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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谰池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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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血疗法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用。李瑄城用这手法救人,且辅以伤寒汤药,竟也只能活十之一二。且所得之血污不可触,执刀之人心且生惧,而实难推行。
  好在新染病之人很少了。疫情因为隔离日渐和缓。疗法虽然局限颇大,也从殳州往四围传出。年末了,虽是萧条,病魔的梦魇总算是被白雪从这座城池里洗去。红灯笼稀稀疏疏地点缀着,殳州的雪色也变得近人。
  殳州灾去,宛城治下余下的十一县也会渐渐走出阴霾。
  李瑄城绝口不提祁千祉。穆修白也不提。倒是相安无事。穆修白心道,算起来这回自己救了他条命,总不至于那人还要恩作仇报将自己捆回去。
  每年近于年末的时候穆修白都有些恍惚。就如每到一年收官人们都会祭奠先祖追忆世辈的痕迹,穆修白也会念起那些已经是上辈子的往事。
  上辈子的事。穆修白只有偶尔想起,他忙于奔走自顾不暇。况于他的上辈子也是忧愁多于欢愉,而无甚令人惦念。
  过年的时候他总是希望身边有人的。穆修白把今日的见闻好好地往纸上抄了,决意过了年便走。
  祁夏行启元年。吴喾定晗二年。南梁新玄二十年。
  正月。
  祁千祉既继位,便不如往日般束手束脚。正月之嘉晨,祁千祉一身衮冕领百官往郊外社坛。十二旒之冕于顶,玄衣纁裳于身,十二纹章于肩,白罗大带于前,赤舄于足下。年轻的帝王英姿勃发,胸怀凌云。
  祭天明志以守祁夏江山,诏赦天下以求万民之福。
  南梁和吴喾自然也是要祭天的,只是这祭词里的护我河山虔诚非常,心下却以整个九州为志。谁说祁夏不是呢。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出了祁夏王庭的除沉珠失窃的消息。
  穆修白来这里的第二个年头又算是和李瑄城一起过的。
  新年伊始,殳州的禁令已经解了大半,来往的消息也变得灵通些。新一轮的除沉珠现世的地点又被疯传。传说就在这宛城殳州。
  李瑄城心下全当这是鬼话,本来疫病已去他也正当离开。只道是雪路难行,便依旧闲闲散散地在殳州待着。
  便有人上门来拜早年。穆修白瞥见来人的官服,便躲到一边去了。
  来者宛城郡守与殳州县尉。
  那郡守作揖道:“去岁旱涝交加,仓廪无继;又遇瘟疫,民不聊生。实不太平。幸得神医过此,救我宛城百姓。经此一劫,宛城虽仓浅,而少人食谷,不知谓幸或不幸。”
  宛城下辖十二县,殳州卉潭均在其内。治殳州,殳州设郡守府。
  “殳州死者半数以上,而邻县十有七八,余者寥寥无几矣。至于岭南与永呈二郡,亦有波及。”
  穆修白唏嘘于这天灾之下人命如蝼蚁,便见郡守让人抬了两个箱子过来。颇一打开,穆修白被里面满满的白银闪了一眼。
  李瑄城却道:“郡守大可不必给我这些。”
  郡守花白的胡子随着身体的晃动也飘了起来,他道:“语谰池主人如何不收?”
  “我初时并未向郡守提出诊金,既然无约在前便不用付酬。”
  那郡守坚持,李瑄城便推辞。再坚持,再推辞。
  穆修白听得烦,自去看医书去了。待到再出来,并没有见到那两个箱子,下意识便问:“银子呢?”
  李瑄城道:“他们抬回去了。”
  穆修白想说你不是很爱钱么,出口道:“那你岂不是相当于两个月没行医?”
  李瑄城笑着看了他一眼,道:“钱我有不少。你倒是操心操得宽。”
  穆修白便没再说话。却听李瑄城又道:“我倒是忘了,这诊金里原有你的一份,唉,我思虑不周,这就去和人要回来。”作势要走。
  穆修白听得好笑,又不知道说什么话反驳,只道:“且住,我也没说要。”
  李瑄城变戏法一样,不知什么时候手里便托着一袋碎银子,轻飘飘往穆修白这里丢过来,道:“这是我身上所有的盘缠,好好收着,算是我给你补偿的诊金。”
  穆修白手往上一伸接住。毫不推辞道:“多谢!”
  李瑄城这算是给他路费么。当然他也不信李瑄城身上就这么些银子。
  正月十五。郡守便邀请李瑄城去赏灯。
  穆修白这些日子他日日去医馆,得李瑄城倾囊相授,过得尤其充实。只是穆修白自觉真的不能再留了,他连包袱都收拾好了。就听李瑄城一句:“你要去看灯么”
  穆修白看了他半晌,道:“好。”
  穆修白白天学医,晚上想得也不少。他心道“天冻雪寒不宜行路”,“生而有涯知无涯,多学几日又何妨”,左右就是不想走。
  毕竟他不知道这次分别再见会是几时。
  

☆、章二十七穹湖春满(二)

  殳州城里有一座湖,叫做穹湖。
  穹湖湖如其名,能纳苍穹。白日是澄空一碧,天色入水色,水净如天净,无限空明。入夜则繁星遍生,皎月苍寒,银河贯长湖,罡风探深流,水深深于九天。
  虽是苦难方尽,新年伊始,元宵灯火却依旧不减当年繁华。
  宛城的郡守只陪同李瑄城主仆三人在岸边游了一遭。他素知语谰池主人有些古怪脾性,不喜旁人在侧,连安排暂住的院子语谰池主人都推却了仆从。及上画舫,郡守也便不在侧陪同,只派守卫湖边暗候,自去了。
  这画舫是宛城最大的画舫,只在殳州城内。名曰天色舫。
  待上了画舫,穆修白便皱起了眉头。语谰池主人风流的声名在外,不怪郡守早已替他备好了这些绣幌佳人。游湖赏灯是天色舫的传统,只是眼前这画舫上的客人,只有李瑄城三人。
  李瑄城道:“可惜了这一船的天香国色,我甚想念京中的好友。”祁景凉阮相溪之流,都是玩得好的。
  李瑄城的京中好友都是那些不求上进的王孙公子,穆修白当然也知道。至于画舫红楼,穆修白是恨透了的。便有些后悔自己出来。但不便开口说要走,面上只勉强撑着。
  画舫里暖融融的,烧着好几个碳盆,有酒有菜,有各色燕乐之物。
  李瑄城方一坐下,一边的侍女便上前来斟酒,也替穆修白斟上了。
  见穆修白一上船,脸色黑得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便向他一举杯道:“穆公子喝一盏?”
  穆修白沉声道:“我不喝酒,我赏灯。”
  李瑄城无限怅惘,道:“好好好,没人陪我我只好自作乐了。”一口将玉盅里的酒饮尽了,便向弹琴的姑娘道,“姑娘方才说名叫新玉?”
  虽是冬日,为了不使体态臃肿,新玉只着一袭粉色的长裙。听闻李瑄城问话,手中的拨弦未停,只道:“回大人,正是新玉。”
  李瑄城道:“上前来。”
  新玉便舍了琴,碎步上前,袅袅偎在了李瑄城身侧。
  凛冬早已习惯,目不斜视。穆修白终于看不下去,拂袖出了船舱。他一定是脑子有病,才会喜欢上这个人。
  自己在求什么,在求李瑄城变成什么样?他不得不承认,他像期待一个能共度余生一般的人一样期待李瑄城,但是这些心思都埋在深处,是个见光死。因为现实永远不可能是这样。
  死心罢。
  李瑄城眼见穆修白出去,便让侍女倒了三盅酒,道:“新玉会喝酒?”
  那新玉毫不推拒,接过一连就喝了三盅。
  李瑄城夸道:“好酒量。回去抚琴罢。”
  新玉便下去了。李瑄城听着琴声,眼睛瞟向窗外的倒映着画舫华灯的水流,手中的酒一盅接一盅地往口中灌着,似乎尝不出辛辣。
  新玉一边抚琴,一边抬眼悄悄观察这所称语谰池主人的人,他面上银具森冷,凤目微眯,有些看不出情绪。但想必不是愉悦的。
  ……但似乎,有些头晕。
  李瑄城道:“新玉似乎有些醉了,我留下她。余下人下去罢。”
  舱外有些冷意,但是天气晴朗,穆修白还披了大氅,并不难耐。
  穆修白只看画舫绕着湖边走,湖上的风月比船舱内好上不知多少。除却岸边的火树银花,那些好容易活过了冬天的殳州百姓,一盏盏往穹湖的静水之上放着灯。
  叶托莲花灯,行波一层层,水流光转人也转,风戏火摇人不摇。当真是天水相对,俱是繁星万点。
  岸边有行人,也有同放一灯的。穆修白见着那女子娇俏地对身旁人一瞪,霎时有些不知味。喜欢女孩子,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罢。
  穆修白知道自己算不上情深义重的人,或者也算不上好人。换作他人,早就死了罢。但是他是他,他是穆修白。所以他活着。他偏偏是连对死亡本身也要想出个所以然来的人。
  李瑄城的手将要搭上穆修白的肩时,穆修白回手就去拆招。李瑄城和人对了两招,两手分别握了穆修白的双手,便将人转上了一圈锁到怀里,道:“是我,你的警惕性也忒强。”
  李瑄城又逗他道:“你今天怎么回事,这四围全是花灯,偏偏你的脸是黑的,照都照不亮?”
  穆修白手上和人耗着劲,抿紧嘴唇并不答话。
  李瑄城道:“你别再对我出手,我可放开你了。”
  穆修白没什么心情和李瑄城闹,只把绷紧的身躯放松下来。
  但是李瑄城并没有放开他,反倒得寸进尺得将人抱得更紧,舒舒服服地圈在怀里。穆修白正欲出声呵斥,猛然觉得有东西顶着自己的腰。
  穆修白猛然一个哆嗦,回头道:“你!”
  身后抱着他的人却嬉皮笑脸道:“正常反应。”
  穆修白的心更沉了。就如穆修白心知自己对李瑄城有些情愫,他也知道李瑄城也早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点什么。不过是上一个冬天太过凶险,李瑄城也无暇分神想这些风月。
  他一直都知道李瑄城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不是有祁千祉这茬,指不定李瑄城早对他做出了什么。
  穆修白的面上早已透了薄红,怒道:“你先放手。”
  李瑄城便拿下''体蹭蹭他,鼻息透在穆修白耳侧,酥酥''痒痒的,还有些酒气,他道:“我在舱里好没兴致。”
  李瑄城已经在撩他了。穆修白觉得很好笑,李瑄城这副样子,就像求偶的兽类。偏偏穆修白还被撩了起来。他的身体不听他的,他这么喜欢这个人。
  穆修白道:“主人这是向我要学费来了?”
  他感受到身后的人僵了一僵,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他的耳边甚至听不到鼻息。
  李瑄城将人推开,发出了一声冷笑,穆修白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翻出栏杆跌倒水里去。
  好容易站稳,见到李瑄城似笑非笑地在一旁看着,道:“你说话如此不经脑子,该去水里醒醒。”
  穆修白反口就道:“你才该去水里,也不知道是谁在发情。”
  李瑄城脸色一黑。
  穆修白直觉他会和李瑄城打起来。
  果不其然。
  两人在空间狭小的舱外翻滚着,扭成一团,偏偏都不想发出声音。李瑄城是真的没留情,三两下就将穆修白给压在了身下,只道:“穆修白,你以为你是谁,我治不了你?”
  话没说完,李瑄城猛地觉察到了身下人的异样。他的表情绷不住了,戏谑道:“你居然硬了?”
  穆修白面上一烧,愣是半晌没有说话。
  李瑄城徐徐道:“何必呢,我们这算两情相悦罢。可惜我只知道怎么讨女人的欢心,不知道怎么讨男人欢心。你要我怎么讨你欢心,你说便是了。”
  穆修白嗤道:“两情相悦?”
  李瑄城没有什么心情和人耗着了。他的身下已经硬得发胀,他今天非得手不可。于是一挑眉道:“罢了,我还是不费心讨男人欢心了。”
  便将人抱起来,从另一端进了画舫的一间空房。
  月下的李瑄城下巴和脖子的线条被照得发亮。穆修白目不转睛地看着,有些浑身脱力。既然李瑄城也不准备送他回祁千祉那里,这一别日后也再不见。那么就叫自己死心吧。
  李瑄城将人的外面的氅衣解开,平放在榻上时,猛然感觉到穆修白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一手熟稔地将李瑄城错银的面具摘了,眼睛一转不转地望着他,接着便吻上了他的唇。
  无论从哪里想,被认为肮脏的自己也好,风流成性的李瑄城也罢,想要达到穆修白所期待的未来,都太遥不可及了。倒不如一夜''欢好,一拍两散。
  李瑄城的脑海里有一线的空白,大概穆修白的每次主动都不会让他觉得是什么好事。但是马上便反客为主,吮吸着人的绣口。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本来两人都已是箭在弦上,随着肢体的摩擦体温进一步上升。李瑄城一边吻着人。穆修白被他高超的接吻技巧吻得身体一阵阵发软。他方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身前却被握住了。得到照顾的分''身涨得更大,穆修白浑身过电一般,反应过来时后面已经被''□□了两个指头。
  穆修白有了一丝心慌。他都不知道李瑄城是从哪里掏出来的脂膏,似乎是早就备好的。李瑄城的温柔的确是出了名的,他一点点地分开人的臀瓣,探进去的手指将肠壁上涂满脂膏,再开始扩张。
  穆修白已经多时未承性事,加到三根手指的时候便觉得有些难耐。李瑄城的指头还在体内探着,忽然戳到某一处,穆修白的身体不由地弓了起来。
  ……
  李瑄城只顾将人从被子下面挖出来,亲吻着人的面庞,又一路吻到嘴角。不料穆修白推开他,声音沙哑地道:“你快一点。”
  ……
  李瑄城吻完某一处抬起头,却被穆修白双手抱住脖颈,不管不顾地吻了上来。李瑄城的舌头在穆修白的口腔里翻搅,穆修白应接得有些笨拙,嘴角流下晶亮的涎水。既然是穆修白自找的,李瑄城的深吻便持续了很长时间,他托住穆修白的脑袋,顺便动了手指灵巧地将发带解了,乌发散下来,在雪白的肌肤上从横交错。李瑄城一直吻到穆修白因为脱氧而变得迷离。
  ……
  【省略】
  ……
  穆修白前端释放出来的瞬间整个人有一瞬地失神,身体便发软,直溜溜地顺着李瑄城的身上往下滑。李瑄城拖住他,安抚地吻着他。他吻着这个他朝思暮想的人,那张精致的脸和英气的眉目,以及上面带着情''欲的酡红。他阖上的眼睑的余线一直延伸到眉梢,溢出了些情动处的泪水,平添了些撩人的疲惫。
  穆修白的肌肤很白,身材匀称,但是有些瘦。他的腿和腰腹都是有力的,上半身的肌肉虽然有,但是仅是刚够绝不多余,看着比李瑄城单薄许多。
  ……
  穆修白也又泄了一次,新出来的液体颜色有些稀薄,李瑄城又用指甲去刮了下铃口,穆修白不由分说就蹬了他一脚,不过没什么力气,只惹得李瑄城笑了两声。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炖了2000字的肉,25w字的时候李才第一次得手我总得让他吃够本。
被锁,删了,指路微博

☆、章二十七穹湖春满(三)

  李瑄城便截住人的腿,然后放好了,抱住人,将其半硬不软的□□又是一阵抚弄,直到它吐尽了阳精,方才收手。
  船舱里的炭盆烧得很暖,全身又是性事过后的疲软。穆修白便闭着眼睛躺着。穆修白的额角起了细汗,将本来软绒的汗毛粘湿了,顺着发际线粘成一片,睫毛微颤,鼻翼微翁,有些说不出的如画之美。李瑄城听着穆修白并不平稳的呼吸,上前去对着浅红色的嘴唇又舔吻了一下。
  道:“我可真喜欢你……”
  即便这一晌贪欢,有些叫人吃得不够。
  穆修白推开了李瑄城的脑袋,抬起一些眼睑道:“天色已晚,主人下船罢。”
  穆修白的声音疲累里带着些生冷,直把李瑄城硌得有些牙疼。李瑄城皱着眉,道:“也好。”
  穆修白有些脱力,性事过后他每每气滞不堪。这回也是,过程自然是欢愉的,但是之后的落差感简直可以将人逼疯。这种郁结之感不知是不是在承虬宫里养成了习惯,怎么也甩脱不掉。不,或者说他本来早已习惯的,今日此时尤其难耐。
  画舫之中有处烧水,勉强能用以洁身。李瑄城早穿上衣服出了舱,穆修白便自己把身上的白浊洗去了,再慢慢从水中伸出双手交叠掐上自己的脖子,窒息的感觉袭顶而来——这可以叫人好受一点。
  舱外水静穹深,灯繁人稀。
  穆修白只当这是最后一次见着了。山高水长,一别之后,不知来日光景。没有眷恋必然不是真的,只看值得不值得罢了。既无遗憾,也无亏欠,算是最好的结局。
  摸着黑天穿上早已备好的粗布短褐,换了木簪挽起最简易的髻子,将收拾好的包袱往肩上背了,推开房门出去。迎面是冷意袭来。天气虽冷,好在没有下雪,院子里的草木还不能看的真切,只因裹上了一层白霜勉强可以看出些影子。
  穆修白并不准备走正门,那木门平日开合就有声响。正准备逾墙而走时,却发现院墙之上站着一个白衣的人影。
  那人影高大俊伟,稳稳直立,晓天的微光将其勾勒得苍劲挺拔。那人道:“你要往哪里走?”
  这是句和缓的问话,丝毫不带问责的语气,只若早料到一般。
  穆修白鼻头里却莫名地有些酸意,一时站在院中,回道:“天南地北都是去处,就……不劳主人挂心。”
  “既如此,我要往南去,你往北罢。我只作没见过你。”
  穆修白便整了整背上的行囊,一个深揖,缓声道:“谢主人。”
  “不要谢我,我并未帮你。小太子……现在该改口称陛下了,他想必漫天撒网地寻你。前路多险阻,你好自为之。”
  “徒儿谨受教。”
  “还有一句,前尘不计,日后莫与祁夏为敌。”
  “……”
  抬头便见那人回转过身来,凤目一挑,唇角高扬,眉间是说不清的语笑盈盈,他道:“走罢,若是你侥幸躲得了追兵,我们日后未必不见。”
  穆修白便又作一揖,道:“谢主人教诲之恩,就此别过。”开了院落的正门,大刀阔斧地走出去,不再回头。
  在冷霜的地面上走出一路深浅不一的脚印,转了个弯,便不见了。
  垣墙之上的人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呵出了一小朵白雾。也跃到院中的浓重的黑幕里去。
  除沉珠有价无市。
  毕竟以一般人的野心,还不至于窥伺一国之神器大宝。二则江湖传言终究是江湖传言,难说真假,往往既无所得又惹上一身膻。
  只不过传言在殳州;在宛城。顺道旁观一二未必不可。
  宛城是李蹇的封地,而除沉珠之流落与此人甚有渊源。
  事从陈朝末洪都王陈匪谋位起。
  陈朝走过三百年,至于陈末,宗室本已衰微,人丁凋零。陈匪勾结匡国事败,鬼迷心窍将少帝陈骋一并掳走,后投巴水自杀,少帝体弱,亦死于途中。陈朝已空,国事多经大将军李蹇之手,后陈朝老臣共签书封李蹇为信吴王,暂掌陈之大小事。
  后李蹇为申留国之刺客暗杀灭门,除沉珠之迹更不可寻。而各国并起,战乱不断。申留在十一年之乱中灭国。
  李蹇之食邑本在宛城,时李蹇旁支李岩在宛城有兵,故陈之丞相恪怀闵邀李岩入印兴,改陈为吴喾。而恪相立太学,朝内分治,颇有应对。陈之京师印兴,也即之后吴喾的都城印南。而吴喾奉李蹇为高祖。暂且不提。
  世人多以为李蹇藏珠,至于李蹇故地宛城也便引人猜测。
  “妖狼今年六十有三了,四名山都曾到过,五天湖也曾游访,身既在江湖,不知家国所属,亦无心国事,今得除沉珠无益,问各武林豪杰可有中正之人势在必得,某愿交付。”
  “妖狼不确保这除沉珠之真假,度量自在人心,愿者叫价,请在座诸位共同见证。”
  “但所售除沉珠无论真假,某早年去过匡国的宫中,有些可靠消息,今世人大多不知晓,算是随这珠子一并赠与。”
  陈之末朝内空虚而藩国为乱,后陈灭各国混战,虽有十年之约平乱,至今只为南梁、祁夏、吴喾三国。妖狼是陈末之人,早年人称小盗狼,功夫二流,为人无甚本事,活到这个年岁,也只在江湖中倚老卖到混得一声前辈之称。他所说的匡国是陈之侯国,太河之战时已被诸国剿灭。
  “众人皆知匡国盗除沉珠才有太河之战,然而匡国灭后,诸国却未得除沉珠。匡国之地即现之南梁之霁齐,是齐王封地。不瞒各位,这珠子正是从齐地得来。”
  李瑄城听到这句就知此人不可信。
  陈末宣帝第三子陈匪妄图谋位,暗结匡国,发匡国之兵,险些攻下陈之京师印兴。后大将军李蹇回京勤王,才假说除沉珠为匡国所窃,诓了诸国联手讨伐之。各国及匡国国灭未见除沉珠踪。可知窃珠一事为假。
  便听有人道:“匡国本就没盗除沉珠,你这是诳谁呢!”
  妖狼便不急不缓道:“诸位,鄙人就事论事。这珠子确实是匡地得来,真假自辨,鄙人并未说一定为真。”
  座下便少不了一阵唏嘘声。
  就听妖狼向那位质疑之人问道:“尔非匡国之人,何知匡国未盗?”
  那人也不示弱,回道:“天下共知。”
  “天下共知仅是表象,当年事实如何,我们后人如何得知?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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