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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安静如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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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墨轲的一番话总算对于众人的这个担忧给予了一个解释与保证。沈墨轲并不会以他的修为作为他加入现在御琼山派的一个筹码。他的修为,无论是以本人意愿或是掌教意愿,对于御琼山派而言,只是一个“保护”而已,并无他意。
多数人在沈墨轲此番话下已经放下了或高或低悬起的心,正打算就着这平顺的气氛,就其他的事情再进入如今御琼山派运转的话题时……
洗兵阁昊渊开口了。
这位洗兵阁代理阁主大人不愧于他人对其头脑略有些简单的客气评价,非常地不懂得体察情势,非常不明白恰才的暗潮汹涌和平息的过程。说话只听表面。听见沈墨轲所言“奉掌教之命”就侃侃而谈了。
“师兄,恰才你提到了师尊之命。师尊一向料事如神,虽三年前往生,定也对派内之事做出了安排吧。”
“……”四下忽的一片尴尬的寂静。
幸好经过时光的磨砺,昊渊也不是当年那样直白的心思了,说话也学会了隐藏棱角。但昊渊此话也暴露出了恰才沈墨轲的一番话……他根本没明白。
虽然昊渊把此话中最最要紧的点都暂扣下来了,但这一番话,扣了没扣又有什么区别呢?
闻言,堂内的所有人脸色都不可抑制的一僵。
而沈墨轲见状,却不由得失笑。
昊渊与他为同期弟子,在尚未拜入师门前曾同学九年。而且昊渊和他与苏琊也颇有一些缘分,对于昊渊的这份简单单纯的性子,他也早就知道了。
不过,在这么多年后,当所有人都已经熬成了人精,当所有人心中都有了自己的考量,心思也多少有些变化的时候,昊渊竟然还是这样“迟钝”,这就让人不得不钦佩了。而且,昊渊竟还能惹得堂内这么多颇有威严的人物一瞬不能说,又不得躲尴尬。也是十分的有能耐。
不得不承认,沈墨轲这一刹那的笑意,大约是他二十多年来笑的最由衷、最无多余顾忌的一次了。
“是。”沈墨轲却也知道不能笑得太过分,很快的就收回了自己的笑意,正色地回答道,“褚聿掌教确有安排。”
沈墨轲从容的从袖中拿出了御琼山派的掌教印。
谈话的发展如此变化是沈墨轲始料未及的,但他确也并不排斥。这样直白的交待,虽非他最初预计,却是他初心所愿。
见印,堂内人不由得均正襟危坐。
“因褚聿掌教终前,侍在褚聿掌教身侧的只有墨轲一人。故褚聿掌教已传印于墨轲。”沈墨轲双手捧着掌教印道,沈墨轲此话说的谦虚,信者约莫也只有昊渊一人。
纯黑、刻有御琼二字的印鉴,在沈墨轲的诀下,缓缓的升入半空。在众人尚未完全开化的神识中,投入了“御琼三十七任掌教:沈墨轲”几字。这与寻常掌教印应当给予的讯息不同,只有掌教之名,无五阁阁主之位。
这并不符合惯例,众人却能够明白其缘由。
虽然沈墨轲此举多少有些威慑的意味在其中,但是这样的沐礼却是最直接能够让在场五人确认沈墨轲身份的方式。
掌教印只能由掌教代代相传,前任掌教为继任者刻铭。这样的展示,让沈墨轲被授予掌教之位之实,示于众人。
见印。
全室人皆是朝印鉴之位,亦即沈墨轲之位,拜大礼。
沈墨轲的声音也在旁边响起:“墨轲实无担此大任之能,亦无承担掌教职责之愿。然而当年褚聿掌教身旁只我一人。故传之于我,诸位莫怪。”
礼毕,无人说话,只是看向沈墨轲的表情愈加恭敬。
“恰才因掌教印未到,未能开启的权限已经回复给诸位了。”沈墨轲低垂着眸子道,“惜是掌教印只能十年一改。接下来的时日,就如同方才墨轲所言,御琼山派现在仍无掌教。诸位且就当我闲人一个,若有需要再唤上我便是了。”
闻言,堂内的五人一时之间都是怀揣不同感情。沈墨轲也没有抬眼去看去察,因为他的神识能够看到在座之人的“气”。谁人波动巨大,谁人的心思有所偏移他能够尽知,沈墨轲看破也不说破。
“想必诸位在通启峰外等待了多日也累了,今日不如早些休息吧。”
沈墨轲如此道,然后转身问在一旁似对他肃然起敬模样的昊渊道:“现在稚晖峰的竹林还在么?”
“在的。”昊渊道,稚晖峰是他们这一代弟子曾经的住处,只是随着阁主的更迭,原本的凡修或迁居、或云游,现在那里已经住上了新生代的弟子。
不过沈墨轲所问的那一片竹林很大,而御琼山派也一直尊重生命生息不曾砍伐。所以那片竹林还是保持着他原本应有的样子。
昊渊如实对沈墨轲说道,沈墨轲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便去稚晖峰竹林居住吧。”沈墨轲道,“可以么?”
沈墨轲如此说道,目光却是望着池海凡。
池海凡按下了自己内心底下涌动的无数暗潮,恭敬的朝沈墨轲道:“海凡即日为掌教在稚晖峰搭建栖居之所。”
“师兄想来是还未亲自去过稚晖峰竹林吧?那里有一处竹屋,师兄就不必再大费周章搭建了。”沈墨轲笑道,然而话中所含却让在坐诸位惊奇。
他们纷纷看向昊渊,难得的是迟钝的昊渊此时竟也神情略有些悲伤,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昊渊整理了一下情绪方道:“是的,竹林内有一处竹屋。诸位师兄不必忧心。且该处竹屋清净舒适。昊渊与轲兄两人同去足矣。”
昊渊语毕,却不太敢看向沈墨轲。但最终抬起头时,却发现沈墨轲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他望着池海凡的方向,视线却也并未聚焦。
昊渊有些忧心,却听到沈墨轲道:“池海凡师兄也不必称我为掌教。师兄仍是山派的主事之人。”
沈墨轲似是有些疲惫了,他一语毕,不待池海凡客套,又道:“今日真的是有些乏了,诸位阁主,请允墨轲就此告退吧。”
虽然沈墨轲的话已说明白,且为人行事低调,五位阁主亦心照不宣地如常行事并无改变,五人都并没有将御琼山派掌教已定一事告知他人,但是世界上并没有密不透风之墙。
化神修士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华夏大地,御琼山派最早知道此事,不过是他们更加熟悉罢了。待其他有见识阅历之人反应过来:这是化神修士的诞生,询问此事的函件就立即纷至沓来。但御琼山派却也无公开表示,只是单独回复了一些相交甚好的仙家,大约是信函中有所说明的缘故,收到信笺的仙家竟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与发言。
近百年未曾出现的化神者现世,这件本该算是撼动九州的大事,竟然就这样过去了。
只是鲜少有心人注意到,御琼山派的参与仙家会议讨论时,与会的阁主或掌教身旁偶尔会有一穿着粗布衣衫,约莫二十六七年纪的小厮。这小厮样貌清俊,举止合礼,温润近人。不过也因小厮的身份卑微,没有多少人留心罢了
杜子吟是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能在一个修剑门派在灵剑山庄的小聚上见到沈墨轲的。
他微微垂首侍奉在洗兵阁阁主昊渊身后。杜子吟本身的视线只是微微扫过御琼山派,毕竟御琼山派与她相熟的只有苏琊与沈墨轲两人,所以她也不甚在意今日来灵剑山庄与会的到底是谁。
且说实话,若不是因为聚会之地在灵剑山庄,杜子吟压根都不想露脸。因此,杜子吟视线扫过此时沈墨轲之颜时,只是觉得此人眉目清秀,虽不多言语、温煦合群,却又因为其样貌忍不住多看两眼。
而这两眼就出事了。初见之时虽是二十六年前,二八年纪,但是二十六年过去,由于修炼之由而永驻容颜,此时看去,沈墨轲的眉目棱角与当年也并无太大的区别,只是褪去了稚气,气态更显沉稳可靠。
不过这个“沈墨轲”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为修仙者的气息,杜子吟怕是自己眼拙,或是认识的御琼山派之人太少。毕竟沈墨轲的消息,杜子吟已经十数年没有听闻了。但是杜子吟却越瞧越不对劲。
最终待她觉得无论如何都要问上一问的时候,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
“别再看了,被发现了。”男子的声音因刻意压下而略显低沉,然而其中的朗朗声线却也根本无法隐藏。
杜子吟下意识的去找声源,目及之处无人与她对视。不知是哪个小兔崽子用的传音之法,杜子吟先狠狠地在心里给着声音记上了一笔,这声音出现的着实猝不及防吓了一跳,那人的声音也着实好听惊得人小鹿乱撞。
杜子吟想:等料理完了正事,要是能找到声音的主人,定要想个缘由抓来,让他天天在跟前背灵剑山庄心法。
但等到杜子吟的视线回归此时她认为的“正事”的时候,她却发现那个“沈墨轲”正在瞧他。眉眼弯弯,笑意盈盈。这个笑意杜子吟觉着十分相熟,但这一份熟悉却不是属于眼前“这个人”的。
然而,杜子吟恰才听到的那个声音,又在她的耳边用传音之法道:“别再看了。是我。”
“……”
杜子吟瞪大了双眸,站在洗兵阁主的小厮微笑着看着她。她看见了小厮的唇一闭一合的说出恰才她听到的话。
过了半晌,杜子吟才迟疑的用传音回道:“沈兄?”
“对。”沈墨轲笑着点点头,“是我。”
“……”杜子吟愣愣地瞧着沈墨轲。收到了沈墨轲回答,杜子吟这才深感自己当初的犹疑不是没有原因的。
此时看来,此人不是沈墨轲才是合情合理的。因为眼前此人除去样貌有些当年的模样,其他的哪里还有半分那肆意张扬、炽烈如阳少年的影子。
倒是许多地方像极了那一个人,那一个曾经和沈墨轲形影不离,却再也不会出现的人。
“待会儿会议结束,在湖心亭见吧。”杜子吟听到沈墨轲这么说道。
而杜子吟闻言,点了点头,道:“好的。”
晏冰湖畔,灵剑山庄湖心亭。
杜子吟已是提前一些到了湖边,但是她却发现沈墨轲已经铺毡坐在了亭中,不知是何时到的。
他遥望着午后的晏冰湖畔。感受到了杜子吟脚步的停滞,他才回眸望向杜子吟,点头示意,朝庭内对坐的方向摆了“请”的姿势。
这样有礼的沈墨轲让杜子吟有些扭捏,她可没有忘记在上上次见到沈墨轲的时候,沈墨轲是怎么逗她、怎么与她开玩笑的。
虽然那时的沈墨轲也是礼数周道,但是瞳眸中总是能看到有些顽童独有的亮光。然而现在,杜子吟却是觉得怕是难以再见到了。
“沈兄……你这是?”杜子吟开口问道。
不料沈墨轲却摆了摆手制止了杜子吟的疑问,而后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拿出了一盏酒盅,两个白瓷做的小碗,从放在一旁的食盒中拿出了三碟下酒菜。
而杜子吟却也就这样看着沈墨轲做完了全部的准备工作,斟满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杜子吟。
“敬,你我二人幸以留存性命,二十年来平安无事。”沈墨轲道,而后一口饮下。
杜子吟摸不着沈墨轲此为何意,却也是随着沈墨轲的动作,一举将酒杯中的酒干净。
如此三次,每每沈墨轲都是以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向杜子吟敬酒。杜子吟在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同时,隐隐感觉其中有不协和的阴谋。
杜子吟见沈墨轲又是要再斟一杯酒时,连忙制止了沈墨轲的动作,问道:“沈兄,你这……是为何?”
杜子吟的手一推,沈墨轲便也不再斟了。杜子吟将视线从那双玉似的手中移开,抬起头来看沈墨轲,才发现沈墨轲此时眸中的笑意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杜子吟才知道,自己还真的被沈墨轲耍了。
沈墨轲在“演”自己想象中的“沈墨轲”,装得云淡风轻,装得看淡世情,装得无欲无求,身体力行的在演绎着杜子吟觉得的,那个沉浸在悲伤中仍是难以解脱的“沈墨轲”。
“总算回过神来了?”沈墨轲笑着问道,而后摇了摇自己手中的酒盅,“那也不算废了我带来的这壶好酒。”
杜子吟羞懑,虽说也有自己的表情藏不住想法的因由,但是沈墨轲也未免看得太清楚了。不过,杜子吟一向做事敢作敢当。她并没有想要否认自己确实脑补过度的事实,只是沈墨轲的做法忒可恶,既然早知道还拿她的悲伤来开玩笑。
杜子吟抢过沈墨轲手中的酒盅一口闷了,恶狠狠地道:“这是我们灵剑山庄的酒,你也真好意思说。”
沈墨轲不置可否,又从怀中拿出了一盏酒,边笑着说道:“别来无恙啊,子吟。”
看着沈墨轲眸子中的开怀笑意,杜子吟才确定了眼前的沈墨轲根本与二十年前的他无所差别。经历了世事变化、修行磨砺、甚至于生死离别,他待人处世、看待世事的方式也有所改变,但是他的本初之心还是一如当年。
一如当年的豁达,开阔,没有其克服不了的心结。
“沈兄才是别来无恙。”杜子吟调侃道,“御琼山派竟然让化神修士当阁主小厮,真是好大手笔。”
沈墨轲倒是不意外杜子吟知道自己的修为,毕竟灵剑山庄一直与御琼山派交好,杜随冶知道是御琼山派出了化神修士,杜子吟会不知道么?只是恐怕杜子吟没有想到那个被隐去姓名的人是他罢了。如今正面相交,自然能够发觉。
不过沈墨轲却也不正面回答,只是冲杜子吟眨了眨眼睛:“过奖过奖。”
二十年前凡魔之战一别再无相见,两人此聚交谈甚欢。沈墨轲一开始所言,虽是调侃杜子吟之语,却也并非不是出自真心。
二十六年,斗转星移,时过境迁。但挚友相交,仍是当年那样推心置腹。杜子吟初见自己之时,眼中所弥漫的悲伤,周身所萦绕的“气场”,沈墨轲正是看得清楚,所以才会在杜子吟眼前如此卖力地还原二十年前的自己。
本心自是无变,心中也不复存在心结,心境自然也是坦荡平阔、所欲所求一览无余。但是只是沈墨轲自己知道的清楚,在褚聿遗愿完成后,他已经缺乏除了“活下去”的那个承诺之外,其他的追求了。
“沈兄。”杜子吟的一声轻唤将出神的沈墨轲唤回了现实。
沈墨轲笑着应道:“嗯?”
“实际上……”杜子吟轻声说道,“我还是有些担心你。”
闻言沈墨轲的动作有些僵了僵,杜子吟却像是没有注意到,接着道:“毕竟书卷所载的化神修者都是仙气缭绕,对于任何事都无欲无求的模样,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就放心了。”
杜子吟所言让沈墨轲有些怔愣。
“是对任何事都无欲无求,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改其看淡一切的超脱。”杜子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重复道,拿起了斟满的酒盏,“但看沈兄现在能够静若玉兔,动若疯狗。此心甚慰,这一杯敬你。”
“你说谁疯狗呢。”沈墨轲笑骂,却也是举起了一杯酒。
杜子吟不做回答,而是将酒饮尽。但看沈墨轲也饮下了这一杯酒,杜子吟的笑意也盈满了眼睫。她想要传达的,传达到了,便是好的。
然而杜子吟的话对于沈墨轲来说,虽然沈墨轲动于其言,但是被骂成狗一仇还是不得不报。
“子吟如今修为,真阳初期,想来甚是努力吧。”沈墨轲抚了抚下巴,不顾杜子吟动作的瞬间僵硬,像是不经意的说道,“只是似是在试剑大会时相识的人中,没有比你更低的修为之人了吧。”
“……”
“墨轲犹记当年杜姑娘虽是十六年纪,却也是同辈之中修为数一数二高之人。没想到杜姑娘竟然如此体察同辈凡修修炼之苦,特意不勤修炼,使自己修为落后于此,以解诸君修炼之苦,真是好生体贴呢!”
“……”
沈墨轲以小厮身份与薛子川和昊渊出席同修交流之会本是无可厚非,毕竟沈墨轲也不可能闷在御琼山派中只当个人形保护伞而没有半分自由,且其拜入温听叙门下,又受教于褚聿,千叶洗兵之学皆长,薛子川与昊渊每每与其交谈都能有所裨益,邀请沈墨轲一同与会也是应当之礼。
而沈墨轲为了避嫌,也鲜少出席。即使有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出席时,也不曾发言,行事低调。
但是沈墨轲却也不是对于所有人都是生面孔,二十八年前试剑大会,千叶阁少弟子沈墨轲可是打出了一番名声。即使派内的那些掌门、长老都已经忘却了沈墨轲此人的存在,但是对于当时与会的那些少年来说,沈墨轲的样貌和名字,是会永远在他们的心头占上一席。
因为沈墨轲是将一向骄傲、一向被称颂、一向光环笼罩的他们,比得黯然失色的人。
杜子吟是第一个认出沈墨轲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人。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识得沈墨轲身份的,都基本已是本教内的重要人物。即便众人最初仅是发觉沈墨轲此人身份,不晓其在御琼山派其在内地位,只要稍稍联想起他“同如凡人”的行动和根本觉察不到隐藏至深的灵力,就已经能够明晓沈墨轲就是那个“御琼山派的化神修者”。不过也没有一人将事情点破或说出。
沈墨轲本人与会的最初目的,不过是想要看看当今仙家的最高阶层者的生活如何、对于术法、丹药、战阵的研究进展如何,并不做他想。
但是,怀璧其罪,因果相生,并不是沈墨轲以其一人之力便能够左右的。
宣怀十六年。
魔族起兵,卷土重来。不过相较于二十六年前之势,实是差上了许多。但凡界如今也不复二十年前盛况,元婴凡修能战者不出十人,且皆为低阶修为。遇上起兵的尚上位魔族还是力有不逮。虽然损失不算惨重,但也是情急之时。
众仙家聚会商讨许久,仍是得不出让人满意的结果,这时,才终于有人想起了,四年前御琼山派曾出一名化神修士。这也无怪他们反应迟钝,只因魔族来势汹汹,而他们略得喘息,才有时间思虑罢了。
“池掌教。”少华掌教朝主持会议的池海凡一礼,“四年前贵派曾……”
御琼山派经过池海凡扩张,已经不仅仅是天下第一强派,且是天下第一大派了。因此此战的会议是由御琼山派主持。
听到少华掌教的言辞,池海凡难得的眸色一沉。
他所忌惮的,终究还是来了。
池海凡于会议前问过沈墨轲意愿,沈墨轲对此的表示是,他可以出手,凭池海凡决断。
但是池海凡并无立即公布这个消息,而是提出了几个迎战方法。真是不得不赞叹池海凡心思巧妙,虽是衍周出身却是熟谙兵法,利用他提出的此种战法的确能够夺得胜机。不过,终究因为有所折损,而不得被采用。
且他们御琼山派也的确是有一能够化险为夷的化神修士。
沈墨轲确实本早就可以以化神之能摆平战乱,但他却只是用他洗兵之学替池海凡稳住局面。池海凡还是有几分感激沈墨轲对于先前其出关之约的维护。但是终究沈墨轲如何韬光隐晦,都无法藏其光芒。
少华掌教还在酌词询问关于本派中化神修士的讯息,池海凡表明上恭迎。但是实际上心底已经明白,他一人执掌御琼山派的日子要结束了。而沈墨轲也藏不住了,无论他有多想要协助自己隐藏锋芒,都藏不住了。沈墨轲身上曾经拥有的光芒太盛,只要踏出了一步便再也抽不开身了。御琼山派终究会成他的御琼山派。
真是可惜了,池海凡冷冷的想道。但他唇边和眸中该有的惊诧还有被点出有的尴尬并没有减少半分。合乎情理,合乎规矩,只是与他此时此刻的真实心情没有半点相关而已。
不过,沈墨轲既是必然要成为御琼山派之首,那么有些事,此时便要埋下一些伏笔。一些事情需要由他池海凡出头,才不会失了他贤德的名义,日后再行一些事才有合情合理的由头。
“海凡明白您的意思。”池海凡朝少华掌教拱手道,“实不相瞒,恰才海凡所提之意,均为派内化神修者之见。”
闻言,所有人都神色一凛很是吃惊,包括站在薛子川身后侍奉的沈墨轲。
“说来此事,海凡也是惭愧。受诸位同修怜赏,海凡代行御琼掌教之事二十余年未曾受阻。海凡在此先谢过诸位。”
“但海凡终究只是代行掌教之事,并非御琼掌教。”池海凡边说便边站起来,众人都在刹那明白了他的意思,竟然都一时之间忍不住正襟危坐,将视线投往了池海凡投向的方向。
一身粗布白衣,一直垂首在侧不引人注目的千叶小厮。而原本坐在位子上的千叶阁主薛子川也让开了位子。
池海凡接着道:“只是掌教闭关二十年恰才出关,对于现世之事不晓,海凡才代以继续管教御琼山派数年。”
“现已是危急存亡之秋。还是请掌教亲自定夺。”池海凡语毕一礼。
池海凡所说所行将堂内所有视线吸引至沈墨轲身上。沈墨轲也只能暂压心中对于池海凡此行的疑惑。
沈墨轲不得不拱手垂眸道:“不敢。”
沈墨轲没有正面的承认自己是否是御琼的真正掌教,却也没有对池海凡所说做出任何的更正。言之有灵。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最开始随着池海凡落到这个及其不起眼的小厮身上时,凡修们的最初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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