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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怜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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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他将平安锁取了下来,交到了莲艾手中。
“还,还给你吧,我以后怕也用不上了。”白术挠挠鼻子道。
步年现在其实已不太需要男宠做挡箭牌了,他的使命也接近结束,是时候去进行下一个任务了。
莲艾接过平安锁,握在手心里,再牢牢贴在胸口。
“谢谢你。”他对白术腼腆地笑了笑。
白术无端面孔一红,竟也羞赧起来。
“不,不用谢!”他慌张地快步离去,就跟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一样。
粉紫抿唇偷笑,见莲艾将平安锁重新戴回身上,眼里闪过一抹欣慰之色。
“很好看。”她真心实意这样认为。
莲艾摸了摸胸口的冰凉,抿唇笑了笑,没有说话。粉紫送他进到书房,在后面替他关了门,这才转身离去。
步年自桌案后抬头,一眼便看到了莲艾胸前的平安锁。
他一皱眉:“你现在可越来越自说自话了。”
莲艾握着锁身,小声道:“做戏总要做全套,不然怎么叫人相信,你一颗心已经全在我身上了?”
步年呼吸一窒,心跳竟乱了半拍,好半天才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莲艾这才将正事说与他听。
“武举泄题?”步年剑眉轻蹙,手指不耐地在桌上无声敲击着,“可确定?”
莲艾摇摇头:“不确定,我也是猜的。左翎羽不肯告诉我,我左想右想,总觉得不太妥帖,就来找将军了。”
步年表情变得更为烦躁,眼中隐隐怒气浮现。
“你可知道,承办武举的一直以来都是兵部,而兵部……”他压低嗓音,“是我的人。”
莲艾一愣,这才察觉问题的严重性。原本他以为阻止摄政王的人参加武举是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可如今看来,找出泄题根源才是真正当务之急。
步年身边出了细作,还是出在兵部这样重要的位置,不找出问题所在,实在叫人寝食难安。
“如果真的是兵部有人泄密,将军要如何?”莲艾有些忧心,有一个这样的人,会不会有更多?要是动摇了步年的根基,是不是会影响现在的格局?
步年冷笑:“如何?先不论他于我的背叛,就是泄露武举试题一条罪,也够他死上千次了。”
他这人最狠的就是叛徒和逃·兵,被他抓到了,对方就不要想活。
莲艾说了紧要的事,站在那里便不动了。
步年还在想泄题的事,他与甘焉分掌兵部和礼部,一个管武举,一个管科举,本想着互不干涉,各考各的,现在看来对方是要越线了。
参加武举者,从军·籍变为范围更大的良籍,步年自然知道甘焉心里的算盘怎么打的。他想要推举自己的人担任武职,分刮他的兵权。但既然他能让他改规矩,又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谋划?
这件事,对谁都不是完全的利,更不是完全的弊。甘焉想赢武举,还要看看他的人有没有这分命!
步年一抬眼,看到已经站了良久的莲艾。他不声不响,步年想得专注,便也冷落了他多时。
步年轻咳一声:“我会将这件事查清,你做得很好,发现的很及时。”他朝莲艾招招手,“过来。”
莲艾绕过桌案,走到他面前。
“将军要赏我?”
步年勾起唇角,没好气道:“这难道不是赏你的吗?”他指了指莲艾胸前的平安锁。
莲艾摸了摸锁身,道:“这是我自己讨来的。”
步年看他一眼,伸手摊在他面前:“那你还我。”
莲艾盯着他,两个人对视,谁都没说话。
步年瞧着他眼里水光潋滟,仿佛下一刻就要坠下泪来,只不知是睁眼睁得久了,还是旁的什么。
他心里暗暗啧了声,收回手,心头烦躁更甚:“和你说笑的。”
莲艾眨了眨干燥的眼,缓缓道:“等将军胜了,我再还给白公子。”
步年觉得他真是烦,语气就不太好:“掀起袖子,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莲艾乖乖卷了袖子,步年见伤口已愈合的差不多了,甚至结了层淡红色的软痂,满意地点点头道:“再过几日便能全好了。”
他划得深,是一定会留疤的,算算莲艾身上的伤,这已是他带来的第四处。
“自遇见我起,你好像就一直在受伤。”步年替他整理好袖子,“脖颈后是取蛊留下的,肩膀上是谷底留下的,额上……还有这次手臂上,我怕是你的灾星。”说罢自嘲一笑。
莲艾轻声说:“不是的。”
步年微微仰头看他,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从前将军看我身上无一疤痕,不是因为我生活顺遂、无病无灾,而是妈妈不愿在我身上留下伤疤,坏了客人兴致。”他似乎想起了过去不太好的回忆,语气也沉缓几分,“青楼里多得是叫人痛不欲生的法子,每一样都不比真刀真剑戳在身上好过多少。”
最常用的是水刑,既能让人长记性,又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他们在楼里就是一具具会笑会叫的行尸走肉,从小被赋予的使命,除了伺候男人,就是雌伏人下。
没有自我,没有尊严,更不需要有梦想。
“如果没有遇见将军……”莲艾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就只是一个男人的玩物。我会整日里想着该怎样讨男人欢心,忘记自己也是个男人,甚至自己也是个人。”
“将军,不曾亏欠我。”他或许对步年有过惧怕,但从未生过憎恨。憎太重,恨太过,这些情绪对他来说都太沉重了,他不愿将自己的生命浪费在这样毫无益处的感情上。
步年没想到能听到他这番肺腑之言,笑了:“你真的很会说话,甜言蜜语是英雄冢啊。”
莲艾不太懂他后一句什么意思,直觉不是好话。
他认真道:“我说的句句属实。”
步年并不答话,只是笑。笑他傻里傻气,也笑自己竟会被他这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搞得心乱如麻。
当晚莲艾便在将军府宿下了,只是与步年并不一道。
第35章
武举分为两个部分,一为笔试,考试策以及默写武经七书中的任一选段,二为技勇,考骑射武艺。笔试试题由兵部尚书和两位侍郎共同拟定,再以蜜蜡封存于竹筒之内,考试当天才能由监考官当众打开。
这也就意味着,泄题者,很可能就在知道题目的这三人中。
兵部是步年根基所在,尚书与侍郎更是他全心信赖的存在,这三人中任何一人背叛他,虽不至于让他动摇根本,但伤筋动骨却免不了。
他着宋瞧下去秘密查探,将三人近来人际关系、交友出行等等都记录下来。一一进行排查,尚书与左侍郎排除了嫌疑,右侍郎却出了点问题。
这个右侍郎,为人刚正不阿,做事也利落,唯有一点令人诟病,就是好酒。
烈酒醇酒,竹叶青女儿红,只要是酒他都爱,只要是酒他都喝,饭桌上更是无酒不欢。
步年以为,无论好酒还是好色,一旦对某样事物产生不正常的热爱,总是要成为别人攻击你的软肋的。这位右侍郎正是如此。
步年查清了原委,便给这件事中主要的几位递了请帖,邀他们来赴这场鸿门宴。
王郎中跟着自己上级一同来到步年府中,心中很是忐忑,他从没来过将军府,这还是头一次。
右侍郎安抚他:“将军看着难相处,其实是个顶好说话的人,你不要紧张。”
王郎中就大门口进来的几步路,额上便出了层细汗。
他不住用袖子抹着汗,干笑道:“侍郎,为何今夜突然宴请?将军可是有什么事要找我们?”
右侍郎大大咧咧,倒没有他想这么多:“不知道啊,反正将军吩咐的事我们照做就是,总不会有错。”
王郎中忙不迭点头。
下仆一路将他们引到后院,两人正觉奇怪将军怎么在这个地方设宴,就被带进了一个院落。
右侍郎挠挠头:“这不是将军书房吗?难道是先跟我们商量事情,再请我们用饭?”
他两人走进去,下仆留在了院门口。
今晚风有些大,寒意逼人,步年披着一件鹤氅,坐于院中,身边摆放热茶,脚边还有个火炉,与他隔着一个茶几的,正是刑部尚书崔大人。
崔大人今天被莫名叫来,也是摸不着头绪,步年不提,他也只好装作没想起来,与他在寒风凌冽的院中吃茶聊天。
就这么聊了一炷香时间,眼看要无话可聊,门口又进来两个人,他一看,一个是兵部右侍郎,一个有些眼熟,像是兵部哪个郎中。以他多年刑部在职经验,他有预感,今晚正主是来齐了。
王郎中本就心里有鬼,一看这架势哪里还能撑得住,惊惧之下转身撒腿就跑,被一旁早已做好准备的侍卫一把拦住,刀都架在了脖子上。
右侍郎一脸无措,往前看看步年,往后看看王郎中:“这是……这是怎么了?”
步年将茶盏往小几上一搁,瓷器与木头发出响亮的磕碰声。
“你还问的出口!”
他一瞪眼,右侍郎便胆战心惊。步年有时候的确很好说话,但那是针对他脾气好的时候,他要是发起火来,天子都要避让三分。
右侍郎脚一抖,左思右想没有头绪,拱手弯腰道:“下官,下官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了将军不快。”
步年很有种怒其不争的嫌弃,连说话都不想与他说,叫一旁宋瞧说明情况。
宋瞧上前,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开始逐字念道:“腊月初三,右侍郎于王郎中家中饮酒,子时方归,行走由人,胡话不休。腊月初五,礼部尚书夫人摆梅花宴,邀王郎中夫人赴宴,王夫人午后方归,捧回一盒尚书夫人赠予的南海金珠……”
右侍郎虽然好酒,但人不傻,立马听出蹊跷处。王郎中的夫人,怎么还和礼部尚书夫人交起好来了?尚书夫人出手阔绰,竟一送就是一盒金珠?
他一激灵,回头怒视王郎中:“王郎中,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王郎中早已吓得肝胆俱裂,一个双膝跪地,爬到了步年身前哀嚎痛哭起来。
原来礼部尚书夫人不知怎么勾搭上了他的夫人,言语蛊惑,叫王夫人吹耳边风,让他想办法弄到今年的武举试题,说事成后必有重赏。王夫人见钱眼开,与王郎中一合计,便从爱喝酒的右侍郎入手。王郎中身为右侍郎下级,知道右侍郎有个毛病,喝多了就爱说胡话,于是请他来家中喝酒,灌醉了就套他的话,将武举试题零零碎碎套了出来。
他也想过要是东窗事发,脑袋恐怕不保,但最终还是被钱财迷了眼,险中求富贵。
“我该死,我见钱眼开!”王郎中一巴掌一巴掌打在脸上,毫不留情,不一会儿脸都肿了起来,“求将军开恩!求将军饶我一命!”
崔大人没想到竟然看了这样一出戏,惊得是茶盏捧在身前,一时都忘了喝了。
右侍郎知道是自己闯了大祸,脸色惨白站在那里,脑子都是蒙的。
他抖着腿跪到步年面前,大大行了一礼,与王郎中哀求不止不同,他语气十分平稳坚定,还是很有担当的。
“下官泄题在先,下属管教不严在后,大错已铸成,愿受将军责罚!”
步年对王郎中厌恶至极,一脚踹开了,让人将他架住,转向身旁崔大人道:“大人可都听到了,右侍郎泄露考题,王郎中贪污纳贿,礼部尚书也牵扯其中,这次武举泄题一案,还望崔大人秉公处理,不要姑息。”
崔大人听出来他的意思了,这是要自损八百,伤摄政王一千啊!
王郎中被人架着,知道自己是活不了了,就开始豁出去了般胡乱咒骂起来。
“步年,你凭什么抓我?凭什么!”他叫嚣着,挣扎着,“步年,你这是窃国者侯!你是要造反!!”
宋瞧听不下去,上去一巴掌,将王郎中两颗牙都给打掉了。
崔大人盯着地上那两颗血淋淋的牙齿,半晌朝步年拱了拱手道:“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将军放心,这件事……下官定会给您个交代。”
崔大人走了,押着满嘴血的王郎中,后面坠着个垂头耷脑的右侍郎,三人一起走的。
他们走后,书房门轻轻打开,莲艾从中走了出来。
他特地绕开了那两颗牙齿,走到步年面前:“将军,接下来要怎么做?”
步年抬头看他,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厌倦之色。
他想了想道:“打一棒,总要给颗甜枣。”
隔日刑部就有了动作,挖出了小皇帝继位来最大的一出舞弊案。兵部侍郎、礼部侍郎都有牵扯其中,不少人下了狱,武举更是因此日子延期,考题重出。
甘焉满脸狰狞,一举将桌案上的东西尽数扫到了地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此次他在泄题案中,可谓损兵折将,半分好没捞到不说,礼部尚书更是因此被撤,换上了中立派吏部的人。
“该死的步年!该死的刑部!!”甘焉只觉得心中暴虐之气无法消散,整个人都快憋死了。
左翎雪盯着跪在她面前的莲艾,缓缓道:“步年要对钱家动手了?”
莲艾低垂眉眼,轻声道:“我听他正有此意。”
钱家不是哪个官场世家,也不是皇亲国戚,只是一个武林名门,梁州风雷掌钱家。
钱家与左家交好,自然是摄政王一派的忠实拥趸,只是他们家的人有个毛病,与姓氏有关,十分好财。在甘焉没有掌握实权前,他们还尚且隐忍,不敢太过张扬,而自甘焉当上摄政王后,这家人便也嚣张跋扈起来,做起了在梁州称王称霸的事情。
山高皇帝远,梁州刺史与他们同流合污,甘焉也得了不少孝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继续鱼肉乡里。
钱家虽贪财,用处却不小,步年要灭钱家,等同于要断甘焉一臂。
“看来他是容不下江湖人了。”左翎雪想到过去他们种种,对比现今,不由有些惆怅,无意中瞥见莲艾胸前银锁,头脑便更乱了几分。
“他又将锁给你了。”她嗤笑一声,“我原以为这锁珍贵不已,他此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给旁人。哪晓得这锁竟是这样不值钱的,什么人都能给。”
莲艾头垂得更低:“这样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又怎么会有真心实意?他宠爱我,只是一时的,到哪一天他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便会再次将我丢弃。”
左翎雪不知想到什么,长叹一声,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莲艾从她房里退出来,刚要松口气,来了一名侍卫,说王爷有请。他刚放下去的一颗心,转瞬又提到了嗓子眼。
甘焉给他的感觉,总是不太好,无论这个人笑得有多温柔,总给他一种被毒蛇盯住的险恶感。
莲艾跟着侍卫来到了甘焉的所在,他见甘焉背对着他,便出声唤了声。
“王爷……”
甘焉听到他的声音骤然转身,那一闪而逝的凶残之气,叫莲艾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转身就逃。
可能莲艾脸上惊吓太明显,甘焉整了整脸色,露出了抹颇为亲和的笑来。
“过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玉扳指递向莲艾,“这是我外出时无意看到的,觉得与你十分相配。”
那玉扳指通体呈现莹润的水绿色,不知哪种玉料制成,莲艾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敢去接。
“此物太珍贵了,小人受不起!”
甘焉眼中情绪淡了几分,脸上笑容却不变:“你为我做事,我赏你些东西也是应该的,你不收……我可要生气了。”
莲艾闻言知道不好再拒绝,上前两步双手上举,想要接过那玉扳指。而正在此时,甘焉却忽然松了手,玉扳指擦着莲艾指尖坠向地面,最终摔了个四分五裂。
莲艾脸一白,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直直跪了下去。
“殿下恕罪!”
甘焉脸上还是笑,那笑却已是变了味。
“哎呀,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寻来,想要赏赐给你的,结果就这么摔了,真是可惜。”
莲艾身子隐隐颤抖起来,对方的口气,实在不像是要善了的样子。
“殿下,小人不是故意的,请殿下恕罪!”
这一切都是甘焉精心设计,又怎会因为他一两句求饶就放过他。应该说,莲艾越是求饶,他便越是兴奋。
莲艾跪在地上,眼前忽然出现一把戒尺,那戒尺不知先前用在什么人身上,上面竟然还有经年不退的血垢,暗沉地黏在淡黄色的戒尺上,叫人触目惊心。
“将衣服脱掉,我要惩戒你。”戒尺点在莲艾衣襟上,甘焉轻柔地说道。
莲艾手心开始出冷汗:“殿下,我是赫连家的人……”
戒尺轻轻敲打在他脸侧,打断他接下去的话。
甘焉无所谓地道:“你父兄也不过是跟随我的两条狗,怎么?主人还不能教训一条狗了?”
莲艾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能。殿下是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方才是小人说错话了。”
他手指摸到腰带上,缓缓解开,像剥开花蕾一般,一件件褪下衣衫,最终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甘焉目不转睛盯着他胸口,那里的乳链仍未取下,雪肤做底,金配着白,更叫香艳入骨。
“怪不得步年宠你。”他握着戒尺,绕着莲艾看了圈,评价道,“的确媚色逼人。”
莲艾暗暗咬住了下唇,以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忍耐下去。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与步年说起,我与你的关系的。”甘焉忽地半蹲下来,直视莲艾双眼,不允许他有任何闪躲,“他难道就能全心信赖你,什么消息都不瞒你吗?”
莲艾知道,这便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了,只要露出一点破绽,他今日就要死无葬生之地。
“我说……自己一心向他,为了同他在一起,父兄皆可弃,与摄政王也不过虚与委蛇……”
甘焉扬着调子“哦”了声,他站起身,声音从莲艾头顶上方传来:“那你曾经说一心向我,会不会也在骗我?”
莲艾心中恐惧万分,仍是尽力稳住了心神。他一把抓住甘焉袍服下摆,仰起脸,露出一个委屈而急切地表情道:“小人怎敢欺瞒殿下!小人每月还要靠王妃的解药吊命,哪里敢这样胆大妄为!”
甘焉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看他这样一幅卑微怯懦的样子,戒尺高高扬起,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了他的脊背上。
莲艾发出痛吟,仍是紧紧扒住甘焉的下摆不放,嘴里不住求饶:“殿下饶命!殿下恕罪!”
甘焉打得兴起,莲艾抖得越厉害,叫得越凄惨,他便越是满足。
待到莲艾嗓子都叫哑了,他也打出了一身热汗,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手。
而此时的莲艾手上已没了力气,他身形一动,他便软软倒到了一边。
他额上全是汗水,脊背上青青紫紫,开在雪白的肌肤上,姹紫嫣红一片,凄楚又靡丽。
甘焉粗喘着,眼神如狼,勾起莲艾低垂的下巴道:“可惜你是个男子,那处实在肮脏不堪,不然定会更有滋味一些……”
莲艾双眼含泪,让他看不清甘焉此时神情,但听对方言语,也叫他止不住地轻颤了下身子。
甘焉松开手,笑了笑:“你弄坏了玉扳指,我也做了惩戒,这次便算了,下次可要小心些。”
莲艾低低伏下身:“谢王爷……惩戒。”
第36章
莲艾回到住处,一身伤痛,连走路都要一步一缓。
他进到院子,想洗把脸,于是走到水缸前,舀起一瓢水递到面前,刚要去接,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去了哪里?”
握着水瓢的手一僵,莲艾缓缓转过身,就见步年面无表情站在他身后。
“我去了摄政王府。”他转回去,就着冷水洗了把脸。因为背后的伤,动作不太自然。
步年皱了皱眉,总觉得他今天不太对。
莲艾洗完脸,用袖子擦了擦,转身就往屋里走。步年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去做什么?”
莲艾给自己倒了杯水,敷衍道:“做你交代的事。”他现在只想让步年快些走,不想让对方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将军要是没事就早些回去吧,我……我有些累了,想睡觉了。”
步年观他双眼微红,衣衫凌乱,嗓音沙哑,动作也不利索,面色渐渐沉下来。
“甘焉对你做了什么?”
莲艾倏地抬头看向他,眼里闪过慌乱。
“什么也没做呀。”他赶忙举起水杯,象征性地喝了口,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步年微微眯眼,看他反应知道他没说实话。忽地,他神色一凛,打掉莲艾手中茶杯,反手钳住莲艾手腕将他背朝上压到了桌上。
莲艾一声痛叫:“将军?”
步年按住他的后颈,不让他起来,更仔细地查看方才无意瞥到的地方。
莲艾的颈侧,露出一道青紫的痕迹,斜着延伸到他的后背,就像一条丑陋的老鼠尾巴,让步年忍不住想将它揪出来,然后掐死。
“你说什么也没做,”步年拇指向下,揉搓着那块刺眼的痕迹,凑到莲艾耳边,“那……这是什么?”他嗓音压得很低,几近气声。
莲艾明知道步年不会伤害他,却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我……”他搜肠刮肚地想着各种借口,可头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
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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