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漂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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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的一个人，那样骄傲冷漠的一个人，又有什么理由会怎么会出现在将军府呢？
　　“公主，你怎么跑出来了，而且还穿得怎么少，外面还在下雪，公主怎么能……”绿儿一踏进内院就见到公主衣衫轻薄的站在院内，不由大呼小叫了起来。
　　“好了，绿儿，我很冷。”季雪无奈的打断了绿儿的话，绿儿是她的贴身女官，罗嗦一向是她的专长，如果不打断她的话，她可以讲到让她崩溃。
　　“哎呀，公主你还没穿鞋呢，快进屋吧，公主……”绿儿赶紧将公主扶进了屋里，唠叨声还不断响起。
　　明子流从暗处探头出来，见季雪进了屋才转身离开，他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证实季雪的公主身份，却没想到季雪眼尖的扫到他的人影。
　　难道她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明子流心想。
　　“站住。”冷漠的声音从明子流的身后传来，四处静寂无声，叫的便是明子流。
　　明子流一听到声音很熟悉，身体便不由僵硬了起来。
　　“抬起头来。”
　　明子流还没想到对策的时候，那人已经绕到他眼前。
　　“是。”无可奈何，明子流抬起头，与那人对视，果然，那人便是翎匀。
　　翎匀望着眼前陌生的脸庞，没有说话，他刚才见到这人的背影时，发觉很是熟悉，便将他叫住，却没有想到，是这么一张陌生的脸孔。
　　“你叫什么？”熟悉感越发强烈，翎匀微皱眉头。
　　“小人，叫莫汀。”明子流心中暗道不妙。
　　“我们，见过？”
　　“没有。”明子流想了想，突然发觉有些不对，为什么翎匀会出现在这里？
　　“……”
　　涵虚剑突然发出了低沉的欢鸣声，翎匀眼神更加诡异的盯着眼前那不知不觉低下去的头颅，一言不发。
　　“你，以后就到我房里当差。”
　　“啊？”明子流猛然抬头，有些茫然。
　　“大少爷，大……大少爷，你在这啊，将军……将军找你。”一路跑来的管事不断喘着粗气。
　　“什么事？”翎匀转过头去询问。
　　原来，他是敬南将军的孩子啊，那不就是……
　　明子流低下头，掩饰住眼眸中的惊讶。
　　“前厅似乎是来了贵客。咦……”那管事回道，突然见到一旁的明子流，不由惊呼。
　　明子流这才发现原来这位管事便是那个见他不顺眼的人。
　　“以后就让他到我屋里当值。”翎匀吩咐了声。
　　“少爷确定要收这小子当小厮？”管事满脸讶异的看向翎匀。
　　翎匀冷冷的看了眼管事，便转身去了前厅，留下管事全身颤抖。
　　过了许久后，那管事才面带蔑视的看了眼明子流，“原来是莫汀啊，还真是看不出来啊，这才几天就勾搭上大少爷了啊，哼……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子流冷漠的看着那管事，“可以带路了吧，管事。”
　　讽刺的声音激怒了管事，管事正想大骂，却听到明子流说：“大少爷。”
　　管事紧绷着脸，瞪了明子流一眼，转头便走。
　　明子流跟在后面，一脸冷漠，让人看不出想法。
　　　　
　　　　　　　　　　　　　　　　　　
　第二十五章
　　　“有事？”明子流看着梓楠，眉目间有着一丝皱折。
　　若不是今早在大厅见到梓楠，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贵客就是梓楠。
　　“我来看看恩公服药后有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啊。”梓楠笑眯眯的说着，一点都不在意明子流的冷漠。
　　“没有，离开这里。”
　　意识到将军府是个危险的地方，明子流并不愿意将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恩公真的很不喜欢我吗？为什么一直要赶我走。”
　　梓楠的眼中有一丝难过，他对明子流有着很难言语的感觉，他想接近他，了解他，照顾他，只要能呆在他身边，便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而明子流却总是在驱赶他。
　　明子流见到梓楠眼中那受伤的神情，不知怎得，有些心软下来。
　　“这里危险。”明子流强调着。“别连累我。”
　　“恩公……你是答应让我留在你身边了吗？”梓楠的眼中开始散发出光芒。
　　“不要叫我恩公。”明子流有些不自在，对于这个人，他对他的映像并不深刻，最多也只有停留在一个小鬼头的身上，他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梓楠对他表现出那么坚定的决心。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随便。”名字这种东西不重要不是吗？
　　“那，叫你公子？”
　　“随你。”冷眼望了望梓楠，“在这里装作不认识我。”
　　明子流转身欲走，却被梓楠叫住了。
　　“公子，你真的，没有不适吗？”
　　那迟疑的声音让明子流的身影微顿，点了点头，明子流没有回头去看那梓楠一脸担心的模样。
　　对于那药，明子流并不担心它的副作用，那些毒对他而言，对他体内的寒毒而言，不过是小玩意而言。
　　说起来，这梓楠应该还不会知道寒毒能够消除他体内的任何毒素吧。说起来，这也该说是祸福兼半吧。
　　“莫汀。”
　　走廊的尽头出现了翎匀的身影，那一脸审视的神情让明子流相信他已经在那里站立了些许时间，就是不知道他听进了多少。
　　梓楠依旧站在那里，看到翎匀来也不躲避，只是文质彬彬的微笑着。
　　“去书房。”
　　翎匀扫视了下梓楠，转身便走在了明子流前头。
　　明子流看着身上的青色奴仆衣袍，便走在翎匀的身后。
　　无视于翎匀投在他身上那若有所思的眼神，明子流看着手中的书籍，不言不语。
　　翎匀将他收在身边当小厮后，他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小厮的事，全部都是翎匀身边的侍卫负责的，这让明子流有些疑惑，后来才知道，翎匀身边从来就只有侍卫，衣食住行也是由侍卫接手，明子流也才明白为什么那管事再听到翎匀要收他当贴身小厮时那么吃惊。
　　不过，明子流并没有惊讶于翎匀的反常。
　　“莫汀，你的本名，就是莫汀吗？”
　　“嗯。”明子流漫不经心的回到。
　　“那你的出生地是哪里？”
　　“山野之乡，无地无名。”
　　“何时来的景城？”
　　“十天前。”
　　“先前你是在府后的庭院工作吗？”
　　“哦，那你可看见了那长青的大树？”
　　“见过了。”
　　“哦，那你知道那树为什么四季颠倒吗？”
　　“知道。”
　　“说说。”
　　“那树是千年罗萨树，宝树成精，有些仙气，自是不受季节影响，只是虽说是宝树，可是成精也是精妖，因此虽有些仙气，却也被妖气遮盖住，也多亏那仙气，虽说渺少，却也多少起些作用，因此倒也没让那妖气害人，只在庭院环绕而已。”
　　“你以为，妖精是好是坏？”
　　“善恶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与人无二。”
　　翎匀听到这话，一脸深思。
　　“哦，你小小个奴仆，懂得倒也挺多的嘛。”
　　“嗯，上过几年学堂。”明子流被书中吸引的思绪清醒了过来，这次发现说了许多不该说的东西。
　　“哦，学堂中有教导这些奇闻异事吗？”
　　“呃，家师较为开放。”
　　“是吗？那令家师是何处人啊？”
　　“听说是，净灵国的人。”
　　“净灵国可是不近，你怎么认识你师父的？”
　　“师父四处游历，途径山野，偶然拜得高人为师。”
　　“你们师徒还真是有缘啊。”
　　“是的。”
　　“那你是哪国人？”
　　“……”
　　明子流微愣，翎匀这无心的问话，让明子流不禁认真的思考了会，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国的人，他这一世是一出世就被抛弃的，而师父捡到他的时候，他在辞灵国边境的山野中，而后，他又一直生活在三国的交界处，窥命峰处于三不管地带，这么说来，他应该算是无国籍人士吧。
　　“明子流，你在想什么？”
　　“想我是哪国人啊。”明子流突然心生怒气，便口不择言的回问话者。
　　明子流话一说完就后悔了，他从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好骗。
　　“你果然是明子流。”翎匀的目光越发冷然。
　　明子流看着翎匀，没有说话。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混进将军府有什么目的？”即使你是涵虚认可的人，要是对将军府不利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是来帮敬南将军的，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没恶意。”明子流低头想了会，“如果可以，不要拆穿我。”
　　“我会去相信一个查不到过去，突然出现在景城，还易容混进将军府的危险人物的话吗？”
　　“你要怎样才会相信？”明子流想了想，问翎匀。
　　“告诉我，你的来历和你的目的，我就相信。”翎匀抚摸着桌上的涵虚。
　　“……”
　　“不怕死吗？”
　　涵虚剑出鞘，光芒闪现在书房间，顿时文雅古朴的书房多了许煞气的气息。
　　“我，承诺了一个人。”来这里，救他的亲人。
　　“谁？”
　　明子流摇摇头，不再言语。他突然发现，在翎匀面前，似乎他的心事很容易便能说出，这让他更到十分的不安。
　　涵虚逼近明子流的脉搏几分，剑身开始发出低沉的悲鸣。
　　“你，真不说？”
　　见明子流依旧沉默，翎匀忽略心中的不适，将涵虚剑举起，往他的心脏刺去。
　　涵虚发出尖锐的悲鸣，一时间，书房内剑光四溢，哀鸣成声。　　
　　　　　　　　　　　　　　　　　　
　第二十六章
　　　“有事？”手中书籍翻过一页。
　　“嗯，跟我出去。”翎匀率先走出书房。
　　明子流手中握着一页书页，翻来翻去，微扯嘴角，环顾了下四周，依旧无语，站了起来，走去了书房，屋外被厚厚的一层白雪覆盖着，一幅冬的雪景展开在眼前。
　　或许是因为发生过不好的事情吧，明子流站在前院，端视了会书房，就在昨天，在这书房里面，他就只差了半步，便会走到鬼门关，跟阎罗王好好聚聚。
　　走到将军府大门时，翎匀身旁已经站着季雪及林氏兄妹了，明子流带着询问意味的看向翎匀，翎匀的眼神却传来更为深沉的含义。
　　“耶，翎匀哥哥，你今天怎么带了个小厮啊？”季雪发出了疑问。
　　这个小厮的身影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啊？在景城的这几天，季雪已经清楚，她这位翎匀哥哥不喜欢有仆人跟在他的身旁，更不可能让小厮跟着他们一起出门，因此季雪都没注意那些小厮，更不可能觉得眼熟，因此对见到明子流扮成的小厮感到很疑惑。
　　“嗯。”
　　明子流见翎匀只是应了一声，并不打算解释，也就更加无所谓的站在他身旁了，反正他现在的身份是小厮，天大地大少爷最大，怎么也不用他这位小厮出面。
　　“好了，走吧。”
　　“哟，翎匀公子，你还真是有面子啊，人家公主身边都没带丫鬟，你一个将军的工资还带了个小厮啊，敢情你还比公主高贵啊……”林孤云在一旁发出讨人厌的声音，语气中的厌恶显而易见。
　　林孤问则走在一旁不言不语，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孤云，你怎么这么说话呢，翎匀哥哥要不要带小厮是翎匀哥哥自己的事情，我们没有权利干涉的。”季雪为翎匀反驳。
　　“哥……你来评评理。哥，你在想什么啊？别发呆了，都要撞墙了。”林孤云见季雪那么维护着翎匀，便向林孤问撒娇着，却见自家哥哥在一边对着那小厮发呆。
　　“哥哥……”
　　“啊，小妹，什么事？”林孤问回过神来，对着林孤云温和的微笑着。
　　“哥，你对个小厮发什么呆啊，你的妹妹被欺负了，还在那里发呆。”林孤云不满的叫嚷着。
　　“谁敢欺负我家小妹啊，谁，谁，谁？”林孤问装模作样的四处望道。“谁，那么厉害能欺负到我家小妹啊，真应该给他点奖励。”
　　“哥……”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家小妹那么乖巧，是不？”林孤问笑道，“对了，说起来，好像很多天都没见到那个叫明子流的人了哦。不知道我们这次出府能不能遇到他。”
　　“是啊，希望能遇到。”季雪在一边说着。
　　“嗯，那个明子流真的有梓温说的那么神吗？”怎么看也不觉得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年郎那么厉害。
　　“小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遇到谁也不能用外表来测量那个人。”
　　“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说话都好像意有所指似的，那么深奥。”林孤云问着反常的哥哥。
　　“有吗？小妹多心了，市集到了，好好玩吧。”林孤问转移着林孤云的注意力。
　　“翎匀哥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拜托，翎匀公子本来就不说话的嘛，有什么好问的。”林孤云听到季雪的话，不由回过身来讽刺的说。
　　翎匀对着林孤云冷冷的瞪着，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
　　林孤云闭着嘴巴不再言语，刚才翎匀的眼神让她浑身一颤，原本就寒冷的身子更加冰冷。
　　“这样吧，我们去上次遇到明公子的那个茶摊坐下，喝完茶吧。”也许，还能遇到明公子呢。季雪心中暗想，一想到可能遇到明子流，季雪的心中便是一阵欣喜。
　　“是啊是啊，还能遇到你的明公子嘛。”林孤云一看季雪那喜滋滋的模样，便知她在想些什么了。
　　季雪被人说中了心里的话，一抹红晕划上她的脸颊。
　　“好了，好了，走吧。喝茶去。”林孤问说着。
　　明子流毫不理会那四人对他的舆论，更无视翎匀时不时投过来的若有所思的目光，依旧静静的走在他们身后，除了当听到说要去邢老汉的茶摊时，始终低垂的眼睛微微一亮，却又立刻沮丧了下来，他注意到了身上那表示着奴仆身份的青袍，很清楚奴仆不能与主人同桌的规矩，明子流遗憾的想邢老汉的那热腾腾的茶就这样飞走了。
　　“大少爷，大少爷……”一个将军府中的奴仆急匆匆的跑到翎匀的面前。
　　“什么事？”
　　“老……老爷，叫……叫您回去，说……说有要事相商。”奴仆气喘吁吁的说完。
　　“……”翎匀看向季雪，一言不发。
　　“翎匀哥哥，竟然飞梭伯伯这么急的找你，我们今天就不逛了，回去吧。”季雪善解人意的说道。
　　“喂……”
　　林孤云还没来得及抗议，便见季雪和翎匀及那小厮往回走去。
　　“怎么这样啊，哥……”林孤云跳脚的看着林孤问。
　　“走吧，说不定有好戏可以观赏。”林孤问邪肆的笑着。
　　“连你也……”林孤云见林孤问也要回去，一脸气愤。　　
　　　　　　　　　　　　　　　　　　
　第二十七章
　　　明子流看着厅前那被众人环绕下跪的身影，一阵叹息，身形渐渐后退，企图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离开那人的视觉范围内。
　　也许是那人被众人吹捧的过于意气风发，又或者根本不在意些小角色的演出，反正明子流倒也安全的退出了那人眼睛见得到的地方。
　　摸摸脸色陌生的五官，明子流依然决定要离那人远些，毕竟看穿易容术对于强者来说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不管易容手段有多高强。
　　一个旋身，明子流的手搭在来人的脖子上，紧紧掐着。
　　“呃……公……公子……不……不能……不能……能呼……呼吸……吸了……”一句话被梓楠说得断断续续，一张白净的脸也涨成了紫红色。
　　明子流一脸惊讶的看着梓楠，见到那梓楠已经快呼吸不过来了，便连忙松开手，站在一旁等待着梓楠顺过气。
　　“公子，我没事。”
　　梓楠感觉稍微好些的时候，便见到明子流眼中那一丝始终存在的歉意，对着明子流安慰的微微一笑。
　　“对了，公子，你发生了什么事？神色那么失常？”虽然明子流的神色与平时无异，但是梓楠就是知道明子流的心情并不平静。
　　甚至，有些恐慌。
　　“有些累。”不愿多说，毕竟有些事告诉他人也是无用的，注定必须是自己解决。
　　“哦，对哦，公子刚才跟翎匀出去了。”梓楠口中带有些许苦涩的替明子流辨道。
　　明子流心神混乱，没有注意到梓楠的不对劲，只是对着他微微点了下头，便走回自己的房间。
　　自从升格做了翎匀的小厮后，明子流便也搬到了翎匀院落之中。
　　翎匀的院落名为玲珑，很女性纤细的名字。明子流想到。
　　虽然名为玲珑，可是踏进院落后，便又是另一番风景，枯萎的树枝层层叠叠，在这小小的院落里便想是没有尽头似的蔓延着，小道上偶然有几处风景也是儒雅超然，在这万物待发的季节里，早上才刚下了的小雪更是给这院落点缀了最美丽的景色。
　　　“看待事物，永远不要从外面猜测断定，有些东西，里面腐烂了，外面依旧如酥，有些东西反之。”师父的话永远都像是带着世间最为深意的含义。
　　师父……
　　“公子，怎么不进去？”梓楠好奇的看着站在翎匀玲珑院落前的明子流发着呆。
　　明子流带着些许讶异的表情看着梓楠，没有言语，眼中风暴混乱。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梓楠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被明子流吓到。
　　明子流摇摇头，眸中风暴肆虐后的痕迹也已经消失，只是眸中哀伤更浓。
　　没有再说话，梓楠快步跟上明子流，不管如何，今天，他一定要查清楚，恩公在服了那药后，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的反应。
　　“我没事，别跟着。”明子流又怎会不明白梓楠的想法，只是他并不认为有那个必要，就是真的那药的副作用真是强大无比的突破寒毒的防卫足以日夜消损他的五脏六腑，但是那有如何，对他而言，死也不过是一个永恒的睡眠罢了。
　　梓楠固执的看着明子流，眼中有些跟明子流类似的伤痛。
　　明子流心中微微一颤，想起像是好久以前的人，也有一个人对着他流露出与自己眼中类似的哀伤。
　　心一软，便没有了阻止的意念。开门的时候，便也不再随手关上，任身后那不屈不饶的人也跟了进来。
　　“公子，将药瓶给我看看吧。”
　　不过随手递上，手要伸回的时候，手腕却搭上了些重量，不用回头看也明白，那是大夫把脉的手势，明子流也不推脱，手臂只是僵硬的举着。
　　明子流想，接下来或许能见到一个看似脾气向来不错的人发起怒火吧。
　　“公子，你一天服食几粒丹药？”梓楠的声线有些颤抖。
　　想了想，明子流随手比划了个数字。
　　“公子是不要命了吧，这药给你的时候，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一定不能服食过量，可是……”
　　“恩公，你在我心中，是个犹如谪仙般的人物，神圣不可侵犯，对于你的任何要求，我都愿意无条件答应，因为你是我的恩公，是我的神，这一点，在那年你从那乌烟瘴气的深渊将我救起的时候，我就一直坚信不疑。”
　　梓楠看着明子流，眼前已经模糊的看不清那人清淡的脸了。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恩公……”
　　“你这样，无疑是让我间接杀死我心中的神啊……”
　　梓楠声声嘶吼，字字泣泪。
　　“……那药的副作用是什么？”
　　明子流开始怀疑那药的药性到底有多强，能够强到……足以侵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衰减致死？
　　“……”梓楠苦笑不得。
　　“恩公，你真是不要命啊，我当初说的那么严肃，你现在却在问我有什么副作用。”
　　“……”
　　“好吧，恩公，竟然如此，我有必要再与你说一次，让你明白有多严重，之后我会回府与父亲寻找解决之法。”
　　明子流没有回答梓楠的话，只是一身疲倦模样的躺向闲置一旁的藤椅之中，卷曲着身子，如同一个孩子。
　　“恩公，火翱丹的威力不可小瞧啊，甚至可以去化解些许毒性，那药性虽可暂且牵制你体内的寒毒，可是火翱丹的药性极其霸道，与你体内寒毒可谓是不相上下，互相牵制，若是服用少量丹药，那便没有大碍，可是恩公却是短短数天之内，便将一整瓶丹药服下近半，这药性会与你体内的毒相互抗衡，寒热双毒在你体内交战，那痛苦不是随便便就能用言语表达出来的啊。”
　　“恩公，你明不明白啊。”
　　梓楠见明子流没有反应，便上前去呼喊着，却见到明子流已双眼紧闭，一副酣睡的模样。
　　似乎烦恼的人永远都不会是他的模样啊，这样的人……
　　微叹一口气，梓楠便走出了明子流的房间。
　　在房门关上的那刹那，明子流睁开了那双看清世间一切黑白的双眼。
　　是吗？原来有这么严重啊，那么会是一种撕裂般的痛吗？只是，不会死，不是吗？
　　对他这样的人而言，不会死，才是一种痛苦啊。　　
　　　　　　　　　　　　　　　　　　
　第二十八章
　　　半边圣洁，
　　半边染上堕落的黑暗，
　　亲爱的神灵啊，
　　我们始终对你怀抱着至高无上的尊敬。
　　你却总是将我们随手抛弃，
　　一而再，再而三。
　　那被抛弃的命运将我们的心灵沾上尘埃，
　　左边代表美好的翅膀开始泛黄，
　　泛黄。
　　之于你，
　　我们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