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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家的二公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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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烨派人亲自去查裴谦的下落,裴谦既然在金沙城出现过,那么一定可以找到他。
可是,杜威作为一城之主,又是怎么见到裴谦的呢?
裴烨无法不想太多,难道是裴谦被人误会抓了关进大牢,所以杜威才知道他?裴烨脸色一变,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他便一刻也待不下去 ,立刻起身去找杜威。
杜威刚派人将信给庚三送去,转身就听到裴烨在找他,当即吓得要找地方躲起来,这位祖宗哦,做什么来找他。
杜威让人好茶好菜的奉上,裴烨坐在一边并不急着吃饭,而是道:“杜城主,你当这城主多少年了?”
“承蒙皇上恩典,刚刚七年。”杜威脸上堆着笑,恭敬的陪坐在一边。
“哦?我看到金沙城在您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平安喜乐,杜城主这么厉害,区区城主的位子,是委屈你了,等我回京,定然向皇上禀报您的功绩。”
杜威脸色都要变了,强忍着才勉强继续笑着,他这城主的位子别人不知道,他难道不知道吗,要不是庚三,哪里轮得到他安稳的在这里坐着。
“不敢不敢,不敢说委屈,我在这里看到百姓生活的很好就很满意,实在是要辜负将军的对我期望了。”
裴烨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常服,宽袖交领,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的偏偏气质,可是嘴里说的话,却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城主不用担心,想必你也是知道我的,皇帝伯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对你多看一眼的,你不用这么妄自菲薄。”
杜威诺诺的刚要再次推辞,裴烨却话锋一转:“只是我有件事情要拜托城主你。”
“不敢不敢,将军有话就直说,我能做到的必将赴汤蹈火也要帮将军完成。”
裴烨轻笑一声,锐利的眸子看着杜威,道:“今天给你看的那副画里面的人,实不相瞒,是在下的弟弟,齐王府的二公子。”
第101章
叮当一声; 桌子上的汤碗被杜威的手猛地碰了一下,倒在桌子上,转了个圈; 里面的汤汤水水全都洒了一桌。
杜威猛地站起来; 呵斥周围站着的下人,“愣着干什么; 快点收拾了!”
然后又对裴烨陪着笑:“很抱歉将军,一时手滑; 惹您不快了。您先这边请; 这里让他们先收拾。”
裴烨抬起眼眸; 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不用了,杜大人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罢。”
杜威心中一抖; 脸上的笑也消失了,背着身微微抬起手摆了摆,动作僵硬,声音有些沙哑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裴谦是齐王府的二公子?我的庚大当家哦; 你这都拐回来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杜威心里战战兢兢发苦,但是在裴烨面前不敢有分毫懈怠; 而是表情严肃,走到裴烨身边,微微低下肥胖的身子,身上的肉肉颤颤的道:“还请将军恕罪; 您下午给我看的画像,那上面的人我的确是见过,但是……”
“你在哪里见过?知道他现在在哪吗?”裴烨激动地快要站起来,最终还是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闪过光芒紧盯着杜威。
甚至都不愿意听但是什么了。
“但是下官现在并不知道此人、不,是二公子现在在何处。”
裴烨的心又掉落在原地,眼中的激动归于平静,看着杜威,让人看不出他是否高兴或者生气。
这让杜威想起了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夫人,果然是齐王府的人,这身上的气势都是一样的。
“下官是两月之前见过二公子,因为当时他身上并无路引或者其他可以证明身份的文件,所以被带到了我这里,但是之后有人来保释他,我就顺道放了他。”
杜威看到裴烨脸色一变,立刻举起手指发誓道:“不过二公子在我这里,我可没有半点亏待他,后来他被保释,毕竟我这里也是不养闲人的,当时就放他走了。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是什么人保释的他?”
“李子巷的铁匠,说是他的远房亲戚,之后我便没有管这件事,将军您也知道我这里,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排查一番,然后扣押在我这里。这里不能惹的人多着呢,只有我每天小心翼翼的看人脸色,才能保持平衡,您才能看到完整的我啊。”
杜威大吐苦水,裴烨脸上不耐,抬起眼睛看向杜威,道:“派人去查那个铁匠,还有,这附近的匪盗,你都派人注意着,有我在,以后不用在害怕了,身为朝廷的人,又怎么能畏畏缩缩,屈身逢迎。”
杜威立刻道:“是。”
金沙城表面上实在是风平浪静,裴烨来到这里三天了,没有看到一点打架斗殴或者任何不太平的样子,这里的人就连普通的平民百姓,身上穿的都是有些柔软的棉布衣服,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平淡幸福的表情。
不知道宁远是不是真的在这里,他是如这些人一样,生活的开心快乐吗?
到这里三天,没有一点裴谦的消息,裴烨心里却不在着急了,他有一种感觉,裴谦那么聪明,不会出什么事的。
山上,黄鹂将手心中的一个黄色小纸包放到裴谦面前,咬牙切齿的道:“这就是在慕秋房里找到的东西。”
她真是看错眼了,身边竟然有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狼心狗肺的东西,黄鹂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去厨房找出剁肉的刀,狠狠地砍上慕秋几刀,让他也知道什么叫痛。
同时黄鹂心里还有庆幸和后怕,若是没有发现这个东西,万一真的被慕秋得手了,被公子不小心碰到或者吃掉,黄鹂简直不敢想那时候自己会怎么样。
她气愤的捏着手心,眼里快要冒火,当时公子说慕秋不对劲,让她去他房间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黄鹂自己还为慕秋说了几句好话,想着他被山寨里的人欺负,多多为他在公子面前周转。
可是他呢!做的都是什么事,黄鹂在慕秋房间看到这包药/粉的时候,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并没有当一回事,还以为慕秋是生病了,不想要别人知道。
拿去让寨子里的大夫看过之后,才知道这竟然是这么歹毒的药!
“公子,你小心点,别碰上去!”
看到裴谦要动手,黄鹂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连忙拦住裴谦。
裴谦也并没有再动,而是目光平静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药,突然道:“让玲子带他过来。”
“是。”
没一会儿,便传来敲门声,裴谦微微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玲子便拎着软弱无力的慕秋大步走进来,抬手咚的一声,将慕秋扔在裴谦脚下,她自己则大刀阔斧居高临下的站在慕秋身后。
慕秋闷哼一声,虚弱无力的抬起头看向裴谦,幽黑的眼睛带着震颤和惊恐,看到裴谦高高在上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心,一点一点的沉到谷底。
黄鹂站在裴谦身侧,眼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怒火咬牙看着慕秋,真是恨不得想要扒了他的皮,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真的那么黑。
“公子……”慕秋声音沙哑的喊了一声,爬起来低身跪在裴谦面前。
黄鹂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劈头盖脸的扇了慕秋两巴掌,咬牙切齿的道:“你还叫什么公子,谁是你的公子!”
“黄鹂。”
裴谦淡淡的叫了一声,黄鹂身子一震,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爆发的愤怒和想要杀人的欲望。
重新慢慢退回到了裴谦身边。她到底不是鹦鹉,不像她那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她不论做什么,还是要顾忌着裴谦的。
慕秋被黄鹂打的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他咳嗽了好一会,才慢慢重新勉强抬起头,可怜的看着裴谦,道:“对不起……”
说着,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他脸上布满着青红的掌印,又流着泪,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慰他。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会因为他哭两下便心软。
慕秋眼睛眨了眨,又一串泪水滑落下来,当真是我见犹怜。
“慕秋真的对不起公子,可是,我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的。”
慕秋从下面向上看去,在黑暗中只有不远处的烛火在微微闪烁,裴谦端坐在椅子上,微微垂眸,神色不明的看着慕秋,没有生气和愤怒,而是淡淡的道:“哦?是谁逼你的?”
他的声音也是清冷淡漠,不带有一丝情感,仿佛只是给慕秋面子,才问了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是有人逼迫我,让我将这包药放到公子喝的水里,可是,可是那人说,这药并不会伤害公子的性命,所以我才拿回来的。”
裴谦眼睛黑亮,神色未动,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慕秋,他拿起桌子边上放着的热水轻轻抿了一口,抬手间的动作气质,若清风吹过林间那般舒雅,是慕秋羡慕妒忌不来的。
慕秋心底忐忑,可是也知道这是唯一一次机会,若不然自己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吞了一口口水,忽略掉旁边黄鹂愤怒的要杀人的目光。继续道:“公子当初救我于水火之中,这份恩情慕秋不敢忘记,所以即使这人用我的家人威胁我,甚至给我喂下七日散,我也不愿意背叛公子啊,这药,我本来是打算悄无声息的处理掉的,现在既然公子已经知道了,慕秋也不会在为自己辩解什么。”
“你不是已经没有家人了吗?”黄鹂忍不住嘲讽的问道。
慕秋苦笑一声,声音微弱的道:“他们虽然不怎么关心我,但到底还是我的家人,我当时是心怀怨恨才会这样嘴硬,说没有家人了。”
裴谦还是没有说话,这让慕秋心底更加忐忑不安。“公子,慕秋说的都是真的。”
裴谦放下茶杯,侧了侧头,看着慕秋,道:“我知道。”
“公子……”慕秋心中一喜,眼里也露出劫后余生的光芒,可是裴谦接下来一句话让他的表情僵住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不、不知道。”
裴谦轻笑一声,道:“这个的确不是伤害性命的药。”
慕秋心中忐忑,想要松一口气,可是看着裴谦的眼睛却无论如何都不敢放松。
“你吃了它。”
慕秋脸色一变,眼睛睁大到恐怖的神情,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的道:“公、公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
他话没说完,身后玲子便粗鲁的捏着他的下巴,接过黄鹂递过来的药直接塞到慕秋嘴里。
“唔唔……唔唔唔唔……”
慕秋眼里满是惊恐绝望,双手无力的扒着玲子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直到感觉到那药带着一点点酸甜的味道,深入嘴里,甚至可以感觉到进入了喉咙,胃部,到了肚子里再也出不来。
第102章
玲子松开慕秋; 他立刻趴在地上手指头努力的伸进嘴里想要吐出来,他双眼向上翻起,露出眼白; 张着嘴咳得惊天动地; 可是无济于事,只吐出来一点酸水。
半晌; 他才虚弱绝望的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虚无的一点; 仿佛整个人的神魂都死掉了。
周围没有人说话; 慕秋只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粗啦啦的扯着胸膛,像是燕京冬天的风从巷子里冷冽的刮过。
可是等了好长时间,慕秋都没有在感觉到丝毫的不适; 仿佛刚才痛着心扉的痛苦是幻觉一般,他眨了眨眼睛,慢慢地抬头看向裴谦。
裴谦神色清冷疏离,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冽淡漠; 好像不论旁人多么狼狈惨烈,都不能影响他分毫。
慕秋一瞬间恶向胆边生,眼里闪过怨毒的光芒; 胸膛里满是恶毒的话,只要一张嘴就全部能喷出来。
可是他硬生生忍住了,努力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声音沙哑的快要听不出他在说什么:“这药……”
“既然你已经吃了这药; 我们便两清了,你也不在欠我任何恩情,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你遇到任何事情都和我无关。”
慕秋怔愣的看着裴谦,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裴谦微微抬了抬下巴,一双桃花眼斜睨下来,带着高傲和淡漠,道:“走吧。”
一边黄鹂和玲子也没想到他就这样放慕秋走,两人脸上都露出震惊可不可置信,黄鹂满面焦虑上前一步,急切的道:“公子!”
“让他走。”
裴谦的眼里带着毋庸置疑的决断,黄鹂心中气愤难当,又看到慕秋还坐在地上,心中怒气喷涌,忍不住上前踢了慕秋一脚,厉声道:“公子心软,要放你走,你还不快滚!”
玲子也紧紧抿着唇,眼里带着不解和掩藏不住的凶恶,道:“滚!”
慕秋有些迟疑的看了裴谦一眼,心里忽然有一种难言的感受,堵在胸口中间不上不下的,让他感觉到慌乱,可是裴谦并没有多看他一眼,慕秋只好忽略掉这种感觉,努力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出门外。
站在门外,慕秋忍不住回头,在烛火的照耀下,只有裴谦脸上的疤痕是那么的狰狞明显。这样看起来只会让人恐怖心悸。
明明他长得这么丑,脾气又诡异莫测,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他,将他捧在手心里?慕秋紧紧地握着拳头,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痛,心里更加不敢怨恨。
不要自以为好心让我走,我便会感激你,像你这种容易心软的人,还是早点去见阎王来的省事。
慕秋步伐坚定的下了山,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报今天的仇。
看到慕秋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黄鹂才忍不住道:“公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个人狼心狗肺,竟然、竟然这样做,他根本不会感激你的好意。”
裴谦冷笑一声,漂亮的桃花眼满是凌厉冰冷:“敢算计到我头上,让他这么轻易的死了,岂不是太容易了。”他眼神狠厉的看着慕秋离去的方向,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在他面前自作聪明。
玲子进来,有些诧异的看了裴谦一眼,裴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玲子不知为何心中就感到害怕,立刻站好表情严肃,不经意之间便带着凶恶。
“派人跟着他,看他和什么人联系,我要将他背后的人一一揪出来,让他们知道小爷我岂是好惹的。”裴谦咬牙切齿的道,一点也没有在慕秋面前的淡漠孤傲。
燕京
空中飘落着大朵大朵的雪花,裴墨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带有雪白毛领的披风,在一次去了梦园。
翠儿已经被安葬了,这里也没有了守卫,空荡荡的,就连花草树木都现出颓废的样子。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派人去查当年的事,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查了无数次,并没有一点其他的消息,现在,那个孩子,是真的还活着吗?
裴墨又开始头疼,自从翠儿和他说那个孩子还尚在人间的时候,他便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那个孩子,先是稚嫩的嗓音不断的喊着爹爹,爹爹。
后来又可怜的哭诉:“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恨你,我恨你!”
裴墨用手使劲按着额头,猛然之间睁开眼睛,扭头回顾四周,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说恨他。
裴墨抬起头,步履踉跄的快速转了几圈,这里白茫茫的一片,柔软的雪花从头顶落下,身旁是刚全祥撑着伞,根本在没有其他人。
“你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刚全祥心中苦笑,裴墨最近精神紧绷,到哪里都能听到声音,甚至脾气诡异莫测,动不动就发脾气,现在丫鬟太监人心惶惶。
“皇上,奴才耳背,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裴墨气的一手推开他,脸上带着怒气,大声道:“明明就是慕君的声音,你怎么会听不到!”
慕君是他给那个孩子起的名字,那人还在的时候还笑话他,这名字一点也不好听。
他愤怒的对着这漫天大雪撒气 ,在雪地里拳打脚踢,漫天的雪花飞舞着在他周身旋转飘扬,他最终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喃喃道:“皇帝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刚全祥从地上爬起来,撑着伞走到裴墨身边:“皇上……”
裴墨低头捂着脸,触手一片冰凉,分不清是他的泪水还是融化了的雪花。
过了一会儿,裴墨才慢慢站起来,又恢复了严峻冷漠的帝王形象,沉声道:“回吧。”
一行人刚走到御书房,便有小太监来报:“皇上,林石江大人求见。”
裴墨浑身一震,立刻道:“让他立刻进来。”
林石江明面上是跟在裴墨身边的一品侍卫,实际上他暗地里带领着一支不为人知的影卫,来无影去无踪,是裴墨自登基以来便派人培训出来的。
过了没一会儿,一个身形高大瘦削的身影走了进来,行了礼道:“启禀皇上,您让我查的事情,有了新的发现。”
裴墨激动的站起来,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明显的期盼。
“快说。”
林石江躬身道:“当年,是齐王带人去接……公子的,臣便从头到尾又重新一步步严查了一遍,除了翠儿姑娘,知情人还有齐王,若是小主子还在世的话,当然还包括他。”
一边的刚全祥身子一震,偷偷瞄了一眼裴墨,裴墨退回到龙椅上,微微眯了眼睛,声音威严隐隐可以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继续说。”
林石江继续道:“小主子当时还是刚出生,可以不算,翠儿姑娘已经去世了,现在就只剩下齐王。当年去青石镇接公子的人,死的死残的残,失踪的失踪,还有几个神志不清,已经不能说话。”
“如果齐王当年说的是真的,那么小主子并没有活下来,而是跟着公子一起去了。”
裴墨脸色一变,阴沉如惊雷乍现,眼里带着狠意看向林石江。
林石江表情不变,继续道:“若是齐王撒谎了,那么小主子会在哪?”
“当时齐王带着人去青石镇,只找到公子一人,翠儿和小主子都不在,后来是在青石镇旁边的寺庙里找到翠儿的,孩子当时也是活的好好的,可是回京之后,皇上您还没来得及见小主子一眼,便接到消息,小主子生病,大夫说救治无效。”
“后来见到的便是精神癫狂的翠儿姑娘和疑似小主子的尸体,皇上当时不觉得奇怪吗?”
当时,当时他整个人被绝望打击的根本不敢去看那尸体,脑子里全是老天爷在玩弄他,又怎么有心力去想其他呢。
他所图谋的一切,所努力的所有,都只不过是为了那人和孩子罢了,可是眼看成功就在眼前,却突然告诉他,那人死了,孩子也死了。
哈哈,还能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那人死了,孩子没了,留他一个人还有什么意义?
“还有现在翠儿姑娘说孩子还活着,她又是从哪里确认这件事的呢?”林石江接着道。
裴墨的手紧紧抓着龙椅的扶手,回过神来,眼神阴狠,一字一句的道:“中秋节,齐王进宫喝醉了,在南湖迷路,半个时辰之后才被下人找到。”
林石江勾起唇角,道:“这就可以解释,翠儿姑娘知道小主子现在很好,所以才能无牵无挂的去了。”
裴墨声音沙哑气势迫人,道:“孩子是谁?现在在哪里?”
“这个就要问齐王了。”
其实裴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那一年,他听说那人和孩子都去了,整个人一蹶不振,甚至就想将整个大燕国都毁掉,都拿来给那人陪葬。
凭什么他们要承受这种苦痛,其他人却喜气洋洋阖家团圆。
他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月,才听说齐王妃杜青青产下一子,也是满一个月了,现在进宫来求见。
当时裴墨心里邪气横生,为什么自己的孩子死了,你的孩子却还想要我的祝福?他甚至想要杀掉杜青青,还有她的孩子。
可是当杜青青抱着孩子,跪在他面前的时候,那孩子晶亮的眼睛咕噜咕噜转着,和那人的眼睛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他和那人的孩子,那种震撼箍住裴墨的心,让他不能呼吸。
若是他的孩子,也是长得像那人吧。
他忍不住伸手抱了一下,小孩身子软软的,又容易犯困,没一会儿便睡着了,样子乖巧,让裴墨忍不住想要流泪。
若是他的孩子,若是他的孩子……
现在想到当时的心情,裴墨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裴墨哑声道:“宣齐王。”
刚下了朝,才回到府里没一会儿,便又来人说皇上要见他,裴清有些奇怪,问了带话的公公。
公公笑着说:“您就别为难我了,皇上的心思,我们做下人的哪里知道,齐王赶紧走吧,不用换衣服了,皇上等着呢。”
裴清心里奇怪,却还是跟着太监走了,又对杜青青露出安抚的眼神:“没事,你先吃饭吧,不用等我了。”
还是在御书房,林石江已经下去了,只有裴墨一人躲在黑暗中,顽固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此刻巨大的期望庆幸笼罩在他心头,裴烨应该就是慕君,他还活着,并且这么多年,是自己一直看着长大的。
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现在他知道了,以后,以后一定要对他更好一些才行。
裴墨有些慌乱的想,这么多年,裴烨生活的怎么样,他在齐王府,肯定生活的并不怎么好,没有自己时时刻刻陪在身边,是不是会受委屈?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裴墨的心里都要揪起来,痛的他忍不住按住胸口。
这么多年,他就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却不知道他就是慕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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