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沉戟(酥油饼)-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是……”席停云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对各大朝廷的重臣的脾性了若指掌,“沈阁主不像是轻易妥协之人。”
  文思思摇了摇羽扇:“事反必妖啊。最近,沈正和与兆王走得很近,瞿康云与隆王走得很近,而沈正和和瞿康云又走得很近。这事儿,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霍决突然道:“方横斜几时回来?”
  文思思道:“府主去西南绕了一圈,恐怕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席停云道:“西南?莫非是去见谢岛主?”
  文思思道:“西南何止有谢岛主,贺城主眼下也在西南。听说,连千岁爷可能也到了西南。”
  席停云感慨道:“当日京师一别,已许久不见贺城主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霍决当下黑了脸。
  文思思干笑两声,岔开话题道:“不知道府主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带点西北和西南的特产呢?”
  无人应答。
  席停云已经被霍决拉着走远了。
  天机府沉寂,凌霄阁噤声,朝上成了皇帝的一言堂,偶尔两三个敢上书说话的大臣都在皇帝的震怒下,被逐出议政大殿。
  随着通天书房的建立,建造通天真龙宫的事情板上钉钉。
  然而,安静的朝堂截然相反的是越来越沸腾的民怨。尽管朝廷还没有任何动作,民间已经流传着加赋的流言。被认为“不作为”的沈正和和瞿康云受到前所未有的严厉责问。
  京中才子文人莫不以痛骂里二人为荣。
  对比半年前沈正和复起,被迎入京师的欢腾景象,实是莫大讽刺。
  而被人唾弃的难兄难弟此时正坐在废弃院落里,拿出自带的酒食,你一杯我一筷地吃着。
  瞿康云看着沈正和又伸手去拿酒壶,忍不住用筷子架住了:“这是第六杯了,你以前最多喝三杯。”
  沈正和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缩回了手。
  瞿康云道:“不是我想管你,我们同坐一条船,我不想因为一个醉鬼而翻船。”
  沈正和道:“我有两斤白酒的酒量。”
  轮到瞿康云惊讶了,惊讶中还带着点儿生气:“我以前请你喝酒,你都说不胜酒力。”
  沈正和毫无愧意:“喝酒要看对象。”
  瞿康云哼哼了两声:“你与谁喝?”
  “慕宪。”
  瞿康云沉默了。
  沈正和又倒了一杯,自行碰了碰瞿康云的杯子:“你现在也可算半个。”
  瞿康云看着他仰头又是一杯,淡然道:“你日后还打算推醒《帝律》?”
  沈正和道:“我推行的是法治。”
  瞿康云道:“我一直以为你推崇的是礼制,没想到你是法家。”
  沈正和道:“我什么都不是。对我来说,什么有用就用什么。”
  瞿康云道:“那你简直的主张是实用?”
  沈正和点头道:“实用。”
  “可是《帝律》一点都不实用,没有一个皇帝会愿意受人掣肘。难道你就看一天到晚抓我们小辫子的御史台很顺眼?”
  “有人管总比没人管好。”
  沈正和和慕宪是知己,是至交,也是同窗。只是自己运气好,官运亨通,慕宪运气差,仕途坎坷。当了自己幕僚后的慕宪,几乎将满腔的理想与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他永远不会忘记,当慕宪知道自己纵容下属,用不当的手段打击政敌时,失望至哀痛的表情。他一直在想,慕宪的早逝,不仅仅因为从《帝律》的夭折中看到了自己一生心血永远出头之日的悲怆,更因为理想所托非人留下来的遗憾。
  他不是不知道实行《帝律》有多艰难。不要说《帝律》,慕宪一百零七本律法书坚持的是十二个字“公平公道,官协民生,民争己利”,无论哪一本,在当朝权贵眼中,都是过于纵容“下民”了。可是,当自己的理想遗失,能够取代权力欲望而让自己继续前进的,也只有慕宪的几近天真的理想了。
  瞿康云见沈正和直接抓起酒壶喝,阻止的手伸了伸,又收了回来。这酒壶统共就这么点儿大,之前就已经倒得七七八八了,剩的也就这么一点儿,要是真有两斤酒量,想来也是……
  “噗”。沈正和趴在桌上睡了。
  瞿康云:“……”
  沈正和醉了一场之后,情绪反倒稳定下来了,再次见瞿康云,又是瞿康云熟悉的高冷表情。反倒是瞿康云的脸色有点不大好看。
  瞿康云道:“你现在心情如何?”
  沈正和道:“看到了一只大乌鸦?”
  瞿康云疑惑道:“哪里?”
  沈正和指了指他:“你不是要告诉我坏消息吗?”
  瞿康云讥嘲道:“你又喝了两斤白酒来的吧?不管你喝了多少,最好醒醒酒。你最得意的学生出事了。”
  沈正和脸色一变。
  瞿康云见他这样,倒不好再卖关子,直接道:“听说,皇后在皇上面前参了他一本。”
  这实在是个出人意表的答案。
  “慕枕流勾结谢非是,带走了放在军器局的镇局之宝。”他见沈正和皱着眉头,“他没有对你说吗?”
  沈正和道:“他倒是寄过两封信给我。”信里提过平波城的局势,尤其是老掌局离奇过世以及满门大火的凶杀案,还提到俞东海怀疑是唐驰洲所为。
  唐驰洲,皇后……
  沈正和陷入沉思。
  瞿康云幽幽地说道:“你若是想到了什么,千万不要忘记告诉我。”
  沈正和道:“你认为,唐驰洲是哪一边的?”
  瞿康云不假思索:“皇后一边。”
  “那皇后又是哪一边?”
  “皇后还需要……”瞿康云猛然愣住。皇后是一国之母,大庄朝最尊贵的女人,她站在哪一边,本来是无需怀疑的,不是自己的丈夫,便是自己的儿子。可是,若丈夫身体不济,膝下又无子呢?
  瞿康云喃喃道:“皇后会站哪一边?她,她是否已经站了哪一边?”
  诸皇子中,原本最受皇帝宠信的信王因造反伏诛,剩下隆王、兆王、慧王、臻皇子、柠皇子。隆王舅家势大,兆王昏庸之名在外,慧王早年骑马断了腿,常年卧床,不愿见人,臻皇子早慧,颇受宠爱,性情与皇帝极像,御下手段狠辣,宫中人望尽失,柠皇子的母妃最近圣眷正隆,但尚在襁褓,还看不出什么。
  这些人中,自己和沈正和明着站隆王,暗地里站兆王,皇后若是与他们站的是同一个队伍,不可能会参慕枕流。除非,她站的是剩下的人。
  慧王?臻皇子?柠皇子?
  瞿康云突然道:“你有没有想过,千岁爷到底是谁?”
  
  63第六十三章 密谋
  
  沈正和被他跳跃的话题问得一愣:“你想过?”
  瞿康云道:“我本以为他与席停云、翟通一样,是大内的人。”
  “现在呢?”
  “我现在却在想,能被称为千岁,他或许是皇室中人。”
  沈正和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认为他是诸皇子之一?”
  瞿康云道:“若他是诸皇子之一,或许,就是皇上心目中的太子,也是皇后要扶持的人。”从皇上为皇后冲冠一怒之后,谁也不会怀疑两人的感情,更不怀疑他们站在不同的船上。
  沈正和想了想,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慧王。”
  千岁爷是慧王。
  慧王是皇上属意的继承人。
  这个猜测萦绕在沈正和和瞿康云的心间,以至于回府之后的沈正和,也满脑袋地转着这个念头。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和瞿康云就押错了宝,很可能会招来杀生之祸,又或者,已经招来了杀生之祸!
  他招来下属,让他与自己分布在各地的门生故旧联络,尽快打听慕枕流和谢非是的下落,最好能弄清楚他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谢非是盗窃军器局镇局之宝他信,说慕枕流是内应,他说什么都不信。
  下属下去没多久,又回来送了封信。
  沈正和看完信脸色大变,脱口道:“她怎么会带着东西来京师?”
  失态的沈正和绝对没有想到,自己那时候的表情和话没多久就原原本本地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一边欣赏着绣娘刚刚绣好金丝真龙袍,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东西又是什么东西?”
  回答的人站在屏风后面,只能看到一个身影:“不知。”
  皇帝道:“连这样的小事也不知!我要你何用?”
  屏风后的人半晌没说话。
  皇帝平了平气,又道:“你不要怪我狠心,但是,沈正和是你举荐我才再启用他的。他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不管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都不会轻饶了你。”
  “皇上放心,我一定会看紧他,不会让他逃出我的五指山。”
  皇帝道:“听说你最近去了一趟西南?”
  屏风后的人沉默不语。
  皇帝道:“朕不是要管你,但是你自己也知道,那里离西北很近,万一……朕鞭长莫及,如何能像上次一样,再保下你一次。”
  屏风后的人慢慢地走了出来,行礼道:“皇上放心,我自有分寸。”
  皇帝道:“人人都说千岁爷一出马,必然就会有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要发生。你在西南重挫贺孤峰的事,朕很欣慰。朕有后宫三千,可保庄朝基业三千年,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让朕失望过,希望以后亦然。毕竟,天下虽大,却无你的容身之所。你唯一能够待的地方,只有这座藏得住秘密的皇宫。”
  “是。”
  皇帝想了想道:“沈正和的家人呢?”
  “都留在河西老家。”
  “孤身赴任啊。”皇帝喟叹一声,挥了挥手。
  千岁爷慢慢地告退,退到殿外时,脸上的鬼面具被门边灯笼的火光照得闪了一下。
  皇帝被闪得眼睛一花,看着那个消失在门口理当很熟悉却又熟悉得有些太熟悉的身影,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方横斜把持朝政的时候,朝廷的风向很容易看,反正方横斜吹哪边,朝廷就吹哪边。可自从方横斜闭门谢客,沈正和入住凌霄阁之后,这风就东南西北胡吹一气。
  就好像忠勇伯和昌平侯,先前还一个劲儿地往天机府里钻,这两天又跑去慧王府门前当门神。可怜慧王被人遗忘了十几年,突然就在京师炙手可热起来,其他人知道忠勇伯和昌平侯是凌霄阁两位阁主的心腹,虽不知就里,也有样学样地跑来拜访,一时间,慧王府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却将府里的人闹得不胜其烦。
  首当其冲便是慧王。
  他脸色阴沉,抓着桌沿的手竟在檀木桌上陷了进去。
  “王爷息怒。”高如松,瘦如杆的人站在窗边的暗处,抱拳道,“沈正和与瞿康云或是猜出了什么,但绝没有证据。他们这种试探的手法,先前已经在天机府里用过了。”
  慧王冷冷地说:“本王不是方横斜!沈正和和瞿康云一个支持兆王一个支持隆王,当然会看本王不顺眼,怕本王碍了两位好哥哥的路,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想来打探消息,看看本王这个瘸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弱点,能一耙打死。”
  瘦子迟疑道:“慧王避居这么多年,理当不会。”
  慧王道:“我避居,别人以为我心虚。老酒啊,这个吃人的世界,不是你不吃别人,别人就不会来吃你。你忘了我这条腿是怎么瘸的吗?要不是你们爷,我早就已经……”
  瘦子道:“王爷千万不要这么说了。爷当初救您,也是因为您与爷处境相若,同病相怜。这些年来,要不是您在皇宫里,在皇上、皇后面前为爷周旋,爷不可能过得这么逍遥自在。”
  慧王道:“你们爷什么时候回来?”
  瘦子为难道:“不好说,爷一向自在惯了,他老说自个儿也管不了自个儿,就更没人管的了他了。”
  慧王点点头道:“既然他不在,那京师的一切就由我来做主了吧。”
  瘦子道:“王爷打算?”
  慧王道:“照皇上的意思,好好敲打敲打他们。”
  世人皆知,千岁爷每次动手,都是雷霆万钧!
  若说沈正和和瞿康云剪除方横斜羽翼时,用的是金风细雨般的攻势,那么千岁爷便是狂风骤雨。
  沈正和和瞿康云几乎是一夜之间发现自己的人少了一半。
  京师重地,天子脚下,人不翼而飞,何等骇人听闻!
  沈正和和瞿康云同时黑了脸,兆王第一时间软了,一边写信给沈正和说自己身体不适,一边上书给皇帝,说自己做梦梦到先祖,求皇帝准他去给先皇们守墓。
  皇帝准了,上面就一个字:滚。
  兆王走得极快,拖着王妃,带着侧妃,次日就出了城,留下管家收拾东西。
  他一走,隆王就成了唯一之选。
  瞿康云苦中作乐,嘲笑沈正和眼光独到,千挑万选选了个懦夫。
  沈正和道:“你又如何?挑中千岁爷了吗?”
  瞿康云沉默,沉默中带着点愧疚。要不是自己太心急,怂恿沈正和站队,千岁爷绝不会这么快动手。他说:“我现在有点儿明白方横斜为何年纪轻轻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了。”
  沈正和道:“现在才知道?”
  瞿康云叹气道:“至少他武功高,不怕刺杀。”
  沈正和见他垂头丧气,面色微沉:“你想坐以待毙?”
  “当然不是!”
  瞿康云握紧拳头,站起来,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对着围墙,半晌才转过身来:“你知道翟通吗?”
  “‘后宫三千’千里眼翟通。”
  “也许我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在他的眼里,现在只等收网。”瞿康云闭了闭眼睛,“沈匡国啊,你六十多了吧?”
  “五十九。”
  “我也有五十七了。”
  “原谅你记性差。”
  瞿康云道:“我们都到了知天命的岁数,可我还是有点不服老啊。这么多年,一直被你压着,被方横斜压着,被皇帝压着……我还是不服老啊。”
  沈正和道:“那就再搏一把。”
  瞿康云某光一闪:“怎么搏?”
  “东北长寿军。”
  
  64第六十四章 输了
  
  瞿康云道:“只怕他们一动,我们俩就再也动不了了。”
  沈正和道:“从卫京山翻过来。”
  瞿康云沉吟片刻,摇头道:“不行!卫京山陡峭难爬,纵然他们能翻过来,也带不了兵器和盔甲。难道要他们徒手作战吗?”
  沈正和道:“兵甲我有。”
  瞿康云怔住了:“你?难道是当年……”
  沈正和点点头。
  瞿康云道:“你把他藏在京师?”那批让方横斜惦记,让皇帝惦记的兵器,这么多年来竟被沈正和藏在眼皮子底下?他简直要五体投地。
  沈正和笑而不语。
  瞿康云的心突然定了下来。
  如果翟通脸沈正和藏的兵器都找不到,那么,他千里眼的本事看来也没有传言的那么神乎其神。
  去瞿康云道别后,沈正和回到府里,去书房处理了一会儿公务,看了看前两日去城外庄子里拉了一车蔬菜回来时受了风寒的管家,又去院子里看了看自己种的花,最后去地窖里找酒。
  地窖很干很暖。
  胡秋水在他进来时,刚刚才睡了一觉:“大人。”她慌忙站起来。
  沈正和道:“你准备一下,过两日我找人送你出城。”
  胡秋水道:“那些兵器怎么办?”
  沈正和道:“等长寿军来取。”
  胡秋水茫然道:“大人不是说,方横斜扣押桑南溪,逼我携兵器上京是为了诬陷你吗?你为何不将兵器送走?”
  沈正和道:“他敢让你将兵器送来,就是笃信无论我怎么做,他都能让我浑身是嘴说不清。”
  胡秋水自责道:“都怪我!我不该上京连累大人!若是我自裁……”
  “席停云也一样能易容成你。”沈正和摆手道,“当我藏下那批兵器开始,就埋下了隐患,只要我回朝堂,这笔账总是要还的,不关你的事。你和南溪这些年躲在西南,吃了不少苦头,这次还帮了漱石这孩子,说起来是我亏负良多。等这次事了,你就远走高飞吧,不要再回来。至于南溪,我会尽力救他。”
  胡秋水道:“我和南溪都是孤儿,全赖大人收留,方能习武学文。大人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粉身碎骨亦难以报答。不管大人要做什么,请务必算我一个!”
  “秋水……”
  “大人!”她眼神坚定。
  沈正和闭上眼睛,摇摇头道:“走。”
  “大人?”
  “留着这条命,若是见到漱石,就对他说,”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抱歉,为师输了’。”
  谢非是最近心情极度不好。任何人为了抄近路,翻山越岭地折腾了大半天,到了目的地却发现桥断路毁之后,心情都不会太好。尤其,这样的事出现了不止一次。原本两天能到的路,硬生生被拖长了二十日。
  慕枕流原本还怀疑谢非是故意绕远路,所以才放弃官道,见他脸色如此难看,自是打消了疑虑,还反过头来劝说他。
  想在媳妇儿面前表现一把却表现砸了的谢非是闷闷地说:“顺着官道,再走三天就到了朱县,京师的范围。”
  慕枕流露出笑容。
  抄小路不能驾马车,他们现在各骑了一匹马,快是快了,但是彼此的距离却远了。谢非是看着慕枕流的笑容,却摸不到,心里有些发痒:“赶了这几日,你也累了,不如我们今晚找个客栈好好歇一歇。”
  慕枕流道:“不是说还有三天就能到朱县了吗?我们赶到朱县再说吧。”
  自觉理亏的谢非是自然不敢有异议。
  三天的时光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可是慕枕流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难看。谢非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到了朱县就立刻找了个客栈落脚,还从医馆“请”了大夫上门看诊。
  大夫说是疲劳过度,心事过重,开了副养身又养神的药。
  慕枕流喝完就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很沉,可醒来却觉得比没睡前更疲倦。
  谢非是见他脸色不好,怒道:“这个庸医!”
  慕枕流摆手道:“是我连续几日没有睡好,一时养不过来。”
  谢非是嘟哝道:“我这几日又没做什么,你为何睡不好?”他突然坏笑道,“莫不是,就因为我什么都没做,你才睡不好么?”
  慕枕流靠着枕头,发了会呆才道:“我也不知,越近京师就越心神不宁。”
  谢非是心疼地搂过他:“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
  慕枕流枕着他的肩膀道:“万一,皇上不相信我,要怪罪我,我担心我会牵连恩师。”
  谢非是道:“大不了我连他一块儿带走。”
  慕枕流笑笑。
  谢非是哄了他一会儿,见他眉宇间的愁绪散开了一些,就去买了碗粥喂他喝下。
  慕枕流见他堂堂一个岛主,竟为了自己忙上忙下,心中感动,反倒放松了心情,喝完粥没多久又睡了过去,这一觉倒是睡得好,到了第二日中午才起来。
  谢非是见他的精神比昨日强了许多,心里高兴,路过医馆时,还特地进去打赏,喜得大夫又送了两帖药给他。
  两人重新上路,出镇没多久就看到路边上支起了一个临时的茶馆,茶馆里的人眼熟得不能再眼熟。
  慕枕流侧头看谢非是。
  谢非是策马到茶馆前,骑在马上说:“这是我媳妇儿。”
  坐在茶馆里慢悠悠喝茶的方横斜点头微笑道:“我知道,师嫂。”后面一句却是对着慕枕流说的。
  慕枕流有些尴尬。
  谢非是道:“我要带你师嫂进京。”
  方横斜叹气道:“我若是你,便不会去。”
  谢非是道:“从小到大,出了吃喝拉撒和练武之外,我们好像还没有干过什么一样的事。”
  方横斜道:“说师父坏话算不算?”
  谢非是道:“‘师父今天心情不好。’‘贼老头又他妈的找晦气!’你觉得这是一样的事?”
  方横斜笑了。
  谢非是道:“要不要打一架再走?”
  方横斜举杯道:“要不要喝杯茶再走?”
  谢非是翘了翘嘴角,冲慕枕流努了努嘴巴:“走。”
  慕枕流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方横斜留在这里是为了阻止自己进京,却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好说话。或许,他是看在谢非是的份上?这样想着,他心情不由有些微妙,又回头看了方横斜一眼。
  方横斜也在看他。
  他那时的神情让慕枕流很多年以后还能清晰的回忆起来。
  三分怜悯,三分悲哀,三分无奈,一分愧疚……却十分坚决。
  靠近京师城门,一个小书童蹲在地上用石头下棋,看到谢非是和慕枕流后才站起来。
  “小卷?”谢非是停下马,有些不悦。
  小卷道:“大主人。”
  谢非是道:“你为何在此?”
  “主人让我在此等大主人和大主人夫人。”
  谢非是道:“何事?”
  小卷道:“主人让我告诉大主人和大主人夫人,唐驰洲写了一封信给皇后,说大主人勾搭了大主人夫人,盗走了平波城军器局的镇局之宝。”
  谢非是的目光落在自己马上的匣子上。
  慕枕流也望过来。
  “该死。”谢非是怒道,“唐驰洲这个混蛋,竟然陷害我。”
  小卷道:“主人说,京城的局势很混乱,主人也不好出面为大主人开脱。大主人若是不想连累夫人,最好与他撇清关系,独自把这件事承担下来。毕竟,以大主人的武功要逃走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