不周,该留个字条给你。再说你为了帮我解围脱困,还不是说了许多为难的话。”
“咦,有么?”曲鸿挑眉道,“我说了什么,我自己都不太记得。”
“就是生育子嗣之类的……”风长林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把头偏向一边,“哎,不记得也好。”
曲鸿趁势侧目,仔细瞄他神色,见他耳后隐隐泛红,心里也跟着一悸,像是有花忽然绽放似的。
漫漫无涯的夜色里,忽地钻出一根细嫩的花蕊,轻轻骚着他的心尖。
他故意拖长声音道:“哎,林哥,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无意过循规蹈矩的生活,等你成了掌门,我若是应募潇湘派师娘,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啊?”
风长林仍不看他,慌道:“不要开玩笑了……”
曲鸿不动声色地凑到他身边,肩膀与他贴在一处,接着是手肘,小臂,手背,挨个触碰而过,最后,曲鸿终于翻过手腕,握住了对方的手。
风长林没有避开,只是脚底渐走渐偏,很快,两个人便偏到了道路一侧。
红色的灯笼排成一串,把温暖柔软的光洒在他们身上。
十根手指也终于缠在了一起。
两人各自无言,心里却似战鼓雷鸣,千军万马踏过,默默走了一会儿,曲鸿说道:“其实我有一事想要拜托你。”
风长林道:“你尽管说。”
曲鸿停下来,从腰间取出佩剑,郑重地递给对方:“你师父将这把剑赠与我,我还没来得及给它起名字。”
风长林接过,迟疑道:“这是你的佩剑,真的要让我来起名么?”
曲鸿点头道:“当然了,若让我自己来取么,恐怕就叫‘长林剑’了,不过我怕你听着奇怪。”
风长林大惊失色,好容易才镇定下来,严肃道:“好吧,让我看看,”拔剑出鞘,举到月光下端详一阵,一字一句道,“这剑浮于月下,刃极亮,影极正,就叫‘鸿影’如何。”
“好,”曲鸿欣然道,“是个好名字。”
风长林的目光还停在剑上,曲鸿却一直凝着他的脸。
剑确实是极亮的,人亦是如此。那纯粹明亮光彩落进曲鸿的心里,便再也抹不去了。
☆、天涯此时(三)
襄阳城立于汉水之滨,城墙高耸,巍峨稳峙,入夜后,城楼上的旗帜随风翻飞,鼓出烈烈之声,便是相隔半里之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朝东的城门是紧闭的,厚重的门板严丝合缝,以钢索吊起,固若金汤。然而在正门旁侧,相隔十丈有余,还有一道低矮的暗门,大小仅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
这暗门平日里以砖瓦砌封,仅供战事紧急之时,作突袭用,除了守城军士之外,寻常百姓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此时夜色静谧,城中一片安宁,这小门边仅留了两名士兵把守。
士兵各持□□,倚墙而立,低声交谈,夜晚还很漫长,两人都没有察觉,一个黑衣的身影正不声不响地从后方接近。
来人是个女子,身形迅捷,并未携带显眼的兵器,只是绕到士兵背后,轻轻甩动手腕,手底银光一闪,飞出两根银针,守城的士兵身体忽然僵住,互相看了一眼,双双仰倒在地,瘫睡不起。
女子来到门边,将墙上松垮的砖瓦墙推向一旁,露出原本的通道,通道对面有一辆马车,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马儿见了光,扬起前蹄,顺着暗门钻了进去。
赶车的是个黑衣的男子,待马车停稳后,四下张望一圈,回身道:“黎先生,我们已经进城了。”
车帘被掀开,狭长的厢中并排坐着两排乘客,坐在最外的正是太行派掌门黎峻,他的身后是一队武人,共有八名,身形魁梧,鼻梁高挺,虽衣着简朴,仍能看出并非汉人,且个个手提长刀,训练有素。
这些人便是著名的“金刀八骑”,虽然鲜少在中原武林现身,名声却传播甚广,他们皆是金军中的精锐人物,常驻汴梁旧京,在边陲的战役中,给宋军造下不少麻烦。此时他们偷偷现身襄阳,却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黎峻率领着金军精锐,神色却淡然如常,仿佛率领的是座下弟子一般。赶车人转过头来,对他道:“黎先生接下来打算去往何处?”
黎峻问:“这城中地形,想必巨门御使已经了若指掌了吧。”
赶车人便是唐玄,而先前以暗器击昏守卫的则是唐瑶。唐玄听了黎峻的话,点头道:“自然已熟悉过。”
黎峻道:“那就劳烦带我们去徐将军府邸吧。”
帘幕重新垂下,马车驶过空旷的街道,马蹄的嗒嗒声和车轮声的喀喀声交织在一起,被四周的静谧放大了许多倍。
马车密不透光,从车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形,黎峻只能忍受着晃动,在黑暗中等待,许久,晃动终于停了下来,车夫悠悠道:“黎先生,可以下车了。”
黎峻循声下车,金刀八骑也跟在他身后,挨个钻出马车,发觉自己已经身处院落之中,
这是一座开阔的四方院,做为守城将军的宅邸,实在过于朴素了,院落一片平坦,除了墙边一排翠竹之外,没有别的装饰。正因为如此,黎峻一眼便看到了角落里堆放的箱子。
黎峻低声命令道:“两人跟我去销毁图谱,余下六人分三队去房间里寻人,连客房也不要放过,或许张熙庭就在其中。”
金刀八骑得了令,自发分成几队,很快四散开来。
黎峻径直往角落里走去,箱子里的东西早在二十年前就该被毁去,可惜当初他被曲渊蒙骗,未能斩草除根,虽然顺利坐上了掌门之位,却不得不提心吊胆,惶惶终日。如今,机会终于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若能毁掉对抗“铁浮屠”的兵器图谱,于金军而言便是大功一件,秦丞相曾在朝中许下允诺,定然不会亏待他。
只要将那愚蠢的抗金之盟土崩瓦解,他便有的是飞黄腾达的机会,区区一个太行掌门的位置,根本不足为贵。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升起一阵凶狠的快意,连脚下的步速都变得更快了。
他终于来到墙边,启开最上层的铁箱,借着月色埋头望去。却见箱中空空如也,不仅没有图谱,连金银也没有。
同行的两人神色一滞,用低沉的声音质问他道:“怎么回事,黎大人,你不是说图谱就在这里么?”
“空的?”黎峻骇然失色,“为什么会是空的?”
他仍不死心,将余下的箱子逐一打开,每一只铁箱都空无一物,只有锈蚀和灰尘粘在手上,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他愕然地抬起头,发现其余六个金兵也纷纷退回了院中。随之逼近的是一串脚步声,整齐密集,越来越疾,越来越响。
漆黑的院落被灯笼照亮了,一队人手提灯笼,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一个浑厚响亮的声音喝到:“真是笑话,我襄阳城乃天下之脊,国之西门,岂容你们这些金贼恣意进犯。”
那人正是襄阳守城大将军徐远,跟在他身后的除了他的士兵,还有武林人士,林林总总将近百人,很快便将空旷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黑衣的唐瑶和唐玄也站在徐远左右,漠然地注视着院中的变故。
黎峻愕然道:“怎么回事,你们两个竟然背叛摘星楼?”
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回答了他:“不论你还抱有何种幻想,摘星楼早已名存实亡了,七名御使之中,破军、廉贞已经叛离,贪狼被你连累而死,文曲、武曲不日前被廉贞劫住,余下巨门、禄存两个,如今就在你的对面。”
黎峻更加骇然,来人正是潇湘掌门,原本与他比肩起名,可此时此刻,淡然的气度却压下他许多,见他无言以对,接着道:“摘星楼混迹江湖,实质却为朝中奸臣操纵,邪门外道,为害武林,如今自取灭亡,也是罪有应得。黎峻,我看你的千秋大梦,也该醒一醒了。”
黎峻终于缓过神,咬牙切齿道:“张熙庭,今日之局,难道是你为了骗我一手设下。”
张熙庭摇了摇头,道:“今日之事确实是局,我们为了等你,已经在此地恭候多时了。不过设局的却不是我,而是你我二人的爱徒啊。”
黎峻一怔,向他身后看去,视线扫过若干潇湘弟子,停在了半途。原来与他们一道的,还有太行派的数人,每一个都曾是他的徒弟。譬如那唯唯诺诺的女孩白岚,此时眼中写满惋惜与同情,望着他道:“师父,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在她身边的是笨拙寡言的张旭,劝阻她道:“师妹,不必多言了,这人通敌叛国,行径比韩明远还要可耻。从今往后,他再不是我们的师父。”
昔日弟子的话语,像尖刀一般毫不留情地掷出,字字穿心。
黎峻感到一阵恍惚,多年来的谋划,经营,苦心算计,竟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与他同来的金刀八骑意图突围而出,然而地形和人数都处在劣势,饶是个个骁勇善战,还是陷入包围,寡不敌众,被逐一制伏,丢盔卸甲,失了战力。
他的视线扫过四周众人,停在张熙庭身上,终于忍无可忍,高声喝道:“为何你放着南朝的富贵太平不去享受,偏要来阻挠我!”说着飞身而起,掌风呼出,越过众人,扑向张熙庭的方向。
他惯使掌法,却在袖底放了暗剑,此时也顾不得隐藏,甩剑出袖。
张熙庭微微抬起头,迎上他的剑锋,脚下未动分毫,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半点变化,仍旧淡然如常,只是带了些许悲悯。
在张熙庭左右,及时闪出两个身影,长短两柄利剑同时出鞘,光辉熠熠,合璧生风,在夜空中划出两条夺目的弧线。
云水长剑被风长林持在手中,正面迎上他的攻势,剑刃横起,将掌风推了回去。黎峻不得不收缓攻势,才不至于撞上剑刃。脚下刚一停,便觉喉底一凉。
鸿影短剑抵上他的喉咙,随之而来的还有曲鸿的视线,比剑还要锋利,还要冷酷。
曲鸿道:“当年便是你害死我父母,如今你还妄想故技重施么。”
黎峻迎上他的视线,眼中的戾气被惧意代替,退了几步,浑身泄了力气,手中剑颓然地落在地上,口中喃喃道:“你和你父亲,果然生得很像……”
曲鸿浑身一凛,不由得将鸿影握得更紧了些,目光中带着恨意,投向近在咫尺的杀父仇人。
黎峻扬起头,嘴角浮起一抹凄笑,道:“不如你杀了我吧。”
曲鸿盯着他许久,终是没有下手,剑锋慢慢垂了下去,冷冷道:“我不杀,自会有人裁决你。”
徐远将军露出了赞许的神色,挥手遣出一群士兵,将黎峻擒住。
这一场席卷武林,惊动朝廷,乃至撼摇国事的轩然大波,终于在沉沉的冬夜里落下了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解决了大boss,正篇就要结束啦。
想仔细雕琢一下,所以明天停一天,后天更新结局。
潜水看文的各位,不介意的话,冒个泡给我一点爱呗,捂脸。
☆、天涯此时(四)… 正文完结
飞雪一场跟着一场,转眼正月便近了。
北方不断有战事的消息传来,金军三番五次背弃和约,举兵进犯,愈来愈多的江湖人难忍其辱,听到英雄大会的消息,前来襄阳应募,义军的队伍也愈发壮大起来。
前来应募的除了练家子之外,还有各地的能工巧匠。张熙庭将魏怀北留下的兵器图谱制成版,印刷数册,发放给这些匠人,图谱之中除了破除铁浮屠的轻骑装备之外,还有诸如竹筒箭、巢车,弩车等等机括,引得匠人跃跃欲试,各显其能,将造出的成果献于义军所用。
曲鸿和风长林都是小辈,风浪既已平定,其余的大事小事还轮不到他们主持,故而将任务交付后,二人暂时陷入闲散的状态。
曲鸿连日埋头苦读兵书,读到头昏脑涨之时,便忍不住去想,若是风长林在身边,定然能够帮他解答诸多疑惑。
他有许多毫无道理的方式想起对方,可惜对方忙于门派杂事,早出晚归,两人打照面的机会原就很少,风长林身边还常有师弟师妹相伴,似乎在刻意躲避与他独处。
连乐诚都看出了端倪,某日趁师兄不在,向师姐征询道:“每次见到曲兄,都觉得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大师兄讲,我们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程若兰不屑道:“不必同情他,他天天想着把大师哥拐走,我才不会随便答应。”
乐诚报以一笑:“我只觉得曲兄是真的喜欢大师兄,不想扰乱他们二人的良缘。”
程若兰挑眉道:“你可知道,你这番看法,大多数人未必会同意。”
乐诚点头道:“我明白,若是放在以前,我也不会如此作想,曲兄毕竟和大师兄身份有差,性情悬殊,更何况男子之间谈情说爱,难为礼教所容,但是……他们两个往后定然要跟随义军四处征战,危险重重,若是连彼此间都不能坦诚相待,心意相通,未免太可惜了。”
程若兰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道:“诚儿,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有这么深刻的见地。”
乐诚不甘道:“师姐不要总当我是小孩子啊。”
程若兰笑道:“你啊,当小孩子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求之不得,可惜时不饶人,连机会都没有啦。”
乐诚使劲摇头:“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觉得不好。”顿了片刻,又道,“师姐,新年的愿望我已经想好了。虽然我武艺平平,但阅读魏将军的图谱时,却有不少心得,我已经做了笔记,也拿去给师父看过,师父给了我一些书,希望来年我能够学到更精深的境界。”
“噢,难怪你最近总往铁匠铺子里去,”程若兰恍然大悟道,“看来诚儿也长大了啊。”
乐诚的脸唰地红了:“不,比起大师哥,我还差得远呢,”目光左右闪烁,最后终于定下神来,鼓起勇气道,“不过等我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师姐了。”
程若兰迎上他直勾勾的目光,脸上也隐隐发烫,吞吞吐吐道,“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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