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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谰池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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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语谰池上
作者:青花玉龙子
文案
穆修白的眉毛重新长出来了,是两道剑眉。他的稚气脱去,脸上的棱角逐渐地分明,身量不再是属于少年的纤细,而是浑身充满了男性的美。
他站在祁千祉的面前道:“你喜欢我的什么呢?我现在长高了,长壮了。你还能有心情给我盘发梳妆?”
但是祁千祉只是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紧他,全身因为激动而颤抖。
穆修白没有抵抗。他只是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李瑄城,每一次,都是你把我亲手送回了祁千祉身边。
一个是时运不齐的王孙公子,一个是太子宫中的孪宠。
一个怀璧其罪,一个求生不得。
一句话文案:这是一个A掰弯了B,B掰弯了了C的故事。(大误
球收藏球收藏球收藏!!!球包养球包养球包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说三遍说三遍!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穿越时空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瑄城,穆修白,祁千祉 ┃ 配角:凛冬,祁景凉,祁答雁,祁嵊,绮春,浅夏 ┃ 其它:望月,除沉珠,语谰池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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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醉玉颓山(一)
除沉珠章一醉玉颓山
……
穆修白迷迷糊糊醒来,全身失了力气。他看看坐在床头的男子,一身水蓝的轻薄之极的衣裳,宽大的领口下露出少女般纤细的锁骨,面上还有未褪去的潮红。
对方扑上来就道:“碎玉你终于醒了!饿不饿,要不吃点东西?”
床前站立的男子则是惨绿的一身衣服配上艳丽的一点朱唇,领着大夫带着童子,还有叫魂的巫士。一切架势布置得十分妥当,把脉治病的安魂压惊的端茶送水的,人影憧憧。男子时不时出声指挥,嗓音极尽柔和但还是掩盖不了他的公鸭嗓子。
最后这个男子到榻前坐下,兰衣少年便唤一声”阁主“,起身让开。阁主道:“可吓死我了,醒了就好,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的。你倒是说说,你和那个裘公子怎么了,之前不是一直盼着他来,结果他一走你就一病差点病死过去。”
穆修白失神地听着,似乎没明白他说什么,只是把眼睛闭上,并不答话。
”别睡,你几天没吃东西了。好好吃了再睡。“说罢便伸手捞过几案上的糕点,亲自喂他。
穆修白也觉得自己浑身没力气是饿的,阁主递过来的糕点来者不拒,喂他喝水也喝个够饱。
竹叶青似有他事,待穆修白吃了些东西也便走了,只说让瑶光好好陪他一会。兰衣少年,即是瑶光,旋即在床头坐下。
“碎玉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他说。他说了很多话,说的时候时而愉悦时而苦恼。
“你病后,就换梧泉替我抚琴伴唱。他不知是气我的还是怎么的,昨天抚琴时突然换了曲子,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虽然我也会跳那曲,但是一开场的动作可就完全不对了呀。
“所以我希望你早点好起来啊。我快忍不了了,我和梧泉不对付,你说我该不该和阁主说呢?……”
“……”
这里人讲话的调子很奇怪。其实大部分的词他都能听懂,但是他非常疲累,坚持着精神听了很久,好像明白了他在讲什么,又好像没明白,只是觉得浑身难受胸中气闷。
“碎玉?你怎么不说话啊?碎玉?”突然很惊慌地掰过穆修白的脸直视他,“……不对你自醒来就没怎么说过话,碎玉,你是不是傻了?…”
穆修白猛的被他一晃,有些怔忡地看向他。
瑶光眼眶一热:“碎玉……”
穆修白喉头一阵发酸,“哇”地一口就吐他身上了。
“久饥之人不宜饱食。公子腹中久空无物,突然吃了这么一大盘子糕点,喝水又是牛饮,肚里想必十分难受。”
“公子大病初愈,精神不济,神智也未清明,不能讲话许是大病后的遗症。”
“阁主还是给公子些时日好好调养调养。”
瑶光松了一口气,竹叶青却是脸色不佳。
瑶光和他讲了很多话,后来终于算是可以听明白一些,但是内容依然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外,直到瑶光说:“我晚上不能陪你啦,你好好将养。”
穆修白对这句话十分理解,点了点头。他还是没敢出声,他觉得自己一讲话就露馅。
瑶光一走,穆修白无事可做,自觉精神稍济,下床在屋子里走了一会。
衣柜里并没有换洗衣物,说明这里应该不是长居处。瑶光似乎出了这里会往前面的楼走去,那座楼也比较热闹。不出所料的话瑶光应该住在那里。而自己往常也应该住在楼里,而不是此处厢房。
童子只是看他颤颤巍巍地走着,忙着什么时候可以扶他一把。童子十岁左右的年纪,才到他的肩膀处。
床头的铜镜还是很清楚的,照了照,觉得自己虽然脸色不佳,但是好像皮肤变好了。生病果然是把双刃剑。
就他现在什么状况都弄不明白的样子真是糟糕,阁主也不象是好对付的人。还是得回自己的房间,看看可不可以记起一点什么。但是现在他一动童子就动。
穆修白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童子伸出来护他的胳膊,好一会儿,自己回了床上去。
穆修白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日日透过窗外可以隐隐约约看见宅子的后头是个小门,有人看守,树木相隔不知道到底有几人。以树木遮掩的区块大小来看,看守应该不会超过两人。而且自己身边常日只有一个手不能持的十岁儿童。
阁主禁了他的足,不准踏出厢房一步。瑶光怕他闷,日日过来相陪,偶尔和他讲些街头巷尾的传闻。托瑶光的福,这边人讲话他已经可以大致听懂了。瑶光不在的时候,他总是不分白天黑夜地睡着。
直觉告诉他这种地方要逃出去非常的难。他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不想没过几天就等到了时机,前堂似乎有人砸场子,闹得厉害,后方门口的两个看守也被叫了过去。穆修白稍有点犹疑,一想到竹叶青给他休养的日子不多,便捆好童子,打开窗户,扯着碎布接的绳子一跃而下。
李瑄城正从隔壁燕声楼闲逛到了醉玉阁后门进来,没走几步,天上掉了个人下来。
身边的凛冬警惕道:“来者何人?”
穆修白没看清下面有人,本来差点砸到李瑄城身上,被凛冬一脚踹开,在地上打了一个浑圆的滚,发出一声闷哼。
出师不利。
穆修白没有管他们,顾不得身上又踹又摔的痛得要命继续跑。不料凛冬迅速上前,短刀出鞘,架住了他。
穆修白侧眼看看身前的女子和她手里的刀,浑身僵直。
李瑄城道:“你是这的小倌吧。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去。这里的家奴…呵,看起来都挺能打的。凛冬,放开他吧。”
凛冬利索地退后站到李瑄城身后。
天时地利差一个人和。穆修白思量之下怏怏地又顺着绳子上去。
穆修白恨恨地看着靠在窗下的童子,迅速地解了他的布条和塞口的碎布,连着下楼的布条一起藏好了,然后把人拍醒。
李瑄城挑眉一笑:“还会逃的,怕是入阁还不久。”
凛冬立在身后,并不接茬。
李瑄城状遗憾道:“凛冬啊,果然走错路了。我们回隔壁去。”
醉玉阁里每一位公子的名字都是酒名,选什么酒就见什么人。
大堂是一眼望不到全貌的。大堂正中挂了一圈儿小木牌,金边双勾,黑漆红字,所悬麻绳逐一增长。新牌便往下走,除名的便摘去。四周卷云纹的置物架上错落地排满了各色美酒,所贴菱形红纸也描了金边。绕过酒牌阵,便见一个硕大的圆台,形似酒坛,一半没入地下,红色的盖头布是细绒的红毯,此处唤作品酒台。品酒台四围都是几案和坐席,二楼则设雅间,供观赏品酒台上歌舞所用。
一坛酒被选中,就把木牌往上挂起,将架上酒坛取下。
醉玉阁里藏酒甚众,但多数酒并不是自酿,阁里有采酒人,足迹遍布天南地北。
“客官今日要什么酒?”
“相州碎玉。”
“今日无此酒,客官不如来坛瑶光?”
“碎玉公子这是怎么了,如今还是不见客。我听说他身有微恙,可是现在还未好?”
“客官恕罪,碎玉仍是抱恙。”
来人让仆从送上礼物,道:“这礼托阁主带给碎玉了,叫他好好养身子。”
竹叶青挥手示意龟奴接下东西,笑到:“一定带到。”
……
待竹叶青转过身,一位蓝衣男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阁主所说的碎玉,可否得见?”便递上银两。
竹叶青侧眼看了下银两的分量,面上不动声色:“碎玉抱恙,想必客官已经在旁听见了。”
“何时好?”
竹叶青听来这句问话是要明确答复的,略一思索道:“客官不曾是碎玉座上宾,如今倒是为何要见?……”
蓝衣男子似乎不善辞谈,只是从大袖里又掏出了些银两,诚恳道:“可否得见?”
“客官不像是来喝酒的。”
“我来沽酒。”
竹叶青略一思索,还是问到:“客官是在鄙处饮酒,还是回府?”
“回府。”
竹叶青道:“客官可是要我阁头牌碎玉?”
“阁主请出价。”
竹叶青扑哧一笑,以手掩口:“好大的口气。随我来。”
蓝衣男子听着他的一副公鸭嗓,终于忍不住眉头皱了皱,紧随其后。
☆、章一醉玉颓山(二)
一入醉玉阁,大堂所在便是醉玉楼,是为主楼。副楼是颓山楼,为公子所居。此外还有些小楼,东边多是些厢房,为公子所居;西边为厨房和酒窖所在。
竹叶青领着蓝衣男子去了东边,穿过走廊的时候道:“碎玉身体算是恢复过来了,只是不爱说话。”
蓝衣男子知道碎玉是成了哑巴,但并不说穿。
竹叶青此时已在一个房间前面停下,轻叩了两下门。门内一个童声小心翼翼应答道:“是谁人?”竹叶青便道:“我。”听到一阵脚步,接着门“吱呀”一声,小童从里面开了门,露出扎着总角的脑袋,脆生生唤道:“阁主。”
竹叶青回身向蓝衣男子道:“足下请。”
蓝衣男子随即迈步进去,见着一个少年坐在琴前,身着杏色的深衣,披着大氅,肤色极其白皙,面上无甚血色,映着窗中斜照,整个人就像一尊玉雕像。竹叶青在身后合上门,也过来了。
这边却是穆修白上来没多久,听到门外由远至近一阵脚步,随后是叩门的声音。穆修白当即用眼神示意小童应声,自己往窗前的古琴前跪坐下。气息微稳。
来人是竹叶青和一个蓝衣男子。
蓝衣男子道:“这位可是碎玉公子?”
穆修白微颔首。
竹叶青道:“足下觉得如何?”
蓝衣男子便给了竹叶青一个锦囊。竹叶青微微拉开口子扫了一眼:“那便是满意了?”
“足下是现在就带碎玉走呢,还是待明日碎玉公子收拾妥当,我替足下送过去?毕竟这时间,快要宵禁了。”
“不了,我们这便走。还请阁主告知外人碎玉已死。”旋即又向穆修白道,“公子请随我来,时间紧急,还请少收拾些东西,慎无为怪。”
竹叶青当即应允,看此人每次拿出的银两就知道来历不凡。
穆修白知道自己在三言两语之内就被卖了。好在颇看之下对蓝衣公子并不厌恶,觉得似乎不难说话,便盘算着走一步看一步。此处并非平日居室,他就随手拿了几样东西,包成一个小包裹,一手掂着,步到了蓝衣公子身后。
竹叶青也往屋外步去,正巧遇到瑶光。竹叶青面有笑意,道:“我去前堂,两位正好话个别。”
瑶光双腿打着颤儿,三步一趔趄过来握住穆修白的手:“碎玉,你本是以歌成名,现在竟然哑了声,我很替你难过,阁主嘴上不说,但是说起此事时便面色不豫。今天……本说要带我回府,但是我……难以胜任。你怕是可以……我也希望你能过的好些,此次的来人我料是贵客,你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
瑶光待他不差,穆修白多少有些惜别之意。
徐染带着穆修白从后门出了,后门口停了一辆简朴的马车。徐染撩起车帘,道:“公子请。”
穆修白便上了马车。车内有人。天色已暗,帘子又一下放下了,穆修白没有看清楚对方。但是车内的祁千祉却借着斜阳看清楚了穆修白的容貌。
马车不大,仅容两人并乘。祁千祉并无所动作,倒似有些惬意地靠着,微微眯着眼睛。
穆修白适应了一下车内的光线,下意识地想看清车内的人,却一下子对上对方的目光。祁千祉道:“谁教你这么无礼地直视我?”
穆修白只好移开目光,直视前方。
祁千祉轻笑了一声,他似乎有些疲乏,一路无话。
马车也是从侧门入了宅邸。
宅邸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也更富丽堂皇。夜色下一切都看得不胜真切。走进内庭,见到歇山式的屋顶,檐下都挂着一盏盏灯笼,在周围染出一小片光亮,照得木门上的花案亮堂堂的。穆修白一路被带到祁千祉的居室。宦者吴辑在门口候着,道了一声“殿下,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穆修白心里吃了一惊。祁千祉已经抬脚进了卧室,穆修白却愣在门口还没有晃过神来。
祁千祉回头道:“怎么了?吓傻了?”
穆修白马上也抬脚进去。
“你先洗个澡。”面前的太子说道。
穆修白又傻掉了,看看眼前雾气蒸腾的木桶,又有些怀疑地看看祁千祉,发现后者也在看他,“位卑身不由已”几个字在脑子里晃过,二话不说动作麻利地开始动手脱衣服。
祁千祉看得十分好笑,穆修白似乎对脱衣服这种事情不是很熟,先扯一会才想到要去解绳结,手脚并用地总算是把衣服很快地脱掉了,迅速地爬到澡盆里去。溅起来的水珠濡湿了穆修白的头发。穆修白把头低下来只看洗澡水,刻意地想忽略周遭的情况。
祁千祉只是在一旁的案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书,偶尔抬眼看看穆修白的方向。穆修白浑身紧绷,觉得自己就像待宰的鸭子,洗个澡还要被别人看着,又不敢怠慢,还得动手洗澡。
祁千祉在一旁看着穆修白在雾气里的下巴和脖子的线条。看了一会,突然有点难耐,便起身走过去。
穆修白听到响动,浑身一个机灵。
祁千祉站住,微微躬下身,一手搭在澡盆边上,一手抚上了穆修白的脸。穆修白警惕地看着他。
眼前的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嘴唇上也沾上了水珠,显得分外的莹润,少年的脸上和身上早已染上了薄薄的羞耻的红晕,耳朵整个都红透了,在一片雾气氤氲中显得格外诱人。
祁千祉觉得这种警惕的眼神太有趣了,他轻轻咬了咬穆修白的耳朵。后者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祁千祉的嘴唇慢慢地离开耳朵划过脸颊游移到嘴唇上,一下子化作了非常热烈的深吻,吻得穆修白身子一矮,后脑顶在了木桶沿上。
穆修白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要说吻技穆修白也算是要啥有啥。但是这种感觉太诡异了,对方是个男人。
但很快,祁千祉就把他捞了起来,抱去了床上。穆修白就是早有心理准备,真到这节骨眼上就丢掉所有理智地胡乱挣扎。祁千祉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脸上被他的胳膊呼了一巴掌。
“啪——”
穆修白一下子停住了挣扎,小心地望着祁千祉。祁千祉也呆了一下,头歪在那没动。
穆修白一看他没动,又开始挣扎要跑。
祁千祉加大手上的力道:“打了当今太子你知道是什么罪?”
穆修白还在挣扎,一边挣扎一边摇头。
“你听话我就不罚你,不然就去徐染那领一顿鞭子吧。”语气淡淡的,是真的在威胁。
穆修白这会儿什么都听不进去,手脚并用地竟然从祁千祉手中跳脱出来。祁千祉没了耐性,一脚把刚站稳的穆修白撂倒。穆修白的全脸扑在了锦被上,虽然很软和但鼻梁还是撞痛了,鼻子一酸,赶紧拿手捂住鼻子在床上绻起来哼唧哼唧的。
一双胳膊环了上来,身后强健的男人的身躯贴近了自己的脊背。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祁千祉的精力实在是太旺盛了。穆修白被他折腾得昏过去两次。照理说祁千祉在醉玉阁已经找了瑶光一次,不应该这么精力无限,但是却还没有歇下的意思。穆修白觉得自己哪儿都疼,这种巨大的痛楚透过最柔软的地方一下子爬满了身上的每个角落。穆修白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疼过,异物的穿透感十分明显,到了后来已经麻木。
直到祁千祉终于精疲力竭,很快睡去了,睡前还对他说了句“果然比瑶光强多了”。
穆修白恨恨地听着,觉得十分羞耻。直到微微的鼾声传来,穆修白的眼睛却望着头顶的幔帐。
他的七窍都在生热,眼睛疲累而疼痛,但是他睡不着。无论是□□黏黏腻腻的感觉,还是体内撕裂般的疼痛。他现在的神智似乎还是不甚清明。他努力地思考自己是谁,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什么一听就是娘娘腔的碎玉,但是除了自己叫穆修白,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所处的环境每一部分都给他十分陌生的感觉,饮食起居都不是他所习惯的。但是有的地方却又是莫名的熟悉。他觉得事情的发展糟透了。然后在心里一连串地骂娘,他也不知道是骂谁,骂着骂着便睡去了。
☆、章一醉玉颓山(三)
第二天穆修白很早就被叫醒。他非常困倦,奈何来人一刻不停地摇他。睁眼一看摇他的是吴辑,一旁的祁千祉已经穿好了衣服束好了金冠。穆修白本来睡眠不足就眼睛疼,睁眼被光线一刺激更加难受,把头扭向床内侧继续装死。
祁千祉走过去干脆利落地把被子掀了,道:“吴辑,给他洗洗。”
穆修白被这么一掀醒得七七八八,被吴辑连拖带抱地弄进了屏风后的浴桶。穆修白羞地无地自容,干脆紧咬嘴唇捂住眼睛。
……
吴辑替他洗完,又替他穿上一身华服。这身衣服裁剪精致,领口袖口都有绣有金丝绣成的瑞兽暗纹,倒是比他之前穿的衣服大气不少。
吴辑扶他出来时,祁千祉还站着,面有笑意:“你穿着我的衣服还真是有几分英气。”
穆修白心道果然是祁千祉的衣物。
“你的衣服我已让人去做了。这两天就穿这这身吧。”又道:“你是叫碎玉?“
穆修白不做声。好在祁千祉本也没准备听他的回答,只是自顾自说道:“相州碎玉,是好酒;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好个寓意,可惜我不喜欢碎玉,也不喜欢全瓦……”
略一沉思:“……我喜欢完美的东西。昨日是十五,月圆天净,就叫你望月吧。”
一旁的吴辑小声提醒道:“赶快谢恩吧。”
穆修白便要跪下,结果一迈步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一旁两人措手不及,都有些呆愣。穆修白的羞耻感又一点点地泛上来。
祁千祉笑道:“罢了。你这谢恩我的衣服都被你摔坏了。”
说罢便离开了卧房,去了早朝。
吴辑将他扶起来,道:“公子好在并未出血,但是毕竟侍寝辛苦,还是在屋内好好修养。”
吴辑随后便离开,不多时端来早膳,待穆修白吃完,又端来了半桌子的糕点 。
随后吴辑又出去,穆修白听到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才猛然惊诧,一步一拐地到门前拍那木门。
门外的吴辑轻声道:“殿下还不知如何安顿公子,还请公子在屋内委屈几日。”
穆修白还是拍那木门。吴辑又道:”这锁并不为锁公子,只为不要被打扫的人误闯了。“
穆修白还想挣扎一下。门外吴辑又好言安慰几句,便不顾穆修白自己离开了。
穆修白见人已走,只好去床上趴着,心下忧虑起自己的以后来。
穆修白被饿醒时,已经是黄昏的光景,赶紧就着桌上的糕点胡乱塞着吃了,刚塞了两口门外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接着锁被摘下,来人推门而入。
祁千祉看着门内的穆修白满口的糕点,一脸想嚼而不敢嚼的样子,道:“都到申时了,赶紧吃完用晚膳吧。”
穆修白如言咽下糕点。
吴辑便让穆修白到屏风后面呆着,轻击手掌两声,鱼贯入了一群侍女,将各式菜色布了几案。穆修白被唤出来时,几案上全是满当的菜肴。
祁千祉在案前筵席上跪坐了,开始动着吃饭。穆修白和吴辑在一旁站着,穆修白饿着肚子,看看吴辑,吴辑却早已习以为常。
祁千祉一人吃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吴辑,望月现在还不能和你们一块用饭,你不然先将他的饭食拿来,让他先吃了,我可不想我吃完了还得闻一股子菜味。”
吴辑道:“是殿下,臣这就去办。”
不多时吴辑端来了穆修白的晚膳,看上去果然比祁千祉的粗粝。穆修白点头算是谢过吴辑,正准备去一边的小案上吃,祁千祉却道:“算了,让他过来和我一块吃。”
只见祁千祉自己往边上挪了点,给穆修白留下半张坐席,道:“坐。”
穆修白知道这坐就是跪坐,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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