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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怜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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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意识模糊中,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也是十分可怕的事,莲艾本能瑟缩了下,想要往后爬,可已经晚了。
步年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拖拽向自己,随后扯下已经松垮的亵裤,便将自己的身体挤进了他两腿间。
莲艾潜意识还记得那种痛,身体纵然渴望着被进入,心里却止不住害怕。
“夹紧了!”然而步年却没有真正进入他,只是让他大腿并拢,夹住自己硬到极致的阳物。
他一边喘息着一边模拟交媾的动作在莲艾柔嫩的腿部肌肤间抽插起来,莲艾被他粗长的一根摩擦着腿根,不时顶到身前囊袋与阳物,又是舒爽又是煎熬。
第18章
腿根被磨得生疼,莲艾额头抵在冰冷的地上,身体的热度却丝毫不减。那冀元道人不知下的什么腌臜玩意儿,磨了这许久竟仍无法出精,焦躁之下,步年手下力气不免大了起来,像要把他的腰给掐断。
因着姿势关系,莲艾俯趴着,乳尖摩擦着地面,明明该是疼痛的,身子却激起阵阵酥麻,不住颤抖。
欲望不断攀升,峰顶近在咫尺,却如何都不能到达。
莲艾急切地绞紧大腿,哀求道:“进来……哈求你……进来……嗯我不行了……”
步年也被欲望折磨的再难维持理智,只觉得自己下体胀到发痛,似乎再憋下去就要爆体而亡。
他忽地停住了无谓的动作,粗重地喘息着,双手情不自禁揉捏起掌下双臀。
那臀肉在他手下无助轻颤着,不时紧绷出肌理的轮廓,正中央的鲜红小穴更是水光一片,收缩不止,宛如一张翕合的小嘴。
步年见此情景,视线再移不开,握着自己那物抵在穴口,挺腰便插了进去。
莲艾仰起脖子发出一声痛爽交加的长吟,身子控制不住地绷紧,须臾后又松懈下来,竟是靠着步年这一记插入便用后面到了顶峰。
步年整根没入后便静止下来,被他体内不断挤压上来的穴肉紧紧缠住,立时狂性大发,一声低吼便大力操干起来。
莲艾身子正是敏感万分的时候,哪经得住他这样猛干,不多时又甩着汗湿的发丝痉挛起来。
“将军……唔慢一些……”
步年这时是什么都听不到了,他越是示弱,他便越是想要将他往死里干。他心中对欲望的渴求从未如此残虐过,恨不得将自己的东西永远插在那紧致的穴中,狠狠捣烂,直捣出血来,与他骨肉相融才好。
莲艾被肏得不行,只能将一截手指塞进口里,来缓解无处宣泄的快感。
终于,步年在一记又重又狠的顶入后,抵在最深处喷出了自己的阳精。
莲艾尖叫一声,下体往前挺了挺,也跟着射了出来。他眼角无法抑制地落下泪来,大腿根部一抽一抽,当步年拔出半软的阳物时,他不自觉地轻颤了颤,瞧着甚是无助。
只是还没等两人平复呼吸,那热度席卷重来,竟是比先前还要汹涌。
“啊……”莲艾双腿自觉地盘在步年腰间,催促对方进入。
迅速恢复硬度的阳物捣开层层穴肉直达穴心,一杆长枪威猛不已,直叫莲艾头脑一片空白,只能忘情呻吟。
两人仿若沉迷欲望的野兽,不停交合着,当真是坐实了步年的预感。
几轮下来,莲艾小腹微鼓,已是装下了步年许多子孙。
他一手捂着腹部,一手去推身上驰骋的男人,呜咽道:“不行了……好满好胀……唔要破了……”
步年正在紧要关头,眼神如狼瞪向他,一把扣住他手腕,身体下压,竟是又深入几分。
“唔啊!”莲艾泪眼婆娑,脚趾都蜷缩起来,小腿肚更是紧紧绷住,片刻后才松下来。
空气中似乎又弥漫起一股苦涩的气味,两人闻到这股味道,终于不再受欲望驱使,渐渐平静下来。
步年就着埋在莲艾体内的姿势倒在他身上,满是热汗的额头抵在对方肩头。
“好了,让我来看看榨了多少……”冀元道人沙哑难听的声音突然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步年想要转动脑袋,却发现自己身上一丝力气也无。
冀元道人打开牢笼,一脚将趴在莲艾身上的步年踹得翻到一旁,随即对着满身狼藉的莲艾又是一阵怪笑。
“你倒是天生的炉鼎,真是不错。”他将双手插进莲艾腋下,将他倒拖出了牢笼。
莲艾也是全身无力,只能任他拖拽。
“你要……做什么?”他暗暗动了动手指,发现勉强能动。
冀元道人将他拖到炼丹炉下:“自然是取精。”说罢从怀里摸出一支大口瓷瓶,就要去掰莲艾双腿。。
步年趴在铁笼内,脸正是朝着两人方向,他睁着一双寒冰样的眼眸,一错不错盯在莲艾脸上。
莲艾也看到了他,想起方才对方趴在自己身上时耳语的那句话。
“杀了他。”
步年再次嘴唇开合,无声说出这三个字。
莲艾的手腕上有一支袖箭,小巧而隐蔽,从外根本看不出,是步年临行前让他戴上的。
“出其不意方可一击必杀,你只有一次机会。外表是你最好的伪装,你表现的越弱,你的箭才越有力。”
莲艾闭上眼,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脑海里回忆着步年教导他的袖箭用法,以及那数十个夜晚对于弓弩的练习。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杀人,但如今他与将军两人皆受制于人,如果只有杀人才能活下去,那他就杀。
冀元道人枯瘦的手指伸进他体内,毫不温柔地抠挖着里面的精元。
莲艾手指一点点攥紧,尝试着积聚力量,过程很慢,却不是没有效果。
“真是不少啊……”冀元的手冰冷而粗糙,就像一截干枯的树枝。他并不关心莲艾会不会疼,也不关心指甲会不会伤到对方,动作生猛粗暴,根本没有将手下的肉体当人看。
莲艾之于他就像个容器,一个真正的道具,他对步年尚有三分另眼相看,对于莲艾态度却要轻慢许多。
莲艾身子不住颤抖,身后那处疼痛难忍,每一次冀元道人两根手指进出,都像是刮肉剜骨一般。
终于,对方放下了他的腿,满意地摇晃瓷瓶,似乎收获颇丰。而此时莲艾已是浑身湿透,像从水里走出,汗湿的发黏在颊边,更显他虚弱苍白。
“你是个天生名器,步将军真是艳福不浅。”冀元枯冷的双手并没有离开莲艾的身体,而是顺着腿根游移,像一条粘腻的毒蛇,一路爬过膝盖、小腿,以及足间,“要不是我急着炼丹,倒也想尝尝你的滋味。”
莲艾闻言睁开双眼,忍着恐惧与反感挤出一个笑来道:“只要,只要道长不杀我,要我做道长炉鼎又如何?”
他凌乱地披着上衣,露出半边香肩与胸膛,其上红痕遍布,茱萸一般的乳粒挺立着,更增香艳。最最妙的是那胸口一把平安锁,素净的银,纯粹的红,衬着底下斑驳的肌肤,使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惊人的凌虐之美。
老道嘻嘻笑了笑,眼中透出淫邪意味:“待我炼完丹药,先服一粒叫你试试什么是真正的欲仙欲死。”
莲艾小心问他:“要多久才能炼成?”
“两个时辰吧。”冀元道人站起身就要去开炼丹炉的盖子。
莲艾试着抬了抬胳膊,脑海里搜肠刮肚想着怎样才能更好击杀对方的办法。
他不是死士,不会武功,从前连只鸡都没杀过,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未知。
对步年也是。
他能感觉到对方一直在看他,视线从未从他身上移开,可他不敢回看过去,怕自己在冀元面前露了破绽。
“奴觉得自己的背上有些痒,道长不若先替我解了药性,我不会武艺,就算恢复了力气,也是逃不了的。”
冀元道人一双瞎眼闻言看向他:“痒?”
莲艾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忘了对方根本就是个瞎子。
“是,很痒。”
冀元果然蹲下身:“那我给你挠挠?”
莲艾其实等的正是他这句:“那就有劳道长了。”
他心口剧烈跳动着,整个人紧张不已,注意力都在冀元缓缓靠近的身体上。
“在哪儿?”冀元俯身过来,就要去掀莲艾衣服。
莲艾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时机,但这已是他唯一能这样接近冀元的机会了。
“在……”才说出一个字,他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动,袖箭便如一只飞鸟般冲了出来,向着冀元道人脖颈而去。
冀元道人对莲艾的确有些轻忽,加上他以药、毒走江湖,武功其实一般,听闻破空之声再想躲已是不及。
袖箭从一侧而入,插进了他脖颈,冀元道人捂着脖子连退数步,地上随着他的动作滴落点点血迹。
他泛白的双眼怒睁着,想要说话,一张嘴却只吐出一口鲜血。
“我小瞧了你。”他往怀里摸了摸,取出一颗金色丹药吞进肚里,丹药入口,没多久他那本已灰败的脸色竟又红润起来。“但你不该射我的脖子,像你这样的新手,实在很容易找不准地方。”
莲艾见他不过出了一点血,服下一颗丹药竟然就行动如常了,立时不敢置信地白了脸。
这最后一击,他可以说是彻底失败了。
冀元道人嘴边是笑着的,眼里却寒芒一片:“本还想留你几日,如此看来,是留不住了。”
莲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觉得危险,叫人头皮发麻的危险。他想要逃,却不知能逃到哪里。
“啊!”冀元道人忽然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拖向步年方向。
莲艾头皮一阵剧痛,像是整个都要撕裂开来。片刻后他被丢到牢笼之外,步年的面前,冀元蹲下身,抓住他的头发叫他强迫抬起头。
“小东西,我今日就要在你主子面前教教你,哪里才是脖子上的要害。”说罢五根手指如同鹰爪,扣在了莲艾脖子上。
他脖子上尚插着一支短箭,他却跟没事人一样。
步年此时已经靠坐在了铁栏上,只是手脚耷拉着,显然仍是无力。
他眼神落到冀元道人身上,语气没什么感情道:“他不过是我一个可有可无的男宠,就算你在我面前杀了他,我也不会眨一下眼。”
冀元手上力道不断加重,莲艾渐渐不能呼吸起来。
“那就试试步将军有多铁石心肠。”他指尖都像是要抠进手下肌肤里,“这样一个小东西,我都有些不舍得了。”
窒息感越来越明显,莲艾眼前开始发黑,除了拼命的呼吸根本无法思考任何东西。而正在此时,一阵地动山摇,头顶上都落下了黄土。
冀元道人“欸”了声,手上力道也有一瞬的松懈:“看来是有人破坏了我的机关闯进来了。”
他话音未落,牢笼里的步年一个暴起,隔着铁栏,朝着他天灵盖就是一掌。
冀元道人这回是真的没有想到步年能摆脱他迷药的束缚,更没想到对方能隐忍至此。一道血线从脑门上淌下,他直挺挺往后倒去,致死都没有闭眼。
步年这一击耗费了积攒下来的所有力气,见人死了,顷刻间颓然地倒回牢内。
第19章
莲艾撑起绵柔的身子,爬向冀元道人的尸首。他一眼看到冀元死不瞑目的表情,心中一突,赶忙撇开了脸,去摸对方腰间。
摸到钥匙,他转过身吃力地开了牢门。双腿没有力气,便只能靠在门边。
听到声响,步年缓缓睁开眼,撑在一旁铁栏上站起身,每一步都移动地十分坚辛。
他走到牢门口,见莲艾坐在地上,身上衣服凌乱不堪,两条长腿更是光裸地露在外面,皱了皱眉,脱下自己外衫丢到对方身上。
莲艾眼前一暗,身上便被温暖的大氅罩住,他拉下衣服探出头,就听步年道:“披着。”
莲艾拢了拢衣服,想要道谢,才发出一个音节就感到喉咙处疼痛难忍,简直像喉骨碎了一般。
他捂住脖子,断断续续发出声音:“谢……将军。”
步年盯着他的发顶,片刻后道:“你今天做的很好。”
莲艾摇了摇头,仰起脸看向他:“我……没能……杀了他。”
步年伸出手,脸上没什么表情道:“你将冀元道人一击击杀的成功率,不足三成,我本就没有将全部希望放在你身上。”莲艾握住他的手,闻言一愣,又听他接着说,“换言之,你有七成概率会被激怒的冀元杀死。这样,你还要谢我吗?”
莲艾借力站了起来,垂着眼久久没有说话。
步年以为他齿冷不愿多言,唇边一哂,就要往冀元那道暗门方向走。
走了两步,就听身后莲艾沙哑着嗓音道:“将军胸中……自有丘壑……三成……总比一成也没好。”
三成几率成功,他没成功,却也没死,已经是运气极好。
步年挑着眉回头看他:“你不怨我?”
莲艾摇头。
凡事都没有百分百的,步年也没拿刀逼他,又怎能因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而怨恨别人?
“是……将军,救了我。”若不是步年那一掌,现在去见阎王的就是他了。
两人说话间,暗门方向又传出机括声。不一会儿暗门缓缓开启,宋瞧出现在门后。
“将军!”宋瞧见步年平安大喜过望,上前几步忽又看到他们脚下冀元道人的尸体,脸色立时一变,“将军可有受伤?”
暗门打开后,新鲜空气流入密室,步年顿感身上无力的症状好了很多。
“无事,中了点迷香而已。”
宋瞧见他只着了件中衣,外衫却在莲艾身上,心中念转,解下自己披风便递到了对方眼前。
步年自然接过,披风一抖,披在了肩上。
他看一眼地上冀元的尸身,冷冷道:“拖到林子里喂狗。”
宋瞧不敢多问,抱拳道:“是!”
宋瞧带着人在密室忙活,步年一刻也不想在此地多待,就先一步从暗门离去。
那暗门原来通往冀元的卧室,再由一条暗道直走,便能从地下上到地面。
起初莲艾一直跟在步年身后,可到后来实在走不了了,就扶着墙喘气。他体质本就不如步年,又经过了那样激烈的欢爱,就算迷药药性散了,他两条腿也抖得走不了路。
步年一没听到身后脚步声跟上来就停了步伐,回身一看,两道眉峰便皱了起来。
莲艾估摸着休息得差不多了,就想继续跟上,一抬头却见步年又回过来了。
“将……”他才说一个字,整个人便被步年打横抱了起来。
对方也不看他,抱着他步伐平稳地就向前走去。
“你走得太慢了。”
莲艾靠在他怀里,闻言嘶哑着嗓音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步年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有些不耐地轻啧了声:“别说话了,等上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嗓子。”
莲艾点点头,听话地不再开口。他实在累极,被步年这样抱着只觉又踏实又温暖,不一时竟沉沉睡去。
再醒来,一行人已到了青州驿站休息。
大夫看过莲艾后,只说他脾肾虚弱,最近要少行房事才好。
步年在一旁摸了摸鼻子,道:“那他的嗓子……”
大夫提笔开方,拈须道:“嗓子没事,吃几服药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冀元道人已死,步年也没待下去的理由,第二天辞别青州刺史,一行人便又回了京城。
步年青州一行无功而返,不仅没带回神药,更要命的是还将那制药的老道给杀了。这下无论谁去求药,带多少宝贝去求药,那神药都没了着落。
天子震怒,不顾群臣劝阻,治了步年一个办事不利之罪,罚了三十鞭,在御前行刑。
鞭数虽不多,掌刑太监也有手下留情,但一个堂堂大将军被这样当众行刑,就是一直与武将们不对付的陆相一派,都有些看不过眼。
步年被抬回将军府时,一早就有人来通传过,莲艾带着粉紫候在门口,本就十分紧张,等见到步年后,一见他满背的鲜红,都快将中衣浸透,莲艾吓得不行,声音都发抖了。
“怎么……怎么伤得这样重?”他嗓子还有些微微的沙哑,这样听来,竟像是哽咽一般。
粉紫十分伶俐地让人将步年抬回了房,叫小厮烧了热水,又叫丫鬟取了伤药,未了握住莲艾双手宽慰道:“公子没事的,将军再严重的伤都受过,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你去跟他说说话分散下他的注意,他便不那么痛了。”
莲艾被她推入房内,甫一进入就感到鼻尖萦绕着一股血腥味,叫人胆战心惊。
他绕过屏风,见步年无知无觉躺在床上,一只手无力地耷拉在床侧,瞧着倒是比在冀元那间密室里时还要狼狈几分。他才靠近,步年就睁开了眼。
“你这表情,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要死了。”
到底是受了伤,脸色总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但又像粉紫说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伤,所以这会儿他还算精神充足。
莲艾抿了抿唇,坐到床边:“将军会长命百岁的。”
步年低低笑起来:“百岁啊……”他握了握空无一物的掌心,“我要的可不止百岁。”
莲艾起先没有听懂,又琢磨了片刻,忽地如醍醐灌顶一般,整个人愣在当场,接着手脚冰凉,脸也变得煞白。
莲艾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听了这样惊世骇俗的话,心中害怕极了,恨不得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过。
“害怕了?”步年没有抬头,莲艾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对方将这样的事告诉他,总不是想要他来规劝的。
莲艾紧了紧手指,嘴里道:“将军,将军会心想事成的……”
话里几分真假,不得而知。就连莲艾自己,也不知道这话里是曲意逢迎多一些,还是真心实意多一些。
步年闻言回身看他,目光犀利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莲艾张了张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正头脑一片空白之际,粉紫带人捧着热水和伤药进来了。
他们为步年清理伤口,他只好退到一边。
血衣被剪开,露出满是狰狞鞭伤的脊背。莲艾恍惚间忆起过去在青楼,妈妈惩罚不听话的妓子,除了不给饭吃,最常用的就是鞭刑。只是她怕留印子,坏了卖相,不会打得这样重,一般也就用柳条隔着亵衣抽,抽的身上都是一道道青紫才算完。
妈妈打他们,是因为妈妈觉得他们不听话;皇帝打将军,是因为皇帝觉得将军不听话。可无论是他们还是将军,对真正的叛逆者来说,打是没用的,越打只会越逆反。
小厮为步年上完药裹好绷带就安静地退下了,粉紫将东西收拾好也退下了。大家好像从都到尾没有注意到莲艾存在一般,到走都没招呼他一声。
他没办法,只好继续留下来陪着步年。
“将军要喝水吗?”他倒了杯水,跪坐在床前脚踏上低声问步年。
对方头枕在臂上,双唇瞧着的确是有些干。
莲艾久久没得到回应,以为对方睡着了,正要将水放回去,就听步年道:“扶我起来。”
莲艾赶忙撑起他一边身子将他扶坐起来。步年似乎并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动作毫不收敛,取过莲艾手中杯盏几口就将茶水喝干。
“你见过我爹吗?”
莲艾被他这样一问,越发摸不透他心思。
“没有,奴从未见过老爷。”他被丞相送给老将军当晚,对方就在前往却灵山祭拜老夫人的路上被人刺杀身亡。接着,他就成了怡姬他们的眼中刺肉中钉,仿佛老将军的死都是他一人设计的。
“我爹这个人,特别愚忠,也特别狠心。”步年声音平缓,又有些懒洋洋的意味,“我第一次带兵,要收复被花月人攻占的樊城。兵临城下,花月人站在城墙上将一个十岁小女孩推了下来,女孩摔死在阵前,成了一滩血肉。”
莲艾心头一紧,眼前已浮现那番可怕的修罗景象。
“花月人说,如果我不退兵,就要拿城中妇孺当肉盾,架在城墙上,将他们一一杀光。我们就算夺回樊城,也会是一座死城。”
两军对垒,最龌龊不过如此。尚且年少的步年陷入两难之境,是继续攻城,踩着同胞血肉而过,还是暂且退兵,再想良策?
“是你,你会如何?”步年将过去困扰自己的难题,再次抛给莲艾。
“我?”莲艾不过一名小小妓子,长于繁华之地,困于销金之窟,未读过兵家之书,也未习过圣人之道,要他说,那一定是遵从本心,最切实的想法。
“我不会攻城吧,会先退兵,再想别的办法。”让他看着那些无辜的老弱妇孺因自己的决定惨死当前,他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步年笑了:“我当年做了和你一样的决定,退兵了。”他陷入回忆,“然而消息传回大营,我爹连夜派了斥候传令,要我即刻攻城,否则就以军法处置。我没有办法,只能攻城。”
莲艾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明明已是时过境迁,但他仍然为着城中妇孺感到忧心。
“那樊城百姓怎么办?”
“我攻入城中时,城里已不剩什么人。”
莲艾一怔:“……将军意思是?”
“花月人攻占樊城之时,早已大肆杀戮,除了对他们没有威胁的老弱妇孺,本就不剩什么人了。阵前的威胁,不过缓兵之计。”
莲艾一阵恶寒:“全都……全都杀光了?”
战争残酷非他所能想象,他杀冀元道人是为自保,尚且心有不安,怎会有人那样理所当然地去掠夺他人生命而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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