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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安静如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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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同袍在‘魂偶’身上发现的灵石所记录的景象。”崆峒掌教在一旁咬牙切齿道道,“沈掌教这幅表情难道是没想到自己竟是算漏了此茬?”
崆峒掌教此言可是吓煞了沈墨轲。这指责何来?他何曾算计?
“不是!”沈墨轲立刻否认道。“此事墨轲闻所未闻,何谈算计!”
但沈墨轲来不及出声便被崆峒掌教打断。崆峒掌教此时再也无法像先前那样淡然,他怒吼道:“可是那‘魂偶’的尸体不是那么说的!”
沈墨轲大惊:“什么?!”
“那十二个斥候,十二个箬集门弟子,还有六个你御琼山派被迫制成的‘魂偶’可不是那么说的!”
“他们身上都有你给的‘魂’。证据确凿。他们身上的核心,是你‘给’他们的魂!你怎么敢?!”这是崆峒掌教说的最后一句话,再下一句便是,“来人,将这通魔罪人拿下!”
“且慢!”杜随冶道。
“且慢!”沈墨轲道。
然而此时出声已然来不及,张祚和崆峒掌教已经从台上跃下,一剑劈向了沈墨轲,恢弘的剑气如同雷霆万钧。
沈墨轲挥出强劲罡风将两人弹开,欲要进言。
但张祚的动作仿佛就是一个信号。
说时迟那时快,台上站着的几千凡修齐齐举剑设阵。巨大的强力束缚阵即将筑起。但那束缚阵只是闪现了一刹那,便被打破。灵剑刺破肉体的噗噗声倏地响起。
然而,在肉体穿刺的声音响起之前,更骇人的是全场刹那出现的数十道强横的魔气。
只不过眨眼间,凄厉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有埋伏!!”有人喊道。
沈墨轲大惊,他根本没有料到事情竟会有这样的发展。
是谁?!
原本只要解释好便可用取得时间搜集证据以自证。这“魂偶”之事,本就与他无关,本就是误会,本就是污蔑。天大的阴谋其中也必定有所遗漏,只要有时间,只要有机会便可寻觅到线索,解开真相。但主使之人竟是没有给沈墨轲这个机会。
通过这现场出现的几十个“来救场”的魂偶,将沈墨轲的“通魔之罪”彻底坐实。
沈墨轲不气那莫名而来的污蔑是不可能的,但是此时这一场只为让他伏诛定罪的混乱更让他气得浑身发抖。
沈墨轲用剑柄击退了又袭上来目眦欲裂的张祚,和数个要扑到他身上的崆峒弟子。
是谁恨他憎他甚至不惜勾结魔族,是谁让无数的凡修就因他的仇恨而被牵扯?!
沈墨轲无暇估计其他,只能蓄力做诀,将体内的灵气化作实体尽数释放,拼尽了性命想要阻止这一场混乱的杀戮。沈墨轲的灵气宏大宛如山洪,他的神识严明宛若天神。众凡修都被那一刹洪荒之息震慑在了原地,但那原本应该被剑气击杀的十几个“魂偶”却还如常行动,甚至他们的胸口在刺入了沈墨轲以灵气化成的巨剑后,他们的身体更是暴涨了几分,行动变得更是迅捷异常。
沈墨轲的本意是将魂偶击杀,但他没有想到竟是给“魂偶”增加了动力。仿佛这“偶”真是他做的,真的以他的灵气为魂一般。
“认罪吧。”沈墨轲忽的听见有人对他道。
那声音像是围绕在他四周,听不见来源,声音的主人也听不真切。但那语气是劝诱,是轻笑。
“认罪吧。你应该早就知道我的目的。”
“谁?!”沈墨轲的五识敏感,此刻四面八方传来的惨叫、血肉穿刺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脑海,他气得双目通红。但他并没有被这怒气气疯,他依旧冷静,边问边抵挡从后袭来的欲杀他而后快的凡修,边捏决寻息而去,却发现这声音的来源是那四方“魂偶”。
“你若认罪,他们便会停手。如何?”
沈墨轲反手一掌将袭来的凡修挥退。
那道声音继续道:“他们就是你的‘偶’。而且你的‘魂偶’不只在此处,门派内,病房中。你想到想不到的地方,应有尽有。但只要你认罪。他们便会停手,也绝不会‘失智’。如何?”
“不好。”沈墨轲边道,“和魔族勾通之人能有何信誉。”
沈墨轲便回答,边在脑海中寻思着能够解眼前之困的方法。可惜无解,无数的血肉飞溅声、惨叫声依旧充斥着鼓膜。
“无妨。”那人道,“在场的魂偶有‘四十’个,你会知道不认罪的后果的。”
什么后果?!
那人的威胁让沈墨轲心中的警铃骤响。先前在秘境中的魂偶自爆之景,蓦地出现在沈墨轲的眼前。
“不!!”沈墨轲吼道。
然而根本来不及。
事实上,在那道语音的话音未落之际,便有一个魂偶当空炸开。魂偶自爆的威力之大,在秘境之乱中,所有人都曾经经历。此时人流如此密集,惨叫声与爆炸声更是连成一片,生生将崆峒山派堂内变成人间炼狱。
“住手!!”
但那声音却不屈不挠:“他们本都不必死,都是因为你在迟疑哦,沈掌教?”
“那些因你而死去的人,你听见他们的悲鸣了吗?”
砰——
随着那人的话语,炸裂的声音又如惊雷般在沈墨轲耳旁炸开。悲鸣嚎叫嘶吼声不绝于耳。此时的壮烈比战役还过犹不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接下来可不会那么温柔了。”
“住手……”
他的身后有凡修冲上,向他的后颈挥剑,沈墨轲此时再没有抵抗。
“住手……”
“我……”
“我……认罪……”
只在刹那堂内便归于平静,魔偶齐齐停手。
“都是我做的……”沈墨轲跪在了地上,颤声道,“我认罪……请……住手……”
宣怀十九年。
御琼山派掌教沈墨轲勾通魔族,为魔族大开秘境,操作魔族大凶之术残杀凡修千人,平民万人。用心险恶,丧尽天良。众人皆以为不斩不杀不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愤。然而因其修为化神,上古宝具亦无法将之斩杀,其护体罡气强劲,甚至无法断其手脚。故只能退而求其次,判其于无日无夜之地,永世囚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8章 天境之泉
北国之北,廖无人烟的极寒之地。
目及之处千里冰封,一片素裹银妆。谁能料到在这冰冻雪天之下竟藏有汇集天地之灵的灵泉?
据闻,那泉本是地底的灼热浆水,却经亘古不变的严寒中和,炽热与冰冷相抵相消、相融相合,终在雪原深处形成了一温润中和的温泉。相传,天境之泉汇聚天地之灵,日月之华、若是能于其中浸泡,必能洗髓涤灵,修为大进。
此泉之神奇甚至使得众多的修仙者趋之若鹜,惟愿能够凭之突破瓶颈,得道飞升。
可是千百年来却从未听闻有人寻得此泉。也不知是寻到之人隐去了消息,还是这天境之泉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沈墨轲在御琼山上初次读到天境之泉的记载时,他也只是当做了出身千叶之人应有的常识记了下来。那时的沈墨轲根本没有想到,未来的自己竟然还会因为这泉水独一无二的洗髓功效而前往严寒的北境。
“墨轲。”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在沈墨轲耳畔响起,“该起床了。”
沈墨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抬眼就望见了窗外的日光晃晃与苏琊眼中的笑意盈盈。言情如此温存美好的场景,沈墨轲竟是有一瞬的晃神,忽的想不起今夕何夕。
过了好一会儿,沈墨轲因为昨夜噩梦而有些迟钝的脑子才慢慢地开始运转起来。
哦,现在已经是宣怀三十二年了。
望着苏琊,沈墨轲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
所以……刚才是梦吧?
沈墨轲已经很久没做梦了。更莫要说,梦见的还是那被封锁在记忆深处的旧事。
沈墨轲本来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但是经过昨夜一梦,他才发觉当年那场“秘境之乱”还是在他的心底里留下了重重的一笔。那时的每一幕细节都历历在目。甚至梦醒后,那时仿若肝肠寸断、五内如焚的痛楚,也还是清晰得宛如自己仍身在其中。
然而明知是梦,沈墨轲还是在不经意间皱起了眉。
沈墨轲揉了揉太阳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口便问道:“什么时辰了?”
窗外的日光明亮得刺眼,想来时间定是不早了。但也是得益于这明亮的有些晃眼的光,才让沈墨轲此时皱起的眉没有显得那么突兀。
“快要巳时了。”苏琊没有发现沈墨轲的异常,笑盈盈地回答道。
而苏琊在发觉道沈墨轲有起床意图时,他立刻倾身将沈墨轲从床榻上扶了起来,也随后为沈墨轲递上了早就备好的漱口水。
这周到体贴的服务,沈墨轲本是及不适应的。但这二十几日以来,就算沈墨轲再不适应,对于苏琊的“服侍”也已经习惯了。在苏琊的坚持下,苏琊对沈墨轲的任何事都做到了亲力亲为。洗漱更衣,绾发束冠,沈墨轲所有的一切苏琊都要亲手服侍他完成。
沈墨轲一开始也十分的不解,明明这些都是几个诀就能完成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苏琊如此的费心劳力,究竟在图什么?但沈墨轲拗不过苏琊的坚持,便也随着他了。
巳时……
听到苏琊的回答,沈墨轲原本流畅的动作也不禁有几秒的停顿……这时间实在是要比他预计的还要晚上许多。
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即使是噩梦相伴,也太是不该了……成年人睡到这个时候,成何体统。沈墨轲这些日子已经熬过来的老脸,一时之间还是有些微哂。
“咳。”沈墨轲轻咳,想要凭此驱散自己的尴尬,道,“你应该早些叫我的。我只是大致的知道天泉可能在这附近罢了,也不知道具体位置。我的睡眠你大可不必……”
“不会晚。”苏琊知道沈墨轲的忧虑,打断了沈墨轲责备自己太过惯着他、以及自己“完全不必照顾”说明的长长铺垫。
苏琊边回答,边轻轻替沈墨轲系上了外袍的带子,温柔道:“放心吧,能找得到。”
洗漱更衣,绾发束冠。
经过一番折腾,出发时已接近午时。
今日沈墨轲穿上的衣物相较昨日暖和了许多。两人出行仍旧用着苏琊的法阵,只不过眨眼间就到了北国雪原的深处。
沈墨轲对于苏琊信誓旦旦的“能够找到”持有着怀疑态度。
天境之泉,就算是沈墨轲也只是能够确定它的确存在于世,而且位于九州之北。但是具体的位置,沈墨轲却是没有丝毫头绪。原本沈墨轲的打算是和当地的“原生居民”进行交涉,看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沈墨轲同苏琊说过他的打算,但他却根本都没有想到苏琊会直接地带他来这里。
迎着沈墨轲疑问的目光,苏琊只是示意沈墨轲稍事片刻。
忽的,一阵地动山摇,不远处的冰川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兽,它四爪着地,末尾带红的雪白毛发威风凛凛。它健壮有力的四肢在冰川上毫无障碍的奔跑,而后忽的一跃,身体着地直接从冰川上滑过,直冲两人而来!
沈墨轲大惊,他并未想到在这里会出现如此高阶的魔兽。但身体已经下意识地行动了起来。身体紧绷,向前踏出一步,手扣灵剑,严阵以待。
雪原本就平坦,魔兽的动作若风若雷,只不过瞬息便袭到了苏沈二人眼前。
但是沈墨轲预料之中的示威或是扑咬并未出现。只见这只魔族巨兽,到两人面前几十米外就稳稳地停了下来。因它急停而扬起的雪,也根本没有落在两人身上,因为它已经完美的收了力道。此非个中高手所不能。
然而,就是这样一只魔兽,它如小山般高大的躯体却在两人面前虔诚叩首,以额抵地。就连它额头上那威风凛凛的第三只眼,都紧紧的闭了起来。
如此乖巧的魔兽,沈墨轲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被惊在了原地。
这只有着雪白毛发、猩红尾翎、三目、狮首、麒麟足的魔兽,沈墨轲自然是认识的。但是它的表现与记载中相差实在是太大,若不是他的外观与记载分毫无异,沈墨轲简直无法相信,着乖巧顺从的魔兽,竟然是雪谛听。
雪谛听是栖居在北国的高阶魔兽,生性冷傲,不知年岁,虽为魔兽,却无做乱恶之习。而且还因其位属高阶,他的存在约束了北国雪原蠢蠢欲动的魔兽,护下了北国的几世安康,其实与其说是魔兽,不如将他称为北国之神更为合适。
但是沈墨轲却也同样知道,雪谛听一向少与人类往来,关于它的记载也多是杜撰而成的传说。沈墨轲对它也是知之甚少,不过其为上位魔兽这一点必定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被沈墨轲护在身后的苏琊忽的伸手,握住了沈墨轲握着灵剑的手。
此刻沈墨轲手上的纱布已经被冷风吹得冰凉,苏琊的手还是温暖如常。那温热的温度也透过纱布传到了沈墨轲的手中。
沈墨轲有些发愣,回头,对上的却是苏琊略带安抚意味的笑意。
“不必紧张。”苏琊道,“它是我找来的向导。”
沈墨轲继续大惊。关于天泉所在,他确实是想请问一下雪国的“居民们”。但雪谛听的规格未免也太高了。
苏琊却不管沈墨轲的怔愣。他牵起了沈墨轲的手,带他走向这只雪白的巨兽。原本沈墨轲有些抗拒,但是苏琊不由分说地拉着他靠近。沈墨轲下意识地觉得危险,但随着他们的靠近,雪谛听竟然也放下了身子,朝他们微倾,像是在迎接他们的登临。
“这……”沈墨轲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松开了苏琊的手,有些犹豫地问道。
苏琊回身对沈墨轲道:“我曾经说过,没有人可以勉强你,而你想要做的,也必定能够完成。”
苏琊松开了沈墨轲的受,走到了雪谛听的身侧,他伸手抚了抚雪谛听脖颈上柔顺的毛:“过去的四十年我未能站在你身侧已是悔恨万分。”
“不过所幸现在,”苏琊道,“我多少还能派上些用场。”
沈墨轲并未对苏琊的话作出任何反应,只是他望向苏琊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苏琊朝沈墨轲行礼,弯腰鞠躬,右手放在心房处。而后向沈墨轲伸出了他的手,像是没有注意到沈墨轲的神色,笑道:“轲少爷,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您同乘呢?”
此刻气氛正好。日光和煦,静无微风,天空也没有鸟儿飞过,四处静谧安宁。
但是沈墨轲面对着苏琊的邀请,无法做出半分反应。
苏琊也不急,就维持着邀请的姿势,望着沈墨轲。
然而两人竟就这样静立了良久,沈墨轲没有说话,但他望向苏琊的眸中的神色纷杂,然而最终那复杂的神情,还是化成了一声低低地叹息。
沈墨轲伸手握住了苏琊的手,而两人眨眼间就被苏琊带上了雪谛听的脊背。
苏琊的神色间尽是满意。
沈墨轲伏在雪谛听的身上,将自己的脸颊埋入了雪谛听松软的毛中。苏琊在他的身后,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双手护在他的周身。
沈墨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苏琊一直是这样的了解他。他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敬所惧。他敬重自己,爱护自己。
沈墨轲对此无以为报,只能同样敬他,同样爱他。
但是沈墨轲对于苏琊实在是知之甚少,苏琊也从未给他了解的机会。
不过,经过恰才一役,沈墨轲才明白苏琊为何对他的变化从来不提。
——苏琊已与魔族相关,让他如何能轻易开口?
然而,事实不可能就此掩埋。
一切不可能只停留在相遇时,“他活着便好”的欣喜若狂。也不可能停留在,“无知过往,只乎眼前”的美好幻象。
过去亦是现实,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完全摆脱过去而活。
苏琊将此事告知,的确残忍。但是隐忍不提、欺他瞒他便又是好的吗?
长生六十年,沈墨轲并没有枉涨了这些年岁。
他自然知道没有人能够没有改变。更何况是被魔王申戈拖入魔界的苏琊?
况且,苏琊所说对沈墨轲来说也并不是意外,早在一开始沈墨轲便猜到了一二。但脑内的猜测于言出的事实相比,还是有所不同。
事实摆在眼前,心痛是必然的,然而在胸口中翻涌的情感却并不只有悲切。在心痛之余,杂糅在其中的还有放下沉甸甸大石的轻松。
苏琊愿意对他敞开胸怀。这又何尝不是幸事呢?
他终是也给了他机会,让他有机会,也像他对他一般敬他爱他。
日转星移。
纵使雪谛听的动作已是神速,可当他们二人到达目的地时,天色也已全暗。经过一日的长途跋涉,沈墨轲感到了疲惫不堪,但他在看见雪谛听以阵法唤出天境之泉时,还是忍不住惊叹出声。
深蓝色的夜幕本就缀满了无数繁星,天河的光带也在视野中流转。但是在雪谛听的召唤下,忽有千万光华在夜幕中绽放,粉红色、淡绿色、天蓝色的光芒舞动,最终纷繁落下,汇聚成了地面上的一滩光影。
而这光华所落之处,竟在这美景中凝成了一汪小小的温泉。在极地之中,这一池水并无半分蒸腾之气,也没有任何要凝结的迹象,看上去就像是及其普通的的湖水,它的湖面上倒影着繁星,湖面被吹来的风拂出了波光粼粼。
沈墨轲讶于这绝世美景。而苏琊也没有半分打扰的意思,他只是用法阵挡住了夜晚呼啸而来携着碎冰的风。
雪谛听小山般高大的身躯绕着两人与天泉盘了下来,闭上了三眼,留下了空间,挡住了风雪。
苏琊站在沈墨轲身后,什么都没有说。
不知过了多久,沈墨轲才终于回过身来望着苏琊。那双浅琥珀色的眸子在星空下,颜色稍稍显得暗了一些,但仍是澄澈明亮得纯净胜雪。
那双如坠落的星般的眼眸望着苏琊。苏琊便明了了,他点了点头,低声询问道:“准备好了么?”
“嗯。”沈墨轲颔首道,“你先下去等我吧。”
沈墨轲昨日已经与苏琊说明初步解除封印的步骤。苏琊所需要做的事情不多,只是要替沈墨轲按照固定的脉络运气便可。
但是由于在运气之前,沈墨轲有许多其他的事先准备需要做。他便和苏琊说好了,让苏琊先泡着,待他给出信号了,再替他运气。
除此之外,沈墨轲还有一个要求。就是苏琊必须要覆上双目,不然一切免谈。
“好。”苏琊当时便应道。
话毕,苏琊从袖口中拿出了一段黑布条,然后打了几个响指,他身上所穿着的衣物、束发的发冠,便全部自发解开,自己叠好,然后飞到了雪谛听的身上。
浑身赤裸的苏琊并没有半分的扭捏,身上也并未有因这寒冷的冬夜而瑟瑟发动的迹象。
苏琊的黑发如瀑,墨瞳如渊,肌白若雪,他姣好的脸与眉眼,在夜空与繁星璀璨的照耀下,像是雪之圣地中诞生的神明。
苏琊微微的低头,深深的看着沈墨轲。苏琊的身材并没有穿着衣服时看得那样劲瘦,此时全裸,却看得出来有肩有肉,胸肌之上有着两粒殷虹。
然而,即使苏琊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前,脸上除了沉默与等待之外没有其他的神色,沈墨轲还是莫名的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不过沈墨轲此刻,也不敢像以往那样垂眼逃避……怕是一低头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你先下去泡着吧。”
但沈墨轲也不敢看苏琊的眼,那双眼里的藏有的情感太多,沈墨轲不敢正视,怕是只看一眼自己便会陷落。
因此沈墨轲只能偏移视线盯着苏琊光洁的额,可即使是这样,却也还是逃不掉苏琊眼中的光。
沈墨轲的嗓子不可抑制的有些哑,他重复地催促道,“你先下去泡着吧。我替你系。”
苏琊道:“好。”
苏琊的头发很滑,但是这也并不能够难倒沈墨轲。他在勉强替苏琊系上蒙住双眼的袋子之后,往带子上落了一个简单的“不能散开”的诀。
而后沈墨轲便开始更衣。衣物除毕,沈墨轲也同样变得浑身赤裸。
沈墨轲的身材也非常的出众,身体颀长,肩宽腰瘦,肌肉的形状也匀称好看,但他锁骨之上的深陷,却像两个倒扣的小碗,白肌和细骨相称,好看的不可方物。
沈墨轲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如此坦诚。没有任何人见过他成年后的胴体,包括苏琊。或许四十年前他们本该水到渠成,四十年后的如今,虽然沈墨轲也不曾不想。但是他们之间,还有一道坎……
原本沈墨轲不想让苏琊见到他的身体,是因为不想让他凭空多出许多担忧与伤心,现经刚才一谈,沈墨轲更是不能让他看到此时的自己。
夜空之下,沈墨轲长身玉立,甚是赏心悦目,白皙的皮肤在夜空繁星与雪辉的映照下更是漂亮的仿若现世中的冰肌玉骨。
然而,那必须忽略一条条密布其上的符文。
那黑色的符文字小如蚁,整齐排列,一道一道的在沈墨轲的身上布下让人眼花缭乱的符咒。
——那是沈墨轲被扣押在藏宝阁时留下的封印。
他的修为太高了,纵使那时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但那一直坚守的“活下去”的言灵大约是受了岁月的影响,竟然固守于身,而立他于不死。自杀无用,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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