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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谰池上-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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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是喻朝河。
李瑄城掀开帘子,但并没有下车,只在车舆里道:“原来是喻公子。多日不见,似乎长高了不少。”
喻朝河耳朵一动,依旧端正地作揖,道:“可否请语谰池主人一叙?”
李瑄城道:“我和喻公子向来无话可说。”
喻朝河道:“江烟……”
李瑄城听这两个字就猜到了一半,江烟大约是又在京里犯了事,颇有些无可奈何道:“是回殳州找家酒楼叙话,还是就在这里说?”
喻朝河道:“不妨入城。”
李瑄城放下了车帘,毫无诚意道:“车舆宽阔,喻公子可与我同乘。”
喻朝河果然很识眼色,回绝道:“不必。多谢语谰池主人。”便一人踏了东风去了。
凛冬调转车身,来时的路上早没了钟合的身影。
酒家是宜人酒家。酒是宛城老窖。
李瑄城一旦心情不佳,总喜欢喝些烈酒,压压火气。
徐染解了佩剑,在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的酒坛微微皱起眉头。
李瑄城拿了酒坛往喻朝河酒盅里注了酒水,道:“喻公子喝酒吗?”
喻朝河到了声“多谢”,但并没有动酒盅,只道:“江烟无事,已回了语谰池,我是奉命来吴喾寻小公子的。”
李瑄城筷子一顿,状疑惑道:“小公子……是哪位?”
喻朝河尽力解释道:“小公子也曾去过语谰池,和江烟是好友。”
李瑄城心下只道小皇帝荒唐透顶,居然找个中郎将来寻穆修白。
喻朝河接着道:“敢问语谰池主人可知道他行踪?”
李瑄城十分爽快道:“不知。”
喻朝河道:“我家主人已经知道小公子越过太河逃到了吴喾。宛城与梁下两郡一河之隔。我闻语谰池主人在此停留治理瘟疫,猜想主人也许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喻公子莫强人所难。”
喻朝河说了这两三句,李瑄城只不动声色。只不过小皇帝漫天撒网,喻朝河既然直接来找他,恐怕是知道了些什么。侧头呷了一口,眼睛微微瞄向桌对面的喻朝河,心道这人果然是什么时候都讨人嫌。
一时无话。
良久,喻朝河避席而拜:“我家主人限我三个月内找到小公子。若寻不见,戍禾放走他的守卫都要伏法。”
李瑄城道:“喻公子有时间为何不去寻人?跑我这边说这些废话?”
喻朝河道:“我料第一回小公子逃跑是语谰池主人送回的,总有什么法子。请语谰池主人相助。守卫几十人,虽然是贱命……”
李瑄城被踩到痛处,差点当场翻脸。却不好外露,只听了喻朝河将“命”字的长音拖完,才不急不缓地冷笑道:“他们伏法与我何干?放人渡了太河本就是失职,若果真都死了也是喻公子办事不力。”
好在早见惯了李瑄城的冷嘲热讽。他本也不指望这些人命能唤来李瑄城的同情。
李瑄城的耐性已经消耗殆尽:“喻公子喝不喝酒,你不喝我喊人撤了。无他事我便走了。不用送。”
作者有话要说: 我加了个拼文群,以后我改写文的时间都去拼文去,也许对产量会好一点。
这章信息量不少啊
(顶着锅盖爬走)
☆、章二十八花间闻笛(三)
穆修白料不到跟踪他的人其实一直在附近。他白日不出去。这样过了约莫三日,穆修白偶尔一次见到一人轻功掠过了头顶的天空,才觉得诸事不妙。
这些人,八成,真的是祁千祉派来找他的。想必他当日虽然甩脱,总在这一片地里头,他要是一出去就会有人守着等他。
所以随着寒山人往印南想来也不大能成,在那之前,他应该已经落到这些人手里了。
就是当下要怎么办。
穆修白一边思索,顺手把行李收拾了。这屋的男主人叫黄都,正给他送些茶水,开了门,见状道:“小兄弟怎么又改主意要走?”
穆修白正要回答,便一眼见院子中又一闪而过一个黑影。黄都显然也觉察了,回身去望。穆修白抓过黄都的手便往屋里拖去,把门关死,轻声道:“这些人是来抓我的。谢黄大哥和雨娘的收留,我这就走了,你们莫说我来过。”
黄都道:“说的什么话,我是捕快,你同我报官去。”
穆修白速念了一句:“黄大哥好意心领,日后再报。”便听院里有人落地的声响,推了窗户便往跑了。
穆修白一路疾行,他已经被发觉了行踪,现在除了跑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
已是日头西斜,穆修白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和自己擂如鼓声的心跳。他太怕了,他像只坏了眼睛的老鼠,在空旷无虞的田间乱闯,以为尺高的小麦能给自己一些庇佑,总也不能躲过秃鹰的眼睛。
斜阳已经将两人的影子送到了他的眼下。那两人要追上他,只是须臾的时间。
穆修白倏地从窄巷跃起,回头给了两人一人一颗碎银,一人却被打中腿部穴位,一脚没有踩上合适的着力点,栽倒了矮巷里,发出极其笨重的一声声响,惊起了一阵雅雀。另一个功夫好的那个轻易躲过了,只是速度慢了些许。穆修白扔完银子回身再跑,倒也没有比他快些。
身后人道:“花间公子,我们不是祁夏人,无意伤你,只是请你回去。”
花间?
穆修白听了此句,果然回身就停了下来,道:“少侠且停步,我如何确认你们身份,若是我确认,自然和你们走。”
那人一听,便把面罩摘下来,道:“花间哥哥,我是石笛。”
穆修白出手的寒针一收换做了一阵烟尘袭面,便也不顾石笛瞬时落下的生理性的泪水和难受的咳嗽声,拔腿就跑。
辣椒面加蒙汗药,配方升级,有他受的了。
出了巷子便是街市,穆修白只挑人多的地方走,街市热闹,敲锣打鼓的。走近了才发现是娶亲,那新郎穿着鲜亮的大红衣服,骑了匹油亮毛色的黑马。这阵仗想必是个富贵人家,看得穆修白心里直打那匹马的主意。
后头的人声里已经混进了些骚乱。穆修白无处藏身,只眼见那府前石狮子边上停着一红顶轿子,一闪身便摸进了轿子里。
穆修白并起的两指还没有往人的胸口点下,却顿住了。这的新娘身上用麻绳捆得严严实实,穆修白只觉得无比诡异。
那新娘显然觉察到了轿子里有人,鸳鸯锦绣的红盖头微微往穆修白的方向抬了,但是没有出声。
穆修白只把手收回来,使了力气又往人的哑穴击去。
穆修白左右看看这人,不太好意思去掀开人家的盖头,自己只找个离她远的地方蜷了腿坐下了。坐了一会儿,外面依旧是喧闹的人声,却不见起轿。只听得有人向这边上的看热闹的百姓问:“可见过一个男子,容貌出众,二十岁不到,身量这样高。”
穆修白心上的弦一下就绷紧了。
又听另一个声音回道:“你要找的不就是这轿子里的人么!”
穆修白只觉得一颗心快提出了嗓子眼,小心地窝着一动不动。轿子里的人,是自己被觉察了,还是……穆修白微微望向端坐的近在迟尺的红盖头。
……
“这吴公子是这里首富,黑道白道都沾上边的,这白府老爷上个月输了所有的家当给吴公子……”
便见轿子里坐着的新娘微微扬起了如玉般的脖子,用嘴够到了盖头红。他吃力地含进去了两寸,那唇红与盖头的正红交相浑映,也不能将这红布从头上扯下来。
穆修白便斗胆伸了手出去,替人将盖头掀了。
就听外面道:“可怜这白家的公子……”
石笛制止那人道:“谢过了,恐怕不是。”
……
穆修白才觉得这婚服过于男式了。只是当时入目都是红色,也便忽略了,现今才看清式样。轿子里的人年岁不大,一双剪水的秋瞳含着恨意。穆修白看着这一身繁复的婚服衬着弱不禁风的一具身骨,只觉得比自己都要单薄许多。
白檀不能讲话,向穆修白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穆修白也向他点点头。
尚未晃过神来,却听轿子外面一阵人声,是个妇人人到中年的尖利嗓子:“起轿了起轿了!”
穆修白双手提溜着红盖头,差点趴到地上去。
轿子起了,锣鼓的声音陡然大了许多,将那些人声都盖过了。穆修白扶着地直起上身,见白檀微微抿着一丝笑意,只觉得这人当真是美如画中仙。只是一会儿就散去了,透出些屈辱至极的神色来。若不是如此,只怕还能好看上许多。
穆修白听着外面锣鼓喧天,大着胆子凑近白檀,出声道:“要我替你解开么?”
白檀未来的光景,比自己当年,恐怕也好不上多少罢。两人名字里都有白,便怎么想都会惺惺相惜起来。
白檀的眼睛亮了些,一会儿又暗了下来,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穆修白便抽了短刀,几下替人挑了死结,顺便手脚利落地替人解了哑穴。
白檀轻轻咳了两声,道:“公子是方才轿子外面那人要找的人罢。”
穆修白蹙起眉头看他一眼,并没有答话,只是继续将那些麻绳一圈圈从白檀身上绕下来。算是默认了。
“我和小兄弟,看来也同算天涯沦落人。”
穆修白道:“吴府离这里多远?”
“东西两端。一时半会到不了的。”
穆修白又问:“会路过方府么?”
枯木崖——虽说他还没有确认——据雨娘说他们的住处在方府边上。
白檀檀口轻启,道:“会。”又道,“轿内不能视物,小兄弟只需知道过了桥差不多就是方府。或者……小兄弟求稳当,等这队人马到了吴府,我出了轿你再走。”
穆修白颔首,道:“谢过白公子。”
那人道:“我叫白檀。”
穆修白重复道:“谢过白檀公子。”
自己有了些眉目,白檀却即将落入虎狼之穴,穆修白微微蹙眉,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倒出来两丸,道:“这药放在酒水里,化得很快,一盏茶内会睡死。”
“待会我替你捆回去,扎个活结,你自个儿动动手指就能松了。”
白檀点点头,把东西一样样收好了。
穆修白微微舒了一口气,悄悄凑到帘子边上,颠簸起伏之下他可以透过缝隙观察到外面的情形。
白檀道:“小兄弟,你叫什么。”
可是穆修白没听见,他看见了过往的民居上出没的黑影,当下警铃大作。那些黑影明明离这里这么远,不可能透过细缝窥见车内,穆修白还是惊得一下缩回了脑袋。
白檀见人面色如土,道:“这是……怎么了?”
穆修白没有回话,深吸两口气,再次靠近帘缝,那些人如影随形。想必认定他在这婚队里了。
穆修白靠在侧壁,好容易才将心跳压下去些,喘着气问道:“吴府的人身手如何?那吴公子会不会功夫?”
白檀道:“有些功夫,比不得少侠,制住我绰绰有余。”
穆修白思索了一下,又道:“公子要是离了这里有去处么?”
白檀簇起秀气的眉毛,他的身后是一整个白家。微微阖目,有些吃力地道:“离不了,不曾想。”
穆修白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催促道:“若是无处去,就去方府边上找枯木崖的人。公子的事情他们未必不会管。”既然有心端了土匪窝,这事情想必也会管罢。当然,穆修白是猜的。
又道:“我和公子换件衣裳,我进吴府去……”
说到一半自己泄了力下来,道:“不成不成,追我的那些人,你一定逃不过。要是我……便抓了你回来找吴府换人。”
他的脑子太乱了,他根本不是镇静的人。临到头了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
白檀的眼睛里却透出了些光来,道:“若是公子能逃得出吴府,倒也不必怕我出不了生天。”
☆、章二十九不闻天子(一)
白檀被关在府上月余,外头的消息一概不知。今日乘了顶轿子往吴府,倒算这些天来他头一回出门。
白檀对什凉的地形十分熟悉,幼时他不知道在这个镇子玩过多少次的迷藏。他识水性,每回捉迷藏的时候快被找着了就藏到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另一处去。他从灵溪一处极其隐蔽的地方上了岸,这里的老宅都不见天日,一头扎在里面就摸不着北。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追上,照理来说什凉这无章法的老宅对生人来说是根本走不通的。
他心惊胆战地惧怕有人会追上来,脚下不停,发挥了最大的潜能往方府去。一边心里默念着,小兄弟吉人天相,定能平安无虞。
枯木崖的人行事一向低调,城内的居处都是些陋项矮街,平日出行也只是普普通通的装束,和吴喾的平头百姓并不会有什么不同。自从灭了什凉城外的土匪,声名倒是起来了。
但是这城中的藏身之所依然少有人知道。
白檀摸到方府边上的矮街,找了一家点灯的人家,敲门道:“有人吗?”
便见一个佝偻的老头开了门,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白檀白公子?”
白檀还有些气喘吁吁,道:“是,我是白檀,敢问老人家可是寒山人?”
老头哼了一声,道:“老头我地地道道的什凉本地人家。白公子若无事,我可要关门了。”
白檀紧张地一下按住木头门,道:“老人家你行行好,让白檀在屋里躲上一躲。”
什凉白天的光景,全城的人都在看吴家这场闹剧。老头一定也是见着的了。
只是……“白公子,我是老实人,家里也有老小,也不敢得罪吴家……公子另寻他处罢……”
却见一位少妇人抱了个小姑娘往门口张望,口里道:“恁晚了,是谁啊?”听这声音,清亮出尘,再睁眼看仔细了,却是雨娘。
雨娘自顾往门口走出来,眼神往白檀的身上一扫,一下认出了穆修白的衣裳,还有那块印花的蓝布。眼珠子一转,却是什么也没说。
白檀看到一丝希望,向里头道:“敢问姑娘可知道枯木崖?”
雨娘使了个眼色,让老头儿退下,自己把了门道:“好弟弟,隔墙有耳,先进来罢,谁告诉你的?”
白檀赶忙进去了,就道:“救我的那个小兄弟叫穆修白,他现在人尚在吴府。”
雨娘关上了门,淡淡道:“穆公子并非我崖中人。”
又道:“本有意结交,只不过他似乎自顾不暇,我等已放弃了。”
白檀又道:“听闻枯木崖行事仗义,在下有一事相求……”
雨娘把小姑娘放下来,拍拍她的屁股示意她一边儿玩去,方直起腰来。恬淡地笑着,对白檀道:“穆公子功夫不差,逃出吴府应当绰绰有余。白公子不必担心。”
又道:“白家的事,既然白公子已经到此处,我便带你去见崖主罢。帮或不帮,都由崖主定论。”
心下又道,至于穆修白身后的追兵,就只能自求多福了。枯木崖管不得这事。
天色已晚,烟霞苍苍茫茫,但见几只孤雁缓缓而过。
穆修白的面前是一个一人高的铜钟,上面的铭文是隶书,记得是什凉自古以来的变迁和铸造之原委。钟口隐隐约约还有些苍绿的铜锈,年代显然有些久远。
什凉晨鼓暮钟,钟搂日日有人鸣钟,那人早已被穆修白打昏在了钟搂底下。穆修白伸展开双腿,气喘吁吁地靠着砖墙。那砖墙也有半人多高,透出些潮湿的气息,缝隙里长出青苔,一朵一朵油绿油绿的,生气勃勃得很。穆修白只是坐在地面上,背脊紧紧贴着砖墙,从外头来看是觉察不到里面有人的。
砖墙上安了不高的栏杆。风吹日晒已经剥蚀了上面的红漆。现在上面落了一只白腹的鸟,也许是什么雀类,左顾右盼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穆修白坐着一动不动,竟也和这位来客相安无事。
穆修白逃出吴府的确不是难事。
他穿了大红的婚袍被直接送入了卧室。远远地只听到高唱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这吴家公子把这礼数做得一套套的,光明正大地要娶一个男人进府。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堂上随便找了个人替白檀走了场,酒席便开始了。
穆修白动作利落,把该下的药该出手的暗器一样样都备好了。他从李瑄城那儿没有正儿八经地学好针灸,袖中藏针这一手倒是学得十成十。使暗器弄刀枪靠的都是这个身体的记忆,原身的十年磨一剑的功夫想来不是白学的。
只不过他什么都没用上。,
其实根本不用穆修白动手,这人已经醉得半死了。穆修白一掌就把人劈倒在了床上,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穆修白再喂了他些迷药,防他半途醒来。
穆修白等了一个时辰,四下人声都灭了,才走到窗子边上推开,便是冷月高悬,那灵溪里头都是银珠儿似的波光,也不知道白檀跳下去的时候冷不冷。
吴府坐落在这肃寒的风里,四围都是静到极处的夜色。穆修白在窗边目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轻巧地跃下,从容不迫地绕过了所有的护院。
只不过出了吴府之后就不那么容易了。他走的都是些矮墙,不敢往高处走,一路东躲西藏直奔城门,想着只等着晨鼓响起便好出什凉去。
不料冤家路窄,正闻笛声。穆修白静中生智,借着夜色浓重摸到近处的烟囱一翻身就跳了进去。
约莫半晌见两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从这四方的天穹里直直越过。
穆修白只是伏着身子稳了鼻息,丁点都不敢动,生怕哪一位突然就往下一瞥就瞧见了他。
这几个南梁人就在自己头顶上讲起话来。
一开始是个轻柔的女声:“跳到灵溪里的那人属下追踪多时。可那人十分狡猾……”
再听一个声音,略微粗哑:“没错,那人极识水性,对什凉地形也很熟,想来应该不是花间。”
又听人道:“总之就是跟丢了是么。”这人的声音很熟,穆修白听过一次,应该是石笛。
最开始的女声道:“石竹早去报信,剩下我们三人中石潭还受了轻伤,不要过于勉强。来日花信大人带人过来,要找到花间还不是轻而易举。”
石笛道:“只怕花信还心心念念找除沉珠,不肯过来。”
粗哑的那个声音道:“花信大人应该还分得清轻重缓急。”
石笛略略一沉吟,道:“花间的功夫似乎不如从前,但是比石潭还是强些。你们还是把城门看紧了,防人出城。”
便是齐声道:“属下明白。”
……
晨鼓起时,穆修白方从烟囱里爬出来,满头满脸的烟灰。
他只剩下了一袋碎银一颗夜明珠一把短刀一束银针,连这衣服还是喜服,大红的。他的东西都在白檀的包袱里,药瓶子也是,本来也都用完了就不带着了。夜明珠本来也不想带着。虽说值钱但卖不得,还重,穆修白要不是看在可以照明的份上,早就把它扔了。
眼前之计就是去换身衣裳,买些药材和吃食。许是水丸的药效,又或是回春天暖,他的骨寒之症已经好了许多,
但这城他不知道出不出得去了。
此后东躲西藏,追寻他的南梁人越来越多,将什凉城罩得密不透风。穆修白往往在一处藏匿多日,到弹尽粮绝才敢出来买一些吃食。
可惜终有百密一疏,他怎么逃得过那么多双眼睛。
穆修白把头微微扬起,贴近墙面,深深地呼吸。连日的藏匿让穆修白有些精疲力尽。他已经不准备跑了。他刚刚躲过了一波搜寻,逃到了钟楼里来。但是很快那些人就会知道,穆修白方才引他们过去的方向是不对的。他们必然会折返。
什凉的钟楼在灵溪边上傲然地耸立,它离街市官府都远,四围没有什么民居。南梁人往回找,必然会在钟楼里找。这是唯一可以起到遮蔽作用的建筑物了,几乎都不是什么花脑筋的事。
南梁人很快会上来,找到他,轻而易举地将他擒获。虽然不知道自己对南梁有什么用处。这么大阵仗,对付起来不会比祁千祉容易。他招惹了这两家,也真是时运不济。坐以待毙,又十分不甘。
暮钟三声响,李瑄城和喻朝河正赶到什凉,这是沿路北上离殳州最近的一座城池。
喻朝河说到南梁人也有动作的时候,李瑄城就不得不去了。
李瑄城一路面色都十分阴沉,只不过掩在面具下觉察不到。
守城门的人远远地道:“快些,要关城门了!”
喻朝河一夹马腹便入了城,李瑄城策马随后。凛冬驾着一辆空车,车后便是喻朝河的几个近卫。
那守卫只顾着摇臂呼喊,但也没有真要马上关城门的样子。李瑄城这一拨人进城后,守卫还等上了好一会。毕竟不是战时,宵禁并不十分严格。
昭告夜暮的钟声是穆修白敲响的。
这一声响过就是一阵死寂,雀儿扑棱扑棱飞了出去,但是并不走远。
这是替什凉敲的。钟楼里有漏刻,穆修白看着到了时辰,便替敲钟人把这闭城门的钟敲了。
于是什凉就如往常一般,听了钟鸣,闭了城门,就等夜幕落下。
南梁人并没有上来,大概是这钟声太寻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对不住昨天脑子抽抽,现在好啦
☆、章二十九不闻天子(二)
不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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