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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怜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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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一瞧,果真便是左翎雪的笔墨,不知为何,莲艾对着左下角那干净利落、苍劲有力的“左翎雪”三字,竟觉得整个人一松,不自觉露出抹欣喜来。
左翎雪终究还是出现了,解药她也愿意交出,只不过她要莲艾独自前往城外不远处一处废墟去取,如果不去,或者带第二个人去,她便是鱼死网破也不会交出解药。
莲艾紧紧捏着这张纸,脸上欣喜逐渐又被忐忑不安覆盖。
以左翎雪的性子,莲艾相信她是做得出鱼死网破的事情的。只是她如今的用意叫人实在摸不透,她如果要步年死,只要不出现便好,她现在出现了,还一定要他亲自去取解药,到底是要救步年,还是想报复他?
但是不去的话,步年就要拼那二分之一的生还希望。二选一,听起来赢面很大,可实际上他们谁都赌不起。
莲艾看了眼仍被几个人围着说话的步年,又看了眼手中的信,最终一咬牙,脚步往城门方向而去,顺着人流,离步年越来越远。
步年正说着话,突然感觉不到身边莲艾的气息了。
“莲艾?”他偏了偏头,想要得到对方的回应,但却并没有人回答他。
与他说着话的其中一名书生道:“步兄是在找方才在你身边的那位公子吗?我看到他好像自己走了。”
另一人也道:“是呀,我看到有个童儿跟他说了两句话,他转身就走了,可能是他家里有事急着回去?”
步年闻言脸色微变,他连同那些人告别都来不及,找到一个空隙就要在人群里穿行,但四周脚步太过杂乱,叫他辨不明方向,大家摩肩接踵,一个不小心,他就被撞得踉跄几步,更是晕头转向。
“莲艾!”他在人群中呼唤莲艾的名字,周围很热闹,有很多声音,可他恍惚间觉得这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从来没觉得,失去双眼会这样行走艰难。
如果他能看得见,便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不用再像这样盲目的寻找,焦急的等待。
莲艾一路往城外走去,今晚城里有灯会,不少京城附近村庄的百姓都赶来看热闹,这会儿出城的人便也不少。他夹在一众手提灯笼的人中间,也不算突兀。
渐渐的,他与大部队岔开了路,顺着黑压压的小道往城外废墟走去。
那处废墟他是知道的,过去曾是个道观,后来香火不太好,里面道士日渐稀少,最后只剩下个老道。等老道也死了,这破道观便也荒废了下来。因这片地方靠近坟堆,风水不好,日常并没有人来,连乞丐路过了都嫌晦气。
而如今莲艾走到它三丈开外,竟远远见到里面有火光从破败的窗户间透出。
他知道左翎雪一定就在里面了,便解下身后一直背着的元茂弩握在手中,小心靠近。
轻轻推开木门,火堆边坐着的窈窕身影微微转过身,见到他神色如常,甚至在看到他手里的弩箭时,不屑地瞥了瞥唇角。
“你以为我是甘焉那个废物吗?”左翎雪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柴火,将双手放在附近烘烤,以驱散身体里的寒意。
莲艾悻悻放下武器,却并不靠近,只不远不近地站着,警惕地看着她。
“解药呢?”
左翎雪比起两个月前,整个人清瘦不少,华丽的罗裙变为朴素的粗布裙,发上没有任何装饰。然而她天生丽质,就算是如此落魄的境况,都无损她容貌的美丽。
“没有解药,只有毒药。”
莲艾心里一急,忍不住往前走了半步,手里的弩箭直直对准对方。
“你怎能言而无信!”
左翎雪轻挑眉梢斜斜睨着他:“你知道步年中的那毒,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
莲艾茫然了一瞬,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样发问。
就听左翎雪接着道:“那毒就是我给你的那包毒,你随手一丢,叫小羽捡了去,最后还用在了步年身上。”她哂笑道,“这便是天意。”
莲艾懵在原地,他万万没想到焚天竟是这样的来历,一时心里五味陈杂,又自责又懊悔。
“想必你们已经想办法封住了那毒,不然步年也活不到今天。我听说他眼睛坏了,该是将毒封在了眼内。”她状似随意的两句话,就将整件事猜了个七七八八。
莲艾警惕心更高,握着弓弩的手都在出汗:“左姑娘,现在朝廷的人在到处找你们,你们逃得了一时,难道还要逃一世吗?你将解药交出来,将军看在往日情分上,不会为难你的。”
左翎雪虽嫁为人妇,但莲艾见她这会儿梳着未出阁姑娘的发髻,便就跟着换了称呼,只不知道她这样打扮是为了伪装需要,还是别的什么。
“往日情分?我们还有什么情分?”左翎雪表情似悲伤又似嘲讽,“我已经与他恩断义绝,他这个人对待背叛他的人有多冷酷,不用我说你也该清楚吧?”
莲艾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的确清楚,所以方才那些鬼话不过是为了哄骗左翎雪罢了。
“说起来,你的绵绵还没解吧。”
莲艾手一僵:“不错。”他就算是现在用弓弩指着左翎雪门面,也知道这不过是给自己壮胆的行为,根本也起不来什么实质作用。只要左翎雪想,多得是方法让他死。
“你知道我多得是法子让你死。”而左翎雪就像是听到了他心声一般,“但我不会杀你,我这里有步年身上中的那种焚天,一个药炉里练出来的,你当着我的面服下,这毒发作的慢,应该够你回将军府了。到了将军府,你只要择一解药服下,无论你是死是活,步年总归是能活的。”
说完,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包东西,与她当初给莲艾的那个小纸包一模一样。
莲艾没接,他有些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左翎雪。
“我想看看天意,也想看看你到底能为步年做到哪种程度。”左翎雪这一生为了很多人做过很多事,为左峦,为甘焉,甚至为了左家其余弟子,唯独步年,她从未为他做过任何事,甚至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背弃了他。
她心里对莲艾谈不上恨,但也谈不上舒服。她不能做到的,这么个贱籍出生,从来只会仰人鼻息的小玩意儿竟为步年做到了。
她左翎雪骄傲了一辈子,却输给了这么一个人。
“看了又如何?”莲艾道,“你既然有心交出解药,为何还要最后搞得这样难看?若我死了,将军不会绕过你们的。”
他倒不是恃宠而骄威胁对方,完全是实话实说。若他死了,按照步年的性格,就算最后解了身上的毒,恐怕也会觉得自己权威被冒犯被愚弄,接下来就要倾全力追击左家余孽,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左翎雪盯着他,悠悠道:“看了不如何,我自己高兴。”
“那我如何信你?”莲艾抿了抿干燥的唇,“万一这包焚天并不是将军所中的那种焚天,你只是为了通过我杀了将军怎么办?”
左翎雪轻扬唇角:“你还挺多虑。”她举起一只手,做向天发誓状,“我左翎雪起誓,今日若有一句假话,左家所有人必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包括我腹中的孩儿。”
莲艾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双眸一下子瞪大,看向她的小腹。
她先前一直坐着,有衣裙遮挡所以看不清楚,这会儿莲艾仔细看了看,见她小腹的确微微隆起,像是有四五个月身孕的模样。
左翎雪淡淡道:“我逃不动了,也不想逃了。毒誓我已发下,当初我为了让自己下狠心,便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这焚天到底该配那种解药。所幸我还留有一些残余的毒药,你信的话便现在服下,不信……或者不愿的话,我便将它投进火堆里,让步年听天由命吧。”她作势要将纸包丢进火堆,被莲艾一把拦住了。
“我信。”
莲艾不能冒险,不能拿步年的安危冒险。既然左翎雪想看天意,他便让她看。
左翎雪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着的眼皮却颤了颤,她盯住莲艾握着她的那只手道:“我会同你一道回将军府,事后你若活下来了,我会再为你取蛊。”
莲艾从她手中接过纸包,打开了,略一迟疑便仰头将里面白色粉末全都吞了下去。
那焚天发作缓慢,初服下并未有什么反应。
左翎雪从地上站起身,看着莲艾的神情有些复杂,又有些释然。
“你竟然真的为他试药……”
若今日她与莲艾身份对调,她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这样做。她不会不管不顾让自己陷入危机之中,也不会服下剧毒只为了给另一个人试药,她宁可叫步年去试一试那一半的机会,也不会拿自己冒险。
这或许就是她和莲艾最大的不同吧。
莲艾用袖子抹了抹嘴角洒出来的粉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这会儿胃里已经开始有些烧了。
“我甘愿的,一切都是我甘愿的。”他轻声道,“将军是个不会被儿女情长束缚的人,他就算没有我也能活得很好很肆意,或许偶尔会想起我,但绝对不会沉溺于悲痛无法振作。可我不行……”
他看向左翎雪,用一种哀戚的,已经认清现实,并且知道无力抗争的语气道:“若将军死了,我便会一蹶不振,再也无法开心起来。”
第47章
步年坐于厅堂正中,虽蒙着双眼,仍能窥见他紧蹙的眉宇。他已经派人出去寻找莲艾的踪迹,但一时还没这么快有消息。
一旁小丫鬟见他手边茶都凉了,便想给他换上热茶,只走了几步,步年面孔就对准了她。小丫头有些发憷,对方周身的氛围太过可怕,叫她不敢靠近。
“将,将军……我给你换茶。”小丫鬟磕磕巴巴说道。
步年极不耐烦地啧了声,摆手让她退下。他重新面对门口的方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整张脸都似冰雪铸成,刚毅中透着漠然。
从莲艾失踪到现在已过去一个多时辰,步年第一次发现时间原来可以如此漫长。
他在这漫长的等待中,耐心逐渐耗尽,情绪更是接近狂躁。
在灯会上给莲艾递信的小童很快便被步年的人找到,步年一听莲艾被人叫走,就想到可能是左家姐弟使得计,而经小童口述,传信的人也果然如步年所想,是左翎雪。
左翎雪必定以解药为饵,将莲艾引出了城,只不知道那傻子会不会任对方摆布,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步年想到此处霍然起身,似乎已经无法再干坐下去。
他刚要抬步,门外粉紫便急急奔了进来,同时嘴里还叫嚷道:“回来了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步年紧握的双拳倏地一松,还没来得及放下吊悬着的心,粉紫接下来的话就叫他神经重新绷紧了。
“……左翎雪跟着公子一同回来了!”
莲艾觉得自己身体里有团火,不断灼烧着自己的喉咙和肠胃,从喉道里不断涌上一股又一股的血腥味。
他在前面一步步艰难地走着,左翎雪就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步伐,不远不近的距离。
到达城门口时,莲艾已经气喘吁吁,只能扶着城墙小步往前。忽地胃里一阵翻绞,他捂住嘴就要吐出来,但最终只是干呕。
“快走吧,再慢点就来不及了。”左翎雪在他身后凉凉说道。
莲艾也不回头,更不与她搭话,就像当她不存在般,继续往将军府方向走去。
等好不容易回到将军府,他眼前已经开始隐隐浮现黑斑。
“公子回来了!”管事和粉紫具是焦急地等在大门口,一见他身影,都没到门口呢,管事就迎了上来,而粉紫则快速往府里跑去。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你上哪儿去……”他一眼见到莲艾身后的女子,声音一下子堵在了喉头,“这……这……”他看看莲艾,又看看左翎雪,不知道该不该立刻叫人将这朝廷通缉要犯拿下。左翎雪做了个双手敞开的姿势,让管事看清楚她并没有带武器:“放心,我是来投案的,不是来打架的。”莲艾一把抓住管事的手,道:“叫人去请梁太医过来,就说将军要试药,让他准备四份解药。”“四,四份?”管事视线不敢离开左翎雪,但当他听到莲艾的话后,还是忍不住看向了对方。
莲艾没有多言,只道:“你照办就是。”
随后他越过管事就往将军府内走去,才踏进门槛,步年便带着人出来了。
侍卫们手持武器,将左翎雪团团围住。
莲艾见步年一步步走向自己,那恐怖的威压叫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步年在他身前脚步一顿,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莲艾咽了口唾沫,知道步年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他刚要开口解释:“将军,我……”话才出口,便被一个巴掌打断。
步年冷声道:“这巴掌,是罚你的自作主张。”
莲艾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其实并不如何疼,只是有些懵。
莲艾垂下眼,没有再做解释,的确也是他自作主张,步年并没有罚错。他视线盯着地上,就见步年换了个方向,朝左翎雪那边走去。
原本包围住左翎雪的侍卫自觉让出了一个缺口给他通过,步年在距离左翎雪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左翎雪一手轻抚小腹,苦笑道:“我还能耍什么花招?步年,我愿意用我自己和甘焉的孩子来与你作交换,求你放过左家其他的人。”
步年闻言挑了挑眉,恍然道:“你怀孕了。”
回忆天浮寺一战,左翎雪那会儿会突然不支,原来并非受了什么隐伤,而是动了胎气。
“是,我怀孕了。”左翎雪闭了闭眼,“我爹已经死了,甘焉又被你们软禁,加上现在我也投案了,那些残余叛党成不了大气候。放过左家其他人吧,我弟弟根本没有参与谋逆,他是个好孩子,不曾想过伤害任何人。”
步年背着手,表情半点不动,半晌才道:“你既已决定投案,为何还要送信给莲艾,让他去见你?”
莲艾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向他们,而左翎雪正好也看向了他。两人四目相接,莲艾不知道对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什么,他只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片复杂难言。
左翎雪道:“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会傻到为你试药。”
步年就像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般,朝一边偏了偏头。
他眉峰紧紧蹙起,声音透着忍耐与压抑:“什么试药?”
“他服下了我给他的焚天,现在和你一样,不,比你还要糟糕点,他再不快点吃解药,恐怕撑不过今晚。”
莲艾连忙将视线移向步年,步年在静止了一瞬后,似乎终于理解了左翎雪这句话的意思,眉头先是慢慢舒展开,然后便像是疾射而出的箭,伸手猛地一把扼住左翎雪脖子,逼近到她面前。
“解药呢?”他的声音沉到极致,每个字都仿佛自齿间逼出。
左翎雪被他掐着,呼吸都不畅,更不要说回答他的问题了。然而她却并不挣扎,似乎已经完完全全放弃了抵抗,从她进将军府,或者说从她走进京城地界那刻起,她就不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莲艾看到左翎雪面色已经从苍白变到了猪肝色,再掐下去说不定就要把人掐死了,忍不住开口劝阻道:“将军……”
“你闭嘴!”步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声怒喝将他的声音完全压下。
莲艾见他额角青筋暴起,完全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心里不好受,胃就更疼了。
步年虽然吼了莲艾,但到底手上力道是轻下来了,左翎雪发出急促的几下深呼吸,只觉得耳朵嗡嗡的,都有些听不清声音。
但她眼睛还能用,能看到步年双唇一开一合的,似乎在追问她解药的事情。
“没有解药,我也不知道解药是哪一个。”她虚弱地笑了笑,透着些幸灾乐祸,见步年手上力道又要加重趋势,她压低嗓音道,“你要想继续完成你的大业,便要懂得取舍。”
一年多前,她没试出来莲艾是真金还是废铁,如今却叫她试了个彻彻底底。
步年哪里会为了一块废铁大动肝火?就连她当年说自己要嫁给甘焉时,对方都不曾如此生气过。
步年好歹与左翎雪有过一些交情,知道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对方没必要说谎,她的确自己也没有解药。
这便让他更为恼怒,他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更不喜欢处于被动。
他一推,松开对左翎雪的钳制,随后扬声道:“去请梁太医!”
躲在角落见机行事的管事立马上前答话:“回将军,方才公子已经让我派人去请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步年听他这样说,一下笑了,却是怒极的表现。
他转身大步往府内走去,同时高声下令:“将要犯左翎雪押往大理寺。”莲艾正要跟在他身后往里走,就听到他接下去的命令,“将赫连艾关进南厢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莲艾一下睁大眼,不敢置信盯着前方高大冷峻的背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左右训练有素的侍卫已经将他架住,并收走了他的武器。
“等等!将军!!”他慌了,彻底的没了方向,“为什么要关我?”
步年脚步一顿,却并未停留,也没有回答他的话,下一瞬又继续前行。他这样的反应让莲艾更是不安,比服下焚天时还要不安。
他想挣脱侍卫们的钳制,可只是徒劳。
“将军,你要做什么?”他见步年头也不回,心中逐渐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他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将军!将军!!”
他不停呼喊着步年,到最后急了,索性直呼名讳。
粉紫跟在步年身边,忧心忡忡地收回投向莲艾那边的视线,忍了忍,终究没忍住,问向步年道:“将军,您打算让公子为您试药吗?”
步年虽然眼睛上蒙着布,却根本不像个看不见的人,脚下来去无阻,在将军府里走路都不需要犹豫。这会儿步子跨得有些大,就是粉紫都得不时小跑几步才能追上。
“让他为我试药?”步年像听到什么无趣又荒唐的笑话,嘴角扯出抹敷衍的弧度,“我为什么要让自己欠他这样大一个人情?他若为我试药死了,我就得一辈子都记着他对我的恩情。”他狠狠道,“他想让我一辈子耿耿于怀,他做梦!”
而另一边,莲艾被锁进了僻静的南厢房,无论他怎么拍打房门,院门外的侍卫都无动于衷。
他的掌心拍得通红,嗓子也早已叫哑,他却仍然用着嘶哑的声音继续叫喊着。
“步年,放我出去!你要做什么!你放我出去!!”他不断拍着门,突然胃里一阵剧痛,他捂着嘴,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来。
这口血呕出来,他便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顺着门板滑到地上,斜倚在地上。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对我……”他唇角沾着血,嘴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两句话,而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我错了,不要这样对我……”
眼泪落到嘴里,混合着鲜血,形成一种又腥又苦的味道,莲艾这一生都从未尝过这样令人绝望的味道。
他将脸埋进双掌中,呜咽着:“不要这样离开我……我知道错了……不要这样对我……”
第48章
左翎羽自昏睡中醒来,走出简陋的土房,见大师兄冯漳正与其他左家弟子坐在火堆旁烤火。
他走过去,低低叫了冯漳一声:“大师兄。”
他已不是过去那个鲜衣怒马的左家小公子,白皙的脸庞如今布满风霜憔悴,曾经明亮的双眼也一片黯淡。
冯漳见他起来了,看了他一眼,别开了视线,变换坐姿,朝着左翎羽相反的方向坐了坐,似乎不想与他对话。
左翎羽目光更灰暗几分,捧着伤手坐到了一旁。
他的伤本就严重,加上不间断的奔逃,没有好好治伤休息的时间,总是时好时坏的,人也低烧不断。
左家其他弟子还是很照顾他的,为他端来了取暖充饥的热汤。
左翎羽盯着手里破旧的粗陶碗,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在做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转眼间他失去了一切,亲人,朋友,以及……他视线向下,瞥了眼自己那只包裹在层层绷带中的右手,以及引以为傲的左家双刀的绝学。
他不知道该恨谁,该怨谁,这一生他从未害过人,为何老天要这样对他?
“三师兄,我阿姊呢?我好像好久没见过她了。”左翎羽喝了口汤,味道不如何,在过去他绝对会咽都不咽就全都吐出来,可现在已经没有他挑剔的余地。
三师兄愣了愣,视线有些飘忽,说话也吞吞吐吐:“呃……那个……她……她有些事要处理,先离开一阵子。”
左翎羽微微蹙眉,心中更是奇怪:“她怀有身孕,一个人要去哪里?”
这时,冯漳突然冷哼一声,道:“原来你还关心你的姐姐,我以为你心里只有那个小贱人呢!”
三师兄“欸”了声,似乎极为头疼:“大师兄你少说两句!”
冯漳并不听劝,将一直压抑着的不满尽数吐露:“我难道说错了吗?我们会落到这样的地步,都是那个小贱人的错!摄政王被抓,师父身死,包括现在阿雪用自己换我们周全,全都是败按个小贱人所赐!”他一指左翎羽,“当时要不是他拦着我,我早就将那贱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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